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你情有独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荷里活首富
忘川却不知道,如今床笫之乐对裴照来说只余痛苦,而他依然扭着屁股去配合忘川,只盼他再粗暴凶残一些。
他很疼,可是不够,他永远需要更多。痛苦总能使他生出一丁点快乐,因为只有在疼的时候他才能觉出自己为生而挣扎。
周煜澜让他好好活着,他就得活着呀。
见了赵楼川的这天夜里,阿紫买通了给裴照梳洗的下人,她进了偏屋,看到床上瘦得不成样子的人,泪便流了出来。她急忙抹掉,深吸了几口气,跪到床边:“主子,才几日不见,您怎么又瘦了啊……”
裴照闻言,半晌才虚虚睁开眼,扯着唇角笑了笑:“阿紫来了。”
阿紫俯身,将唇贴到他耳边:“主子,您好好听我说。忘川去宫里了,现在不在阁内。一会儿我帮您从后墙翻出去,您直接去城西那个茶楼,赵公子等着您呢。”
语毕她便要把裴照扶起来,裴照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我不走。”
阿紫诧异:“为什么……”
裴照闭上眼睛,呼吸又重了些:“我没力气,光说话都累,怎么跑去城西。”
阿紫睫毛微微颤动,眼泪一串串往下淌,渐渐攥紧了他的手,嗓音微抖:“您,您不要再等他了,他死了,不会来找您的。”
裴照许久没说话,只是将手往外抽,使了大力气才抽出来,浑身冒了层薄汗,脊背发凉,他掩紧了被子,翻过身,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我不走。”
第16章16
阿紫咬了咬下唇,扔下句“主子对不住”,二话不说就将裴照的双腿扯到床边,给他穿好鞋子。又拽着他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拦住他的腰,稍一使力就把人带了起来,力气还使大了点,压得她晃了晃。阿紫拉着他骨节分明的手,鼻头发酸。
她吐出口气,把情绪咽下,拖着人往门外走。
裴照倚在她肩上:“以前倒是不知你这般鲁莽,”他轻喘几声,“以为把我送走,忘川就找不到我了?”
阿紫直直望着前方:“总要试试。以前您也从不会这样作践自己。”
裴照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又笑了。心想小姑娘尖牙利嘴的,倒是不担心她以后嫁了人会受欺负。
出了房门,花香,土腥气,还有晚春冲鼻的凉意撞了他满腔,引诱他深吸了口气。他抬起眼皮,望见天上的月亮,许久不见,它还是圆润饱满地挂在那里,完好得叫人嫉妒。
阿紫没有赏月的闲情逸致,急匆匆带着人往后院去。后院有颗枝叶茂密的大树,叶子把月亮完完全全遮了去,裴照扭着脖子直叹气。
“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阿紫闻声一惊,急忙拖着裴照往外翻。可惜他不争气,没骨头似的往下出溜。
阿紫急得大喊:“您用力啊!”话音刚落她就被人缴住了双臂,按跪在地。
裴照失了支撑,重重摔了下来。他的脸颊贴着土地,凉丝丝的。他闭上眼蹭了蹭,又把手摊开,将手心贴了上去。没一会儿却觉眼前罩上了一层阴影,紧接着就被人拎了起来,关进怀里。缠绕着他的双臂压得他胸口发闷,喘不上气:“忘川,你轻一些。”
忘川置若罔闻,只道:“打。”
棍棒抡上皮肉的闷响夹杂细弱的□□声此起彼伏。忘川背朝处刑现场,只叫裴照看个清楚。
裴照下巴磕在他的肩上,没打采地看着,喃喃道:“是我要跑,你打她做什么?”
“义父要去哪里?”
“总有地方去。”
忘川攥住他的肩头,让他立在自己面前,细细打量他。分明已经瘦得干瘪瘪、病怏怏,这张脸如何也谈不上美了,可怖倒是更贴切,这样竟还想跑?天下除了自己谁还会要他!
忘川越想越觉得自己是慈悲的菩萨,裴照就是忘恩负义的叛徒!他发了癫一样晃着裴照,将他的束发晃散了开,青丝掩面,简直像个夜晚出来吓人的恶鬼。
“义父瞧瞧自己这副鬼样子!总有地方去?如今除了我谁还把你当宝贝!”
