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万人之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司泽院蓝
从谢镜愚的视线方向里,朕读懂了他的举动如果继续把他绑得只能平贴在床,就算朕想上他也不可能,毕竟姿势对两个人来说都太过痛苦。“那也是你占便宜。”朕没忍住嗤之以鼻。
其中逻辑完全不合常理,谢镜愚彻底被朕弄迷糊了。“那陛下想要如何?”他试探性地问。
“现下情境,你知道是为何么?”朕不答反问。
“陛下想要罚臣。”谢镜愚几乎没有停顿地答了。
“没错。”朕说着,在床沿坐下,语气很沉,“既然是惩罚,那就没有便宜事。”
大概是朕确实严肃,谢镜愚微微瞪圆眼睛。“陛下想要如何?”他又问了一遍。
这种反应不像他平时会有的,朕知道他已经被朕唬住了。“谢相一会儿就明白了。”朕微微一笑,揭开了薄被一角,俯身下去,亲吻他的肩侧。只一下蜻蜓点水,朕又起身,对上他的双眼果不其然,里头已经无声无息地燃起暗火。“谢相可要小点声,”朕故意强调,把薄被拉得更开,随即翻身上了床榻,“若是把守夜的家仆引来,朕也没有办法解释。”
不管是肆无忌惮还是为所欲为,大概都是为这时候的朕准备的形容。谢镜愚几乎不能挪动,朕想对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片刻功夫,唇下的修长躯体就多了一些发红吻痕,衬着因为床帐而显得晦暗不明的烛光,情景堪称香艳。
朕对朕的成果相当满意,但谢镜愚好似不这么认为。因为姿势,他根本没法掩饰自己起的反应喘气急促,脸颊发红,眼睛里的暗火已经燃成了燎原之势,满是侵略意图。见朕稍停,他才开口:“请陛下松开臣。”
朕不由挑眉。其中并没有多少命令意味,但他敢这么要求,就说明他快忍不住了。“朕假定谢相还记得这是个惩罚?”
谢镜愚立即闭上了嘴,但他依旧紧紧盯着朕。
“如此才对。”朕回以嘉许一笑,转而去检查他的右手腕。之前皮质绳套恰能缚住,如今已经勒进肉里,隐约可见一圈红痕。“看来谢相的定力还是不够。”朕不由啧了一声。
此时的嘲讽接近于激将。谢镜愚身躯一震,看样子很想用视线把朕扒光。
但朕不以为意。等确定所有绳结情况正常后,朕换到了一个更微妙的位置:若是弯腰,就正对他的身下。
几乎是立刻,谢镜愚又挣扎起来。“不要,陛下!”
他肯定猜出了朕的下一步,但反抗是徒劳无功的。“这时候朕应该说什么?”朕好笑地看着他,“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还是说”朕于床面上膝行向前,而后俯身到他耳侧,语气不能说不挑衅:“朕知道你也想要,别、装、了?”
谢镜愚突然猛地弹动,绳索跟着发出绷直的摩擦声。朕立即抬起身子,才意识到他刚刚应该想吻朕的脸。近在咫尺却没能成功,他现在几乎瞪着朕看,喘息更急。
“别白功夫了,”朕下意识地摸了摸耳后到脸颊的位置刚刚他呼出的热气就扑在那上面“若朕不解开绳子,你是碰不到朕的。”
“陛下,松开臣。”谢镜愚又道。和之前那句相比,请字没了,嗓音也更沙哑





万人之上 分卷阅读104
急躁,深处之意令人心悸。
朕不为之所触,稍稍定神。“谢相可还记得刚刚朕说过什么?”朕再次提醒他,又意味深长地瞥他身下,而后向床尾退了退。“惩罚现在才刚刚开始。”
此句之后,床上再无话语之声。朕说不出话,而谢镜愚像是把所有力气都用在了咬紧牙关上。一时之间,满室只有急促的喘气声和不甚明显的水声。等到最后,朕抬起头,擦了擦嘴角,意料之中地发现腮帮子很酸。
这事儿果然只有一个会舒服,朕暗自嘀咕,忍不住瞥了瞥已经落回床面的人。谢镜愚正大口出气,眼神有些涣散,身上大汗淋漓。从未见他如此模样,朕不由多看了两眼,心道还好没白心意。
然而谢镜愚回神居然很快。“陛下,您……”
见他又开始努力往下瞟,朕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用不着你管,”朕粗声粗气地拒绝,“朕自己能解决。”
一个人解决显然只能用手,谢镜愚急了:“陛下,这样不太好……”
“朕觉得挺好的。”朕一口打断,从他腿侧越过,重新坐在床边。这姿势比跪坐俯身舒服多了,朕大大呼了口气,开始解中衣带子。
“陛下!”听这声音,若不是还被绑着,谢镜愚可能就要跳起来按住朕了。
朕没搭理他。衣带松开,里面还有一层,朕不意间隔着布料碰到,便微微倒抽气。
这只是个很轻的动作,然而效果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够了,陛下!”身后人几乎在发狠了,“臣发誓没有下次!”
