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老狼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六安岁
“因为我拿到这张图后,发现此渠早十年可开,晚十年也可开,但偏偏当时就是开不得。”
此话一出,赵擎烽恍然大悟:“此渠……既是大启中兴之机,又可能是大启亡国之祸。”
“对,若早十年大启尚对地方有足够的震慑,自然可以顺利开凿漕渠。”秦浣闭上眼睛,身上犹带着当时的无奈:“可当时,地方虽有反意但并非非反不可,尚有回转之机,若贸然开渠,却会将那些没有决心要反的人直接逼上反路。”
“内乱一旦开始,原本摇摇欲坠的大启便会彻底支离破碎,更为可悲的是,我当初在父皇面前为避拥兵之嫌,除你的西北外,并无兵力可以依托,而吉王之流必然只会趁火打劫。”
“如此一来,当年只要漕渠一动,我也好,大启朝堂也好,都会处于劣势。”
“我明白了,”赵擎烽离得近了些,把秦浣从冰凉的地砖扶起来,朝堂上的事他或许看的并不如秦浣深远,但论起领兵之事他却一点就明:“现在便是殿下所说的十年后了。”
“这十年里,朝廷中因为何无顷与吉王的内斗越发积弱,朝廷可用的兵权进一步向这二人手上汇拢,而地方势力却也跟着越来越强,无论修不修运河,三年之内他们都必反无疑。”
“所以殿下已经不需担心开漕渠会将大启推向支离破碎,因为这支离破碎已近在眼前了。您如今想要做的,就是借助开漕渠一事,从吉王与何无顷手上套取足够的权财兵力,先平地方,再反攻回京。”
“不错,”秦浣睁开了双眼,历经千难而始终未灭的承天之势萦绕其间:“既然已无法保地方不反,那便趁京中尚有力抗衡时,早占先机,而后再以东南富庶之地为据,积攒实力再一举攻回司州。”
“并非是我要将这中兴之功拱手相让,而是此事若成,何相所倾的心血怕是不逊于我,总不好让他白白做个冤大头。”
赵擎烽心中快速计量这此法的可行性,随即又一皱眉:“但殿下如何确定,那何无顷一定会修这运河?按他如今这岁数,若苟延残喘与地方多行退让,那他死前大启也未必会乱,他何必冒这个险?”
“因为他不想苟延残喘,”秦浣伸手将那织物仔细的重新叠了起来,回到袖间:“你可知,他为何一定要立秦姓的后嗣为储?”
“因为要与吉王之约?”赵擎烽不确定的说道,这些年来他便是勘悟的人心再多,也还是看不透何无顷那样的人物。
秦浣摇摇头:“与吉王之约固然是一样,但更重要的是,他这个人。”
“他一心想做的是史书上流芳千古的忠臣良士,而不是谋反之贼。这些在他心中所占,怕是比他的命还重。”
赵擎烽听后有些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们这些文人心中的沟沟道道,我当真是懂不了的。”
秦浣听后也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地方之反近在眼前,咱们能想得到,那何无顷也必然能想得到。”
“地方若是反了,即便是他死后才发生的事,但后人议论之中也必将此事归责于他,这些是他绝不愿看到的。”秦浣起身,与赵擎烽一起走向窗边,看那大雪中难得静谧下来的皇城之夜,口中说的却是这皇城中永远静谧不下来的人心之乱:“实际何无顷心中所想与我们是一样的,他也想有生之年亲眼看到一个繁盛中兴的大启。所以漕渠的诱惑,他是绝对无法抵抗的。他只会想尽办法,甚至彻底放下身段去求吉王继续合作。”
二人对视一眼,此后的千百步之行已绘于心间:“而我们要做的,便是得到他们足够的信任,将此事揽于手中。”
第25章(二五)献礼
又是一年除夕佳节,宫中却因着秦骏的事依旧萧索的得厉害,便是连那岁末国宴办的极为冷清,连欢喜些的乐舞都不曾上几个。
秦浣依旧坐在他的角落里,相隔不过两月,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宴饮,可这殿中的气氛却已悄然改变。
