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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居住的街道办事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凶宅纳凉
方才手贱的小年轻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两手护在胸前摆出螳螂拳的起势,但效甚微,已经吓成了一根人棍。
魏主任在一边调个情都不得安生,听到动静,一个箭步冲过来,挡在两人中间,一掌拍飞缺心眼的下属,一掌抵在流浪汉胸前,让他稍安勿躁。
流浪汉自喉中发出一声低吼,类似于野兽袭击敌人前的警告,栾舟看的心下一惊,把手机锁屏打开划到拨号界面,随手扔给一旁的吃瓜群众:“给聂队长打电话!”然后不要命似的冲过去站到魏南风身边。
聂队长正忙的脚不沾地,刚回来就接到上级电话,说临江路发生一起重大车祸,让他们火速赶往现场,折腾了俩小时,这会刚从堵车的大桥上下来,正准备抽空去塞个午饭,栾舟的电话就格外没有眼力见的打来了。
“喂,小栾,有什么新情况吗?”
“你好,是聂队吗?我是办事处的小吴,刚才那个流浪汉开口说话了,我们就问了他几个问题,有个不长眼的同事上去摸他的罐子,一下把他惹毛了,现在小魏主任和小栾正拦着他呢,恐怕要出危险,聂队长你快点来一趟吧!”
聂以明深吸一口气,咆哮道:“不是叫你们别碰罐子!别碰罐子!那可能是关键线索,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吼完猛拍一下方向盘,“千万稳住他,让他俩小心点,不要受伤,我现在过去!”
警车在堵成移动停车场的路口艰难地掉了个头,见缝插针的一路朝办事处开去。
聂以明趁堵车的时间大脑飞速运转,上午见到那流浪汉后他就有种熟悉的感觉,说不上来,好像那不是个普通的以捡垃圾为生的社会蛀虫,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如此,但他身上一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聂以明狂甩两下喇叭,清空了琐碎的思绪,前面的车一看是警车都自动让道,他瞬间从左支右绌的小绵羊化身为车流里穿梭的小猎豹,七扭八拐的驶进五一路。
警察外出办案有特权,不用遵守社区新规划里的“不可随处停车”这一条,聂队长把警车潇洒的往巷口一摆,自己贴着墙根溜进去。
刚一踏进小院,正好撞上一出剑拔弩张的大场面,办事处一众闲杂人等都瑟瑟发抖的怂成一团,躲在藤萝架下,必要关头恨不能把锦鲤大王推出去顶缸。
院子正中,魏南风、栾舟、流浪汉正以三足鼎立的姿态掰扯的不可开交,一时竟然看不出谁跟谁是一伙的。聂以明倏地刹住脚步,没搞清楚状况不好贸然上前。
三人你来我往的周旋了一会,只见魏主任突然发难,隔着两个人的距离回身朝流浪汉扑过去,趁其不备,一下把他推翻在地,两人就势在地上滚了几圈,由流浪汉单方面出手扭打起来。
栾舟趁他脱手的间隙抱住曲奇罐突出重围,可能是低估了重量,转出去的时候没刹住闸,被惯性甩出去几米远,曲奇罐一瞬间又飞了出去,骨碌碌的直冲聂以明栖身的方向而去。
聂队长躲闪不及,净重二十斤的铁罐贴地飞行,眼看就要途径他的□□,幸好在警校训练出的反应速度没有被没日没夜的加班消磨迟钝,一个腾空而起的芭蕾大跳,铁罐的高度刚好擦过裤/裆,他感到□□一凉,罐子穿堂而过,依靠只增不减的重力加速度“咚”一声撞向了巷口边的墙壁。
整个罐身撞得变了形,盖子“咔哒”一下弹开,内里掺杂着成坨成块的粉状物纷纷扬扬散了满天,离它最近的聂队长适时屏住了呼吸,像吸了一口霾。
这一幕像是电影被按下了慢放键播放,连空中飘散的粉末颗粒都分毫毕现,流浪汉睚眦欲裂的回过头,大叫着推开魏南风,像条发疯的恶犬,嘶吼声要将天幕撕开一条缝,他连滚带爬的扑到一地粉尘前,却不敢再靠近,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捧起那灰不灰黄不黄的齑粉,粉末自他指间漏下,沾染了尘土的腥气,散发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聂以明站在离他仅有半米远的距离,敏锐的神经咯嘣一下断了弦,刑警的职业洞察力及时上线,他发现,那一地块状物里,有焚烧后的人骨!
