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贪得无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辞桑
“我先前也不想谈,觉得不看不想不谈论,慢慢就能过去了我真的渐渐走出来了,可我发觉你还在那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尽最大努力来爱我,同时随时准备着我给你一刀。”
乔轻声音轻得像泡泡。他轻轻抚着你的“没有的。”
他又重复了一遍:“没有的。”
你不管他。你说:“你说要给我安全感,可我却忘了给你。我总想着已经说过一次了,仿佛一次就能一直有效似的,其实是我自己不敢面对。我没想过你都对我说过那么多次,可我每从我画地为牢的小圈子里走出一步却仍然要你扶,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直到今早看到你一次次地践行你的承诺,我才惊觉我的软弱。
“你怎么就不说呢?”你有些难过,“啊?”
其实无非就是纵容,答案你都知道。
“我以前曾有过那些怯懦的想法,现在不会了。我看到了更好看的东西。我愿意在风霜雨露里死去,但还是更愿意在你身边活着。”
活着,多看看你。
“以后不怕了。”你拉下他的身子,轻轻吻上他的眼捷。
犹自在颤动。
之后是一些细碎的亲吻,一遍遍地,尽数融化在初秋薄薄的雨里。
等到最轻微的颤抖也都沉寂,你们相携踱向山顶。
金乌没入云端,沉沉的天幕一分分地压下来。尖锐的风兜头盖脸地穿袭而过,你和乔轻立在顶端,不闪不避。
无端就生出了疏狂意气。
你忽的转过头,专注地盯着他的眼睛,问:“你快乐吗?”
乔轻张开手臂,拥抱住呼啸的山风,极配合地:“我快乐。”
“哎,”你说,“我也快乐。”
很快乐很快乐。
这么快乐的结果就是你又提出要喝酒。
乔轻难得沉默了一下,然而你着实是无孔不入、不折不挠,他终于无奈地点了个头。
他说:“就喝一点,不要又醉了。”
你满口答应,又得寸进尺:“你也喝。”
乔轻的眉越挑越高,看上去十分想回刚刚的允诺。
你谆谆善诱:“你想啊,我们统共就喝那么多。”你比了个指节的长度,“如果你也参与进来,那我就只喝这么点,”你缩小成指盖大小,“那就更不会醉啦。”
乔轻完全不为所动。
“就一点,”你说,“就当陪陪我。”
乔轻头疼:“怎么这次还没喝就这么缠人。”
你恬不知耻地笑,飞快地亲了他脸颊一口,道:“就这么说好啦。”
乔轻只好确认道:“就一点。”
“一点一点。”你抬手捏住他的鼻梁,笑嘻嘻地,“我帮你。”
乔轻抬起的手无处安放,只好弹了你个脑瓜崩。
一点也不疼。
……
你像树赖熊一样靠过去,圈住他的脖子,说:“你醉了。”
乔轻诚恳地说:“我没有。”
你俯下身,啄了啄他发红的眼角,呢喃道:“你有……眼睛都红了。”
乔轻无辜地眨眨眼。他喝酒上脸,但其实还真没醉。
你放下酒杯,就撑着下巴端详他。说好了只喝一点,那你就真的只喝一点。
虽然“一点”并不保证“不醉”。
乔轻眼睛泛着一点潋滟的水光,你看着很喜欢,于是就凑上去,又轻轻碰了碰他眼睫。
然后你就窝在他腿上,不动了。
你安静了好一会,突然小声说:“我可喜欢你的礼物了。”





贪得无厌 分卷阅读25
乔轻:“唔。”
“像是和过去的一个告别。”你说得很慢,有点磕磕绊绊的,“从此后王子和恶龙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像这样么?”他轻轻拢过你的脖子,“低头。”
他吻上去。过了会,他忍不住溢出点笑意,对你这种一个指令一个行动的行为模式十分无奈。
“闭眼啦。”
“哦。”你乖乖闭上眼。没过多久,你悄悄睁开一条缝,却正对上乔轻含着戏谑的双眼。
“什么嘛。”你后仰,“你自己放火不给我点灯啊。”
乔轻只是笑。
你看着他。
那点浅淡的酒逐渐消弥,单纯粘人的依赖退了下去,一股更深层的渴望却翻涌了上来。