何无顷还挂着那副老来慈和,似当真与世无争的模样。原以为不会再来的吉王却偏偏又按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而且他还将次子秦骢带在了身旁,此举之意不言而喻。
秦浣看着那个跟在父亲身边亦步亦趋,肥头肥脑的秦骢,忽然替吉王生出几分悲凉,都说英雄暮年引人哀叹,可在他看来吉王这般英雄暮年却后继无人,才是真正该哀叹的。
随即又将目光暗转至何无顷脸上,果不其然看到这位何相失望的神情,也是,秦骏那般至少明面上过得去的人物他尚不满意,更不用说这位白胖圆子了。
不过了看热闹的心思,秦浣随手拨过腰间坠玉的锦囊,今日可是他与赵擎烽正是作赌的第一日,而他二人要做的却又是同一件事送礼。
既无歌舞,又因吉王冷脸坐于殿上无人敢放肆玩闹,礼部尽心思也不过安排了些个诗文颂词一类的流程,好让殿中气氛莫要太过沉闷。可尽管如此,那本应是年终大宴的除夕宴会,仍给人一种潦潦草草的感觉,没过多久,就连御座上的秦渝都感觉到了不对,频频转头去看身侧的李徽,显然有些坐不住了。
李徽见状,不做声地向一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便匆匆离去,想是带着旨意去安排了。
果然没过多久,司礼的大太监便高声传谕,要众臣献礼。
宴中众臣虽诧异若按往年之例,尚还未到该献礼的时辰,不过既能入殿参加除夕国宴的人,自然也不是那没有眼色的,谁也不多嘴议论些什么,纷纷上前,念诵这事先准备好的歌功颂德之词,将年礼进献于上。
便是到了此时,殿中方才有了几分年宴的意思。
若按秦安平一贯的性子,此刻秦浣应能拖便拖,最后再上去说几句中规中矩的贺词,再进献个极不起眼的小玩意,这一遭便算是过了。
但是秦浣暗瞧了一眼仍在席上的何无顷,偏趁着这献礼刚起众人皆还有兴致之时,便手执一长卷起身而上,一改之前韬光养晦时的默默无闻,行步间尽是落落从容,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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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上颇显济济彬彬。
仅往那大殿之中那么一站,便引住了众人的目光:“臣秦安平,祝陛下与皇后娘娘承天新春,御临四极。”
秦渝可听不懂那些文绉绉的词儿,只见着秦浣就高兴,刚要张口就喊二哥,却想起之前李徽的反复叮嘱,不情不愿的招招手:“小侄儿快起来吧。”
秦浣听后恭敬的起身,将手上的长卷递与一旁的司礼的小太监,待其展开后却是一副极为规整的隶书赋文:“臣才疏学浅,于文章上实在不通,实在不敢搬弄门斧,所幸手书上还能瞧得过眼去,只将前人贺年之句借来,誊写一番,献与陛下,还望陛下莫要嫌弃。”
秦渝哪里会听这些,一味的拍手称赞小侄儿写得好,连带众臣虽并不怎么认得这位深居简出的殷小王爷,但也纷纷附和起来。
何无顷拈着手中的酒盏,看着殿中的青年翩翩而上,侃侃而言,未有多一分的出,却也未有少一分的仪度。
他既之前起了心思,近来便暗中派人将这秦安平这些年来的经历又翻了个遍,确实未见什么可疑之处。
若放在以前,何无顷或许也只是看看就罢了,只是如今他确实是有些着急了。
秦骏一死,自己年岁已高,大启必须有个像模像样的后继者,但这个人必然不能是吉王身边的那团白肉。
秦安平的出现太是时候了,他的身份也太好拿捏了,这简直就像是直撞进了何无顷的心口里一样……
不,还不能这么决定。何无顷慢慢又将酒杯放下,眯眼看着“秦安平”又坐回到角落里的席位上,心中忖度者这只是个开始而已,还不能做什么决定。
何无顷在打量秦浣的同时,秦浣也在暗暗观察着何无顷的反应,等到重回时,他已不禁噙了一抹暗笑。而后装作自斟自饮的稍稍举杯,实则向遥在人群之中的赵擎烽示意,眼神中甚至带了一丝得意的模样:“该你了。”
赵擎烽扬眉一笑,天知道他有多么怀念他的殿下刚刚那如十六年前一般,昂首挺胸,立于人前的模样。
天知道他又对这样的殿下,有多少不宣于言的欲望。
