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将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诡之
见无人应答,他小心的绕过屏风,撩起薄薄的轻纱,床上苍白着脸色,静静沉睡的少年一瞬间刺痛了他的眼。
“若判”他动作小心地坐到床边,眼里闪过一丝愧疚,“都怪我。”
若判脸颊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渗出血迹,被毒液侵染的地方也已经恢复成白嫩的颜色,姬青檀忍不出伸手抚向若判的伤口,“若判,疼吗?”
就在这时,姬青檀伸向若判的手突然被抓住了。姬青檀被吓了一跳,床上的若判忽地睁开了眼睛,视线如闪电般射向他,“你说我疼不疼?”
他抓住姬青檀的手,将他扯了上来,反手便钳住了脖子,将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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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卡在床上,“当然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拖累,我会受伤?”
姬青檀讪笑,“这不是也为你们小两口创造了机会吗?”
若判不屑的撇嘴,“什么机会,少转移话题。”
“你看你受了伤,你相公多紧张,对你温柔有加,关怀备至。”顶着若判越来越冰冷的眼光,“咳,不过这也不需要我为你制造。”
“我警告你”若判将手改为扯着姬青檀的领口,“那是我娘子,我才是他相公!”
姬青檀傻了眼。
若判跳下床,起了放在桌上的重剑,“而且你不知道你就不要乱说,我和他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的伤没事了吧。”若判有些别扭的开口,“就你那胳膊。”
姬青檀一愣,继而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早就没事了。”
“没事就好。”若判点点头,神色淡然,然后一拳打到了姬青檀右肩上,“疼吗?”
姬青檀将尖叫吞了进去,然后面色努力的维持不扭曲,“没、事。”
若判冷笑,他清楚他自己的力道,点点头,“那我再帮你揉揉?”
“不不不”姬青檀赶紧摇头,半晌,他有些犹豫的开口,“若判,你是不是要去祀骨城?”
若判一凛,随即干脆的点头,“去办点事,怎么?”他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姬青檀,活动了几下不甚灵活的身体。
“若判,要不别去了吧。”
“哦?”若判挑眉,“你让我不去就不去?”
姬青檀摇摇头,走到了窗前,神色看着居然有些凝重,“我是在为你好,相信我好吗?”他对着若判微微一笑,“我们可是朋友呢。”说完,他灵活的翻过窗户,跳了下去。
若判敛下了眸子。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了。
“谁来过?”幕刑抬头看向若判,沉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丝毫情绪。
“有人来过吗?”若判反问,顺着幕刑的视线看到了大开的窗户,“太热了,我透透气。”
他走到幕刑跟前,拉住了幕刑宽大袖袍下略显冰凉的手,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我们该出发去祀骨城了。”
若判难得的主动却未能拉动幕刑。
“若判。”幕刑语调低沉的开了口。
“怎么了嘛。”
幕刑眸光闪了闪,“没什么。”
他看向若判,致的脸上带着疑惑。幕刑反手握住了若判的手,拉着他走出了房门,“走吧。”
全魔宫都知道幕刑喜欢若判。
唯独他不知道。
他的心似乎掩在了魔界上空经年不散的雾霭里。
第9章第九章
连夜赶往祀骨城,有了小秃的助力,终于是在晨光微熹的时候到达了目的地。
“累了?”幕刑翻身从黑凤凰上下来,转身看向神色稍显困顿的若判。若判摇头,紧跟这么幕刑从黑凤凰上面下来,“到了吗?”
