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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居住的街道办事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凶宅纳凉
栾舟红着脸往后躲,被魏南风托着后脑勺摁回来,吸口气的空档,唇舌就被一股极具占有欲的力道控制,不适感随即而来,脑子被眼前的男人和烧麦搅成了一锅浆糊,也顾不得什么路人不路人的了,循着本能热烈的回应他。
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接这种吻不亚于跑一场马拉松,分开的时候,两人都有点缺氧,额头抵着额头,连连喘着粗气。
栾舟想,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让他照,那他的样子一定很像香肠嘴的梁朝伟,这么脑补一会,冷不丁被自己的脑洞逗笑了,整个人也随之抖动起来,把原先的害怕、紧张、焦虑抖落一空,后知后觉的咂摸出甜味来。
这大概就是恋爱的感觉吧?
栾舟原来的本名叫栾舟洲,是栾东洋大笔一挥给取的,他说男人的胸怀要宽广,要海纳百川,所以他们家的名字都带三点水,差不多能凑齐个七大洲八大洋。
可栾舟并不喜欢这个名字,他总觉得,在一望无垠的广袤天地里航行的一尾小舟,未太孤独了,而且洋以洲为界,洲以洋分野,他一辈子都逃不开父亲的桎梏。
与其这样,倒不如洒脱一点,抛去沉重的包袱,随风而动,架一叶扁舟去寻找属于他自己的那处港湾。
“还好我找到了。”栾舟幸运的想,如今,他这颗枯木逢春的心终于抽出新芽,他俯首在魏南风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小魏主任,我也喜欢你,我们交往好不好?”
天边燃起一片火烧云,栾舟裹在一件粉扑扑的薄卫衣里,笑的见牙不见眼。
魏南风悄悄咽了口口水,觉得再美的晚霞都不及眼前之人半分,只此一眼,桃花入命了。
澳门豆捞总店里,栾舟面前的碗里堆积如山,魏南风还在一个劲的往这座小山包上加料,并且乐此不疲的倒了盘鱼丸进锅里,刚沸腾起来的锅底又被压成一潭死水。
栾舟劝又劝不听,只能埋头猛吃,小魏主任大概想一夜之间把他喂到可屠宰标准。
羊肉毛肚吃多了肝火旺盛,栾舟就想来口哈啤败败火,手刚一伸出去就被魏南风一巴掌拍回来,一瓶肥宅快乐水从桌子那头滑到他面前。
“你喝这个,回去路上你开车,在祖国的宝岛还敢酒后驾驶,被逮进去了连聂以明都没法捞你!”
栾舟哀怨的看着魏南风面前东倒西歪的空酒瓶,这才在一起半下午就拿领导派头压他,以后的日子还有法过么!
“谈个恋爱又不是光你一人高兴,”栾舟闷了一大口肥宅水,不满的嘀咕道。肥宅快乐水好像真能给人带来快乐,他忽然又不生气了,“算了,谁让你年纪大呢,奔三综合征,让让你吧。”
一顿晚饭吃到跨天,两人横七竖八的走出饭店,栾舟一手驮着魏南风,让他半搭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摸进他裤兜里找钥匙。
就在这时,路边一辆隐藏在黑暗里的巨无霸无辜的眨眨眼,栾舟瞟了一眼,拉着魏南风快步走开,“乖,这不是咱的。”
“诶~”不料这货突然一个猛子抱住他的腰,醉汉的力气奇大,硬生生把他拖了回来,塞进驾驶室里。
栾舟惊魂甫定,难以置信的看着方向盘上的车标:“…?!”
“这顶一个加强连的富康了,魏南风你哪偷的车??”
魏南风逗狗似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滴滴小魏的另一辆座驾,没偷没抢,血汗钱换来的,放心开吧。”
“不用手动塞安全带的感觉真好!”栾舟喜形于色,大长腿往前一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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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男人对越野的天生热爱,一脚轰上油门。两道基佬紫色的改装车灯刷的一下射出来,差点闪瞎他的眼。
没想到小魏主任根正苗红的外表下居然藏着如此不羁的灵魂。
栾舟抛去个媚眼:“老哥哥,你好骚啊~”
商务越野被他开成了跑跑卡丁车,在宝岛街头一路飞驰而过,留下两道骚紫色的残影。
降落到酒店停车场,栾舟又拖着这位深夜酗酒的群众干部回了房间,魏南风酒醒了大半,但为了理所应当的把人扣下,他使出了十成功力,开启耍酒疯模式。
“不行!不洗澡我睡不着!”
