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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花花
可是若卫曦真的死了,他手里的半块虎符又该交付于谁?卫家一脉单传,卫远征已身死沙场,别国的大军虎视眈眈,如今若是他在此时杀死卫将军唯一的儿子,定会局势大乱,若是给敌人钻了空子……
可若不杀,着实又太便宜他了。
“……传朕口令,卫曦因触犯龙颜,大逆不道,本罪该死,但因其父之由,仅赐三百鞭以示警告,无朕指示,不可踏出天牢一步!”
那奴才领命下去,独留皇帝一人坐于床上,半晌后,只见他抬手狠狠锤了锤床铺。
这三百鞭下去,不死也要扒一层皮,世人定会道他心肠狠毒,卫大将军刚死就如此惩治其子。
只有他自己清楚,哪怕卫曦犯下如此过错……他依然舍不得杀他。
为帝王者,最忌讳的便是这个,他本不该生出这么些无用的情愫来,可自打那个沾血的雨天开始,他便逃不出去。
卫曦身上有他向往的东西,那个少年将军一如他的名字,仿佛黎明时第一缕晨曦。
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皇帝思及至此,不由得苦笑起来,他最害怕的便是自己的底线步步放低,到最后,连基本的立场也靠不住。
如今的他还能找各种理由救卫曦一命,若是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他……能下得去手吗?
皇帝浑身一颤,却是不愿再想。
他心烦意乱的垂下头,一眼看见自己满是狼藉的身体,又觉得恨极。
于是传令让人进来,在之前的基础上,再加两百鞭。
15.
这五百鞭分了足足三天才彻底打完,其中卫曦昏迷三次,却又被用冷水泼醒,久而久之意识臣服,倒是连痛觉都变得麻木。
最后一次昏迷的时候,他梦到了皇帝被自己压在龙椅上蹂躏的画面,那双杀意太浓的眼泛着水光,朦朦胧胧间却是要比清醒时动人太多。
想着想着,竟是在梦里笑了出来,紧接着意识回笼,卫曦睁开眼,只觉得浑身上下剧痛难耐。
五百鞭,若是普通人受来,怕是坚持不到一半便已被打死,就算是他仗着有内功护体,此举也堪堪在鬼门关外游荡一圈了。卫曦想着,忍不住苦笑,牵扯着浑身肌肉一阵抽搐,却是连表情都不敢做了。
……不过如此境地,却已是比他想象之中要好得多。
做出了那等……事情,他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甚至还苦中作乐的想过那皇帝会给自己个怎样的死法,却没想到只是一顿毒打而已……对方并不想置他于死地。
为什么?
卫曦心有疑惑,却得不到答案,只得暂且作罢。
皇帝命他不出天牢,却安排了最好的御医前来诊治,不出半月便可下床。
可一连三个月过去,连他身上的疤痕都淡了,皇帝不但没有下旨,更是连见一面都不曾。
这可憋坏了卫曦,整日在牢里翻来覆去的转,郁闷万分。
然而解放他的不是皇帝,而是那些蠢蠢欲动的敌军。
卫曦下狱之后,皇帝便不再去想这些事情,边疆那处他派了手下一亲信暂且接手,暂且稳住人心。
可夜深后躺在床上之时,脑海里却忍不住浮现那日的情形,皇帝又羞又恼,梦里时恨不得将那人一剑杀死,睡醒后触及冰凉的床榻,内心却又是一阵空虚。
人要犯起贱来,真是拦也拦不住。
他自嘲地笑着,心知无药可救,便宁愿为国事禅竭虑不眠不休,也不要再去面对梦里那**的自己,久而久之眼下生出乌青,连带着气色也差了些许,太医诊治后更告他要好好调养,便附上安眠的药剂。
于是皇帝每日睡前定时服药,总算换来一片安宁。
可无论如何,还是要再次面对那人的。
眼看敌军来袭,亲信虽身携自己的口谕,但终究比不上卫将军之子更得人心,皇帝踏入天牢时,卫曦正抱着饭碗坐在床上。他上身赤裸,皮肤上纵横着密密麻麻的鞭痕,动作时肌肉欺负,衬得那伤疤更狰狞几分。
他抬头与皇帝视线交汇之时,嘴角还残有饭粒,眼神有几分呆滞。
卫曦以为对方早把自己忘了,如今心下大喜,只还未来得及出口,就见那人一拂袖,转身离去。
而他身后,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
“边关生乱,朕念及老将军情面,任临远将军卫曦持虎符赶往前线,为国解围”
皇帝不回头看那人的表情,大步跨出天牢。
虽说如今放手是形势所迫,但皇帝清楚的明白,自己终究困不住他。
16.
