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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不是妲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无弦
“活着。虽然惨,但是还活着。”夏侯赞的目光绝望而悲伤,道道血丝涌上瞳孔:“父皇,您想不到吧。儿臣思念母后,跑到冷宫中哀悼,却无意中发现了暗室入口,救出了七弟。七弟乖巧聪慧,见到我第一眼便知我是他的哥哥。而我见到他第一眼,也明白他就是我的七弟...因为...”
夏侯赞看向刘阁老,眼神中带着嘲讽:“七弟跟六弟长得八分相像。”
刘阁老于震惊中瘫坐在地上,喉结抖动了片刻后转身看向国君:“陛下!您快给个解释啊陛下!”
然而国君依旧双唇紧闭,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雕塑。见此场景,群臣们瞬间躁动了起来。上将军陆科急了,几步跑上玉阶跪在龙椅便大声喊道:“陛下!此事蹊跷,我等绝不会轻信一面之词,您倒是开口说句话啊...”
众臣屏息凝神,冷汗淋漓。白苏九蹙眉看向仍然无动于衷的国君,再一仔细分别。白苏九发觉国君的双手正紧紧抠在龙椅扶手上,额头青筋暴起,双目却凝固了一般直视前方。白苏九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当即大喊一声:“陆将军!快退下!”
陆科尚未回过神来,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出去,摔下台阶撞了个头破血流。与此同时,国君周身散发出一股黑烟,他的身形摇晃了几下,表情变得狰狞而痛苦。片刻后,白苏九听见国君唤出一声:
“国师...救我...”
“安锦王?!”白苏九大吃一惊。这稚嫩的声音分明就是安锦王夏侯杞的声音!而白苏九背后的流殊也打了个激灵,不可置信地喊出了声:“殿下?!是您在说话吗?!”
“流殊...国师...皇兄...救我...”国君撑着椅子扶手想站起来,却咕隆一下摔倒在地。白苏九下意识地往前跑了半步打算去一探究竟。突然,背后的殿门咣郎一声开了。
只见门外是黑压压的侍卫以及无数道士。安锦王站在人群最前方,一指白苏九等人,低喝一声:“拿下!”
白苏九的心脏瞬间抽搐了一下。
这是国君的声音。
白苏九一挥衣袖,一道结界笼在众人面前。道士们抡起长剑口中念诀砍向结界,却没能将其撼动半分。白苏九冷冷地凝视着‘安锦王’,见其眼神逐渐由平静变成了得意最后到了狂绝。白苏九终于想通了眼前的一切。
夺舍。
“他是你的亲儿子...”白苏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半句话。
‘安锦王’哈哈大笑,伸出白皙的胳膊道:“是啊,所以寡人才要他的身体,也算是给他尽孝的机会。”
“你害了一个还不够吗?!”白苏九恼怒,一挥手,结界突然发出一道金光,把众人弹了出去。‘安锦王’也飞了出去,半空中却被一人给接住了。
白苏九看向站在云端上的阮空真人,眼角抽动了一下:





国师不是妲己 分卷阅读170
“是你...是你在背后唆使的!”
“这怎么能怪我呢?”阮空真人满面无辜:“六殿下和七殿下是双生子。命格又极为罕见。老夫只是告诉国君,七皇子是煞命罢了。”
“你!”白苏九看了看身后缓缓爬下玉阶的‘国君’,见他抬头满面泪痕地看向流殊,顿感心如刀绞。
“至于六殿下。他既然想登上皇位,那国君成全了他又有何不可?日后他的魂魄跟肉体皆在那龙椅上坐过。岂不美哉?”阮空真人抚须冷笑。
“阮空!你就不怕遭报应吗!”白苏九吼道,抬手射出一道光剑。阮空真人侧身躲过,哈哈大笑道:“妖狐白苏九!老夫至始至终可什么都没做!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何来报应?”
