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死也要OOC[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是风动
他换了个姿势,将桑意横过来提在自己膝头,放浪又随意地把人搂着。这样的动作,即便是放在平常人的家中,身边的通房和侍女也要知道避让了,周围人立刻退得一干二净,连带着顾少桉一并轰了出去。再过片刻,整个茶楼都清空了,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四下安静下来,连气氛都冷了许多,谢缘拿桌上的茶润了润嗓子,又给桑意灌了一些,而后将他放下来。
桑意低垂着眼帘,望着地面。
“以后再有这种事,我不会替你场。”谢缘淡淡地道。
桑意小声说:“好。”
谢缘再问他:“那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桑意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听声音像是快要哭出来了:“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嗯。”
“我会跟他断了的,你相信我。”
“嗯。”
谢缘看着他这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忽而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小家伙像是被自己吓得不轻,眼泪都快要掉下来的模样。他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心已经软了,嘴里却硬气着,声音很冷:“过来。”
他避开桑意肩头的伤处,牵引着他跪在自己身前,手指勾连手指,让他感受自己的温度。桑意的脸越来越红,以前在床上时,他也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但今天他显然不占理,只有委委屈屈地按照谢缘的意思,让他尽兴。
末了,谢缘撩开他被汗水沾湿的头发,低声道:“够了。吐出来罢。”
桑意眨眨眼睛,刚要开口,却又呜咽出声,惊慌失措地抓住了他一只手,声音里带着哭腔:“咽,咽下去了……”
谢缘被他一句话直接撩得火气再次上涌,眼光沉沉,把他揪起来亲吻,渡了茶水过去,一直把人吻得喘不过气来时,这才放开了他。桑意双颊通红,谢缘冷静下来后,用衣袖帮他擦了擦汗,再给他理好头发。
桑意眼睛还是润的。
谢缘低声道:“走了,回去。”
桑意便把自己擦干净,整理了一番后站了起来,乖乖跟在谢缘身后出去了。这一趟,他在谢缘身边人面前的面子差不多丢尽了,他没有开口问谢缘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住处。
两人的房间只隔了一道墙,桑意想跟着谢缘进门,但谢缘却把他拒之门外。
“你过去睡。”夜风灌过来,谢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真实,桑意在门前徘徊片刻,睁大眼睛看他,谢缘再道了一声:“近日燕山不平安,北诏流寇进了城,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睡罢。”
桑意不走,还是望着他。
谢缘再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另外有金陵的消息来,说顾少桉与那些北诏流寇有关联,你自己也小心一点。当断则断,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桑意道:“好。”
片刻后,他问道:“你……还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
谢缘抬起眼看他,笑了:“没有。”
“我没什么要问你的,去睡罢,乖。”
第18章.先婚后爱小白菜
桑意回到房间躺下,关了灯,睁眼望着漆黑的帷幔。
事到如今,事情发展已经偏离他的计划。
系统:【在想什么?】
桑意道:“我想什么你也要管?我现在想扒开城主的脑壳,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瓜皮。”
【抱歉,在我丢失能量之前,所有快穿者的思想都是与我绑定的,我们通过脑内电波交流。你是我名下第一个脱离控制的人,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所以我想要了解你的状况。】
桑意问:“了解之后呢?如果我不听话或者毁了这个快穿世界,你会有什么惩罚吗?”
【以前的快穿者出现ooc现象与逆反情绪时,轻则受到微量的电击,情况严重则会控制快穿者大脑皮层的活动,使其在模拟中体验生不如死的感受,最深切的恐惧、最极致的悲伤等,人是很脆弱的生物。】
【然而,我丢失了我的能量源,迷失在多宇宙隧道中,我需要快穿者完成攻略任务,为我提供足够的神能量。离我最近的世界只有你在的现实世界,所以我找到了你。本来古人是我们很少考虑的快穿者人选,但我别无选择,除了将你困在多个宇宙中不能出去,我也没有别的手段可以对你加以限制。你可以不听话,但代价是永远无法结束你的快穿旅程,相应的,我也永远捕获不了足够的神能量。】
桑意沉默不语,片刻后问道:“你说的东西我听不懂,但是大概意思能明白。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我注意到你说了一个词‘多宇宙’,也就是说,我在的每一个世界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他指了指自己:“在这个世界中,我也真是个少年纨绔,不成器的少将军?我以前去过的那些世界中的我,也都是真正的我吗?”
