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荀令[三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yana洛川
整整十日没有前去颍阴寻找荀,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了那劳什子酒后醉言,他们之间还不至于因为这个而生嫌隙。
朝廷下来任命书,荀不日便要前去洛阳,这么一来颍川的种种事情在接档官员没有到来之前依旧是他处理,就算他去找,这些天忙着交接的荀没有心思招待他。
“京中形势不甚明朗,今上于政务之上多有不通,文若此去可有方向?”说起正事儿戏志才也正经了起来,“若想使朝中清明怕是要上一番气力。”
戏志才的话说的很含蓄,灵帝对政务岂止是不通,明白点儿的人都知道朝政把持在别人手中,几家争权之下朝中又岂能不乱?
想要在这个时间点匡扶汉室不只是一番气力便能成功的事情,天下已经千疮百孔,各种问题也接连而至。
若是皇帝有本事且下定决心要整治朝政还好,但是汉末这几百年的皇帝别说整治朝政了,能活着成年就已经不错了。
辅佐一个没什么干劲儿的皇帝,想要在这时候匡扶汉室,难于上青天啊!
更何况,现在的荀还不是那个被曹操成为“吾之子房”的荀令君,他不过刚出仕几年,现在就是想做些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况且,他原本就没想着缝补破衣裳,已经无法再补的江山,就是勉强再糊上些遮羞布又有什么意思?
眉眼中带着些许矜傲,荀挑眉扣了扣桌子,慢悠悠的开口道,“陛下无心朝政,旁人又岂能强迫为之。”
言下之意,皇帝不想做事后面有的是人想做,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他可以做汉朝的治世之臣,但若是未来局势实在不堪,他也不介意提前便寻找能救世之人,比如那现在还尚未显露头角的曹孟德。
荀对三国的历史谈不上熟记于心,但是大致的过程还是知道的。
或许和荀令君真的有什么关联,即便不知道历史的发展,荀也会选择曹操辅佐,没有其他,只是一种直觉而已。
虽然自小学的是儒家的“忠君爱国”,但是荀和史书上的荀令君最大的区别就是对汉室的忠心。
汉朝之后几百年,三国两晋南北朝,隋朝一统天下之后短短几十年便被李唐取了江山,知晓其中这么多朝代更迭,荀自然不会拘泥汉统。
至始至终,他出仕便是想让眼下的太平盛世维持的久一些,在大唐的时候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
于大唐他或许还会随着师父维持皇家威仪,毕竟是从小长大的地方,但是在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东汉末年,即便在此生活了二十年,对于那些换的飞快的皇帝他也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听出荀话中的意思,戏志才眸中笑意更甚,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现在大乱初显,各方豪杰已经开始登场,不说维护汉统有什么不对,但是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既然文若如此通透,那他便不用整日提心吊胆了。
若文若真的如那些腐儒文人一般死死抱住刘汉不放,他也几乎已经能想到将来的惨烈状况。
忠于汉室可以,但是一心想将如今这天下整治如文景武帝,难呐!
还好,文若不至于为此搭上一生。
面色如常将靠近荀的酒坛拿来,取出两只酒樽倒满,戏志才缓缓举杯示意,“既然如此,忠便在此祝文若一路顺利。”
微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的酒樽,荀沉默了一下,这人其实就是想喝酒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荀(面无表情):把眼睛从酒坛子上挪开!!!
第7章
荀伸手接过酒樽,但是却没有任何要喝的意思。
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扣了两下,面色柔和的荀家文若眸中意味再清楚不过,只待那不自觉的好友将酒坛送回来才肯作罢。
然而,即便是这样,馋了多日的戏志才也不会放下到手的美酒。
或者说在将酒水倒出来之后他眼中便只有那清澈的液体了,至于一旁坐着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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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已经忘到了天边。
心满意足的将酒饮尽,戏志才眯着眼睛,餍足的样子与之前在亭子中抱着酒坛不放的郭嘉极为神似。
世上有美酒与好友,足以!
