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怀安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气清景明
怀安观
作者:气清景明

第一篇文,以前也没写过,试试吧!刻薄慵懒接地气攻x善良天真小痞气受人情练达即白眼,花样吐槽是冠军。师徒内销,修道打怪抓鬼破案,日久生情。师门传下长生诀,黄泉鼎,一甲子笃信长生不老,能否如愿?副cp一黑一白,一喜一嗔。霸道真魂爱上笔?总之鬼比人还多的一篇小规模文。内容标签:情有独钟欢喜冤家仙侠修真甜文





怀安观 分卷阅读1
第1章李外郎悬案问天师
怀安县苏家,李谭坐在客首位,正听着诨号苏半城的苏家老爷“介绍案情”。无非昨晚怎么阴风惨惨如何鬼影憧憧,他们是怎么被惊醒,怎么发现了尸体。
苏夫人碍于男女,坐在一边并未开口,但面上颜色跟着苏半城的描述,一会青红皂白,一会又惊又惧。
苏半城道:“李外郎,在下所言句句属实,这事肯定是蕊娘干的,不是凡人能管的事啊!”
李谭身穿藏青色圆领袍,黑色幞头,软底布靴,紧箭袖,慢开领口。领内有三颗同色盘扣。显得猿臂蜂腰,四肢修长。他嘴唇动了动,斟酌着说道:“苏员外,学生还未问询众人呢,况且尸身也还没看完,尸格未出。现在就推之神鬼,是不是为之尚早?”
苏半城还未回话,苏夫人以袖遮面道:“李外郎,昨晚许多人见了那鬼影的,她别说变了鬼,化成灰我也认识她!”
李谭见苏夫人竟然直接当面对话,眉毛尖抖了抖,微微侧过脸去说:“安人不必着急,学生已经着人去请怀安观沈道长,来了便知分晓。”
正说着话,门外传沈道长登门,苏半城亲自道声,快请。站起身来迎出正堂大门,站在台阶下面等。李谭慢走一步,望了望苏夫人身后,也跟了上去。
须臾,转屏风走过来两人,前面一人二十七八岁年纪,穿素白道袍,月色大氅。发束小冠,弓鞋缓带。修眉细眼,容长脸面,薄唇浅淡。仙风道骨。正是沈抟。
后面一人约摸十一二岁,身量不高,形容尚小。粗布褐,净头赤脚,怀里抱着一把古朴长剑,不抬头。
沈抟看人迎出来,紧走几步,上前见礼:“苏员外,李外郎,贫道来晚了,没耽误正事吧?”李谭还礼,看了看沈抟身后的小孩,没说话。苏半城也来还礼:“不敢不敢,沈天师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二人又客气几句诸如别来无恙蓬荜生辉等语,沈抟便随着李谭走进内院,要“开天眼看看”。苏半城怕他不喜,也没跟来。
转到后院短短几步,就看沈抟整个人气势一垮,歪头侧脸问李谭:“咋回事?人事鬼事?”李谭毫不意外,头也不回一直走:“我看不像你的事,叫你来纯属蹭饭!”
原来今天寅时,衙门有人报人命大事,县太爷一惊,赶紧传典史,师爷,刑房司,捕头,等等一干吏胥长随。本着我不睡你们也别睡的原则,叫了一屋子人。
李谭原本是胥役贱籍,刑房手下的一名仵作。刑房掌司见他形貌屹立,颇识得几个字,外加验尸手段高超,尸格详尽,便抬举他做了刑房书吏。这几年李谭经验丰富,举止得当,屡屡破案。俨然刑房二把手,所以这次...正堂压典史,典史压刑司,刑司老大压副手...就把李谭派来了。
死者是苏半城的小妾慧莲,刚买没多久正新鲜。昨晚悄无声息的掉到井里,被发现吵了出来。七手八脚打捞尸体的时候,忽然有个灰蒙蒙的影子在水井边略过,大家哗然以为眼花。却又见影子略回来,横在慧莲尸体上方,仿佛一个人在仔仔细细,脸对着脸,观察尸体...众皆绝倒,疯跑嚎叫,直到李谭带齐仵作衙役兵丁文书,过府来时,天已大亮。众人仿佛有了依仗,这才稍稍好些。
三人走到后院,并没外人,远远的有口井,围着几个兵丁,有白衫的文书仵作在内忙碌,想必就是投人的井了。
沈抟嘬嘬牙花子:“清平世界朗朗乾坤,这么大太阳!这时候看个鬼呀!”
