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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公子断个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妖爱吃
斐济没有上前,他站在江落青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道:“她已经为你解毒了,而且也付出了代价。”
“也是。”江落青眨了眨眼,狠狠揉了两把自己脸,然后笑着道:“那药的作用是什么?我倒不觉得她会想要我死。”
斐济神色一闪,捏着扇子的骨节凸出泛白,他叹口气,用不理解的语气道:“下的是尸蛊,会让人忘记很多事情,只听令于下蛊之人。只不过那蛊与你的桃信有了冲突,她看到你这样子,被吓得也不轻。”
骗你的,其实是情蛊,她想你爱上她。
江落青捏了捏鼻梁,起身对斐济笑笑,道:“那我这余毒什么时候能清除?”
斐济神色复杂,他犹豫的对江落青道:“我会尽量的赶快把药材集的,要不了多久。”
江落青看他脸色不太好,便道:“要不师兄把需要的药名给我,我修书一封让人去找找?”
“不必了。”他叹口气道:“就快齐全了,你别急。”
江落青“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亭子里略微有点尴尬。
斐济用折扇敲了敲手心,犹豫了一下,试探道:“这礼也送到了,要不我们先走?”
江落青想了想,笑呵呵的道:“还是留下来吃了酒席再走吧,我这一年到头从来都是在山上待着。像这么热闹的地方,去的倒是少。”
而且刚才那群小厮闹成那样,在遇到他们之前肯定也得罪了不少人,这么好的一场戏,不看可就可惜了。
江落青想到这,目光闪了闪,笑的越发温和了。
斐济也似想到了什么,笑呵呵的道:“也好,正巧留下来,今天这事儿我估摸可没这么好解决的。”
两个人笑的心照不宣,一起转身往刚才路过的宴席那里走去。
因为姑爷家不是很富裕,所以这婚宴是在斐府里办的,也是办的奢华,整整六十八道品菜肴,请的是从御厨房退下来的老师傅做的。
江落青站在假石山旁,半靠不靠的倚在一棵高大的老柳树身上,笑意妍妍的看着外面吃喝热闹的人群。
都是江湖中人,对一些礼节很是不拘小节,这新娘子还未曾来,便已经吃上了。
江落青喜欢看热闹,却不喜欢自己变成热闹中的其一,便一直站在人群之外,斐济也在他身旁陪着。
过了一会儿,人群吃的正酣,府外便传来了敲锣打鼓之声。
因着喜宴是在斐府办的缘故,所以那喜轿之是在这城中转了一圈,便又回了斐府。
江落青伸着脑袋看着进来的一群人,想要看看新娘子的样子。
却见那斐思若戴着金冠,头上顶着金绣火凤的红色纱巾盖头。
盖头下的容貌若隐若现,看起来倒是美的。
江落青视线扫了两下,就没再盯着新娘子看了,而是把视线放到整个宴席中,想着第一时间发现不对的地方。
可看了好几眼他都未曾看出来,新娘子款款走到新郎身旁,看到新郎,她语调低了下去,道:“怎么是你?他呢?去哪了,竟然这时候还不来?!”
新郎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了,他抿了抿嘴,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不知道。我已经跟他,断绝关系了。”
两人声音压的极低,没人注意到这里。
江落青狐疑的看着宴席的角落,在靠近门口那里的那桌宴席中,坐着一个年轻人。
关键是,那个年轻人长得和新郎十分相似!
他用胳膊碰了碰斐济,示意他看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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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道:“你说这里头是什么意思?我看那人看你表姐的眼神可不怎么对劲儿。”
斐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见着人就笑了,他道:“这事可比你想的复杂多了,你可别光看表面。”
江落青少年心性,有些不服气的道:“你怎么就知道我在想什么?若是我想的比你预料的还要复杂呢?”
斐济一眼就知道他争强好胜的性子又犯了,这段时间以来也是难得看他这么有神气,便未曾打击他,只意味深长的道:“你且看着。”
两人说话间,那与新郎十分相像的人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然后移开视线。
却说新娘新郎这边,两人把红绸握好,新郎笑的开怀,新娘满面郁色。
正准备拜堂,却不知何处飞来一柄青色利剑,一剑斩断了两人手中的红绸。
青剑完成使命之后,便牢牢的刺进地面。
斐思若脸色一变,方才还沮丧怨气的面容这时却是容光焕发,她猛的掀开盖头,朝着堂外的宴席大声道:“木头,该死的木头你怎么才来!你出来啊!”
