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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安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气清景明
女尸抖抖衣裙,剔剔指甲,表情一变:“是我家布施的哈?那就得听我的是哈?”
沈抟干笑两声:“啊,啊对,哈哈,就算是吧!”
女尸颐指气使:“我没别的心愿哈,你们给我去城里找个人哈,我有话对他说。”
沈抟为难道:“不大行,我们不能让你和阳人互相冲撞啊!”
女尸一掐腰,声音高了八度:“什么叫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薛竹实在忍不住,在沈抟身后冒出头:“你你你少废话,只传话,不见面!爱行不行,不行破门!”
这女尸对他仍有些忌惮,听其欲打破自己的鬼门,立时手扶小腹,色厉内荏:“得,得能听能说,要不我交代不清!”
沈抟忙点头:“没问题没问题,保证见字如面,不是...见符如面!”说罢回过头,伸手探进薛竹怀里,掏出两张百里通语符,这符内层听,外层说,他两两撕开,重新组好,其中一个递给女尸,自己拿着另一个,拔腿就走:“我边走你边说啊,赶时间,天亮之前得说完。”
没等女尸说话,薛竹一个箭步冲上来:“师师父,别走啊!我去吧我去行不行?”
沈抟拍了拍自己胸口,揶揄道:“乾字符,我哪镇得住?劳烦薛道长留守吧!”
薛竹都快哭了:“师尊!师尊救命!我我我我,我不敢...”
沈抟干咳一声:“太年轻!”说完祭起南冥,往上一踩,竟然...竟然...飞着...走了!?!?
薛竹带着哭腔喊岔了声:“老东西!就能飞几十丈,你瑟个屁!!”
通语符里传出一声冷笑:“欠揍!”
薛竹和女尸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往前迈一步。
女尸如此这般交代了要找的人,沈抟千难万困的丑时末把这人从家里拽出来。
只听女尸所持通语符里传出一句:“佩如?”
女尸双手掐着符紧张起来,细声细气的说:“荣哥!”
荣哥的声音哆哆嗦嗦:“你你你,你不是...?我没害你啊!我真的没有啊!!我怎么知道你会撞到马车,真真真的不怪我啊!你别过来啊!!!”
那叫佩如的女尸焦急道:“荣哥,荣哥,你别怕!我不去,不去。”
荣哥还是吓得哆嗦:“你要什么?我给你烧纸钱,我给你送金山!!你别缠着我啊!”
佩如愣了一下,还是柔声说:“荣哥,我,我走了,你再也不用为难了。你可以娶秋姐姐了。”
荣哥脱口而出:“你也不要缠着她啊!”
佩如整个身体颤抖起来,紧皱着眉,轻轻答:“好。荣哥别忘了佩如...”
荣哥忙道:“不会不会不会,我永远记得佩如,你别回来了,别回来了...”
佩如半晌不言,终于艰难的叫了句:“多谢道长!”双手把自己的通语符撕得粉碎,紧紧攥住。软软得跪坐在地,一下下捶捣自己小腹,嚎啕痛哭。可死人如何会有眼泪,佩如五官齐皱,面容扭曲,浑身乱颤。嗓子里发出刺耳的长嚎。
薛竹本来怕的要死,可眼见佩如撕心裂肺,却哭不出来。他近前两步,试探道:“姑姑娘,佩如姑娘。你...你...”
佩如哭够了,抬眼望他,薛竹吓得一激灵,又退回一步。
佩如自言自语道:“我故意撞上马车的,我故意的...他想娶秋儿,他想,娶秋儿的。我死了,一了百了,一了百了!”
薛竹讶然:“佩如姑娘,你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大不了跟他分开罢了!”
佩如又抚了抚小腹:“我,我有了孕...分开我也不能活了。可我又喜欢他的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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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了百了!”
薛竹恍然,怪不得封恶符很快就被冲开,原来她身具双魂,虽然孕胎没有智力,但本能也会对抗危机。
佩如几乎瘫倒在地,浑身绵软。此刻才算真的“面如死灰”。
薛竹小心翼翼的蹲下去,仿佛怕碰碎了她,轻手轻脚的把佩如打横抱起,慢慢的放入棺木。
轻声问:“佩如姑娘,什么叫做,喜欢得紧?”
佩如最后望了望薛竹:“当我走在黄泉路上,想起我是为他而死,我便忍不住...得意非常!”
须臾,佩如轻轻一颤,小腹中透出两股青烟,飘绕半圈,慢慢散了。
第二天晌午,沈薛二人走在回程的路上,薛竹忽然轻声问:“师父?什么叫喜欢得紧?”
