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离

“离，你知道吗？我从你跳崖之后，才发觉，我内心深处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
“对阿策的亲近，只是......”
“只是觉得，他很像离。”
“一直以来，还未遇到离的那些时光，一直是我的遗憾。”
“所以，看到小小的阿策，就像看到小时候的你，那个还未遇到我的你。”
“所以，我把对你的遗憾，放在了阿策的身上。怎料，时间一长，我反倒忘了自己的初衷。”
“都是我的错......但是，离，我爱的，一直是你啊。”
从伤心到绝望跳崖，重生后一直在你追我逃，到头了，竟是这般真相。
北冥离想哭，老天爷真是玩惨了他。
嗒！嗒！
一直静默不语的人儿，在阴尘爻一番话后，无声地掉泪。
身上传来了熟悉的痛楚，阴尘爻知道，北冥离的灵魂在痛，在挣扎。几滴泪像是几把毒针，毫不留情地扎进他的心脏，那种痛，是北冥离身上传来的痛的千千万万倍。
如果可以，他愿意就用这种痛惩罚自己。
“离....对不起，我爱你。”
抱住无声哭泣的受伤人儿，阴尘爻也跟着泪漫眼眶。
“你混蛋...呜呜...”
“对，我是混蛋，我就是个大混蛋。”
“为什么....不放了我，为什么还要让我知道这些.....”
“离，我不会再放你走的。”
“我不会原谅你的.....”
阴尘爻闻言苦笑，“我本来....就不值得被原谅。离，别哭了，等你身体好了，你要怎么打我，怎么报复我都可以，我绝不还手，只要你能不再伤心。”
“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北冥离声音还带着啜泣。
“离？你说什么？”北冥离的话里，似乎给了阴尘爻希望。
“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北冥离又补了一句，阴尘爻刚恢复光亮的眼神又暗淡下去。
“没关系，我会让你回心转意的。”
“你想都别想.....我迟早，会喜欢上别人的。”
“不，我会把你喜欢的人一个个打败的。”
“你无赖！”
“对，但是无赖喜欢你。”
............
北冥离不再理会阴尘爻，他把上身从阴尘爻的怀里钻出来。又躲进被窝里，他要睡个回笼觉，昨晚被折腾累了。等他睡够了，再想想怎么报复这个男人。
阴尘爻无奈地看着床上凸起的被窝，为他点好熏香让他安睡，掩上帘子，后才轻手轻脚地出门为爱人准备饭菜去。
☆、回家
阿田把道具全都扔到了屋子的角落，灌了满满一壶水。
虽然阴尘爻给他们送了很多东西，但他们还是会到市上表演，可是没了阿阳，他们的观众明显少了许多。
与此同时，他们也一直在等待着阿阳的归来。他们也很疑惑，阿阳跟那个男人的关系。若非特殊，那个男人无需三番两次地带走阿阳。
但他们担忧的也是，阴尘爻似乎一点没有把阿阳送回来的意思。上回他送东西来，完全就是一副提亲的模样！大哥和他们俩就像嫁闺女一样，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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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之力地被抢走了人！
“哼，如果阿阳再回来，一定要把他藏起来，绝不给那人再带走他！”阿田愤愤不平道。
“人家上回那是在救阿阳。”三人里也就大哥还有些理智。
“阿阳在碰到那两个人之前，哪会突然不适！肯定都是他们害的！”三仔也附和着阿田，替阿阳抱不平。
“现在这样，阿阳还指不定回不回得来呢......”
