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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辣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说与山鬼听
别鹤看着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两位女仙,不由纳闷起来,嘀咕道:“这流光不去铸剑,鸿雁仙子不去练剑,却跑来绣小娃娃的衣服?莫不是鸿雁仙子嫁给连云山然后怀了孩子?”
话音刚落,别鹤剑便不由自主地浑身发冷,甩了甩剑柄,将那个可怕的猜测扔出脑海。
谁知它一动,对剑灵气息极为敏感的流光便察觉了它的踪迹,当下丢了手中的衣物,小跑过来抓着别鹤剑的剑柄往里带,笑眯眯道:“别鹤怎的有空来雁回峰?莫不是想我和师尊了?”
“哎别别别!”别鹤剑一被拽出去便挣脱了女孩的手,飞到一边,理直气壮道:“我是来看望我的弟兄们的。”
鸿雁仙子听到动静,也饶有趣味地看了过来,笑道:“崇容师叔这灵剑,如今却是聪明得很。”
流光赞同地点了点头,不再打趣别鹤剑,回到桌案边继续给袍子缝帽子。她翻了翻缝了一半的衣服,问道:“师叔,这些衣服够焦焦穿吗?”
“应当是够了。”鸿雁仙子看了一眼桌上层层叠叠的衣物,沉吟道:
“暂定春夏秋冬各六套,不够的话,到时候再置办。我是琢磨着那孩子不一定喜欢这样的款式,但既然要把人接过来住,自然得拿出百分百的诚意和准备,得崇容师叔觉得我等不够认真,又反悔了可如何是好?”
“是哦。”流光小心翼翼地用剪子将线头剪掉,拎起袍子看了看,满意地点头,“这些衣服可都是照着世俗界小孩子喜欢的款式来做的,那裁缝铺的老板说了,像焦焦这样的孩子,喜欢带帽子的衣服,那就做类似的就好了,旁的他不一定看得上。”
“不错。”鸿雁仙子微微笑了笑,神情温柔。
“对了,”流光一拍额头,娇声道:“师叔给焦焦准备好玩具了嘛?他这个年纪,没玩具不是好生无趣。”
“都有。”鸿雁仙子轻笑一声,道:“你以为我和师叔一样不会哄小娃娃开心么?师叔那是没带过孩子,等焦焦去了我那,保管开开心心的。何况,宗主也会帮忙带。”
“那就好。”流光托着腮看了一圈桌上的衣物,忽而道:“流光昨日听宗主说,师叔祖以往没带过孩子,可我瞧着,这阵子师叔祖带焦焦带得很好呀,焦焦也很开心,特别喜欢他,为什么要把娃娃送到师叔这呢?”
鸿雁敛了微笑,道:“师叔确实将焦焦照顾得很好,可……他如今历劫在即,当务之急是下山历练,找到天劫触发的契机,偏生他为了带焦焦,迟迟不愿下山,先前又去了隐神谷……早些将焦焦送到我那养,反而是好事。”
“再者,”鸿雁微微叹息一声,妍丽的容颜透出些许忧愁,“师叔太过溺爱焦焦,长此以往,焦焦更离不得他,不好办。若非师叔告诉我,焦焦夜里梦呓唤他爹爹,我还没想着把人接过来,小娃娃想要亲人,师叔偏生又冷情冷性的,做不得他的家人,什么都给不了,不送走又能如何?”