裴照头昏脑胀,右手攀上他的小臂:“你把我晃晕了。”
忘川闻言停下动作,撩开他的头发,目光刀子似的在他脸上刮。
裴照喘匀了气,抬眼冲他一笑:“消气了?气没撒够接着晃,我现在不晕了。”
忘川一时被他的笑容迷了眼,只觉得眼前人是个妖,丑成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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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样子还能处处勾人。他猛地将人拦腰抱起,转身往卧房去。
走过阿紫身边时下人道:“主子,没动静了。”
他停下脚步,嫌恶地看了眼已成一团血糊糊烂肉的人:“扔到乱葬岗去。”走了几步又道,“把那个了她钱的也打死。”
裴照被扔到榻上,对方却没压上来。片刻后传来声砸东西的脆响,忘川捏着个碎瓷片向他走来。他用瓷片贴上他的脸,嗓音中满是怜惜:“义父别怪我。”说着手腕一抖,裴照脸上便现出个大血道子,从眼角连到嘴角。忘川扔了瓷片,把裴照拉扯到铜镜前。
血糊了他半张左脸,镜子里的人脸一半白、一半红,披头散发,眼神空洞。裴照拿手背抹,红的那边没抹干净,倒是把干净的半边抹脏了。
忘川认真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跪到他身前,将头埋入他怀中,声音因兴奋而发抖:“义父,忘川爱你。如今全天下也只有我会爱你了。”
裴照无动于衷,只执着于把脸擦干净。半晌他看了眼自己满是血污的双手,静默片刻,猛地推开怀里的人,用尽全身力气扇了他一个耳光,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这晚赵楼川在茶楼左等右等不见人,本想关了大门睡觉,可是又想起白日阿紫姑娘那副泪眼婆娑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忍心。一定是出事了,他得去看看。赵楼川深吸一口气,独自出了茶楼,往百草阁去了。
他深知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如果真出了什么变故,自己独自前去也只是逞强,可不去就是见死不救,他会一辈子良心不安。他胆子小,去的路上腿软无力,几次险些腿一弯摔倒在地,还好都扶墙站住了。
他低着头快步走着,在走到百草阁所在的街口时,刚要转弯,就见两人抬着个人从阁中出来。他暗道不妙,一瞬心跳得喘不上气,急忙把头缩了回来,一手捂住嘴,紧紧贴住了墙。
赵楼川好不容易喘匀了气,鼓起勇气探头看去,只听那两人说道:“这妞本来也算有些姿色。”
“怎么着,人都打死了,还怜香惜玉上了?”
“呸,我是想她反正要死,倒不如给老子干干再打,可惜。”
“现在干也不迟啊。”
“你可别恶心我了!”
赵楼川下意识做了个吞咽动作,张着嘴不知所措。纠结片刻,叹了口气,咬着牙跟上那两人,一路上左躲右藏竟没被发现,直跟到了乱葬岗。
一人刚要将阿紫扔进坑中,另一人制止道:“等等。”
一人奸笑:“你倒是饥不择食。”
另一人竟真急急忙忙开始扒裤子。
赵楼川急得满头大汗,却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如何也不是这两人的对手。只见那大汉已褪下裤子,露出俩屁股蛋,赵楼川急中生智,捏着嗓子嗷呜一声。
大汉果真动作一滞,拎着裤腰不动弹了:“你听到了吗?”
“不会有鬼吧......”那人语毕拔腿就跑。
光屁股的汉子也觉不妙,裤子没提上来就跟着跑了:“!等等我!”
赵楼川瘫靠在墙上,大大松了口气,看两人跑远,才朝着阿紫被扔下的方向快步走去。
他先试探着摇了摇她的肩膀,轻声唤道:“阿紫姑娘?”
见人毫无反应,他边说着“得罪了”边将人翻过来仰面朝上,借月光看清她脸的一瞬间便吓得坐在了地上。赵楼川颤抖着将食指探到她鼻下,竟是还剩一丝气息。他连忙手忙脚乱地将人扶到背上,快步跑回了自家茶楼。
他让下人请来了大夫,大夫哀叹摇头,为阿紫包扎了伤口,开了几副药,却说能不能挺过去还要看她自己了。婢女为阿紫擦净了脸上血污,好好的一张脸却肿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赵楼川看了险些落下泪来,心道世上怎有这般狠心之人。又突然记起自己今晚等的本是裴照,而如今看来,他必是凶多吉少了。
阿紫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赵楼川一边为她忧虑,一边借茶楼老板身份之便暗中打探裴照的消息,却一无所获。
过了小半个月,阿紫终于睁开了眼,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又过了许多天,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某日赵楼川来给她喂药时,她极艰难地扶床坐起,捏住他的衣袖,红着眼说要回百草阁看看。
赵楼川只觉喉头发梗,只好应了她。
天黑下来,他搀着她站在暗处,低声道:“阿紫姑娘,我们说好看一眼就走......”
