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荀令[三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yana洛川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嘉嘉和谁都有cp感,这绝对不是我的问题!!!
第4章
四周一片阴凉,广袖宽袍的少年兀自惬意的沉浸在酒香之中,丝毫不管一旁友人一黑到底的脸色。
忍不住笑了出声,荀拍了拍大侄子的肩膀直接开口问道,“若是没有记错,公达今日是刚从家中回来吧?”
言下之意,大侄子你刚从颍阴回来,怎么和这煞星碰到一起了?
他也是听闻大侄子从洛阳回来才相约至此,又不是什么大事,大侄子也没打算久留,没道理郭嘉会知晓的如此清楚。
叹了一口气,荀攸无奈揉了揉脑袋,“今日天气正好,叔父许久不曾外出,这人可不就找上来了。”
不是和他荀公达碰到了一起,这人一开始打着的便是石桌上美酒的主意。
他家叔父手中有不少酿酒的方子,只是身旁嗜酒之人太多,为了他们的身体着想,叔父至今也没将方子交出。
而被养叼了胃口的一众酒鬼就是想喝也要按照叔父定的标准来,这厮好不容易有了畅饮的机会又怎么会放过?
“倒是之不是了。”笑着说了一句,荀玉走到石桌旁倒了杯酒,在郭嘉眼巴巴的注视之下直接将酒樽递给了荀攸,“便以此赔罪可好?”
“叔父明知......”
荀攸接下酒樽,知晓荀此言不过说笑,抿了抿唇只得将樽中酒水饮尽,明明一副仙人之姿,开起玩笑来却比郭嘉还要让人无可奈何。
“身在福中不知福,公达,若是不愿直言便可,佳酿在不解风情之人手中,简直暴殄天物啊!”惋惜的看着荀攸,郭嘉毫不客气的将桌上的酒坛子抱在怀中,仿佛给出去一点都是在割他的肉一般。
瞪了郭嘉一眼,荀攸放下酒樽看向荀,“不知叔父准备何时启程?”
荀攸如今已是黄门侍郎,只是因为近日荀要去东都,贴心的大侄子便特意将休沐的日子空了出来,顺便还请了一日的假,就是为了回颍川接他家清俊非凡的小叔。
虽然已经及冠,但是到底没有出过远门,又是在家中长辈的看护下成长,荀在大侄子眼中的形象和三岁稚童无甚两样。
才华出众有“王佐之才”美誉,却心善见不得旁人生病苦痛,为此甚至去学了岐黄之术,如此至仁至善之人,他们如何敢轻易放人远行?
说起“王佐之才”的来历,荀不得不掩面解释一番,这赞誉来的太过出人意料,就是他知晓历史上荀被何如此称赞,只是没想到在他这里会如此戏剧性。
当年何到颍川而来,身为当朝名士的父亲便请人到家中一叙,当时的荀不过束发之年,大兄三兄已经在外做事,只有四兄荀谌一人陪他念书。
兄弟二人一人一卷《春秋内传》,荀谌读至赵盾弑君,对不理朝政搜刮民脂民膏的晋灵公大加贬斥。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将万民至于水深火热之人不配为君,荀也是这般认为,因此便任由他家正义感爆棚的四哥吐槽晋灵公了。
与名声不好的晋灵公相比,赵盾明显就品行高尚了,勤于政事、为民做主、克己奉公......一溜儿一下几乎全是溢美之词,如此对比之下,晋灵公好像更为可恶。
等到四兄说完,年龄虽小却已经显露出不凡风姿的荀放下竹简,语重心长的将赵盾身上那层美名撕开一道裂缝。
“与四兄看法略有不同,其一,赵盾身为正卿,国君被弑本就难逃其咎,何况弑君者为其弟;其二,赵盾名为出逃,却并未离开晋国,不过坐观形势而已;其三,赵盾回王都后不办凶手,只耽于内部争权,便有背后挑拨之嫌,如此,四兄还认为赵盾无罪吗?”
倒不是说荀洗白晋灵公或者是抹黑赵盾,只是每个人立场不同看法也不同,晋灵公不理政事是真,但是当时朝政被赵氏把持君主无从插手也不假,只看一家之言到底是太过于单薄。
当时只不过是说了两句,无论如何荀也没有想到旁边还有人,可怕的是这人还是一个善于脑补的当朝名士。
刘向称董仲舒有王佐之才,今日看来,令郎亦不在其下,年龄尚小已有王佐之风啊!
