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之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司泽院蓝
我对他们开出的价钱没兴趣,但还是很乐意看见扩大正面影响。再者说了,舆论风向已经开始转向周潜是空前绝后的神射手、射箭运动当之无愧的领军人……
只要粉丝们都认同帝王这个定位,称呼陛下不就一点问题也没有了么?
如果说第一步简直不吹灰之力就能做到的话,第二步就要稍稍难点了
约会。
虽然我很愿意直接跳到求婚的环节,但从陛下的角度说,这可能就和我第一次亲吻他一样突兀冒昧。第一次是情非得已,再有第二次就说不过去了。
思索再三,我决定按部就班地来。然而,约会好似也不太容易暂且不提要避开训练时间,两个人能去哪里呢?
游乐场?
人多口杂,想也知道是分分钟引发交通堵塞的节奏。到时候,我们不是去玩,而是去被围观。更重要的是,我挺怀疑,陛下对那些娱乐设施到底有几分兴趣。
电影院?
虽然近日没什么口碑不错的片子上映,但包个场或者干脆选择自家的个人影院也不是不行。不过,即便是后者,老问题也依旧存在:我不确定陛下喜欢看什么影片。
咖啡厅?
人是不多,私密性也可以;要聊天的话,可能再方便不过。可我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外头的咖啡红茶什么的,根本就及不上家里存货的零头!
我自然是不介意把陛下往家里带的,我只担心这样会过分凸显我的目的性。另外还有个问题,谢氏太子爷明面上从没谈过恋爱,男的女的都没有。这会儿猛地带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人回去,难要传到我老爹耳朵里。若他知道我前几天定制的戒指也是为了同一个人……
呃,我已经能预想到他吓得不轻的反应了。更坏的结果也可能有,所以我希望能找个时间正式地和他谈。虽然有些对不起他,但陛下永远排第一位,这毫无疑问。
这么想想,为了我和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难怪周泽要警告我。我暗暗地出了口气,拨通那个刚拿到手没多久的电话号码。两声之后,那边接了起来。人还没开口,我就先听到了热闹的觥筹交错声。“陛下,”我忍不住笑起来,“又是庆功宴?还没完呢?”
对面传来的动静立即小了些,像是被人捂住了。“哪儿有这么快?”他说,声音里也带着笑意。
“也对,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我赞同道,“我还没来得及恭喜陛下,现在补上可不可以?”
“不行,晚了。”他装出一副嫌弃的语气,显而易见心情不错。
我简直忍俊不禁。“那要怎么做,陛下才肯原谅我?”我从善如流地问,万分希望他提要求、越多越好这样我就不由愁约会内容了。
那头沉吟了片刻。期间传来“轮到队长喝了”的隐约背景音,周潜显然还没走得太远。
“上次回来得太急,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看。”最后他开口,“要是你方便的话,我想再去一次。”
虽然他的话里没有一个准确的指代,但我立马就反应过来不止他一个没把长陵博物馆转完。“没什么不方便的,”我矢口否认,“正好我也想再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他的声音稍稍远离,像是偏头去看谁,“我会和教练请假,估计就这几天。”
“什么时候都可以!”我满口保证。
他轻轻地笑出声,气流好似正从我耳边拂过。“记得先把你的正事做完。”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因为他说的正事和我认定的正事是两回事。扪心自问,若是为了他,我不继承谢氏又何妨?即便我知道他一再提醒的真实用意他不想影响我的事业我也不愿意看到他因此受到拘束。“别担心,陛下,我知道我想要什么。”
话筒那边安静了一小会儿。“有时候,我就怕你太清楚了。”他说,像是在调笑。
听出话语底下潜藏的认真,我一时无言。然而,他不希望我为了他做出牺牲,自己却会为了我做任何力所能及的事。“我以为,这世上最没资格这么说我的人就是陛下。”
这话可能太过一针见血,安静的间隔比上次还长。“……你还怪我吗?”他轻声问。
“陛下别再说那些见外的话,我就不怪。”我不假思索地回答。爱情是双向的:为何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却总试图阻止我的付出?世上从没有这样的道理,诗经里早就说过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我……”他说,带着犹豫。“好。”他的声音更低了,但最后一丝不确定也随之消隐无踪。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这是货真价实的许诺,我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天子一言驷马难追,陛下!”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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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听出了我的兴奋,有些没好气地回答:“我说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确实从没有,”我赶紧跟着他的话头肯定,“那咱们约好了啊!时间一定下来就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他应道,似乎开始无可奈何。
“对了,陛下,晚上不要喝太多,说不定教练明天就准了你的假呢?”我持续兴冲冲,“还有,要早点睡,不要熬夜!”