朕回过头,立即撞进了一双欲|火、气急与恳求交织的漆黑眼睛。“谢相说话算话?”
谢镜愚立即用力点头,看起来简直一刻都不能多等。
朕又打量了他片刻,停下脱衣服的动作,移到床角解开绳索。可刚有一手一脚重获自|由,谢镜愚就把朕拉倒在他身上,又一滚,将朕死死地半压在他怀里。“陛下,陛下……”他急促唤道,同时胡乱亲着朕的耳廓。
朕没反抗,朕就知道他会这样。身后力道极大,朕觉得有点窒息,不由挣动了一下。这可能被谢镜愚当成了另一种标志,原本在朕腰上的手立即移了下去。
困极欢余,芙蓉帐暖,且相将共乐平生。
作者有话要说:
教给皇帝的绳结居然用在了宰相身上……
某剑南道小兵表示自己十分惶恐。
另,这章很肥了吧~~
第74章
一夜颠鸾倒凤不提。等到最后,朕倦极而睡。再到半醒之时,朕还没睁开眼睛,就察觉到身前热源。这和平时起床上朝前的感觉不太一样,朕下意识地摸了摸。
“时辰还早,”有个熟悉的声音低声道,似近似远,“陛下接着休息罢。”
即便朕还没完全清醒,也能分辨出这是谢镜愚。身后的酸软和未散的困意无一不提醒朕发生了什么,再想起中秋放假……朕一点也不想说话,只朝那个方向靠了靠。
谢镜愚原本就揽着朕的手顺势得更紧。“陛下……”他轻声唤道。见朕不动弹,他便安静下来,发顶随即传来轻柔的力道。
现在这姿势,他该不会在亲朕的头发吧……
朕模模糊糊地想着,有心看谢镜愚此时的神情。可是眼皮重逾千斤,下一刻朕又睡着了。
再睁眼的时候,天光已然大亮。身边人没了,朕估计这是已经日上三竿的意思,便也想起身。可稍稍一坐,尾椎就开始抗|议。朕记得昨夜的情况,暗呼自作孽不可活,这下真吃教训的人变成了朕。
不过身上很清爽,想必谢镜愚已经打理过。朕稍稍吸口气,勉强换了个侧坐的姿势,感觉总算舒坦了一些。
就在这时候,门扉一动。谢镜愚拐过屏风,见朕正倚在床头盯着他,惊得差点把手里的托盘摔了。“陛下,您怎么起来了?”
朕朝还闭着的窗户努了努嘴。“都什么时候了,朕还不能起来?”而后朕又问他:“你府上没人了么,这等粗使杂役的活儿也叫你做?”
原因别无其他朕发现屋子里多出了木盆热水,而谢镜愚刚进门,朕就已经闻到粥香。
“这等小事,臣本来就喜欢自己做。”谢镜愚解释,把托盘放下就要来扶朕,“臣服侍陛下洗漱。”
朕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朕自己来。”见他瞬间一脸委屈,朕不由猛瞪他:“朕的手还没断呢!”
虽然谢镜愚不情不愿,但朕坚持的事情他向来不会忤逆。过了片刻,朕洗漱完毕,又喝了一碗粥,便说够了。
“陛下,”谢镜愚迟疑地端着空碗,一副不确定的模样,“臣府上的厨子远不如尚食局……”
“得了,别说有的没的废话。”朕吃饱后又开始犯困,但事情没做完,只能强撑神拍了拍身侧,“过来,朕有话问你。”
谢镜愚赶忙照办。他坐得近了,朕才注意到他眼底有些青黑,本来准备好的话出口就变成了另一句:“你昨夜没睡好?”
注意到朕的目光,谢镜愚下意识地摸了摸颧骨边上。“没有的事。”
朕不信任地盯着他。“你要对着水盆照照你自己么?”
“不,臣只是……”谢镜愚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老实交代了:“臣只是不舍得睡。”
这话说得,朕没忍住高高挑眉。“你的意思莫非是,朕睡了多久,你就看了朕多久?”