听着风中而来的话语以及他们家老爹的开怀大笑,荀看着他们家同样一脸懵的老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荀表示,这真的只是个意外,他只是想让坑他哥一次,父亲那儿有些书他不能动,就连今日的《春秋内传》都是沾了兄长的光才能观看。
内里到底是成年人的灵魂,就算再怎么掩饰和寻常孩子也有所不同,尤其是和几个兄长年岁相差不大的情况之下。
慧极必伤,生怕小儿子因为聪慧而短命,荀绲平日里便限制了他能看的书籍,更是不肯让他长时间和书待在一起。
小孩子都是爱玩儿的,他们家小儿子性子太过沉静,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几位兄长能看的书籍当时荀都熟记于心,更何况这时的许多书在大唐已经失传,荀绲越是不让他靠近他越是心里痒痒,因此便出先了上面之事。
身为兄长,为弟弟分忧乃是分内之事,只是万万没想到,稍一不慎便被人看去了。
荀氏子“王佐之才”的名声便这么在荀始料未及之下传播了开来,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黑历史什么不提也罢,荀放下酒樽,想了想然后答道,“明日吧,待与大兄说过咱们便启程。”
自光和三年六月灵帝下昭让人找读书好且的官员之后,他们家大哥便辞官退居颍川书院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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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来了。
灵帝昏庸,便是读书也不过是偶然生出个念头而已,这样的人让他们家大哥去讲书......
不好意思,他荀仲豫也是有脾气的。
因为有荀在,荀绲并没有那么早过世,没了守孝的那三年,荀举孝廉出仕的时机也提早了不少,在郡中任职几年,如今终于准备去东都看看了。
帝王昏庸,奸佞当道,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好是坏?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历史在他带着记忆出世之事便已经有了转圜之地,且看之后究竟会如何。
郭嘉抱着酒坛子看着荀,生无可恋的叹了一口气,“文若一走,书院中便再无足以入眼之人。”
在郭大鬼才眼中,书院里那些在外面名气斐然的学子们都是俗人,俗不可耐,哪儿像他身边这几个好友,个个都是真才实学而且还容貌不俗,每日只看上两眼便足以心情舒畅了。
交友非常看脸的郭嘉看着姿容甚好的荀,喝了口酒水一脸餍足的抱着酒坛子坐在那儿不想动弹。
默默的看了郭嘉一眼,荀和荀攸不约而同都没有接话,反而是一人伸出一手将他怀里的酒坛拎出来。
“哎哎哎,最后一日还不让嘉痛饮一番,文若,你便如此狠心不成?”睁大眼睛看着荀,郭嘉痛心疾首的看着离他远去的美酒,颇有痛不欲生的架势。
“吾等离开,大兄还在书院。”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荀将桌上糕点推了过去,希望这样能盖住那飘到身上的幽怨目光,“再不然去城中找志才也是一样。”
一听这话,郭嘉的眼神更加幽怨了,先生那儿能和你们一样吗?
荀悦的长相很是符合郭大鬼才的审美,但是以郭嘉那放荡不羁的个性,跟在严肃正经的荀仲豫身边那是遭罪,就算人长的再好看也不行。
伸手捻起一块小巧的点心,郭嘉慢吞吞的吃完,然后才抬眼说道,“托文若的福,志才家中......还是不去为好。”
第5章
对于一个嗜酒如命的人来说,让他断酒简直比要了命还艰难,蔫蔫的趴在石桌上,郭嘉盯着被拿走的酒坛子一句话也不想说。
托了这荀家文若的福,现在志才家的酒窖比他家里还干净,就算去了也无甚念想,倒不如不去。
志才的酒瘾不在他之下,二人平日里便喜欢一起畅饮,每每喝到兴头上便将文若的嘱咐扔到一边,让两个醉鬼放下酒杯比登天还难。
谁能想到家中仆从早被荀文若叮嘱过了,看到他们没有节制,劝又劝不住便直接将人请了过来。
这人一怒之下直接派人将他们两人家中的酒窖搬空了,不管怎么说都没用,更何况当时两个酒鬼对酒窖里的酒坛也没有多执着,只是盯着手中的几坛而已。
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郭嘉叹了一口气趴在石桌上不起来,他们当时正在兴头上,谁能想到文若会忽然出现?