对这人彻底没辙了,荀无奈转移视线,心中念了许多遍“眼不见为净”。
好在,戏志才也不是真的见到酒就走不动,饮尽之后,将青铜酒樽放在桌上,戏志才眯着眼睛起身站在窗前,“文若可知,黄巾为何而起?”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自称赤帝之子,明火德,而火灭金,玄而又玄的给他取代了秦朝正名,现在张氏兄弟亦是用五德始终的说法来意图让天下人都接受汉室当亡,
根据五德始终的说法,汉为火德,火生土,而土为黄色。
张角话中的意思,带上黄头巾就能灭了汉朝,天下大吉了。
撇了撇嘴,荀对着牵强的理由半点也不认可,张角等人也就只能糊弄糊弄那些实在活不下去的百姓了。
事实上,张角的起义并不像表面上一般,只是因为活不下去才带着父老乡亲造反,三十六方起义军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聚起来的。
在他们之前就已经有很多叛乱,而这些叛乱都有一个特点,打着神.的.名义拯救世人,可惜世人没有拯救得了反而将自己搭进去了。
张角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发现了其中特点之后,他便着手建立了太平道教,派出弟子前往四面八方传教,十多年的时间足以让这个所谓的太平道教遍布大汉江山。
早有造反意图的张角聚集这么多人自然不是为了玩儿,起义也不是找个日子随意而为,早在起义之前,他们早早便和京中宦官达成了交易,如若不然,只有农民组成的黄巾军怎么可能发展如此迅速?
只是起义之前消息泄露到朝廷,紧急之下张角才决定提前挂旗造反罢了。
静静的看着站在窗前的戏志才,荀眸中闪过一抹微光,而后微微低头答道,“如今天下连年灾荒,不少地区颗粒无却徭役繁重,张氏兄弟趁此苍生罹难之时妖言惑众,自是能造成现在乱象。”
这个回答非常官方,但凡对世态有所了解的人都能说上两句,就如同每次天下大乱朝中那些官员们的说辞一般,应付皇帝足够却没有点出任何重点。
这绝对不可能是荀心中真实的想法。
戏志才挑了挑眉头,心知自己又不知哪儿惹到了好友,但是想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哪儿有问题。
刚摆好一副谈论家国大事的姿势全然没有派上用场,眼中写满了遗憾的戏志才摸了摸鼻子,只得再次转到荀面前。
规规矩矩的并袖作揖,戏志才一本正经言道,“若忠何处惹文若不悦,还望文若见谅。”
淡定的看过去,荀没想到戏志才会是这么个反应,思考了一下便想起身说些什么时,但是这时那看上去非常正经的人却自己走到一旁坐下了。
“已是最后一日,文若便是不悦也只能忍着了!”笑眯眯的看了过去,戏志才伸了个懒腰,然后手再次朝酒坛而去。
“识人不明,竟认识了你这等不要面皮之人!”
被戏志才的反应气笑了,荀直接上手将那只不老实的爪子拍下来,然后才沉下眉眼就着先前的问题答道。
“当今无道,巧立名目搜刮钱财,据闻如今已荒唐到卖官鬻爵,若此事为真,便是没有黄巾,也会有蓝巾白巾出现。”
“既然如此,文若为何还要前往洛阳?”讪讪手端坐于席子之上,戏志才也端正了态度看过去。
黄巾祸及大汉七州二十八郡,虽说京师正派兵镇压,但形势依旧十分紧张,说到底,荀没有必须前去的理由。
在颍川一样能对外面的消息了如指掌,还没有种种官场碾轧,在戏志才眼中,现在去洛阳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
灵帝忙着敛财,朝臣忙着争权,清流想整死宦官,宦官也想弄死清流,一棒子外戚坐山观虎斗,一会儿帮着宦官一会儿帮着党人,一手煽风点火玩儿的非常溜。
在这么个君臣都在变着花样作死的时候,去洛阳还真不如留在颍川。
眉眼弯弯流露出三分笑意,荀示意戏志才先听他说。
他不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乱象已经有了预兆,不做些准备不行,只不过是换个地方而已,在洛阳城中他才能更好的确定要找的人是不是曹孟德。
自然,这话现在不能对戏志才说,虽然曹操已经小有名气,但是毕竟和他们没有丝毫交集,若是什么都不管就直接选定了这人,以戏志才对他的了解定然会看出什么异样。
“朝中虽乱,但是试图匡扶汉室之人不在少数,如若真有人能平定诸方叛乱,志才可愿与一同?”