阿紫拧着眉,摇了摇头。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百草阁干得是不分时辰的营生,向来是彻夜灯火通明。而这时才入夜,竟已然没有了一盏亮灯。她愣愣盯着大门:“再等等......”
两人又站了许久,赵楼川刚要再次开口劝说,却见一人从百草阁大门匆匆跑了出来。
阿紫神色一颤,猛地甩开赵楼川,一瘸一拐朝那人跑去,险些将人扑到。
“你......”待他看清来人的脸,惊骇不已,半天才结结巴巴道,“阿紫......阿紫姐姐......你不是......”
阿紫没工夫与他寒暄,瞥了眼他背着的包袱,问道:“燕喜,你要走?主子呢?”
燕喜眼睛一红,竟是哭了出来,一边抽噎一边道:“百草阁,百草阁散了......大家都走了......主子昨日被带进宫去了。”
阿紫瞪大眼睛:“怎会......”
“景王爷回来了,他没死......”
五日前,皇帝驾崩,据传是因房事激烈,一口气没喘上来。女皇去得突然,虽□□,却无一子。正当大臣们因皇室血脉后继无人而忧心如焚时,那去年死在围场的景王爷却突然现了身。
燕喜拿手背抹掉眼泪,吸了吸鼻子:“不对,不该叫王爷,该叫当今圣上了......”
阿紫只觉浑身无力,直直向下倒去,赵楼川及时跑来将人扶起。
燕喜看了眼两人,道:“姐姐还活着就好......我,我回老家去了,今后有缘再见吧。”
第17章17
裴照迷迷糊糊醒过来时,眼前是一张熟悉又许久没见的脸。他揉了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半晌,喃喃道:“你这么久才找来我的梦里啊。”
坐在床边的人神色一滞,缓缓把他扶起,仔细摩挲起他的手来:“老师,不是梦,是我。”边说边引着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摸摸看。”
裴照愣愣抚着他的脸,不自觉抖了一下,眼前愈发模糊。他觉得呼吸不畅,慌忙放下手,狠狠闭上眼,急促喘息着。绝对是梦,他想。然再睁眼时,那人还在那里,一动未动。
裴照毫不客气,用尽全力招呼了周煜澜一巴掌。他不躲不拦,生生受下。一声脆响,吓得候在一边的李公公惊呼道:“陛下!”
脸上浮出清晰可见的手指印,周煜澜用指腹蹭掉嘴角的血,将另一侧脸伸过去:“还要打吗?”
裴照猛地抬起手,却停在了半空中,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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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争气地放下了,扭过头不看他:“不打了,手疼。”他只是体力不好,不是心疼他,打人太累了,他没力气。
周煜澜又捏住他的手:“我给老师揉揉。”
他动作轻柔,铁打的心也能被他揉化了。裴照睨他一眼,正巧撞上他的目光,直白又炽热。裴照也不是吃素的,面无表情地望着他,谁还不会眼波传情啊?
如此静默半晌,周煜澜忽然抬手,寻着他的左脸去。裴照一瞬便明白他要干什么!刚才光顾着惊慌生气,竟是忘记了自己左脸那条丑陋无比的大蜈蚣。
他的左脸留下了一条几乎横亘半张脸的疤。自那夜后他再没照过镜子,可不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丑成了什么样子。他摸过一次,一条凸痕从眼角连至嘴角,恶心极了,像是有蜈蚣在脸上爬。他就摸过那一次,后来再没碰过,但光是想到就让他抓心挠肺,胃部翻腾。
现在周煜澜要碰?绝不可能!
裴照不管不顾,发疯一样掀起被子蒙住脑袋,大喊大叫起来:“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回来了,去死啊!”心里想的却是:你怎么不早点回来,如今我没有脸见你了啊。
裴照自认自己的一切都要归功于容貌。没这张脸,他不会被裴世芳带走,更不会成为百草阁头牌。周煜澜看上了他什么?只怕也是他的脸,不然还能是琴技不成?