“早知道这样，他还不如没醒.....还要多受这些罪！”
大哥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正打算训一下两个越说越离谱的小子。大敞着的门外，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阿阳？”
刚刚还怒不可遏的两人，在听到大哥这句话后第一时间冲到门前，果然，阿阳回来了！
“阿阳！”
“阿阳！”
“阿田，三仔。还有大哥。”
“你可又让我们担心了好久！”三仔想上手锤一下北冥离的肩膀，但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而换成搂住他的脖子，把北冥离整个人往怀里扯。
阿田也跟着上前对北冥离上手。
在三人身后，一道冰冷的目光朝北冥离身旁的两人射去。
“阴谷主，您也来了”被阿田和三仔无视了的阴尘爻，终于被人看到。
大哥朝阴尘爻打了个招呼。
这人这回竟这般明目张胆地跟着回来，恐怕也不会想把阿阳留下的。
“我想回去看看他们。”
这是在俩人摊牌之后，北冥离第一次对阴尘爻提出请求。
阴尘爻自然是巴不得满足北冥离的所有需要，但对于北冥离念念不忘想着离开，他还是很无措。
虽然他是坦白了心意，话都已经说到底了，但北冥离并没有给他什么答复。
或者......离的答复，便是拒绝。
他猜不准，就装傻。
所以在离提出回去的时候，阴尘爻决定跟着他一齐回来。
北冥离好似料到一样，本也没希望能自己回来。但在看到阴尘爻说完之后的一脸祈求与不安，他还是觉得有些好笑。
所以最后，便是两人一起回来。
“诶，阿阳，为什么他又来了，是不是还想把你带回去”
“对啊，怎么阴魂不散的。”
似乎这俩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排斥阴尘爻......北冥离心想。而且，阴尘爻那毫不掩饰的目光，也明晃晃地在脸上写着，他讨厌这俩人。
北冥离无奈之余，也没有想要掰正这个局面的打算。反正，他以后是要回来跟大哥他们一起的，至于阴尘爻，只要他们不遇见，互相排斥也没什么关系。
“别管了，先进屋吧，我好久没吃到大哥做的饭菜了。”
三人率先进屋，阴尘爻见离已经走了进去，自然也跟上，不管自己是不是受欢迎，反正他只要看着离就行。
大哥一人去备菜了，其他四人就挤那屋里去了。北冥离本想去帮个忙的，但是被两个话痨拉回来继续叨叨念了。
阴尘爻在一旁虽然很不爽，但在第几次准备上前却被北冥离一个眼神打回去后，就直挺挺地立在一旁盯着他们仨。
北冥离无法，也不去管他了，他们三个说他们的，阴尘爻看他的。
一炷香后，北冥离总算可以解脱了。
他赶紧上去帮大哥布菜，一左一右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身后还有一个用幽怨目光死死注视他的人。
就坐的时候，阴尘爻忍无可忍地扔开妄想凑上北冥离旁边的三仔，自己一屁股坐在北冥离的旁边位置。
许久不曾吃到大哥的菜了，虽说谷里的饭菜绝对胜过大哥的手艺，但，大哥做的....他能吃出家的味道。
“阿阳，你是不是要留下来了。”大哥试探性地问，他其实是想看看阴尘爻的反应。
“嗯”北冥离对上大哥深意的眼神，几秒后，会意地瞥去阴尘爻的位置。
果然，被试探的男人一脸严肃，正在盯着自己的反应。
“嗯....我会留下来。”
“你说什么！”北冥离的答案明显不符合阴尘爻的心意。
他们不是说开了吗，那一晚.....他以为，会有所改变。离还是想着离开他吗？
北冥离并没有开口，显然并不打算在饭桌上解释什么。
阴尘爻黯然，看来这一顿饭后，他们要好好谈谈。
一顿下来，阴尘爻食不知味。
☆、审判
阴尘爻是忍着这一顿下来的，他发誓，活了将近30个年头，他没有一顿吃的这么难受。
看到北冥离放下碗筷，阴尘爻的心却快要从口中跳出来。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异常，离看了他一眼，却是面无表情。移开眼，北冥离倒是不急着跟他谈，不慌不忙地去帮大哥拾碗筷。
阴尘爻坐如针毡，他已经想不出有什么举动可以让北冥离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改变主意。
其实，若是要改变主意，早在二人摊牌的那一个早上就可以。但北冥离没有，甚至他很清楚地说了，他已经不喜欢阴尘爻了。
可，那些不是气话吗.......