聂以明下意识伸手到腰侧,那里贴着裤缝别了一把□□,一滴冷汗顺着太阳穴留下,沿唇缝漏进一丝到嘴里,是咸的。
流浪汉…不,现在应该称嫌疑人完全沉浸在歇斯底里的情绪里无法自拔,正是一举拿下的好时机,人民警察出手如电,瞬息间扣动扳机,黑洞洞的伤口对准地上那人的腿部。
聂以明在心中默念,三,二,一!
“住手!!!!!!”
☆、第36章
这一嗓子的效果等同于刽子手行刑前有人隔着大老远喊了句“刀下留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电视剧中只要出现此类狗血桥段,囚犯八成是死不了了。
可现实哪来那么多狗血的巧合,聂队长也没有刽子手那般硬核的心理素质,第一次荷枪实弹的上阵,差点被这一声吓萎了,子弹直接擦枪走火的喷射出去。
电光火石间,魏南风来不及思考,眼神扫到栾舟所在的方位,只身扑过去,强行把人转了个圈,与自己面对面,拦腰一把护在怀里。
在场众人集体灵魂出窍,满院子吱儿哇乱叫着逃窜,有人慌不择路,一头栽进水缸里,被后面拥上来的人连人带缸子一齐推翻在地。十来条活蹦乱跳的锦鲤瞬间跃了龙门,红艳艳的铺了满地,有几条吃的太胖,平时又疏于运动,在地上蹦两下就脱水了,只能力鼓动着鱼鳃,湿漉漉的鱼嘴一张一合,苟延残喘的消耗着最后一点氧气。
聂以明开枪时没瞄准,本来打向流浪汉小腿的子弹直线上移,眼看就要穿透背部破膛而出。然而现在任何提醒都是徒劳,正常人都不能在零点几秒内听懂人话并且做出反应,何况一个智力低下的残障。一时间,“闯祸了”和“怎么办”两个念头接踵而至,把他的脑子搅成一锅粥。
他认命的闭上眼睛,只剩下一个念头:听天由命吧!
然而,预想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耳边是一阵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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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静默,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聂以明诧异的睁开眼,被眼前这一幕惊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流浪汉单膝跪地,较之刚才身体微微倾斜了一点,耳朵尖擦出一道血痕,子弹孤零零的躺在一旁的地上,还飘着几缕小青烟他居然躲开了?
秒,秒,子弹的初始速度是500m/s,就算聂以明在开/枪前往后撤了一段距离,射程也不足百米,除非在射击前就听声辩位,预判好躲避方向,否则根本避无可避,这还得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英,一般人听到枪响时早就凉了,因为光速比声速快,开/枪人又不可能提前说一声“我要打你了哦”,所以当人耳反应过来时,其实身体已经被打个对穿了。
“这绝对不是个普通的流浪汉…”聂以明震惊之余再次坚定了想法。“这是个扫地僧啊!”
方才平地一声吼的是位瘦瘦高高的年轻人,大概也被吓得不轻,棺材板似的往那一杵,等着心脏从过山车上回到地面。
魏南风和栾舟已经就着一上一下脸对脸的姿势趴了有一会了,栾舟觉得傻/逼透顶,弓起身子准备爬起来,突然,一个巴掌落在他背上:嘶别动!”
魏南风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满脸极力掩饰的痛苦,栾舟心下一惊,“你受伤了?让我看看,伤哪了?”
就在他刚才压过的地方,魏南风的左臂正以一个十分扭曲的姿势歪着,栾舟抬手碰了一下,他立马疼的龇牙咧嘴,“刚才摔那一下没注意,窝到骨头了,貌似是断了。”
栾舟心疼不已,眼眶一下子红了,又不敢随意挪动他,只好尽量保持静止姿势,怒道:“你彪(傻)啊,那子弹明摆着不是冲我来的,聂队长再瞎也不至于打脱靶吧!你跟着瞎紧张什么,万一冲过来的时候中弹了呢,子/弹会因为你长得帅就不往你身上撞吗?到时候可不止断条胳膊了,搞不好小命就交代了,你让我去哪骂你?!到你坟头刻个猪吗!”
聂以明:……
你骂他干嘛连带着把我也骂了,我只是紧张,不是射击差!
