重生之老狼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六安岁
重生之老狼狗 分卷阅读58
个放心的眼神,方才继续对吉王说道:“皇叔是为了大启?这话偏就你说不得。”
“何无顷虽同样谋害于我,但他一个外姓之臣,这些年所作所为,无论对错,到底还是真的为了大启可是皇叔你,枉你还顶着一个‘秦’姓,你摸着良心说说,明知秦骏秦骢无才无能,满面亡国君相,却尽心机铲除异己,妄图将那二人送上皇位。皇叔,这就是你为了大启所做的事吗!”
秦浣其实是想知道答案的,他想听听自己的这个皇叔,究竟还能为自己的私心辩解些什么。可惜,吉王的身体却终究不行了,他的嘴巴仍艰难的开合着,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秦浣知他大限已至,定定的看了他一会,而后向赵擎烽伸出了手。
“殿下?”赵擎烽明知秦浣要做什么,他却破天荒的没有动作。
“给我吧。”秦浣抬头,望着赵擎烽的双眼,用力又攥了下与他交握着的那只手。
赵擎烽终是败下阵来,将手上染血的长刀,交给了秦浣。
“皇叔,就让侄儿再来送您一程吧……”
手起,刀落,锋刃的尖头深深没入吉王颈外三寸的土地中,而吉王却已然没了气息。
山坡下的杀伐声逐渐平息了下来,熊熊燃烧的火光也一点点的暗了下去,而东面的天空中冉冉升起了另一种光芒。
秦浣丢下了长刀,有些疲倦的望向坡底,看那流血浮丘、尸横遍野的战后之景,他迟缓的向前走了两步,而后面对坡底双膝跪地,重重地叩了三个头。
一双大手捂住了他的双眼,赵擎烽从身后将他揽入怀中。
“殿下累了,该休息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秦浣闭上眼睛,苦笑了一声:“天就要亮了,还有那么多事,如何能休息得了呢?”
“天亮了也要休息,”赵擎烽将人整个抱了起来,向着山坡另一侧走去:“那些事就交给我好了。”
“交给你?”秦浣喃喃着,像是在发问,又像是单纯的重复了一遍。
赵擎烽低头细细的吻过秦浣的额头与紧闭的双眼,声音极轻又极坚定地说道:“对,都交给我。”
一日后,在扶沟驻军等待吉王汇合的徐宇,并没有等来吉王的人马。他焦急之下心生疑惑,派人前去沿路查看,得到的却是倒八坡血流成河,吉王已尸横荒野的消息。
徐宇大惊之下,急一面传讯至京中还有前线,一面亲自前去查看。最终因战场残留的敌军衣物兵器,以及事发之地临近豫州边界而断定,吉王等人是因中了豫州的埋伏而被害。
战前统帅被害,本应想尽办法压下消息,以保军心稳定。可不知怎的,几日之内吉王遇害的事便如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整个军营。徐宇有心压制,却适得其反,不但没有止住消息的传播,反而使得那消息越传越乱。一开始只是说豫州人混入兖州害了吉王,到后来竟成了豫州人混入军中,连买了将领这样的话都传了出来。
眼看着事情一发不可拾,徐宇本就是吉王临时点出替他带兵的,平日里为吉王之命马首是鞍,自己并无什么主见。遇到眼前这情况,一开始还能顶几日,可到了后来便心力交瘁,一头乱麻了。
无奈其余将领所率的三万主力皆是步兵,又启程略晚,一时半会赶不到此处。徐宇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向距离较近的赵擎烽求助。
赵擎烽自然十分乐意帮这个忙,隔日便带了一队亲兵,赶到了扶沟军营之中。
当日还未南行前,吉王为表态度,已在府中打着宴会的名义,带赵擎烽见过了他手下的几个将领,徐宇便是其中之一。
徐宇只知那时离京之前吉王对赵擎烽的态度,并不知后来吉王心中暗生的那些龃龉,故而此时徐宇见了赵擎烽便仍旧完全将他看作自己人,向得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将人迎进帐中,细细商谈。
“赵侯爷,您在西北治军多年,你看眼下到底该如何是好?”徐宇这节日着实是忙的焦头烂额,实在急坏了,坐下后几乎未寒暄几句,便直奔正事而去。
赵擎烽却偏偏来了兴致,就想将他吊上一吊,只伸手抹了把脸,搓红了眼睛悲叹道:“前几日骤闻老殿下丧讯,赵某心中实在是……”
听他这么一说,徐宇也有些撑不住了,他到底是跟在吉王身边这么些年,不说别的,感情还是有些的:“殿下这么大年纪了,离京前太子殿下劝他时,我等还暗恼过太细殿下,若早知今日之事,倒不如就听了太子殿下之言啊!”