半晌后,系统回复道:【无可奉告。】
“起初我也觉得你的存在很神奇,但是现在也就习惯了。你说你落户在我和我的城主的世界,那么我也可以猜测你已经为人所用,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你有什么办法证明你是独立的系统,而非被人蓄意驱使,要控制我,从而加害城主呢?”
【你还真是他的好军师,到哪里都不忘职责。】
“谢谢。”桑意谦虚接受了来自系统的表扬。
【但是,这一切无可奉告。桑意,好好完成你的任务,我早日存够能量回到我的主世界,这是合作,而非来自我一方的绑架。】
“哦。”桑意翻了个身,闭上眼睛,不再开口了。他在脑海中清晰地列出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谢缘,居于正位,他在这两个字下面画了一个圆。
而后是顾少桉,他往这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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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底下打了个叉。
要谢缘怀疑他,着手查他,现在查到了顾少桉,这还不够。
他要他翻尽自己的老底,最后发现无人掉包、无人更替,要他看到他是凭空而降的一个人。他不晓得谢缘对他原本的印象还剩多少,但只要他肯查,一定就能发现不对劲。如果没能发现,他会考虑放弃在这个世界中的ooc计划,早日让谢缘说出他喜欢他,而后去下一个世界找他。
他喃喃道:“顾少桉,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欢过你,不过不好意思,好聚好散,到此为止罢。”
第二天,桑意给北楼写了信,要里面的人帮忙转交见面的邀请给顾少桉。
他跑到谢缘那里请示:“你陪我去好不好?我觉得当面说清楚最好。”
谢缘答应了。
没过多久,顾少桉的回信传回来,说燕山的游龙会马上要来了,希望桑意能再同他游览一次佳节风光,走一遍井须河畔,一个傍晚便好。
谢缘似笑非笑:“故地重游?想不到你们以前还来过这里,挺好,你们去罢,回头来桥后面的华亭找我,离你们很近。”
桑意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谢缘把他拉到怀里亲了几口:“我说过了,明日之前我不在意,明日之后,他再来招惹你,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桑意便去了。顾少桉约他在河畔一溜窄巷前相会,谢缘将他送到巷口,再给他指了指身后亭台的方向,不过十多尺,十分近:“我在那里等你。”
桑意乖乖说了好。
顾少桉站在一边,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窄巷幽深,外面是喧嚣的人群和五颜六色的游龙长船,被落日映成昏黄,巷子里却长而空旷,十分清凉。桑意跟着顾少桉走了进去,余光瞥见顾少桉唇边露出了一丝清浅的笑意:“先别说话,我们把这段路走完好不好?”
桑意本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顾少桉却牵了他的手,非常用力,始终不曾放开。
“你以前总是不愿跟我一起走。”
“也不愿被我牵着。”
“我想过很多次,我这样对你,似乎并不是正人君子的做法,但是我又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够留住你。”
桑意听他讲着,越听越奇怪,但仍然一言不发,跟着他慢慢往里走去。
【系统提示:此人好感度已上升至96。】
“如果你是认真的,那么给我个理由,我会好好听的。这么多年,你总要给我个交代。”顾少桉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他,语气温和。
【97。】
桑意动了动嘴唇:“我……”
【98。】
桑意其实真没有什么可说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前缘如何,也不知道二人之间有何种回忆,只不过是这一世被系统选中了,所以成了他的救命稻草。顾少桉是他选择之下的牺牲品,和这个世界中千年万万个谢缘之外的人一样,都是过眼云烟。
【99,即将达到好感度一百,再次询问,是否开启更替攻略对象的指令?说出“关闭”口令则不再提示此消息。】
桑意没工夫理会这个叽叽喳喳的系统,他认真想了想,有点为难地道:“我是真的喜欢谢缘,他是我的夫君,我想以后跟他好好过日子。我们以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罢,感情上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可以请你吃一顿饭,就当做赔礼道歉。就跟你写的信一样,从今往后,勿复相思。”
顾少桉紧紧地盯着他:“这几年来,你真的没有爱过我,哪怕半分吗?”
