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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经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碗月光
“你就好好看着吧,我会用这个旧的世界。给你陪葬。”方一月看向不远处的草丛,“师父,你来晚了。”
草丛中突然窜出一个身影,直冲他面门而来,方一月一笑,手轻轻一握,世上与他最相像的魂魄就此消散。
来人眉目一凛,朝着那魂魄去的手突然转了方向,直接掐住了方一月的脖子,而方一月没有防备,竟然毫无反抗之力。
“我说了,你来晚了师父。”方一月轻咳一声,“看来我那几个小辈还挺有本事……能将你困这么久。”
玄清,不,妙扬,他将手紧了些,方一月的脸开始涨红,仍旧是笑着看着他。
妙扬见他这样子突然放松了手,给了他些喘息的空间,也笑着:“你啊,从小就是这个样子,什么时候都眯着眼睛带着笑,你难道不知道这世间没有人愿意看你笑吗?即使有过,那人也已经死了。多谢你,斩杀司镜使的罪孽你一力扛了,为师很是欣慰。”
方一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又道:“让你死得明白点儿。你以为我真想用你们的灵魂练什么长生石?那从头到尾就是个骗局,千年前为师就明白不可能了,为师现在炼的是蛊。你们自相残杀,最后剩下的那个,才是我要的东西。”
方一月终于再也掩饰不住眼里的震惊,笑容淡下去,最终消失不见。妙扬施施然笑着:“后悔了?迟了。你以为我花了那么大力气用了一千年保住你俩的魂魄是为了什么?”
他手重新一寸寸紧,另一只手作爪开始抽取方一月的魂魄,方一月眼前开始发晕,却仍旧努力露出了一个不甚明显的笑容。
下一秒,妙扬突然停下动作,脸上的表情瞬时扭曲起来,方一月那被抽出一半的魂魄突然重回体内,妙扬手一松,他便整个人心神俱荡地摔在了地上。
妙扬低头看见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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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刀贯穿了自己胸膛,他难以置信地转过身去,看见了本该已经是一具尸体的言朗。
方一月微弱但清晰地笑了一声。言朗紧紧盯着妙扬,像是在确认什么,那张年老慈祥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样。他不知道他到底用过多少面目活在这世上,又有多少次出现在自己身边,却也知道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他毫无凝滞地抽出斩妖刀,再次从正面刺穿妙扬的腹部,而后闭上双眼,轻轻吐出一句话:“师父,对不起。”
言朗再次拔出斩妖刀,妙扬保持着狰狞扭曲的表情倒地,他身后已经被散了魂魄的路远爬起来走到他眼前,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方一月咳嗽几声,傲然地坐在地上:“什么时候发现的?”
路远平静地回答:“从你说他尽心力保存我们俩的魂魄开始。”
风从言水上来,吹不散浓烈的血腥味。这一夜的事情太多,记忆翻转太多回,每个人都需要长时间来消化,却都还不敢放松警惕。
言朗默默立在旁边,听到这里他看向方一月:“既然是个局,为什么还要告诉他是你杀了我?”
“演戏嘛。”方一月摇摇摆摆从地上爬起来,“当然要演得像一点了,对我的恨意多一点,戏就真一点。”
路远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方一月知道他想问,只是不知从何问起,干脆自己答了,他指一指言朗:“他心脏生在右边,但被捅了两次,还是失血过多,差点真的死了。他不信我,我只好暂时给他施了个定咒,顺便共了一下情。”
说起共情,言朗愣了愣,他刚才透过方一月的视角在阵中看了所有旧事,也不小心体会到了方一月说起自己时候的,没有办法压抑的痛楚。可这个人在他记忆里已经全部被抹去,那种别扭的熟悉感,让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
方一月准备往回走:“你们走吧,今天不想跟你们斗了,虽然一起杀了老怪物,但我们仍旧是仇人。妖和猎人的边界,冥谷和上南山之间的边界,永远不会有模糊的那一天。”
“哈哈哈哈……”
方一月刚说完这话,突然一串大笑声响起来,他回头去看,见言朗与路远显然也听见了,都一脸震惊。
三人一起看向妙扬的尸体,那尸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吸取了尸体的养分,就要被孕育出来了。
路远离得最近,看得也最清楚,他背上忽地起了一层白毛汗。
一团黑雾从那身体中挣扎而出,像是褪掉一层人皮。黑雾中间渐渐显示出千年前妙扬那张平淡的脸来,那脸仰天大笑着,笑声震得言水开始起了风浪,他咬牙道:“真以为这样就能杀得了我?”