赵擎烽只是起了个头,却没想到徐宇把这几日来积攒的怨气,一股脑全倒了出来,话比他还多:“当初殿下让我带兵先走,我哪里想了这么多,只以为是跑趟腿的事,谁知道殿下就这么出事了啊!”
“如今军中流言纷纷,军心哪里还保得住,我又是个没主意的,万一到时候再因此治我个治军不严之罪,我该怎么办啊!赵侯爷,你可要帮帮我啊!”
话到了这份上,赵擎烽也懒得再绕圈子了,一面还哭丧着脸,一面却已经开始试探着部署起来。
“要我说,既然老殿下的丧讯已然瞒不住了,倒不如直接敞开了公布于众算了。”
徐宇一听,刚要下意识的说不行,怕因此扰乱军心,可转念又想到了现在军中的情况,扰不扰的早就没什么区别了,于是只好点了点头。
赵擎烽见他并不反驳,于是便继续说了下去:“将老殿下为豫州人所害之事公布出去,不是为了让军心不稳,恰恰相反,咱们要激起将士们的悲愤之情,要让他们振作神,一鼓作气攻向东南,为老殿下报仇才是。”
徐宇听后恍然大悟,不住的点头称是:“侯爷到底是侯爷,就是比末将想的长远得多……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呢?”
赵擎烽心中暗笑,原本还在试探着的步子,干脆又向前进了三尺:“如今军中将士未能齐心,多半是有人故意趁老殿下出事之机,在军中传播谣言,扰乱军心。”
“眼下,我们首要任务便是排查军中各组队,找出故意传谣的人。”
徐宇抚掌而叹:“正是呢,我也正有此意,要派人去将那些人揪出来,可说过没说过,都只是一张嘴,又没法证实什么,实在是难为死我了。”
“说与不说都是一张嘴,没有物证但总归会有人证,”赵擎烽见徐宇神色无异,便做出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唉,我也知道,毕竟是一军之中出来的,徐将军若派自己人去查,这其中必然难有包庇含糊,所以”
“不如让赵某的人来代劳吧,今日我来时也带了一些亲兵,便让他们去帮徐将军逐一排查四方,如何?”
深入军中,安插人手,下一步便可温水煮青蛙一般,自下而上的将统军之权握于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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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擎烽不动声色的注意着徐宇的反应,此刻他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对方不会起什么疑心。
不过还好,徐宇早就被这几日来接连发生的事扰了心思,又从一开始便守着忠宁侯已归于吉王帐下,是他请来帮忙的自己人的印象,竟真的一口答应了下来。
“如此,便辛苦赵侯爷出手相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兵权什么的,都是我们的老狼狗一路骗回来的……
第48章(四八)送灵
既然得了徐宇的“托付”,赵擎烽便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势力渗透入了这南征军的先锋营中。他看似每件事做之前都先与徐宇商议一番,给足了对方的脸面,而实际掌军治军之权,却一步步的完全转移到了他的手上。
营中人心不稳,谣言四起,赵擎烽上位第一日,便将吉王的死讯大大方方的公之于众,而随着死讯一并公布而出的,便是吉王之军乃是被暗中潜入兖州的东南叛军所害。
此事一出,军营之中虽仍有慌乱惊异,但终究比之前的人人胡乱猜忌要好得多了。而赵擎烽却不肯就此罢休,反而以不可让大启皇室遗骨流落荒野为由,命人将吉王的尸体送回京中安葬。
因着已临近夏季,天气渐渐炎热起来,吉王的棺椁不宜在军中停留过久,于是赵擎烽便定下七日后命全军将士列队营外,共同哀送吉王棺椁返京。
千军肃穆,白幡凌空,赵擎烽与徐宇共立于高台之上,进香跪拜于吉王灵前。
一旁临时寻来的礼仪官高声诵读着祭文悼词,仿佛是真心实意地在哀叹一代贤王的命陨。
赵擎烽神情悲伤的在吉王棺前拜了又拜,可实际眼眸之中,却并没有一分一毫的哀色。如此孝子贤孙般的模样,他接连几日装起来,实在是演也演够了。不过好在只剩这最后一场,他也勉强能耐得住性子。
“将士们!吉王殿下一生为国为民,征战四方,乃我大启之赫赫英王战神!”