……
洞府中师侄二人的交谈尚在持续,别鹤剑却呆立在一旁,震惊得忘了出声。
它又细细听了一会儿,心中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大,当下也顾不得继续打听,随意招呼了一声便转过剑身冲出了洞府。
***
这厢莫焦焦待在冉月湖边懒洋洋地吸着四面八方流动的灵气,整株樱桃椒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泛着若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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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现的火红色光芒。随着丹田中妖力凝炼循环的速度愈来愈快,小樱桃椒垂落的枝条也逐渐往下抽长,碧绿的叶子青翠欲滴,显得更加生机勃勃。
莫焦焦一边修炼,一边按照约定在此等候别鹤剑打听消息回来给他报信,却是渐渐有些昏昏欲睡了。
他强打起神,往前方张望了一会儿,又坐回泥土里,摆了摆叶子,软声软气地自言自语道:“独孤九最近都不陪焦焦,天天练剑,焦焦就不喜欢练剑。”
小辣椒抱怨着,蔫头耷脑地低下头,也没心情偷偷拔根去玩耍了,满脑子都是自己被“冷落”了的事实。
他还在隐神谷生活时,从未如此黏人,相反,隐神谷的长老们每日追着一株樱桃椒东奔西跑,小辣椒倒是躲在草丛里玩躲猫猫,压根没有离不开大人的自觉。
小辣椒正沮丧着,面前忽然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他连忙惊喜地抬头,果不其然对上了一道熟悉沉稳的目光。
男人蹲下身,斟酌着力度,缓缓抚了抚小辣椒的叶子,低声道:“今日修炼如何?”
“焦焦长叶子了。”莫焦焦欣喜地将新长出来的嫩枝条给男人看,递到对方的掌心里,含含糊糊道:“焦焦有在努力修炼,独孤九就要夸焦焦。”
“嗯。”独孤九慢慢合拢手指,握住那根枝条,冷清的眉目间无喜无怒,他沉默地注视着小小的植株,缓声道:“椒椒做得很好。”
莫焦焦被夸奖了便高兴地甩了甩叶子,将自己从泥土里拔了出来,化为人形,扑到男人怀里。
独孤九将他抱到膝上,取了衣裳一丝不苟地给小孩穿好,莹白如玉的大掌握住莫焦焦沾染了泥土的小脚丫,抹去尘埃,又套了鞋袜。
莫焦焦盯着他黝黑的眸子瞅了半天,只觉得男人今日看起来格外肃穆,他狐疑地捏住自己的玉佩,被抱起来裹了狐裘,带上了飞剑。
“独孤九今天不开心。”莫焦焦懵懂地开口道。
“如何不开心?”男人状似无意地打量了片刻小孩的神情,沉默了一瞬,声音冷沉道:“椒椒这几日耽溺于画本,可是艳羡凡俗天伦之乐?”
“听不懂。”莫焦焦歪了歪脑袋,黑溜溜的眸子眨了眨,不知为何不安起来,他贴过去蹭了蹭男人的下巴,细声道:“焦焦听不懂。”
“换言之,若椒椒有机会拥有父母兄长,你可愿意?”独孤九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莫焦焦想了想,迟疑地点了点头,傻兮兮道:“焦焦要是有辣椒爹爹,就能和画本一样去买糖葫芦,抱高高。”
“嗯。适才椒椒说小话,说了什么?”独孤九又问。
莫焦焦愣了愣,委屈道:“独孤九总不陪焦焦玩,也不笑,焦焦说很多话,独孤九就不说,焦焦就不开心。”
“如你所愿。”男人闻声安静了半晌方沉沉应了一句,抬手替小孩戴上帽子,掩到怀里,调转飞剑往鸿雁仙子所居凌雪峰而去。
别鹤剑正好飞到半空,瞥见熟悉的墨色身影绝尘而去,顿时急得跳脚,气急败坏道:“怎么就没赶上!完了完了,这祖宗要翻天了!”
第50章
鸿雁仙子所居凌雪峰与天涯海阁相距不远,故而山道上同样细雪纷纷,触目望去一片银装素裹。然而,比起天涯海阁峰顶那样终年寸草不生的严寒料峭,凌雪峰峰顶更形似世俗界江南雪景,除去随处可见的柔柔细雪,山上更多的是不畏严寒的艳艳红梅,更有满地不知名的绿草,哪怕是严冬节气,亦生机勃勃。
莫焦焦被独孤九抱着来到了鸿雁仙子平日居住的阁楼外,却未曾进门,反倒是被放下了地。
他拉着男人宽厚的大掌,身上穿着火红的狐裘,远看圆滚滚的如同一团燃烧的烈火,暖和得紧。小孩站在男人身后,探头探脑地瞅了瞅紧闭的雕花大门,疑惑道:“仙长不在家吗?”