言朗伸手将路远往后一拉,横起斩妖刀,那魔影却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消失了,方一月紧皱了眉:“上南山!”
吃掉了太多人的气和灵魂,曾经上南山上所谓的真人,终究是成了魔。
上南山上现在几乎集中着灵能界所有的力量,而何八枪、酆都大帝和雪落仍旧是□□,上南山又曾经是妙扬的地盘,怎么想都是凶多吉少了。
方一月一声唿哨,不多时方辰溪带着爱喜与一个长老出现在言水边,方一月低低吩咐了几句。那长老去冥谷集结兵力,方辰溪与爱喜留下跟着他,几个人紧接着便要往山上赶,言朗一把拉住了路远,指了指言水:“从这里快一点。”
方辰溪和爱喜都愣了一下,自他们出生以来,这河水中间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任谁灵力强大也无法直接越过去,可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冥谷内的长老们都对这事讳莫如深,从来都不正面回答他们的问题。
方一月静静地看着两个人,突然说:“千年之前,师兄、哥哥和我,就是在这里分别的。”
而后陆濯缨无知无觉地在上南山上躺了五年,再回人间已是沧海桑田,夜妖族再没有妖王,几个人也再未见过,甚至于世界上对方一月来说最重要的这两个人,再没有一个记得起他。
方辰溪和爱喜听见这话震惊地对视了一眼,路远叹口气,突然腾起,跃到了河中央的半空,指引气流划破了自己的手掌。
这河水中央的阻隔,与其说是屏障,不如说是怨念和诅咒,方一月不是没试过去解,却终究是徒劳。除了施加诅咒的莫予本人,没有人有能力去消弭他的怨恨与执念,而要抹掉这边界,不仅需要他的身体,还需要他的灵魂。
“一月,上来。”路远言简意赅地喊道。
方一月听见这称呼,嘴角压不住地上扬起来,一眨眼已腾至他旁边,也伸手划破了自己的手掌。
两个人的血在半空中融在一起,落入言水,路远轻斥一声“破”,言水剧烈地荡漾起来,不过片刻,又变回平缓无波的样子。
当年的诅咒那样决绝,在岁月的侵蚀之后,也不过是一片柔缓的波浪,轻轻一摇就碎成了珠玉,转念便消失。
此时的上南山已经彻底沦为了人间炼狱,几方混战不休,只隐隐约约能分得出两个阵营,两边都既有人又有暗界生物。
几乎所有人都集中到这场中了,偏偏不见妙扬的身影,言朗惊喜地看到唐仪宣还活着。这少年还未从玄清是个大魔头的事实中反应过来,见着言朗来了突然就有了主心骨,满脸喜色地朝他望了一眼。
言朗心下稍安。
雪落和何八枪在场中实际上成为了敌阵中的两个将领,雪落看见方辰溪出现,心头不由得一喜,转头却发现他是跟言朗和路远站在一起的,不由得悚然。她眉目一凛,还好先前从方辰溪手中拿回了那控制人心神的令牌。
她与何八枪对视一眼,抽出令牌,甜甜一笑。这令牌在手,一声令下,场中所有灵能者都会转头将兵器对准那几个人。
她轻声念完咒,志得意满的脸下一秒就变得凶狠起来,场中一切竟然毫无变化,方一月眯眼一笑,将手里的令牌亮给她看。
雪落将手里的东西一扔,反手杀了旁边一个伺机偷袭的灵能者,不管不顾就朝着方一月的方向冲过来。方一月伸手一捏,那不知出于何处,后被有心人放置在凤凰族的令牌就此成为灰烬。
风一吹就散了。
场中形势十分棘手,是大军压境似的对阵,且是敌方大军压了我方的阵。那阴兵符已经不起作用,方一月在令牌之后又一把捏毁了那破符咒,路远见状对着言朗急速道:“酆都大帝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地狱怕是已经乱了。”
方一月转头瞧他一眼没说话,言朗紧紧盯紧了他,知道他的意思。路远手上落叶剑不停,说:“我答应你,言水河边见。”
言朗充耳不闻,仍旧奋力厮杀着,路远也不着急,只是顺手抹掉前面那妖的脖子,转头看着他,说:“司镜使大人。”