桑意垂下眼,小声道:“我的心已经给了夫君,再没有几分可以分给旁人。所以……抱歉。”
系统提示:【】
他等着顾少桉的回复,然而系统提示在他眼前一晃一晃,这次甚至连对话框中的字体都没有了,应该是卡机了。
只是,系统在他眼前打出的字闪烁得越来越快,几近疯狂,那是在不断弹出新消息的表示,但是桑意仍然什么都看不见,除了“系统提示”四个大字以外,什么都没有。
系统提示:【@#¥%……;*!】
乱码加上感叹号。桑意仔细去辨认,正在凝神细思的时候,忽而听见了不远处爆出一阵惊天巨响,震得他头顶的砖瓦碎石簌簌落下。桑意立刻就听了出来,那是从海外进口的火铳炮的声音,威力巨大,曾经一度风靡全国军营上下,但最后由于无法快速更换炮弹、无法连发而被淘汰。
现在这种炮火,市面上还有,但是仅仅被用来在黑市上贩卖,边境许多偏远的部落会花重金购置,比如说……北诏流寇,他们立志称王,不仅不服从与大胤的治理,还会欺压、杀害自己的民众。
燕山离京城只有百里地,又是龙舟赛的好时节,此时听见这种声音,用脚趾头想一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谢缘现在负责北诏那一带的动乱治安,此事与他息息相关,一旦追责,不了要有一大片人受到牵连,谢缘那边也应该听到了。
桑意下意识地道:“顾公子,看来外面出事了,我们先出去看看罢。”
说着,他起身就要往外走,没料到一只手压过来,按着他右肩的伤口,将他硬生生地按到了墙边,桑意痛得眼前一黑,突然又见到系统的字样正常了。
大片雪花状的字样在他眼前滚过。
【抱歉,刚刚算法出现紊乱,乱码已恢复,接下来为你回放刚刚的通知记录。】
【97。】
【98。】
【99,即将达到好感度一百,再次询问,是否开启更替攻略对象的指令?说出“关闭”口令则不再提示此消息。】
【98,目标好感度出现波动。】
【92,出现较大波动,请知悉。】
【83,请注意,目标好感度正在呈指数迅速下滑!】
【46,请注意!他可能有潜在攻击行为!】
【32……17……】
【好感度清零,已从目标身上检测到新的数值:杀气值87,请保护好自己,么么哒。】
第19章.先婚后爱小白菜
桑意拔腿就跑。
如果不是被外面的火铳爆炸声吸引了注意力,他不用系统的提示也能感受到顾少桉眼中透出的隐隐杀意,然而他右手受伤,又毫无防备,这一瞬间的反应是钝的,抬头时已经是一把刀劈了下来,往他心口狠狠地扎来。
桑意堪堪避过这一刀,矮身闪躲,又见顾少桉毫不停歇地再次劈砍下来,一双眼透出隐隐的血红:“叛我者死!”