赵擎烽自吉王灵前起身,转身面对台下的一众将士,昂首挺胸,奋力疾呼道:“如今他却为那东南三州的乱臣贼子所害,此仇不报,我等还有何颜面去披身上这副铠甲,去握手中这把长刀!”
灵前激励士气之事,徐宇也是知道的,如今得了赵擎烽的示意,他忙上前一步,也跟着高喊道:“将士们!如今吉王殿下虽去,我等也应承其遗志,早日复东南三州,将那一干乱臣贼子斩于马下,为吉王殿下报仇雪恨!”
话刚落音,整齐的分列在高台两侧的人群中,便传出了应和之声:“复东南报仇雪恨”
“复东南报仇雪恨”
应和之声越来越大,高呼之人也越来越多,赵擎烽满意地看着眼前振臂而呼,汹涌澎拜的人群,也跟着高喊了起来:“复东南报仇雪恨”
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起初只要有一人应和,那么之后应和的人便会越来越多。而这其中的将士们,便是心中本没有什么为吉王报仇,决心复东南的想法,随着这呼声的感染,他们也必会被激起斗志,从而真正的做到昂扬士气,振奋人心。
吉王的棺椁终还是在这震天的呼声中,被安置在四匹白马所拉的车架中,慢慢驶离了军营,向着西北太平之都的方向去了。
赵擎烽仍旧站在高台上,直到最后一个将士离开后,他才转身走了下来。
心中又是一块大石落地,他本想再去与徐宇商议一番继续向东南进发的事,谁知刚走了没几步便被亲兵拦住了。
“殷王殿下派人送了些东西过来,现正候在侯爷帐中,您看是否先过去瞧瞧?”
赵擎烽脚下一顿,那日倒八坡一役后,他受徐宇之托赶到军中,而秦浣则是亲自坐镇兖州治所昌邑城,时刻关注着东南的动向。
算来两人也有七八日未曾见面了,其中虽有书信往来,但每至夜深人静之时,或逢独坐沉思之刻,他总是难会觉得心中有些空落。
如今得知秦浣派人送了东西来,自然将那徐宇的事抛到了一边,二话不说便直接往自己的营帐中去了。
赵擎烽一手掀开帐门,也不等那背对于他立于帐中的士兵转身行礼,边向里走着边问起来,看似平常的语气中却带了只有他自己知晓的急切:“殿下派你送来了何物?”
那小兵听到侯爷进来了,却既不上前也不行礼,只站在原地说道:“殿下并没有给侯爷送什么物件,而是送来了人。”
那熟悉的声音引得赵擎烽一阵怔愣,他急行几步走到了来人的面前,便看到了身着一袭轻简的戎甲的秦浣,扬着因赶路而被晒得通红的脸,对着他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殿下!”赵擎烽一时又惊又喜,将人一把揽在怀中,尽管隔了两重冷硬的铁甲,也锢不住最为亲密的相拥:“殿下不是回昌邑去了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说完他瞬间想到了什么,但稍微停顿了一下,才问出口:“可是为了吉王送灵之事?”
秦浣稍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看着赵擎烽的面容,迎上初喜未平又添忧虑的目光,终究轻叹了一声,微微摇摇头:“不能说完全不是,方才送灵之时,我也在营外看了一会,想这些年的恩恩怨怨,如今总算又清了一笔。”
“殿下放心,用不了多久,剩下的那些也会一一偿清的。”赵擎烽按住秦浣微皱的眉心,再一次沉沉地许诺道。
秦浣靠进了他的怀中,刚刚在营外看着满营的白布灵幡,却让他无端的想起了那夜杀伐遍地的坡底,旧怨虽平,但谁又能说新怨就不会起呢。
暗自将这些压在心底,秦浣不想让这些忽而出忽而逝的念头扰了两人的相聚,便转了转心神,换了些轻快的语气,对着赵擎烽说道:“不过那吉王之事,却终究不是我今日前来的主要目的。”
赵擎烽听他这么说,先是一怔,随即倒也抓住了七八分头绪,目光中不自觉的带了些许期待:“那殿下的主要目的,又是什么呢?”
秦浣抬眸看着眼前人,心底里翻涌过好些日夜的“思念”二字却忽地有些说不出口了。
他只轻笑一下,轻轻拉开赵擎烽的领口,伸手轻抚过两人同卧时,他日日咬噬过的那处肌肤,带着几分严肃的语气说道:“我自然是来检查一番的,看看这几日不在,可有人占过我的位置。”
赵擎烽听后也笑了起来,拉着人的手走到营帐中的矮床上坐下,双手一摊张开在秦浣的面前:“我未曾做过什么亏心事,殿下想要怎么查?是要查里面还是外面?”