李谭点头:“对,就是喊你来看个鬼。”
沈抟翻了个白眼:“它要是这个时候,敢站在这,还让我看着了,就绝对是凶神恶煞了,那他妈我也打不过呀!这全镇子的人都赶紧搬家吧!”
一旁没人搭理的小孩,走着走着一个踉跄,嘴唇眼角一阵抖动,最终是没说话。
李谭摸了摸鼻尖,大略看了看尸格上的什么有妇人浑身尽湿,四肢无伤,僵直硬挺等含糊其辞的屁话。一挥手,对所有人说:“尸首拉回去我细看,明日衙门点卯。”回头又对沈抟道:“回观里干活吧,老规矩。”沈抟飞快的报出一串价目表:“停尸二十钱招魂一百钱问事一百钱超度两百钱厉鬼面谈法事另算...”李谭俊脸发青,回头便走。
原来这县太爷忌讳得很,从不让他们在县衙里停尸,所以只好让事主出资,停放在怀安观后山几座偏殿里,美其名曰三清救度,道法加持。其实沈抟说走就走,根本不管尸首丢不丢坏不坏...
怀安观后山偏殿,外堂一溜七八个石座,现下并没有停放的棺材或者尸首在上,光秃秃的。内堂两张半旧八仙桌和对,上致一具女尸,李谭脱了外袍乌纱,中衣袖子卷起,双手撑着桌子,仔细观察女尸。
沈抟右手捏着一张黄符,符头圆润符脚修长,正是个招魂符。
一直跟来的小孩,躲在沈抟身后,抱着那把剑,微微颤抖,脸色铁青,呼吸急促。
沈抟翻了个白眼,把孩子拽到身前,左手一搂,正搭在孩子肩膀上,往回一带,靠着自己道:“来来竹子别怕,以后这事常有,看着看着看着。”话音未落,右手一展,啪,黄符不偏不倚拍在女尸印堂。李谭让他吓了一跳,忙一闪身。如若招魂落座,无非出在胸口或者丹田,是为鬼心鬼门。扑到活人身上怎么也得难受一阵子。
“沈图南,你让门挤了?!”李谭脸都黑了。半天尸首没反应,沈抟脸也黑了,尴尬的又拽出一张招魂符,啪!还没反应...啪!终于...室内忽然一冷,叫竹子的小孩打了个哆嗦,只见女尸全身仿佛一缩,心口一缕青烟转了两转,袅袅直上,渐渐消散了。
沈抟挥挥手,指挥李谭:“干活干活,百无禁忌。”在女尸抽搐一下的时候,竹子整个人吓僵了,低喝一声反身扑到沈抟怀里,抖得筛糠一样。后背都汗湿了一片,可手里那把剑,倒还攥得紧紧的!
李谭先伸手扒开女尸眼睛,对着边看边问:“白晌我还没问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干嘛抱着你的剑?”
没等沈抟回答,又捏开尸体的嘴,凑过去,继续问:“买来的?买来干啥?你手脚残废要人伺候。”
拉着女尸的手,问:“有没有爹妈啊?你也不问问?”
脱掉女尸衣服,问:“回头给他挂个啥名?”