“文若的眼光忠自然信得过。”想也不想直接回答,荀看人之准戏志才再清楚不过了,能得文若肯定,那人定然不一般。
这是直接将选择的事情全权交给他了,摇头笑了一声,荀玩笑似的问了一句,“若是将来所选之人不合志才心意该当如何?”
“若忠为文若推荐一人,文若去还是不去?”没有回答荀的问题,戏志才无奈的将问题抛了回去。
“自然是......”
下意识的要回话,但是话没说完荀便意识到戏志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二人相交数十年,岂止是志趣相投这么简单,他刚才所说的那种情况又怎么可能会出现?
若真是那样,他们也称不上好友一说了。
直到深夜,他们二人谈至尽兴荀才起身离去,朝中局势天下大势,在家中放不开不能说的他在戏志才这里都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来。
有一个天纵之才的好友,最大的好处就是一不小心说漏嘴不用担心怎么掩饰,因为他自己就会旁征博引从各种方面替你圆回来,更有甚者还被各种误解,好在荀心细,这种事情发生的不多。
偶尔一次还可以圆回来,若是经常说出些不该说的话,那就可能被当成妖怪烧了去了。
在戏志才府上留宿了一晚,第二日一早,站在大门处看着马车走远,戏志才眸色深沉,直到鼻尖若有若无的香气散尽,眼中再也看不到马车的踪迹,他才拢了一下外衣转身往回走。
这天下......果真要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换地图换地图!
第8章
中平三年,京都洛阳,细雨绵绵下了几日,虽说春雨宝贵,在这个时候也让人生不出多少欣喜之情。
天下动荡不安,即便是在洛阳,荒着的土地也远比有人耕恳的多,更何况这些年天灾不断人祸连连,躲得过旱灾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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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啊。
但是就算如此,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人毕竟要活命,现在洛阳城还算太平,百姓依旧早出晚归照常生活。
早市时间已经过了,街道上多是拾好东西准备离去的摊贩,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员们在城中并不少见,天下再怎么乱,洛阳也是名正言顺的都城。
整座都城按南北轴分开,左祖右社泾渭分明,皇宫为整个王城的中心,前方为朝,后方为市,宗庙社稷分居左右,而其中夹着的就是官员们的住所。
想当年,武帝坐拥偌大江山,攘夷拓土,国威远扬,东并朝鲜,南吞百越,西征大宛,北破匈奴,而这座在东周洛阳城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城市更是万邦来朝。
扇巍巍,显翼翼,光汉京于诸夏,总八方而为极。
宫室光明,阙庭神丽,奢不可逾,俭不能侈。
外则因原野以作苑,填流泉而为沼,发苹藻以潜鱼,丰圃草以毓兽,制同乎梁邹,谊合乎灵囿。
......
不过,经过桓灵二帝连翻折腾之后,这曾经繁盛的洛阳城也再看不出当年的威仪了。
距离建春门有一段距离的官邸之中,荀站在廊下看着连绵不断的水珠神情莫测,一晃眼他来洛阳已经三年了,虽然颍川离洛阳不远,但也没有多少机会能让他回去。
远远看去,廊下之人青衫风流,气度卓然,一眼望之如芝兰玉树,锦绸勾勒出挺拔的身姿,似月光般清雅绝伦。
婢女仆从们都远远的站着,眼神中不经意流露出对神明般的尊崇之意,他们家郎君清贵卓然,就像是天上的仙君下凡来一样。
如若不然,那些能要了命的病症为何被郎君看了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跟在荀身边越久,婢女仆从们对他就越发敬重,做起事来也越发用心,荀只知道他们家的人个个一个顶别人家三个,却不知道他们把他当成了仙人。
相知心法可以疗伤续命,之前也说过,为了掩饰心法的特殊性荀特意去学了岐黄之术,但是到底和医术有些不一样,遇上些药石无医的情况他也只能将琴拿出来。
就比如当年治疗戏志才。
在戏志才眼中荀不过是弹琴解忧,但是在仆从们看来可就不一样了,以琴疗伤可不就是仙人下凡吗?