他一愣,随即失笑。“行了,我妈都没你嗦。”
……我这怎么能叫嗦呢?明明是分别多年后又得到心上人的激动!
我刚想反驳,就听见话筒里钻进了其他声音
“……原来队长在这?”
“队长,你在和谁通电话呢,这大半天了还没完?”
“很明显不是他爸,也不是他妈!”
“哟?莫非是女朋友?”
“真的假的?咱们队长不是性冷淡么,对什么片子都没反应的那种?”
“说得也是哦……”
两人一唱一和得很起劲,而我听得眉毛都要挑起来了。瞎猜女朋友就算了,性冷淡和片子是什么玩意儿?
“你俩到底喝了多少?”我从没听过周潜如此嫌弃的声音,“还不赶紧回去!”
“他们派我俩来找队长,队长不回去我们也不回去!”
这脖子犟得,估计真喝了不少。就算隔着电波,我都能想出周潜现在眉头有多紧。“陛下,你有事就先挂吧。”虽然我满心都是被吊起来的好奇,但暂时只能先忍住。
“嗯,晚点我再告诉你。”他应道,带着点歉意。
“不是我说,这还真像是女朋……”
话尾戛然而止,电话断了。我放下手机,克制不住地回忆刚刚听到的那些话。这么多年,我到底错过了多少?不行,陛下必须一件一件地给我补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为酒后吐真言的两位点个赞【la】
第113章
因为离最近的世界巡回赛还有个把月,周潜的假很快就请到了。第二天,我亲自开着家里最低调的车去射箭中心,满心都是久违的雀跃。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周潜刚出中心大门就打了两个大大的呵欠。
“怎么了,陛下?”人一上车我就问,“昨儿夜里没睡好?”
周潜点点头,又摇摇头,眉心微蹙。“好像喝多了,有点头痛。”
他上辈子就不耐酒力,这辈子看起来也没啥进步。“你早点告诉我的话,我就不定这么早的时间,或者干脆开房车来了。”我忍不住说他,“这样你就可以多睡一会。”
但周潜完全不以为然。他把随身小包丢到后座,扣好安全带,才回答道:“个把小时,在哪儿都差不多。”
这个人……当皇帝的时候已经很随便,不当以后就更将就了!“陛下,不是让你少喝点了吗?”我发动轿车,心里有点憋气。
“我也想啊。”周潜按了按太阳穴,“你打了电话,我说对面只是朋友,他们不相信,就……”他没继续下去,换以无奈的摊手。
“那就直接说是男朋友啊!”我一下子脱口而出。要是更亲密的关系定位就更好了,我暗自心想。
周潜原本半阖着眼皮,闻言似乎清醒了一些。“然后他们就该接着要求我把你介绍给他们认识了。”他瞄了我一眼,目光里带着不甚明显的玩味,“你有这个工夫?”
我不知道他所说的“工夫”是指兴趣还是时间,亦或者二者都有。“没工夫也要制造出来。”
不能说这话里没有试探,也不能说周潜听不出他定定地看了我一阵,但最后只是笑了笑。“我先打个盹,”他如此宣布,“到机场时叫我。”
然后他真把眼睛闭上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睡遁吗?
我有点儿不敢置信。周潜这么敷衍我,是当我好打发还是认定我不会追根究底啊?而后,我注意到他眼底隐现的青黑,顿时确定是后者
他正困倦,我就算再着急,也会忍到他清醒之后!
