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绝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彼岸风清
高楚玉着张脸,拼命用背对着皓天铭。这虽然不是他自己的身体,可那又有什么区别?如今是他住在这个身体里面,各种感官都是那么真实。
“我还是不放心,就帮你一次吧!”身后皓天铭道。
高楚玉回头一看,只见皓天铭拿着个毛巾把子朝他走近,薄薄的水雾中,高楚玉恍然间像是来到仙境面见了仙子,是以他时刻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不能同这雄性仙子过多地交流,以中了他套路。
人都来了,要再拒绝似乎不太近人情,高楚玉无奈道:“那就劳烦帮我搓一下背吧。”
皓天铭故作轻松地靠在木桶边,拿着个毛巾左擦擦,右擦擦,擦来擦去发现怎么一直在高楚玉背上反复擦着,皮都擦红了,却不见他转过身来。
“哎,我说长歌,你真的只用搓背就行么?”皓天铭调笑道,“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这样子,还记得那时咱俩去明月湖中荡舟钓鱼的事儿么?钓了三个时辰都没见着鱼影子,结果快要撤退的时候,你的鱼竿儿沉了下去,拖也拖不来,后来咱们两个人一起拖,结果导致小舟朝一方倾斜进了水,两个人都掉到了湖里,全身湿透了。你不敢回家怕挨骂,就躲在湖边小树林里,把衣裳全都脱下来,挂在树上风干。就那时候,我就已经把你看光了,嘿嘿!”
“这……这……”高楚玉结结巴巴,咬咬牙,抱着一副视死如归的壮士气魄,缓缓转过身来。
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啊,高楚玉心道,许是自己太紧张太想撇清断袖人设了。
皓天铭“哧”地笑出声来。实际上,刚才那个故事是他随口编的,高楚玉果然不是尹长歌,所以才会信以为真。
看皓天铭笑自己,高楚玉瞬时间觉得受到了嘲讽与挑衅,于是探手去摸裤带,准备把罩裤也脱了。
见状,皓天铭赶忙转身去换毛巾,给自己制造了一个思踌的空隙:还要继续装下去么?本来为了打消太子和三皇子对自己的敌意,他才刻意装成断袖;装成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还拥有诸多不良嗜好的纨绔公子,而且他知道自己时不时会被人跟踪,因此一直毫不懈怠地扮演着那个角色,可现在……现在……
第19章同榻
“还是我来吧!”话音刚落,高楚玉已然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到了皓天铭手中的毛巾把子,转过身去。
便在此时,房门被敲得山响,门外周辛道:“师兄,师兄!”
“怎么啦?”高楚玉隔窗问道。
“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没有没有没有。”高楚玉一叠声说了三个没有,干脆马马虎虎把自己擦擦干,拿起一旁的衣裳披上了事。
睡到半夜,高楚玉梦里忘了受伤的事儿,翻个身很快便给疼醒了过来,额上汗水涔涔,背心也湿透了。
口好渴啊,他想起床喝口水,黑暗中绊到个搁着烛台的矮几,摔倒在地上,恰好碰到了腿上的伤口,“哇”地一声就喊了出来。
黑暗中,一个身影随着手中烛火摇曳而来,慢慢地近了,一张俊绝人寰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中显得愈发的不真实。
“怎么啦?要什么可以唤我一声的。”皓天铭用稍显嘶哑的声音道。
“你竟然没睡?”高楚玉疑惑问道。
“是啊,在想事情。”皓天铭缓缓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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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或多或少泛出些疲惫来,将高楚玉一把扶起,继而道,“想要如厕?还是怎么的?”
“不不不,不如厕,我肾好得很。我就是口渴了,想喝水而已。”高楚玉道。
“你坐着,等我。”皓天铭转身,很快就从自己房中端来一杯温热的绿茶,递到高楚玉手中道,“还好我早有准备,留了些出来,趁热喝吧!”
高楚玉端着杯子,感动得手有些发抖,仰起脖子将杯中茶喝得一滴不剩。一股清香甜美的味道直渗入心田,这舒爽真欲叫他涕泪俱下。
皓天铭这个光杆王爷,以前都是被人服侍,如今不仅要自给自足,还要分神出来照顾他这个伤员,高楚玉能不感激意外么?