“嗯。”独孤九牵着小孩走到一旁的梅树下,抬手折了一枝红梅,递给莫焦焦,“再候一刻钟便可。”
莫焦焦欣喜地接过那枝梅花,凑近了细细端详,纯稚的乌黑眸子里印出冷艳的红梅,盛满了好奇。他握着梅花贴到泛红的鼻尖处轻轻嗅了嗅,又将红梅贴到火红的狐裘上,抱到怀里。
男人给他折的梅花枝并不短,小孩抱的位置又高,因而枝上鲜艳夺目的红梅便高高地伸到了小孩白皙的脸颊边上,衬着软乎乎的白嫩脸蛋,更为惹眼讨喜。
独孤九垂眸凝视着这一幕,薄唇微抿,孤高清冷的眉目间神情愈发寡淡,只余深邃沉寂的目光,隐隐约约透出一抹莫名的深思。
莫焦焦仰头时正好捕捉到男人幽深的目光,不由有些慌张地握紧了对方的手指,他抱着梅花张了张嘴巴,圆圆润润的眸子里全是不谙世事的懵懂。
想了想,小孩方怯怯地开口问道:“独孤九怎么了?”
“无碍。”男人缓缓应了一声。
他抚了抚小孩戴着帽子的头,倏而抬眸盯住不远处无风自动的梅花树,充斥着杀意的视线扫过树后未能及时藏起的素色裙摆,待脑海中传来熟悉清越的女声后,方敛了寒意,回视线,却是默认了树后女子的存在,任由那人缓缓隐去身形。
男人牵着小孩走到阁楼外的凉亭中,目光在冰冷的石凳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竟从储物囊里取了小孩常用的老虎坐垫,放好后将莫焦焦抱了上去。
莫焦焦一坐上软软的坐垫便扭了扭身子,仰头看着站立的男人。从适才离开冉月湖,他就一直有些莫名的不安,此刻看见了自己最喜爱的垫子,也没多高兴,只拉着对方的手指,瑟缩道:“独孤九也坐。”
“不必了。”男人冷淡的目光注视着他,似乎在思虑着什么,片刻后放缓了声线,道:
“椒椒记住,每日晨起,用完早膳便出去散步,约莫两个时辰,回来用午膳,午睡后便前往冉月湖扎根修行。黄昏时分可回去用晚膳,夜里玩耍不得超过一个时辰,亥时之前歇下。可记住了?”
“记住了。”莫焦焦茫然地回答,他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忽然将怀中的梅花放到一边的石桌上,跳下凳子,努力拽着男人的手往凳子边拉,边拉边软软地央求道:“独孤九坐下。焦焦要看你的眼睛。”
小孩稚气未脱的语调中带着明晃晃的焦急,男人寒凉的眸光微微一动,不再坚持,走到另一边的石凳上落座。
哪想小孩舍了他的老虎垫子,巴巴地跟了过去。莫焦焦力地将男人的手搬到一边,接着将自己小小的身子挤到男人腿间站着,挨到对方厚实的胸膛前,老老实实地站着不动,小手握着男人垂落的一缕鸦发,圆溜溜的眼睛乖巧地跟男人对视。
独孤九便单手环住他,揽着抱坐到腿上,垂首细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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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小孩的神情,问:“怎么了?”
莫焦焦摇了摇头,他耷拉着脑袋,小声道:“独孤九今天很奇怪。为什么要和焦焦说那些话?”
“本座担心椒椒忘了。”独孤九淡淡回道,他拍了拍小孩的脊背,俊美逼人的脸上神色如常。
拥着小孩坐了一会儿,男人才沉声道:“椒椒年幼,正是上学的年纪,过两日便随连云山去学堂修习。本座需闭关一段时日,在出关之前,椒椒起居饮食皆随鸿雁,她会照顾好你。”
独孤九声线低沉平稳,出口之言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莫焦焦闻言愣了愣,一时间有些茫然地揪紧了自己的袍子,呆呆地眨了眨眼。他傻乎乎地看着对方,细声细气重复道:“……上学?照顾我?”