脾性被他摸得透透的,我不禁暗地里磨起了牙。但开出几公里后,看着后视镜中他平静的睡颜,那股冒头的不爽又不知不觉地被按了回去。和在屏幕中看到他、手机中听到他不同,他现在就在我身边,千真万确是个活生生的人,并且触手可及。
我又产生了那股心里仿佛软软地塌下去的感觉。实在按捺不住,趁着等红灯的功夫,我拉长安全带,倾身从他鬓边偷了个轻吻,才心满意足地继续开车。
半个小时后,停机坪。
周潜被我叫醒,人还有点迷糊。“到了?”他问,又下意识地往窗外看,顿时有些狐疑:“我怎么觉得这好像不是机场?”
“是机场,”我言简意赅地解释,“不过是私人的。”
周潜眨了眨眼睛,笑意跟着冒了出来。“国内首富,嗯?”
动辄要提国内首富,他绝对在故意调侃我。“飞行员已经在等了,”我顾左右而言他,坚决不接他的话头,“飞机上有床,你可以好好休息。”
但周潜并没有动弹的意思。“专车加专机,你确定这样没问题?”
“当然确定。”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要是去机场,看见咱俩的人只会更多。”
周潜小幅度偏头,像在思索。他平素很少有小动作,除非像这种时候,刚刚睡醒什么的。“当我说专机的时候,”他略略拖长音,“指的是你开啊。”
这一听就是蓄意找茬,但这回他失策了。“我确实会开飞机,”我镇定地回望他,“不过我这次更想留在机舱里。”
大概没料到这种回复,周潜睁大了眼睛。“网上没说这也是富二代的必备技能。”他嘀咕,似乎颇为懊恼。
一而再再而三,我确信他在挑战我的底线要知道,在面对他时,这玩意儿本来就不高。“陛下,不管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直接问我。”我郑重地保证,接着警告:“而且,要是你再说下去,我就要亲你了。”
然而周潜显然没把它当做是威胁,他翘起的嘴角就是明证。“是吗?”他反问,虹膜带出了某种特定时候才会出现的、深沉晦暗的光芒,“如果我说我就是要……”他没说完,因为他已经倾过身,准确地吻上了我的唇。
一时间,我只能想到这是他对我偷亲他的回应他那时可能察觉到了。但说到底,关键时刻,原因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他而已。
因为热吻,登机时他的唇色鲜艳得可疑,我猜我也好不了多少。好在谢氏的员工各个素质过硬,没人多看我俩哪怕一眼。
周潜自然发现了这点。“这意思是不是,如果咱俩在飞机上做点更多的,也不会有人发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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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趣道,还在“发现”上咬了重音。
但我的注意力全在“做点更多的”上面。“你在暗示什么吗,陛下?”事实上,我很确定他就是在暗示。
“我什么也没说。”周潜立刻回答,一脸无辜。
这只能让我愈发确定他说的话就是我理解的意思。“陛下还是先补觉比较好。”我继续道,好容易才保持了语气的平板。
“真的?你这么觉得?”周潜再次反问,这回带上了一点难以置信。
我知道他为何惊讶在车里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再往前,刚见面时的亲吻也足够令人蠢蠢欲动。久旱逢甘霖,干柴遇烈火,一发而不可拾太过正常。我很高兴他主动,也不能说我不想要,但这会儿肯定不是最佳时机。“等陛下养足体力再说。”
估计我的回复太过一本正经,周潜几乎是瞪着我看了。好半晌,他噗地笑出声,像是忍俊不禁。“说起体力……”他开口,却半途转了话头,“那就依你说的,先睡个觉。床在哪儿?”
我不确定他那句体力后面想跟着什么八成没啥好话,以后再来深究赶忙叫人布置。等周潜躺上床时,飞机也起飞了。“这回别让我发现你偷偷摸摸地做什么。”他拉过被面时这么说。虽然口吻带着警告,但面上全是不自觉的笑意。
我就知道他知道了。然而,在此类方面,我绝不会认输。“不偷偷摸摸地做,意思就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做?”