幕刑点点头,唤道:“沉轲。”
灰发少年会意的点点头,“属下去安排房间。”
黑凤凰在若判下去之后,立即又变成了小黑鸟的模样,惊恐地躲过若判伸过来的手,小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躲进了幕刑的衣袖里。
若判撇撇嘴,“我又不会拔他的毛。”他看了一眼幕刑微微抖动的衣袍,伸了个懒腰,“累死我了,泡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幕刑随之走进了客栈,沉轲已经安排好了放假是三间上房,幕刑的眸子暗了暗。
面色不善的看着面前关上的门,幕刑沉默地走进了旁边的一间房。
留在走廊上的沉轲有些尴尬,他算是知道错在哪儿了,不过谁知道两位大人的婚契订得这么突然,让他老是忘记,还以为不过是以往一样两位将军一起出任务那般。不过幕刑大人如今也算是如愿以偿了吧,沉轲摸了摸下巴,心情很好地走进了更远的一间房。
真是,一切都那么棒呢。
走进房间,幕刑合衣躺到了床上,他睁着眼,黑曜石般的眼睛古井无波。
“幕刑”墙边忽然有声响传来,若判带着笑意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从墙的另一边传来,幕刑偏过头,看到的是雪白的墙面。他缓缓伸出手,贴到了墙面上,触感微凉,有着魔界固有的森寒,可幕刑却仿佛透过这一面墙,碰触到了一墙之隔的若判。
若判。
他伸出手,一笔一划的在墙上写下若判的名字。
“我的。”
天色渐晚,夜晚的魔界比白日更为森冷,若判一行三人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微凉的风吹拂,若判愉快地眯起了眸子,“这就是祀骨城?好冷清。”他四处看了看,只有零星几点火光,在黑夜里跳跃闪烁着。
“现在祀骨城因失踪一事,已是人人自危,白日里尚且有暗藏的危险,黑夜里就更加无人敢出门了。”沉轲解释道。
若判了然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幕刑,“你说过要给我捉只骨头养,还要另一只来熬汤的。”
话音刚落,临近的几扇窗户猛地关了起来,发出巨大的似是惊恐的碰撞声,街上零星燃着的几盏灯瞬间熄灭,整条大街迅速陷入了漆黑与死寂之中。
“这也……太胆小了吧……”若判愕然的在黑暗中瞪大了眼,幕刑安慰的揉了揉若判的头,“不过是些骨妖。”虽是轻蔑,作为魔界如今最为强大的魔将军的幕刑却有这样的资本。
“祀骨城的居民大都是些骨妖,魔界里的妖,若不是强大到傲视群魔,要不就是如骨妖一般性格胆小谨慎排外。”沉轲点燃了手里的火折子,瞬间照亮了周围的景物。
若判无聊地叹了口气,“那现在做什么,走了这么久了,什么都没有看到。再说了,我们不是检查结界一事吗,不去查看一下?”
“等。”幕刑的话依旧简练。
“等什么?”
幕刑不再开口,只是抬头看向上空,沉灰色的雾霭遮住了月光,只看到一片浓得化不开的压抑盘亘在天空中,沉得似乎随时会铺天盖地的把这个世界淹没。
“问你呢,等什”若判也抬起头,秀美的眸子瞬间惊讶地瞪大了,“那是”
幕刑点点头,沉默的看着上空剧烈翻腾的雾霭,间或夹杂着暗紫色的电流,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风忽然大了起来,袖袍被吹得猎猎作响,幕刑的黑发狂乱的舞动着,他的眼神忽然一凛,“别攻击。”
若判正想开口询问,却见空中的漩涡迅速地旋转了起来,巨大的气流卷起路上的落叶,瞬间就化为了齑粉。风速越发的增大,甚至将路旁的树木连根拔起,魔界的树大多是吸食血肉而成,说是妖魔也不为过,却在风的力量下毫无还手之力。若判惊疑不定的看向幕刑,却被幕刑握住了手,“抓紧我。”
不过片刻的恍惚,若判感受着手心的温度,任由漩涡将他卷起。
幕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长满了野花的山坡上,漫山遍野的绚烂让他有一阵的恍惚。
“幕刑”向幕刑走来的若判依旧长相艳丽得惊人,是充满着力量与强大的侵略之美。然而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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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脸却皱着眉满脸不耐烦和几百年前的他一样。
“你还在干什么?”
幕刑沉默,垂在袖袍里的手却是悄然握紧。
看着眼神意味不明的幕刑,若判烦躁的捏紧了手里的剑,快步上前扯住幕刑袖口就雷厉风行的向远方走去,“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魔将军就了不起啊,大家都到了,就差你了,居然还悠闲地在未声谷睡觉,弦织还说你是有事。”
他撇了撇嘴,拉着的袖口一紧,却发现幕刑停下了脚步,“怎么了,走呀。”
幕刑神色冷漠的看向若判,沉声道:“弦织?”