“嗯。”独孤九微微颔首。
“……焦焦……”得到肯定的回答,莫焦焦张了张红润小巧的嘴巴,圆圆的双眸急促地眨了眨,小脸木木的。
他停顿了许久,方反应过来,迟钝地摇了摇头,捏紧小拳头,声音极轻,仿佛怕惊动了什么,喃喃道:“焦焦听不懂……听不懂……不知道独孤九说什……”
话音未落,对上男人平静的视线,小孩稚嫩柔软的嗓音里已是带了难以掩饰的哭腔。
他垂下头,稚弱瘦小的肩膀不停地发抖,没能说完那句话便紧紧抿住了嘴巴,却又抬起黑黑的眸子执拗地看着神色冷漠的男人,眼圈一瞬间红了。
独孤九拧起眉,揉了揉小孩攥紧的手,低声道:“哭什么。”
他一问,小孩眼中要掉不掉的晶莹泪珠便顺着胖乎乎的脸颊滚了下来,下一瞬,源源不断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焦焦不哭……没有哭。”莫焦焦蹙着眉,细细抽噎了一下,憋着哭声,也不闹,只伸出柔软的小手用力揉了揉眼睛,不同于以往撒娇时的哭闹,反倒像跟自己赌气,揉得双眼通红。
他抿了抿嘴巴,半晌才带着细细的哭腔,艰难地问:
“为什么要……焦焦……上学,独孤九……也会教……会照顾焦焦,不用……别人……”
小孩说话断断续续的,边说边掉着眼泪,他还拼命揉着眼睛,仿佛只要把落下的泪水拭去,自己便真的没有哭似的。
独孤九动作迅速地握了小孩的手,团到掌心里,耐心解释道:“稚童皆诚心向学,鸿御等人与教导椒椒的长老无甚区别,只是教你明事理,习诗书。再者,本座闭关在即,不便照料你,鸿雁曾为人母,椒椒既艳羡世俗界天伦之乐,正好相合。”
“不是……”莫焦焦哑着声音反驳了一句,使劲摇了摇头,他抽噎得厉害,还得努力憋着哭声,小脸通红一片。
小孩满脸泪痕,推开男人给他拭泪的大掌,跳下地,双手拽着独孤九手就往亭子外拉,哽咽道:“焦焦和独孤九住……我们不要……在这里……焦焦要回去了……”
独孤九微微闭了闭眼,将小孩揽近,抱了起来,往亭子外走去。
哪知莫焦焦一见他抬脚往阁楼的方向而去,登时也没力憋着了。他声音极细极细地抽噎了一声,倒像是忍耐到了极限,双手使劲推着男人的肩膀,仰着脑袋发出细软颤抖的哭声,边哭边艰难地拒绝:
“焦焦不住……这里……不住这……要回去……独孤九是……是坏蛋……”
小孩气得仰头嚎啕大哭,偏生他天生就长得幼弱,声音比寻常孩童细弱了不是一点半点,大哭起来竟没比幼猫叫声大多少,两鬓乌黑细软的卷毛皆被汗水打湿,小胸脯抽噎得一起一伏,手上用尽了力气也没推动男人一分一毫。
他一张嘴哭起来,男人便止住了迈出去的步伐,面沉似水,冷厉的眉眼间冰寒如染了霜雪,往日习惯性拍抚稚童的大掌,此刻却僵硬地扶着小孩的脊背,僵立无言。
梅树后隐匿许久的鸿雁仙子却是再也看不下去,显了身形,无奈地叹息,担忧不已,快步从树后走了出来。
不曾想,鸿雁仙子没出现时小孩尚且撒着气在独孤九怀中挣扎,甫一现身,哭闹的莫焦焦瞥见了窈窕的身影,登时止了哭声,呆呆地眨了眨眼,脑海中闪过适才男人所说的话。
鸿雁……照顾……
他抽了抽鼻子,傻里傻气地看着越走越近的女人,不知为何竟害怕地摇了摇头,呜咽一声,扭头便扑到男人肩膀上,伸出小胳膊拼了命圈着男人的脖颈,埋起脑袋,呜咽着哭了起来。
“焦焦不下去不下去……不要丢焦焦……”
糯软可怜的童音在男人怀中响起,带着不尽的央求和恐惧。
“呜……九九……带焦焦……一起……”