“西装穿在身上不舒服!”
“电视打开,我要看小猪佩奇!”
“你看我像不像小猪佩奇?!!”栾舟十分后悔晚上火锅点了猪脑,魏南风大概是吃啥补啥的体质,现在的智商看起来确实很适合看小猪佩奇。
好在魏主任只是想跟小男友多待一会,并没有心急的进一步打算,缠着栾舟手忙脚乱的给他换下衣服后,就乖乖的自己泡浴缸去了。
栾舟大概是幼儿园手工课跑神了,家务活干的着实笨手笨脚,对待衣服只会卷起来和摊着两种拾手法,他拿起魏南风那套西装犹豫了半晌,决定还是整理下袖口扔回床上。
突然,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硬物掉出来,正好砸在他脚边,栾舟捡起来仔细端详了一阵,白天没看清楚,魏南风戴的居然是一枚木舟形状的袖扣,莫非……
栾舟心头一动,有点不要脸的暗自揣度了一下领导的心理,就在这时,一双大手从后面环住了他。
“没错,因为想到你就买了,只可惜仅此一只,你不准跟我抢,我得时时刻刻把你带在身边。”
刚洗香香的魏南风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栾舟怕痒,笑着躲开,“我本尊就在这里,你居然对着个木疙瘩寄托相思?”
魏南风低低的笑了一声,把他搂的更紧了些,胃内的酒气被热水一蒸有点上头,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我是怕万一、万一哪天出什么意外,你找不着我,或者我找不着你了,它就会化成一条真正的小船,载着我们找到彼此…”
这说的什么丧气话!
栾舟猛的在他手上掐了一下,皱着眉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把魏南风未出口的话堵回嗓子眼里。
“不会有那种万一!”
作者有话要说:魏南风:干嘛给我乱立flag?
我:谁让你刚拱了我家白菜!
☆、第30章
晦朔的夜晚,星星依偎在月亮周围听它讲故事,照着单人床上窝在一起的两把汤勺。
魏南风大概是常年浸泡在各种养生茶里淹入味了,由内而外散发着安神香,栾舟本来还在说着话,声音越来越低,上下眼皮垂死挣扎了一阵,终于抵不住来势汹汹的困意,缴械投降了。
魏南风伸出食指戳戳他的脸,“小同志?”栾舟哼唧一声,脑袋朝枕头里拱了拱,俨然睡成了一条磕了安眠药的死狗。轻叹一声,魏南风替他盖上肚子,就着月光回头看了两眼,蹑手蹑脚的溜进卫生间。
根据世界厕所组织统计,人类一生约有三年时间要在厕所度过,魏南风现在正以思考者的姿势坐在马桶上,浪着他人生中三十分之一的时光。
掏出手机,凌晨一点半,月黑风高夜,电话骚扰时。他随手划拉着好友列表,指尖突然在一个风景头像上停留一瞬,发送了视频请求。
对方几乎是挂断前一秒才悠悠接起,屏幕上登时出现一位穿旗袍的老太太,高举红酒杯,给他飞了一吻,“cheers~”
魏南风一头黑线:“妈,你又乱喝中药了。”
这位即使喝着中药也如同置身在巴黎塔尖的女士就是魏南风失踪多日的妈,现在正在遥远的大洋彼岸,手捧一只摇晃的红酒杯,内里盛的却是乌漆嘛黑的不明液体,还在噗嗤噗嗤冒着热气,像某个制毒机构的最新研制成果。
魏南风不想听她讲一堆“中药好,西药快”的朋友圈养生论,直截了当的切入正题,
“妈,我谈恋爱了。”
魏妈妈一口中药呛到嗓子眼,咳咳咔咔好半天才顺过气来,眉飞色舞道:“乖乖隆地咚,是哪家的男孩子这么不长眼啊,快发照片给妈妈看看,诶,不对,你那边现在是半夜吧?这个背景,浴缸…嘶你们去开房啦!”