好在家中仆从不是碎嘴的人,一般的小病也不敢直接求到荀面前,荀这些年过的倒也清静。
要不然,还不等他施展抱负先传出去一个神医之名,这可真就让人哭笑不得了。
荀应召前来洛阳三年,这三年,京中局势一变再变,荀也终于确定了龙椅之上那位是真的不堪为皇。
倒也不算是确定,毕竟自始至终荀对皇帝都没抱有什么希望,能荒唐到将卖官鬻爵摆到明面,连有真才实学的人也要先交钱才能当官的皇帝,天下不乱才是怪事。
就比如曹操之父曹嵩,当年硬是凭着银钱买了三公之一的太尉。
太尉是什么地位,竟然就这么卖了出去,由此可见朝中究竟是怎么样一个混乱的样子。
将心怀天下的官员都逼的弃官回乡,这天下可不是越来越乱?
荀可以确定,在动乱初始之时那些在外起兵的诸侯们绝大部分想的还是做汉朝的之时之臣,而最后变成几方争霸的局面全是被朝廷给逼出来的。
与其指望一个完全靠不住的朝廷,倒不如破釜沉舟一做到底,让天下彻底清平一回。
当然,荀在这里这三年也不是什么都没干,人脉是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就算他不经常出门,私下里和一些大德大才之人也没有断了联系。
对荀来说,这几年最大的获就是了解了曹操此人,毕竟他总要确定这个史上“誉之者为名士英雄,毁之者为逆贼奸臣”的人究竟有没有资格让他如史上那般尽力辅佐。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
在这个年代,不只主上对属下要几番挑选,七窍玲珑心的谋士们对主公的选择更是慎之又慎,条件比之前者苛刻了不只一星半点。
荀对曹操的评价很高,以前是这样,见到真人的时候更是如此,虽然这人身上有着这样那样的小缺点,但是毫无意问,在平定乱世之上这人是最好的选择。
中平元年,荀刚来洛阳没多久,曹操便被封为骑都尉,受命与老将皇甫嵩一同剿灭颍川黄巾。
二人皆有想结识对方的意思,因此,在曹操与皇甫嵩得胜而归后,荀和他便顺理成章的有了交集。
曹操是个有大志向的人,这一点荀非常清楚,若非如此何来之后名传千古的魏武帝?
悠悠叹了口气,荀知道在他带着记忆出生之时历史就开始偏离了方向,但是该发生的事情基本上还是会发生。
这几年他尝试着改变一些他知道会发生的事件,但是即便早有准备,阴差阳错之下事情还是变成了书上记载的那样。
几次之后,一向对自己很有信心的荀也有些怀疑了,他真的能改变那些既定的历史吗?
不过荀也不是杞人忧天之人,现在才到了哪儿,他既然能将父亲志才救回来,未必不能改变其他的事情。
年节刚过,看黄巾已经掀不起什么大风浪,过了几年提心吊胆日子的灵帝再次开始了作天作地的生活。
不知听了谁的进言,兴头上来的灵帝大手一挥,直接将几个在平定黄巾中立功的宗室设为州牧。
天知道现在各州已经够乱了,灵帝又以天下兵寇不息弄出来这么个“废史立牧”的制度。
有时候荀都想用琴音去控制皇帝好知道他脑子里究竟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这人就不怕老祖宗托梦抽死他吗?
武帝设十三州郡,每部一刺史,为了就是不让一人专权,结果他可好,在天下大乱的时候再次将州牧这一职位提了出来,还美名曰:为镇压乱民再设州牧,其位居郡守之上,掌一州之军政大权。
这不是将自己往绝路上逼吗?
一州之军政大权何等重要,那是说放出去就放出去的吗?