“谁背叛你了,我从来都是谢缘的人!”桑意不仅不安抚反而煽风点火,他看准了他的动作,适时往后一退,脊背贴上冰凉的墙壁,风声就从他胸口前掠过。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稳住自己的心神,观察四周,提防顾少桉的进一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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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比起顾少桉那一刀一刀根本不间断、杀气凛冽的动作,更让他感到不适的是系统报出的那一串数字。只是片刻间的事,便能从情深几许转为反目成仇,他看过的武侠小说里都没有这么写的,只让人感到齿寒。他贴着墙壁缓缓移动,顾少桉快走他便快走,顾少桉停步他便停步,始终保持着一个固定的距离。
长长的巷子还差一大半走完,入口和尽头都有不短的距离,桑意估量了一下自己与入口的位置,一面与顾少桉对峙,一面想要往入口慢慢地挪。
然而,顾少桉却仿佛发现了他的意图,他口里打了声呼哨,桑意便听得墙上翻过一阵哗啦啦的风响,落地前后左右一群人,皆堵在他的去路。
桑意数了一下,一共八个。
不多时,他身后也涌来一堆人,这回桑意没再数,而是低下头去整理自己的襟袖。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将自己的袖口扎紧,在此期间,他活动了一下筋骨,特意感受了一下右肩骨头碎裂的痛苦,将这种感觉牢牢钉在脑海中。疼痛是会逐渐减弱的,片刻后,他习惯了这种痛楚,于是将左手摸出来的一把半尺长刺换到了右手中,左手只拎着一把小巧致的小刀。
他没有带谢缘为他买下的那把长刀,有点遗憾地想着,要是带过来就好了。如今不一战,他也来不及思索这些事情,眼见着天边烧起一波红浪,不知什么地方起了火,会不会波及谢缘那边,他只能尽量缩短在这里浪的时间。
但顾少桉并未让他如愿。他带来的人比桑意想得要多得多,窄巷里,唯独桑意一个人穿着黑衣,松散的长袍解了一半,在腰间扎成短打的模样,露出里面雪白的深衣来。
旁人看得几乎笑起来,这娇生惯养的少爷莫非还想挣扎一番,架子摆得倒是真像那么一回事儿:“我说少将军,从容赴死也不是这般闹法,跟了咱们少爷有什么不好?给你两个选择,跪着给少爷认错,把少爷伺候舒服了,第二么……站着死如何?衣服脱干净,让兄弟们玩透了再走,咱们在北诏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憋久了,难得碰到你这样的美人儿。”
桑意微微笑了,声音清冽:“那我也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跪着叫我一声爷爷,我让你们晚点死,第二,现在就出来受死。”
周围的嗤笑声更大了,但是为首嘲弄的那个人却笑不出来了他“嗬”的一声大笑被薄薄的利刃割裂成两半,血随着急速涌入的空气喷涌而出,连瞪圆的眼睛都来不及闭上。桑意回刀,极为轻巧地一跳,第二个人紧跟着倒下了。
第三个、第四个,他出手是如此之快,以至于旁人只能看清他顺着墙根闲走的身影,路过那些人时,只像是某个清晨雨雾的街头上遇见的少年郎,随意又平淡,他们极力想要看清少年的样貌,但等不到看清时就已经死了。
桑意抓起某个死人的衣领往后一甩,给自己脚下腾出一条路来,更快地往外走去。此时,他身后的人也都反应了过来,又是恐惧又是愤恨地一拥而上,长刀对桑意的短刺,竟然一点胜算都没有。桑意没有这些北诏流寇的高大强壮,一举一动间都用巧劲,双手刀一架一抽便能卸除一个八尺大汉的武器,步步都是杀机,一点余地都没有,这等狠厉足以让许多自诩擅长武艺的人目瞪口呆。
他没有学过保护自己的刀法,他从来都只会杀人的刀法。他是谢缘的刀,刃口对外,从不动摇。
桑意不看后面的人,一心只有往出口逃。留在这里不是长久之策,对方人多,而他最大的弱点就是身体力量不足,耐力不够,打不起消耗战。与此同时,他的对手却也看出了他的弱点,嘶声喊道:“卸了他的刀!别让他跑了!”
同时又两个人上来拧他的肩膀,桑意右手已经完全麻木了,被掰过去了也不晓得,卡擦一声手腕折断的脆响,桑意怒气也上来,直接弃刀,提膝狠狠往后一撞,而后反身给了那人一记毒辣的肘击,一次敲在后头,第二次他借力踏出,打在对方太阳穴处。他双膝牢牢卡在对方肩头,像是拧掉什么泥娃娃一样把人轻轻松松处理掉了。人身上的任何弱点都被他知悉,没有一处攻击是无用的,全部直取死穴。
“你是谁?”
身后,顾少桉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呐喊:“你是谁?你是谁?你不是桑意!”
桑意按住自己反向弯折一半的右手手腕,笑道:“我是。”
顾少桉恍若未闻,仍然恐惧崩溃地大喊着:“你不是!你不是他,你是谁!你是谁!”