按下心中对宴散后回文鸿苑的期待,再次戴上那早已习惯了的假面,痛饮三盏后散漫的起身,来到了殿上。
“臣赵擎烽祝陛下……喜迎新岁,辉泽八方,”说完也不顾什么礼不礼,赵擎烽直接从身后捧出一只金盖小匣:“此乃臣从西北寻来的极品天河石,臣只是个粗人也不懂雕成个什么好玩意,就凑了这么一匣来,送给陛下给娘娘们做首饰吧。”
那司礼的小太监随着他上前,打算接过那小匣子,却不想被赵擎烽一晃,他非要自己将金盖打开,将那一匣子大大小小,映着盈盈蓝光的天河石在殿上招显似的晃了晃才让小太监走。
秦渝看过后,也很是开心的夸了赵擎烽几句,但到底只是寻常珍宝,也并没有多引人注意,就这么过去了。
赵擎烽献完了礼,回到坐席上,心中虽还算计着接下来的行步,但自觉今日之伏已然埋好,便只等挨完这无趣的晚宴,回去做“正事”了。
既无歌舞玩乐,群臣献礼也不过一二个时辰罢了,再加上李徽得了秦浣之前的授意,有心推动着这年宴早早的便结束了。
可等赵擎烽匆匆赶往殿外,打算与秦浣趁乱来个顺路同行时,却只看到了守在外面等候着他的德多。
“主子托我给您带个话,说择日不如撞日,趁着今日晚宴结束得早,便将事儿都做完了了事,”德多便重述着秦浣的话,便回想着片刻前自己主子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忍着笑将剩下的话说完了:“主子还说,他今夜在苑里拾好了等您回来……”
赵擎烽无奈的笑了出来,想起殿上秦浣看他的眼神,原是在这里留了手等着他呢。
“他等我?”赵擎烽顺手一掩身上的衣袍,大步迈下大殿的石阶,“那便看看今日之事,谁更快吧。”
说完,便胸有成竹的迎着烈烈寒风,向宫外走去。
秦浣虽离殿较早,但他却并未出宫,而是候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拨弄着腰间的锦囊,只待何无顷带人经过时,便迎了上去。
那何无顷见着是他也是一愣,本只是面上不动声色的相互问候一番,却不想秦浣却俯身作揖,如晚辈向长者拜年般,甚至带着几分孺慕之情的说道:“安平祝大人新岁添福,康寿延年。”
何无顷又一眯眼,忙做出热络的样子,上去扶了秦浣:“殿下,使不得使不得,这可折煞老臣了。”
秦浣温雅的笑笑,又作揖道:“大人是长辈,又为我大启沥尽心血,怎么就受不得安平这一拜了。”
何无顷心想近日虽与这位殷王殿下走得近了些,但也绝不至于让他专程来拜,心中清明几分,又与他聊了几言后,试探道:“不知今日殿下在此专程等候老臣,可有什么要事?”
秦浣眼神一转,作出一副笑得勉强的模样:“安平只是仰慕大人风骨,敬佩大人治国之能,又知自己身份低微,平日与大人不好相交,故而趁此良机,向大人拜个年罢了。”
何无顷亲切的笑了笑,话语中却有些逼人:“哎,殿下亦是龙子皇孙,怎能这般妄自菲薄呢,不过……殿下今日来找老臣,怕不止拜年一事。”
秦浣像是被戳破了心事一般,往后退了半步,而后稳住身形:“大人,大人当真明察秋毫,安平确有一事,不,确有一物要献给大人。”
何无顷将他这副慌乱的神情入眼中,暗暗满意他当真是个年纪轻好拿捏的,面上却越发和蔼:“此处风冷,老臣想起尚有些重要的书折封笔前遗落于议事厅中了,殿下可愿同行去那里细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节,既没法调情又没法流水账,就很难受 ̄へ ̄
第26章(二六)酒火
“此物乃是自小伺候我长大的嬷嬷所留,前年她临出宫前交与我的,只说是前人所托。”
“安平虽不懂国事,但也觉此物可能关系重大,故而不敢私藏,才将此献给大人。”
“安平……安平自知是个无能,但也不想一直困于深宫之中,望大人能提携一二……”
枯木一般的手仍止不住的颤抖,何无顷一遍一遍抚着秦浣送来的那份漕渠图,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激荡澎湃久久不能平息。
此物乃是大启重兴之机,亦是他何无顷千古留名之机。若漕渠可成,若漕渠可成……!