新郎脸色苍白的站在一旁,手紧抓着衣袍,笑容却是挂不到脸上了。
往来宾客皆是被这一出弄的楞在原地,那斐老爷气急败坏的指着斐思若斥道:“孽畜!孽畜啊!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羞没臊的东西!”
斐思若不曾理他,只急急对着宴席的众人念叨着木头,一时笑容满面欣喜异常,一时又是泪水涟涟,质问为何不愿现身。
江落青看的瞠目结舌,他犹豫了一下,才憋笑的拍了拍斐济的肩膀,假作认真的道:“不曾想,你们斐家竟是有痴情种的苗子的。”
斐济也是没料到这一出,只恨不得掩面而走,他解释道:“这,斐家却有痴情人。但也未曾有过这般……这般魔愣的,也定不会有这般……丢人现眼的。”
江落青听他这般说,只嘿嘿一笑,不再提了。
斐济毕竟是主家的嫡次子,而不是这个分支家的人,而且两家联系也少,再这般调笑也不好。
他往刚才那个与新郎长得十分相似的人那里看去,却见那里依旧热热闹闹,但那人却不见了。
江落青眯了眯眼睛,他摸着下巴对斐济坏笑道:“你说那人是不是就是斐思若小姐嘴里所说的木头?如果是的话……”
为什么和新郎长得那么像?或者说,为什么新娘嫁的人跟新娘喜欢的人那么像?替身吗?
江落青朝新郎看去,却见新郎脸色苍白的站在大堂兄,神色说不出的恐惧,眼神都有些空洞。
第十三章迷雾怀疑
恐惧?这种发展,被别人当了替身,不该是羞愤的吗。
或者说,新郎早就知道自己是替身?所以没有猜疑,而是因为某些人或者某件事而直接把情绪过度到了惊恐?
江落青用扇子指了指新郎,对斐济说出自己的猜测,“你说新郎是不是得罪过新娘?或者说那个新娘口中所谓的木头?”
斐济眯了眯眼睛,把他的扇子压下来,低声道:“你看厅中那把长剑,剑入地面半尺,那石板竟是一点裂纹都没有。”
江落青闻言,仔细一看,这才看清。那长剑一看便是非凡,上面有些细细密密的纹路,隐隐闪着光华。
他略微沉吟道:“此人内力恐怕和我全胜时期相当。”
斐济闻言笑看他一眼,道:“你还真是不客气。”
两人谈笑间,酒席间的议论声便嗡嗡的提高了。
却说那新娘,吼了好一会儿都未曾有人出来,斐老爷面上过不去,扇了自己女儿一巴掌,然后让人拖下去看管起来。
这边解决完了,要去安抚新郎,不看不要紧,一看才发现新郎竟是不知何时已然消失了。
斐老爷无法,只尴尬的说了声“在座各位吃好喝好。”便匆匆离去了。
虎头蛇尾的一场婚宴,刚开始江落青看的挺起兴,还想着会不会有人跳出来劫亲,结果最后只是这般就落下帷幕,颇不够意思的。
他叹了口气,把手中的扇子一合,侧头问斐济道:“师兄可还有事?”
斐济看出他想走了,便摇摇头道:“无事,我们先回去吧。”
于是二人便出了府,上了马车。
马车之上,江落青有些蔫蔫的从车窗往外看,将近傍晚,街上行人较多,熙熙攘攘的。不过他却没有来时的心境,此时只觉得颇为吵闹。
斐济看出他心情寡淡,思量片刻便勾着嘴角笑道:“师弟表情莫要这般难看,你可想知道那新郎到底去了何处?”
江落青知他话中有话,便接道:“难到不是因着新娘这般作为而羞愤离开?”
斐济笑着摇摇头,江落青正在待他后话,却听耳侧传来一声娇斥,“胡言乱语!那小人不过与我互相利用罢了,何来羞愤离开几字!”