“那个,你,早点睡吧,我没事儿了。”高楚玉道。
“我还是睡你这儿吧,万一你要起床做点儿什么,也会方便些的。”皓天铭坚持道。
他们订的是上等的套间,床榻挺大挺宽,高楚玉望一眼靠墙那边大半空着的位置,点点头:“好吧,你睡里头。”
皓天铭和衣在里头躺下,不一会就睡熟了。高楚玉却怎么也睡不着。烛火被夜风带起,熏在墙上的影子袅袅娜娜,他突然很想仔细看一下皓天铭睡着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于是朝里挪了挪,凑过一张脸去。
面前是皓天铭白皙无瑕的脸,刚柔适中,长一分太长,短一分太短,五官清秀棱角分明,浓密的眼睫被烛火拉长着影子,投射在眼睑上,是那样楚楚可人。不仅如此,他脸上还有种好闻的近似于薄荷的味道。
一个人怎么可以完美到这种程度啊?高楚玉真是越看越痴迷,就像中毒那般停不下来了。
看着看着,高楚玉忍不住就想伸手去触摸一下这张脸,试试手感,半路上,遏制断袖的理智突然涌了出来,将他的手控制在半空中。
因着高楚玉穿之前是个近视,所以他看东西喜欢凑得比较近,完全忘记了长歌将军长着满头长发,一不留神,某束长发就出卖了他,从头上倾泻而下,在他来不及惊诧的眼光中扫到了皓天铭的脸上。
皓天铭倏然惊醒了过来,睁开眼一看,黑漆漆的瞳孔立时放大,一张嘴都能塞下整个鸡蛋了。
高楚玉心扑通扑通都要跳到嗓子眼,赶紧起手缩回脑袋保持一段距离,支支吾吾道:“对……对不起,我只是看看是不是有蚊子在咬你。”
高楚玉自己也觉得奇怪,对于一个都不知道谈了多少回恋爱的老司机,面对皓天铭这个男人怎么就那么紧张呢?
“我脸上涂了驱蚊水,不会有蚊子想咬我,你就放心睡吧!”
顿了一下,皓天铭又爬将起来:“我去拿点儿驱蚊水给你也涂涂。”
皓天铭说罢,不由得高楚玉回话,就翻身下了床。回来时,他手里多了个青花小玉瓶。他打开瓶塞,倒了几滴绿色汁液在高楚玉的掌心。高楚玉两手揉了揉,便擦在了脸上。一股冰冰凉凉的薄荷味瞬时间蔓延开来,令人好不惬意。
皓天铭满意地起小玉瓶放在枕下,翻了个身,很快又沉睡了过去。
高楚玉僵躺了好一阵,澎湃的心潮总算给自己略略压下,困意袭来,也就逐渐进入了浅睡。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窗纱上,抚着高楚玉的眼皮,把他从睡梦中弄醒了过来。
他定神一看,另一侧的床榻空空如也,皓天铭走了,被窝也冷了,想必走了有好一段时间了。
背上和腿上的伤口估计正在慢慢愈合,有些微痒痒。
高楚玉将双手撑在床沿,悠悠坐了起来:呀,怎么腰这么疼?他爬了起来,找到他的鞋,将一只脚踩了下去:呀,腿也好疼!
他缓缓将两只脚放进鞋子里,试着走了两步,发现虽然已经不需要人搀扶着走,但浑身疼痛,骨头都快散架了,心里暗自道:“这就是昨天打斗留下的后遗症么?”
此时,外面响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敲门声,紧接着传来了周辛的声音:“师兄,该起床更衣了!”
“知道!”高楚玉答应着,连忙披好衣,一瘸一拐前去开了门。
周辛将洗脸盆和漱口水搁在一边的茶几上,关切道:“师兄昨晚睡得还好吗?”
“呃……好,一整晚都睡得很好!”高楚玉转而问道,“你知道皓天铭上哪去了吗?”
周辛摇摇头:“不知道,好像大清早来了个送信的,说是他们老板请他去一个叫‘倚花楼’的地方谈一笔买卖。”
“倚花楼?听这名儿,我怎么感觉像个是非之地啊?”高楚玉嗽口的杯子在空中一顿,又问,“就他一个人去的么?”
“嗯,好像是。”周辛说着,手脚麻利地接过高楚玉嗽口的杯子,搁置在一旁的桌案上。
在周辛的帮助下将自己打理了一番后,高楚玉准备下楼去打听打听倚花楼的事儿,于是找了个理由将周辛支开:“周辛,去给小林子换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的,师兄,你自己小心点儿。”周辛答罢,便依言回了自己的房间。
高楚玉一瘸一拐地摸下楼,站在客栈门前,先后问了一位路过的大婶和一老太太,结果都是用奇怪的眼神儿上下把高楚玉打量一遍,然后正儿八经说自己不知道。后来,还是一位好心的大爷告诉高楚玉:“实话说了吧,那倚花楼就在城南,可不是什么好去处,我看你这么个相貌堂堂的小伙子,就不要打听这地方了,不然会对你今后婚姻不利啊。”
“难道这倚花楼真是座青楼?”高楚玉瞪大眼睛问道。他是不相信皓天铭会一个人去那儿,更不相信那儿会有什么好生意在等他。如他这样长相出众又多金的年轻公子,去到那地方还不给人分吃了去才怪。
“这……”大爷话未说完,就装作内急的样子提提裤腰带道,“人有三急,恕老夫我不能多说,老夫去也!”