“若是外面,殿下刚刚也算看清楚了,若要看里面……”赵擎烽凑到秦浣的耳边,轻蹭着对方的侧脸,声音低沉而贴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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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查里面,也不劳殿下动手,我现在就解给你瞧个清楚。”
说着作势就要从最外层的罩甲解起,秦浣见状忙按住他的手,轻咳了两声:“你急什么……说的我赶来就是为了做这个似的。”
“做这个?”赵擎烽含笑看着秦浣依旧泛红的脸庞,心知此时的红却比刚刚又多了几分意味,却还是装傻道:“殿下刚刚不是说来查岗的吗,如今怎么又说不是来做这个的了?”
秦浣便知道自己是说不过赵擎烽的,干脆转身掏出怀中的书信,尽力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转移话题的说着:“刚刚我说差了,我来此的首要之事也非是查岗,却令有其他。我们还是先商讨一番这真正的正事”
赵擎烽可听不下去,假意接过书信,趁着秦浣放松警惕之时,猛地欺身而上将人压进了床褥之中,偏作出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一脸认真的说道:“殿下当年曾教导于我‘做一事须至终’,烛华这些年来始终恪守不懈,故而吾等还需将刚刚的事先做完,再谈书信的事,殿下说是不是?”
年岁如流,光阴转瞬,秦浣怎么想不到当年东宫里一脸诚恳听着自己教导的小奶狗,被那岁月□□一番后,竟成了如今压在自己身上的大饿狼。
“你”他刚想再垂死挣扎着拿出几分当年的威慑,可不想赵擎烽却更为迅捷,温热的唇直接将他那未出口的话堵了个实在,而微微粗糙的手掌却已然落到了他的身上……
第49章(四九)攻计
突如袭来的骤雨倾盆而下,雨滴打在厚实的军帐上,不断地“砰砰”的轻响,这动静固然不是很大,但连城了串儿时,也未扰人清眠了。
秦浣便是被这雨声吵醒的,可仍眷恋着被中的温暖只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后腰上酸软的感觉激的他更清醒了几分,但有过了半晌他才肯双眼睁开一条细缝。
身旁的人早已离开,小巧的铜盏被放置在床头上,一豆灯火在秦浣眼前微微晃动着,而几步之外横在大帐正中的屏风上,正映着一道高大的影子。
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何人,秦浣稍一侧身,倚在那略有些粗硬的枕头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屏风那一面的人。看他时而坐立批阅公文,时而站起勾画舆图,一举一动皆成灯影,落在那暗黄皮子撑起的屏障之上,也落在秦浣含笑的眼眸中。
又带了些许时候后,那屏风上的影子渐近,随即又消失在了一侧的边缘。
“殿下什么时候醒的?”赵擎烽走了过来,坐到了床头,随手将其余的几只铜盏也一并点燃了,帐中立刻就亮堂了不少。
“醒的时候倒是不长,不过看天色我倒是睡了挺久。”秦浣掀开了身上的被子,虽是五月的天气,但这么个下雨的夜晚终究还是凉了些,赵擎烽亲手将他的衣裳拿了过来,一件一件为他穿好。
“殿下是睡了好些时候,用晚饭时叫都叫不醒呢,现在可觉得饿了?”
这不说还未觉得什么,一说起来秦浣便真的觉得有些饿了。并不需他答什么话,赵擎烽只看了一眼他家殿下的神色,便已然有了答案。
只是赵擎烽原本觉得秦浣白日里从昌邑赶到这扶沟,又被自己这么好一顿折腾,必然是累了。想要去把餐饭端到他床边来吃,可秦浣却摇头拒绝道:“下午刚过来就被你叼到这床上来了,这会我躺不住了,你抱我去外间咱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吃东西多好。”
赵擎烽一听,当然没什么不可的,为秦浣又整了整衣物,将人打横抱着去了屏风之外。
秦浣刚一出来,便看到了自己下午带来的那封书信已被赵擎烽摊到了桌上,他微微仰头,拍了拍赵擎烽的下巴问道:“那线报你可曾看过了,有什么想法吗?”
