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张小一
要不是怕惊动了外头的守卫,高公公恨不得直接将人撵出去,不过现下这个模样也能让他和康平帝说几句话了,因此没再与那些内侍为难,只说康平帝看着他们生气,让他们在外殿候着,待康平帝安歇了再进来伺候。
不是有内侍担心他们做什么,只是想到如今养心殿里里外外都是太子的人,他们一个病入膏肓,一个又是太监,任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去,再者若是惊动了太子他们也没好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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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便任他去了。
内殿里没了旁人,高公公也不必再绷着,一回到康平帝身旁就忍不住红了眼睛,哽咽的唤了一声陛下。
康平帝看了他一眼,正欲说些什么却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好不容易止住咳意,艰难的喘息了一下,看着他虚弱的道:“朕……怕是不行了,其实这一日,朕不是没想过,只是到底他是朕一手教养长大的,朕没想到他会狠心到这个地步,单凭他一人的能力,是做不到这么无声无息的,只怕皇后也牵涉其中。”
说到皇后,康平帝的脸上露出一抹怨恨加后悔的复杂神色,道:“皇后不贤良,太子也不贤德,这个江山,朕不能交给他们。”
康平帝说的语气急促,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才道:“你听着,自从朕从先皇手里得来这个皇位,朕就防备着这一日,虽现下看似山穷水尽,但朕留了后手,这么些时日他们没得到朕的消息,最迟今晚,他们一定会有所动作,你要做的,就是内殿不要留太子的人,然后告诉太子,就说朕答应了,明日让他召集百官,朕写传位诏书,只要你做好这两件事,现在的困境自然迎刃而解,可记下了?”
虽说事情有了转机,可高公公看着眼前的康平帝,还是忍不住悲从中来,忍了又忍才没哭出声来,只红着眼睛用力的点了点头。
吩咐这些事好似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完话后康平帝便闭上了眼睛,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高公公简直以为他是去了。
康平帝歇息后,高公公就去办了他吩咐的两件事,第二件事好办,随便对一个太子派来的内侍说了康平帝要写传位诏书的事,这事就办成了。
太子很快来了养心殿,但没见着康平帝,只好三番五次向高公公求证,高公公如今忍辱负重,哪怕心里对太子恨极,面上也一副亲切热情的模样,太子显然很是受用,甚至大度的拍了拍高公公的肩膀,说了些招揽的话,高公公忍住心里的鄙夷,提了第一件事。
太子显然不愿意,但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答应了,毕竟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皇位已经是囊中之物,这个养心殿里里外外又都是他的人,想来想去只是内殿不留人罢了,不影响他什么,不过以防万一,还是最终坚持要留下一个人,高公公见太子不肯再退让,也怕自己说太多激怒他,最终也答应了。
康平帝如今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一睡就从午时睡到了深夜,高公公也不耐烦使唤留下来的内侍,亲自将烛火点燃拨亮了些,服侍康平帝用了药和一些易消化的吃食。
那些药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治病的药,只是有人看着,再者病入膏肓是不是真的药也不是多活几天少活几天的区别,因此康平帝还是喝完了,但吃食却没吃几口,靠回引枕往殿外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高公公,“什么时辰了?”
高公公倒是用心记着时辰,回道:“丑时了。”
康平帝闻言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缓缓的道:“差不多到时辰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高公公不明白,太子派来留下的内侍更不明白,忍不住插嘴道:“陛下这话是何意?什么差不多到时辰了?陛下准备做什么?”