还好伤的是四肢不是心肝脾胃肾,魏南风差点被他笑死,捂着肚子一抽一抽的。“宝贝,咱不至于,不至于啊。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死了头猪还给立个碑呢。”
栾舟瞪着一双兔子眼,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平时一逗就笑,今天玩大了。魏南风顿时有点慌,咬紧后槽牙,把折成三段的胳膊抬离地面,佯作无事道:
“你别哭啊,你看,手好着呢,就是造型诡异了点,但绝对不影响抱你!别担心了,啧,领导在逗你开心呢,快给个面子,笑一个。”
“滚蛋”,栾舟一把拂开他的手,把自己的胳膊垫在下面给他撑着,“谁担心你!”
他隐藏的炸/药包属性自从来了办事处还没引爆过,魏南风这回用一条胳膊充当了引信,炸出个满堂,把一朵高岭之花炸成了小哭包。
栾舟使劲眨了眨眼,把眼泪逼回去。本来是个打断了牙往肚里吞的硬骨头,怎么一谈恋爱就回炉重造了,魏南风稍有点小磕小碰,他就草木皆兵,一点也不符合高冷男神人设。
“真不让人省心!”
越想越气,魏南风居然还幸灾乐祸,没有一点伤患该有的颓废气质,鱼尾纹都快从眼角游出来了。
“小同志,看不出来你这么紧张我啊~”
栾舟简直想锤死他:“废话!我男朋友兼顶头上司刚才差点为救我光荣了,我不后怕难道还开瓶哈啤庆祝一下吗?咱是不是还得干一杯啊?”
魏南风调戏不成反被怼,终于老实了,用仅存的一只好手捏捏栾舟的脸,柔声道:“你看,你都说了我是你男朋友,你遇到危险,我舍身去救,这是义不容辞的。”
“好,那照你这么说,这话翻过来也一样,下次你遇到危险了,我也不管不顾,只管愣着头往前冲,说什么也要挡到你前面。大不了一命换一命,反正我是你男朋友,唔……”
栾舟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巴掌捂进喉咙里,魏南风没想到他这么较真,直接来了个以及之道还治彼身,差点没噎死,想象一下小同志要为他涉险,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这怎么行?要了命了!
“胡闹!谁准你偷换概念的!”正准备来一通气壮山河的回怼重振一下夫纲,魏南风头顶一片乌云飘过,连空气都骤降了八度。
“不好意思,知道二位感情好,但麻烦在打情骂俏之余处理下公务吧,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我说完就走。”
魏南风、栾舟:……
这哪个不长眼的???
两人同时抬头望去,正对上一双笑盈盈的眸子,来人正是刚才喊住手的青年,五分钟前他还被吓得站不住脚,一会功夫就恢复如常,可见心理素质杠杠的。
小年轻端详了一下二人的体/位,实在没眼看,默默伸出手,“我是市殡仪馆的殡导师韩转,按理说应该喊您一声哥的,唐老总在我面前提起您,说您是他最得意的学生。”
他举手投足间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即使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西装也盖不住的痞,身上带着殡仪馆特有的寒气,好像一年四季不出汗似的,手心干燥冰冷,拉起魏南风时,冰的他缩了一下。
“噢~你就是老师那位在殡仪馆工作的朋友,没想到这么年轻,既然大家都是半个熟人了,以后也别见外,叫我声哥我就当多个弟弟。”
魏南风丝毫不觉得刚才趴在地上拌嘴有什么不妥,没劳烦韩转,亲手把栾舟拉起来,趴在他耳边道:“上次在墓园我跟你提过,袁芥的事就是他帮的忙。”
栾舟草草点了个头,韩转也回了一个,俩人各有各的尴尬。
这个韩转虽然工作做的稀松二五眼,但拉关系通,给根杆子就爬,跟魏南风称兄道弟起来。
“南风哥,这次好巧是碰上你了,要是别人我还真不好开口。”他把方才握手时褪去的白手套带上,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块小铁牌,“两天前,殡仪馆丢失了一位死者的骨灰,我们循着监控找了一夜,最后发现这贼进了五一路就没出来过,到这一打听,都让我来办事处找魏主任问问,说办事处前两天留了一个流浪汉,跟我说的人神似,我寻思着成啊,就找您来了,结果刚一进门就撞上这出。”
他哭笑不得的耸耸肩,“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偷骨灰就算了,你把盒带上啊!曲奇罐当然不结实,你瞅这撒的,这不扬尘么!多污染环境啊…”
栾舟:……
不是,这位仁兄你的重点很独到啊。
魏南风挥手打断他,把牌子接过来,“等等,丢了什么……骨灰?!是不是找错人了?这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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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是那位死者的身份牌,遗体寄存在我们殡仪馆时,都会佩戴一枚铁牌,上面印着基本信息,死人又不会说话,你叫一声他们也不能答应,所以火化的时候火化师就是看牌子上的号码按顺序烧的。”
魏南风把牌子翻过去,上面果然印有名字,“姚健谈?这不是…!!!”
