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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相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很帅气的波特
阿次,老师这一生,为党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唯独放不下你。此次徇私,若是日后业报,也是咎由自取。但愿你能熬过此劫,顺利打入敌人内部,为挽救这个国家和人民尽一份心力。至于其他,从今往后,就一并忘了吧……
第三十八章
车飞快的在路上行驶,荣初将阿次平放在四少腿上,撕下自己的衬衣紧紧捂住他的胸口,那温热的液体不断溢出,阿次的身躯却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阿次,求你,求你不要丢下大哥,一定要撑住啊……
(春和医院)
夏跃春见到的是浑身是血的荣初和四少,抱着浑身是血的阿次慌慌张张冲进来的景象。为了掩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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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他先把阿次推去了停尸间,再经由密道进入地下病房。
“跃春,阿次快不行了,需要马上手术!”器械在最快的时间内准备好,四少守在了病房外面,保护着房间里的手术能顺利进行。
在扒下阿次衣服的那一瞬,荣初和夏跃春都呆住了,那一具躯体,血肉模糊,分不清伤口从哪里开始,也没有任何间断,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异常可怖。数不清的皮肉被硬生生的剐拉下来,有几处甚至隐约透着森森的白骨。由于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很多地方流出了脓水,和着血水一起结成了痂,跟里面破碎的衣服粘连在一起,竟是分也分不开。锁骨处被利器刺穿,伤口溃烂、触目惊心。胸口的血洞狰狞而恐怖,似乎血流得尽了,里面的皮肉已经有些泛白。荣初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面对不了这样的阿次,他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除去左胸的枪伤和锁骨的刀伤,其他伤口应多是由军统特制的钢鞭造成的,这是一种十分残忍的刑具,鞭身布满尖刺,行刑的时候能把人活活疼死。”夏跃春攥紧了拳头,他们竟然这样对待阿次!
“跃春,我很害怕,阿次会不会死?我该怎么办!”荣初双手紧紧的抱着额头,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个医生,只能无助地望着夏跃春,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阿初,你冷静点,你是阿次的大哥,他还等着你救他,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们一定救得回他。”夏跃春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也试图平缓着阿初的情绪:“你听着,我们马上手术,你做好输血准备。阿次这一关很难熬,你不能放弃,他很需要你。”荣初放下双手,含着眼泪重重点了点头。
手术在紧张的进行,荣初快速给手臂消了毒,毫不犹豫把针头刺了进去,又用力捏了捏血管,让血液快点流到阿次的身体里。
“左胸中弹、失血过多,子弹卡在心脏与肺叶之间的空隙里,因此没有立即毙命,真是万幸。但位置十分狭窄,且靠近重要器官,手术风险很大。”夏跃春手下在快速的处理着,因着位置的特殊,他的内心也在剧烈的翻腾,汗水很快密布了额头。
这个平静的夜晚,月光柔和而美妙,却注定因为这不平静的遭遇而紧张忙碌不已,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不仅地下病房的每个人心揪不已,同样寝食难安的还有一位垂垂老矣的将军,他站在房间的窗户边对月祈祷,祈求这象征团圆的神灵,保佑心中那个人能脱离危险,重获平安……
“铛”的一声,子弹终是稳稳落入到托盘之中,夏跃春迅速用止血钳夹住了伤口,大大的松了口气。“身上鞭伤虽然看着可怖,但多是皮肉伤,只要仔细护理,谨防感染,过段时间就能恢复。”他仔细的检查着阿次身体的每一处:“锁骨有些麻烦,已经完全穿透,且伤口不小,恢复期会比较长。”夏跃春拿起剪刀小心的把黏在阿次伤口上的衣服剪开,用小刀轻轻刮去腐肉和脓痂。荣初在一旁配合,用酒给伤口消毒,敷上消炎的药粉,用纱布细细的裹着。他努力控制着双手,尽量保持动作的平稳和轻柔,即便现在阿次处于昏迷,他也不敢稍稍用力。他的阿次竟然受了这么多苦,在他看不见摸不到的黑暗地方……
阿次,大哥空许了一生之约,竟然没有办法早一步把你救出来,你会不会怪我……
忽然间,荣初瞪大了双眼,停下了正在缠纱布的手,颤声道:“跃春,不对劲,你看这里!”他轻轻按了按阿次的右胸,先前被血水浸透所以并不明显,现在仔细看就会发现,那纵横伤口下的皮肉竟然隐隐透着乌青!不止右胸,肩膀、腹部、背上,全身各处都有。怎么会这样?是中毒还是内伤?阿初的心又被紧紧勒了起来。
“应该是棍伤,木棍不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内伤,恐怕是铁棍!糟了,阿次此前内伤就一直未愈,这次只怕……”夏跃春也急了起来:“阿初,现在没有办法进行更深的检查,我们先别慌……”
“不好,病人血压和心率下降了!”话音未落,护士已经叫了起来。监测仪器上那一条原本微弱起伏的曲线正在变成一个下降的弧度,很快仪器就发出了刺耳的预警声,阿次的嘴里此刻正大口往外溢着鲜血。
“不好,阿次身上多处内伤,脏腑受损严重,刚刚手术使用麻药已是勉强,现在十分危险!”荣初勉力维持着大脑的清醒,大声吼道:“强心针!快给我强心针!”