魏南风嘘都嘘不及,母上大人属福尔摩斯的,没去环游世界前就是五一路妇女联盟里捉奸的一把好手,专判出轨案,一揪一个准,导致那些有贼心没这胆的潜在嫌疑人看见她就绕道走。
好在后来名侦探爱上了各国的名山大川,三天两头拎包出去玩,这才给诸位搞婚外情的人士留下一丝喘息的机会,五一路的离婚率直线下降。
魏南风睡不着,躺在床上烙烧饼怕吵到栾舟,只好自己躲到卫生间,借慰问老妈的机会炫耀一番自己的新恋情。
“没有,我来澳门接业务了。他比我小七岁,不是我跟你吹啊妈,长得可好看了,打扮的就跟你前一阵看那个什么偶像节目里的选手一样。嗯?工作?他是写小说的,是不是个性的不行?感叹你儿子魅力无限吧,如此惊才绝艳的人都能被我折服。”
魏南风无脑吹了一通,魏妈妈兴趣怏怏,上了年纪的阿姨们关注的点永远万变不离其宗,不一会话题就往不可描述的方向扯去,“哎哟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来办正事,嗯,今天刚确定的关系,动作哪能那么快!啧,偶像剧看多了,什么全垒打,你儿子是流氓么!”
魏南风抓耳挠腮的给她解释,觉得自己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突然有点后悔打这通电话,倒是把多余的力挥发的干干净净,最后,手机一撂,钻进被窝搂着栾舟倒头就睡。
次日一大早,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缝里呲进来,栾舟搭懵扯眼的坐起来,就看见魏南风撑着脸蹲在床头看他,吓得嗖一下出溜到床头,被子顺着胸口滑下来,露出内里白花花一片的胸膛。
魏南风昨天已经前前后后抱了一晚上,但远观和亵/玩的感觉不一样,这样半遮半就的小同志简直秀色可餐,在这风景秀丽的宝岛,如果不为爱情鼓个掌实在是遗憾。
本来叫人起床的魏主任当机立断,准备以权谋私,翻身上床,整个人向他压下来。
“小同志,领导想就私人作风问题和你进行一下深入探讨。”
栾舟揉着微微发红的眼角:“啊?什……唔…”,被猪啃了。
魏南风压着他亲了好一阵,“作为一名爱党敬业的好同志,及时把恋爱心得付诸实践是你的工作准则之一,嘶咬我?”
“我不喜欢薄荷味牙膏!”
魏南风眯着眼舔了舔嘴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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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纵容,护着后脑勺把栾舟压倒在床上,利落的扯下内裤,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对于不服管教的同志,组织决定加大惩罚力度了~”
……
昨晚临睡前两人本来说好白天有重要的事要去办,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比原定起床时间晚了一个小时。
丢给栾舟一件男友衬衫,魏南风笑嘻嘻的说,“穿我的吧,你昨天的衣服一股火锅味。”
栾舟想说自己房里还有换洗衣服,但对上魏南风期待的眼神,愣是没说出来,从床头抽了几张纸清理一下,认命的套上比他大一个size的衬衫。
“今天干嘛去?”栾舟系到领口第三个扣子停下,低头看了一眼,默默系到了顶。
“带你见个人。”魏南风说,“不用紧张,她不会说话。”
栾舟讶异道:“哑巴?”
魏南风点点头又摇摇头,神情有点难懂:“是,但不完全是。”欲言又止了几次,道:“到了再跟你说吧。”
栾舟心里咯噔一下,觉得魏南风提起这个人时同往常很不一样,有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悲伤,好像多年前堆积的陈年旧疾,一到阴雨天就出来作祟。
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禹禹独行,栾舟套着个u型枕靠在后座,习惯性点开微博,忽然想起来他已经是个“查无此人”的违规用户了,叹了口气准备关掉,往下一瞥,消息列表上出现了一排未读的小红点,并且红点上的数字还在不断增加。
“诶?”
这时,手机突然传来一阵震动,惊地他差点没拿住,马里奥发来一溜平均时长一分钟的语音。
栾舟:“……”cnm
强烈建议微信把这项功能加上可拖动的进度条,每次不小心按到又要从头听!
“大兄弟,你火了!”马里奥的声音从听筒喷出来,“快去看微博热搜榜,从凌晨就开始挂了,你是不是被哪个金主爸爸看上了?也引荐引荐我呗。”
栾舟被他毫无自知之明的不要脸行径震惊了,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做足了思想建设才点开热搜。
“卧槽!!!!!”