这个人。你想。
你曾经只敢站得远远的,隔着山水万重,一点一点地用指尖描摹他的样子。歇斯底里的想望也好、隐秘的宽慰也好,和那些笔触轻柔的细描一起,还未曾面世,就已经先一步碎在了空气里。
如今他却近在咫尺,在你的掌下,在你的怀里。
这个人。
你忽然极凶狠地堵住他唇舌。你像是含着一口火,想度到他身上,把你们焚烧在这不留余地的亲近里。
顷刻后哪怕化成了灰,也是一把炽热的灰。
你低低道:“去卧室。”
乔轻的呼吸和你的交织在一起,混成了一把不分彼此的炽热。他却忽然极轻地摇了摇头。
“下次吧。”他理了理你被揉皱的衣物,“今天你醉了……”
你有些恼。
“我没醉到那种程度!我知道是你……我也知道我多想要你。”
乔轻阖上眼。再睁眼时,他目光犹如夜月下的深湖。
“你还可以选择。”他最后道。
“我爱你。”你说。
他的手滑进了你的衣服。
【删减-灯】
这一夜像是乘在船上,身如断梗飘蓬,起伏无定。就这样悠悠渡过了长风万里,渡过了山水万重,迎到了身至末路的……他。
作者有话要说:
删减的部分很少,也就近三百字,如果确实想看的可以去长佩看完整版。
明天早上加更一章短的。
第23章快活
你安静地醒来。
闭光模式的卧室一片漆黑,看不出时间。你茫然了一刹,随即先前肢体纠缠的记忆蓦然涌上来,你几乎是屏住了呼吸,轻轻偏过头。
仍旧是如墨的漆黑,可你忽然非常笃定,他就在那里。你觉到他指尖虚虚地搭在你手腕上,一个小小的联系。
盘旋的躁动幽幽落地,化成羽毛,缱绻地刮过心尖。
有点儿麻。
可能是之前的拂晓前的时段都被强制性睡觉,时间恢复了自主之后你凌晨以后的睡眠分外脆弱,几乎到了一小时一醒的地步。好像要靠这种惊醒,来确定噩梦已经远去。
可是现在已经不止你一个人了。
你听着枕边人清浅规律的呼吸,无声地笑了一下,又合上眼,在黑暗中悄悄数着他的呼吸。
那么以后惊醒的夜,也不再会那么漫长寂寞吧。
及至再睁眼,卧室已自动调节成柔光模式,预示着这已经是早九点之后。
你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从平躺睡成了面朝乔轻的侧躺,像是想埋首入他肩窝,靠得极近,你一低头就能吻上他的肩膀。
好像连在梦里都想靠他近一点,你想,怎么办呢?
太黏人了。
可是昨天更黏的也试过了。
还好空调开得低,这么近也不热。
算了算了。
……
你的手却在被子下不安分地动了动,悄悄潜往乔轻方向。
属于生命的、独特的温暖气息随着你手臂的靠近往你毛孔里钻,一室空气冰凉,被子里却被两个人的体温熨得暖烘烘的。
像两只在冰天雪地里拥着取暖的小松鼠。
这个联想把你逗笑了。但是仔细想想,和乔轻一起做只松鼠似乎也挺幸福。到了冬天,把大尾巴一扫,扒拉出以前储藏好的粮食,整日只相对着坐在那啃松果。夜黑了,就抱着睡在洞穴里,洞外飞雪漫天,洞内只有彼此温暖、柔软的肚皮。
春天了,就拉着手,踏着累了厚厚一层的积雪去找食物。
……
啊。
你也想掐鼻梁了。怎么人到快活的时候这么爱做梦的吗?还净是些消磨意志的美梦。
你一边无可奈何,另一边作妖的手却半点没停,已经挨到了乔轻手臂。这一刻的肌肤相亲较之之前的所有都不一样。
昨夜的亲密似乎余温仍在,摩挲之间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亲昵和热切,叫人脉搏突突地跳。但比起掺夹着浓烈占有欲的渴望,这又更为温柔平静,混杂着令人满足的熟稔。
只是触碰一个点,成片的画面就已纷至沓来。他脖颈微微扬起的弧度,带着一层薄汗的后背,绷紧的腰。
你闭了闭眼。说不清是想眨去,还是想让画面留久一点。
你摸索到乔轻的手,先是用指尖数了一遍他的指节,然后像接头一样,用食指挨个碰了碰他蜷缩的指尖。
乔轻一动不动。
你不怀好意地停了停,倏地滑进他掌心,摸他蜿蜒的掌纹。
你很有耐心,像测绘一方星图,一边轻轻游弋在航道上,一边在脑海里绘制出交错斑驳曲线。
乔轻之前怎么形容你的?