“你倒是告诉我呀!”高楚玉喊也喊不住,眼看着那位大爷老当益壮虎背熊腰的灰色身影消失在街边拐角处。
见状,高楚玉暗自道:“看来这倚花楼的确有名堂,我还是跟过去看看吧,得皓天铭真的湿了鞋。”
转而又摇摇头:“我紧张什么呀?我只不过是好奇而已。”
高楚玉伸手拦下一辆马车,朝城南边的倚花楼赶去。
倚花楼背靠一座山,设在城里通往郊区的官道旁,排场很大,楼层有三,里头女子各种类型,环肥燕瘦,一应俱全。
高楚玉去到那儿,只见一群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笑语盈盈,一见到过路的行人,但凡男的性;穿得光鲜一点的,就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涌过去,拉的拉,拖的拖,软磨硬施各展绝技把人家弄到小楼里头去。
查看情况没多久,高楚玉就被一个嘴唇涂得猩红的女子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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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到,顿时,一伙人就像苍蝇一样围了过来,拽着他朝里头便走。
闻着这些人身上刺鼻的胭脂和香水味,高楚玉感觉有点儿消受不了:“你们别推推搡搡的,我自己会走!”
“好吧,公子,那您跟我来,我会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保证您下回还想来……”那个嘴唇涂得猩红的女子嗲声嗲气道。
高楚玉瞥了两眼,这女子长相真不怎么样,细眉细眼的还长着个大嘴唇,脖子藏在衣领里都看不见,双下巴却挺打眼,麒麟臂配大象腿,整个儿五大三粗。
屋内装潢花哨,丝竹乱耳。正打量着,高楚玉不知不觉就被带到了一间屏风后摆着床榻的小房间内,只听女子道:“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您就不要到处打量了,咱们开始吧?”说着,她就要去解高楚玉的衣衫。
高楚玉像被电击似的,身子一下弹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要卖身的女子,你给我来个卖艺的吧!本公子可是高雅之人!这儿谁七弦琴弹得最好,给我介绍过来,价钱我自然付得起!”
之所以挑七弦琴弹得好的,是因为高楚玉知道,皓天铭喜欢听人弹七弦琴。兴许他会在这儿听琴,而不是干别的。
第20章赎身
“卖艺的?哟,公子看来是个有才学的人呀,好吧,我去看看卖艺的姑娘们谁不忙。”说罢,那女子叫来小跟班,看着高楚玉,自己则迈开步子扭动水桶腰去打听哪位卖艺的姑娘不忙。
过了半晌,这女子总算回来了,满面愁容,惺惺作态道:“很不巧,弹琴弹得最好的姑娘妙兰已经被一位长得极俊的公子跟另一位叫了过去。”
“长得极俊的公子?你说的那公子可是穿白衣,拿折扇?”高楚玉问道。
“对啊,我听他同行之人叫他王铭,姑娘们本要留他,他胳膊一甩,就全部给甩到了地上。”女子蹙着眉,猩红的大嘴一张一合道。
高楚玉脑子转了转,心想:“王铭不就是铭王倒过来了么?看来还真是皓天铭,他居然有这么大力气?还真是瞧不出来啊!我得想办法去看看,看他们到底来这儿做什么。”
这样的念头刚刚跳出来,高楚玉便冲那女子道:“正巧我跟那位王铭公子是好友,你把我弄到他们包间去吧,我一样打赏。”
说完,高楚玉先给了那女子一锭银子。女子搁嘴边咬咬,心里乐开了花,笑逐颜开道:“敢情好啊,我这就带您去!”
来到那间包房外头,远远的,高楚玉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琴曲儿,有如珍珠点点泼洒在玉盘中,又似云片片渲染苍穹,脑海中时而呈现出蝶翩飞的画面,时而转为飞鸟投林、惊鸿掠影。
“确实有技艺!”高楚玉心里感叹道。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一摇一晃随那引路的女子进了包房。
与皓天铭四目相对的时候,高楚玉连忙打了个哈哈,随性道:“一清早不见你人,原来还真上这儿来了呢!”