沈抟眯了长目,半晌道:“大概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把他找回来吧!”
第9章沈怀安守静动心肠
怀安观还是老样子,两人简单拾掇一下。沈抟换了件中衣,卷起袖子。臂上伤口已经止血,脸上那条结了疤。长长出口气,闭着眼歪在榻上。
薛竹一头滚入东厢房,紧目愁眉,睡得仿佛魇住了。这一觉昏天黑地,再睁眼天光大亮。
披衣推门,见沈抟应是刚沐浴过,松松束着湿发,贴身穿了件水绿色道袍,袖口挽在臂弯,正极稳极慢的打一套剑招,面无表情,双目冷淡。薛竹知他运作心法,没出声,转身奔厨房去了。
桌上放碗面,尚温。薛竹难忍窃笑,拿起吃了一口,五官集合,手指攥紧。半晌缓过神,顶不住饥火难耐,还是大口吃完了。
“师父你这个面啊!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吃!”薛竹蹲在门口洗碗,口里不闲着。
打从他来,沈抟就很少动火了,要不出去吃,要不薛竹做。他倒是被人牙子,训过几年庖厨茶艺行酒令唱曲子。
沈抟剑锋缓缓直刺,一足慢提,声调平平:“你也没剩啊!”
薛竹被噎了一下,在院子里闹腾开了。烧水,找衣服,搬浴桶,取香胰,砸皂荚。乒乒乓乓,水花纷溅。
沈抟不为所动,踏足提掌,递剑回诀。
薛竹开始朝浴桶里加水。
沈抟云掌轻推,剑锋横划。
薛竹散开头发,扯开外衣,解开中衣,脱掉鞋袜。眼看着就要解中裤的腰带...
沈抟终于身形一滞,一翻白眼。转回身避过,听身后扑通一下,一地水声。
“我说你都多大了!你不避讳点吗?”沈抟无奈道。
薛竹把头埋进水里,咕嘟咕嘟冒气泡。
沈抟手一张,南冥回鞘。走到桶旁边把他捞出来,歪头瞅着:“好玩不?”
薛竹探头看了看沈抟小臂上的伤口:“师父,我,从没看过你那么生气。”
沈抟挑眉。
薛竹说:“前天晚上,竟然去捅唐真君啊。”
沈抟拿着水瓢给他一下下淋着长发,点点头:“是有点恼羞成怒啊!这件事,我一直都没想好怎么跟你说。”
薛竹问:“真想给他一下子?”
沈抟说:“真想啊!他真身过来,气息展开,压着你心绪,摆明了要我难堪。估计是气不过咱们打了玉轩。”
薛竹抹抹脸:“把他惹急了怎么办?”
沈抟满不在乎:“打我一顿最多了,总不能要我命吧。”
薛竹带着一身水,扑棱棱一转身,黑发贴在胸口上,俊雅的眉睫上挂满水珠,目光毫不掩饰的望着沈抟:“师父,我不会走。我帮你找那个火。我都听你的。”
沈抟被他瞧得一怔,可能是刚散了心法的缘故,胸口闷堵,呼吸有点急促。轻轻错开眼神说:“你怕什么?你现在是郁离子道长,有符咒在手,长剑傍身。再没人能逼迫羞辱,限你自由了。”
薛竹坐回水里,一如幼时,痴痴仰望着沈抟:“那几年,挺苦的。多亏最后关头,遇到了神仙你...”
沈抟轻轻笑了:“神仙目的不纯啊!”
薛竹乖乖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小心点。”
沈抟心里翻江倒海,黄沙百战,慢慢合上一双修长的细眼。
薛竹又从水里钻出来,道:“最后一个问题,神仙贵庚?”
沈抟霍得翻了个白眼,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早过一甲子...”
萧老道临走留下消息,皖庆府药行下个月开市,沈抟这药罐子,照例不可能错过。但时候尚早,加手上有伤,便打算过几天再动身。
卯时刚过,薛竹穿了件缎子藕色箭袖,九环革带,头束小冠,足踏软靴。蹑手蹑脚的钻入沈抟的外间。在床头的格子里找寻物件。
沈抟在里间打坐,周天行走,耳聪目明。外间门响他便发现了。出门一看,薛竹站在朝阳里,仿佛镀了一层金光。俊逸灵动,顾盼神飞。薛竹平素都跟他一样,穿些雪青水绿,素白月缟的道袍。今日捡件华丽衣裳,衬得俊美标志。
见了他,薛竹偏过头问:“师父,你上次给我的那几盒藿香膏呢?我记得就在这格子里呀!”
