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死也要OOC[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是风动
桑意楞了一下,低头看了看仙童递过来的小纸条。那上面只有玄明写下的苍劲有力的字迹,简略说明了一下情况,并非申请,而是提点。玄明是桑意的大师叔伯,年老退隐深山,已经许久没过徒弟了,论起辈分,整个北斗宗能与玄明比肩的唯有桑意与谢言的师父,也即上一任掌门。
“他倒是会找下家。”桑意嘀咕道。他扁扁嘴,翻开师门族谱,照着抄写了一遍,在玄明门下、与自己的姓名并排的空白处填上了谢缘的名字。
250:【哟,后悔啦?】
“不开心肯定还是有点不开心的,如果不是……的话,这个小瓜皮原来应该是我的徒弟。不过,他现在能够拜入玄明师伯门下也挺好的,至少不耽误他。”桑意有点惆怅,摸了摸那个名字后,又发了一会儿呆。想起少年人那副认真、充满了压迫力的眼神,那阵熟悉的心悸感再度涌上心头,好一会儿才消退,消退之后心中空空,又好像有哪一块东西被人偷走了,有些憋闷。
他还在絮絮叨叨地念:“这个小臭瓜皮,动作还挺利落……”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只剩下落笔后沙沙的响声。最后是纸张翻动的声音。桑意站起身来,准备找刚刚那个仙童,却发现那仙童已经不知去了何处。他四下找了一圈儿,推门出去,预备叫人过来,没想到门一打开就遇见了谢缘。谢缘立在大殿外,双手揣在怀中,一双眼冷静地看着他。
桑意几天没见他,觉得这小少年好像又长高了不少,看起来却像是比以往更加沉默了。像是孤零零戳在地上的一柄锋利的剑,在外人面前锋芒毕露,却在他眼前敛如初。
桑意犹豫了一下,伸手将那份师门族谱递了过去:“刚好你在这里,那便直接拿回去罢。”
谢缘没有伸手接,他立在那儿,看着他问道:“你知不知道我如何能拜入玄明天尊座下?”
桑意微微一怔。
谢缘接着道:“你的师父玄清天尊在闭关,我只能找到玄明天尊。他是个很好的老人,一眼看出我的根骨,问我愿不愿意去他座下修行。”
桑意挠头:“啊,那个,师伯他人很好的,就是偶尔脾气有点臭,你跟着他不错的,也不会像在我这里一样,名不正言不顺,也学不了什么东西。”
“名不正言不顺,因为你还没有从玄清天尊那儿出师,所以不了徒弟。而且,你总是将我当成徒弟,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总是让我不要这样不要那样,也不愿动动脑筋想我们的事。我不想你这样。”谢缘上前一步,微微偏过头来看他,“以后按辈分来,玄清天尊与玄明天尊是师兄弟,你在玄清门下,我往后在玄明门下,我们便也是师兄弟,从今以后你我平辈,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你。”
桑意:“……”
他睁大眼睛,谢缘唇边挂上一丝微笑,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桑意一时语塞,低头急匆匆地把册页递了过去,右手却在触及到谢缘手指的那一瞬间被握住了,衣袖也被一并抓住了,拉了过去。谢缘一下子凑得与他很近,温热的体温贴上来,压得他无处可逃,那双乌黑的眸子温柔地注视着他,里面的神色是桑意所看不懂的,热烈又安定,他想不出一个少年人何以有这样深重的感情,平常淡漠,却要将它仔仔细细地藏在眼中。
“你……”桑意动了动嘴唇。
谢缘用手指抚过他的眼角,像是在看一样珍重的宝物一样。他凑得越来越近,近得桑意觉得有点头皮发麻了,躲也躲不开,一时间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他就看着谢缘眼里那汪星子向他压下来、倾倒下来,连带着那点温热好闻的呼吸一起向他贴近,一个温暖柔软的东西贴在了他额头上,停顿片刻,最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那是一个吻,无比细致,又有些小心翼翼。
桑意回过神来,猛地把谢缘一把推开。谢缘不依不饶,踮着脚凑上来,揪着他的领子又亲了上来,照着他耳畔、鼻尖、下颌,腻味又磨人地那样吻下去。他的心再度不受控制地、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他喘着气后退几步,谢缘亦后退几步,望向他的眼神几近疯狂,那是一种深切的迷恋与爱惜,这样的眼神桑意从未在别人眼中见过,甚至从未在谢言、在疼爱他的师尊们眼中见过,他无法理解,只是下意识地想要靠近……又有些畏惧。