沈抟看他一边摆弄尸首一边拉家常,也有一点口干舌燥,赶紧拉着竹子后退几步,给他讲了来历。
原来沈抟前几日出门“看风水”,去了临县的永济薛家镇,返程路上看到个人牙子,牵着一男两女都卖于妓馆,这叫薛竹的男孩不想当娈童,正被人牙子打倒在地拖着走。沈抟看看男孩面相,一犹豫,就把他买了过来。
“怎么样老李,给你当儿子?”沈抟笑了笑,




怀安观 分卷阅读2
把薛竹往验尸桌前推了推。李谭二十七岁膝下无子,夫妻俩正愁呢。薛竹吓得眼泪都掉下来。李谭抬起眼看看他,说:“你自己留着吧,我看他呀,怕壳子不怕芯儿。”
沈抟低头看看薛竹,薛竹福至心灵赶紧磕头:“师父。”沈抟嘴角抽抽着,抬头看李谭,正在那拿着一把小金刀对着尸首的喉咙,直接...扎了下去。沈抟抿了抿嘴:“你吓唬他干嘛?停尸房里拜师父很有意思吗?你...你...”李谭手起刀落,又朝胸口去了,面露微笑好像在插秧。“你也别吓唬我...”沈抟说出后半句,抓着薛竹絮絮叨叨的出去了,说要去前面先拜三清。
两人脚步飞快,逃也似的走了。
第2章唐真君扶占走艳阳
第二天卯时三刻,李谭点齐人,抬着尸首,带着卷宗往苏家赶。
他走在前面,后面薛竹拽了拽沈抟衣袖:“师父,李外郎嫉恶如仇啊!”
昨晚沈抟险些翻漏了乾坤袋,找出两件年轻时候的颜色衣裳,给薛竹拾一番。现在小薛竹束了头发,两颗珍珠做坠脚。穿一件青色道袍,却把大袖扎起。脚下青色弓鞋,鞋帮上有几杆墨竹刺绣。道袍有点长,挡着鞋忽隐忽现。这时才见薛竹眉清目秀的好模样,虽然还没长开,却也颇具规模。要是不看脸上还有些淤青,倒像个出外踏青游玩的小童生。
沈抟微微低头看了看他,小声说:“恩,我看他不像上门问案,倒像入室灭门。”
薛竹赶上两步,仍是抱着沈抟的剑,说:“既在公门内,必定好修行。”
沈抟翻翻白眼,回了句:“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
“...”
苏半城看着这群衙役抬尸入门,脸色乌漆嘛黑,腮帮子突突突像中风。
李谭上前拱拱手,道:“苏员外,学生看来,慧莲姑娘的死因,您还是神鬼莫信的好啊。”他态度冷淡,表情欠奉。但出命案,他这一段的沐休,净手钱,鞋底钱,基本要完。走文案写书记,刑房翻个底朝天,肯定得去。是以心情颇差。
苏半城跋扈半生,也沉不住气了,道:“李外郎,昨日是你带的人讲,无外贼入内,无铁器杀伤,你一大早气势汹汹,抬尸而入,是说我家有人推她下井淹杀?”
李谭扬扬下巴,示意女尸:“慧莲姑娘乃是先被杀死,尸身入水,并非淹杀。”
昨夜李谭验看尸首,面目观之紫绀,眼白充血,口鼻水迹不多,喉头不肿,心血不凝。再查,尸身背脊沉降紫红色血斑,挪动压挤并不褪色。这便说明,她是被人仰面闷死多时,复又投入水中。
最后,在尸身胸口发现一圆形白印...
