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帝传之凤翊皇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彻未眠
宇文垒感到纳闷不解,她骂我毁了她的什么灵气灵气不是气吗,不是看不见摸不着吗,还这么毁啊想到这里他摸摸头,朝着少女说道:“得罪了。”径自钻进了船舱里。
那艄公巴不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于是拼命撑船,小船贴着水面快速驶去。留下那少女嗔怒叱骂。
舱中,楚庄盘膝坐下,沉吟不决,嘴中说着“还真是奇怪了,说曹操,曹操就到。”
宇文垒也跟着坐下,抬头问道:“楚大叔,您刚才说那第三个黑影只有一种可能,到底是什么意思”
楚庄思绪被打乱,看了一眼宇文垒,问道:“刚才我和那少女斗法,你可看出她使用的符术”
宇文垒沉吟半天,才说道:“那姑娘能和您缠斗一时,她应该是在我们出船舱之前就把符纸丢下水中,布好了局,想必应该也是水属性的灵力。”
楚庄摇摇头,道:“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所以使用了一张御水符,利用同类型高等符咒术可覆盖掉低等符咒术,本打算压制她的术,谁知竟完全没有效果。之后我又从她结印的手诀判断,她并不像是水属性符咒师,直到你出手,我们摆脱她的束缚后,我才恍然大悟,她和第三个黑影一样,并不是符咒师。”
宇文垒大吃一惊,问道:“您是说她直接用真气控制船只,让它停滞不前可是真气不是无法直接施术吗难道那第三个黑影也是如此”
“真气无法直接施术,是亘古不变的定律,这一点毋庸置疑。她既然不是符咒师,那就只有可能是灵器师。她最后不是叱责你毁了她的灵器吗。器,用具也。”
噢,宇文垒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姑娘是说我毁了她的灵器,而非灵气啊,都怪自己孤陋寡闻。不过她和黑袍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要说关系嘛,那就是灵器师没有灵气,故也就没有灵压。这也是为什么当时黄皮子只能感觉到两股灵气的原因。刚才我所奇怪的是,一个边城小镇,在一个月里,竟然有两位灵器师现身,还真是有点匪夷所思。要知道在我们这片大地上,灵器师是比符咒师还要稀少的存在。”
这时候,船已驶入河道,一路前行。这河名唤沱子河,它由从凤鸣山上淌下的数条小溪汇流而行,在凤来镇聚拢成河。
当艄公掌舵乌篷船驶过湍急的山峡后,河道迂曲,流速减缓,待汇入小浃江,青山逐渐消失。
楚庄和宇文垒走上船尾观看,只见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平野,滔滔江水一路奔涌,流入这广袤荒原。宇文垒从小在山里长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平原的样貌,自是有一番感慨。
(30)
随后,乌篷船驶离江道,转入安平城。二人弃舟上岸,匆匆而行。这安平城自是比那凤来镇大数倍不止,自码头以至大街,鳞次栉比,热闹异常。
走在街道上,宇文垒始终对那少女灵器被毁耿耿于怀,难以排解。于是便问楚庄道:“楚大叔,是不是灵器也和我们的纸符一样,毁坏后随时就可以再制造出一个来”
楚庄笑了笑,反问道:“你是不是担心那黄衫少女”
宇文垒点点头,老实的回答道:“是的,不过看她当时着急的样子,应该没我说的那么简单。”
楚庄并不回答,指着路边一家客栈,说道:“我们先去打尖,吃饱了我再告诉你。”于是缓步走了进去。宇文垒垂头丧气,跟在楚庄身后进了这“悦来客栈”,丝毫没注意到身后从安平城码头时就跟着的两人。
那两人见楚庄、宇文垒二人进了客栈,其中一人吩咐另一人速速回去报信,紧跟着自己跨步进入店中。
楚庄包一雅间,让小二把饭菜送入房中,边吃边对宇文垒说道:“灵器师没有灵力,故此无法画符。当然了,他们也可以用其他符咒师画好的灵符施术,但这毕竟只是权宜之计,因为没有灵力就只能使用基本的、低级的纸符。
这对有抱负的人来说是无法接受的。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又有一批先贤想出了把天地间的精气聚集到器上,再利用器达到施术的目的,故曰‘灵器’,而操纵灵器的人就是灵器师。”
宇文垒问道:“楚大叔,那灵器容易修炼吗”
楚庄夹菜送入口中,咀嚼咽下去后才说道:“一个灵器师终其一生获得一个灵器的几率,应该略高于你和碧幽藤元灵共生的几率。”