良久,何无顷才慢慢平复下心情,他一生于算计,此刻却恨不得再多出几副头脑,好想出个既能保地方又能修漕渠的万全之策。
杯盏中的原本滚热的茶水已经凉透,何无顷仍一动不动地坐在议事厅中,秦浣将那漕渠图送上后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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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他知道,何无顷见到此图必然再无心情搭理他什么,但是这一记重锤已砸下,待到何无顷心绪平复之后,必然会反复考量“秦安平”刚刚的言辞。
秦浣故意先说“前人所托”,便是要明白的告诉何无顷:这就是昭行太子当年沥尽心血所绘的那副漕渠图。而秦安平作为当年吴后一脉最后的独苗,此物会落到他手上也不是什么怪事。
而后再表明立场,他是个无能的,需要寻得个依靠脱离宫禁,完完全全附和何无顷傀儡的需求。
秦浣步履轻快的行走在宫巷之中,话已至此再加上那份自带留名千古之机的漕渠图,他就不信何无顷不会动心。
论起来他虽是在何无顷面前作戏,颇耗心神,但实际并未用多少时候便将话说完了。秦浣算计着,赵擎烽去找吉王,只这道宫墙一进一出便麻烦得紧,更不用说其中还要那些唇舌了。故而他并不十分着急回文鸿苑去,反倒趁着四下无人,先往那万佛阁里转了一圈,与皇姐拜过年后,才慢慢往回走去。
可不想还未及走近,只远远地便看到自己宫苑门口拴了匹黑鬃高马,不用猜也知道那马必是赵擎烽的乌麟。
秦浣疑惑着上前,熟稔地拍拍它的侧颈,乌麟也十分亲昵的打了个响鼻:“他怎么把你带进来了,一起过除夕守夜吗?”
乌麟自然不会回答他什么,却见赵擎烽手抱一件极厚的披风从苑中走了出来,抬头对他说道:“是要一起守夜,不过不是在这里守。”
“什么?”秦浣一时并未听懂他话中的意思,刚要询问时赵擎烽却臂膀一伸,将那厚重的披风裹到了他的身上。
“我是说,要带殿下换个地方过除夕。”赵擎烽笑了笑,转身去牵乌麟。
“换个地方?”秦浣一愣,却忽然想起正事:“你已经去找过吉王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赵擎烽无奈的叹口气,回身看着秦浣:“我自然是去找过吉王了,至于为什么这么快,是因为殿下算错了一件事。”
“那你可有事?”秦浣心头一沉,不禁上前抓住赵擎烽的衣袖,回想过种种谋划,却并未想出有什么大的疏漏。
赵擎烽笑着摇摇头,将秦浣的手握在手里:“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殿下猜错了一个丧子后老者的心思。”
“是……”秦浣一听,随即也想明白了,摇头低笑:“是,是我想差了,他今夜怕是不会见什么外人的。”
“是啊,他今夜只想跟家里老妻还有剩下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在一块好好过个年,并不想见什么访客,”赵擎烽回想起自己今日匆匆出宫那一趟:“不过也不是全无所获,吉王下了我送的东西,约我节后可再过府一叙。”
赵擎烽用来投石问路的那块“石”,乃是一樽整块天河石所雕的佛像,此物虽不如秦浣的漕渠图分量重,但也另有一番意味。想他殿上当众赠与帝后的不过是些大小不一,零零碎碎的宝石,而献给吉王的却是极为难得的一块整石,其中孰轻孰重,吉王必能一目了然。
赵擎烽作为一个“粗人”,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吉王,在他眼中吉王府高于帝后。
“事情就是这样,我送下东西后就回来了,”赵擎烽说着,翻身就上了马:“不过我往回走时就想着,那吉王都要好好过个年,更不用说咱们了。”
“所以你打算带我去哪?”秦浣笑了起来,搭上赵擎烽伸来的手,任他将自己抱到马上。
赵擎烽将人揽在身前,又紧了紧他的衣裳,亲吻了一下他的侧脸:“自然是带殿下去个热闹的地方。”
说完便催动乌麟,直接在宫巷中跑了起来。
秦浣原本以为赵擎烽会带他去宫外小院,却不想他策马跑出皇宫后丝毫没有停住的意思,直直向着太平都西城门就去了。
“你疯了,这时候出城!”秦浣眼看着西城城门近在眼前,此时城门早已关闭,若是硬闯必然会惹出乱子,于是便不顾风吹到脸上生疼,转头向赵擎烽喊了起来。
赵擎烽笑着拉过衣服替秦浣遮住脸,紧抱了他一下,丝毫没有停留地继续往前跑去。直到有守城兵上前来拦时,他才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直掷到那守城兵面前:“忠宁侯赵擎烽奉命出城安抚西北军。”
那几个守城兵验过了令牌后,也未多问什么话,直接打开了城门。
待到二人出城后秦浣才拉开面上盖得衣裳:“你早就准备好了?”