“助纣为虐,豢养蛇妖,你敢说什么都没做?!”白苏九觉得自己的咽喉中满是血腥味,手指天空喊道:“你当天道是瞎的吗?!”
“哎。他还真就是瞎的。”阮空又笑了起来,一挥手,忽然有一人影从空而降,咕隆一声摔在了地上。
白苏九定睛望去,居然是君南衡!君南衡痛哼一声,嘴角挂着血迹。盲了的双眼无助地来回扫视。白苏九慌忙长尾一扫将君南衡给卷了回来。
“白苏九...对...对不起...”君南衡虚弱地颤抖着,面无血色。
白苏九看着怀中的君南衡。只见他满身的血迹,一脸的鞭痕,额角甚至有深可见骨的血窟窿。白苏九忍不住怒吼出声:“他是你的徒弟!你居然...”
“不,他不是我的徒弟...”阮空真人的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
“他是...白泽的分|身...白泽之目。”
作者有话要说:
为啥分|身这个词会被和谐啊……挠头
第112章【一一二】心跳
白苏九怔住,低头看了看半昏迷状态的君南衡,心头一紧。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阮空老儿,今天,我就要新仇旧恨一起算!”白苏九回头看了一眼夏侯赞和夏侯旬等人:“你们就在这大殿里不要出去。我去把安锦王的身体抢回来。”
“国师!”夏侯旬担忧地喊了一声,眼前却忽然闪过一道白光,一层刻着梵文的白色结界迅速笼罩住了大殿。再回过神来,只见白苏九一头墨发变成了银色,狐尾和狐耳也显现了出来。
殿内众人皆目瞪口呆。一时间竟忘了目前的危险境地。夏侯旬抬头看向立于云端之上与阮空真人对峙的白苏九,耳边则是大臣们的惊呼:“国师真的是狐妖?!”
“...国师已经不在意了吗?”夏侯旬忽然觉得莫名得惶恐。这一战,无论胜败,或许都将成为国师的最后一战。国师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没有人可以接受一只妖狐当他们的国师,哪怕这妖狐是白苏九。
“阿杞,是你吗?是你吗!”夏侯赞焦急地抱着倒在地上的‘国君’。‘国君’微睁着眼,无神地看向夏侯赞。
“太子哥哥...”夏侯杞的声音从这老态龙钟的躯体里传了出来,显得格格不入。夏侯赞终于忍不住心疼地攥住了他的手:“阿杞,是哥哥无能...”
“之前我被关起来的时候..太子哥哥...有没有想救我...”夏侯杞揪着夏侯赞的衣袖,浑浊的双眼中隐约透出一丝渴求。
“有的...我怕你跟小七一样被父皇藏了起来...所以我满皇宫地找你...那天...那天我看见你躲起来了...在冷宫附近的那棵大树后...你露出了一片衣角...我只能装作看不见...借口抱着小狐狸离开...”夏侯赞语无伦次,轻轻搓着夏侯杞冰凉的双手,渐生恐惧。
夏侯杞努力捏住夏侯赞的小指,又问道:“太子哥哥...为什么一直...对我爱答不理的...我真的...也是皇后娘娘的孩子吗...”
“哥哥没办法...”夏侯赞的眼泪簌簌地掉落在夏侯杞逐渐苍白的面颊上,勉强带来了一丝温度:“我不能让父皇察觉到,我知道你是母后的儿子...不然你我都活不了了...阿杞...你太单纯了,哥不能告诉你真相。你守不住秘密...”
夏侯杞愣了愣,突然笑了,模糊中隐约透出了他本来的纯澈模样。夏侯赞见夏侯杞的眼睛扑朔了一下想要闭上,慌忙伸手去扒他的眼皮:“不能睡!阿杞!不能睡!你还没见过你的双胞胎弟弟呢!你还没看见小七!等国师赢了,我们去见小七!好不好!”
“我在梦里...梦到过他...”夏侯杞虚弱地说道,并颤抖着伸出手:“流殊...流殊...”