“我不是说要放松放松的么?今日正好就来这儿了。”皓天铭淡笑。
皓天铭的那位朋友赶忙接过了话头:“是啊,我今儿有急事要请铭……王铭来此,这才一清早派人去把他叫来……”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给高楚玉打断了:“既然有急事,为何还在这儿听琴曲,我看挺悠闲的嘛!”
高楚玉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说话这么不客气,反正就是顺应自然地脱口而出了。
听高楚玉语气不够友善,皓天铭那位朋友似乎觉察出了些什么不对劲,马上停止说话,坐在一旁品茶去了。
此时,皓天铭别过脸来,对高楚玉小声道:“这位朋友是想给妙兰姑娘赎身,听完这最后一曲,妙兰姑娘长达六年的卖艺生涯也就结束了,所以今天这曲琴,我们得认认真真地听。”
高楚玉不以为然:“他给人家姑娘赎身,为何还扯上你?难道你也想从这儿弄一个回去么?”
高楚玉声音不算大,但在皓天铭听来却清晰响亮,那琴声完全被盖住了。
“你说什么呀?”对于高楚玉的这番话,皓天铭还真有些不敢置信。
“那你到底来做什么?”高楚玉刨根问底。
“我是什么人?”皓天铭不答反问。
高楚玉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他是想借用你的权势,把这女子顺利带走?这么说,这女子在倚花楼名气很大啦?”
“嗯,”皓天铭淡淡一笑,拍了一下高楚玉的肩膀,“长歌你真聪明。”
一旁的朋友听皓天铭夸这个莽撞又失礼的人聪明,嘴巴顿时张得老大,脑子里嗡嗡作响,掩盖了琴曲华丽的喧嚣。
“但你有没有想过,来这种地方,不定会陷进去无法自拔。”高楚玉继而道。
“嘘”皓天铭将食指搁在嘴上,小声道,“快别说了,不然妙兰姑娘听了会难过的。听我朋友说,她其实是前朝秦将军的女儿,因遭遇变故,才沦落到青楼来的。”
闻言,高楚玉禁不住心生同情:“好吧,那就快点给她赎了身,离开这儿吧!”
“唔,”皓天铭悄悄移座道到他那位朋友身侧,道,“咱们快些带妙兰姑娘离开吧,她在这儿呆了整整六年,也该呆腻了,哈哈!”
话说到此,琴弦“铮”的一声戛然而止,一个柔柔切切的声音道,“是啊,该走了。”
这话是从台上的珠帘后传来的,高楚玉这才抬眼细细朝珠帘后打量,只见一女子云鬓高挽,秀目含情,修长手臂从琴弦拂过,动作优雅大方,当真是国色天香难得一见。
高楚玉默然转过脸来,双眼直直盯向皓天铭,看他什么反应。
“朋友妻不可欺,你看我做什么?”皓天铭笑道。
高楚玉一时语塞。这一切的一切,到底关自己什么事啊?
皓天铭那朋友见妙兰不再演奏,连连上前拉了她的手,道:“妙兰,我就怕你不跟我走,既然你都说厌倦了,那就太好了,我会好好待你的,你爹在世的时候,咱们两家不也关系很好吗?”
妙兰微微颔首罢,二人并肩走出珠帘来。男的风度翩翩,女的温婉纤秀小鸟依人,还真是天生一对,令高楚玉好生羡慕。
“好了,我先去老鸨那儿说说情,你等下来付了银子,这就算把事情办妥了。”皓天铭说罢站起身来,拉着高楚玉朝外跑。
原来老鸨是京城来的,见过大世面,也认得皓天铭。见皓天铭出面,她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只是这些家伙贪财倒是真的,一开口就要八千两银子。
“我说老妈子啊,你也太狠了,这样吧,我来折个中,就五千两吧!”皓天铭还价道。
高楚玉一听,立即拉了一把皓天铭衣服的后襟,压低了声音道:“当人家跟你一样,皇宫来的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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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那朋友穿着虽然不差,五千两却也拿不出,三千两还勉勉强强。”
老鸨一听,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什么?妙兰是这儿技艺最好的姑娘,王爷都出面求情了,居然五千两也拿不出?你们是不是存心蒙我啊?”
高楚玉见老鸨自己心里也没底,开价纯粹就是看形势,于是眼珠一转道:“是这样的,替妙兰姑娘赎身这人只是铭王府中的一个下人,祖上给留了些家底,但也就那样,饿不死而已,不然他何必来做下人呢?”
