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张小一
只是自那天叫林言杀了个下马威后,这些干的汉子面上看着似从前一般,但对着林言多少有些发怵,背地里能对着妻女将自己和林将军的感情吹的像亲兄弟一般,可真要让他们单独跟林言说话,却一个个都怂了下来,互相使眼色推举了半天,最终还是赵成平自告奋勇,上前一步拱手大声道:“将军还犹豫什么,率领我等兄弟直接上山剿匪吧,那些子匪徒个个杀人如麻,以杀人取乐,方才前来招降的贼匪头子不是说了吗?那群匪徒前些日子才掳了些百姓上山,如今还不知要怎么折磨他们,若是我们再耽搁下去,只怕一个人的性命也救不下了,将军就忍心看着那些百姓无辜惨死,家人痛心,一处村庄数十上百户十室九空吗?”
赵成平语带哽咽,神色也悲怆不已,额头更是青筋直冒,仿佛只要林言一声令下,立即就飞奔上马,抽出腰间佩刀斩尽一切匪寇。
其他队正副队正也听的热泪盈眶,一个个七八尺的汉子俱都用热切的目光看着林言,若是心中自有一股热血又性情不够沉稳的人,只怕真叫他们说动了,只是林言是什么人,或许缺点不少,却独独少了冲动这一个,哪怕被赵成平一番话说的心中颇为动容,面上依旧冷静沉稳,甚至连语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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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有丁点变化,依旧淡淡道:“想不到成平武艺高强,竟连文采也不错,真叫本将刮目相看,诸位急切上山援救百姓的心本将理解,本将同你们一样也心急如焚,剿匪是一定要剿的,只是不能如此仓促,要从长计议。”
还要从长计议?听了林言的话,十几个队正副队正顿时哗然,不可置信的互看了一眼,又齐刷刷的看向赵成平。
赵成平现下也顾不上跟同僚理论公平不公平的事了,当下愤愤道:“那些被掳上山的百姓生命垂危,随时可能会被匪寇折磨而死,将军这个时候还要从长计议,不怕从长计议完那些被掳上山的百姓死完了吗?那咱们那个时候再剿匪还有什么用!”
赵成平悲愤不已,自下马威后头一回对林言心生不满,面上也带着怨愤之色,林言却依旧稳坐如山,只是到底埋在舆图上的头抬了起来,认真的看着赵成平肃声道:“说的好,本将有你这等心怀百姓的下属何愁不能干一番大事,只是在剿匪前,你告诉本将,那山地形如何?山中可有猛兽?匪寇人数多少?有多少是习武之人?武艺高强与否?有多少兵刃?可曾安排好地道或后路?”
原先还慷慨激昂,恨不得现下就飞身上马解救百姓的赵成平听他说一句,就脸色白一分,说到最后几乎脸白如纸,半晌才呐呐道:“前来招降的贼匪头领不是带来了那些匪寇的情报吗?不止山中情形,连人数和有武艺在身的都一一点了出来,有了这些情报,我们直接杀上山不就行了?”
直接杀上山?林言自上午被赵成平唤回官衙后头一回变了脸色,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道:“若那贼匪头领提供的情报是假的呢?你又当如何?”
假的?赵成平自听了那汉子一番话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不禁叫林言问住了,愣了一会儿才道:“属下观那贼匪头领也是个响当当的好汉,那贼匪头领不是说了吗?他是遭人陷害迫不得已上山为匪的,此次下山来招降就是为了能让殿下彻查还他清白,若他心中有鬼,又岂敢来自投罗网,不怕等咱们剿匪回来后将他们上上下下上百口人打杀了吗?”
“还回来?”林言都叫他气笑了:“若他所说真是陷阱,你我还焉能回来?再者人不可貌相,你怎么就能肯定他不是为了向那伙匪寇投诚?或是坐鱼翁之力?他说那伙匪寇只有一百多人,若实则有三四百人呢?我等贸贸然前去剿匪,你觉得下场会如何?”
会如何?赵成平顺着林言的话往下想了想,顿时打了个寒颤,还能如何?他们巡城卫拢共人手还不到两百,其中多有武艺稀松之人,若真碰上见过血个个膘肥体壮的三百多人的大伙匪寇,还真有可能一个都活不下来。
想到可能有的场景,不止赵成平,其他队正副队正皆是脸色难看,其中一个姓余的副队正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辩驳道:“将军怎么就知道那贼匪头领说的是假话而不是真话呢?若是真话,我们岂不是错失了这样一个大好良机?白白让那些百姓丢了性命。”
到底是安逸日子过久了,没见过血心性还是这般纯真,林言也不知是骂他还是呵斥他,话到嘴边转了几转,最终还是没能出口,半晌摇摇头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我等身为军人,被顺王殿下寄予厚望,又岂能将性命寄托在别人身上,就算侥幸这次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难不成我们都去用这种方法赌?”