卫曦一去便是一载时光。
边关战事已起,连带着境内也不得安宁,加上老天爷突然发怒,大旱半年之久,民不聊生,有不少坊间传说是这帝王杀孽太重犯了天怒,讨伐昏君之声渐起,风雨欲来。
皇帝倒是镇定,先以雷霆手段处置了些被记名已久的贪官,又将其贪污来的钱财转为救灾的资金,如此以往,倒是缓解了灾情的蔓延,同时震山敲虎,让那些家里头存着私粮的家伙们乖乖掏钱,为国为民。
除此之外,皇帝亲临祭天台,一袭单衣跪以天地,一跪便是整整三天,不眠不休,昏倒之际天边阴云翻涌,转眼竟是大雨倾盆。
此事被有心人传达出去,在境内掀起一阵不小的浪潮,压住了漫天盖地的讨伐声。
而不久之后,皇帝后宫之中又多出一位贤妃,此女乃镇国公之女,身体孱弱,性格柔顺,作为联姻的附属品正再好不过。皇帝鉴于她娘家势力,封宁贵妃,身边又派了亲信保护。
又半年后,宁贵妃传来身孕喜讯,与此同时,临远大将军得胜归朝,受加封之礼。
进城那日,皇帝站在城头亲迎,他远远看着一军人马缓缓驶来,其中领头那人,脚踏高头白马,其后跟随着一众亲兵,步伐一致,每每跺脚时亦有地动山摇之感,气势惊人。
直到城下时,他才终于看清那人的脸经过一年时光的打磨,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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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脸上属于少年稚气褪去不少,身姿也更为挺拔,此刻身披银甲威风凛凛的模样,一如烈阳之下出鞘的利剑,势不可挡!
两人隔着空气对视几秒,就见那少年将军露齿一笑,扬起下摆翻身下马,单膝跪在皇帝脚旁。
“属下卫曦,参见圣上!”
像是被那笑容灼到了,皇帝闭了闭眼,许久才低声道:“……礼。”
近一年来他为国事心力憔悴,之前的那点恩怨也随之葬于深处,不得触碰,如今这卫曦一笑,竟是让他心跳加快,仿佛从来不曾遗忘。
卫曦就像一只盘旋而归的雄鹰,羽翼丰满,爪尖锋利,哪怕时而会停留在地,却始终属于广阔的天空。
他却自私的想要将他留下,一年前如此,一年后……亦然。
于是大宴过后,皇帝令下人将养心殿内的一处客房拾出来,又传卫曦入殿面谈,显君臣之礼。
毕竟是这次宴会的风云人物,卫曦被灌了不少酒液,当下虽说不上醉,却也有几分微醺。
房间内烛光暧昧,皇帝褪下华丽的外服,仅穿内里的素袍端坐于他对面,致的下颌微扬,眼神依旧晦暗难辨;卫曦瞧上许久,满脑子都是这人被他按在龙椅上眼角通红的模样,顿时口干舌燥。
皇帝唤人前来却无话可说,沉默良久后见卫曦脸色发红,关怀道:“卫倾可是口渴?”说罢挥了挥手,令下人端水上来。
卫曦见那白皙指尖从眼前一晃而过,再按捺不住内心躁动,将其一把攥入手心。
17
此举之后,两人皆是一怔。
倒是皇帝率先回过神来,试图将手从卫曦掌中抽出,奈何对方抓得太紧,他皱了皱眉,张口斥道:“放肆……”
卫曦没脸没皮的笑了笑,就着握手的姿势起身,三两步走到那人身前,半跪下来,“一年不见,陛下不曾想我?”
他将那手贴在脸侧,一双黑瞳被火光映地发亮,皇帝看得怔了,手中力道逐渐松懈下来。
卫曦喝得多了,身上还沾染着淡淡的酒气,脸颊更是发烫,贴在皇帝掌心处轻轻磨蹭,像是撒娇的大狗。
他问,“一年不见,陛下可曾想我?”