宇文垒哑口无言,万万没想到会如此之低。
“是啊,灵器非常难得。且有先天和后天之分,先天灵器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鬼神难容。后天灵器便是人为修炼,不过也极其难得,没有一甲子的时间是休想炼成一件后天灵器。所以这灵器要么是祖上传下,要么是师门继承,非一人之力,一世之功。一旦被毁,几世心血付之东流。”
宇文垒汗流浃背,嚅动着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楚大叔,那我们该怎么办”
“快吃饭吧,你休要管那么多。她争强好胜才导致灵器被毁,也怨不得你我。更何况他们灵器师肯定有修复的法子。”
宇文垒眼睛一亮,是吗怪不得楚大叔若无其事的样子,原来知道这灵器可以修复啊。
“这就要看她有没有把灵器转为灵宝了,转了灵宝就可修复,否则大罗金仙也修不得咯!”楚庄说着顺手拿起酒壶,呷了一口酒,又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
宇文垒如遇大赦,赶紧问道:“楚大叔,转为灵宝是什么意思”
“我们符咒师把灵气转为灵力,达到施展各种术的目的。他们灵器师把灵器转换为灵宝,也是为了增加施术的数量,只有转为灵宝后,灵器才会附带更多的术。
据我所知,有一件灵器是一张古琴,名唤‘绕梁’,在没有转换为灵宝之前,只有‘清心咒’这一治疗能力,后来它的主人把它转换为灵宝,即可附带了伤害、控制、辅助等能力,威力大大增强。
至于怎么转为灵宝,每一件灵器转换的方法各不相同,不过第一步都是一样的。”
宇文垒问道:“楚大叔,第一步是什么”
楚庄揉了揉太阳穴,说道:“第一步就是滴血认主,然后再加以各种磨练,这灵器就成了有主之物,便是灵宝了。一旦成为灵宝,即使毁坏,也可修复。每个灵器师根据能力的大小,最多能拥有灵宝的数量……”
楚庄正说着,声音逐渐低沉下去,双目缓缓闭上,头一歪,趴在了桌子上。
宇文垒正听到尽兴处,见楚庄忽然跌落在桌子上,他大吃一惊,赶紧抢上前去,把楚庄扶起,着急的喊道:“楚大叔,你醒醒!楚大叔,你怎么啦!”
正在这时,房门“咣当”一声,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几个劲装大汉提着钢刀冲进房中,其中一人指着宇文垒和楚庄,喊道:“来人,把这两人绑了押解回府,等小姐赶回再剥皮抽筋。”
宇文垒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人团团围住,瞬间绑了个结实。他无法脱身,只得高喊:“楚大叔,快醒醒啊!”然后转头问道:“你们这些歹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为什么捉我和楚大叔!”
为首的汉字仰头哈哈大笑,道:“他中了风酥雨忆散,如果没有解药,十个时辰内绝不可能醒来,然后等到他醒来后,之前的记忆全部失去。你小子运气好,没有喝那壶酒,倒是逃过一劫。哼,你们俩好大的胆子,毁了小姐的灵器,难道还想活着离开这安平城不成!”
宇文垒虽身陷囹圄,却还是开口问道:“你口中所说的小姐,莫非是一穿黄衫的少女她现在可好”
第六章:仙迹(31)
楚庄、宇文垒二人被五花大绑押出这悦来客栈,小二和掌柜吓得立在一旁,战战兢兢,也不敢上前询问这两位客人到底犯了什么罪过。过了良久,那雅间铺在桌子上的台布一动,一个身影从从桌下钻了出来,随即推开窗户,一个箭步蹿了出去。
两人被押着来到一处高大雄伟的府邸门前,这府邸状似城堡,枕山临水,大门巍峨壮观,宇文垒还没来得及抬头细看,就被众人簇拥着从西边角门走了进去。
行了约有一射之地,有个丫鬟匆匆迎面赶来,喝令众人道:“今天城主在府中,你们务必要小心了。先把他们两人关押在后院的地牢里,等小姐回来,再解这风酥雨忆散的毒,免得他们跑了。”
众人领命,刚要转身离去。突然一个清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们是不是又任由我妹子胡闹,怎可随便在外面抓人拘禁,要是我爹知道了,尔等免不了一顿责罚。”说话间,一位身形颀长,弱冠之年的男子从远处缓步走来。
众人赶紧上前躬身行礼,齐道:“少城主!”那男子走上前来,看了看被绑住的楚庄、宇文垒二人,随即命令道:“怎的还不松绑,更待何时!你们也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私自使用风酥雨忆散,还不快快速去拿解药来!”