“我要跟阿阳出去买点东西，你们待在这里。”
混乱的思绪被大哥的声音打破，阴尘爻猛的站直。“我也去。”
大哥浓眉一挑，转过身去用眼神询问阿阳的意见，后者耸肩一脸无所谓。
所以又辞了阿田和三仔的跟随后，三人一起出门了。
不知道是北冥离故意吊着阴尘爻让他难受，还是餐桌上那句话并非他理解的那般，总之，北冥离根本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他的风轻云淡，反而让阴尘爻更加惶恐不安。
在那个早上之后，阴尘爻和北冥离的关系就开始变了一种模式。就像以前的北冥离跟在师尊身后掏心掏肺，只是现在角色互换了。
三餐由阴尘爻伺候着，就差亲自一口一口喂北冥离了。还有那两日，腰疼得慌，下身也不方便了。所以院子以内的移动几乎是阴尘爻抱着他去的，出了院外北冥离就不肯了。然后阴尘爻以这个行动不便的借口，妄想跟北冥离挤一张床。当然，被北冥离无情驳回。
北冥离的反应一直都是不温不火，如果积极一点的，或许会觉得这是有希望，因为北冥离也没有太过于抗拒。
但如果了解北冥离的，就能知道，他就算没抗拒，但也没有主动去亲近。他没有拒绝过的那些接触，其实换做任何一个，只要是朋友就可以完全接受。
阴尘爻开始怀疑他自己，为什么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却根本不怎么了解北冥离。现在，想揣摩离的心里所想，也根本猜不透。
上这买点这个，上那买点那个，阴尘爻就跟个提东西的小童一样，跟在两人后面，不搭话，只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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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跟着。
所以磨磨蹭蹭了一日，待到太阳快要西下了，北冥离才跟阴尘爻到屋外的一处地方。
“离，你中午的话，是什么意思”阴尘爻终于问出了疑问了他一天的问题。
“字面上的意思。”
“什么？”
“我想留下来。”
“为什么？离，你不跟我回谷”
在北冥离深不透底的眼神中，阴尘爻已经到了绝望的边缘。
“阴尘爻，我不是北冥离，我是阿阳.......北冥离，已经死了。”
阴尘爻瞳孔猛缩，原来离一直放不下的，都是这件事吗？
北冥离对于自己已经死过一次的事实，仍旧耿耿于怀。即使，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死跟阴尘爻有关，但他也不想再像前生一样，再把心放到那个男人身上了。
走错了一次的路，这一次，北冥离想走另一条。
“离，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我......你怎么”北冥离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高高在上的师尊，那个绝情地抛弃自己的师尊，居然.....掉泪了
“求求你.......离，别离开我....”阴尘爻祈求着。
也许只有这个时候，北冥离才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没那么喜欢阴尘爻了，因为....即使看到阴尘爻这幅完全不应该会表现出来的模样，他也仅仅是吃惊，却并不心疼。
哎，这场追逐，终究是停在了五年前的崖边。
“我没有怪你。”
闻言阴尘爻眼中出现一丝希望，但下一秒......
“只是，我也不想再回去那里了。”
“离......”
“那里，不属于我，不属于现在的我。”
“不是的，离，那里一直是你....”
“北冥离已经死了！！死了五年了！”
北冥离忍着自己的情绪低吼出来。不管第几次，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已经死了一次的事实。
“难道，你就一定要离开我吗？”阴尘爻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
“对不起。”
不痛，阴尘爻没有感觉到丝毫从北冥离身上传来的痛，他真的完全放下自己了吗？
心，就像被撕裂一样，痛到无以复加。
他要怎么办，才能挽回他，到底要让他怎么做！
“你回去吧。”
或许在之前，他怎样都不敢想象，自己有朝一日会这么残忍地拒绝别人，而且这个人，就是自己曾经爱慕至深的师尊。
☆、惩罚
阴尘爻靠着身边的树干缓缓滑下，北冥离离去的背影，是那么的决绝。
就像.....他当初一样.....