可惜思想建设做的再好也不如眼前这一幕冲击力大,魏南风被他吓得一咯噔,猛踩一脚刹车,大g嘎嘣一下扎在半山腰上。
只见他的微博号连同本名挂在热搜置顶上,后面还跟着个“爆”,栾舟手抖的如同翳患帕金森的老年人,一连点错几次才戳开自己那条。
置顶微博是新闻网发布的视频,“澳门首屈一指的商界大贾栾东洋近日爆出离婚丑闻,引发群众纷纷热议,目前澳门最高人民法院正在公开处理此事,请持续关注后续报道。”
上至各路新闻媒体,下至工作室营销号都在疯狂转发本条消息,有人把他们进行家排的视频放到了网上。
视频里,栾东洋一步步走进魏南风挖的陷阱,对婚内出轨、争夺财产的事实供认不讳,还大言不惭的说出有违国家婚姻法规的言论,众女网友群情激奋,宣誓女权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随着事件热度持续发酵,已经引发为一场“直男癌”和“田园女权癌”的厮杀大战。
在首发的评论最多的那条微博下面,有一条回复,夹杂在众多专家理论和网民骂架里显得尤其清新脱俗,看id应该是个吃瓜萌妹子。
爱吃雪媚娘:“弱弱的说一句,视频里粉卫衣小哥哥好帅啊~”
底下一溜附和的声音,甚至有人跟风列起了队形跪求传送门。很快,就有黑客顺着ip摸到了栾舟的微博,发现居然还是个会怼粉丝的网文博主,妹子们更激动了,自发组织起粉丝会为他解封微博,还刷了一堆评论“大大骂我。”会长就是那位歪楼的始作俑者爱吃雪媚娘。
栾舟揉了揉酸疼的眼眶,“现在的妹子都抖m么…”不过,看到满屏鼓励的话和一夜暴涨的粉丝数,他整个人都开始瑟瑟发抖。
“最终,还是没能靠才华火一把啊,这个看脸的世界。”
魏南风半天没等到他吭气,急得三魂丢了七魄,把靠背降下去,直接从驾驶座越到后排,一把把人搂进怀里。其实昨晚他就接到消息了,视频是党旗党宇放出去的,没想到反响这么强烈,更没想到的是小同志会因此受这么大刺激。
栾舟长这么大头一次哭成这样,好似有万般委屈倾泉而下,魏南风顺着他的背脊一下下抚慰,恨不能把党家三傻给撕了,“回去通通扣年终!”
嚎了两嗓子嚎累了,栾舟从魏南风怀里拱出来,顶着个鼻涕泡把手机举给他看,
魏南风小心翼翼的接过,扯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小同志乖啊,其实这个夫妻离婚的多的是,作为孩子……”
栾舟皱了皱眉,一挥手打断他:“好端端的提这干嘛?你看,我上热搜了诶!!!”
魏南风:“……啊?”
合着这位是因为八百年没上过热搜,一时激动哭的?!
魏南风一口浊气上不接天下不接地的卡在胸口,很想把眼前人拽到腿上狠狠揍一顿屁股。
“你大爷的!吓死我了!”
栾舟脸上还挂着泪痕,一笑像只小花猫,“我去年还发微博感慨呢,说我这剩七八十年就要过世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上热搜,结果今天就上了!还是榜首!魏主任,你真是我的luckystar!”
“边呆着去!”魏南风把u型枕砸他脸上,“再吱儿哇乱叫的吓人我拾你!这都秋天了,瓜果都成熟了,你也成熟点吧,唉!”
栾舟大爷似的往后一躺,“我哪不成熟了,别看多了这么多迷妹,小爷高冷形象永不崩塌。”
“都快塌成盆地了,啧,起来脚!”魏南风白他一眼,坐回驾驶座,把栾舟伸到前座中间的腿扔回去。
四轮并用扒在坡上的大g终于解脱了,迫不及待的朝山顶冲去,经过栾舟这一番折腾,魏南风心中郁结倒是消散不少,不远处已经可以看到墓园入口,一排排黄白相间的菊花次第开放。
放下车窗,甚至能闻到阵阵花香,魏南风一手搭在窗沿上,女人哽在喉咙里的呜咽声又在耳边回响。
“又是一年了啊……”
☆、第31章
直到走进墓园,栾舟都不敢相信,魏南风带他来见的居然是个已故之人?死人可不是不会说话么,他想起魏南风那个只字不肯提的妈,心下惴惴,停住脚步:这是要带我见家长的节奏啊?!