赵擎烽点点头,傍晚他趁秦浣还睡着的时候便将那封信拆开了,原是一封从兖州东南传来的线报。“传信之人潜与兖州东南边界,遥遥可观豫州的大军动向,再加上之前东南三州明面上放出来的消息,如今大致可以确定,这三州是想集兵力压于一处,从豫州攻入兖州。”
连日来因着赵擎烽身在徐宇营中,为掩人耳目,兖州四方传来的消息仍是先送到秦浣那处,经他挑选后,再转手送至扶沟军营中来。
此等送信之事一直是由赵擎烽手下的亲兵来做,却不想这一次却被秦浣抢了活计。
赵擎烽倾身端过一边小炉上温着的肉粥,军中用具向来粗糙些,并没有什么细致的碗碟,所幸他也知道秦浣并不嫌这些,便取了自己平时用的大黑瓷碗,满满当当地盛满后端到了秦浣的面前。
那肉粥煮的稀烂,秦浣只闻到味道便觉得腹中饥饿更甚,略吹了两下热气,却还不忘继续与赵擎烽说着话:“我看那舆图上,豫州分明也与司州交界的,他们何不绕过兖州直接攻进司州,如此一举拿下太平都,不正好省事吗?”
“此事表面看来确实如此,可殿下可曾想过吉王手中近十万兵马,为何此次东南大反,他却统共只派出了四五万人,那剩下的那些人马又去了哪里呢?”
秦浣于这兵马之事上一向是不通的,但经由赵擎烽刚刚的提醒,他也很快就猜到了:“你是说,吉王留了重兵守于司州,所以他们才不敢直接去攻司州?”
赵擎烽点点头:“正是如此,实际上那些护卫司州的兵力也不能说是完全隶属于吉王的,他们与我忠宁侯府一般,实际是些历代守护国都所在之地的将门世家,只不过碍于权势才勉强归到了吉王名下而已。如今吉王已倒,想来他们日后并不会成为殿下的阻力。”
正说着,秦浣碗中的粥也吃得差不多了,赵擎烽干脆详细地与他分析起来东南三州此次的布军,以及可能进攻的方位。
“如今看来,其最有可能会驻兵于砀山、蒙县这两处,皆是隔泗水与兖州相对的,但具体会选何处,却还需再等些日子才能知晓。”
“砀山、蒙县……”秦浣的手指划过碗沿儿,一边仰首看着帐中那幅舆图,一边反复念叨着这两处地名,而后忽地笑了下。
“殿下怎么笑了,可是猜到什么了?”赵擎烽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秦浣,秦浣摇了摇头:“于排兵布阵上,我不过才跟你学了那么两天,并不懂得什么。”
“不过论起人心来……我倒能猜到几分。”说着,秦浣站了起来,走到那舆图边伸手指向那砀山县:“昔着沛公伐秦,三日而攻砀,得兵六千而助之。”
“于东南三州自古多有文士,必定对此有所涉猎。既然那砀山、蒙县于其而言并无异处,若换做是我,自然会选一个名号有益的。”
“他们自诩沛公,暗讽我大启乃是暴秦之命数,他们之反非反也,乃是顺应天命讨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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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浣说着便想起初来兖州时的所见所闻,东南诸州剥削至此,居然还有脸去打那讨伐□□的名号,当真可笑至极。转而又问向赵擎烽:“烛华觉得我说的可有几分道理?”
秦浣看似随意一猜,赵擎烽却极为认真的听了进去,他顺着秦浣的手指仔仔细细地对比这两处的城池,深思片刻后方才点了点头:“如此,应确如殿下所想的那般,那东南三州之军多半会驻于砀山,隔泗水与兖州相对……而他们首攻之处,多半就是单县。”
既然已大致猜到了对方的意图,赵擎烽脑中便开始快速的推演起来。
单县于砀山西北,中隔泗水,无论攻守这泗水都是重中之重……
赵擎烽一时凝神而思,身外之事除始终分出一分心思落在秦浣,几乎全然超脱。
秦浣也并不打扰他,只是坐在赵擎烽的身边,他于军事上虽还是并不怎么通,但他还是尽力地去瞧着赵擎烽在沙盘上的推演,便是十分不解时,也会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赵擎烽,那般专注而又自信的神情,让秦浣再难移开视线。
秦浣就这般认真地看着,刚刚睡起时只随意捆扎的墨发不经意间便蹭下了一缕,灯火一照便在沙盘上划过一道细影。
赵擎烽似因这一影的晃动而乍然回神,转头间便看到秦浣目光追随着自己的动作,三分沉思,三分疑惑的样子。
“殿下可能看懂?”赵擎烽忽地出声,倒叫秦浣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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