言朗闻言长出一口气,不敢再看他,轻声说一句“要活着”,便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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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了然,他果然是随时都能穿梭于人间与冥界的人,从前一点点地教自己,是真的很有耐心了。
他松了一口气,将背后的战场完全交付给方一月,转身拼杀至千叶旁边:“千叶姐姐,前面交给你们几个了,我和方一月去找玄清,他就是千年前的秋水台台主妙扬,现在已经成魔。”
场中即使是不明真相的人,这么一会儿也都分得清敌我了,这场战争是莫名其妙开始的,他们正在对抗攻上来的雪妖时,上南山上一半的人突然就反了水。千叶听到这句话大致就明白了,她虽然震惊但却仍旧理智,也清楚路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于是点点头:“放心吧。”
路远退回到方一月身边,两个人一起腾出了包围圈,直冲山顶而去。
第86章大凶
罗酆山巅。
言朗抵达的时候酆都大帝正立在悬崖边,注视着山下万兵厮杀的场景,言朗一眼便看清了,那是冥界自己内部的战争。
“酆都大帝,您何必呢?”言朗立在他旁边,好似来叙旧的故人,“金蝉脱壳,舍弃了唐越的身份,没有人拆穿,您就好好做您的大帝不好吗?没事毁什么孽镜台,自断后路。”
酆都大帝转过来看着他笑:“不愧是司镜使,本尊藏了一千年的秘密就这么被你一眼看穿了。”
“不好意思了。”言朗也笑,指指酆都大帝浅色的眼睛,“被抹掉的记忆回来的时候顺便想起来,唐先生死在致之剑下的时候,七魄里的一魄豁了个口,我看您魂魄的时候,刚刚好看见。”
酆都大帝一笑:“差点忘了司镜使大人可以洞穿人的灵魂了。怎么说呢,这大帝当久了也挺没意思的,就算是可以长生,可千千万万年都要待在这地底我是真的厌烦了。胡思乱想久了,就很想搅搅浑水求个开心,正好……”
他似乎已经舍弃了自己的身份,不再以“本尊”自称,好整以暇地指指下面的战场:“反正我恨这个地方。”
千年前他是风流倜傥的少年侠客,却因为一段孽缘搅得灵能界腥风血雨,为救心爱的女人犯下杀孽无数。女人留下遗孤之后自绝而亡,爱有多深恨有多切,她死之前诅咒他永生不死,孤独万年。
传闻上南山上的真人有聚人魂魄之力,他便辗转找到妙扬,将残存的魂魄交付给了他,而后在妙扬的指点下,用了三十年时间将自己沉淀成为潜伏在莫家的道人唐越。在唐越身死之后,他又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为冥界官员,紧接着一步一步走上来直至成为主宰冥界的酆都大帝。
这一切的一切,为的都是拿到长生石,让重新聚拢了魂魄的女人得以复活。
这执念一起,就是一千年。
他在追寻女人最后一缕残魂时不小心毁了孽镜台,但是没关系,魂魄残了一点不要紧,自己的魂魄也是豁口的,只要得到长生石,就一切都好办。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成功了。
可是就在数个时辰之前他发现,这根本就是一场骗局。
妙扬已经成魔,长生石从来没有存在过,既然注定是败局,那他消失于世间之前,也要用力将冥界掀翻。
让这个世界为他,和她陪葬。
言朗斩妖刀现出,对准了自己这一世所寄居的肉身的祖先。酆都大帝,不,唐越,他惨然一笑,赤手空拳出了招。
这一方雪落杀性上了头,专攻方辰溪一人。
她自母亲去世,从一个父亲不爱后母不怜任人欺凌的落魄公主拼杀至掌握雪族大权的实际主宰,看似天真任性其实心思缜密。她一生谁也不信,连父亲她都能痛下杀手,就这么一个方辰溪被她放在心里,可他竟然是在利用她。
方辰溪没有办法躲只能迎头而上,他顾虑太多,比不得雪落不管不顾一心想要杀他,因而渐渐有些吃力起来。
他其实并不想与她为敌。
当初方一月问他是不是喜欢雪落,他不答也不知道方一月心里是怎样的判断,可是他的确不想与她为敌。既不是因为爱也不是因为雪落有利用价值,只是怜惜,跟男女之情无关。