像是一道惊雷炸醒,皇帝脸色不变,冷硬道:“卫将军,你越逾了。”
卫曦见此,得寸进尺的往前靠了靠,几乎趴在对方膝头,喃喃道:“可是我想陛下了……”
一年前的那场欢爱,给他留下的印象着实太深,卫曦至今都无法忘记那个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被自己按在全天下最尊贵的位置上到失禁……那种征服的快感,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这一年里,午夜梦回时偶尔忆起,睁眼后便发现亵裤湿了一块,卫曦一边苦笑,却又忍不住回味。
如今心心念念之人坐在他眼前,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冷静模样,与记忆中如出一辙。
酒涌上大脑,他终究是醉了,醉到胆大包天的去调戏皇上,嘴里迷迷糊糊说着从书上看来的情话,其中内容他自己都不清楚,只是皇帝似乎喜欢,始终没有推开他趴在膝上的头。
气氛逐渐变得暧昧,卫曦往前拱了拱,宽大的手掌揉捏着那人长袍之下的大腿,撩开一点,变本加厉的往里探去。
对方动了动,卫曦将人按住,含含糊糊地道:“让臣服侍您……”说罢,温柔的分开他的腿,隔着薄薄的布料亲吻腿间那处。
皇帝浑身一抖,连喘息都急促几分,他将手掌扣在卫曦的头顶,修长的五指插入发间,却没有将其推开的力气。
他眯着眼,昏黄的烛光下,年轻的将军半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投出一片阴影,总是笑着的唇微张,舔舐着自己性器的模样让皇帝心跳加快,却又不想让对方发觉,忍得浑身发抖。
或许是被这刺激蒙了头,又或许是卫曦身上的酒煮感染了他,皇帝觉得自己醉了,酩酊大醉,醉到任由对方以下犯上,脱去他的衣服,将他放在宽敞的书桌之上。
亵裤不知什么时候被人褪去,卫曦含着口中勃发的龙根,细细舔舐着。
他的技术不能算好,尖尖的虎牙时不时刮到皮肉,皇帝一边打颤,一边忍不住按着他的脑袋,让其含入更深。
发髻不知何时乱了,徐徐散落肩头,头顶的珠帘微斜,半遮住他那因兴奋而微微发红的脸,小腹起伏着,微弓着腰,时不时吐出断续的抽气。
……着实,美味的紧。
卫曦一边想着,吐出口中白浊的液体,抹上那人紧闭的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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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体液的润滑,手指很快便送入体内,传来轻微的异物感让他皱眉,但到底是忍下来了。
他不知自己为何而忍,许是受那少年眼中醉意感染,皇帝丰壑着眼,不自主的咬着下唇,感受着那根手指在肠道进出,激起一片莫名的触感。
说舒服谈下上,倒是有几分难以启齿的羞耻感,他不说,卫曦却看得出来,不由得心跳加快,愈发卖力的舔吻着略软的龙根,嘴唇蹭过湿淋淋的毛发,落在起伏的小腹上。
皇帝的身体骤然绷紧,只觉得被吻那处像有蚂蚁爬动,带来阵阵酥麻让他头脑发胀,不知云里雾里。卫曦的吻沿着小腹一路往上,粗大的手掌将那层叠龙袍剥下,在身下铺满整张长案。
烛光摇曳,年轻的将军将手撑在帝王上方,投下的阴影笼罩着对方赤裸的身躯,他倾下身,试图去吻那人被自己咬出了血的下唇,动作称下上多么温柔,甚至没什么技巧,只是依靠本能的掠夺对方口中几寸软肉。皇帝被吻的有些疼了,手指攥紧了身下的衣物,眉头微皱,却始终没有将人推开。
卫曦的身体很热,很……温暖。
他迷迷糊糊的想着,却止不住的想要更多修长的手指攀上将军的衣领,后者垂下头,恰恰对上皇帝一双浸了水色的双眸,烛火在他眼中点燃,亮得有些摄人。
他被震了一下,愣愣的看着对方欺身上前,在他肩头狠狠咬上一口
少年将军搂紧了怀中帝王的身体,顺势将下巴搁在对方肩头,轻轻磨蹭,撒娇道:“好疼……”
他口中如此说着,手中却再度送入一指,三根手指并起在肉穴中搅弄,捣出一片水声。
皇帝舒服的绷直了腰,猩红的舌尖绕着那被自己咬出的伤口舔了一圈,断断续续道:“朕……给你个教训……”
卫曦闭嘴下语,只是指尖恰好划过敏感处,激地那人浑身一颤,前端颤颤巍巍的立了起来,抵在小腹上吐着水。
他笑着揉了揉那处,又将后穴搅得水声啧啧,在皇帝耳畔吐气道:“那么……还请陛下用这里咬死微臣吧。”
皇帝闭了闭眼,皱眉不答。
他何尝听不出对方话里的讽刺,只是情欲上头,谁还去管其中真心几两?不过是一夜欢好,愉悦便是。