桑意没有管他,身后的声音已经不见了,他努力往出口奔去。外面的天越来越亮,头顶夜色却渐渐低垂,他看见了外面的火光,听见了人群混乱纷杂的呼喊,还看见了……站在出口处的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深红的长袍,负手站立,眼光冷静。
谢缘。
“过来。”桑意听见了这两个字,虽然声音不大,但格外清晰。他放慢了脚步,将背后漆黑的、沾染着浓重血腥味的巷路丢在脑后,条件反射地揣度着自己该有的反应。
眼下这样实在太不好解释了,他又给自己染上了一身血,脸上刮了一道痕迹,正在往下渗血。右手折断了,肩膀上的伤口再度崩裂开来。桑意慢慢地从巷路后的阴影中走出,在这片刻的时间里,他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从面无表情变为眉眼含笑,眼睫低垂,他束手束脚地走着,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
谢缘身边的侍卫不约而同地都上前一步,想要拦住他。对他们来说,桑意不再是那个不中用的少将军……而可能是假扮的奸细、身手了得的刺客,他们一起上都未必能制住此人。
系统:【ooc值为1200%,且已被攻略对象之外的人察觉,正在检测被攻略者的情绪波动。随时进行脱离世界的必要性评级。】
系统:【谢缘的情绪波动……暂时无。评级为d,暂无脱离该世界的必要。】
桑意没有理会系统,也没有理会其他人,走到谢缘面前后,不敢再近一步。
也是此时,副官从一旁走出来,言辞闪烁地道:“已在巷子里面抓获顾少桉……除他一人外,无人存活,大人,这个事要怎么……”
他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桑意,那眼神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无奈和轻视,而是怖畏。
谢缘道:“报上去,流寇因分赃不均自相残杀,试图挟持少将军不成,罪魁顾少桉反被擒获。”
桑意低着头,只看见自己的衣角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血。一只手伸到他眼前,不动了。
这只手非常好看,修长漂亮,上面有常年持刀磨出的茧子,也有握笔批公文、拟奏折的痕迹。
桑意也伸出了自己的手,他的手也很漂亮,白净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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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是一双读书人的手,看起来很娇贵。指甲剪得圆圆的,只是上面沾满了血迹,在墙壁上擦破了皮,又添了几道刀伤,血迹凝结,变成脏兮兮的暗红色。
他瞅了瞅自己的手,想要把它回去,谢缘的手却一把扣住了他的手,将他拉了过去,整个人抱在了怀中。
他的怀抱很温暖,挨得太紧,谢缘说话时胸腔一震一震的,就贴着桑意的脸,桑意听见他说:“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桑意闷声道:“都怪你,没有来接我。”
谢缘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是我不好,对不起,我的小桑受伤了。”
桑意没有说话,谢缘放开他,蹲下身来,仔细看了看他的右手手腕,飞快地帮他把骨头接上了。桑意痛得一抖,低头下来,正对上谢缘一双乌黑深沉的眼睛。
“疼?”谢缘道,“疼了就说,我不问,你是不是就永远不说了?”
桑意没说话,谢缘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又站起来,将他一个打横抱起来,慢慢往回走:“没关系,我不问。”
他们并没有在燕山停留。谢缘连夜把人带回了北诏,一面守着他养伤,一面有条不紊地处理着这些事情。他告诉桑意,顾少桉勾结北诏流寇意欲举事,燕山之行实际上是个局,最后经过多方协作,这才将受害面控制在最小。
“这一趟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他也不会这么早出头。”谢缘道。
桑意问:“也就是说,我是你们派出的诱饵,是这样吗?”
谢缘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注视着他:“是的。”
桑意捧着药喝了一口,再喝一口,什么话也没说,眨眨眼睛,靠在他肩头打起了盹儿。谢缘处理公务直到深更半夜,停笔时肩膀都酸了,桑意仍然一动不动,在他身边窝得像一只奶猫。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他长长的眼睫毛,而后又放下来。
这场交易很公平,桑意骗了他,他也骗了桑意。两边都心知肚明,但奇异的是,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因此发生什么变化。
半月后,二人启程回金陵,桑意肩膀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手却还绷着木板儿,他嫌弃不好看,于是天天穿广袖长袍,里面什么都不添一件,天天在谢缘眼皮子底下走来走去,四处点火。最大的变化兴许是在床上,谢缘对他温柔了许多,也晓得什么是前戏了,每到夜深时,他将桑意压在身下,吻掉他眼角的泪水:“叫我一声听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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