“没有从头到尾。”谢镜愚立即为自己辩解。
朕现在已经把谢镜愚的脾性摸得很通透。没有从头到尾的意思是,他中途扛不住睡了一会,但那不是他的本意。朕又想起半梦半醒时他的话,心道那时候他没睡、怪不得反应这么快。“朕睡觉有什么好看的?”
面对朕的诧异,谢镜愚有点窘迫。“毕竟机会难得。”
机会难得?看着朕睡觉的机会难得么?
他说得太简略,朕稍稍想了想,才明白其中关节。论鱼水之欢,早就不是一次两次;但后续都是各自回去、装作无事发生,确实从没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睡着再起来过。“你说你……”朕叹气,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管说什么,都没法继续接昨天的事情骂他了。
但提起昨天,朕就不意想到了另一件事。“你的手腕如何了?脚腕呢?”
闻言,谢镜愚立刻垂下手,但被朕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你以为这时候你还能躲得过?”朕嗤了他一声,便撩开他宽大的袖口。只见近手背的地方勒出了一道如皮套宽度的血痕,一时半会儿怕是消不掉。再看另一只手,也差不多。
“怎么会这样?”朕不由蹙起眉。
“昨夜陛下用唇舌……臣实在忍不住。”谢镜愚一嘴就带了过去,显然不欲多提。




万人之上 分卷阅读105
朕回想了下,意识到他说的应该是他最后不自觉弹起身来的时刻。彼时朕光顾着不要被呛到,确实没注意别的。“那你上朝怎么办?”伤痕这么靠外,随便一动就会被人看到啊!
“这也是臣想和陛下说的。”谢镜愚道,“臣预备请病假,留在府上办公,请陛下恩准。”
朕想了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主要因为痕迹实在太过明显,一看就不是正经玩意儿弄出来的。“那就这样办罢,等你伤好了再回来。”
谢镜愚立即称谢。朕向来不耐烦他周到的礼仪,便打断他道:“魏王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能说了么?”
此时再瞒着朕也毫无意义,谢镜愚便大致讲述了一番。朕听了听,事情走向基本和朕的猜测一模一样雍蒙用冠冕堂皇的理由让谢镜愚手,谢镜愚当然不肯;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便翻脸了。
“也就你们俩,才能让满朝都传得风风雨雨。”朕没忍住嫌弃。寻常官员不和哪里至于闹成这样?
谢镜愚低垂着脑袋,以此表现自己真诚认错。“惊动陛下确实是臣的错。”
潜台词,和雍蒙闹翻一点错都没有?
对他的死心眼,朕向来只有服气的份儿。“那你说,这烂摊子要怎么场?”
谢镜愚停顿了一下。“臣还不知陛下和魏王殿下说了什么。”
“朕只是告诉他,若是再有下一次,就让他滚去岭南,这辈子都别想回兴京了。”即便是再说一遍,朕还是觉着没好气。
听出此岭南与彼岭南不同,谢镜愚顿时大惊失色。“陛下,您实在太过莽撞了!”
不用他说朕也知道莽撞,但真听到他说朕还是很不爽。“不然呢?你觉得朕还能给他好脸色?”
谢镜愚沉默了一瞬,再开口时声音很轻:“臣谢陛下对臣的维护,然而魏王殿下轻易不可动。”
对此,朕的回答是一声冷哼。
见朕不买账,谢镜愚并没退缩。“魏王殿下向来识得进退。他这次错判了,并不意味着他会继续错判。而且,他对陛下没有贰心;便是有些别的,也罪不至此。”
朕听到雍蒙就心烦,更心烦的是朕还知道谢镜愚说的是对的。“那你再说说,魏王向来机敏,为何这次会错判至此?”