旁边爱喜与何八枪对上,看上去情势危急,方辰溪这边却又脱不开身。雪落看清他的意图,杀意大盛,密不透风的剑法忽地转向爱喜。方辰溪悚然一惊,冲过去想要阻止她,却未想到雪落剑尖轻巧地转过头,又对准了他因为扑过去救爱喜而大开着的门户。
爱喜眉目拧起来,竟然不去防御何八枪,而是飞速抢至方辰溪身前。
雪落手下丝毫不顿,那剑没入了爱喜胸口又拔出,方辰溪嘶吼一声,一手接住爱喜的身体一手去攻击雪落,而雪落已经轻腾至十步之外,带了笑看着他。
方辰溪眼睛通红地看着怀里面目明艳的爱喜,她正伸着不属于自己的手,艰难地想要抚上他的脸。可只伸到一半,那吸取人气得来的面目已经模糊,整个人瞬时化成一团黑影散掉,连一声告别都没来得及说。
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谢谢,也没来得及说对不起,也没来得及问一问,问问他有没有懂过这一份面目模糊的感情。
爱喜,爱溪。
方辰溪徒劳地伸手去抓那散掉的影子,脸上满是仓惶与迷茫。雪落嘲讽的笑容在脸上,心里却微微发着凉,她轻吐一句:“你们一起去死吧。”
方辰溪紧闭一下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里已经再没有不忍,他的剑法重新变得凌厉,雪落连连败退至山崖边。她知道不可能逃得掉,她也不允许自己逃。
此时的战场上,两边都不分什么偷不偷袭,也不论什么光明正大与否。不知是哪个人还是哪只妖,见她已经末路,便使了一柄飞刀,正扎中她的胸口。雪落呕出一口血,静静地看着方辰溪笑了一下,翻身跌入万丈悬崖。
尸骨无存。
在这战场上,最后每个人的归宿都是尸骨无存,连马革裹尸都只是古老的传说。双方都只进不退,已经没有战术也没有理智,只剩下不死不休的念头,像是某种诅咒。
几只凤凰在场上来来去去,饶是圣火力量惊人,面对数量庞大的敌人却也是杯水车薪。
张子扬大开大合的长刀从未停过,眼前早已经分不清鬼与怪。
雪落一死对面的力量去了小半,何八枪的长/枪威力仍旧不弱,千叶的灵力已经大不如前,面对着何八枪竟然占不到什么优势。两个人正打得难舍难分,中间却突然插入一把剑来,何八枪皱眉一看,竟然是唐仪宣。
唐仪宣急急攻上去:“舅舅,你的对手是我。”
何八枪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冷笑一声一□□过去竟然落了一个空,他笑容消失,眯眼重新拉开了架势。
这一边方辰溪刚才与雪落一斗已经重伤,心神也不稳,叶辰南自然地攻至他身边,正好替他挡了一支暗箭,方辰溪愣住,抬头看见叶辰南的背影说不出话。叶辰南头也不回:“不想让她白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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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振作点。”
刚才迷失的神智一下子都找对了路,方辰溪目光闪烁,一声不吭又开始奋力厮杀。本就是以少敌多的战场,容不得丝毫分神。
反而是叶辰南心系着战斗力薄弱的林暖风和其他几人,却又分身乏术,焦躁间剑法有些不稳。方辰溪转头看他一眼:“你的那一份交给我了,要去就快去!”
他急急后退两步,低声道一句“多谢”,便朝着某处急掠而去。
冥谷内一起长大的宿敌,曾经都以为对方对自己只有恨。
这一战什么时候才会终结,没有人知道。
唐仪蕴行动不便难以自保,因而在雪族进攻的消息刚刚传来,而玄清还未以魔的面目出现之前,就已经被唐仪宣安置在了一方山洞中。而后场上渐渐白热化,林暖风和丧失灵力的莫念念也在叶辰南的指点下到了这山洞。
两个人进去的时候唐仪蕴正趴在地上四处寻找着什么东西,莫念念吓了一跳,赶忙过去扶起她。唐仪蕴说不出话,使劲朝她们摆手,在山洞内部指指点点,林暖风和莫念念面面相觑片刻,林暖风问:“仪蕴姐姐你是说石室里藏了东西?”