出现就出现了,戏家对文若来说简直比自己家还要熟悉,仆童不通报很是正常,但是戏志才你仗着醉酒调戏人就有些不对了,害的他也跟着一起遭罪。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后面一句还没有说出来,醉眼迷离的戏志才已经被黑着脸的荀给扔到床榻之上蒙上被子睡觉了,当日情形尚有几分清醒的郭嘉记忆犹新,正是因为如此,今日在荀面前对之前的事情只字不提。
他也就只敢悄咪咪的吐槽两句了,对于搬空他们酒窖的罪魁祸首,郭嘉半点反抗也不敢有,只能趁现在给自己谋取些福利。
戏志才啊戏志才,你真是害人匪浅啊!
无视了那可怜巴巴看过来的眼神,荀看着大侄子问道,“许久不见,公达在洛阳如何?元常可好?”
“尚可。”对于东都形势,荀攸现在也只能给出这么个回答,洛阳城现在是何模样叔父到了自然知晓,“元常前不久前往阳陵任职,近些日子叔父怕是见不到人了。”
“无妨,现在尚且有书信联系。”有些遗憾的拨了拨放在一旁的琴弦,看这二人也没什么看景色的兴致,荀起身将琴带上,然后看着荀攸郭嘉,“欲前往书院,你们......”
“嘉先回府,便不打搅文若与先生了。”不想被抓住教训一顿,郭嘉慌忙摆摆手,二话不说就想离开,仿佛刚才在这儿趴着的不是他一般。
伸手将人拦住,荀指了指剩下的半坛酒,“带走吧,回去时顺便去志才处告知一下,今晚前往拜访。”
名帖什么的以他们的关系送了倒显生疏,戏志才也不是在乎这些俗礼之人,因此荀只是打声招呼让人知道他今晚会去罢了。
终于消气了!
心下松了一口气,郭嘉笑眯眯的应了一声,然后心满意足的拎着酒坛子离开,荀也不再磨蹭,让仆从将食盒拾好便和荀攸一起前往颍川书院。
荀攸脸上带了些许担忧,大叔父一直不同意叔父这么早接触政事,现在朝中形势不明,大叔父心中怕是更担忧了。
“叔父,这般过去......”
“当初三兄四兄出仕时大兄也都不太乐意,随后不还是遂了他们的意,莫要担心,自会和大兄说清楚。”
荀攸一开口荀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对大侄子的担忧毫不在乎,荀背着琴边走边解释。
大侄子和大哥都是严肃的人,两个严肃的人凑在一起只能更严肃,因此二人在一起时谈论的不是家国大事便是书中高义,一点儿也没有叔侄的气氛,有些担心也是正常。
不过,在面对一脸正经的荀攸时荀悦比荀攸还正经,但是看着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荀就不一样了。
对于家人的关心荀来者不拒,因此当年荀绲限制他读书时他也只是从几个兄长处侧面出击,从来没有过直接和父亲对着干的想法。
在长歌门中虽然和师父情同父子,但是到底不是父子,有些事情父亲可以做,但是师父不可以,尤其是师父有妻有子又不只自己一个徒弟的时候。
身为大师兄,荀向来是被人依靠的那一个,有什么事情也都习惯自己扛着,鲜有弱势的时候。
他是大师兄,要负起看护师弟们的责任,不能有什么事情就跑回去找师父。
不过那都是以前了,现在家中没有旁的大家族中的那些龌龊,从小被家人护着长大,荀也逐渐有了不同于和师兄弟们在一起的感觉。
因此,荀对家人格外看重,这里没有大唐那般百家争鸣的武学套路,为了避相知心法救人时被人发现端倪,他还特意跟城中大夫学了岐黄之术。
从以前的专修莫问到现在将相知心法倒背如流,其中究竟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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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辛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结果也没让他失望,父亲、挚友、那些在荀生命中占据很大一部分却英年早逝的人到底是没有如史书记载一般早早亡故。