那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道:“少城主您有所不知,这两人在凤来镇毁了小姐的灵器,逃到咱们安平城来,幸亏小姐随身携带一张传音符,吩咐我在码头设防监视他们,随后见他们二人去了城里的悦来客栈落婢听小姐说,这中年汉子道行颇深,寻常人不是他的对手,故才出此下策,使用了风酥雨忆散,求少城主饶命啊!”
少城主挥挥手,道:“先松绑救人再说,这风酥雨忆散一旦过了时辰,待他自然醒来,便成痴人一个。其他的事,我晚点自会去找那蛮横无理的妹子对质一番,风酥雨忆散本是府内秘药,连我都不知道藏在哪里,我妹子竟私自盗用,到时候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大骇,只得赶紧上前给楚庄、宇文垒松绑。待绳索解开,那奴婢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瓷小瓶,抬手拔下木塞,放在楚庄鼻子下晃了一晃。宇文垒心系楚大叔安危,目不转睛,紧紧盯住楚庄是否醒来。
谁知闻过解药,楚大叔过了半天竟依然纹丝不动,毫无反应。众人心中均是“咦”了一声,小姐不是常说这解药从来都是百试百灵,不出纰漏的吗,这次怎么就不灵了呢
那奴婢不死心,又把瓶口在楚庄鼻下连晃数下,他依旧是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宇文垒大骇,抢步上前,一把抓住楚庄的手腕,伸指一探,顿时好像掉进了冰窖之中,从头道:“我楚大叔死啦!一点脉搏都没了,你们害死了我楚大叔。”说完便趴在楚庄身上悲泣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忽听得身后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说道:“大哥,原来这两个贼人已被捉住,早知如此,我就不必匆匆赶来。害的妹子我舟车劳顿,生怕他们逃了呢。”
众人一愣,回过头来,只见庭院里一位小姑娘背负着双手,步履轻盈走了过来,正是凤来镇沱子河边那黄衫少女。
宇文垒止住悲鸣,缓缓起身,指着她怒骂道:“在凤来镇时,你强迫我和楚大叔下船,把船让与给你,未果之后又使出法宝束缚住小船,使之无法移动。后来你与楚大叔斗法,我见久战不下便出手帮助楚大叔,原本是想吓唬你一下,谁想致使你灵器被毁,这并非是我本意。万万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歹毒,差遣人用什么风酥雨忆散害死我楚大叔!”
黄衫少女打小养尊处优,没想到今天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竟被人如此辱骂,她气得面目通红,跳过身来,挥掌便打。少城主疾行上前,伸手拦住,道:“妹子,不得放肆!”
那少女叫道:“大哥,难道你还帮着外人不成”
兄妹二人正在争执不下,宇文垒暂止悲愤,凄凄说道:“二位不要争了,请问中了这风酥雨忆散到底有没有救活的法子”
那黄衫少女不假思索道:“啐,他中的哪是什么劳什子风酥雨忆散,就是普通的蒙汗药罢了,所谓的风酥雨忆散就是我唬下人们玩的,那么珍贵的东西,我也只是听爹爹讲起过,他怎么可能会让我找到。”
少城主松开黄衫少女的手腕,说道:“妹子又在胡闹,我刚才还奇怪你在哪找到的风酥雨忆散,原来是骗人玩的。”
少女绕过兄长,来到楚庄跟前,俯身说道:“让我看看,他到底是真死还是装死。”
说完伸手在楚庄手腕上一搭,便立刻“蹬蹬蹬”往后退了好几步,指着楚庄的“尸体”,大惊失色的说道:“你们,你们是不是瞎啦,这哪里是个死人,这分明是个不折不扣的假人嘛!”