赵成平和其他队正副队正叫他问的说不出话来,脸上不复方才的激愤,渐渐有了羞愧之意,林言才语气一缓,语重心长道:“我等不过是巡城卫,按以往巡城卫的职责不过是在城中城外巡逻,捉拿闹事的百姓和不守规矩小偷小摸的恶少,即使有百般本事,万千志气,也不过消磨度日而已,如今殿下信任我等,才将剿匪这等要事交托与我们,我们岂能叫殿下失望?再者我们即便要剿匪,也要先利其器,本将观卫中军士配的刀还是从前的旧刀,虽打磨勤快,但到底不复从前的鲜亮锋利,我们真要剿匪,也得拿把好刀吧。”
林言这一番话将十几个队正副队正说的头都快不起来,脸上羞愧之意愈浓,一副属下愚钝,全凭将军做主的模样。
眼见将他们终于劝住了,林言稍稍松一口气,又语气和缓的安抚了他们几句,让他们这些时日勤练武艺,才让众人都退下去。
堂上没了外人,林言顿时也不再绷着,颇为发愁的揉了揉眉心。
他方才虽面上十分镇定,但其实在心里也恨不得现下就杀上山去将匪寇杀个干净,将百姓都救下来,只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可能,若是贸然去剿匪,除了损失惨重,绝没有第二个结果。
毕竟他的巡城卫听着人不少,足足一百多人,还都是自小学武的,但认真来说,并没有多少战斗力,一个个看着挺人高马大,实则都是纸糊的,对付对付手无寸铁不通武艺的老百姓还行,可一对上手上沾了无数血腥的匪寇,只怕一个回合都坚持不下来,几下就被砍杀了。
只是剿匪到底还是要剿的,不过在此之前,得好好将人磨炼一番,再找顺王殿下借几个上次护送他回莫州,与他配合着砍杀了不少贼匪的宿卫,那些宿卫可个个都是见过血的,不用出招,光气神就与这些老爷兵不一样。
想到顺王,林言就心中一动,今日早上看那些个世家的阵仗就知道王府今日定然清闲不了,也不知过了这么大半日宴席散了没有。
剿匪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要与殿下禀告一声的,说不得以殿下的聪明才智,对他来说颇为头痛的难题叫殿下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呢?
林言此时还没意识到,他对殿下已经有了一种盲目的信任感。
……
林言打马回到顺王府时,正巧遇到宴席散场,刚进到王府就撞见三三两两的世家子弟,或忧愁或兴高采烈的聚在一起往外走。
其他世家子弟看到林言只当是王府的某个宿卫,除了惊异他的相貌让人不敢亲近多看了两眼外,大多并没放在心上。
直到姚斌同方源相伴着走出来,看到面无表情疾步而过的林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其他世家子弟看的不明所以,心中颇为好奇,连连问姚斌是怎么了?看他一脸见鬼的神情,难不成是真撞见了鬼,还是方才那位满身煞气的少年身份有异?
不论身边的世家子弟如何催促,姚斌就是一言不发,直到林言的身影走的远远看不见了,才一脸神秘讳若莫深的道:“你们可知方才那位少年是谁?”