这样的感觉将他钉在原地,动弹不得,直到远处几个仙童的窃窃私语声将他唤醒。桑意耳力极好,听清了有人正往这边过来。他吞了吞口水,张口几度想要说话,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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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谢缘低声道:“你不愿见我,这么多天都没有见到你。可是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俨然是成人的口吻,即使声音中还带着少年人的稚气,但落进旁人眼中,意义却大不一样了。
桑意:“……”
谢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显然也听见了另一边的动静,于是将手里的纸张折好进袖子中,回头走了。桑意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往他那边跟了几步,而后才回步子,反身往大殿中走。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一口灌了,而后裹着小毯子坐去了大殿中央。
已经没什么事情要处理了。谢言三天后回归,刚刚又来了一批仙童,反复核对迎接流程,还要把北斗宗已成功获得刑天的消息传遍天下,他听完了几个仙童絮絮叨叨报告了好几轮的日常琐事,也没听进去什么,只得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他接着在桌前发呆。
良久,他开口了:“哥。”
250很和蔼:【哎,宝贝,我在呢。怎么啦?】
桑意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低落:“他还在勾引我,哥。”
250:【正常,不是跟你说过了怎么办嘛,坚持住!等你言哥哥回来!】
“可是……”桑意“可是”了半天,用小毯子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一些。思虑良久之后,他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问道:“那首诗怎么说的来着,哥,墙头马上的那个戏本子里的?”
【啊,你是说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桑意的情绪持续低落:“是这个,我觉得我要出墙了,哥。怎么办啊,都怪他。”
250:【???你再说一遍,怪谁?】
桑意快哭了:“怪那个小瓜皮,都是他不好,他为什么老是要勾引我啊。”
第72章.老攻说我认错人
“遮遮支支朱朱支昭占”
“那檀多多多多多多檀那”
“那怛吒吒吒吒吒吒”
月色照耀下,竹庐廊下坐着一个白袍青年,盘着两条腿,低头磕磕巴巴地读着手里的书页,神色认真,眉头紧锁,只是那重复单调的咒语念出来,久了也仿佛魔音灌耳,让人昏昏欲睡。
250:【啥玩意?别喳喳了,数据库都要被你念得爆炸啦。】
桑意道:“哥,不要吵,我在学清心咒。”
250表示轻蔑:【有什么用,小咸鱼?你一个修道的仙家,念这些佛家真言,有用么?没用的。你心不成,连明王都不会庇佑你。】
桑意停下来,抠了抠书本上沉积的浮尘,看着那上面晦涩难辨认的字符,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谢缘眉间那个血红的佛印,妖异明媚的模样,就闪在他心间。他把书放到一边,托腮望着远方仙山顶端渐渐涌起的白雾。他想了想,道:“现在成仙之路由梵天明王开设,言哥哥回来之后说不定还要转为佛修,今后佛修只会越来越多,我现在就当提前做准备,略微了解一点好了。”
【自然是谢言怎样做你就会跟着的,你从小到大就是这样,虽说我觉着这次你心里有鬼。】250说,【前几世也是这样,你虽然不记得,但我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一声。你从小长在仙山中,见识不多,也从未被旁人追求过,所以现在见到那个罗刹小子就有些把持不住。可是你仔细想一想,是不是还能记起点什么?没有哪一次,谢言是错过你的,他总是能把你捡回来,让你留在他身边,我想这也是他唯一做得不好的地方,他将你保护得太好,没能让你见识大千世界,故而也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颠沛流离过才知道你已经舍弃家,长久别离后才知深情难得。好比你在北斗山中,不觉得清净可贵,那是因为你从没去过凡尘,你不识得五体之苦。】
这其实说的是谢缘。然而系统移花接木,桑意自然也不知道真相。
桑意低声道:“你是……提醒我珍惜言哥哥?”