第208章功亏一篑
没人回答他的话,就在内侍忍不住想再追问一句时,安静的内殿突然想起了一阵声音,那声音很熟悉,是每日康平帝起身时拽动金铃的声音。
除了康平帝,高公公和内侍下意识的都将目光转向康平帝,只见康平帝半躺在床榻上,双手放在被褥之上,并没有拽动床边系着金铃的绳子,也就是说这金铃声并不是康平帝引起的。
这内殿除了康平帝床榻边竟还有一个金铃。
那内侍敏锐的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脚步一动,就要到殿外去报信,只是他才转身,就被高公公眼疾手快抓起一个摆件就砸晕了。
那内侍一晕,这殿里也就没了旁人,康平帝也不用再顾忌,看了高公公一眼,道:“朕登基后,这养心殿修缮过一阵子,朕就是在那时挖了一条暗道,这暗道直通宫外,守着暗道的人都是对朕忠心耿耿之人,今夜前来,也是多日不曾到朕的消息,因此前来确认朕的安危罢了,不必害怕,都是自己人。”
说着康平帝指挥着高公公转动了隐藏在屏风后的机关,随着一阵机扩声音响起,缓缓出现一条暗道,几个高公公不曾见过的黑衣人从暗道里走了出来。
那几个黑衣人仿佛不曾看见高公公一般,径直走到康平帝面前,看到康平帝的惨状顿时红了眼睛,单膝跪下道了一声陛下受苦了,是属下来迟,还请陛下降罪。
如今这几个人是康平帝最后的底牌,康平帝自然不会降什么罪,摆摆手叫几个人起来,又咳了几声,缓缓道:“暗道本就是最后迫不得已才动用的,你们何罪之有?先告诉朕,如今外头的情形如何?可是都被那个孽障把持了?”
几个黑衣人起身,一个走到康平帝面前为他诊脉,另一个看似是领头的人回道:“回陛下的话,如今整个长安城都人心惶惶,不止宫里被太子尽数把持,宫外也有不少不肯服从太子的人被软禁,其中除了几个一直只忠心于陛下的大臣,还有亓王和泰王。”
说话的黑衣人停顿了一下,似有些犹豫,片刻后才续道:“还有就是属下到消息,顺王似是在封地遭到了行刺,中毒颇深,不过好在有惊无险,修养些日子就能无碍了。”
听到顺王受到了行刺,康平帝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神情暴怒的都有些扭曲了,重重拍着床榻,斥骂道:“这个孽子,这个孽子,杀兄弑父,他竟然敢杀兄弑父,枉朕这些年一直疼爱他,一直将他带在身边教导,竟不想教出这么个狼心狗肺,冷血无情的东西,一定是皇后!一定是皇后!”
康平帝的情绪太过激动,斥骂了这几句就又剧烈的咳嗽起来,这次很是咳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高公公有心想劝,可看着康平帝的眼神,最终没敢,只是倒了杯温水服侍康平帝喝下。
吃了这次教训,康平帝也不敢随意再发怒,尽量忍着怒火,一字一句道:“这个孽畜,朕无论如何都不会将皇位给他,想要朕传位?做春秋大梦去吧。”
康平帝又发泄了一阵,才将明日的布置与几位黑衣人说了一番,黑衣人自然不会反对,再者他们这些时日一直没有到康平帝的消息,就隐约猜到了什么,如今虽不是准备十足,却也有不少把握,至少偷袭捉拿太子与皇后一干人等不成问题。
商谈好明日的布置,接下来让人揪心的就是康平帝的病情了,哪怕众人有了心里准备,可在看到为康平帝诊治的郎中难看的脸色后还是忍不住心里一惊,悲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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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康平帝神色淡淡,虚弱道:“哭什么,病了这么些时日,朕早就心里有数了,只要能在朕闭眼前亲眼看着那个畜生得到应有的下场,朕才是瞑目了。”
这话太沉重,不止没有安慰到几个人,反而让众人越发伤心难过,康平帝神不济,也没有多的心思宽慰他们,只是半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上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思考什么。
其实康平帝并未在思考,也没有睡着,他只是在最后的一段生命里,回顾自己的一生。
他到现在都记得他是如何将他的父皇软禁,逼着他写下传位诏书,也因此他害怕往事重现,才修下了这么条暗道,只是没想到他最害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报应也好,还是咎由自取也罢,康平帝既后悔,又不后悔。