容貌毁了,他还有什么价值?人没了价值,那还能是人吗?
之前以为周煜澜因他而死,他便把这一切当做惩罚,是他自食恶果,再难也得忍着,做不了人变成狗也得活着。
可他没死,裴照便觉得自己成了个笑话。周煜澜眼神里的怜惜、不忍,在他看来都是刀子,一下一下在他身上刮着。反反复复提醒他:他没用了,他不是人了。他连当周煜澜禁.脔的资格都没有了吧?他丑成了这样,这般恶心,谁乐意干一个丑八怪?丑八怪在床上动情□□一点也不可爱,只会令人作呕吧?
周煜澜还活着,甚至登上了皇位。只要他想,全天下的美男子都可以做他的□□人。
他肯定不需要他了,完完全全不需要了。
“会闷坏的。”周煜澜试图把被子扯下来,却如何也做不到。明明那样瘦弱,也不知这时哪里来的力气。
他只得罢手:“好了,我不看,我不看了。”
被中人闻言动作才渐渐停了下来,可依然在不停地颤抖。
他的心疼极了,从来没有这么疼过。是他的错,是他把人毁了。
周煜澜将人带被一起搂入怀中:“这样我便看不见老师的脸了,不要捂着,透透气吧。”
裴照许久才低着头把被子扯下,却依然将手牢牢贴于左脸之上不肯放下。
周煜澜的心碎得彻底,发了疯地想要补偿他,哪怕倾尽一切。心里狂热地想着:他要什么自己都给,还要将伤他的人千刀万剐了。
“那人死了吗?”
李公公答道:“回陛下,留了口气。”
周煜澜在裴照发上蹭了蹭:“你想怎么处置他?”
裴照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刮花他的脸。”
“按老师说的办。”他一顿,又道,“他下身那玩意也剁了吧,喂狗。这之前不许死,必须让他亲眼看着。”
“是。”
“还有,”周煜澜又道,“把他脸皮扒了,挂到城墙上去。”他低头吻上他的额间,“老师还有什么要求?”
裴照从他怀里挣脱,捂着左脸扭过头去,绝不正面对他,心里依旧气不过:“我还要挖了你的眼睛。”
周煜澜闻言轻笑了声,捉住他的另一只手,举到自己眼前:“全依老师的。”
裴照哪里舍得!这人深知他狠不下心便故意耍着他玩!
“畜生。”他恨恨道。
周煜澜笑得更开心了,将他的五根手指一一放进口中,贪婪地舔了又舔:“我是畜生,老师说是就是。”
第18章18
闹了这一翻,裴照力耗尽,又想睡觉了。
周煜澜宣了太医,太医为他把过脉后,说并无大碍,只是身子亏空伤了根基,想恢复如常却也难。
“他的脸呢?可有法子治?”
裴照闻言登时清醒了,心里又恨又怕,走火入魔般地想着:果然他只是喜欢自己的脸......
太医吞吞吐吐:“臣知道些消疤的方子,只是不能保证......”
周煜澜抬手打断:“罢了,你下去吧。”瞥了眼蜷在床角的人,又令下人也都退下了。
“这屋子只剩你与我了。”
裴照“嗯”了声,却还是背冲着他一动不动。
周煜澜挨着他躺下,手钻入被中揽住他的小腹,将人往自己身前按,心满意足地在他颈后深吸了口气:“老师,你看看我。”
“困了,不想看。”
周煜澜觉得裴照这般不讲道理的样子是特别可爱的,比从前可爱千倍万倍,于是一点不生气,耐心哄着:“我闭上眼,只你看我,我看不见你。”
裴照心里念叨:这张脸不知看过多少遍,早腻了。可行动却相反,他小心翼翼地扭头,发现周煜澜真把眼睛闭上了。他想了想,还是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了。
裴照认真看着,其实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只第一次觉得周煜澜生得好看。以前容貌没被毁时,他从不在意别人的长相,因再怎么美也是比不过他的。可这时他嫉妒了,嫉妒周煜澜“死而复生”,完好如初,自己却成了这副鬼样子。
正当他思绪万分时,眼前的人突然张开了眼。裴照大惊失色,抬起手便要覆到自己脸上,却被周煜澜死死拽住了手腕。
一手被抓他又抬另一只手,那只手却也落得了一样的下场。裴照挣不脱,恼羞成怒,只得低下头,狠狠拿脚踹他。
周煜澜游刃有余,双手控制住他的手腕,扭着腰左躲右闪,竟还能将脑袋凑到他耳边:“老师轻些,小心把我那处踢坏了。”
裴照听了更怒,卯着劲往他腿间踢。
周煜澜发觉□□要失首,审时度势,只得撂下他的腕子,一把托住他的小腿:“老师真狠啊。”
裴照的手一恢复自由就贴到了脸上,头发散乱着,将脸遮去了七八成。
周煜澜把他的发撩开,顺到他的身后,像是没发觉他恶狠狠的目光,道:“若是弄坏了能叫老师开心也罢,只是以后谁来喂饱你呢?”