江落青一惊,立即看向打声处,那是马车底板。
斐济伸手在马车车壁之上敲了敲,那木板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便开了。
江落青只见眼前红影一闪,便出现一个蹲着的女人。
那人身上衣衫有些凌乱,头发披散着,毫无羞怯的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正辫着她的头发。
辫完后她抬头,目光扫过江落青落在斐济身上,嘴角一咧,讪笑着往他身边凑了凑,道:“斐济表弟啊,真巧,又见面了,近年还好?”
江落青看着斐济脚边那个几乎可以说是不修边幅的娃娃脸,表情有些复杂。这个斐思若可谓是……让他大开眼界了,他没想到娇娇弱弱的女人中竟然还能有这种性格的。
他看着那娃娃脸上挂着几乎可以称之为献媚的笑容,嘴角抽了抽,把脸转向窗外。
斐济看了眼身边的江落青,揉了揉额角,沉声道:“思若表姐,你不用多说,我这就送你回府。”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斐思若听到要回府,立马变了脸,指着斐济道:“当年我对你多好啊!你不说回报我吧,但是举手之劳帮帮我总成吧!”
斐济不想提起那些黑历史,只沉声道:“立即回府。”
江落青在旁边撑着脸看戏,看到斐思若跳脚,他觉得颇有意思。
看着看着,却不想那斐思若眼珠一转,竟是从他这儿下手,“小兄弟你和我们家斐济是什么关系啊?”
她那话说的颇有坐下来唠嗑的意思,江落青笑了笑,道:“斐济乃我师兄。”
“哦……”斐思若嘿嘿一笑,对江落青道:“你不是想知道那个负心汉和他姘夫的是吗,你让斐济别把我送回去,我就跟你说说。”
姘夫?江落青眼角一抽,他看了眼知道自己被绿还笑呵呵的斐思若一眼,颇觉此人心性不一般。
犹豫了下,提醒道:“此地已离斐府远了不少,斐姑娘你这会儿下车,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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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那些人也找不到你。”
“嘿,别提了。”斐思若扯过斐济身后的靠枕放在屁股下面,然后盘腿坐好,一脸义愤填膺的道:“这地界遍地都是斐家的探子,如果我这会儿下车,等会肯定会被抓住。也就斐济这小子的车不会被检查,要不然我才不会上这臭小子的马车。”
照她所说,还是万般嫌弃这马车的。
这事也由不得他做主,江落青侧头看着斐济,想知道他打算如何办。
今日这事着实是莫名其妙,先是宴席毁了斐家丢了一个大脸,又是这新娘子跑了,还恰好被他们撞到了。
斐济余光感知到江落青在看他,他没侧头,只微眯着眼跟这个不怎么熟悉的表姐对视两眼,这才慢吞吞的开口道:“算了。”
他用内力把自己的话送到外面侍候的人耳朵里,“不回斐府了,直接出城。”
外面侍候的人应了声“是”,马车毫无停顿的朝着西城门前去。
斐济这话出口,马车里的斐思若与江落青都听见了。
他把视线回来,就听斐思若语气十分雀跃的道:“还是你知道轻重。”
斐济不接话,她就把视线转移到了江落青的身上。江落青遭了一番赤裸裸的打量,这才听到了她的话,“你们这是打算参加这次的名仙会?”