苏夫人带两位嬷嬷四位小寰,从后堂行出。双方过礼,右手边的嬷嬷问道:“李外郎,我家安人打个问询,您说是人杀死,到底有谁见了?人证物证俱无,叫寒家如何敢当。”
沈抟走上前,作了个道揖,说:“安人昨夜,说见了鬼影,不知,可是这位?”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不见怎么动作,就连弹出三滴澄明的液体,动作潇洒飘逸。众人身后一树荫之下,空气一阵扭曲,仿佛有什么事物把这液体吞了进去。
蓦然,就见一雾蒙蒙的灰色气团显出,又几个呼吸,渐渐看清了身形眉目,依稀是个年轻妇人。
沈抟拍拍薛竹的肩膀,道:“徒儿,你去替为师问问她,昨晚看什么呢。”
薛竹似乎真如李谭所说,“怕壳不怕芯”,依言往前走了几步,抱着剑的指节有点发白,面色肃穆。更多的是紧张,而非惊惧。仿佛真的与那影子对了阵话,薛竹冲女鬼行了半礼,大步而回。
沈抟低头问了问,眼睛不停的看向苏夫人,道:“这烟魂说,她叫蕊娘,慧莲姑娘晚饭后即亡,不是半夜投井。被一个妇人,堵在床里,骑在身上,用膝盖压住胸口,然后,用棉被闷死...”他每说一个动作,就带着薛竹往前迈一步,话说完了,便与李谭并肩而立。
苏夫人也突突突突中风起来。
李谭突然问了一句:“苏安人,你这手上的伤...?”话没说完,苏夫人委顿在地。
李谭在前审问,沈抟带着薛竹在后听新鲜。哦,其实也并不新鲜,很老套的故事。蕊娘和慧莲是苏半城两位妾室,却先后被正房夫人亲手杀死。苏半城为老不尊,不停的招奴买妾,终于正房燃起妒火,痛下杀手。
年轻女鬼化形尚且困难,更不可能白日与阳人对话,这杀死人的过程,俱是李谭从尸身上判断。是以半分不错,沈抟一吓唬,苏夫人便惧。
小薛竹看李谭又敬又畏,忍不住又考虑了一下“给他当儿子”这个提议...
薛竹拉拉沈抟的袖子,“师父,她到底为什么要杀人呢?”
沈抟深深吸了一口气:“恐怕,是因为太喜欢了吧?”
薛竹不解,问:“喜欢?喜欢就得你死我活?那...人到底为什么要互相喜欢?”
沈抟嘴角一扯,不屑的翻翻白眼,道:“犯贱呗!”
“...”
这时候的薛竹还太小,跟着沈抟不过三五天,根本无法和他斗嘴,常常被一句噎住,便蔫下去了。
是以也不能明白,何为互相喜欢。
李谭步步为营,大获全胜,回去跑文案。沈抟带着薛竹漫步往怀安观去,穿过东市,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卖米的卖面的,卖针的卖线的,卖肉的卖饭的,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幌子,一声长一声短的叫卖。黄发垂髫,儿郎女娇。
沈抟低头看看薛竹,道:“你识字?”薛竹把眼光从幌子上回来,小声说:“也,也不认几个。”
沈抟笑笑,说:“能认幌子就够了,多的我慢慢教你。是谁卖的你?”
薛竹长出口气,很平静的调侃:“卖身葬母么,这比刚才那个妒妇杀人还老套呢!”
沈抟听他语气轻松,神情不变,心里一缩。抿抿薄唇,禁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薛竹先是一僵,而后喉头一滚,没躲。
师徒俩一路往怀安观走,看上什么东西,沈抟随手就给薛竹买下,教他打开道袍怀里绣的咒文,塞到乾坤袋里去。沈抟爱赚钱,更爱花钱。与友通财从不小气。薛竹到底小儿心性,几样好吃的好玩的哄得他团团转。小脸兴奋的通红。跑前跑后,险些踩了衣襟,却还紧紧的攥着那把长剑。
东市另一头,与沈薛二人相向,走来一身着水色衫的书生,头戴儒生巾,手里托着一方砚台,边走边研墨,偶尔松手,看看墨块倒向,复又抬头寻找,行色匆匆。
薛竹一抬头见他砚台当罗盘,墨块做思南,心下大奇。刚要开口问,被沈抟一扯,步出东市,走了小路离开。薛竹道:“师父,那人好生奇怪。”沈抟一脸刻薄,袖了手回答:“可能脑子不好,念书念傻了。




怀安观 分卷阅读3

却从树后转出一人,拱手为礼:“二位道长好眼力,干嘛忙着走?”他穿着打扮一派文气,长眉杏目又斯文又明媚,透出三分骄奢。正是那当街研墨的书生。
薛竹赶紧还礼,沈抟却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挡在薛竹前面,轻笑了笑:“真君请了,小徒不知回避,冲撞了。”
书生多看了薛竹几眼,心下了然,哼了一声道:“纯阳之身?怪不得了。”话未说完一抖衣袖,天地间仿佛投下一口破钟,正罩在人头顶。阴冷压抑,耳鸣眼炫,关节凝滞,呼吸不畅。
沈抟把薛竹挡在背后,连翻手印,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差点仰倒在薛竹身上。两人手忙脚乱,再一抬头,还哪有书生的影子。
沈抟脸色极差,薛竹抚胸捶背,略有焦虑。半晌,沈抟吐出一口浊气,猛甩甩头:“他妈的,这唐老鬼,阴晴不定,令人发指啊!”