张牙舞爪。
嗯,很合适。
你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探索了好几遍。直到星图已经成型,你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他的掌心,沿着一侧缺口进军。
你顺了遍他虎口处小小的弯,一个月牙的弧度。然后你像停泊一般,轻轻契入他虎口。
卡得刚刚好。
乔轻食指挣了挣,他骤然反手,在你手心抓了一把。像一只终于被闹得受不了的猫。
你暗笑,终于低头,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烙下一页同样轻薄的吻。
这应该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你想。
眨眼间枯叶落了霜华,穿林而过的秋风再也惊不起海浪声。
在这两个月里你成功学会了游泳,尤为喜欢仰泳;乔轻则坚持不懈地投身于制糖工业,购入了一大堆仪器,先后捣鼓出了硬质糖果、凝胶糖果、抛光糖果,糖果们无一例外,全被裹进了玻璃纸里。
不管味道如何,起码卖相是熠熠生辉,很是不凡。其口味乔轻发挥了非凡的创造力,往往是两个味、三个味混杂,颜色和口味之间横了个马里亚纳海沟。有次你喝了苦药想甜回来,火烧火燎地拿了个橘色的,一入口是根本不配称之为糖的柠檬酸,酸得你恨不得再灌两口药。
一直含到只剩个芯,一点橘子的清甜才悄悄地镶了个边。你大喜,可还没等麻木的味觉品出点味来,再往里竟然又是卷土重来的酸橘味儿。
这还有虚晃一枪,伺机而动的!
复苏的味觉被逮了个正着,你三天内不想吃糖了。
事后乔轻表示他是“不小心”制了出来,“不小心”混在糖里面,你恰好




贪得无厌 分卷阅读26
也“不小心”挑中了。
你冷笑着补充。他还得“不小心”把橘红混在一堆深蓝浅绿里,生怕不够晃眼,“不小心”把那碟糖放在药碗旁,以示贴心,最后还“不小心”在你被酸木了的时候唧唧咕咕地笑出声来,哦,这个应该是真的不小心。
乔轻最后泡了杯荔枝蜜谢罪,不忘加了片温柔的柠檬。
你也想温柔地暴打他。
乔轻就像是一个基站,以他为圆心,把你的兴趣好奇心朝四面八方辐射开来。你冻僵的灵魂在名为“乔轻”的火炉旁悄然复苏,拥有了再次直立行走的能力。
你就此捻了一灯火种,试探地走进冰雪中。来路渐渐被新雪掩盖,去路却似乎仍旧可期。
……像一场漫长的久别重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某夜睡前悄悄话:
乔轻:“你好像特别喜欢研究我的手。”
“我喜欢触碰你。”你弯了弯眼,“一般想就在衣服外边随便摸摸,特别想就伸进去。”
“哦。”乔轻沉默了一会,“那你……自便。”
第24章拐角
空调偃旗息鼓,又无论如何没到开暖气的时候,秋夜好像突然失去了遮掩,暴露在意兴阑珊的寂静下。
有点太静了。你瞥了眼窗外,一触即走。
没有要关窗的理由,屋里积攒的活气像一把稀疏的烟,飞快地顺着窗口溢散。这几个敞开的小口子把你从安居的一隅里□□,和数栋无声伫立的高楼勾连在一起。
和这个只剩一层皮的城市勾连在一起。
一时间,好像只有你在孤零零的夜空下喘着气。
你匆忙趿拉上拖鞋。“乔轻”
“嗯?”乔轻应了声,“牛奶我已经热好了,你今天跑不了的,别叫唤了。”
哦,对。你扶着门框停下来。
乔轻发现了你的失眠,加上你最近有抽筋症状,他干脆定下了睡前一杯奶的规矩。
服务很周到,但你实在是不爱喝牛奶。偏生就在这几天,你的睡眠质量有所好转虽然你再三声明是因为他而不是因为那杯奶,但由于这两个参数一直没有分离,乔轻不置可否。
“喝点好,补点钙,省的整天抽筋。”他正人君子似的,“再不济,吻你也是奶香味的。”
你当场含了一口奶,一滴不落地全渡给他。美其名曰让他不用肖想奶香味那么麻烦,直接品品奶牛味吧。