可惜,完全没有意识到哪儿有问题的灵帝兴冲冲的设置着各州州牧,轻飘飘几句话之间便将大汉江山弄的四分五裂。
那些州牧接受任命的时候个个忠心为君,到任上之后又会是何种光景,估计以灵帝以往的思考方式也猜不出来。
不过,只是“废史立牧”也就罢了,在分设各州州牧后仅仅几个月,搞事情上瘾的灵帝为了制约大将军何进的军权,又在西园设置了以蹇硕为首的八个校尉,这就是那史上鼎鼎有名的西园八校尉。
先前的军权大部分在何进手中,但是现在,大将军何进也要听从上军校尉蹇硕的指挥调度,到底是皇帝的命令,何进心中就是有再多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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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听命。
何进对宦官专政不满,宦官对他也满意不到哪儿去,蹇硕和他更是不合已久,就算何进想忍,在蹇硕锲而不舍的挑衅之下估计也忍不了多久了。
原本已经想回老家的曹操又被拎出来封了个典军校尉,对于这个发展荀并没有感到意外,虽然时间提早了不少,但至少还在意料之中。
曹操袁绍这一对好朋友现在一个典军校尉一个中军校尉,在现在拥有共同敌人的时候相处还是很愉悦的。
袁本初出身于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最喜欢的就是结交朋友,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也极少有人不给他面子,当然,他看重的都是有背景有名气的人。
身为颍川荀氏之人,荀和荀攸自然也在袁绍的交友名单之中,不过荀不喜外出,这种事情一般都是荀攸出面。
大侄子虽说不苟言笑,但是脑子可一点儿也不笨,想从他口中抠出来什么信息还不如期待着哪一天能将荀请出来。
在廊下站了有一会儿,身边的婢女看荀穿着单薄又回房拿了一件外衣,微笑着接过衣服,荀转身准备回房。
今日正值他休沐,这雨一直不停也无处可去,倒不如回去接着研究那些在大唐已经失传的孤本。
刚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了一阵紧促杂乱的脚步声,荀回头,却是向来喜怒不予形色的大侄子。
只是现在大侄子没了以往的镇定,反而脚步杂乱面色慌张仿佛黄巾打入了洛阳一般,不,就算黄巾打进洛阳大侄子也不会这般反应。
毕竟是刺杀董卓后在牢中还能镇定自若吃喝无碍的荀公达,因此,荀想不出来什么事情能让大侄子惊慌至此。
大步走到荀跟前,荀攸喘了口气,握紧的拳头还有少许颤抖,“叔父,宫中刚传来消息,圣上......驾崩......”
听着那有些颤抖的声音,荀怔怔的愣是没有回过神来。
灵帝刘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扇巍巍,显翼翼,光汉京于诸夏,总八方而为极,宫室光明,阙庭神丽,奢不可逾,俭不能侈,外则因原野以作苑,填流泉而为沼,发苹藻以潜鱼,丰圃草以毓兽,制同乎梁邹,谊合乎灵囿。班固《东都赋》
ps:长歌出军师,万花出军医,令君生怕没有施展开手脚反而传出来神医之名,那么、万一、假如他认识顾小花,emmmmmm
第9章
眸中的震惊不言而喻,荀看着额头冒着细汗的荀攸,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而今不过才中平三年,距离史上灵帝驾崩还有足足三年,怎么之前还好好的说驾崩就驾崩了呢?
刚披上的外衣在震惊之下被扯了下来,荀攥紧了手中的衣料,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中平六年,夏四月丙午朔,日有食之,丙辰,帝崩于南宫嘉德殿,年三十四,戊午,皇子辩即皇帝位,年十七,尊皇后曰皇太后,太后临朝,大赦天下,改元为光熹,封皇弟协为渤海王。
荀记得清楚,《后汉书*孝灵帝传》上面记载,灵帝于中平六年驾崩,而如今才中平三年,若不是对自己的记忆力非常有信心,荀几乎以为是他记错了。
先前宫中没有传出任何灵帝病重的消息,甚至前些天这位搞事儿不止的帝皇还想着在京城弄一个大阅兵,怎么可能忽然就死了?
灵帝死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之前没有任何征兆。
心中有些发寒,荀忽然意识到有些事情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变化。
便是普通人死亡之前也会有种种预兆,更何况是皇帝,暴毙而亡这种事情原本就少,而且大部分都能找出缘由,但是发生在皇室之中的暴毙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宫墙里面是非多,暴毙不过是种掩盖的说法罢了,但是没人敢将这两个字放在皇帝身上。
因为先前曾经试图改变将要发生的事情但是却没有什么结果,荀知道想要改变既定的事件有多么艰难,现在猛然来了这么大一个变故,不亚于一道惊雷直接在他耳边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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