江落青摸了摸自己手中折扇的扇柄道:“据说此次名仙会来的是医仙谷的大弟子。”
名仙会原本是由医仙谷举办的,胜利者会得到医仙谷炼制的丹药一枚,每次的丹药效用各不相同,有医有毒,不过却皆是举世罕见的丹药。
而这丹药自然也吸引了各路人士来抢夺,一次次下来,这名仙会也被当做了各大门派展示门内武力和资本的地方了。
医仙谷见名仙会的本意被扭曲,一次次派来的弟子便成了普通弟子,不过即使普通弟子,也是武林中寻常大夫比不上的。
这次医仙谷传出嫡传大弟子会出席名仙谷的时候,各路人马进阶沸腾,不再隐藏部分实力了。
简单来说,便是名仙谷的最终奖励便是医仙谷派出来的人炼制的,而这次派出嫡传大弟子,炼制的丹药定然不同往日,所以便引来各方窥视。
而江落青所在的门派这次便派出了原本打算一直留着的斐济与斐烟戚,江落青则是被斐烟戚拉着,顺道去看看,看完打算回一次京。
他补充道:“这次去的是大师兄与小师妹,我不过凑个热闹罢了。”
他的身份太过特殊,门派不会让他上去的,就怕他出了什么问题,给自己召来祸事。
斐济乍然听到他提斐烟戚愣了一下,看了眼他的脸色,见没什么异样,边把嘴边的话咽下去。
斐思若本来就与他没什么好聊的,听他两句话就结束了,于是转头对斐济道:“这段时间主家在这儿的人很少啊,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江落青听她一说主家,就自觉往马车窗户边挪了一挪,人家家务事,他还是少听为妙。
不过他也不能封了听觉,那边说话的声音也未被刻意压低,再加上习武之人五感异于常人的灵敏,所以对话声音还是往他耳朵里钻。
斐济抬头看了眼斐思若,却见她若无其事的低头仔细的编着自己的头发,他道:“我这几年与主家接触甚少,不太清楚。”
斐思若:“哦。”
江落青听他们两不再谈家中事了,便转过头看着斐思若道:“你这次出城,可是为了追你的新郎与你口中的姘头?”
他原本是想问,可是为追那个所谓的木头,不过又想起面前这位爽朗的女子之前嘶声力竭,泪流满面的样子。
他不愿提人伤心事,就绕过去了。
“是啊。”斐思若眼中黯然一闪而过,笑道:“他们两个可不是什么好人,敢这般欺负我,我定要把这两人大卸八块。”
江落青道:“你这时出城,怕是已经追不上人了。”
“无事。”斐思若把头发盘好,看起来竟然温柔了许多,她一笑,娃娃脸就变得成熟了。
上面有一种坚韧,笑容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决然与艳丽,她道“不管他们天南海北如何跑如何逃,我只要知道他们最终要去哪儿就是了。”
她对着江落青俏皮的眨了下一边眼睛,笑道“俗话不是说,跑的叫和尚跑不了庙吗?”
江落青识趣的没接着追问下去,马车这会儿已经出了城门,走了好一会儿了。
斐思若从袖筒中摸出一根样式简单的发簪戴上,她神色温柔的摸了摸发簪,然后笑着对斐济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名仙会你们可记得万万要小心行事。”
她说完自顾自的笑了两声,然后哼着一首三岁小儿才会挂在嘴边民谣迅速出了马车。
江落青看见她脚下一点,运起轻功便消失在了路旁的树林中。
这一切不过短短片刻之间发生,他顿了下,才看向斐济,迟疑道:“这发簪……”
第十四章雷锋叔叔赤水
雷锋叔叔赤水
“她的母亲是赤水的弟子,认识她父亲之后就离开了赤水,相夫教子去了。”斐济食指慢慢的点在木窗栏上给江落青解着惑。
江落青闻言,微笑着道:“赤水中人个个都是正人君子,令人敬佩。”
江落青听过,也曾偶遇过赤水中人。赤水是一个组织,不是派也不是教,它出现的无声无息。
然后赤水中人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姿态席卷了整个江湖,里面的人无论男女,个个相貌不凡,擅长打抱不平。
赤水中人因为他们的作风,所以经常遇到骗子之类的人,因为组织里的人经常被骗的血本无归,所以组织最后不得不学会了低调行事。
不过低调行事是因为被骗这种事情,肯定不能说出去的。
所以赤水成了江湖里擅长打抱不平的一股神秘组织。
江落青非常小的时候被赤水中人救过,也是因此才想学武的。不过赤水中人行动在他幼时便极为隐匿了,更何况找到他们拜师学艺。
所以江落青被父亲送到了当时正负盛名又十分清净的鹤山中学剑,一学便学到了现在。
江落青模模糊糊记得一个赤水人的影子,再加上父母时不时会提起当年多么凶险,所以他对于赤水教是一直有一种憧憬心理的。
听闻斐思若的母亲是赤水教之人之后,他就把关于斐思若做出的离经叛道的事情给自动抹除了,他真诚的对斐济道:“斐表姐做事真是豪爽,女中豪杰。”
斐思若一下就成了他表姐,瞬间拉进了距离,江落青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斐济对于自己忽然多出个兄弟没做评价,只道:“我记得斐思若她父亲给我说的是,她只跟着自己母亲学了点皮毛,按理说轻功不该这般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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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落青道:“许是有天分,自己学的。”
斐济“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马车哒哒哒走了许久终于到了那个隐蔽的院落,那院子有半个庄子大小,因为是许久无人居住,所以缺少人气。
不过里面这会儿有进进出出统一着衣着的仆人,倒也算是有人气。
江落青被人引着往自己住的地方走,斐济和他走在一条路上,在要分开的时候江落青忽然道:“我的毒,是烟……斐烟戚下的吧?”