后悔的是他没教养好太子,没能好生约束皇后,以至于滋养了他们的野心,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不后悔的是他如何争来的这个皇位,毕竟他与太子不一样,他虽也是嫡出,从小就被立为太子,但先帝对他不喜,也不喜欢他母后,甚至连朝臣也不喜欢他,从他懂事起,萦绕在他周围的就是易储这样的流言,他活的战战兢兢,每一天都会做失去了太子之位,他和母后被人欺凌惨死的噩梦,他太清楚先帝对他和他母后如何的薄情寡义,一旦他真的失去了太子之位,只怕噩梦就要成真。
为了争一口气也罢,还是为了活下去,他都不能失去太子之位,所以他才会在羽翼丰满以后,立即就动手,他太害怕一切不确定性的事情,在那样的环境下多活一天,就是多一天的折磨。
他在登基以前每天都会想,为何父皇立了他为太子,又这般厌恶他,难道不是疼爱他才愿意择他为太子吗?他尝试了无数次依然得不到父皇的疼爱,他就想着,如果以后他真做了天子,他一定会好好疼爱自己一手立下的太子,让他不必每天活的这样辛苦。
后来他果然这样做了,只是到现在才发现,原来父皇是错的,他也是错的,他们学会了如何做一个皇帝,却没学会如何做一个父亲,落到这样的下场,也是应当。
寂静又不平静的一夜很快过去,太子第二日主持了朝会,就迫不及待的带着朝臣来到了养心殿。
朝臣们虽有太子一派,但也有不少是保持中立或是只忠于康平帝的,再者养心殿就那么大,不可能所有人都进去,是以太子只挑了一些以自己马首是瞻的朝臣,让其他人等在殿外。
因要下传位诏书这等大事,皇后自然也来了,她熬了这么些年,总算等到了今日,简直想要盛装打扮,只是碍于康平帝病着,她也不想落人口实,还是装扮的素雅了些,不过饶是如此,也比其他来的妃嫔要打扮的娇艳,让康平帝恨不得立即杀了这个恶妇。
只是想着今日的计划,康平帝才忍住了胸口的这股怒气,露出一个冷笑,讽刺道:“往日不见你们近前伺候,今日倒是来的齐,既然人齐了,朕也不多口舌,这就开始罢。”
康平帝说罢看了高公公一眼,高公公到眼神,立即毕恭毕敬的将一应所需在御案上铺呈开来,又捧出玉玺,低眉顺眼的立在御案旁。
看到高公公手中捧的玉玺,太子和皇后以及太子一派的朝臣立即眼睛一亮,甚至不加掩饰的直白道:“既然陛下心意已决,儿臣/微臣听命。”
康平帝又冷笑了一声,才缓缓的开了口,他神不济,便说的不多,只略略说了几句便说到正题,太子等人皆以为会传位于太子,不想康平帝话风一变,竟是道了句传位于皇三子,锦安。
听到这几个字,养心殿众人皆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面面相觑了片刻,才骤然反应过来,顿时一片哗然。
太子更是气急败坏的逼问道:“父皇这是何意?儿臣才是太子,论正统,如何轮的到顺王,再者他已是藩王,又如何能继承大统,父皇莫不是这一病病糊涂了,忘了老祖宗的规矩了吧。”
康平帝自然不会忘,他早就料到太子会有此一问,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缓缓道:“藩王又如何?皆是朕的皇子,朕削了他的藩就是,只要朕愿意,想要传位于谁,谁就是皇帝。”
这话显然触怒了太子底线,他神情霎时变得扭曲,怒不可竭的又往前走了两步,若非碍于还有其他妃嫔在场,简直想动手了,居高临下看着康平帝,一字一句道:“依儿臣看,父皇真是病糊涂了,既然父皇已人事不省,这传位诏书儿臣替父皇立也罢。”
说着走到御案前,手一伸夺过负责书写圣旨官员手中的笔,就要亲手改动,却忽听一阵机扩声音响起,不过瞬间功夫,竟是从屏风后忽的冒出一群身穿铠甲的兵将来。
几乎不等人反应,在场众人皆被拿下,尤其是太子,他的笔不曾落下,脖子上就已经架了两把钢刀,硬生生将他从御案前拽下来,押跪在地上。
这一幕实在发生的太快,太子直到跪在了康平帝面前才反应过来,顿时惊怒交加,又恨又怕的看着康平帝,难以置信的道:“你留了暗道,你竟在养心殿内留了暗道,你是早就料到会有今日?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明明记得,养心殿是没有暗道的,若是有暗道,先皇当年又如何会被你夺去皇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不止太子受不了,皇后也不能接受,她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又惊又惧的看着康平帝道:“你果然留了后手,你果然早就防备了这一日,只可恨我们夫妻三十余载,你却死死将我瞒着,果然在你的心里,谁都不是可信之人,你真的是先皇说的那般,薄情寡义,你是没有心的!”