沈抟看他还拎了个点心匣子。伸手从怀里的乾坤袋,找了两盒藿香膏递给他,问道:“去李谭家?”
薛竹整整衣裳,问:“怎么样?俊不俊?”
沈抟疑惑:“俊是俊,可李夫人...”
薛竹摇头晃脑,装模作样道:“小时候师父教了,君子不欺暗室也!”
沈抟被他逗得一笑,摆了摆手:“滚蛋吧,早回来。”
放下惊艳非常,心焦气燥,不能打坐的沈抟不提。只说薛竹进了县城,手里拿着东西,一路颔首为礼。街坊大多认识他,看他标志,都来调笑。
“小薛道长打扮这么俊俏,是相亲去吗?”
“别乱说,道士怎么成亲?”
“道士那叫道侣,懂不懂?怎么不能?”
薛竹倒弄了个大红脸,紧走两步拐进李谭家的巷子,在门前又整了整衣裳。不轻不重扣了两下,问门道:“李叔父,薛竹来看婶娘。”
李谭沐休在家,接他进了门。李家逼仄窄小,也就里外三间屋子。李夫人闺字月娘,从里间迎出来。
薛竹赶上,扶月娘在正堂前坐下,后退两步,跪倒磕头,嘴里大声说:“薛竹见过李叔父,见过婶娘。”月娘伸伸手,薛竹起身,蹲在她身边。月娘一边问他并沈抟最近好,一边轻轻在他头上,脸上抚着。
原来月娘双目虽与常人无异,却天生眼盲。
薛竹十一二岁刚来时,沈抟只会管他饱暖,早晚掐诀念咒,练剑画符。外衣鞋袜不齐全,就给他找些自己的,不然去成衣店买两套。哪里能都合适。
李谭膝下无子,竟真的当他半个儿子。
是以少时多承月娘照顾,月娘目夷心灵,裁剪女红,鞋帽挽带,只要她指丈手量,做出来竟一丝不差!除了不能把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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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咒文绣在胸口,手艺实在没的说。
薛竹坐在她身边,一直笑着:“婶娘,我昨天刚回来,立刻就来磕头了,你想我不想?”
月娘拉着他的手,问:“也没歇歇。一路跑过来热不热?”薛竹便捡些路上的趣闻,说给她听。又献宝似的拿出许多吃食点心,说这个是自己蒸的,那个是自己炸的!
李谭就面色柔软的看着他们。
月娘拍了拍他肩膀,说:“我们郁离,十七了吧?让你李叔父,和你师父讨了你,给我当儿子吧。”
薛竹作势要起身:“我现在也是儿子一样,您要愿意呀!我这就拜干娘。”
月娘拦住他:“傻小子,讨了你来不做道士了,我好给你说房媳妇呀!”
薛竹一愣,不知如何回答。若说十七岁娶妻成亲,这年龄再合适不过。可薛竹不知怎地,一想到不做道士了,要跟别人成亲。心理竟一百个不愿意。求助得看向李谭。
李谭笑笑说:“月娘,郁离还小呢,你看我们,不是二十几才成婚?”
月娘撇撇嘴:“你可真是,拿我们比?你个丑八怪讨个瞎姑娘,当然晚啦!郁离这么俊,肯定好找。”
薛竹见她不像调笑,倒吃了一惊。李谭眉目如画,山根笔挺,唇线清隽,面色刚毅倜傥,身形颀长,肃风松下,高而徐引。薛竹自己并唐炳玉轩等等,皆不及李谭。沈抟之流更差得远。
薛竹试探着说:“婶娘,李叔父他...并不...”却不知道如何措辞,只好停下。
月娘笑道:“你快不用替他遮掩了,街坊四邻都说不堪,他自己也说过丑得离谱,脸上有记,这才二十好几还娶不上!”又神秘的说:“不过没事,我又看不见,正登对!哈哈哈”
李谭把食指竖在唇上,温柔的望着月娘,眼含一汪秋水。
薛竹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只觉得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瘙了瘙,微微有点痒。
晚间回观里,薛竹整治些晚饭,师徒二人对饮。俗人饮酒,他二人竟饮药。定神丹兑些催心散化了,也是心肝俱跳,拇战风流。
“师父,今天李婶娘要给我说亲呢!”薛竹有点气喘,脸色微红。
沈抟二指慢慢转着小盅,细长眼睛似阖不睁:“好啊,去吧。”
薛竹眼帘一垂。
沈抟慢悠悠接到:“也不知谁家姑娘这么倒霉,要给了你。”
薛竹不服:“与了我怎么就倒霉?要有人跟我成亲那,我一辈子听她的,对她好。”
沈抟摇头:“一辈子,是不大可能了,就你这刑父克母,带累妻小的硬命,我在家等你三年,你差不多葬了媳妇,还得回来当道士!”