“怎么?南风哥人缘这么好啊,殡仪馆里横着进去的也有您的朋友?”
魏南风没心情接这句玩笑话,一股凉意从背脊爬上来,“丢的骨灰是一个叫姚健谈的人的?也就是说这流浪汉抱着的那罐…”
“对啊,哥你是第一次见吧,”韩转粲然一笑,“就是骨灰而已啊!”
魏南风、栾舟:噗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什么叫只是骨灰而已啊!吓死人了好么!!
魏南风被这耸人听闻的真相震惊了,故事会都不敢这么写,一指流浪汉后脑勺:“你说他从你们那偷了一罐骨灰,然后不吭不响的来我这蹭了两天饭,临走还把骨灰撒了一院子?!”
“嗯…目前看来是这样呢。”韩转挤出一个假笑,目光中有一丝几不可查的戏谑,如果眼睛会说话的话,他应该在骂眼前这二位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骨灰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单位多的是呢!
尽管如此,他还是赔着笑脸道:“确实是我们工作失误,没想到骨灰也有人偷,我现在立马把人,额不是,把灰带回去那个,南风哥,你这有扫把吗?还有搓斗,我可能得拾拾…”
魏南风沉浸在跟骨灰同处一室的阴影里,内心一万匹草泥马奔过,:“自己去门后拿!”
“好嘞~!”韩转干脆利落的一转身,依旧一副二皮脸的样子,屁颠屁颠的溜了。
☆、第37章
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件感人泪下的干部救助流浪汉的好人好事就变成催人尿下的鬼故事。
更糟糕的是,保佑办事处福泽绵延的锦鲤大王们集体搁浅了,被午后的骄阳烤成了咸鱼干,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有几条粘在地上抠都抠不下来,各位办事处成员了九牛二虎之力,拿笤帚扫,用簸箕搓,好不容易尸完毕,用罩电视机的红绸布一裹,埋到后院的石楠木下当化肥了。
魏主任痛失镇处兽,心力交瘁的蹲在满地狼藉中间抽烟,像个开到最大档位的加湿器,在云烟雾饶中思考人生。
马里奥端起没吃完的半碗烤肉饭没心没肺的人一般睡眠质量和食欲都很好,吧唧着嘴凑过来,“魏大哥,咱们这办事处真神了嘿,我活小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奇而八怪的事,用曲奇罐子装骨灰,他以为这样就不会被发现啊。”
魏南风心说谁跟你咱啊,烦的就是这事,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空跟他扯淡,把烟头戳到地上,抻抻裤腿站起来。
“韩转,扫干净点,一粒…那个灰都不许留下!”
正扒在墙跟抠墙灰的韩转应声回头,潇洒的一扬手,敬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转而继续用小刷子从墙缝里扫骨灰,乍一看像国家考古队的。
马里奥是株墙头草,见小魏主任没心情搭理他。又去投奔刚认识不到半个小时的韩转,两个二百五凑到一块,倒是一拍即合,韩转甚至还给马里奥挑了件顺手的工具,让他帮着铲灰。
“搓下来泥也没事,反正都要往土里埋的,一家人不用分那么细致。”
魏南风疲惫的搓了把脸,感叹老师的交际面之广,“这都认识的什么人呐…”
不忍直视拿骨灰当泥巴玩的俩智障,正经八摆的回屋了。
小电扇呼啦啦的转,栾舟正端着两盒剩下的凉抄手投喂聂以明。
聂队长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已经超过十个小时没进食了,即将突破人类不对吃货的极限。平时滴辣不沾的人,这会连红油都不拿水涮掉就往嘴里塞。栾舟吓了一跳,赶紧拧了瓶饮料递给他,“聂队长就点水吃,这样容易上火。”
魏南风看他张开深渊巨口暴风吸入,喉咙有点紧,拉开椅子在他俩身边坐下。
恐怕聂以明这以后好长一段时间都对开/枪有阴影,不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差不多,一个活生生的人差点被自己一枪崩死。换个胆子小点的,怕是头顶的警帽都摘了不要了,与之相比,聂队长只是一时味觉失灵,看起来并无大碍。
“聂队长,关于他你准备怎么处置?”魏南风扫了一眼墙角缩脖端肩的流浪汉,问道。
“这偷骨灰确实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但偷什么也是偷,人赃并获,应当按盗窃罪处罚,怎么说也得判三年再象征性的罚点钱。可这人看着不大正常,如果经过法定程序确诊为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神病患者…”聂以明吃噎住了,打了个嗝,“额,就只能责令家属或有关部门严加监管了,不用负刑事责任。”
魏南风暗暗松了口气,他总觉得这流浪汉不像智力低下,就凭那一手好字都不能妄下定论,偷骨灰也是指名道姓的偷,一定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他体内爱管闲事的马大姐之魂即将解除封印,他想赌一把!