流殊的双手还被绑着,听见夏侯杞在唤他,慌忙以头拄地挪了过去。夏侯旬帮了他一把,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流殊跪在夏侯杞身边,面色苍白:“殿下...是我害了你...”
“我知道你对我好...原来那么多人对我好...”夏侯杞的气息越来越弱,渐渐地只能张嘴却发不出声。
夏侯赞终于冷静不了了,扭头冲着殿门大吼:“国师!求您快点!国师!”
白苏九在空中已与阮空真人交手了几个回合。然而阮空真人十分阴险地将夏侯杞的身体挡在自己前边,逼白苏九不敢下狠手,生怕伤了夏侯杞的身体。
“国君,你就这么心甘情愿被他当枪使吗?”白苏九冷冷地看向‘夏侯杞’。
‘夏侯杞’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寡人只要能寿与天齐,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
“寿与天齐?就因为这么个可笑的理由,不惜伤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吗?!”白苏九恼怒,掌心中生出一柄长剑。阮空真人看着那熟悉的蓝色长剑,眼底莫名地射出一抹贪婪。
“可笑?!国师!你生过病吗!你感受过病重吗?!你明白人之将死的无能为力和不甘心吗!寡人,天之骄子!凭什么必须要无奈地死去!寡人努力了那么久,打天下,平叛党。最后得来的荣华富贵与大好河山只能拱手相让给那群兔崽子!凭什么!!”国君的语气几近疯狂,旋即又干笑




国师不是妲己 分卷阅读171
了起来:“国师,寡人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妖怪。你自认为自己藏得很好,殊不知...”
“国君,言多必失。不必与他口舌。”阮空真人打断了国君的话,同时召出一圈黑色火焰围绕在身前。
“白苏九,你敢跟我全力一战吗!”阮空真人朗声道,复眼睛瞥向大殿,突然一扬手将那团火焰砸了下去。白苏九长尾一挥,结成旋风吹散了火焰。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见其万里无云,朗日晴空,不由蹙起了眉头。
“白苏九,你在等天罚吗?那你大不必担心了。”阮空真人哈哈大笑起来,得意洋洋地指着天空道:“白苏九,在这个世界里,掌管天罚的上仙正是白泽。如今他在人间的双目已经盲了。我还断了君南衡的仙骨。你我不管打得如何天翻地覆,白泽也察觉不到任何异样。”
“阮空,你是真卑鄙无耻!”白苏九怒吼,仗剑砍来。仙骨一断,绝无再修复的可能。上仙的分│身,自然跟白苏九平日里用来当障眼法的木头桩子不同。而是上仙们将自己的魂魄分割出一小片,落入凡尘完成一次轮回,帮上仙们渡尘劫的一种手段。此举可以让他们在维持仙位的同时体会人间疾苦。
理论上讲,倘若君南衡真的是白泽在人间的分│身,那么仙骨是支撑他魂识的支柱。失去仙骨,君南衡除了会全身瘫痪之外,更无法再被回本体。也就是说...
他将一辈子,无法动弹,双目失明。就算君南衡是白泽的魂魄碎片所幻化的,渡了一次轮回,他也是个完全不同的个体。仙骨是他跟白泽上仙唯一的联系,仙骨一断,君南衡就成了一个普通凡人。自此他的命途与白泽再无瓜葛。除了死,再无他法摆脱病痛。
白苏九心中的怒火化为缠绕在剑上的狐火。烈烈狐火带着迫人的威压与热浪席卷而来。阮空真人依旧不紧不慢地将国君挡在身前,没曾想,那剑上火焰突然化为一只蓝色的火鸟,在空中转了个弯,急速绕到阮空真人的背后扎了下来。
阮空真人大骇不已,立刻起了结界去挡。然而那火鸟突然变成了一道利箭,钻入尚未覆盖完全的结界缝隙。阮空真人瞬间被火焰灼伤了鬓角,他慌忙随手把国君一丢用剑抵挡火焰。刚一接触,便被撞得节节败退。
阮空真人手挑符纸急急念咒,然,咒语刚念了一半,背后突然闪过一道烈风。再一回神,白苏九的长剑已然穿透了他的身体。
“好手段...”阮空真人看向嵌入腹部的蓝色长剑。略带惊讶地问道:“你是如何破的老夫的结界...”