若判回手,双手环胸,疑惑的看向幕刑,“弦织怎么了?我们昨天不是说好要一起去雾野山去寻神兽吗?哎呀,快点啦!”听着若判的催促,幕刑的眸光一闪,袖中的小秃挣扎着想要出来,却被幕刑制止了,他看向一脸催促之色的若判,“走吧。”
穿过风景秀丽的未声谷,老远就听到了女子清丽的笑声,又带着独特的磁性。
“幕刑来了呀。”端坐在石凳上的青年浅笑,俊秀的容颜干净而温柔,藏青色的头发松松垮垮的系在脑后,手执一柄玉骨扇轻晃着,端的是君子如玉,风流无双。
弦织。
幕刑点头回应。
“迟到了,可要罚酒三杯的。”美艳女子端起酒杯走了上来,若是仔细看,就能看见女子白净的脖颈上并不十分明显的喉结,幕刑偏头走开。
“喂湮昧,你太过分了,我这么累去帮你找人,有好酒不先给我喝。”若判站在幕刑身后抗议,弦织笑着揉了揉若判的头,无奈而宠溺,幕刑的眼神暗了下去。
湮昧在若判的手伸过来之前,抢先饮下了杯中的酒,挑衅地将酒杯倒转,一滴不剩,“没了。”
眼看着若判手里的剑快要挥过来,湮昧抢先开了口,“我们要抓紧时间去找神兽,你要是耽误了时间,你可就没有了。”
若判悻悻的止步,一旁观望的弦织哈哈大笑起来,玉骨扇轻敲在若判头上,“好了,走吧。”若判恼怒的揉了揉被敲疼的额头,撇嘴,“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弦织口中的酒一口喷了出来,呛得他咳嗽不已,看着若判一脸的看着不孝儿子的表情,弦织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转身向湮昧走去,“快出发了,你不是想要一只神兽当坐骑吗?”
弦织带着湮昧先行走了,在他的身后,若判的神色瞬间低落了下去,“知道了。”
幕刑冷眼旁观着,面无表情的低过了头,不再看若判。
第10章第十章
雾野山地处魔界之北,环境极其恶劣,山中瘴气与幻阵随处可见,被誉为魔界十大凶地之一,方圆百里之内,荒无人烟。可这样的环境却极其适合各种凶手,灵兽,仙兽更甚是神兽的生长。
若判一行人来到此地的原因,便是为了前几日引得雾野山火光冲天的,新出世的神兽。
“那样的火光,应该是只火凤凰吧。”若判轻便的走在暗藏危险的雾野山上,足与若判等高的重剑背在他的身后,纯黑的剑神反射不出一丝光线,厚重而古朴。
“也许是一只火麒麟。”玉骨小扇轻摇着,弦织一脸的温柔笑意,“若判想要些什么?”
无所谓的摇头,若判满不在乎,“随便吧,能有神兽择主选我就该谢天谢地了。”
“我已经有音淮了,你的弦织哥哥那么疼你,特意为你而来,自不会参与,至于幕刑,所有兽类对他退避三舍的样子就知道结果了。”湮昧将头靠在弦织的肩上,仰头看向笑得一脸宠溺的弦织,“小弦,对吧。”
弦织亲昵的抚摸着湮昧柔顺的发丝,“是啊,本就是为若判而来。”
若判笑起来,转身看向走在最后面的幕刑,招了招手,“幕刑,快跟上!”
幕刑抬头,看着逆光而站的若判,淡淡的雾气笼罩着,模糊了若判的表情。
雾野山很大,而且有着无法预测的危险,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山间,浓重的雾气遮住了来时的路。
突然,若判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和弦织走在最前面的湮昧发觉身后脚步的停下,疑惑的转过头来。
若判摇摇头,犹豫的将目光从东边晨光的方向移了过来,“那边,好像有黑光。”站在若判身后的幕刑摸了摸袖中的小秃,似是想到了什么。
“应该不是神兽,或许是只普通的灵兽。”弦织道。
若判点点头,忽然看到幕刑也定定地看着东边的方向,他禁不住皱了皱眉,“幕刑,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感觉那么奇怪?”
幕刑神色莫名地看向若判,忽然抓住了若判的手,“去那边。”他所指的,正是若判方才看到黑光的方向。
若判楞了一下,抽出了自己的手,“去那边干什么,弦织都说了,那里只是普通的灵兽,快走啦!”