荣初拿着针管垂直扎入阿次的左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仪器上的曲线和数据。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短短几分钟竟显得异常难熬与漫长。
“阿次你坚持住,大哥在这里,你不可以离开我,你要是敢死,大哥马上就给你陪葬!”荣初紧紧地抓住了阿次的手,仿佛要将他牢牢拴住。
阿次,这辈子大哥赖定你了,人间还是地府,你都别想丢下我!
一分钟……
两分钟……
……
短短的五分钟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刺耳的预警声终于消失了,仪器继而又发出了“滴“的一声,那一根脆弱的曲线正慢慢往上攀爬,荣初觉得这是他此生听过的最美妙的乐声,他的阿次,回来了……
第三十九章
等了整整一晚,终于见到夏跃春出来,四少急急上前道“怎么样了?”“子弹取出来了,但内外伤皆重,这段时间恐怕会很难熬。”夏跃春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疲惫与担忧。“脱离危险了吗?”“还需要观察,他这段时间几次重伤,这次能熬过来已是不易,至于其他,已经不能勉强。”
原来如此,难怪阿次脸色那么差,四少刚刚放下的心又紧紧揪了起来:“如果熬过去,能完全恢复吗?”夏跃春摇摇头,并没有说话。四少心里一痛,快步走进了病房。
荣初正守在床前,用毛巾帮阿次小心的擦拭着身体。刚经历完一场大手术,阿次仍处于深度昏迷。四少见过很多伤患,但从没有见过像阿次这样,这么多伤痕的。他全身大多数地方都裹了厚厚的纱布,即便是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是遍布着弹印、刀疤和其他大大小小的印记。
四少双手紧紧的攥成拳,额上青筋显现。阿次过的是怎样刀口舔血的日子,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凶险和艰难!哀伤不过一瞬,他的眼神又坚定起来,怨天尤人、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他慕容沣的做派!
阿次,既然你在上海已经没有了身份,与其危机四伏、不见天日,不如跟我一起回东北,我定能护你周全。若是舍不得你大哥,那就带他一起去。不管日后我们是什么关系,你都将是我慕容沣护在心尖上的人,别人休想再动你分毫!四少心中暗自下了决定,根据程司令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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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消息,在信之的照顾下,父亲伤势已无大碍,他和谨之正协助父亲整顿内务,肃清不轨之徒。既然如此,他就再待上一段时日,等阿次伤好了再做打算。
许是身体亏得太多,术后第四天,阿次仍在昏迷,荣初和四少一左一右守着,寸步不离。荣初有些着急,但又有些庆幸。他是医生,很清楚这些伤口会给阿次带来多大的痛苦和折磨,他甚至有些害怕阿次醒来,光是想想就觉得如坐针毡,他看不得阿次受苦,恨不能以身相替,但现实却很残酷,他什么也做不了,一如当时阿次被囚,他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这一次的经历实在太过凶险,这种失而复得的庆幸和后怕让他战战兢兢、患得患失。那颗子弹,只要稍稍偏不到一厘米,阿次就必死无疑。这几日,他总是噩梦连连,梦里阿次无一例外浑身浴血、无声无息地倒在他面前,痛得他几近窒息,每次都要历经挣扎才能醒过来,然后抬头看看床上昏睡的弟弟,探一探他温热的鼻息,确认他安好,心里才能稍稍放下。
看着荣初这几日萎靡不振的样子,四少忍不住出言安慰道:“阿次是个意志坚强的军人,你不要过于担心。这一关他一定能挺得过来。”四少眼神温暖且笃定,阿初似乎也在其中感受到了希望,不由重重点了点头。
夏跃春推门走了进来,神色是难得的严肃:“阿初,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什么事?”“名义上,阿次已经被军统处决了,为了避不必要的麻烦,我认为你该帮他举办一个葬礼。”“葬礼?”荣初激动起来,但只是一瞬,又恢复了平静:“你说的没错,对外界来说,阿次已经死了,于情于理,我这个做大哥的都应该把他的后事办得风风光光。”
此事宜早不宜迟,否则夜长梦多,徒惹怀疑。三天后,一切准备妥当,也就是阿次被枪决后的第七天。荣初不舍的抚了抚病床上弟弟依旧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脸颊,爱怜道:“阿次,大哥今天有要事要办,先离开一会,事情一办完就马上回来陪你。”四少向他点了点头:“阿初,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我会保证阿次的安全。你那边,我担心有人生事,毕竟棺材里是空的,我安排了一队承军士兵便装守在灵堂,以防万一。”“谢谢,阿次这里就麻烦你了。”四少伸手与他交握在一起:“必当竭力以护,你放心!”