“呵呵呵......这是给我的惩罚吗？”
向来不惧什么天道之人，此时此刻也害怕懦弱起来。追上去，他必然又要接受离厌恶，驱逐的目光。不追吗？他不甘心。那个人，明明就是自己的！
他该怎么办
“除非时光倒流，除非你能抹去我对我已经死过一次的回忆。”北冥离的声音萦绕在耳边。
可他有何等能力可以让他回到过去如果可以，他回到过去的第一件事，不是找到北冥离，而是找到那时候的自己，狠狠打上一顿！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的，阴尘爻的心，也沉入谷底。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男人，在那树下，整整跪了一夜，而他的眼睛从未移动过，注射着不远处那个屋里发出的亮光。
这是北冥离许久不曾回到这个小屋子之后的第一夜，可他睡得并不安稳。再过一日，便是北冥离第五年的祭日，也可以说，是他重生之日。
五年前这一天。
他毫不犹豫地跳下悬崖，只为了断身体上因为毒素侵蚀、剑气所击的痛苦。
但事与愿违，他不但没死成，从另一个人的身体里醒来，那也就罢了。不属于本体的魂魄想要跟身体融合，岂有那么容易
血管里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爬，全身就像被一条巨蛇紧紧缠绕住，体内的肝脏就要被撕裂，这是在跟身体契合的过程。简直是痛不欲生，肝胆俱裂。
那一晚熬过了，以阿阳为身份的北冥离，也就此重生了。
可那毕生难忘的折磨，并没有简单结束，五年来每到这一天，他总要再历经一次那样的肆虐。
所以他选择回来，他从来都是好强的性格，特别在那个男人面前。他一点也不想再在阴尘爻面前一副脆弱的模样。
思前想后，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同榻的大哥醒了过来，见身边的人已经睁着眼，又在想着些什么。
“阿阳，你这么早醒”
“嗯”被身边突然的声音吓得打乱了思绪，北冥离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我没睡呢。”
“你是不是，在担心明天的事”
大哥也了解，那一天又要到了。
那个让他们为之恐惧的日子。
五年前阿阳死而复生。
四年前，因为疼痛而差一点昏死的阿阳。
三年前，从天未亮心微凉在床上挣扎了整整6个时辰的阿阳。
两年前，大哥从睡梦中被惊醒，发现阿阳的指甲已经陷入手掌的肉中，冷汗浸湿了全身，却没有醒来。
一年前，好好立着的人儿突然跪倒，双手死死抱住头，继而眼睛发红，竟用自己的身体去撞击那些坚硬之物，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
今年，不知道又会是如何
可，前段时日阿阳突然发狂，他以为，那是提前了日子复发。但见阿阳仍是心思不宁的样子，看来并不简单。
“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不吃饱，怎么迎接下面的熬炼。
阴尘爻仍跪在原地，偶尔有一两只小动物从他身边经过，都疑惑地看着这个高大的黑袍人类，人也不例外。
几位好心的妇人想要去扶他，但他都不开口，人们无趣，也就不管他了。
他的身体里面，似乎有点点异常。
不知是不是离发生了什么事。
他既然不能靠近那屋子，那他便一直跪在这边等着好了。他辟过谷，跪上个几天几夜都不成问题。
大哥跟阿田三仔出门的时候，就瞧见了阴尘爻。但是阿田跟三仔阻止了想要上前的大哥，就走了。至于北冥离，应该还留在那个屋子里，阴尘爻这样想。
可他等了半日，三人已经回家了，离都不曾从那屋中走出一步。
不仅如此，午后，也不再见那三人出过门。
按理说，他们应该每日都会上市才对啊。果然离出了什么事吗！
阴尘爻猛然惊醒，想要站起。但还未站直，就整个人重重摔在坚硬的地上。
不是跪久了腿软，而是，身体里，有一股强大的吞噬力，正在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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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着他。
“呃...啊！”怎么会这么痛......