魏南风见他停下,回头问道,“怎么了?前面再走一点就到了,最里头那排。”
“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栾舟有点不好意思地磨蹭过去,“我什么都没给老人家准备,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空着手来多不合适。”
魏南风挠挠后脑勺,不知道小同志突如其来的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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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做何故:“准备什么?哦~你指祭品?她不在乎这个,还有,论年龄的话,人家比你还小三岁呢,叫妹妹合适点。”
“妹…妹妹?不太礼貌吧…”
栾舟整个人都斯巴达了:wtf?!魏南风他妈18就生下他了?!老魏主任可以啊,得亏那会婚姻法不完善,要搁现在,起码三年起步,死/刑不亏。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来到墓碑前,照片上覆了层水雾,魏南风直接上袖子抹干净,遗像上的女孩长得并不好看,甚至可以算得上丑,跟魏南风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袁芥?”
“是我第一个委托对象。”像是听到了栾舟心中的疑惑,魏南风开口道,“也是我唯一一次失败的家排经历。”
“啊……”栾舟张了张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嗓子里像堵了块石头,在心里默默为方才乌七八糟的猜测道歉。
魏南风掏出打火机点着一根香,轻手轻脚的插进香炉里,香烟袅袅,引来了墙头树梢上一群乌鸦,吱嘎吱嘎的叫着,呕哑嘲哳难为听。
墓地的泥土湿软,他就随意的坐在香台上,跟上自家炕头一样,只有跟逝者很熟的人才敢这么做,两条腿无意识的晃着,像干了一天活坐在路边歇脚的农民工,没有一点人民干部挥斥方遒的派头,整个人就是个大写的“丧”,栾舟从没见过他如此意志消沉的一面,心里没来由一痛。
“…当时是怎么回事?她的死跟那次家排有关吗?”
挨着他坐下来,栾舟问道。旁边的杂草已经高过膝盖,随着微风摆动,时不时擦过肌肤,像无骨的柔夷,把人的心绪拨扰地杂乱无章。
魏南风借燃烧的香炉点燃一根烟,刚吸了两口就掐了,笑笑说:“制造点气氛就行,这地儿禁烟。”
栾舟明白了,要搁平时,接下来这话可能有点烟。
“七年前,我跟党旗还在上大三,第一次接触到家排这个行业,领我入门的是我的导师,他说我很有天分,嘴皮子利索又善于揣摩人心,稍加学习就可以胜任这个职位。”魏南风笑着摇了摇头,“那会年纪小,别人夸两句就找不着北了,偏听偏信,总以为自己能翻天覆地,做一个救人于水火之中的大英雄,没成想,到头来却害了人家姑娘一条性命。”
栾舟搭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紧,深知有些往事一旦揭开一角便可窥血淋淋的全貌,石破天惊的前尘旧事里往往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血和泪。
魏南风深深看了他一眼,仿佛从他的目光中吸取了某种力量,才能继续说下去。
……
2011年,世博会的余温还没散去,危言耸听的世界末日预言暂时得不到验证,卡在过渡期的本国人民身心十分懈怠。教育局为了响应国家政策,把新一批985211院校的毕业生通通发配边疆,进行为期三个月的上山下乡义务支教,臆想各位象牙塔尖的佼佼者们能忆苦思甜,回来后积极投身社会工作。
魏南风作为双学位研究生,奖学金不是白拿的,首当其冲被下放山村,由研究生导师带队,一行四人,西天取经似的深入山沟腹地。
穷乡僻壤的生活条件绝非常人所能想象,家家户户没钱盖房,连茅厕都跟猪圈伙用一间,经常这边蹲着坑那边猪刨土,头一个月,魏南风为此差点神衰弱。
好在魏同学心理素质过人,到后来,他每次捏着鼻子冲进去,五分钟内速战速决,不给隔壁母猪骚扰他的机会。
回城前两天,魏南风领着两个组员兴冲冲的到河边吃烧烤,结果也不知道是水质不好还是鱼肉没处理干净,隔天回来就把茅厕当家了。
正被肚子痛折磨的要死要活,一块石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啪嗒一声落在地上,魏南风没在意,不一会,又一块,扔石子的人好像是为了引起他注意,一块接着一块从小窗里砸过来,末了,地上已经堆起一座小包。
他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的趴到窗口往对面看,正对上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吓得差点一脚踩进茅坑里,猪圈里居然有个人!看样子好像还是女的真猪女孩。
魏南风“喂”了一声,对方没有回答,他又尝试了各种方法跟她交流,回应他的只有不断的啊啊呀呀。
“你不会说话?”他好像发现问题出在哪了。
女孩点了点头。
“好吧,”魏南风一抹额头的汗,“那我问什么你只用点头和摇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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