薛竹不明所以。沈抟便解释。
原来这天地间从不吝啬孕育奇迹,便是千翻奇异万般巧合,也古来有之。人死为鬼,无体无神,再入六道,循环往复。又有厉鬼为祸,执鬼流连。修行的,往生极乐。会法的,领为鬼差。可偏偏有这么一种真魂,阴阳两界随意贯通,天地同归不灭不息。弑人灭鬼翻覆之间。要成真魂,非要一人八字阴阳平衡,身具三肺。男为雄女为杰,文状元武探花。死于二十四岁,本命生辰之日。女死贞男死烈,文死谏武死战。身怀古玉护身,足踏龙兴之土。
“总而言之!非常牛逼就是了”沈抟袖着手,稍显憔悴,边走边给薛竹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刚才那傻念书,叫唐炳,字焕然,地府号曰元魂真君。也不知是前几朝的榜眼,传说琼林宴上竟然因为自己不是状元,而气的血溅当场!你说是不是念傻书?”
薛竹本能的感觉,原因这么荒唐,八成是传说失真。可也无心多问,满脑袋都是沈抟把自己护在身后的样子。
似乎还忘了个什么要问...
再回怀安观,薛竹这才打量几番以后的栖身之所。无他,就是大!
房舍不知几凡,环过半座小山。平素只住山前一座三进小院,昨天傍晚从后山回来,薛竹冲击太大,所以选房时候,毫不犹豫的挤进了沈抟的后院,住了东厢。
晚饭撤下,二人便服前院闲坐,沈抟正似笑非笑看薛竹点茶,心中暗道:“莫不是捡到宝?又会做饭,又会拾衣裳,又会点茶?!”复又想到既然要卖去勾栏,必是有好□□不消说。
薛竹盘膝,手在小案上忙着,煮水一沸,茶粉半颠,六君子翻飞,却是碗箸声不闻。不消一会便烹出两盏绿汤。
双手奉上茶筅,竟要请他击拂。
沈抟一边点盏与他茗战,一边哼着小曲儿,输了。小薛竹忍不住眉飞色舞,炫耀般扬了扬手。
沈抟便哈哈大笑起来,三代闰九月纯阳之身,不当道士实在可惜了。
“竹子,我给你起个道号吧!你看幽篁如何?”沈抟闲来无事。
“师父道号是什么?我看李外郎称呼师父...”薛竹反问。
“我字图南,这道号么...怀安观多年来就我自己,出门也就被叫个,沈道士,沈怀安。”沈抟心虚的看了看墙上的青词...
“若...虚...子...?”薛竹也看了看墙,迟疑着。
沈抟跳起来一巴掌拍在薛竹头上,:“这时候偏又认识了!你才虚,你全家都虚!!”
第3章郁离子业成仪恒道
“小薛道长回来啦?”
“郁离来,把你师父的茶砖带回去。”
“小道长啊,上次你给的符,比你师父的灵啊哈哈!”
春去秋来白驹过隙。薛竹十七岁,道号郁离子,颇有点小名气。出落的灵动秀雅,柳眉星目,唇红齿白,身形健朗修长,似新竹拔节。背把长剑,剑穗子一荡一荡。路过东市不停的行礼还礼,东取西。
好容易稳稳走到观门上,未及进殿,身形一垮,宽衣解带,一脚踢开院门,高声嚷着走进来:“师父你下回把你那符好好画着,不说一百里能喊话?你这擦屁股纸一百尺也,废...劲...”