这谁能知道?不过一个少年而已,还是在这贫瘠的莫州,除了是顺王殿下的宿卫或扈从,还能是谁?总不至于是位皇子。
众世家纷纷摇头,看着姚斌故作神秘的模样啼笑皆非,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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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觉得姚斌是哗众取宠,不过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而已。
众世家正要摇摇头走开,就听姚斌道:“那位少年的身份可了不得,愚弟虽不知他是哪家的公子,但在小女成婚那日的婚宴上,却是在太子身边见过。”
第47章未雨绸缪
在太子身边见过?欲往外走的世家听到这话顿时停住了脚步,惊疑不定的互望了一眼,一位面白无须个子稍矮的世家子弟不太相信的道:“这般偏远的地界儿,怎么会出现太子身边的人,怕是你离的太远看错了吧。”
说不得就是看错了,本来就在相信和不相信之间摇摆的其他世家听到这话顿时就定了心,纷纷道:“说的是,太子殿下多贵重的身份,跟在他身边的也都是人尖儿,怎么会来咱们这种偏远地方,依我看八成就是姚老爷看错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摇头不肯信,姚斌也被他们说的险些以为自己真看错了,待想了一想,还是坚定道:“我没看错,那日虽来的人多,我离的又远,但太子殿下这般浑身都是贵气的人我怎么会看错,再者方才这少年就是当日站在太子身后半步的位置的,就是他这般高,一脸煞气,眼睛一扫盯着你直叫人身上冒寒气,这般特殊的长相十来年也未能在贵人里见着一个,我怎么可能认错。”
姚斌说的信誓旦旦斩钉截铁,只差指天发誓百般保证了,其他世家被他这一番言论说的顿时迟疑了,道:“若他真是太子殿下身边得力的人,又怎么会来咱们这地方?难不成是殿下厌了发配过来的?亦或者……”
说话的人原本只是随意猜测,可说着说着顿时心中一凛,眼神也微妙起来。
能帮族中主支打理家业的虽未必都是人,但至少不是蠢的,哪怕如姚斌这种脑子转的慢了些的人也很快反应过来。
若当真那位少年是被太子殿下厌了的,哪里不能发配偏偏就发配到了顺王身边,这也太巧了些,可若不是发配过来的,那岂不是太子故意派了个人到顺王身边?难不成太子和顺王不是像外界传言的那样,而是感情好到这般?
想透了这一点的世家子弟顿时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对顺王越发敬畏了,甚至有不少在屏气回忆,今日在花厅时是否有言语冒犯顺王的地方,就算没有冒犯,也该想些什么法子好和顺王亲近亲近,说不得什么时候哄了顺王高兴,他哪日给在太子写的信中就顺道提了自己一嘴,到时就算不平步青云,至少也在太子面前混了个脸熟,还怕以后没有给太子效力的机会吗?
众世家越想越心中火热,竟是这般寒冷的天气也不觉着冷了,匆匆拱手敷衍的说一句某急着赶路,改日再叙就疾步离去。
世家们这一走,原本还十分热闹的顺王府顿时就冷清了下来,姚斌也急着回家,毕竟顺王可说了,谁先凑够了银子运送过来,谁就先拿到货品售卖,他们易州离着莫州本就不算太近,若是再不加紧赶路,只怕到到明年也摸不着东西了。
只是姚斌到底生的太滚胖,跟在方源身后追的直气喘吁吁才没叫人落下,在下人的搀扶下爬上马车更是缓了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方源虽因幼年落水导致体虚畏寒,但在走路这一事上却比姚斌要好的多,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早就变回气定神闲,此时正捧着女婢沏的茶慢慢吃着,待姚斌气息喘匀了才摇摇头道:“姚兄莫怪愚弟多嘴,姚兄才刚过知命之年,怎能这般放纵自己,再者现下算是为顺王殿下做事,少不得日后要劳累奔波,姚兄总不至于日后都要这般,那岂不是要处处落后于人吗?姚兄听愚弟一句,该想想法子清减一些了。”
听到方源劝自己瘦身,姚斌顿时苦了一张脸,往后努力缩了缩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宽大了,才挺直了腰背道:“方兄说的有理,愚弟定谨记于心,回到易州就减些饭食,不会叫咱们的生意落在其他世家的后头。”
看姚斌一脸认真,方源才欣慰的点点头,先前在花厅里的那点矛盾早不知不觉的被他抛到脑后,不由自主的说起方才那场让人惊心动魄的宴席来。
直到现在方源还有些心惊胆战,唏嘘道:“多亏姚兄提醒,愚弟才没有误了大事,若是没有姚兄的主意,只怕这长安的区域销售权真叫别的世家买走了。”
提到那场宴席,姚斌胖胖的脸上也心有余悸,抬起手虚擦了一把冷汗,摆摆手道:“愚弟不敢居功,也要方兄一力配合,下偌大的决心才能将长安的区域销售权买下来,只是买是买下来了,还望方兄不要忘了给愚弟的承诺便好,愚弟别的不求,只求方兄日进斗金时愚弟能跟着喝口汤就是。”
姚斌这话说的谦虚,仿佛方源无论怎么做都绝无怨言,方源却不敢轻慢,急忙道:“姚兄放心,方某既已答应姚兄,自不会食言,只是此事还要从长计议,这么大的事方某也要问过族里才能有决断。”
姚斌跟他商议时是立过契书的,倒不怕他真会食言,再者方家家大业大,方源看着光鲜,不知上头有多少能辖制他的人,姚斌也能理解,闻言点头道:“这也是应该,方兄只管去商议,愚弟等着就是,只是商议的时间不要太长了,毕竟不止你我一家卖新鲜东西,我们花这么大功夫才将长安的区域销售权买到手,没的叫别人抢了先。”
方源自然知道这个道理,闻言点点头,只说会尽快答复。
两人你来我往说的认真,直到快出了城门姚斌才想起来一件事,急忙撩开车帘让人喊了停。
姚家有护卫骑在马上一直跟车,听到姚斌的声音急忙凑过来听差:“老爷有何吩咐?”