裴照盯着他,道:“陛下深谋远虑,草民自叹不如。”
周煜澜轻笑一声,手从他发间抽出,向他的指尖摸去。
“陛下定要这般羞辱我?”
周煜澜手上动作只滞了一瞬,还是继续使力将他的手指掰开了。裴照后来也不再抵抗,只是双眼中最后一点光也随着手被掀开而散了。
他看着他,又像没看,仿佛只是个死不瞑目的人而已。
周煜澜盯了那道疤半晌,突然贴上去吻在他的眼角,继而顺着那条痕迹一下下吻着。每落下一个吻,都能觉出身下人在颤。一路到唇角,周煜澜最终贴紧他的双唇,撬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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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关,极尽温柔地在他口中勾挑。
他离去时裴照已喘不上气了。
“老师总是曲解我的意思。哪里是羞辱你,我是心疼啊。”
以前若是听他讲这样的情话,裴照总是要胡言乱语瞎扯一番的,而此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脸毁了,他的盔甲就碎了。他变得脆弱无比,只能以肉体抵挡周煜澜如利箭一样射来的情话,瞬时万箭穿心。
周煜澜将他搂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睡吧,好好休息。”
裴照真的累了,很快睡着了。
睡着睡着却觉身边有动静,迷迷糊糊地眯起眼。见周煜澜起身下榻,似是要走,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哑着嗓子问:“你要走了?”
“嗯,”周煜澜道,“老师好好休息。”
完了,裴照心里咯噔一声,他果然还是厌恶自己的,不愿与自己云雨,连同床共枕都让他恶心。
周煜澜望着他,忽然笑了:“今日朕还有事情要处理,改日一定让老师满意。”
裴照恍惚地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去。
这天后,周煜澜总是摸他脸上的疤,起初裴照很是抗拒,左躲右闪不让他碰,渐渐也就懒得反抗了。
每每摸着那条凸起,周煜澜总是怒不可遏。这是连他都舍不得破坏的美好东西,却被别人给毁了。
然而看到裴照现在的样子,他又会庆幸他的容貌不再。裴照像是变了个人,仿佛爱死了他,一刻都离不开他。他虽不表现出缠人,却总在他离开时瞪起眼,愤怒又委屈。这让周煜澜很是受用。
他从前一直盼望着他能这般依赖自己,而那时的裴照什么都有,不稀罕任何人的爱。他总是敷衍,对自己若即若离,需要时用一用,用过后就假模假式地对付着。
他最恨离别与背叛,而裴照每一日都给他这样的感觉,没有一刻不在折磨他。
而现在不会了,他的骄傲都没了,他只能选择爱他了吧,除此外再无生路。
第19章19
调理了些时日,裴照身子见好。但懒习惯了,依旧整日窝在床上不想动弹。
周煜澜政务繁忙,无法像从前一样亲自顾他,便吩咐伺候他的宫女小雯无论如何每日也要将人拖到院中晒一会太阳。
小雯是个叽叽喳喳的姑娘,相比其他宫女过于活泼开朗了些,甚至有点没大没小,不过也正是如此才能应付得了裴照。
她每日清晨把躺椅在院中摆好便站到榻边,恭恭敬敬道:“公子,到院中躺会吧。”
裴照不应她就一遍遍地重复,直把他烦得起身为止。后来他听见动静就自觉起来,因实在不愿听她唠唠叨叨,简直比从前养的那只笨鸟还烦人。
有时周煜澜会把人带到正殿,他批着奏折,裴照就枕在他腿上静静躺着。闲暇时将人抱入怀中,一手持书,一手把玩他的头发。裴照许久没束过发了,只为头发散下能把脸遮个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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