薛竹左手团着月色道袍,衣裳里裹着剑,道冠坠顿,佩玉挂在臂上,中衣竟然是条假领子,露出大片的胸口,小腹,肩膀。满头满身的汗往下淌。右手捏着一张揉皱的黄符,挑着眉毛,撇着嘴...
却见除沈抟外,李谭端坐在客座上,皱眉看着他。
薛竹两三把系上衣服,紧步进前,深唱一喏:“李叔父几时来的,这大热的天,有什么话,怎不叫我过去吩咐?”他不怕沈抟,这几年,插科打诨斗嘴摸鱼练剑对打互贴灵符什么没干过,偏偏是怕李谭。
李谭这几年接了刑房的掌司,添了几分严肃,越发显得俊逸非常。讲来不过是个吏员头子,连官也不是,莫名偏有一股子睥睨意味。可能是他用心操办的对象,往往...都很...听话吧!
李谭斜觑着沈抟,一副上梁不正的神情。沈抟一翻白眼,不知从哪翻出一把破蒲扇,呼啦呼啦使劲扇起来...年月岁日在他身上只若轻抚过,半点不留痕。还是那副二十七八,浅淡慵懒的样。
李谭揉揉眉头,从怀里掏出个折成方块的黄符,啪一下扔在地上,对薛竹说:“这几天太热,看了几个河漂子,这不老毛病又犯了。”说完指指通红的嘴角。
李谭从当小仵作起,因常触尸气,染上了个烂嘴角的毛病,夏炎更甚。薛竹上前看了看,满嘴跑着哎呦喂了不得,轻手利脚,装丸药,调膏药,顺便还把那百里通语符,重新给画了一张。拾齐整放在李谭手边。
李谭拍拍他带来的包袱,道:“你婶娘给你带了套衣帽鞋袜,自己换洗穿。”
薛竹一连声多谢,下次上门给婶娘磕头,给叔父带新茶,慢走慢走...嚷着就把李谭送走了。
于是脱了外衣,散着裤腿,一轱辘爬到沈抟榻上,盘膝坐到小案后,抢过他的扇子,呼啦呼啦扇起来。沈抟看着他的中衣假领,随着扇风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眉头嘴角一阵抽搐。薛竹见他看,一把扯掉假领子,赤着上身,微微前倾,说:“师父,你知不知道曲州李家?就那个,什么侍郎他家。这几天,不太平!”
沈抟眼珠不错的盯着他平坦的小腹,忽然不知怎么有点燥气,想叫他穿上衣服,可少年人怕热,观里根本没有外人,打个赤膊多么正常。
况且...他本就该比常人怕热...
“师父,哎哎?去不去呀?”薛竹正举起扇子在沈抟眼前挥。沈抟略一回神,道:“你细说说。”
曲洲李家,是当朝户部侍郎的祖家。李侍郎在京为官。家有严慈在堂,人丁兴旺。本来万事顺意,不知怎地,近日常有异事。或书房,或卧




怀安观 分卷阅读4
房,或账房,总有人执笔桌前。或挥毫,或工描,或画筹。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待到兴致处,还要高吟两句,哼唱一回。这些人上半截栩栩如生,下半截鬼影蒙蒙。唬得李家人不知遇了多少妖魔鬼怪。笼统一问,众人碰过的,竟有七八位。
僧道仙巫请了几番,一点没用。有的看不出,一礼便走,有的打不过,狼狈窜逃,有的干脆就是江相派翰林,嘴皮一碰黄金万两。
李家实在不堪其扰,托人撒了玄法帖,薛竹这两年修真突飞猛进,自然也就看到了城门口隐住的告示。
沈抟眨了眨眼问:“然后呢?”
薛竹骚骚头:“什么然后?”
12345...2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