等一杯牛奶全喂给他了,你抿抿沾了奶迹的唇,居高临下地冲他举杯:“真香。”
于是就导致每天睡前都要有场关于牛奶的斗智斗勇。
……不过筋倒是真的没再抽过了。
乔轻已经拿着一杯奶进来了。量很足,一看就是预备了一些“浪”。
刚才的萎靡劲还没过去,你提不起劲纠缠这些细枝末节,于是径直接过杯子。本想一饮而尽,但喝到一半又觉得杯子暖暖的很舒服,干脆留了一半熨手。
乔轻摸了摸你的额头:“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
可能牛奶真的有助眠效果吧,你现在不太想沟通,只想就着牛奶把自己丢进睡眠。
“几分钟就蔫啦,向日葵这么不好养活吗?”乔轻想接过牛奶,你没给,“说明书明明说耐寒的。”
“再怎么耐寒在极地也冻坏了,”你握着杯子,嗡嗡地说,“老啦,娇气啦,不服退货吧。”
乔轻笑了一声,轻轻亲了一下你额头。
“恃宠而骄。”他说。
及至夜深,你又翻来覆去睡不着。
乔轻伸手箍住你的腰,不让你乱动。他声音低低的,有点沙哑的困意:“怎么了?”
“有点太静了。”你说,“有时我会找不到你的呼吸。”
那样就什么也听不到了。好像被遗弃了一样。
“嘘”他说,“你听,有风。”
你侧耳听了听,如实道:“听不见。”
“只有一点点。”他语速慢了下来,懒洋洋地往你这边蹭了一点,“老年人耳背啊。一时间也没办法感个冒,只好靠近一点了。你将就吧。”
世界仿佛也被乔轻箍在了臂间,一下缩的极小,什么窗口、高楼忽然都是十分遥远的事。只剩下耳畔一点儿温热的呼吸,清浅而恒定。
过了好一会,你稍稍动了动,试图不惊动乔轻地转过身来。你都以为他已经睡着了,谁知道他忽然在你颈后说:“我们装个风铃吧。”
你一僵。
什么?
乔轻继续说:“睡觉的时候设置个罩子把它隔起来,平时就让它自己随便响。”
黑暗中你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你还是转过身,面朝他,手脚冰凉。
“在卧室吗?”你茫茫然地问。
“嗯,”他微微带了笑意,“让它替你捕捉风。”
你一瞬间如坠冰窖。
良久,你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为、”你好似呛了一下,“为什么是风铃?”
即使知道他看不见,你还是欲盖弥彰地挤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还有很多替代品……”
你说不下去了。
是啊,你想。明明有那么多替代品,为什么偏偏是风铃?又为什么恰好是挂在卧室?当时间停滞,最先让你厌倦的就是那个永远准时准点响起的风铃。
你麻木地躺着。清脆的‘叮铃铃’从遥远的黑暗中浮起,像一段勾魂的咒语。你就像巴甫洛夫的狗,仅仅是提起风铃,已经训练有素地想起它摇曳时的啷当。
那声响卷起旧日梦魇,轻提裙摆,姿态优雅地亮了相。
仍然致、准、惊心动魄。
刺目的光从一线炸开。
你下意识闭上眼。铃音退去,杂乱无章的背景音再次凝成一股,成为有序的信息。
乔轻在说话。“不舒服吗?来,周怀,让我看看。”
他轻轻抵住你额头:“看着我,周怀。不管你想起什么,看着我。”
你依着他的话做。乔轻的眼睛背着光,泛着一层深色的忧虑。
你仿佛被蛊惑了似的,不由自主地开口:“我不喜欢风铃。”
“那就不挂了。”乔轻应的很快。
“不好奇吗?”你抿抿干涩的唇,“我反应这么大。”
“每个人都有不喜欢的东西。”乔轻说,“我尊重你的好恶,不需要理由。”
“但是,出于担忧,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他顿了一下,“是的,我想知道。”
你提提唇角。“是条件反射。”
“之前有一段日子,还挺长的我听到风铃声,差不多就知道我又没救了。类似于囚徒逃跑无望的心情。可能久而久之就这样了吧,听不得风铃。”
“以前的也是挂在睡觉的地方?”