第10章药市街翻覆履仙俗
皖庆,古称徽州,皖州。是中原三大药行之首。六年一开,一市三十六天。奇花异草,英石肉芝。眼花缭乱,尽皆全有。
沈抟历来是皖庆的大宗贾,出丹进药,走金换檀。薛竹觑着他那市侩样,忽然觉得这老家伙要是做商人,必会比做道士厉害!
市头上第一家客栈,二楼最里黄字间。沈抟道冠高挽,拂尘在臂,安坐主位,好一派化外仙姿,蓬莱风骨。
客位上坐了几个商贾,无不穿金戴银,但俱是只坐半席,身子前倾,尽显殷勤。
因为这是沈抟最大的一宗进货,朱砂!
薛竹最会与他伏低做小,拿腔作势。站在沈抟身后并不落座,稽首揖道,做个团礼,道:“几位掌柜,必是师尊旧识,晚辈初见,有礼了。”
这几位素知沈抟要朱砂,至少千斤打底。怎么敢在薛竹面前充大,俱都站起还礼,说些不敢不敢,有礼有礼一类。
薛竹笑容不减,问道:“不知各位今年的样品可曾随身,贫道是否有幸一试?”
众商陆续从怀里掏出几小盒粉状的朱砂,薛竹逐个看过,取其一,随手捏了个引水符在桌上,法诀一引,顺利化符。捻捻手指说:“成色上佳,只是这粉研得...可有点扎手啊!”
众商皆道:“小道长说笑了,我这已经是研得最细的一品丹砂,那要一点不凝手,不成胭脂膏子了?”
沈抟也伸手捻了一点,眉头一抖,慢条斯理的说:“怎么六年了,还是这么糙”
其实市上的朱砂,研成这几位手里的程度,已经极为难得,沈薛二人贬货无非为了压价。
众商知道沈抟不好相与,纷纷冲薛竹推荐。
“小道长请坐请坐,这价钱可以商量的呀!”
“小道长许是不知,我们几个,已是药行里大宗朱砂的翘楚,其他散宗,不但品相不好,量也不够啊!”
“小道长道法高超,再试试,再试试。来来坐坐坐。”
薛竹市井出身,这场面上话听的多了,并不以为意,点点头:“众位自宽,贫道怎敢与师尊平坐,这朱砂是我道家必用之物,市市少不了的,如果总是这么凝涩...也叫我们难用啊。”
众商见他话里有了松动之意,纷纷卖力推荐起来,这个说压价,那个说送货,还有说其他药物一并折扣的。
薛竹看上了其中一家,正想开口接洽,忽然见沈抟左手拇指在桌边轻轻点了两下。立刻转了风向:“不如这样,众位掌柜,把样品留下。我们逐一试试再决定。况且,贫道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繁盛,正求了师尊,要多盘桓几日。选下货,一定上门拜访。!”
众商只好告辞,沈抟长身而礼,薛竹送出。
“怎么着?不定?”薛竹回身坐下,拉着衣前襟透气,露出里面一条假领子。
沈抟也垮下来,拂尘一丢,嘬嘬牙花子:“你着什么急,是他们赶着我们。”
药行繁盛,药王庙香火必盛。沈抟携薛竹也去拜了孙真人,然后二人便在药王庙门口一站。
沈抟一扬下巴,薛竹摇摇头。
沈抟低声说:“翡翠虾仁,凤炖牡丹?”薛竹又摇头。
沈抟轻咳一声:“你睡里间。”薛竹继续摇头。
沈抟仿佛下定决心:“再帮你洗个澡!”薛竹不摇头了,喉头滚了滚,似乎犹豫不决。
沈抟不再加价了,两臂抱肩,双眼望天。薛竹后错一步,掏出怀里三张引火符,夹在右手,使了几招,摆个魁星踢斗,刷刷刷连丢三符。没掐法诀,却喝一句:“灵宝天尊,急急如律令!”三团火焰直奔沈抟而去,沈抟燕子三抄水,飞出三道引水符,个个撞上,水火相抵。薛竹又出一张艮字符,沈抟巽字符迎上,两人斗了个异纷呈,浮夸无比!