“你觉得你起了结界?”白苏九的眸子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阮空真人瞬间失了神。再清醒过来后,自己已然重重地砸在地上,腹部猛地窜出一道血花。
“狐族魅惑术...哈哈哈哈...白苏九,你还真是...得了妲己的真传啊...”阮空真人捂着肚子吐血不止,表情中却带着诡异的嘲讽。
白苏九微微惊诧。阮空真人的法力绝不止如此,怎会如此轻易地中了招。就在白苏九心生疑虑之际,天空突然刹那间乌云密布,熟悉的电闪雷鸣压迫而来。
“...白泽!你是真瞎了吗!”白苏九急了,左右躲闪着贴着他的身体劈来的雷电。
就在这时,倒在地上的阮空真人周身突然散发出一股黑烟。黑烟越升越高,徘徊在空中成了一团雾气。雾气中一个年迈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
“白苏九...白泽虽然瞎了,但是犯了杀业还是能感知到的...你刚刚可是亲手杀了个人...”
白苏九愣住。下一瞬间则被百道闪电围在中心躲闪不得,只能生生被劈穿了肩骨和右臂。白苏九结起结界强行抵挡天罚,一抬头,那黑雾居然冲着大殿飞了过去。
白苏九咬牙,将全部灵力输送给了大殿外的结界。那黑雾顿时扭头飞回,一黑影从黑雾中走出,猩红的双眼凝视着白苏九,一扬手,一道火墙压了过来。
“白苏九,去陪你的弟子们吧!老夫让你如愿以偿!老夫当年受过的痛苦,如今也让你尝尝!”黑影仰天大笑,尖锐的笑声在隆隆雷声中显得刺耳无比。白苏九跪在雷电下,皮肤逐渐皲裂、焦黑。随着心口一阵剧烈的疼痛,白苏九的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场景。
那日,他赶回了无忧宗。面对着一片火海和死在自己面前的白辰轲...一怒之下,斩杀了在场全部道士...他用自己的狐火将那群刽子手和无忧宗一起陪葬。
然后...
剜出了自己的心脏。
“白苏九!老夫是替天行道!白苏九!你害得老夫飞升不成,只能堕入地狱受尽折磨!白苏九,你毁了我,如今我终于能毁了你!”那人疯狂地嘶吼着。
白苏九捂着自己慢慢停止起伏的心口,眼前由一片火光变成了黑暗。
黄卷青灯,长斋绣佛,千年修道,不及一念成魔。
枕戈泣血,望帝啼鹃,尔等却道一句,五蕴皆空方得善终?
“白泽...当日里...那颗心...我就该碾碎...”
白苏九感觉自己在慢慢下坠,离这人世,离那天空,以及那立于苍天之上漠然不动的人,越来越远。如枯叶,如尘埃,沉入泥土,无声无息,仿佛凭白在世间走了一遭。
咕咚...
本来都想放弃了。那颗被唾弃的心却偏偏又跳了一下...