小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鸿雁仙子连忙停住脚步,忧虑地看向脸色冰寒的男人,她无声地摇了摇头,又传音入密叮嘱了几句,随即绕开男人,避着小孩的视线,飞身进了阁楼。
待女仙的身影消失,独孤九方敛起眉,他面色极为难看,没有丝毫犹豫便祭出了吞楚剑,捏着剑柄的手骨节分明,却分明有些用力过重,手背上青筋暴起。下一瞬,吞楚破碎虚空,竟是无暇再御剑飞行,直接抱着人回了天涯海阁。
莫焦焦浑然不知,他早哭得神智昏沉,只知道抱紧男人的脖颈,就怕一松手便被丢下。
独孤九无法,只好将小孩搂紧,拍抚着不停颤抖的脊背,薄唇贴到莫焦焦湿透的鬓发处,边往落日阁行去边哑声道:“莫哭。”
他敛下的眸色幽深而复杂,隐隐透出些许懊悔,抬手轻轻在小孩额上抚了一下,哭泣不休的孩童便没了声息,软软地蜷着昏睡过去。
第51章
这厢莫焦焦忍无可忍哭闹了一场,被独孤九施了法术昏睡过去,另一边探听到消息的别鹤剑猜到大事不好,火急火燎地追到凌雪峰,却被鸿雁仙子的禁制拦住,不得其门而入,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下山的崇容剑尊,反倒到了鸿雁仙子的传信,连忙扭头回了天涯海阁。
别鹤剑赶到落日阁之时,正巧看见两只纸童推门进屋,便黏在后头跟着溜了进去。
那两只纸童一只提着盛放衣物的篮子,另一只则端着盛满了热水的木盆,其中还放着两条素色的汗巾。别鹤剑追过去看了一眼,只觉有些不妙,没敢直接冲进里屋,只跟着纸童往里挪。
往日里弥漫着清冽杉木香气的屋子,今日不知为何换成了安神助眠的融玉暖香,闻着极为醉人。
屋中静谧无声,纸童拉开层层叠叠的碧玉珠帘,又绕过屏风,才到了莫焦焦平日歇息的床榻。它们得了令,无声无息地躬身一揖,退到一边将东西放下。别鹤偷偷摸摸地探出剑柄,往床边看去。
只见宽大的流苏寒玉床上,身形修长的黑衣剑修正面朝外坐着,怀中抱着一个身着火红色狐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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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稚童,如玉莹白的手掌缓缓拍抚着小孩的背,动作轻缓,低垂着的眉眼寡淡非常。
那稚童被狐裘裹得严实,面朝里窝在男人怀里,小脑袋枕着坚实的胸膛,呼吸极轻,脚上的黑红色靴子早已被脱去,只穿着罗袜,一只脚丫子塞在锦被里。
待纸童将篮子里的衣物整理出来,一一放到榻上,男人方动作轻巧地将小孩抱高了一些,伸手解开狐裘的系带,递给纸童,又探手从小孩后领处摸进去,察觉到掌下的脊背有些汗湿,便抽了出来,褪了小孩的罗袜,露出肉乎乎的脚丫,塞到锦被里,又解开红色的小袍子与其中同色的肚兜,如法炮制,递给了纸童,取了薄被将人裹起来。
纸童好换下的衣物,拧了湿热的汗巾呈上去。男人方握着汗巾探进锦被,给小娃娃擦拭汗湿的身子。他动作并不如何快,似乎是担忧用力过重把人吵醒。一连换了几次汗巾才擦完身子,又把白嫩的脚丫拖了出来,同样擦了两遍。
别鹤剑屏息偷看着,不敢出声。见男人给小娃娃套了宽松绵软的红袍子,妥帖地塞进被窝里,又往纸童身后藏了藏。
纸童做完事便退到一边安静地站着,一如既往的呆滞。