唐仪蕴猛地点点头,才想起来可以拿手指在地上写字:“我闻到味道了,不太好。”
林暖风心知她是失去行动能力的同时灵能的使用方式改变了,此时嗅觉比其他灵能者灵敏了些,她与莫念念一对视,在石室中翻找了起来。找了两下她停下来,就着地上的石子卜了一卦,而后愣住了。
卦象显示大凶,但是有绝处逢生之机,只是会血流成河。
那支棱的石子同时指示出了一个方向,在山洞的西南角。她招呼着莫念念,快步跑过去,看见西南角上是方普普通通的石壁。
虽然是占卜者,战斗力并不强,但林暖风十分通阵法。她快速画出一个六芒星似的阵来,以血为祭,显示出那石头后面果然有东西,她思忱片刻,总觉得后面是个关键。她转头看向莫念念:“得打开看看。”
莫念念呆了一会儿,突然抽出一支小瓶子来给她看:“瓶子里装着路远和方一月的血,是刚才辰南护着我们过来之前,方一月趁乱塞给我的。”
这血的用途难道就是打开这石壁?两个人正在犹豫,千羽从背后进来:“暖风!我来!”
林暖风看见故人,一时惊喜交加:“!”
千羽一捏她的手又急速放下,不再多话,往上一腾化成凤凰在山洞顶部绕着飞舞了两圈。山洞太小,绚丽的尾羽几乎碰到了头顶,她尖呖一声,对着刚才林暖风画的阵法吐出火来。
火光猛烈又安静地跳跃着,那石壁缓缓退开,露出后面一只巨大的透明棺椁来,那棺椁上方悬了一颗隐隐发光的鹅卵石,正在悠悠转动着。
“这样容易?”退在一旁的莫念念惊讶。
腾至地面化作人形的千羽仔细看了看那石壁后面的东西,摇了摇头,指着棺椁下面:“你看。”
莫念念跟着林暖风上前几步,看见那棺椁整个竟然是悬空的,里面躺着一个出尘绝美的女子,容貌鲜艳,像是刚刚睡去。而那悬棺下方竟然是一个巨大的空洞,里面堆满了□□。
足以炸毁整个上南山,让所有人与物一起同归于尽的□□。
第87章转机
叶辰南刚刚进山洞就看见这一幕,他过去瞧见那石壁后面的空间,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林暖风突然就懂得了刚才卦象的意思。
可绝处逢生,怎么样才可以逢生,逢生的代价又是什么?
她当机立断:“辰南,带上仪蕴姐姐和念念,让千叶姑姑不要恋战,带着所有人赶紧下山!一个也不要留!快!”
叶辰南拧起眉毛,千羽正好也转过来,两个人不自然地对视一眼,林暖风急速道:“也走!”
千羽皱皱眉想说什么,林暖风冲她摇摇头。莫念念平静地看着几个人,最后转向林暖风,握紧了那装着血的瓶子:“我不走。你需要我的暖风,你知道。”
林暖风沉默,叶辰南不再耽误,当下背起唐仪蕴,冲着千羽点了点头,最后深深地看了林暖风一眼,轻声吐出两个字:“等我!”
叶辰南行至战场边缘,打了一声呼哨,那是夜妖族在特殊情况下相互召唤的方式,方辰溪自然听到了,他很快循着声音而来。不等他问,叶辰南已经急急开口:“辰溪,你带着仪蕴赶紧下山,走得越远越好,妙扬要让我们同归于尽,现在先什么都不要问。”
他转向千羽:“!”
千羽点点头,飞速向着千叶的方向而去。
将唐仪蕴托付给了方辰溪,叶辰南远远看了一眼何八枪,整个战场中现在最难对付的敌人就是他。叶辰南握紧了言朗留给他的长刀,他即将用这把刀第一次面对灵能者。
此时山洞中,林暖风看了那棺椁片刻,突然说:“你看看这棺里的人像谁?”
莫念念仔细去瞧,身上突然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方一月!”
林暖风点点头:“我有一个猜测,虽然有点离谱。棺里的人应该就是小远的母亲,夜妖族的圣女,你知道的,方一月现在的身体是莫予的。上面那石头,应该就是传闻中的长生石,没想到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长生石……可这石头为什么只能保存尸体,没办法起死回生呢?”
石室里一片寂静,那棺椁中的女人似乎还在缓慢地呼吸。
“还缺了什么,肯定不是血那么容易的东西。”林暖风补完自己的话。
“魂魄。”莫念念一脸惨白,“妙扬要的是路远的魂魄,不,他要的是更多的魂魄!”
那是只在久远的残酷传说中才能听到的邪术,以命换命。传闻曾经有人妄图以此术来复活已死之人,为此杀了一千一百一十八个人,用灵魂炼成起死回生之药,而后天谴降临,两人都永世不得超生。
听起来这天谴好像并没有什么可怖,更何况丧心病狂的人大约都以为自己能胜得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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