【谁说不是呢?他这样好的郎君,天灵根不说,难得的是他愿意顶着众人压力与你这样一个杂灵根药修结契,两小无猜的情谊,你就要因为那个乳臭未干的罗刹小子而放弃吗?】系统道,【不是说不可以,你们毕竟还没有结契,只是你们结缘已深,已经有了很长一段时光了。你想想,一直以来,你想要的不就是这样吗?一个家,陪伴你左右的爱人,从此以后不必孤苦无依、伶仃流浪。你一时动情,恐怕会抱憾终身呢。】
“是……这样吗?”桑意低声道,“可是师尊也教过我,要我遵从本心。我喜欢言哥哥,好像也……有点喜欢那个小少年。我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别多想,你无非就是有些孤单,所以会被那个小子所惑。你对他这样好,并不欠他什么,反而谢言才是你应当打起神相伴一生的道侣爱人。】250撒气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乖,摸摸头。你现在想听一听你们前世的故事吗?】
桑意也终于不那么垂头丧气了,他问:“你可以再讲给我听一遍吗?”
【当然可以。那就还是和以前一样,从你们上一世说起罢。你是桃花妖,他是一个和尚。为了救你,他动用圣物强行逆转时间……】
系统一边说一边在他眼前投递出几个浮光掠影的片段,这些片段大多都是有些模糊的,看不清两人面容,桑意只依稀找出可能是自己的那个影子,晓得自己年岁看起来不是很大,好穿一身招摇的红衣,亦步亦趋地跟着身旁的黑衣男子。他们手牵手在雪夜的月光下散步,温热的吐息散开,飘飘悠悠地浮上头顶;两个人并肩坐着,头碰头地说着话,片段无声,桑意却好像能从当中听见笑声似的,平静与安乐就那样悄无声息地漫上心头。
【他帮你找到了娘亲,赶着在大雪天出去找伤心的你。】
【他为你还俗更名,舍弃桃花心。】
熟悉的悸动随着系统冷冰冰的字样浮现在他眼前,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浮现出来,但又始终隔在雾蒙蒙的阴影中,不让他踏出那一步。
娘亲吗?
他心里微微一动,好像这两个字对他有着无比珍重的意义,让他隐约觉得这两个字是存在的,也曾与他无比接近。从小到大,系统总是给他讲他们前世的故事,可都没有这一次来得详尽。他努力回想着,似乎还有一样无比珍重的东西被他遗忘了,和娘亲一样重要的东西
那会是什么呢?
【再往前一世,你是一个唱戏的青衣,他是你的大东家。他手把手教会你唱戏,把你带得出人头地,可惜这一世他有点傻,险些就把你弄丢了。】
【你问我还有吗?还有的,再往前,你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少将军,他奉命与你拜堂成亲,你们两个人如同神仙眷侣,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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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归隐山水田园。】
桑意认真听着。这些他都知道,从前系统主动提起的、他要求系统为他讲的,都听过无数遍了,他们相处的人世从少将军这一世开始。只是这一次,总感觉故事不该讲尽于此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问了句:“还有呢?”
【什么?】
“再往前……还有吗?”桑意问道,“我听说人生百世,总是要轮回很多次。我和言哥哥……只有这几世吗?”
【不短了,小祖宗。不是所有人都有那样好的运气,能够生生世世都与自己的爱人相见的。只有居心叵测的瓜皮才会执意跟过来,还总是增加我的工作难度,太事儿了。】250哼了一声,【好啦,别当好奇宝宝了,明天你的言哥哥就回来啦,你早一点睡。】
桑意默默点了点头。他变了个桃子出来啃,但他啃完后还是没有动,又低下头去开始念佛经上的清心咒:“吒吒吒吒吒吒……”
夜深后,困意上涌,他也懒得去拿笛子为自己驱逐疲惫,就那样靠在廊下打起盹来。半梦半醒间他又瞥见了那个少年人的影子,只是好像更高一些比他都高出许多的样子,拿了一盏灯来看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在耳畔,混在烛火摇曳的声响中:“怎么睡在这里?”那声音里有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又轻又温柔。
他听见自己回答道:“我出来看看巡守情况,有个哨兵腹泻,我顶会儿他的班。”
“那也太晚了,你回去睡罢。我看着。”
“我”
“回去睡,这是命令。明天还有很多事。”
“是,城主。”
最后的这两个字好像敲击在他心上似的,让他猛然睁开了眼睛。桑意一下子看清了自己身在北斗仙山的竹庐中,而非某个不知名的凡尘,在刀光剑影甚嚣尘上的沙场营地。天快亮了,还差半炷香时间就到了谢缘平常到他这边来喂兔子的时辰,于是他多等了一会儿,可是一直没等来。
谢缘没有来。
他揉着有点发麻的腿,刚站起身来,就见到庭院中落了两三只许久没见的青鸟。青鸟喳喳叫唤着,告诉他:“掌门回来啦,左护法您去另一边山头迎接罢。”
桑意点头应了好,回头拿了笛子,又取了一件外衣。他立在庭院中,回头看了一眼兔笼的方向,目不斜视地走了。
另一边山头,阵法启动。距离北斗仙山万里之隔的某处仙洲中,相同的阵法启动,一行十几人陆陆续续地通过阵法,准备回家。
谢言维持着阵法,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地面那上面布满血痕,干涸的血迹与刀剑的划痕、野兽的爪印。看守刑天的雪原银狼无比狠戾,他们十几人险些都未将它拿下,直到最后关头,他们都未曾制服那头狼。那庞然大物长啸一声,回头奔去了幽暗的林间。他们此去损失惨重,好在刑天还是拿到了手。
凤歌等在他身后,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会儿:“掌门……还在可惜那头畜生么?”