面对皇后的指责,康平帝没有丝毫动容,甚至冷笑一声,道:“朕若薄情寡义,早在当年你害死了朕几个皇子,朕就活寡了你,还有太子,若非朕一直偏疼于你,你以为你会坐稳储君之位吗?论手段,你不比泰王,论文治论武功,你都不是顺王亓王的对手,甚至连容人之量都没有!就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你,若不是朕,你有什么资格做上太子之位。”
这话实在是个沉重的打击,所包含的信息量也实在太大,众人都极为震惊的消化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神情晦涩的看向皇后。
太子自认为是人中龙凤,对于康平帝这番话自然不能接受,下意识就要张口反驳,康平帝却懒得再说什么,吃力的抬起一只胳膊挥了挥手,疲惫的道:“罢了,事到如今,朕说再多又有何用?你们都下去罢,除了皇后太子打入冷宫幽禁,在殿内的一干大臣也投入死牢待新帝回来处置,至于其他参与谋反一案的人,皆交于虎威将军彻查,但凡参与此案者,任何人不得求情,不然同罪论处!”
第209章
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 分卷阅读275
承继大统正文完结
太子与皇后处心积虑多日的谋反就这么以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方法被康平帝化解了,远在莫州休养的谢景安自然不知晓。
彼时正是初夏,莫州也才结束一场战乱,虽不至于血流成河,却也砍杀了不少人,更有数百上千人被谢景安关押起来,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其他充进矿坊劳动改造。
从去年年底中毒起,这半年时光当真过得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如今好不容易消停下来,谢景安一连几日或是窝在卧房,或是窝在书房不肯动弹,还是林言实在受不了几个王府属官轮番找他让他劝劝谢景安,才将谢景安从书房里提溜出来。
好些日子没见着谢景安的人,众王府属臣都担忧不已,但看着谢景安红润了几分,也明显圆了些的脸硬是没能将担忧的话说出口,又看了看彼此憔悴的脸后,一改在心里想好的话,开始诉起苦来。
他们跟在谢景安手底下近四年,别的没学会,诉苦和做工作计划报告最通,几乎是张嘴就来,听的谢景安脑袋都大了。
他几次想要打断,但奈何众人憋的久了,竟是不顾他这个藩王的身份,执意的说了下去,听的谢景安又气又有些想笑,想到他中毒这半年来众属臣的确辛苦了,便没有追究,任他们很是抱怨了一通。
抱怨完了,就该报告封地事宜了,如今封地还是魏长史官职最大,便由他开了个头,将手上负责的诸项事宜一一说了个清楚。
如今封地比以前大了一倍,整个河北道都是他的地盘,因此事务也比从前多了许多,众人这一汇报就是一下午。
眼见着天色已晚,谢景安又听的头大,便欲打断叫众人歇息片刻,用过了晚膳再说,不想他才张开口,就见秦总管脚步匆匆的亲自前来,行过礼后一脸惊喜交加又带着些恍惚的道:“启禀殿下,长安来人了,来府里是来宣旨的。”
宣旨就宣旨,他的王府又不是第一次有长安的人来宣旨,怎么这幅表情,谢景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直觉有哪里不对,但想了想又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便将这份不好的预感压进心底,摆摆手道:“慌什么,只是宣旨罢了,许是父皇听说了封地的乱像,又来旨意斥责本王的,反正也不是斥责一回两回了,无须在意,按从前的惯例接了旨意就是。”
谢景安说着起身,就要去前院接旨,不想才站起身,就见秦总管一脸梦游的神情道:“回殿下的话,宣旨不是什么稀罕事,但稀奇的事,来宣旨的是陛下身边的高公公。”
听到这个人,不止谢景安怔住了,一干王府属臣也一脸出现了幻听的表情,谢景安更是惊讶了一会儿,忍不住确认了一遍,“你说谁?这次宣旨的是谁?”
秦总管到现在也难以置信,道:“回殿下的话,这回宣旨的人,是陛下身边的太监总管,高公公。”
高公公?就是那个十几岁就跟在康平帝身边,在整个后宫几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个高公公?
谢景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站在原地很是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道:“来给本王宣旨,随便派一个小太监便好,怎么高公公亲自来了,莫非长安出了什么大事?”