灵堂设在了墓地附近,场面很是浩大。正中是黑色的相框,杨慕次英挺清俊的容颜跃然其上,两侧是白色的挽联,浓墨苍劲书着八个大字:音容已杳,德泽犹存。下面是一副黑色哑光棺木,被一大片黄色与白色的菊花拥簇着。因着荣初在商界与政界的影响力,祭奠的花圈数不胜数,从灵堂门口一路延伸,绵延数十米,竟是快将路都堵上。荣初一身黑衣,扶在棺木前哭得涕泪横流,悲痛不能自抑,伴着沉缓伤痛的哀乐,所闻之人无不心酸落泪。灵堂各处都分立着黑衣墨镜的保镖,个个身材魁梧、气质凛然,为这个庄严肃穆的灵堂又添了几分威严,让人自然而然对这里的主人心怀敬畏。
第四十章
(春和医院地下病房)
阿次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四少立即站了起来,激动的唤道:“阿次,阿次!”床上的人睫毛力的颤了几颤,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但并未有焦距,眼底一片迷蒙。
“阿次,你醒了!来人,快去把夏院长叫来,告诉他阿次醒了!”四少对着手下急声吩咐道。
阿次觉得脑袋很沉,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是什么地方,谁在叫他?他努力想找回一丝清明,但脑中一片混沌,身体好像一动也动不了,连手指似乎都是麻木的。
夏跃春从外面急步跑了进来:“阿次,感觉怎么样?我是跃春,能听到我说话吗?”直到胸口感受到听诊器的冰凉,阿次才终于清醒了些,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还活着?他记得自己中枪了,后面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转动眼睛望了望四周,这里是春和医院,跃春和沛林都在,可是怎么没看到大哥?大哥在哪里?他力张了张口,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用征询的目光望着夏跃春。
“阿次,你大哥这几天一直守着你,今天有要事出去了,晚上才能回来,你别担心。”原来如此,阿次眨了眨眼睛以示回应。
“目前检查一切正常。”仔细检查过后,夏跃春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阿次,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准备一下,一会来帮你换药。”阿次轻轻点了点头,目送他走了出去。
四少紧紧握着他的手,欣喜道:“阿次,你吓死我们了,幸好那颗子弹射偏了,你才能死里逃生,总算是老天保佑。”
原来如此!可是子弹为什么会射偏?老师的枪法百步穿杨,自己就是得自于他的真传,除非是……
“阿次,睡了那么久,你渴不渴?我倒水给你喝。”阿次轻轻点点头,四少起身倒了一杯温水,滴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把阿次轻轻扶到怀里,用勺子小心喂着。几口水入喉,阿次终于觉得全身舒坦了些,对着四少弯了弯唇。
四少此时方觉得阿次是真的活了过来,心里不觉一松,搂着阿次的手又紧了几分,柔声道:“阿次,这样靠着可舒服些?”阿次轻轻点了点头,四少笑道:“你可真是命大,能从军统的刑场上活着回来的,恐怕你是第一人。”阿次只是垂着头,看不到任何表情。四少心中了然,继续说道:“那日我和你大哥赶到刑场的时候,你还有一口气在,说明你才刚刚被处决,但我们却是在半个小时前就接到了通知。听说是你的那位老师亲自开的枪,虽然他看着年纪不轻,但想来也不至枪法如此不济,连个犯人也解决不了,那可就当真是个笑话了。”
阿次闻言颤了颤,眼中隐有泪花闪现,四少紧了紧搂着他的手,轻轻替他理着散落的额“子弹不偏不倚射在心脏与肺部之间,巧妙的避开了重要脏器,让你得以起死回生。依我看,你那位老师枪法已经不能用好来形容,而是神乎其神。”阿次轻轻提了提唇角,神色间满是骄傲与敬仰。