好在效果着实不错,人群迅速围拢来。薛竹赶紧掏出一颗储灵丸,丢入口中。右掌一招,掌心劈下一道闪电。沈抟不接,一个后翻躲过。
薛竹团团作揖:“各位请了,我师徒二人初到贵宝地,有幸赶上药行盛事!也想来凑个趣。”说着冲沈抟拱拱手:“我师尊乃是全真派吕祖真传,呼风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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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豆成兵,道法通玄,驻颜有术,若不是心怀悲悯,早已羽化登仙!”
沈抟被他说的嘴角乱跳,心说这小子估计又欠揍了...
薛竹仍在那里满脸跑眉毛:“拯救众生,最直接的当然是行医舍药了!救命丹还阳散,十全大补膏!起沉柯愈旧疾,生死人肉白骨了啊!价格公道,半卖半送啊!”
沈抟翻个白眼,心道你卖不卖伸腿瞪眼丸?!
众人围拢过来,有好凑热闹的便问:“有没有治白虎历节的?”
沈抟没敢让薛竹继续乱说,赶紧接过来:“风寒湿弊虽难好,在道门却不算什么,这里有五颗乌附通肌丸,三日一颗,辅以一天两次五禽戏,便有大好转。”
这人看他说的诚恳,便真的买了这五颗药丸。
有更多人凑来,七嘴八舌问
“有没有治睡不着觉的?”
“有没有治中风的?”
“那我都胃疼三年了,能治吗?”
沈抟一一解答,却都只卖了他们五颗到十颗不等的丹药。
薛竹卖力宣传,却只有人问他诸如,有壮阳的吗?能保证生儿子吗?可有没有让人吃下气血翻腾只想阴阳云雨的?
沈薛二人大张旗鼓,唯恐不乱。终于有人寻他,一连声叫到近前:“沈天师!沈天师!杜某迟了迟了!”
这位满脸堆笑疾走而来的,正是药市街最大一家成药行,蒲蘅厅的掌柜,杜苇。
沈抟冲他招招手:“杜子腾,带了多少钱来?”
杜苇看看这场面,哈哈大笑:“沈天师,只怕你这一市,丹药带少了!”
两人毫不寒暄,当街交割。
沈抟并薛竹不停的从胸口掏出成包的玉瓶瓷罐,檀盒竹管。杜苇不停着人清点运送,竟装了四辆大车。众看客有了续买丹药之处,又是两位有仙法的道长所炼,自然一传而百,将蒲蘅厅门槛踏平。
沈薛二人做完买卖,一路吃喝穿戴,赏花逗犬,玩到亥时方归。
“想吃的也吃了吧?”
“嗯!”
“说洗澡也兑现了吧!”
“嗯。”
“你总得给我个地方睡觉吧小祖宗!”
“嗯?”
“我走哪你跟哪?!”
“嗯...”
“我打坐!”
“我也打坐。”
“欠揍!”
沈抟卯时醒转,本想晨起打坐。奈何肩臂胸口被人抱着,侧过脸看了看他,沈抟眼一闭,回笼一梦。
第11章买朱砂母子遭厄运
一连几日,沈薛二人皆在药市流连,挑些炼治用草药,矿石。沈抟二目犀利,从不打眼。
主街外亦有散户零摊,二人专捡小路走,找寻些新怪特奇之物。暗巷角落里,有一低头忙碌的小儿,十一二岁年纪,手里抓了个研钵,正捣半钵大红色水糊糊。似乎自觉捣得差不多,从脚边的水桶里舀起半瓢水,小心的加入研钵里,仔细搅拌均匀。而后迅速把这一钵红色汁水,哗一下腾换到一个粗瓷白碗中。
研钵里留下些许渣滓,手一甩,泼了出去。许是没抬头,正泼了沈抟一鞋面。溅得二人下襟上斑斑点点。
薛竹在旁边也没防备,轻哎一声,倒吓了这小儿一跳。小儿见闯了祸,连滚带爬扑倒在地,惴惴说:“道长,我我,我迷了眼了,道长别怪我!”只是磕头。沈抟瞪了薛竹一眼,伸手把这小儿搀起,柔声道:“不碍的,快起来。”薛竹蹲下身子,给他拍拍身上沙土:“我也是惊一下,你别怕,没事的。”
沈抟回头瞥见小案上的粗瓷白碗,见碗中汁水渐渐澄清,留了半碗大红沉淀。沈抟讶然,伸手捏出一点,在指尖一捻。朱砂!真的像胭脂膏子一样的朱砂!
薛竹还蹲地上哄那小儿:“你叫什么?小木头,那咱俩有缘啊!我叫小竹子!”说着又掏出两块纸包的饴糖,逗得他只是笑。
沈抟弯下身子问:“小木头,你这朱砂研的,很厉害啊!是来药行出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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