幕刑默默地看着若判,忽地撇开了头,他不语,却也跟了上去。
“离位属火,或许我们应该走这边。”弦织合拢扇面,指了指方向。
“那就走吧。”若判当机立断,便走向弦织所指之处。
“等等,那是我随便指的”弦织赶忙阻止,“那是震位!”然而此时的若判已经走到了前方。
“反正是漫无目的的寻找,便是走在了那属水的坎位又如何?震位属雷,雷火相生,说不得还真能找到。”说完,湮昧向着若判所去的方向走去。弦织无奈摇头,“也罢,毕竟是他的因缘。”
回头,却见幕刑沉默的看着他,弦织微微一笑,“幕刑,咱们也快跟上去吧,否则就要被落下了。”
幕刑却无任何动作,只是冷漠地看着弦织,正当弦织思考着是否哪里不太妥当的时候,幕刑开了口,比寒冬腊月还要冷上三分,“他喜欢你。”
弦织呆愣了一下,“我和湮昧是伴侣,他自是喜欢我。”说完立马紧张了起来,“可别叫他听见了。”
“是若判。”
弦织笑了,“这不可能。”
看着幕刑一本正经的样子,他哈哈笑出声来,继而一脸暧昧的看着幕刑,“其实是你喜欢若判,吃醋了吧。”他盯着幕刑冰冷的面具,忽的正色道:“我于若判,是相伴长大的兄长,他对我,不过是孺慕之情,要说喜欢,应该是你才对。我对他再了解不过,若非是喜欢,他又怎会日日纠缠于你,若判从不是逞凶好斗之人,又怎么每次寻你决斗?”
幕刑身体一僵,亏得脸上的面具遮住了惊愕的表情,幕刑调整好情绪,不过瞬息之间,然而就在这瞬间的不自然,也被弦织捕捉到了。
幕刑抬眸,就看到弦织正冲自己挤眉弄眼,满是调侃之意。
幕刑眸子一冷,“弦织。”
“怎么?”弦织微微一笑,又变成了那个风流倜傥的温雅公子。
“别死。”
说完,幕刑便拂袖离去,留下弦织一脸郁闷的站在原地,心想这是在咒他死吗。
“我感觉到了很浓郁的火之气息。”湮昧开口,“这样的气息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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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火系神兽无疑了。”
走在前面却什么也没感受到的若判一脸骄傲,“果然,弦织说的都是对的。”
弦织一脸坦然地接受了若判的赞扬,手中玉骨扇晃着,“那是自然。”
湮昧小声的说了一句不要脸,“接下来我们很有坑你会进入到神兽领地,神兽对于领地意识十分强烈,古来死在神兽面前的人不知凡几,接下来的路程一定要万分小心,切莫大意。”
众人点头,表示明白。
在湮昧点头示意能够进入之时,若判立马拔出背后的重剑一脸兴奋地冲了上去。留下的众人无奈却纵容的叹气。
然而出乎人意料的是,前方除了一大片似是被焚毁过的荒芜之外,什么也没有。不死心地绕了个圈儿,依旧一无所获的若判跑到缓慢而来的三人面前,哭丧着脸委屈道:“什么也没有。”
湮昧挑眉,“什么也没有?”
若判点头,然后下一秒就恨不得打死湮昧。
“那看来是你把神兽丑跑了吧。”
虽是这样调侃,湮昧的神色却更加慎重了几分。
穿过枝叶繁茂的树林,一大片空旷而漆黑的土地呈现在眼前,不光是地面被烧得焦黑,就连周围远处的树木也具是只剩灼烧后的漆黑树干。
“倒像是经过了一场大战。”弦织蹲下身,捻了些泥土轻嗅,“有火灵力和木灵力的残余。”他站起身,拍干净身上的泥土,“或许我们应该换个地方了。”他向随后而来的三人展开一个微笑,玉骨扇却突然打开,“扑扑”几声,几枚暗器被抵挡的力道钉到了远处的树上,力道之大,足以洞穿一成年魔族的身体。
“果然还是我更招人喜爱吗。”玉骨扇在手中翻飞,弦织的笑意加深,身形不断的移动,躲过暗器之余,弦织还不忘回头冲湮昧眨了眨眼睛,“若判进去时还什么也没有,到了我了却是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说话间,林中又窜出了数只看上去十分娇小的野兽来。
湮昧眨了眨眼,嘲讽一笑,“果真是招人喜爱,麻烦全出来了。”
此兽名曰惊殛,身形娇小却速度奇快,且全身上下皆是剧毒,触碰间便可让人毙命,若判早已在见到惊殛身影时便冲了上去。
此兽名曰惊殛,身形娇小却速度奇快,且全身上下皆是剧毒,触碰间便可让人毙命,众人早已在见到惊殛身影时便冲了上去。
弦织手中的玉骨扇的扇骨拆了开来,化作无数的剑刃从天而降,剑下的惊殛瞬间毙命。湮昧手里长鞭横扫,带着倒刺的武器扫到惊殛便刮下血肉来。