四少见状又叹了口气道:“外人只知你的老师狠心处决了你,但在我看来,这分明是一场师徒情深、瞒天过海的好戏!阿次,你有这样的老师,如此煞苦心助你脱难,是你的福气。”
阿次眼泪落了下来,却点点头笑了。四少心疼的替他拭去泪水,轻轻刮了刮他笔挺好看的鼻子:“看你哭得像个孩子一样。都说我慕容沣少年成名、无坚不摧,自我记事起就没有哭过。那天我以为你死了,竟是哭得难以自拔,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这要是被我的下属和士兵看到,我可如何是好?”四少说的轻松好笑,但阿次仍是体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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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一番情谊与当时哀痛的心情,便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自己没事,切勿担忧。
四少牵起他的手送到唇边轻轻印下一吻,神色忽而又变得认真起来:“阿次,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我七岁的时候就已经敢只身闯入狼窝,十六岁已经带兵打仗,我以为自己从来不知害怕为何物,可是当我以为你死了的时候,我觉得很害怕,这种感觉,即使在我陷入敌阵,孤军奋战时也不曾体会过,就好像末日来临了一般绝望……”
四少此番虽未直白心意,但蕴含的深情却句句真心,阿次震惊之余有些手足无措,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心里一急便呛咳了起来,这一咳牵动了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痛得他十分难受。四少急忙轻抚着他的胸口,好让他能舒服一点。
夏跃春托着托盘走了进来:“阿次,该换药了。”四少心瞬间揪了起来,这一身可怖的伤口,他每次看到都觉得十分惊心,好在前几次换药阿次都在昏迷,因此也还算顺利。可现在阿次醒了,以他现在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了这么大的痛苦?
“阿次,你伤得很重,我现在帮你换药,可能会吃点苦头,要是受不了,你就叫出来。”夏跃春也有些担心。阿次眨了几下眼睛以示回应,又提了提唇角,示意他们不要担心。
纱布被一层层解开,那些皮肉翻飞的伤口依然一片狰狞,夏跃春夹起药棉沾了酒,在伤口上轻轻擦拭。阿次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身体微微颤抖着,脸色是雪一样的白。消炎的药粉涂在伤口上,是刺骨的疼痛,他觉得全身的痛觉神经都在叫嚣,身上在不停的冒着冷汗,很快衣服就湿透了。他只能死死的咬着嘴唇,咬得流出血来。
“阿次,别这样,痛就喊出来。”四少心下着急:“夏院长,麻烦你再轻点。”夏跃春点点头,手下越发的小心,可即便如此,阿次还是越抖越厉害,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他张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臂,那本来就伤痕累累的地方,立即又慎出了一大片殷红。
“阿次,别伤害你自己,痛得厉害就咬我!”四少力的想掰出阿次的手,却见他在松口的时候喷出了一大口血,然后是第二口、第三口……竟是止也止不住的样子,鲜红的血溅在雪白的被单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阿次!”四少惊叫起来:“夏院长,阿次吐血了!”