听出我的故意,周潜立即瞪了我一眼。“我可没那么说。”
“好好,是我曲解了陛下的意思。”我忍着笑,给他掖好被角,又在他形状挺拔的眉骨上落下一吻,“睡吧,陛下。”
因着这些小插曲,接下来数个小时的旅途也没那么无聊了。等到飞机再次落地,日头已经过午。两人先去吃了顿饭,之后便直奔长陵博物馆。
博物馆为五层构造,主展厅从五楼延伸至地下,中央部分按等比例缩小的长陵留空。因为陵墓是山锥形,高处才是顶部,故而正确的参观顺序是先上五层、再往下走。五楼展厅一进门就是陛下的生平简介,四面内嵌的玻璃柜里陈列着陵墓同位置出土的文物,墙面上还按照陵墓的样子用蓝色小灯布置了日月星辰当然,千余年前没有电灯这种东西,长陵里的日月星辰都是货真价实的夜明珠。
“雍这败家玩意儿,”周潜见着那些灯就气打不过一处来,“根本就把我的遗旨当耳旁风!”
敢说把清平盛世延续成清景盛世的太宗皇帝是败家玩意儿,怕也是只有陛下一人……我不由轻咳一声。陛下确实从未在意过陵墓或者陪葬放眼上下五千年,有哪个皇帝是在自己即位五十六年以后才迫于压力不得不修墓的但在当时的人眼里看来可不是那么回事,包括我。“太子只是想要尽孝而已。”
周潜回以不咸不淡的一声哼。“人死了,再尽孝也是白搭。撑死就是博个好名声,有这功夫还不如花在国事上。”
虽然他说得都对,但我咳嗽得更猛烈了。“那也不一定,”我绞尽脑汁地想理由,“陛下文治武功,史上少有。太子想要以此表示尊敬爱戴,也可服人心,并非毫无用处。”
“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把刚刚门口那块牌子上的东西给背下来了。”周潜撇嘴,“全都是歌功颂德的溢美之词,看得我尴尬癌都要犯了。”随后,他揉了揉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又小声嘀咕:“还好我没真埋在这里。”
我正想对他所谓的尴尬癌提出严正抗议人人都说盖棺定论,后世的一致评价怎么能叫歌功颂德的溢美之词呢但注意力一下子就被他转移到了别的地方。“长陵是衣冠冢,果然是陛下授意的。”
周潜正往前走,闻言身形一顿。“没错。”他承认,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撇到另一边。
这种反应……
我上前半步,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但与之相反的是,我几乎紧迫地盯着他。“那真的在哪儿?”因为对答案有隐约的预料,我的心跳猛然加快了。
大概我的反应通过相触的肌肤传递了过去,周潜的脸色愈发不自然。“长陵北面七十里,”他低低地回答,视线垂落到相交的手上,“和……你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专业撒糖如我【挺胸
第114章
终于,我得知了千余年前的真相
虽然陛下对陵墓祭祀兴趣缺缺,但皇陵可不是他不想修就不修的。在上辈子的我过世之前,长陵的位置已经反复堪舆确定,四周也陆陆续续地有陪葬陵下地。相较之下,长陵主体工程进展可谓缓慢。直到陛下退居幕后、太子临朝听政时,才在此事上投入大批资金及劳力。
换而言之,长陵基本上是在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后来的太宗皇帝的亲自监督下修建的。陛下遗旨要求从简薄葬,但从陵墓穹顶上镶嵌的夜明珠数量上就知道,太宗皇帝并没完全照做。再考虑到陪葬物品里还有王右军《兰亭集序》和陛下手书《帝策》这些都是价值连城、千金不换的宝物更能推测太宗皇帝的真正态度。
“太子殿下孝心拳拳,陛下也不要太过苛求了。”我忍不住要替太宗皇帝说话。虽然我对他的印象永远停留在了少年时期,但这完全不影响我对他的好评价。
周潜又哼了一声,似乎对我的回护毫不意外。“遗旨只是面上的玩意儿。私底下,我非常清楚地告诉过儿,长陵修个样子就好。至于我的尸身,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处理下,简单得不得了。”
他没说具体如何处理,可我已经结结实实地哽住了。陛下做了一辈子皇帝,厉行节俭、任劳任怨,功绩彪炳、流芳千古,凭什么要和别人即便那个别人是我挤一个陵墓?“如果我是太子殿下,我也不会同意。”
幸而陛下提起这事就有点不自在,这会儿正假装看展柜里的土层分析,不然他一定会发现我眼眶又红了。“儿不傻。”他说,像是解释,“我日日将他带在身边,手把手地教他打理一应事务;小时候他不知道,大了他还发现不了破绽么?”