斐济脚步一顿,转过身看江落青的表情。
江落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是想笑一下的,但这种情况下他挤不出笑,所以只能维持着毫无表情的样子。
斐济看着他的眼神很深,很沉,里面像是装着很多东西。他一眨眼,里面的东西又都不见了,只余下了一抹浓浓的歉意。
江落青听到他开口,说了声“是。”
江落青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想问斐烟戚为何要突然给他下毒,斐济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但看着斐济浓浓的愧疚,忽然就问不出来了。
斐烟戚对同门师兄弟做出这种事情,他也是很无奈很痛心的吧。既然斐济尽心机救自己,那他应该没参与进去。
江落青不想多想,猜来猜去,最后落个失望的下场。
而且他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内力也在慢慢恢复,真的没必要再计较了。
江落青自己挖了个坑,把这件事买下去了,然后把土填上,想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
他问了这些天一直想知道的一件事,“斐烟戚去哪儿了?”
斐济摇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有一日她带来一位老者给你解了毒,然后便匆忙离开了。”
江落青听到是斐烟戚带人给自己解了毒,表情柔和了一点,他点点头道:“那师兄你忙,我去休息休息。”
“嗯。”斐济让开路,看着江落青的身影消失在墙后。
江落青是真的有点乏了,回到屋子里就躺下睡了,一直到天色发暗,外面的侍者来叫他吃饭的时候才醒。
那时候外面已经昏沉了,侍者小声的在门外叫着他“公子”。一叠声的公子公子叫着,把他昏沉的脑袋总算叫的清醒了。
他侧身穿好鞋,走了两步,这才看到屋子里的书桌前站着一个人,那个人背对着他,不过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了,他总是能认出来的。
“师妹。”
斐烟戚慢慢转过身,脸上一片木然,像是被抽光了所有情绪,她的眼珠转了转,定在了江落青那张带着点愠怒和熟悉的无奈的脸上。
真好,她想,这人对她还是心软的。
“我要走了。”她忽然开口道。
外面侍者还在叫江落青,而且声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江落青扬声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他话音一落,外面传来一声“是”之后就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江落青看着一身黑色的斐烟戚道“你要去哪儿?”
“不知道,也许会很远吧。”斐烟戚好像在看他,又好像视线穿过他,落在了其他地方,她叹了口气道“还是山上的日子好啊。”
江落青见到斐烟戚的时候的确是生气的,可乍闻她要走,大半的气便没了。
他皱眉道“你没必要远走,我以后虽不会待你如以前那般,但总归不会容不下你。”他顿了下,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是我做的了?斐济是如何跟你说的?”斐烟戚目光直直盯着江落青,在他犹豫开口之时忽的皱了皱眉,轻声道“罢了。”
江落青就看着她,知她是有话要说,便没插嘴。
斐烟戚皱了一会儿眉,忽的笑了一下,十分的突兀。
笑完她又沉默了,神色的变的温柔起来,她面向窗户,微侧着脸看沉默的站着的江落青,眼波流转道“你可知我为何给你下蛊?”
原来是蛊吗?
江落青摇了下头,道“不知,我自认未曾做过让你下蛊害我的事。”
“未曾做过?”斐烟戚看着他,忽然不笑了,猛的朝着他走了一步,道“怎么会未曾做过呢?”
江落青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眉头快速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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