姚斌急得一张胖脸都扭曲了,连声催促道:“乘着马车还没出城,你赶紧去城里寻百十来个会顺王殿下府中那种火炕手艺的,不论工钱如何,一定要将人给我带回去,记下了吗?”
听差的护卫是自小就跟在姚斌身边的,闻言立即应了一声,也不等姚斌再次出声催促,就一抖缰绳,掉了个头就往城中去了。
姚斌这一串吩咐又快又急,待那护卫打马而去,姚斌将车帘放下方源才回过神,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姚兄这件事倒是记得清楚,若不是姚兄想起来,愚弟当真忘了,既然姚兄已经请了工匠,那愚弟就不多此一举了,只等姚兄家里修缮完再请到我家去就是。”
反正只要不跟他抢人怎么都行,姚斌笑着应了一声,复又转到怎么在长安城中一起开商铺的事上去了。
……
众世家自见了林言后一阵脑补,林言自然不知道,他现下只满心想着怎么才能尽量减少伤亡,又不会走脱一个匪寇,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谢景安的书房外。
还是从谢景安书房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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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崔同看到他喊了他一声才回过神来,笑着拱手道:“原来是小崔管事,殿下可在书房?”
崔同如今也算是谢景安身边得力的人,除了一个名头,也跟管事差不多了,只到底年纪小,不似旁人圆滑,叫林言这句小崔管事臊的有些脸红,急忙摆摆手道:“什么小崔管事,不过是王府里的人起哄叫的罢了,林将军也这样叫岂不是要臊死我,林将军还是叫我崔同吧,或者小崔也可。”
崔同急忙忙的解释了一通,才笑着道:“殿下正在书房,早就交代我以后若是林将军求见,只和魏长史刘主薄一般进去便是,不必通禀,林将军快进去吧,我这就让人奉茶。”说着就要转身。
林言却唤了他一声,肃声道:“殿下如此厚爱,林某心中感激,只是尊卑有别,林某不敢仗着殿下恩宠就做出这等越矩之事,再者魏长史同刘主薄辅佐殿下有功,林某却只是一介罪民,何德何能敢与魏长史和刘主薄相提并论,还请崔管事去通传一声,待殿下答应了,林某再进去吧。”
崔同叫林言这一番话堵的不知如何是好,正有些不知所措,就听书房中传来谢景安的声音:“可是林将军来了?快快请进来吧。”
听到谢景安的声音,崔同立即松一口气,也不敢再同林言说什么话,忙不迭的将人请进书房。
书房里谢景安正算着下午招标会一共卖了多少银两,在他的计划里,虽说大周朝有将近一半的国土比较贫瘠,其他地方也不如宋朝明朝时的富庶,但十几年不曾有兵祸,再怎么着也能卖个千万两,甚至都做好了卖不出千万两的准备。
结果当真是期望越小,惊喜越大,说白了他也是他小看了他封地上的商贾,谢景安是真的没想到,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竟然足足卖了近两千万两的银子,虽说其中三分之二都是用粮食和其他煤炭布匹等物资抵数,但只有三分之一也对他来说是个大数字了,近七百万两啊,折合人民币足足两个多亿,他在后世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呢,有了这些钱,虽然离将他封地发展起来还杯水车薪,但至少可以打个基础了。
别的不说,大量的工坊可以建起来了,还有矿物司专利司等等机构,还有就是巡城卫,谢景安可是打着发展自己的嫡系将林言放过去的,哪怕现下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能为自己所用,但至少也要开始未雨绸缪,让那些巡城卫的将士知道自己这个藩王记着他们对他们满心期许,哪怕最终林言不能通过考核,也不至于无兵可用。
第48章情报
谢景安心里转着接下来要做的不少事,面上却半分不显,笑意盈盈的一张脸,再者本身就长的俊秀,看着就让人觉得可亲。
林言进到书房看到谢景安就是这种感觉,无论心中有多少忧愁,仿佛一下子就散去了似得,浑身都轻松下来,素日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也忍不住随着谢景安笑了一笑,拱手行礼道:“见过殿下。”
谢景安应了一声了他的礼,虚扶了他一把指着一张椅子让他就坐,恰好此时崔同带着下人进来奉茶,又上了些香软的点心,待这两人重新退下,书房的门合起,谢景安才笑着问道:“本王听崔同说,今日又有贼匪上巡城卫招降,你去过了,一切可顺利?”