谢言喃喃道:“原本答应了小意,要将它捉来了送与他当坐骑的。”
凤歌的笑容一点变化都没有:“拿到刑天已经是万幸了,以我们目前的能力,再要制服那匹狼恐怕有些难。它是守护神兵的神兽,小意他也该懂事些。”
他看了看谢言的神色,又轻声道:“我知道你宠他。可是总是这样下去,对你对他都不好。他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
谢言低声道:“是的,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凤歌弯起眼睛:“我可以等,等到你把我放进心里的时候。小意他还小,又是难得一见的药修,亦不是我们耽误得起的。”
这回谢言没再说话了,他皱起了眉头。凤歌走近他,主动牵住了他的手,漫不经心地道:“我父亲那边说……北境麓山中也出了一个药修,是个女子,根骨是地灵根,功法不比任何人差,师兄您愿意见见她么?她说愿为北斗宗效力。往后有一天,我们的事被小意知道了,以他的性子,肯定是不愿再与我们同列的,更何况他那个闲散不拘束的性子,旁人也很难管得住,这样也不太好。”
谢言握住他的手:“这件事我交给你,就按你说的做罢。”
两人一同踏入那道阵法中,在虚空中双手紧握,又在落地前分开。除却他们彼此二人心知肚明以外,旁人未能窥得任何端倪。
回来的人中有人伤得不清,桑意一过来就开始马不停蹄地救治起人来,未能见得谢言一面。他以为谢言会像以前一样在旁边等着他,但等他起玉笛后,旁人方才告诉他:“掌门已经往兵器室中去了。”
桑意挠挠头:“刚带回来的刑天,师兄也应当急着跟师尊们商议用法罢。我就不过去了。”他又嘱咐一个小童,将他已经备好的这半月来的工作交接情况交给谢言,四下看了一圈儿,发觉已经没有自己的事做了,于是找了个熟悉的同僚,请他顺带着捎一程,请他带他腾云去自己的竹庐中。
那同僚笑道:“恭喜左护法,不知这个月月末之前能喝道你同掌门的喜酒吗?”