书院依山傍水坐落在郊外,只走了一会儿便看到了学院标志性的雪白围墙。
屋宇方正,青砖砌就,正对着的大屋上有雕花瓦当,屋内中央却是一个大大的香案,后面按规矩悬着孔夫子的画像。
黄铜香炉中的香永远不会燃尽,袅袅香烟缓缓上升而后慢慢散开,祥和的气息充斥在整个书院之中,仿佛外面所有的战乱都不会降临到这里。
东汉末年大放异的谋士,有半数都出自这小小的一方土地之中。
荀和荀攸并没有进去,里面矮几上满满的都是书卷,尚有些爱学的学子专心苦读,进去反而会打扰到他们。
绕着小路来到书院后面,几间小屋坐落在那里,虽然和华贵沾不上边,但是凑近观看却别有一番心情。
“大兄这里还是这般雅致,也难怪不想出去。”笑着说了一句,让守在院子前的仆从进去通报,荀和荀攸就近些年书院的情况谈论了起来。
原本只是家学所在,后来逐渐演变成了颍川乃至豫州文人们的避世之所,颍川书院这小小一片地方,倒也称得上是聚集了天下俊杰,无愧人杰地灵之称。
不一会儿,刚才进去传话的仆从便回来了,荀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着面色淡然的小叔只得跟着一起进去。
书房里,恬雅俊美的男子执笔而书,因为这些年一直在书院研读古书,身上带着浓浓书卷气的荀悦看上去只比荀大了三四岁而已。
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荀和荀攸各自找了位子坐下,荀悦看着面前两人,无可奈何的揉了揉太阳穴,“羌胡已乱,此时奉诏入京并非幸事,六叔尚且未有回应,文若何必一定要去?”
六叔荀爽自从党锢之祸后便隐居海上,后来十多年更是南下到汉滨避难,数月前黄巾爆发灵帝被迫解除党禁,五府皆有征召之意,但是他们六叔却一个也没有答应。
端坐于下方,荀示意大侄子先不要说话,他自己能搞定。
“公达一人在朝中到底艰难,已至出仕之时,一直推辞恐落人口实,大兄也知羌胡已乱,若有一日贼子攻入三辅,中原也无法独善其身,再者,何人会将心思放在一小小士子身上,大兄多虑了。”
这时的大汉天下不只黄巾初显,边关同样也不安定,胡人北宫伯玉与先零羌联合起兵反汉,数万人马来势汹汹比之全由农民组成的黄巾军更为可怕。
更令人胆战心惊的是,北宫伯玉因为军中没有能征善战的大将,先礼后兵直接将边章韩遂二人绑至军中,熟料此二人本就有反叛之心,几人不谋而合之下连连攻克边城,若是无人抑制,不多时这大队人马便能打到京都来。
荀悦虽然隐居在颍川书院,但也不是对外面丝毫不关注,所以即便知道朝廷不会放任边张韩遂几人肆无忌惮的攻城略地,他也不敢将京中形势想的太好。
世家大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彻底离开朝堂,荀氏一族前些年在洛阳的族人不少,就算近些年也都渐渐转移到了其他地方,洛阳一定会有族人留下。
朝堂是世族赖以生存的地方,各个家族皆有自己的打算,他们荀氏即便不会将人撤离完也不会留下太多,显然,在大哥的想法之中,其中并不包括刚及冠的荀。
荀悦放下手中的竹简低声叹了一口气,荀氏没有耽于玩乐不求上进的子弟,文若心思在朝堂之上,若是只一心将人拦下才是不明智的决定。
谁都有年少轻狂想要一己之力肃清朝政的想法,但是想法是好却毕竟不现实,他们荀氏上一辈有“荀氏八龙”,哪一个最初不是信誓旦旦想要保一方太平,可是现在,连能力最强的六叔父也只能躲避在外,何况这些还没有成长起来的小辈?
“若意已决那便罢了,切记一切以自身安全为先,万不可逞能。”
作者有话要说:荀悦(心塞):自家大白菜还是送出去完了......
第6章
致典雅的书房之中,荀悦忧心忡忡的看着荀,想要将外面的艰难一下子全部告知,但是对上那笑意盈盈的眉眼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人既然站在自己面前,那就意味着所有他能想到的这人都能想到,文若天资不知比自己高了多少,在政事上的敏感度更是家中翘楚......