“聂队,你觉得他为什么要偷那个叫姚健谈的骨灰啊?”
聂以明辣的喷火,又仰头吨吨吨灌了几口饮料,“啊~看样子他跟死者认识,至于俩人什么关系,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排查,他俩应该都不是本地人,这流浪汉身上连个表明身份的证件都没有,是黑户的可能性也很大。”
魏南风:“那在查明之前,他需要带回局里拘留吗?”
聂以明吞下最后一只抄手,无奈道:“如果有家属的话就可以领回家看管,但你看他以天为盖地为庐的,过的比三毛还邋遢。只能由我们带回去了下半年是犯罪分子活动的旺季,看守所牢房都不够用了,唉,愁人。”
魏南风和栾舟交换个眼神,试探道:“那不如就把他留在五一路吧,这么多人看着呢,聂队长放心,他就算长翅膀也飞不了。”
聂以明一张嘴撑成o字型,一拍桌子,语气里“你他妈在逗我”的意思昭然若揭:
“魏主任别说笑了,您扶贫也看看对象好不好,这往小了说是一神经病,往大了说那就是罪犯啊,别拿盗窃罪不当回事,居民区最怕这号人。您作为群众干部,整天放个危险分子在大家伙身边溜达,不能够吧?”
魏南风本来也没想这么容易让他松口,继续好言好语的相劝。恰好此时韩转抱着罐子进来。
原来的顶盖被撞变形了,他只好拿透明胶缠了里三层外三层,封出了个带全景天窗的……骨灰盒。
“哥,都拾好了,下午领导要来殡仪馆检查,我不能久留了,现在就得回去。真可惜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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缸金鱼,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养吧,下回来我一定再买一兜赔你。”
魏南风想纠正一下那是锦鲤,跟花卉市场那些花花绿绿的观赏鱼不一样,但仔细想想有什么不一样的?不就吃的胖了点么,一个个脂肪肝晚期,离了水撑不到一分钟就嗝屁了,还不如人家观赏鱼呢。
他尽量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这事不赖你,别往心里去,养着玩的,死了倒还省的天天换水喂食了。”
韩转笑了笑,连声称是,应该是真赶时间,不再四处分发职业假笑,抱起特质骨灰盒,上了殡仪馆的送葬车,车头上一个大大的“奠”字看得人悲从心起。
“等到我死了,一定要在棺材里放上爆米花一起烧。”
看着车渐渐开远,栾舟小声嘀咕了一句。
本以为声音足够小,但魏南风还是捕捉到了:“你是不是让尾气喷傻了?瞎说什么呢,小同志你阳寿少说还有六七十年。想吃爆米花咱现在就买,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快,摸木头去去晦气。”
栾舟听话的在他袖扣上点了一下,啐了三声“呸呸呸。”
“我就是预想一下,没打算立刻付诸行动。”
“爆米花高温爆开会发出很香的味道,还会发出砰砰的声音,像放鞭炮,这样的火化仪式,比一群人对着我鞠躬有意思多了,要是葬礼能让人觉得快乐就好了。”
他经常会蹦出来几句不着四六的话,这大概是作家的通病。乍一听好像天马行空、不知所云,可仔细一想又很有趣,反正不管他说什么,魏南风都能明白,这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忽然不约而同的想起霍老太,一个人离世还不足百天,连从前一起遛弯的人也不再提起了,好像她不曾存在过,五一路的居民还真是忘性大。
还没来得及为霍老太神伤,栾舟又想了想自己。
霍老太去世起码还有五一路人民长街相送,这位不曾蒙面的死者也有人冒险为他偷骨灰。
如果换做他呢?是奢望栾东洋在存款上划出个零头为他买片墓地?还是祈求桑庭女士百忙之中抽空料理一下亲儿子的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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