桑意怔了一下,被他抛却脑后的事情突然涌上,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啊,这个……”
“别害羞嘛,我们都知道,你马上要三百岁了,正是与掌门结契的时候呢。掌门他不知道有多高兴。”
桑意被人这么一说,也有点不好意思,面上不动声色,耳根却有些红了。他动了动嘴唇,眼前却又闪过了谢缘的影子,眼神也不由得一黯,勉强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看师兄定夺罢。”
祥云飘到竹庐前,稳稳落地。桑意与同僚道了别,就向庭院中走去。
谢缘还是没有来。兔子们没有人喂,饿了一早上,此刻见了他,纷纷急哄哄地往外爬,委委屈屈地蹭他的手。桑意赶紧割了草一只一只地喂,过后就坐在一边,看着这些雪白的小东西动来动去。
250:【人的忘性是非常大的,少年人尤其如此。此一时心血来潮,彼一时便能冷静下来,不管不顾。】
桑意“嗯”了一声。
谢缘是什么人?这少年是他三百年来人生中偶然瞥见的一个脱离他人生的幻影,是他此前没有见过的风景,是长年来蓝白冰山间出现的一抹丹砂。他看他的眼神、与他说话的口吻,都仿佛离他很遥远,并不真切,他们相识不过短短十几天,最接近时也隔了一层师徒的约束,而这样是不对的。
桑意拔着草,轻声说:“我想过了,哥你说得对,我把无知当喜欢。他是从罗刹鬼地来的人,他有血佛印,他不听话,离经叛道,他喜欢我,故而我觉得他吸引我。可他大约也不是真正喜欢我。”
250赞许道:【想明白了就好。真正喜欢你的是你的言哥哥,他对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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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是经得起时间衡量的。你对他的亦然。几世轮回陪伴,也不该这样轻巧地放下。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桑意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回房坐了片刻,写了一张字条,托人送了出去。
几天之后,谢缘始终没有来,也没有回信。几天前在大殿外,他对他说的话犹在耳畔,好像那时信誓旦旦的、宣示领地般的承诺已经被遗忘了似的。
你不愿见我,这么多天都没有见到你。
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以后你我就是平辈了。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你。
人始终不来,不见便不想。桑意忙起来也不再有许多时间去分神想这档子事。谢言拿了刑天回北斗山后,连夜召开仙门会谈,商议度过明王劫之事。成仙证道,虽说明王有多重分|身,允许了许多人同时成仙的可能性,但经过长老们的商议,将最合适的人数给定了下来:三人。
“明王化身,多一重身份便多一重难度,如今有刑天在手,三人是最稳妥的选择。”玄清大师沉声道,“具体人选,便要你们来选了。”
谢言点点头:“此事我早已有定夺,目前决定由我、左右二位护法前去。至于我们走后,代掌门之位由谁负责,恐怕还要劳烦诸位师尊。”
一向寡言的玄明倒是开口了:“玄清他身体不好,便由我来罢。最近我新得一个徒儿,天资尚可,有他助手,我顺带着也历练小辈,你们放心去便是。”
桑意下意识地往那边看了一眼。但玄明并未多说,他们之间隔了许多人,很快也就被遮挡得看不见了。会谈散后,他被谢言拦了下来:“小意。”
桑意走着神,差点撞到他身上去,抬头看清了人后才轻轻喊了声:“师兄。”
谢言看着他,将将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这样的情形,这几天来已经重复了十几次,然而回回面对桑意时,他却总是说不出口,不由得生出几分烦躁。他心烦意乱地原地踱了几步,而后放轻声音道:“你三百岁生辰要到了,是不是?”
桑意回过神来,看着谢言眼里温柔的笑意,想起了之前同僚们所说的话,不由得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他点了点头,怔怔地看着他。谢言笑了笑,伸手摸摸他的头:“晚上我去你那边,有些事要同你商量,可以吗?”
便是商量婚期的意思了。
桑意又点了点头,终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谢言望着他,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但是桑意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最终谢言对他点头示意,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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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根山,阵法前。
谢缘伸手按住自己眉间的佛印,制住其上汹涌的暗光,从冥想中脱身。他身后,一匹银色的雪狼低声打了个呼噜,凑上前来,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肩膀。周围一片银装素裹,无比静谧,前几天来过的一行人的动静已经销声匿迹。
没有人想到还会有人踏入这个法阵,来到这片早已没了刑天的仙洲中。
谢缘低声问道:“几天了?”
222:【五天了。】
谢缘伸手拍拍银狼的头,低声打个呼哨,随手一指,在地上画出一个新的传送阵来。他来这个秘境中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将这匹银狼找到,而后驯服、带走,送给桑意当礼物。
“我记得他说过想要一个威风凛凛的坐骑,最好还要摸起来很舒服的毛。这个家伙的毛虽然有点硬,不过洗一洗晒一晒后应当还是不错的。”谢缘道,“花的时间是太长了,我低估了这匹小狼崽子。”
银狼听懂了,在他脚边打了个滚儿,似乎很得意。谢缘领着它,悠闲地往自己居住的木屋中走去,指示它乖乖蹲在一边等他。谢缘进去换了身衣服,这里五天来无人打理,桌上却多出了一张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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