眸中闪过一抹担忧,却又带着些许期待,荀悦定定的看着荀,既然文若要主动前往洛阳,现在天下形势或许和他想的有些不同。
“大兄放心,四兄公达皆在洛阳,断然不会让出事。”看荀悦的态度已经松动,荀更是微笑着只挑能让人安心的说。
和大侄子一起将大哥哄开心了,直至傍晚走出书院,荀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指尖下意识的在琴首处磨了几下来平复心情,看着怀中从不离身的七弦琴,荀眼中柔和更甚。
家里几个兄长乃至于父亲他都能轻易说服,唯独这个异常通透的大哥让他如此小心翼翼的对待。
若不是确定荀悦不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情,荀几乎以为这人同自己一样也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出生了,可惜几次试探之后他可以确定这个大自己十几岁的兄长真的只是土生土长的东汉人而已。
他们俩太像了,准确的说,荀悦和历史上的荀太过相似,相似到一旦触及汉室相关,荀就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虽然已经远离了朝堂,但是荀知道,他们家大兄还是对汉室还是有着期待的,他的理想就是挽救日益衰微的东汉王朝,复兴汉室。
正因如此,大兄在著述中极力美化汉王朝,可惜这么多年下来,再多的热情也都被事实打击的所剩无几了。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当初想要为之奋斗的汉室逐渐垂危,这等心情,大概也只有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大唐被取而代之才能相比了。
还好,在他转世到此之时,大唐依旧是盛世风流。
书院外早有马车候在那儿,和荀攸越好了明日启程的时间,荀自己上车前往城中戏志才的府邸。
清清爽爽的马车早被从内到外熏了香气,微风吹过路上行人皆侧目而过,试图看到车架中那清隽俊美如同天上仙人一般的荀家文若。
颍川名士众多,但是出行仍带着沁人心脾香气的只有那荀荀文若一人。
荀是个爱香之人,虽然没有夸张到“桥南荀令过,十里送衣香”,但是身上确实是时时带着香气的。
只不过他平日里并不经常出门,所以外人能见他的机会不多,也因为如此,每次出门之时外面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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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会驻足不前。
戏志才府上,因为郭嘉的通知早早有人在门口候着,门口仆从看见那熟悉的车架后便分出一人进去通知,剩下的则慌忙迎了上来。
戏家虽然不是荀氏那般的世家大族,家中上几辈中也都是做官的,只不过这些年没落了而已,到了戏志才这一辈更是只有他一人撑着家业了。
然而,就算是这样也没人敢小瞧戏志才,先不说先祖攒下来的人脉,就只戏志才这个人便足以让多方争抢,尤其是在天下乱象已经显露的时候。
听到荀已经到了门外,戏志才脸上表情有些怪异,原地转了两圈才勉强回到了平日的状态,酒后之事当不得真,文若大人有大量,定然不会计较这些。
不绝如缕的绵绵幽香渐渐飘了进来,戏志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着起身迎出门外,“多日不来,忠还以为文若找不到路了。”
白了戏志才一眼,荀自顾自绕过房间主人直接走进屋子,“找不到路,志才还不能去寻?”
在外面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荀文若在好友面前卸下了防备,眉眼间不自觉的带上笑意,让戏志才不由自主的再次想到之前没有说完的话。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凉凉的抬头瞥了一眼,荀将带来的小巧酒坛放在桌上,似是知晓这人想的什么,丝毫没有要将酒送过去的意思。
酒坛之前遮在了衣袖之下,戏志才并没有注意到,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被放在桌子上的酒坛子,也顾不得荀的神色了直接伸手就想拿。
整整十天,酒窖里是空的,外面的酒水又入不了口,断酒的这些天真的是水深火热,若不是担心荀还在生气,戏志才真的自己就找过去了。
但是比起荀可能会有的反应,戏志才表示,他还是忍着点吧。
身边没有酒的时候能忍,不代表酒香在鼻尖环绕的时候还能忍得下去,不着痕迹的吞了吞口水,戏志才看着荀,神色之中莫名有些委屈,“文若这是何意?”
抬眼看着戏志才,将这人的反应尽眼底,心中恶趣味被满足的荀才幽幽开口,“原来在志才心中......还不如杯中之物......”
眉头跳了一下,戏志才果断将目光从酒坛上移开,然后一本正经的开口道,“许久未见,好友今日前来可是告别?”
此话转移话题的用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好在荀没想着再折腾戏志才,顺着他的话便将话题转移开来,“如志才所料,将于明日启程。”
明日?
身体顿了一下,戏志才没有想到荀会走的这么仓促,但是细想下来也没有多少意外,之前的种种迹象已经表明了这人将要离开,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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