阴尘爻强忍住痛楚，打坐感应。几秒后松了一口气，幸好，离并没有性命之危，看来，那些折磨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了。
当阴尘爻松下一口气时，他也只撑不住地躺倒了。
这种痛，比起上一回，还要撕心裂肺。
阴尘爻的额头布上了一层冷汗，想要运气缓冲这些噬心的痛，可发现，灵力根本使不出来。
他的手揪紧地上的野草，一大把被他一抓就起。
痛.....太疼了....
幸好，幸好被他承受了，否则，他不痛死也要心疼死。
阴尘爻咬住自己的下唇，忍住想要一头撞上树干的冲动。
他不能伤害自己，如果自己出事了，离也会受伤害。他要保证自己没事，好为离承受更多的伤害。
这一日已经要过了，但北冥离仍旧毫发无损。
“阿阳，这一回怎么那么慢啊？”
“还是说！你已经不会复发了”
“我不知道.....”北冥离也说不准。可是，他确实已经好久没感受过那种灵魂被撕扯的痛了。
或许，是自己已经和阿阳的身体契合了吧。
就在北冥离所在的不远处，阴尘爻已经被疼痛肆虐至昏厥。他的手因为抓住树干的原因，已经血沾满手。至他昏过去之前，他没有喊过一个痛字，他喊的，只有一个字，“离。”
☆、魂回
“师傅，为何阴谷主的生命体征仍在，但是感受不到魂魄的存在”
小徒弟一边盯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阴尘爻，一边向一旁的老师傅提问。
医人默默不语，只关注床上的阴尘爻。正如小徒弟所说，他的魂无法感受到，但确实还活着。
“魂回。”
医人幽幽道出两个字。
“什么？”小徒弟突然抬头，无法理解师傅那两个字的意思。
“叫你平时不好好看书。”
小徒弟挠挠光溜溜的小脑袋，不好意思地讪笑，让他多问他做得到，但是勤学嘛.....对于那藏书阁已经可以把上百人埋没的书籍，他真的屡看屡睡。
“所谓魂回，就是人的魂魄，去到了别的时空。”
“别的时空”
“嗯，因为大多是回到过去的时空，所以是魂回。”
“那师傅的意思是，阴谷主的魂回到了过去”
“依他的情况看，应该是这样。”
“那魂如何回到身体里”
“这个，要看魂回者自己，何时想回了，才能回来，外力强使不得。”
医人到高高的柜架前，翻出两个小徒弟连认都不认识的道具，“帮为师准备，我要去找他。”
与此同时。
“我怎么在这”阴尘爻一睁眼，四周都是熟悉的景象。
凌岐谷。
可他明明昏倒在那棵树下......
难不成，是离把他送回来的！
转念一想，不对，如果是离，为什么不把自己送到谷中，而是在谷外辄止。就算离再恨他，也不至于把伤痕累累的他扔在了这里。
阴尘爻甩甩头，身上的痛楚犹新，但起码好些了。他启步离开，但方向是跟谷内相反的，他要去找离，他要看到离安然无恙。
一路上，阴尘爻忧心忡忡，以至于他没发现，四周的景象同五年前一模一样。
他一路赶到那个小屋前，一路的怪异感都被担忧覆盖了。
小屋似乎也有些不同，但屋中的人没变，还是那四人。只不过.........阴尘爻越看越奇怪，离的举动，完全不像他。
虽然离在别的身体上醒来，但记忆不会没了，所以从小受到的高等教育让他的行为举止即使穿着粗布短衣也掩盖不住贵公子范儿。
可眼前的阿阳，分明就是一副市井之民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
难道离真的出事了！昨日之痛，让那具身体里的魂魄出了什么事真正的阿阳回来了
阴尘爻停住胆战心惊，不对，不会的。他跟离的连命，可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灵魂之间的，如果离真的出事，他必然不会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