子是他再下开口说话,只在对方顶入时呻吟几声,悬挂在将军肩头的足弓绷成一轮弯月,腿根阵阵打颤,被填满那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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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带胀,逼得他喘不过气。
卫曦捧着皇帝的腰腹,温柔的亲吻那人额前渗出的薄汗,他爱极了这人隐忍不发的模样,便坏心眼的磨着穴口的褶皱,手指在赤裸的身体上下规矩的揉着,触及乳尖时明显能感到那人浑身颤抖,连带着后头都更紧几分。
他心中一动,低头含住皇帝胸口的乳首,牙齿啃咬拉扯间细细啄弄,对方根本受不了这个,抓着他肩膀的手指根根紧绷,甚至迎合的挺起胸口,将自己送入他的怀里。
等到最初的肿胀感逐渐习惯,皇帝便又嫌弃起这人动作温吞,不由得催促道:“快些……”
卫曦舔着口中红肿的乳尖,含混笑道:“快些什么?微臣没有听清……”
他又动几下,却总是浅尝即止,皇帝眉心的褶皱更深几分,他颤抖着嗓音斥道:“你休要得寸进尺……”
话音未落,就被顶撞打断,化作含混不清的低吟。卫曦舔了舔对方因快感而扬起的颈脖,无辜道:“陛下不说清楚,又要微臣如何领会呢?”
他一边说着,又变换着角度插了几下,弄得皇帝快感连连,小腹一阵抽搐,前端渗出不少水来。
“不知陛下是否喜欢这样?还是更深一点?”
“……闭嘴。”重重抽了口气,皇帝瞪着一双水汽氤的眼,颤抖的手臂攀上了对方的颈脖,极小声的道:“快些……快些朕……”
卫曦只觉得心脏差点从口里跳了出来,眼睛都有些发红。
他吻住那张微微开合的唇,将那人未成形的呻吟全数吞下……
或许是在开口恳求时便把最后一丝自尊弃掉了,皇帝搂紧了少年将军滚烫的身体,对方的性器深深埋在体,仿佛将小腹都顶起一块。
可他不觉得难受,反而从中获得了无上的快感他闭着眼,
在那人的攻势中低吟出声,全然不顾身在何处,今夕何夕。
唯有那胸腔之中激烈跳动的心脏清楚地告诉他,他还活着。
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19.
那是皇帝迄今为止人生中的第二次出格,也是他二十八年岁月里第一次放纵。
可也只是这一次而已欢爱过后,皇帝平静的穿好衣服,一层层将身上的痕迹遮盖,又叫下人进来拾这一地狼藉。
卫曦在一旁站着,他酒意未醒,脸上还带着欢好过的潮红,脸上津津的全是汗水,此时站在烛光里,一双眼静静的望着他。
皇帝却不敢与之对视,只冷声警告了出入的下人,他做事一向狠辣不留余地,自然无人敢于反抗。
做完这一切后,他终于转身看向卫曦,下的却是逐客令。
那人只嬉笑着说:陛下这番爽完了,是打算不认账吗?
皇帝淡淡瞥他一眼,道:“你又不能替朕诞下龙子。”
接着便不等对方回答,摆驾回到了寝宫。
或许是放纵过后那求而不得的念想淡了,又或者是他权衡利弊,发现还是敬而远之为上。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皇帝不曾召见卫曦,而那人或许是酒醒后觉得不妥,自然也不上赶着出现。
直到一个月后,有传言说是那卫小将军与某位大人家中的闺女走的颇近,卫曦如今是朝中风云人物,一举一动都颇受关注,这等风月八卦之事,自然逃不过众人之口。
皇帝听了之后没说什么,只是手里的茶一不小心,洒了一身。
加上今日里南边起了瘟疫,他为此事忙的焦头烂额,甚至广发招贴以求解决之法,不日之后卫曦请求面圣,说是带了个江湖医生,手中有一治病药房,恳请陛下过目。
如此大事,皇帝自然拒绝不得,可等见到卫曦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不见的一月多里,他始终都在想他。
有些感情愈是压抑,愈是无法自持。
皇帝暗中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到正事之上。
那江湖人倒还真有几分本事,其献上的药房御医们无不称赞,皇帝为此动了为己用的心思,却不想卫曦跨出一步走到那人身前,拒了他的邀请。
“子熙向来自由,淡泊名利,如今一遭,全是为天下百姓,如今若是留在宫中,反而可能因不知规矩而惹陛下不快,还望陛下三思。”
他说这话时,眼神炯炯,不曾有过半点屈服。
曾经皇帝最喜欢他这眼神,如今只觉得无比刺眼。
落在龙椅上的手指悄悄蜷起,他面色不变,语气却含带几分冷意。
“既然如此,为表谢意,还希望爱卿先在这宫中住下,等灾情结束之后,朕当亲自送离。”
20.