第113章【一一三】重演
夏侯旬眼睁睁地看着白苏九被闪电与火海一齐吞没,瞬间只剩下了一抹痕迹。
“国师!”夏侯旬站在殿门内失声喊道。
浓烟散去,雷声渐停。一地的坑洼之间再也找不到白苏九的身影。火苗在地上燃着,灰烬中隐约露出一小截尚未烧完折扇扇骨。
殿内众人呆呆地看向外面,笼罩在大殿之上的结界起了一丝涟漪,金色的梵文稀稀落落地飘散了。外界难闻的空气瞬间涌入大殿。风中夹杂着浓浓的焦油味




国师不是妲己 分卷阅读172
以及黑灰。夏侯旬满脸不可置信地踉跄了半步,瘫坐在地。
“国师...输了?”刘阁老怔然地问出了在场所有大臣们内心中的问题。夏侯赞揽着夏侯杞,呆呆地看向殿门。再一低头,只见灵魂被束缚在国君身体中的夏侯杞眼角滚落下一滴硕大的眼泪,攥着夏侯赞手指的左手突然松开了。
“...阿杞?”夏侯赞看着眼睛一点点失去了光泽的夏侯杞,顿感一口血凝结在了咽喉中。夏侯赞惊慌失措地摇晃着国君的身体,突然,一股白光飞了出来。
“哥哥...”夏侯杞的灵魂飘在半空中,目光悲伤而绝望。
夏侯赞慌忙拉住了他的手:“不许走!阿杞,不许走!”
突然,一股黑色的雾气冲了进来,如同触手一般迅速缠绕住了夏侯杞的灵魂,猛地向殿外拉去。夏侯赞被拉了个踉跄,惊恐地大喊起来:“帮我!快点帮我!安锦王的灵魂要被抓走了!”
流殊凝视着国君的尸体正在失神,直到夏侯赞的身体被带着拉出了数丈,流殊猛地一激灵,扑过去抱住了夏侯赞的腰往后拖。
“阿杞!抓住我的手!不要放!”夏侯赞被拖在地上一路扯向了殿门。夏侯旬见状,扭身也压在了夏侯赞身上与那股拽走夏侯杞灵魂的力量对抗。
“救殿下!”夏侯旬怒吼。殿中文武百官愣了愣,上将军陆科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把揪住了夏侯赞的腿,大喝一声:“还愣着干什么!不能让殿下的灵魂被妖道抓走!”
于是大臣们如梦初醒一般前赴后继地冲向夏侯赞等人。刘阁老抓住了陆科的腿,他身后的户部尚书则也扯住了他的腰,文武百官如法炮制,一个抓一个地化成一根‘绳子’,合力与那黑雾对抗。
谁知,百人的力量竟拼不过那黑雾。拖拽的速度虽然降低了,但夏侯赞还是束手无策地看着自己离殿门越来越近,最后终于被扯到了门槛上。
夏侯赞用头抵着门槛,双手狠命地扯着夏侯杞的灵魂,耳边是自己天灵盖咯咯作响的声音。夏侯杞看着夏侯赞的额头开始淌血,哭喊道:“哥!放手吧!”
“不行...”夏侯赞咬着牙,无视头骨与脖颈上传来的剧烈疼痛,眼泪混着血往嘴里咽。
夏侯杞怔怔地看着脖子马上就要被折断的夏侯赞,又看着在他身上哭成了泪人的夏侯旬。还有他身后的群臣们。每个人都咬着牙往后扯,甚至连年近八十的刘阁老也以头拄地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夏侯杞低头看向自己空荡荡的灵魂,突然笑了。
“哥。再见了...”夏侯杞忽然松开了自己的手,莜地飘了起来。
夏侯赞大骇,抬头嘶吼道:“阿杞!不许松手!”
“足够了...哥,流殊,我终于得到我所渴望的东西了...只是...”夏侯杞的手指终于一寸寸脱离了夏侯赞的掌心。夏侯赞感觉自己手中一空,额头上的血唰地流了一脸迷住了视线。
“只是我一直太傻了...原来我很幸福啊...”夏侯杞的身影被黑雾迅速吞没,只留下一声若有若无的:“谢谢...”