“嗯,”你说,“一起床就能听见。”
你控制不住地想刻薄一句“鬼都没它准时”,然而挖苦在喉间滚了几滚,到底还是被你咽了下去。
乔轻看了你一眼,善解人意地带走话题;“风铃放卧室,挺少见的。”
“那你呢?”
你又是怎么想到的?
“是我小时候的想法。刚刚想起来就随便说了。小时




贪得无厌 分卷阅读27
候么,觉得叮里当啷的,好听。”乔轻笑了下,“喜欢什么就想摆的靠自己近一点,现在想想,确实是有点孩子气。”
见你不说话,他又道:“不过长大了也没什么长进,这不,还是把你拐来了。”
你哑然,乔轻却也没想等你回应。他兀自执起你的手,皱眉道:“冰的。”
“一会就暖了,”你抬手,轻轻推开他聚起的眉峰,“真的。”
乔轻只低头捂你的手,眼捷扫出一片沉默的阴影,将目光截断在里头。
“别皱眉,朝我笑一笑好不好?”你说,“你一笑我就心如擂鼓,手几下就暖了。”
乔轻只扯了扯嘴角:“油嘴滑舌。”
“这种不算笑。你的眼睛灰扑扑的。”你叹气,“我答应过你的。如果我扛不住了,我会告诉你。”
乔轻没有回答。他把窗户关小,关了灯,拥着你躺下了。
良久,黑暗里传来一声轻轻的“嗯”。
“别皱眉了……”你含糊道,“我会做噩梦的。”
你听不清乔轻是否有应答,只隐约觉得他搭着你的手紧了紧,你没来得及分辨其中滋味,便已沉沉睡去。
是令人惊讶的好眠。
醒时乍逢天光。
第25章月盈
五月后。惊蛰已过,雨水渐多,燕子在此地略一歇脚,又继续北上。
你一觉睡得迷糊,往旁一伸手,床铺已经凉了。
你不以为意地把脸埋进枕头里,干脆把乔轻那边的被子也卷了起来,把自己团成了一个春卷。
你做了个一脑门官司的梦,梦里有三个乔轻,一个比一个讨厌。你一开始见到他们十分惊喜,一个个跟他们sayhi,结果一个唉声叹气一个反应平平,还有一个直接扭过脸去,不看你。
你端来一盘水饺,还没开始推销呢,唉声叹气的说“不能吃”扭过脸的说“糖衣炮弹”,反应平平的正常版伸了几次手,全被扭过脸的打掉了。
已经被现任乔轻宠惯了的你一生气,就跑了。跑了倒还有上帝视角,还能看到剩下仨在斗嘴。扭过脸的嘟囔着“走了好,不该来”,唉声叹气倒像是有点后悔的样子,说什么“在旁看着也可以”,正常版双手抱胸,一脸冷漠。
僵持了一会,唉声叹气忽然一脚扫倒扭脸,抓住正常版,一声不吭地跑路了。正常版跟着跑了几步,脸不红气不喘,面无表情地称赞:“王八蛋。”
你本来看他们内讧看得想笑,孰料唉声叹气的缓缓抬眼,双目红极了,像镀了层血色,却没有泪。那双通红的眼睛像一把敌我不分的刀,你霎时心软。
不管性格如何不同,他们既然顶了乔轻的脸,你就见不得这样。
你想,算了。你预备过去好好哄哄这一堆乔轻,谁知道你还没到,扭脸先到了。
这时候的视角又变了,眼睛又回到了你身上,你只能隔着一段距离朦朦胧胧地听。
扭脸说:“……假的。”
唉声叹气:“新的。”他眼睛像是蓄了一湖谁也看不见的泪,此时却微微笑了一下。这一笑,又忽然比谁都像乔轻了。他几不可闻地说:“我们才是……”
你怔了一下。就是这一下,唉声叹气骤然扑上扭脸,一阵烈火自焚似的燃烧起来,笼罩了两人。奇怪的是,一向和他作对的扭脸什么挣扎也没有,只是站在那里,沉默地接受了同归于尽。
1...7891011...1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