“这样啊?”老鸨眉头皱得像一条蠕动的蚕,“那四千两怎样?你们也给他想想办法啊,说实在的,我最近急需一笔资金扩充一个大些的后院,好让客人们在那儿赏花喝酒,玩得更尽兴些。”
“说了三千两,多一点点都拿不出,再说呢,这梦姑娘只卖艺,也赚不到多少钱,况且我看她年纪不小了,干不了几年了。”高楚玉趁热打铁道。
“这个嘛……”老鸨思索了一下,“也是啊,哎,来倚花楼的时候,她才十三岁,一出来就艺压群芳,可现在,都快二十啦,捧场的人越来越少,看来是留不得了。既然这样,那好吧,三千两,一次付清!”
“三千两是吧?”一个声音自不远处响起,“行!我这儿正好带了三千两的银票。”话音刚落,一张银票便塞到了老鸨手中。
老鸨的眼光落在银票上,许久才移开。此时,妙兰已经跟那人远去了。两个背影是那样迷人,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柔柔地闪着亮,空气中充满了甜蜜与自由的味道。
一双人儿对皓天铭千恩万谢:“真是太谢谢您了,不然我俩的团聚又会无休止拖延下去,那老鸨总是想尽千方百计刁难,王爷您一出面,事情就大不同了呀!”
妙兰也走过来对高楚玉说道:“公子您真是个好人,那么卖力地替我们讨价还价,好人会有好报的,不是么?”
高楚玉心里有点儿想笑,怎么说起来同贩卖人口差不多了,而且还的价格越低,说明这个人越发不值钱啊。忍了忍,高楚玉正色道:“无须客气,我祝你们白头偕老!”
“谢谢!”男人说道,“是时候用午饭了,来,我请客,大家去聚龙轩吃一顿怎么样?”
“可我还要赶去医馆换药,是时候该换药了,我还是快些去的好,实在不好意思哈,你们什么时候办酒,我们再来吃过如何?”高楚玉道。
皓天铭也劝他们快速离开。
“这样也好。”两人说罢,手牵手地上了一辆马车,车子绝尘而去,两个人却还打帘子探出头来频频微笑挥手。
看着那车子越驰越远,高楚玉心里突然一阵发酸。人家倒是成双成对了,可他的姻缘呢?
“长歌,长歌,你在想什么?”皓天铭推了推高楚玉。
高楚玉回过神来:“没……没什么……”
“希望这一次,一切顺利吧!”皓天铭自言自语似的道。
高楚玉不解:“这话怎么说呢?他们不是已经离开了么?难道还会有变故?”
“不,你不明白,”皓天铭幽幽道,“他们这事儿已经拖了好几年,只因为还有人在对妙兰姑娘打主意,去年就发生过一次意外,本来两人都到了城门口,结果又给截了回来。”
第21章面具
“截他们的到底是什么人?”高楚玉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此事,据说是个官,而且是个妻管严的官;此人后院已有几房妻妾,大夫人不允许青楼女子进府,更不允许他将人藏在别处,是以此人一直将妙兰压在倚花楼。”
此时路上来了辆马车,皓天铭招手拦下。
马车朝前奔驰了一段,很快又停了下来,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把路口全都堵死了。马车夫下去看了一阵情况,回来道:“二位,实在不好意思,官府的人来了,说是要查人犯,所以一时半会儿是过不去了。”
“算了,我们下去步行吧!”高楚玉被皓天铭扶着下了马车,随人群涌到前方,这才发现捕快带着一群衙役,在一辆接一辆车盘查。
“他们这是在查什么?”高楚玉道。
“嘘”皓天铭回身做了个手势,小声道,“估计是在找妙兰姑娘吧!”
“看来倚花楼的老鸨这回要吃不了兜着走了。”高楚玉幸灾乐祸道。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咱们绕路走!”皓天铭拉着高楚玉分开人群往回走,不一会在附近寻着一条僻静的小巷子,便钻了进去。
小巷子里头是些小铺面,卖着胭脂水粉油纸伞团扇等各种玩意儿。经过一个卖脸谱的店铺门口时,皓天铭停止了脚步,打量片刻,步入店中,同掌柜的交谈了起来。
原来这个店子还能定制人、皮面具,不过一般都是长相对不起观众之人定得比较多,当然,也可能有心怀叵测者定这个去干坏事。定面具需要测量一下脸部纵横等尺寸,掌柜的从抽屉中拿了把尺子出来,对着皓天铭看了几看,故作不屑的眼神儿道:“公子这个面具做得相当好,惟妙惟肖,不过比起本店最细致的人、皮面具来,还是有些微不及。公子可否把脸上的面具暂时摘了,让在下量一量尺寸,做个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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