林言见谢景安这般高兴,就知晓今日宴席一定合乎了他的心意,正想先恭贺几句今日宴席的事,话才到嘴边就听到这几句,顿时将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肃然道:“回禀殿下,招降的事倒是顺利,只等魏长史回来将人移交给他彻查便是,但是那贼匪头领带来的有关其他山头匪寇的情报,却是让末将有些为难。”
竟然还有事让林言为难,谢景安颇感奇怪,心里也警醒了几分,追问他:“什么情报,你且说来听听。”
那贼匪头领说的情报不短,林言虽听时认真,但到底不曾有过耳不忘的本事,生怕禀告给谢景安说差了,在脑子里回忆了一番,斟酌了一下用词,沉声道:“回殿下,那贼匪头领此次带来的情报是瀛洲沉沙山的,据那贼匪所说,那沉沙山上的匪寇共计有一百六十余名,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不少有武艺在身,自康平四年起就劫掠了当地富户上山落草为寇,这近二十年间作恶无数,不知有多少百姓死伤在他们手中,更是不知有多少良家女子被他们掳劫上山随意欺辱,当地周边的村落几乎已是十室九空,那些匪寇眼见在附近劫掠不到人财,现下已是往更远的村落去了,那贼匪头领说,不久前他们新掳了一批年轻男女上山,拒今过去已半月有余,也不知是不是还有人活着,末将有心想上山剿匪,只是巡城卫中皆是不曾见过血的,纵武艺不差,也恐不是那些匪寇对手,再者他们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只单凭巡城卫不到两百的人手,末将无甚把握。”
这是谢景安自认识林言以来第一次听他说如此多的话,若是平常谢景安少不得心中诧异与他谈论一番,只是他现下所说字字震荡人心,谢景安只听得眼睛都发红了,重重一拍书安,厉声道:“岂有此理,本王治下竟还有这等视朝廷法律无度,杀人如麻的匪寇,当真是骇人听闻,当地的官员是怎么做事的,让这些匪寇竟一上山就是近二十年,他们没派人剿过匪吗?不往御案上上奏折吗?若是本王此次没有下招降匪徒的谕令,阴差阳错的知晓了这些消息,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谢景安越说越气,只恨不得现下就派人将当地的官员抓到他面前,让他好好问一问,这些年吃着朝廷的俸禄就是这么为朝廷办差的吗?简直杀了都不足以平他心中的怒气。
林言当时听这番话也气的不轻,只是他性情本就沉稳自持,又过了这许多时间,纵有怒气,却也是能压的住的,待谢景安发作了一通,才缓声劝道:“当地的官员尸位素餐,待末将将那些匪寇剿了,殿下亲自问罪便是,封地诸事还要殿下主持,别因此动怒气坏了身子。”
林言一连劝了几句,谢景安才渐渐平复下来,只是到底不能甩开因那些话联想到的画面,脸色异常难看,深呼吸了几次才松开紧握的拳头,肃然道:“本王的身子本王心中有数,林将军不必心,现下紧要的是剿匪一事,林将军心中可有章程?”
提到剿匪,林言就眼现厉光,显然是对那些匪寇极恨,想了一想,拱手道:“末将以为剿匪一定是要剿的,但还需从长计议,毕竟只听那贼匪头领一面之词,谁知晓是真是假,因此末将欲派几个机灵聪慧武艺高强的巡城卫军士前往沉沙山附近的村落悄悄打探,看那贼匪头领所说是否属实,与此同时督促巡城卫军士勤练武艺。”
林言将自己心中的打算一点不瞒的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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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然后起身行礼道:“除去这些,还有几桩事须殿下准许。”
只要能将那伙匪徒剿了,别说几桩,就是林言现下想要为他林家翻案正名谢景安都肯答应,因此听了林言的话谢景安犹豫都没犹豫,直接点头催促道:“你说。”
林言道:“一是巡城卫十几年不曾有战事,末将这几日观巡城卫军士中有不少佩刀都是用了许多年的旧刀,制刀的工艺也算不上顶好,虽擦洗打磨勤快,但也不复从前的光亮锋利,甚至有些都有了细细碎碎的缺口,末将请殿下下令器械司为巡城卫的军士制一批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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