第四十一章
灵堂内来观礼的人络绎不绝。阿次平时独来独往,并不大结交朋友,组织上的人自是不能出现,又因着是被秘密处决,侦缉处的同事为了避讳也不好露面,仅余晓江和刘云普来上了几柱香,那个刘云普看来和阿次交情不错,哭得十分伤心。余晓江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也对着棺木掉了一会眼泪。今天来的主要都是平素跟荣初有来往的,有政府的人、商会的人、平时的合作伙伴和交易对手……荣初一边泣泪应承,一边暗自担心着医院里的弟弟。一天不见,不知道阿次怎么样了,有没有醒过来,看不到大哥会不会难过。他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抬头望望外面,天色已经不早,看样子再过一会就可以场了。
正想起身拾一下,却见一个军官模样的日本人领着一队士兵从外面走了进来。
“荣老板,您好,在下上野勘一郎。我们松井将军听闻了您弟弟的事,感到十分难过,特意派我前来吊唁,还请荣老板您节哀,万勿伤身。”松井石根是日军此次派驻上海的大将,平时与他素无瓜葛,更谈不上有什么交情。来的这个上野,中文不错,而且看样子军中职位应该也不低,这个时候他们想干什么?荣初挂念着弟弟,一心想拾好赶回医院,却在这节骨眼上遇到这群不速之客,他此时当真是如芒刺背,百爪挠心。
见荣初并没任何回应,上野也不在意,继续说道:“荣老板爱护弟弟之事,坊间多有传闻。我听说此次令弟是被军统恶意诬陷致死,不知传言是否为真?”上野眼中一片关切征询之意,令荣初十分恶心,但这节骨眼上却不宜惹恼他们,只能强摁住内心的焦灼与之周旋:“多谢关心。荣某自小历经家族惨案,唯有阿次这一个亲人,不料军统下此毒手。杀弟之仇不共戴天,荣某自会向他们讨回公道。”
上野点点头,慢慢踱到棺木旁,伸手轻轻抚着:“荣老板丧弟之痛在下感同身受,我们将军一直很欣赏您的才干与为人,想与您结为朋友。何况,要对抗军统可不是什么容易事,为表诚意,我们将军愿助一臂之力。”
“烦请转告松井将军,他的好意荣某心领,就不劳心了。”即便再恨军统,他也不可能跟日本人合作,但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这群人打发走。
“荣老板不必急着回答,我们将军有的是耐性,日军司令部随时欢迎您的大驾光临。”上野轻轻笑道,眼睛却仍是盯在那棺木上,来回扫视着。
荣初脑中拉起了警报,以自己目前在上海商界和医疗界的地位,那个松井显然是很有兴趣想要拉拢,但他对阿次的死心存怀疑,说不定还会想办法验证。即便是下了葬,棺木将来也会是个隐患。
“荣老板,天色不早,我们就不打扰了,您多保重。”“但谢不送。”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个上野,荣初恨不得立即飞回医院,但是经过这一闹腾,灵堂这边他也着实不放心。棺木就在这里,该如何处置才能万无一失?好不容易把阿次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又摆脱了军统的身份,他还活着的消息一定不能走漏,尤其是对日本人!
“荣先生,这个您不用担心。”说话的是四少的贴身副官沈家平,此次也被程司令安排来上海保护四少:“从刚刚日本人的态度来看,他们希望拉拢您为军部效力,但又担心您弟弟的死只是您和军统演的一场戏,因此很有可能会再来探查。”“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我不可能与日本人合作,但他们若是查出了阿次未死的消息,我会十分被动。”“没错,所以我们需要制造一场事故,让他们无从验证,方能放心。”
“好主意。”荣初赞赏道:“灵堂晚上守卫薄弱,如果有喝醉酒的黑帮混混来这里闹事撒野,不小心打翻了烛台引起大火,那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棺木自然也会跟着一起化为灰烬。”
“如此,日本人就是再怀疑也无可奈何。”沈家平阖首道:“此事不宜声张,您的弟兄在上海太过显眼,就让我们承军来帮您演这一出戏。”荣初闻言拱手感激道:“有劳沈副官,荣某感激不尽!”
终于是把心落回到了肚子里,荣初正欲离开灵堂,却见阿四急急跑了过来:“老板,四少差人传来消息,二先生伤势转危,夏院长正在进行急救。”
阿次出事了!荣初心里大急,立即冲了出去。




生死相随 分卷阅读34
当仪器上的数字终于重新回到正常,夏跃春擦了擦一头的冷汗,重重的吁了口气。门忽然被大力的推开,荣初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阿次呢?”“已经没事了,别担心。”
荣初径直走到病床旁,阿次安静的躺着,已经重新昏睡过去。“怎么回事?”“换药的时候忽然吐了很多血,差一点就……”四少脸上惊魂未定,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夏跃春!到底怎么回事!”荣初情绪有些失控,甚至是歇斯底里。“是内伤复发引起内出血!阿初,你该知道他一直以来的内伤情况,这次内外交迫,发生这种情况也在意料之中。”“但也随时会要了他的命!”荣初怒吼道,一拳狠狠捶在了桌子上,他不知道该对谁生气,但他只想痛痛快快地发泄一场。
“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见势不好的四少急忙拉住了荣初。“有办法!内伤必须静养,最忌劳累与用力。这次内出血,很有可能是换药过程太过痛苦,阿次用力强行忍痛导致的。要避这种情况再次出现,我们有两种方案,一是注射安眠镇静类药剂,让他处于昏睡状态,另一种是注射吗啡,用来麻醉止痛。但是你们必须明白,这伤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恢复的,内伤的调养也尤其事,长时间的用药也会带来很大的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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