(32)
“楚庄”被人点破,“噗”的一声,化作一阵青烟,待到青烟过后,地上赫然丢着一张符咒。
“替身符!”少城主和黄衫少女同时惊呼一声。宇文垒也是满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黄衫少女随即明白过来,她一指宇文垒,对众人命令道:“那老贼不但毁我灵器,还戏耍于我,速把这小贼捉了,我要交给爹爹审问。”
众人正待要欺身上前,少城主呵斥道:“不得无礼,尔等速速退下吧。”下人们唯唯连声,躬身退下,就此散去。
黄衫少女气得一跺脚,嘤嘤啜泣道:“难道大哥也帮助外人欺负妹子不成。他毁了我的灵器,我怎肯与他善罢甘休!”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方红绫,双手抖开,果然是断开了两截。
宇文垒默然无语,原来这小小红绫就是困住小船的灵器,也怪不得当时乌篷船挣脱束缚时,有裂帛之声。那黄衫少女红着眼睛,狠狠地怒视了宇文垒一眼道:“主要都是你的错,你害我分神,要不然我怎么会输,你赔我灵器!”
宇文垒挠挠头,唯唯诺诺;并不违拗,道:“我听楚大叔说过,灵器一旦转为灵宝即使毁坏,也可修复。不知道你这红绫有没有……”
那少城主突然说道:“这位小兄弟不用担心,我妹子的灵器唤作‘七尺蔽月绫’,已经转为灵宝,想必她定有办法修复。小兄弟,既然这只是一场误会,我马上派人把你送出府去,你还是尽快找到你所说的楚大叔为好,免得节外生枝。”说罢,不由分说拉着黄衫少女就走。
宇文垒刚要开口询问修复这蔽月绫是否需要自己帮忙,那少女便被拉扯着远去了。远远的,她回眸看了一眼宇文垒,似乎有满腹的哀怨要对宇文垒诉说。宇文垒刚迈出步子,后面一个小厮躬身上前道:“这位少侠,请跟我来。”
宇文垒无法,只得被小厮带出府外,站在兽头大门下,他呆立半晌,抬头看了看匾上大书“敕造安平府”五个鎏金大字,只得悻悻离去。
谁知他刚走过一丈之地,便听见后面有人喊道:“哎,那位小哥请留残步,我家小姐有几句话让我捎给你。”
宇文垒转身一看,正是在府中遇见的丫鬟。那丫鬟见宇文垒回过头,满脸疑惑的看着自己,赶紧笑吟吟的跑过来,说道:“我叫湘芸,是我们家小姐的贴身丫鬟,小姐刚才吩咐我,说让那乳臭…哦,不对,不对,说让公子您还是住宿在悦来客栈,她今儿夜里找您有要事相商。公子可千万要记住了。”说完便嘻嘻哈哈的跑开了。
宇文垒大窘,一下子羞红了脸,心怦怦直跳,低头就走。好在这安平府离悦来客栈并不太远,并未忘记来时的路。宇文垒心猿意马,更是担心着楚大叔的安危,于是便施展出提纵术,匆匆往客栈赶去。
宇文垒刚到客栈,店小二见他去而复回,赶紧把宇文垒落下的包袱交到他手里,讪笑着说道:“客官,这是您的包袱,您点点看有没有少东西。那个,饭钱嘛…”
宇文垒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锭子,放在柜台上,说道:“小二哥,给我开一间房,我今天住宿在这里,剩下的就抵上午的饭钱了。”
“好嘞!”店小二大喜,忙不迭的拿起桌上的包袱,引着宇文垒上了二楼。
来到客房,宇文垒本想着朝店小二打听楚大叔的消息,后来转念一想,要是楚大叔存心躲起来,旁人想必也见不到他,还不如顺便打听另外一件事。主意打定,他便开口问道:“小二哥,麻烦问您个事,这安平府是个什么来历”
那小二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上,结结巴巴问道:“客官,您今天是被安平府的人捉去了那,那位客官去哪了”
宇文垒淡淡道:“是啊,不过后来他们发现抓错人了,就把我们给放了,楚大叔临时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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