谢镜愚肯定知道答案,但他没有立刻回答。他望着朕,朕也望着他。好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语带涩意:“因为臣没法过中秋。”
在他说出口之前,朕已经猜到了谢镜愚是南吴谢氏唯一的后人,朕早前也确实因此忌惮他;后来根除康王这个祸患,但除了朕、谢镜愚、阿姊及办事的严同复,根本没人知道。雍蒙也不知道,故而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朕还有戒心;由此推断,朕与谢镜愚肯定是面和心不和,无论多亲密都是逢场作戏而已。
朕将康王已死之事保密,为了是有人借机作乱时戳穿他;结果变成个麻烦,实在始料未及。“此事是朕的疏忽。若是朕早点……”
这话没能说下去,因为谢镜愚突然倾身,用唇舌结结实实地堵住了朕。片刻之后分开,他哑声道:“臣能遇到陛下,实乃臣毕生之幸。”顿了顿,他又补充:“而且,像这样的问题,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朕不知道他是有自信不会被更多的人发现,还是保证发生类似之事后他不会再做隐瞒。但无论如何,除了阿姊,朕想不出有比雍蒙更麻烦的知情者。“小心驶得万年船。”朕不由嘀咕了一句。
谢镜愚深以为然地点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他转头看了看窗。“陛下打算何时动身?”他问,“陛下已经到臣府上一整夜,臣担心……”
他可能想说朕该回宫了,但朕听出了他话语里隐藏的不舍。今日中秋,天下团圆,可他孤家寡人,而且已经这样过了十五年……
“出都出来了,等入夜再回去。”朕不假思索地道,话出口才想到要找个好借口顶住。不然万一明天大臣们知道,这事儿就不好解释了。
谢镜愚立即露出了惊喜的神情。可不过片刻,他就回了神。“然而……”
“没什么然而。”朕抬起手,几乎粗鲁地阻止他继续反对。“朕是天子,朕说了算!”
谢镜愚在朕掌下张了张嘴,但没发出声音。似乎确定了朕的不容置疑,他不自觉地弯起眼,一个火烫的吻随即烙在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
我撒起糖来我自己都怕( ̄ ̄ amp; )
第75章
左右无事,朕又拉着谢镜愚补了个回笼觉。虽然被褥换过一套,其上仍旧残留有极淡的松烟墨香,宁心效果简直比什么降香黄檀都强,朕几乎沾枕就睡。等午后醒来,朕真正神清气爽,身上的酸软感也少了一些,便要出去走走。
谢镜愚自然没有异议。因为两人都错过了午膳,他先叫人准备吃食。等到了花园亭中,朕立刻就注意到,桌上杯盘中全是些口味清淡、容易消食的东西。再想想之前的粥……
朕抖了抖袍角,率先入座。“谢相真是心了。”
谢镜愚跟着坐下来,闻言一愣,而后才注意到朕在说什么。“这本就是臣该做的。”他可能想到了一些白日不该想的地方,脸颊又有点发红。
朕瞧着好笑,但不打算戳穿。“晨起你怎么和底下人说的?朕赖床么?”朕随口问,而后给自己夹了块奶皮子。
“当然不是,”谢镜愚道,跟着就把奶皮碟往朕的方向推了推,“臣不说,根本没人敢问。”
朕一想也是。奶皮子进嘴后,朕就不再说话,转而思考起今日该用什么借口。不消片刻,朕就发现,这事儿根本毫无难度,借口都是现成的雍蒙和谢镜愚翻脸,朕说朕出宫是为了调停他俩不就成了?
后顾之忧解决,朕顿时有了胃口。不一会儿,吃食就风卷残云般地消失了。此时日头还没怎么西斜,两人商量了一句,便在回廊里散步消食,等差不多之后再回到亭中闲聊。虽说朕一个皇帝,他一个宰相,闲聊不了要提朝中事务;但也许是对象不同,气氛相当轻松。
等到天色擦黑,朕还有些意犹未尽。至于谢镜愚,估计也是如此。但这人永远把为臣的本分悬在脑袋顶上,即便违心也要提醒朕:“陛下,酉时过正了。”
朕挑眉,故意道:“怎么,谢相还差朕一顿晚膳不成?”
“当然不是。”谢镜愚立即摇头,“臣早就让人备下了。”
听他承认,朕似笑非笑地望了过去。既然如此,还要赶朕回宫?果然是违心之举吧?
虽然朕没说出口,但谢镜愚肯定知道朕的意思,因为他稍稍撇过头,不敢直视朕的眼睛。“臣不过是……”他似乎想为自己辩解,支支吾吾半天,却没说出什么来。
瞧他窘




万人之上 分卷阅读106
迫的样儿,朕扑哧一乐。“得了,晚膳到底在哪儿呢?”
七请八催才有一顿如午后那般清淡的饭菜,朕打从心底里觉得这事儿绝对不能传出去,不然朕英明神武的形象肯定毁了。故而,等到盘中差不多见底时,朕开口道:“今日之事,朕已经想妥了。若是今后有人问起,你便告诉他们,今日你被朕狠狠训了一顿。”
这与事实的出入何止十万八千里,谢镜愚微微睁大眼睛。但他脑筋转得快,一会儿就反应过来:“因为臣与魏王殿下起了争执?”