我知道他的话说得在理。当年确实没几个人知道真相;但作为陛下选定的继承人,太宗皇帝这点儿推理本事是该有的。“那太子殿下就更不可能照陛下说的做了,不是么?”
周潜难得憋气。半晌,他微微垮下肩膀,含糊抱怨了一句,听起来像是“你们这些驴脾气”。随后,他轻咳一声,道:“从长陵有消息起,我就知道儿根本没照我说的做。”
这确实很容易推理。因为若太宗皇帝真照陛下的要求、将陛下尸身放到我的陵墓中,发掘长陵周边时
万人之上 分卷阅读161
就一定会被发现异常作为天子近臣,我的神主够资格配享陛下的宗庙,我的陵墓也紧紧挨着长陵。另外,《兰亭集序》和《帝策》真迹现世必然引起轰动,但它们至今杳无音讯,更说明了真正的陵墓还好端端地待在它该在的地方。
我突然想起周潜之前说的“长陵北面七十里”。我原本的陵墓可不在那个位置,而陛下这辈子才确定太宗皇帝没照遗旨做,那么……“陛下怎么知道真的陵墓到底在哪里?”
“事关重大机密,儿搬不了太远。”周潜回以撇唇,不能说没有一丁点的自得。“而这附近的风水地我都看过了。”
和其他许多古籍一样,易经也是陛下自小钻研的书目之一。就比如我第一次远远地注意到还是九皇子的陛下时,他就在偷偷读这本书。其中艰涩难懂之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然而陛下却学有十之八九,当年的堪舆师都不见得有陛下的眼光毒辣。
我胸中似有千言万语,一时间却找不到最想说的那句。最后,我只能问:“这事还有第三个人知道么?”
“如果有的话,你以为它为什么还没被发现?”周潜好笑地回以反问。
想到上一世的我们能够永远在一起,我只想要这个秘密继续保持下去;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永不见天日又好像太遗憾了。“可是,陛下,《帝策》连个完整的传抄本都没留下来……”我说,简直没法不感到委屈天知道,我找了快二十年了,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想看?”周潜问,脸上的表情变成了似笑非笑。“还是说,四哥想看?”
这问题根本用不着犹豫。“都想看。”我立即诚恳点头。而后,又想起一点,我接着补充:“但魏王殿下更想看,毕竟他现在真有个皇位要继承。”
周潜一听这话就乐了,八成是想起了周不比当时的狂笑。“可他那个又不是一回事。”他一开口就验证了我的猜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国情不同,不适用。”
“照魏王殿下的说法,万变不离其宗。”我解释,随后又道:“但我可不是帮他说话。虽然大致差不离,但谁也没理由把国宝往国外送不是?”
像是完全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周潜猛地喷笑出声。“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强忍着笑意,眼睛里全是促狭,“你们以前是偷偷摸摸地较劲,现在倒可以光明正大地较劲了!”说到这里,他顺了口气,虚点着胸膛教育我:“地域保护主义要不得。”
我眨了眨眼,听出他完全是在调侃。“反正,就算魏王殿下能看,也得排在我后面。”
要是这话放在以前,妥妥儿一个恃宠而骄。但现在,周潜只是忍俊不禁,哈哈笑道:“嗯,对,你第一个!”
不能说这话里没有安抚。但见到他毫无负担和阴霾的笑容,我就只想做一件事,就是将他用力地按进怀里。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周潜有一瞬愣怔,但他还是回以同样的拥抱,两人的脸颊耳侧都紧紧地贴在一起。
“陛下。”我轻声唤他,感觉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轻易穿透了夏日薄薄的布料,他身上的温度也是,他特有的气息更是。
“嗯。”周潜应道,在我肩上的脑袋稍稍动了动。“虽然我还是希望你改个口……以前那个阿潜就挺好的,你不觉得吗?”
“完全不觉得。”我坚决否定。但他的表现和之前相比并没有差别,说明他还没注意到我和雍蒙在网络上做了什么……这真是个好消息。我暗自希望他再晚点发现,毕竟越晚就越改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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