赵擎烽挥鞭驱着乌麟继续向前跑着,在风声与马蹄声的映衬之下,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真切:“我送了吉王那么大一块石头,自然要向他讨些回礼了。”
“所以,我们这是要去军营吗?”秦浣靠在赵擎烽温暖的怀中,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两侧的景物飞速后退着,前方原是一片漆黑的夜路,不知何时忽的冒出了几点零星的火把,随着他们的策马奔近那火光骤然连成了一片,映亮了近处的夜空。
乌麟仿佛也被这火光鼓舞了,兴奋的一声嘶鸣,也不用赵擎烽再挥什么鞭,扬着四蹄直接冲进了那片灯火通明的军帐之中。
“将军回来了!”不知是谁先喊起了第一声,整片军营中的士兵纷纷聚拢了过来,或执着火把,或举着酒肉,齐声高呼着:“将军回来了!”
赵擎烽向他们挥着手,几个副将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后也跟着赶了出来,为首的小将薛尉眼神最尖,一眼就认出了秦浣,便笑着放声大喊道:“将军把殿下也带来了!”
周边的将士们听到后更为激动,耀目的火把在他们手中挥动地更为欢跃,恍然映入秦浣的眼中,便将寒冬的冷气尽数燃尽。
“殿下也来了!”
“将军把殿下也带来跟咱们一块过年了!”
赵擎烽听后大笑着翻身下马,而后将秦浣也直接裹着披风抱了下来,这营中三千兵皆是他十几年中一个一个挑出来的,无一需隐藏避让些什么,他直接大吼道:“是,殿下也来了!快将好酒好肉都搬上来,让殿下跟咱们舒舒服服的过个年!”
将士们听到赵擎烽这一声高呼,更加兴奋起来,整个军营里顿时炸成一片,纷纷争先恐后地将好东西往主帐前送。秦浣早已被眼前的气氛所感染,随着赵擎烽与几个副将来到主帐前的火堆边,就地坐在铺好的兽皮上。
再没有什么勾心斗角,步步为营,眼前的一切就是最为干净原始的慷慨昂扬,大块的鹿腿被架在火堆上,烧热的油滋滋啦啦的滴到烧得通红的木柴上,蹦出几点雀跃的火星。
解了酒禁的西北汉子们,一手撕着微焦的肉块,一手攥着酒囊仰头痛饮这冰凉的烈酒,入喉便化作烧刀一般,暖了肺腑。
秦浣守着火堆喝了几口酒后,便觉得身上热得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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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揭开身上厚重的外衣,随手就要丢到一边去,却被赵擎烽拦住了:“哎,这郊外夜里还是冷的,殿下还是别急着脱了。”
秦浣哪里还忍得住,看了一眼赵擎烽按在自己身前的手,又看看他脚边的酒坛,笑道:“哪有那么娇弱?你今日不许我脱这衣裳,我就不许你喝酒。”
赵擎烽一愣,也笑了起来,凑到秦浣的耳侧,带着酒香的气息扑在他的鼻间:“怎么,除夕夜殿下都不肯解我的酒禁吗?”
秦浣险些被他迷了眼,却趁着这最为暧昧的时候,拨开了赵擎烽的手将身上的披风一把扔远,随手拿起酒囊饮了一大口,笑颜映着火光分外耀目:“自然不禁的,我来陪你喝。”
话刚落音,赵擎烽便欺身吻住了他被酒液浸湿的嘴唇,细细吮润却又强势的无法抗拒,于那烈酒之外又为二人添了三分炙热。
好容易分开后,那边的将士们却又笑闹这招呼赵擎烽过去,原是他们搭了高台,要趁着酒暖身热之时,上去比试身手。
赵擎烽与秦浣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高亢,再不去管什么衣袍寒风,在副将们得拥簇下,挤到了那热闹的高台边。
战场上练出来的身手没什么花架子招式,可这般实打实的贴身相搏却生出了别样的壮美,酒坛在木台上炸开,汗水随着酒水四溅而飞,欢呼叫好声响过了一阵又一阵,直到深夜也未曾停息……
城中凄哀的打更梆子传不到这喧闹火热的军帐之间,酒洒桌斜,玩闹了一夜的士兵们也终于生出了几分疲惫,却还拼着一股兴奋劲,三三两两的靠在火堆边,守着年夜,谁都不肯离去。
秦浣也有些累了,靠在赵擎烽的臂膀上,身下是柔软的兽皮毯,依旧旺盛的火堆在他眼前跃跃而明,让他难有些迷糊了。
赵擎烽一下一下的抚着他的脊背,时不时仍举着酒囊再灌下几口烈酒,烧暖的身体让秦浣又忍不住蹭得更紧。
“苍苍天野,漫漫黄沙东风不过,北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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