“啊!”夏侯赞痛苦地捶打着门槛:“傻瓜!你为什么放手了!你为什么放手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除了夏侯赞,没人能看得见灵魂。流殊茫然地看向虚无的前方,见那团黑雾迅速裹成一团飞向半空中,流殊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殿下!”流殊爬了起来,冲出殿门,捡起掉在地上的一柄长刀追着那越升越高的黑雾砍去。黑雾的尽头,则是那从阮空真人身体里飘出的黑影。黑影的身形越来越清晰,最后终于露出了面孔。
那是一张苍老的脸,皱纹如同沟壑一样将本就骨瘦嶙峋的面颊衬得更加沧桑。他的眼珠是黄褐色的,让人莫名想起了□□。
“哈哈哈,白苏九已死!白泽!你处心积虑地布置了这么大一场局!又如何?!我阮槐还活着!既然仙界不接纳我!那么老夫就将这人间变成炼狱!唯我独尊!”阮槐眼神里满是兴奋与狂绝。
阮槐一抬手,从那团黑雾中揪出一个光球,张嘴吞了下去。他的眼珠往下转了转,看向跌跌撞撞的流殊,一扬手将他提了起来。
流殊被抓至半空中,看向阮槐那寒气肆意的眼神,愤怒地吼道:“果真是你!”
“你这般忠诚的走狗,见到主子又死在自己面前...滋味如何?”阮槐邪佞地笑着,伸手掐住了流殊的脖子:“痛苦吗?悲伤吗?愤怒吗?不过没关系,很快一切都结束了...”
咯吱一声,流殊的表情凝固了,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恨,直直坠向地面。阮槐伸出手,一枚光球从流殊的身体里钻了出来,飞入他的掌心。阮槐面带嘲讽地看着光球上一个金色的记好,抬头望向乌云密布却静悄悄的天空。
“白泽。你在每个‘违规者’的灵魂上都做了记号,又将他们编入同一场轮回中,试图一网打尽。真是好手段!可惜...”阮槐将光球放入口中,囫囵咽了下去:“能参破命理的不只有你!老夫也可以!”
轰隆,雷声终于再度响起。阮槐不躲不闪,戏谑地笑着:“白泽?你有什么理由动用天罚?老夫杀的可都是‘违规者’!机关算尽,却为他人做了嫁衣的滋味如何?!上仙也不过如此!”
越来越沉闷的雷声在云层之上来回翻滚,却终究没有降下一道闪电。阮槐仰天大笑,直震得周围的草木房屋瑟瑟发抖。殿内众人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旋风掀翻在地。横七竖八地砸向殿柱。刘阁老被陆科在空中接住,这才幸于难。夏侯赞虚弱地瘫坐在地上,脑海中突然闪过许多光怪陆离的场景。
庭院,梧桐树,师兄弟,师父...宗主。夏侯赞失了神,双手无助得在空中捞来捞去,心里一块空洞呼地钻入一道冷风。仿佛是渺无人烟的山谷里突然卷入一众嘈杂的行人,硬生生地将被遗忘的世界端出水面。极不和谐又很是难受。惶惶然中,一个名字趁机回到了记忆的中央。
“无...无忧宗?”夏侯赞迷茫地喃喃自语着。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引力




国师不是妲己 分卷阅读173
扯着他飞了起来。夏侯旬惊叫,连忙拉住了他的小腿。没曾想,他们二人居然被一起带到了空中。
“第二个...和第三个...”阮槐阴森森地笑着:“老夫记得你们。你们曾有幸见识到了老夫的真火!你们要感谢老夫。若不是前世的惨死,你们这群上不得台面的妖狐之徒,怎可能当得了天潢贵胄?”
夏侯赞惊愕地看向阮槐那扭曲的表情以及可怖的双眸,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骇人的场景。他看见自己浑身都是火,如同一个硕大的火球在地上无助地翻滚。一人在他耳边凄惨地嚎哭着试图救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烧成了灰。夏侯赞浑身战栗,下意识地低头看向依旧扯着他的脚腕不放手的夏侯旬,顿时瞠目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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