有这种疑问的不是一个两个人,只是他们最近全力在清查封地内对谢景安心怀不轨的人,无论是人力还是力都实在分不出一星半点在长安身上,是以现在对长安发生的事还一无所知,难一头雾水,彼此面面相觑了许久,抓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原因,最终只得放弃,转而簇拥着谢景安往前院而去,准备接旨。
按以前的惯例,都是他们走到近前,跪下后由前来的太监宣旨,不想他们才走到前院,只远远看到从长安来的一大批人站在空地上,不等他们惊讶疑惑这次来的人有点多,那些人就忽的跪在地上,声势浩大的大喊了一声:“见过陛下。”
这幅场景实在始料未及,无论是众王府属臣,还是谢景安都吓得停住了脚步。
谢景安更是险些以为康平帝在他附近,下意识张望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的王府,康平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景安忍不住有些啼笑皆非,又隐隐猜到了什么,心里生出一种荒谬感,迟疑了片刻才接着走过去,看着他们道:“你们喊本王什么?是你们得了失心疯,还是本王听错了,你们怎么能叫本王这个称呼,本王可没有谋朝篡位的心。”
谢景安迫不及待的澄清以证清白,听的高公公又是难过又是有些高兴,难过的是康平帝最终没有等到见顺王这一面,高兴是因为康平帝果然没看错人,顺王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哪怕被康平帝流放,厌弃,也丝毫不曾改变一点,当真是比废太子强多了,若是一开始就立这位为太子,只怕康平帝也不会得了这么个下场,父子现下应该很和乐融融吧。
人年纪大了,就难想东想西,在谢景安诡异的神情里,高公公感伤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勉强笑着道:“陛下听的不错,先帝传位旨意已下,您如今就是新帝了,长安城中还有堆积如山的国事等着陛下处置,陛下快快让老奴将先帝的旨意宣了,好启程回长安接任大位主持国事。”
传……传位旨意?这一刻谢景安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脸上也满是茫然的神情,他怔怔的看了嘴巴一张一合的高公公许久,又求证般看了身后半步距离的一众王府属官一眼,才勉强控制住情绪,强笑道:“高公公怕是弄错了吧,本王已是一介藩王,又如何能继承大统,即便父皇传位,也该传太子,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本王不是?”
按理是轮不到已之了藩的谢景安的,可谁叫太子狗急跳墙,余下的皇子一个比一个不能让康平帝放心,再者这些年谢景安又将封地治理的极好,康平帝几乎没怎么挑就将人选定在了谢景安身上。
至于之了藩,只要康平帝下了旨,那就不是什么事,想到已然殡天的康平帝,高公公难有些伤心,又忍不住擦了擦眼角快要溢出来的眼泪,才笑着道:“陛下莫要担忧,先帝下传位旨意前就已夺了陛下原先的藩,陛下既是皇子,已然是能继承大统的,如今长安经历了这大乱,正是需要陛下回去主持大局的时候,陛下快莫要浪时间了,快些让老奴将圣旨宣了,咱就启程回长安吧。”
听了高公公这番话,谢景安才知道这不是梦这是真的,忍不住打了激灵,险些将头摇成拨浪鼓,不同意道:“本王资质愚钝,又残忍暴虐,如何当得了这一国之君,高公公还是莫要拿天下百姓开玩笑,另择贤君吧。”
谢景安竟是不肯接旨,除了林言,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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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公公在内皆是一脸震惊的表情,高公公更是仿佛被重塑了一遍三观般,有些恍惚的强笑着道:“陛下才莫要跟老奴开玩笑,如今先帝旨意已下,岂是陛下说不肯就能不肯的,陛下还是不要捉弄老奴了,长安真等着陛下回去主持大局呢。”
谢景安自然相信长安需要一个人回去主持大局,可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那个人是自己,毕竟他的野心不大,比起皇帝这个身份带来的权势,他更怕的是随之加诸在肩膀的职责和责任。
想想一个人为了治理一个国家三更睡,五更起,全年无休,没有正常节假日,连基本的上下班时间都没有,只要发生大事,无论你是在吃饭,还是睡觉,或是与爱人亲热,都要被叫起来加班,更可怕的是他还要跟一干大臣斗智斗勇,一辈子到死都不能离开那座监牢一般的皇宫,甚至无论你做什么事都有人盯着,还有专人写起居注,完全没有隐私,还要随时防备着被人造反,这简直是绝望好吗!
谢景安一想到那个场面就被吓得连打了几个哆嗦,头摇的更凶了,连连道:“不不不,本王并非与高公公玩笑,实在是本王自知自己的本事,经营一封地尚且勉强,更何况是偌大的疆土,如此多的百姓,本王实在力有不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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