床榻上的孩子一被放进被窝,便挣扎着细细呜咽起来,哪怕陷在黑沉的睡梦中,仍睡不安稳,小手无力而胡乱地摆着,小眉头皱得紧紧的。
独孤九倾身握住小孩攥紧的拳头,缓缓安抚地揉着,待那只手放松了力道,软绵绵地蜷在宽大的掌心里,便小心地塞进被窝。眼见着小孩又呜咽着要闹起来,男人抬手覆上莫焦焦的额头,安抚地摸着柔软卷曲的黑发。
只是平日里能够令小孩安睡的动作,如今却是不管用了。莫焦焦离开了熟悉的怀抱,迷迷糊糊抽泣着就要醒过来,哪怕双目紧闭着,眼角依旧渗出了泪。
独孤九定定地看着小孩被沾湿的睫毛,抬手替小孩拭了泪,俯身连人带被抱起来,如同一开始那般,持续不断地拍抚着哄小孩安睡。
这一切皆落在一旁的别鹤剑眼中,灵剑看着自己主人明显较以往愈发温柔细致的动作,又看了一眼男人漠然如冰的神色,不由自主地抖了抖,仿佛预见了自己悲惨的未来。
毕竟以往莫焦焦也不是没哭闹过,但每次皆是雷声大雨点小,掉几滴眼泪也便罢了,今日竟是睡着了还在哭,别鹤剑几乎不敢想象小孩没睡着时的惨状。
它琢磨了一会儿,依旧不敢出去,估摸着独孤九今日不可能再离开小孩,便趁着纸童离去的时候,悄悄黏在纸童身上假装自己只是一道别致的剑形花纹,成功偷渡到了外头。
***
小孩嚎啕大哭的事很快便传到了鸿御老祖耳中。正忙着哄食梦兽出去散步的老头听完鸿雁仙子的传信,掩面长叹,直呼“作孽”。
连云山正在一边考查流光对于修真界史书的背诵情况,一听此事不禁顿了顿,起书册,问道:“师叔祖闭关一事,事先没告诉焦焦?”
“告诉了。”鸿御老祖没好气地站了起来,烦躁地来回踱步,怒道:“就是告诉他了才哭成那样,这小娃娃和大人又不一样,那么哭万一岔了气可如何是好?师叔也不知道换个说辞,哪有人像他那样什么都直言不讳?”
鸿御老祖气得胡子直抖,走到桌边端起茶杯,又无心品尝,啪嗒一下搁回案上,数落道:
“我早说了让他们俩不要急着商讨小娃娃去留一事,他如今的心智又懂什么?真以为送去鸿雁那,小娃娃便会相信自己有了娘亲?真想要个爹,还不如学隐神谷谷主,破罐破摔告诉他他是从地里长出来的!”
连云山转头朝神色担忧的流光安抚一笑,这才转向鸿御老祖,道:“师叔祖真是为了替焦焦找个娘亲?依弟子看,这应当只是明面上的说辞罢。”
“……没错。焦焦梦中喊了爹爹,不过是给了师叔一个借口。”
鸿御老祖叹了口气,坐回桌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缓了缓怒气,道:
“前些日子你崇容师叔祖受伤,那小娃娃不是把樱桃椒给出来了吗?那东西确是天材地宝,对你崇容师叔祖体内的寒毒也有压制融合的功效,但这么珍贵的东西,哪能说给就给?妖族与修真界向来因果两清,哪怕师叔救了神图子,也不当跟他扯上因果!”
“可师叔祖救了焦焦,”连云山摸了摸下巴,道:“这也算是因,焦焦给了樱桃椒,便是果,如何不可?”
“要真这么省心,你崇容师叔祖哪会起把小孩送走的心思?他疼那娃娃还来不及。”
鸿御老祖哼了一声,扯着胡子道:
“神图子身上背负的因果本就太过沉重,隐神谷那一帮老妖怪腿一伸全去了阴曹地府,留个小娃娃背了血海深仇,还得拼了命去拯救整个妖族,他自己身上的因果都扯不清,还得师叔帮忙背着,遑论去救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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