朕点点头。此中缘由不能公之于众,朕表面上只能做出各打八十大板的样子,把事情按下去。“朕估计,昨日朕撂下那样的话,即便魏王脾气再好,在宴上也不了被顺王等人看出不同寻常。既然他如此,你也不了。”
谢镜愚想了想。“那臣的假……”
“估计就会被其他人当成面壁思过。”朕接口道,“这回委屈你了。”
谢镜愚果不其然地摇头。“如此确实最好,臣不委屈。”稍稍停顿后,他又问:“但这样做,就要魏王殿下也配合。”
“你自己都说了,魏王识得进退。”朕轻嗤一声,“朕不信他能上赶着做送命的事情。”
“话确实是这样说,然而……”谢镜愚轻声道,还是有点犹疑。
朕不由多看了他一眼。于公的角度,他帮雍蒙说话;于私的角度,他还是拈酸吃醋更多罢?“他没戏。”朕只说了三个字,再言简意赅不过
以前没可能,现在没可能,将来更不可能!
亭中随即静默下来。谢镜愚深深望着朕,半晌没有动静。等他再出声时,却伸手探向桌上酒壶,斟出两杯清酒。“臣敬陛下。”
朕低头瞄了瞄朕面前的那杯酒。“谢相这么说也太敷衍了,”朕故意挑剔他,“贺词呢?”
谢镜愚却没被难住。“臣敬陛下偷得浮生半日闲,”他眨了眨眼,“陛下以为如何?”
偷得浮生半日闲……朕想了想,发现朕好像确实从没度过如此舒适、堪称闲散的一日,便端起酒杯。“不是半日,是一日才对。”
这种时候,谢镜愚当然不会和朕犟嘴。“陛下说一日便是一日。”他微微笑了。
一杯酒液下肚,朕随即给两人再次斟满。“朕也敬谢相一杯。”
“那臣也要问,陛下的贺词呢?”谢镜愚有样学样,不举酒杯。
朕不由哼笑一声。刚刚朕用过的招数,朕自己难道还能不防备么?“朕敬谢相”朕蓄意把尾音拉得极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谢镜愚愣住,显然没想到朕后头有这句等着他,脸上全是不可置信。好半天,他才喃喃吐出一句宛如气声的话:“陛下,这是……”
朕知道他没说完的部分是什么他不见得想不到朕说的,但他绝不会这么要求;等朕说出了他的心里话,他又觉得这承诺是天大的恩赐。“谢相再不举杯,朕可就举不住了。”
如梦初醒般,谢镜愚终于反应过来。两只晶莹剔透的白玉杯轻轻相碰,清亮得不像是盛了酒,而像是盛满了最明朗的团圆月。
**
虽然朕和谢镜愚提起的时候保证雍蒙一定会识相地配合,但朕心里只有一点底。雍蒙这人向来弯弯绕多,这次也是一样;万一他真豁出面子,那两边都不好办。朕回到宫里,不得花了半夜工夫想对策。
然而,朕做好了各种准备,事情发展却不如朕所料
第二日上朝时,朕没等来雍蒙,只等来了一纸假条。里头寥寥数字,写明自己突发急病,故而向朕告假。
朕认得出那确实是雍蒙的字,也能发现写字之人笔下虚软无力,似乎真病了。
但这不是开玩笑么?朕前脚发火,他后脚生病,这也太巧合了吧?
更巧合的是谢镜愚也请了病假。两边撞一块儿,给雍蒙捎假条的雍至脸色都不对了。“前日陛下设宴,魏王回府时不意着了凉,昨日便卧床不起。臣已去看过,听大夫的意思,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他这么说显然是怕朕以为雍蒙装病。可即便朕真这么以为,也不会让他发现。“真是糟糕,”朕摇头叹息,“这个中秋都没过好。”而后,朕吩咐给谢镜愚和雍蒙都赐点补品。
虽然这话题好像过去了,朕之后也没再提起,但诸臣心里都不有些想法。
谢镜愚和雍蒙闹翻人尽皆知,此时又双双请假,不了让他们猜测二者有联系。更何况,雍蒙赴宴之前面过圣,朕又一反往常地没出现在家宴上。至于说到中秋没过好,他们又能联想到谢镜愚。
细节好像都对得上?谢相和魏王殿下怕不是被陛下勒令思过了罢?
一时间,朝中人人自危,都以为朕正在气头上。这种气氛一直持续到谢镜愚销假才稍稍好转,因为他们发现朕并没故意给谢镜愚苦头吃。一切如常,似乎谢镜愚真的只是生了场小病。
1...3132333435...5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