惊殛,有记载形容为惊如闪电,化骨而殛,其速度堪称魔界之最,其毒可瞬间溶化尸骨。若判手执重剑,抬眼便看见一只惊殛扑面而来,说是“看见”却也不准确,太快的速度连残影都不甚明晰。若判只感到一阵凌厉的劲风传来,似要撕裂一切,他迅速侧身,同时迅速挥剑,
将兽身划为两半。又一只惊殛冲来,若判扭身躲过。
然而另一只惊殛从背后袭来,前后夹击,速度之快让若判甚至来不及有所反应,玉骨剑猛地调转方向,擦过右肩将惊殛斩杀在地,若判笑眯了眼,继续砍杀面前的魔兽。
幕刑默然地回了已经捏在手中的紫色长针,袖中的小秃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幕刑左手掐诀,紫黑色的巨雷在若判身侧炸开,一只惊殛瞬间全身焦黑地落在了地上。
被划破的右肩伤口处缓缓地渗出血来,若判一双墨蓝的眸子却更加的清亮了,手中的重剑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兴奋,朴实无华的剑身上浮现出了一层黑色的荧光。
湮昧几乎算是屠杀着魔界中有名的死亡之兽,看着场中游刃有余的弦织,愉快的弯了弯眸子,“若判也不错呢,快要赶得上将军的力量了。”湮昧笑眯眯的转头看向幕刑,刚想调侃几句,却在瞬间变了脸色。
一丝不同寻常的空间波动,让湮昧上一刻还笑意盈盈的脸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就在这时,四人上空的气流忽然变得异常起来,不过瞬间,竟形成了空间裂缝,而且首当其冲的便是站在较近处的若判。
幕刑变了脸色,这是三百年前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不远处的弦织当机立断,一阵劲风将若判瞬间推走,却在瞬间被卷入了裂缝之中,电光火石之间,若判只来得及看到那藏青的发丝与缠绕而去的火红的衣衫。
“弦织!”
黑黢黢的裂缝像是野兽的眼,若判不由分说的便想飞扑上前,却被身后的幕刑拉住了。
“放开!”若判红着眼,抬手便是一剑。
幕刑侧身躲过,手却是紧紧地握住了若判的手腕,“有湮昧。”
若判一愣,却是安静了下来,他喃喃自语:“是啊,有湮昧,他这么强。”
重剑回鞘,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可以放开了吧。”
还没来得及放开手,若判闻到了一丝极淡的血腥味,“你受伤了?”反手握住了幕刑的手,手掌摊开,手心里几个半月弧形的伤口,在白皙的手掌心里分外显眼,若判张了张嘴,嗫嚅的说了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淡然的抽回了手,幕刑示意若判抬头,“消失了。”
若判的身体一僵,他不抬头,埋头看向荒芜焦黑的土地,“弦织很厉害,湮昧也很厉害,他们怎么可能会出事呢……”他突然间说不下去了,世人皆知,三万年前神王沧无便是在这无边乱流里身陨。倾六界之力,也不过是在六界设置了能够隔开乱流的结界。
“神王这么强都死了,他们还能回来吗”若判声音颤抖,无边的愧意袭来,“本来该死的是我,为什么要来救我,我又没用,只知道打架惹祸……”
“弦织从小就给我拾烂摊子,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媳妇了结果连着媳妇的命都给丢了,我就应该死在五百年前的大战里……”
若判跪倒在地上,手指狠狠的抓进了地里,指甲翻折流出血来,然而却比不上心底的痛苦,几乎让他无法呼吸,“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啊!!!”
若判泪流满面,幕刑的心也开始疼痛起来,他走上前去,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自己心上,艰涩得厉害。从来心静如水的他,在这一刻,内心充满了不可名状的心情,是心酸,或是悲伤。
他终于知道,他曾经错过的是什么。
这是三百年前他所不曾经历过的,若判的苦痛。
他蹲下身,拥住了若判,若判的泪滴到他身上,烫得他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偏过头,吻了上去。
第11章第十一章
“若判。”
唇,脸颊,眼睛,眉心,额头,幕刑的唇很烫,若判眨眨眼,一滴泪从眼睫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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