可治灾一事又哪有速成的道理,那人一住便是转眼数月,卫曦因此连进宫的次数都变得频繁,可其中来找他的,却寥寥无几。
大多则是直奔御药房那江湖游医暂住于此,与其余人一同商讨治疗瘟疫的方子,卫曦自告奋勇,想去前线坐镇指挥,递上来的奏书却被皇上驳了回去,理由是边关尚需将军坐镇,让他留在京城待命。
皇帝说不清自己落笔时是个什么感觉,但等他回过神来,却已盖上了章,墨迹尚未干涸,在烛光下散发着淡淡光泽,伸手一触既沾,晕开在指尖,一片鲜红。
一旁服侍的太监见他如此,小心翼翼的唤了声:“皇上。”
这两个字便像凭空炸响的雷,将那些迷茫的、难以言喻的情愫劈了个干净,皇帝闭了闭眼,突然问道:“近几日卫将军都在做什么?”
那太监闻言低头,恭恭敬敬开口道:“禀皇上,卫将军近几日仍是在御药房……”
话未说完,便听见皇帝冷笑一声,挥手将桌角的茶杯扫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堂堂一个将军,没病没残,隔三差五的往那里去做什么……”他骂了两句,抬头便见一屋子跪着的奴仆,又自觉失态,了声。
“……滚吧,”皇帝挥了挥手,胸口仍有气愤郁结,便说:“给朕把卫曦叫过来。”
片刻后,卫将军到了。
他进门时带入一阵风,连同身上那股药味儿一起拂面而来,苦涩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清甜,并不难闻,可皇帝却不甚喜欢。
他印象里的卫曦身上不该有这么一股……不属于他的味道,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平白沾上了别人的标记,皇帝藏在龙袍之下的手指攥紧了,面上却无半分表情,他看着卫曦在身前跪下,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微臣参见陛下。”
皇帝心中有气,此时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头顶的发旋,莫名生出几分快慰。于是他也不语,任凭那人跪了有一柱香的时间,才冷冷道了句:“平身。”
卫曦起身后腿稍有些麻,他调整了一下站姿,“不知陛下叫微臣来,是有何事?”
“……便是无事,就不能叫你来了吗?”皇帝冷笑一声,“还是将军,是在怪朕叨扰了你的好事?”
卫曦不明所以的眨眨眼,“陛下说什么呢?微臣为瘟疫一事兢兢业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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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大患未除,又怎算得上有好事?”此话一出,倒显得皇帝不为大局、无理取闹起来,后者气得两眼发黑,抬手边想砸东西,才发现那杯子早被自己扫在地上,伸手落了个空。
胸口郁气聚集,他只好狠狠一砸桌,“滚!”
卫曦却没被这声动静吓到,而是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半晌后突然笑了。
他走上前,经历了沙场磨砺后的身材高大结实,再一贴近,便如小山一般,有一种慑人的压迫感。皇帝自然不怵,他可是天下之君,又怎会被这个小他几岁的少年将军镇住……但话虽如此,却依然能听见自己胸膛内传来的、愈发急促的心跳之声。
可尽管如此,他亦不会躲避,他仍站在那里,看着那人越贴越近,看着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不断放大……绷紧的嘴角微微颤抖,心跳失衡,砰砰乱撞的近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却始终未能突破这具坚无不摧的外壳,连同那慌张与迷茫一起,死死压抑在灵魂深处。
卫曦的声音响起在耳畔,连同呼出的热气一起,像是要钻进他脑子里……
只听那人道:“陛下这般生气,莫不会是吃味了吧?”
21.
下一刻,卫曦知觉脸颊一痛,竟是挨了一记耳光。
皇帝双眼通红,像是在克制身体的颤抖,尽管如此,他仍未露出太多的表情,只嘶哑着声音叫他滚。
后者有些失望的跑了。
结果次日,卫曦便被勒令日日进宫请安,他习惯性先去御药房,却被侍卫拦下,无论如何也不给放行,仔细一追问,果然是皇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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