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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我旧山河无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叭高兴
他抬手用手挡了挡眼睛,使劲儿眨了好几下才适应过来,便抬头,看见门口那个背着光的身影,是无我。
“你来干什么?”秦舟扯着许久不曾开口的嘶哑的嗓子问他。
“给你送吃的。”
“你其实是来看我笑话的吧。”秦舟一下子拉开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来。
“我不是。”
“哈......哈哈哈哈!”秦舟发疯似的笑起来,笑到浑身发抖,可是还藏在身体里的抑制不住的难过也跟着从眼底流出:“那我的父母,阿姐被杀时你在哪里?我的子民被屠戮时你在哪里?那月千疮百孔时你在哪里?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滚!滚啊!呜......”
秦舟喉中的呜咽也乘机钻了出来,再也拦不住,再也找不到家的少年嚎啕大哭起来。
无我眼底的情绪在影子里看不真切,他只是把食盒轻轻放下了,然后退到门外。
秦舟知道无我没有走,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的,就是一种感觉。似乎两人相处的时光埋藏在深处,在相遇时又被毫无保留地翻了出来,几年并未生出一点隔阂。他在秦舟最无助的时候出现,让秦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可秦舟又是恨他的,就算他没有参与这次的事,可他也没有阻拦,而是漠视了,以旁观者的身份。就算两人立场不一样,但对现在的秦舟来说,不讲两人之前的情分,实在是太残忍了。
两人就这样隔着一面墙,奇怪又和谐地坐了一天。
☆、第19章
秦舟想过自己也干脆随亲人一起去算了,但眼下这一间什么都没有的屋子,大概也只有饿死自己。
本来已经没什么知觉的肚子这时又被放在跟前的食物勾得开始抗议起来,饥饿产生的痛感实在太不好受了,他这样想,手控制不住地伸向食盒。
看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的食物被送进嘴里,秦舟却形同嚼蜡。他机械性地咀嚼着,突然又流下泪来。
都是借口,明明是你还不想死。他想到,是的,自己还不想死。
他开始大口大口往嘴里塞东西,既然还在这世上苟活着,那就不要这么轻易的消失吧。
无我看秦舟吃完了,和往常一样只沉默地尽量陪他多坐了一会,然后关上门离开了。秦舟再次过上浑浑噩噩的日子。
不知过了几日,这次来开门的竟不是无我,而是前几日把他押来这里的那个侍卫。
他再一次站到了陈的朝堂上,这次皇帝竟同他以礼相待,就算只是表面上的,也着实难能可贵了。
皇帝和煦地了他的礼,给他赐了座,同他寒暄几句,就命人拿上来一份协议。
没有叫他过目或者作出任何解释的意思,只是要求他在上面签字。
秦舟心里大概清楚他签的是什么,但是寄人篱下,不得不从。
不出所料,他们把那份东西拿给皇帝过目后,只见皇帝开口:
“朕听了各位大臣们的进谏后,认真考虑了一下午,还是觉着还是按众爱卿的意思来吧。那月与陈签订附属协议,让皇子殿下在陈长久做客。”
秦舟看起来没什么大反应,还很礼数周全地谢过了皇帝。
皇帝见状满意地点点头,继续他的话:
“此次战绩,燕云流将军功不可没,燕将军,上前领赏。”
一个高大的衣着一身黑色甲胄的男人上前,他周身带着的强大气场几乎压得人抬不起头,征战沙场多年的煞气让他和这里格格不入,虽然没有佩戴武器,也是一副马上要血溅当场的模样。
秦舟却抬头,死死盯着他的背影,他是直接害死他亲人的凶手,是他的仇人!
燕云流好似察觉到了,回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和秦舟对视
只一眼,秦舟额上的冷汗就流了下来。
他的敌人太过强大,不论是燕云流还是陈国,他就像泰山面前的一只蝼蚁。
不过不要紧,他会久住在这里,不管是十年,二十年,他都要叫他们付出代价!
秦舟望向北方,他才离家不久,就已经十分想念那片土地了。
他被安置到了京城一处深宅,宽敞倒是宽敞,只是看样子有些年日了,时间已经在它身上留下了破败的迹象。不过好在秦舟是没办法计较什么的,能有个正常的屋子住就不错了。
连只有的几个仆人都是皇帝御赐的,明眼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们还在怕秦舟不老实。
不过这段日子他也做不出什么,秦舟开始调整自己的态度。反正我钱也是用的陈的,不得可劲逍遥一下。
不过此外,他倒是还有一位常客,无我。
这位僧人似乎对他十分歉疚,隔三差五就要来看上一看,全然不在意皇帝的眼线,还会偶尔劝上他一句不要耽于享乐。
秦舟瞧见无我就心烦,他大概五次上门里至少有三次吃了闭门羹的。
一晚,秦舟刚从京城里最出名的花柳巷回来。今日他一时兴起包下了整个皎月阁,和姑娘们嬉闹着喝过一遍了阁里所有品种的酒,着实是喝晕了。他宛如蹋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自己晃悠着往家门的方向走。他身上除了浓烈的酒味,还挟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暗香。
可他靠近了自家家门时,却见着门前杵着一个黄色的身影。
秦舟顿时有些茫然,他好奇地上前去,绕着门口走了一圈,最后恍然大悟:
“这不是我家啊!走错了走错了!这位仁兄”他抬了抬头,和无我对视了一下,似乎在迟疑这好像是个秃驴啊。顿了一下,他改口,“这位大师,唐突了,在下这就走。”
无我在秦舟转身就要迈开步子时一下子提溜住了他的后领。他闻到了对方身上扑鼻的酒味,皱了皱眉:“喝醉了?”
喝醉的人当然会回答:“我没醉!我真没有!”
无我不说话了,他直接提溜着秦舟上前一脚踹开了秦府的门。
“诶大师,身手不错啊!”
“你府上的人呢?”
秦舟似乎是在想她们的名字,拧着眉头咬着嘴唇纠结了半晌,终于开口:“秀玉!秀兰!秀春!”
一连叫了好几遍也没见着人应,这才回头弯着眼角冲无我道:“她





复我旧山河无明 分卷阅读21
们不在呀。”
无我看着他,这是他这些天来第一次见着秦舟笑。
他叹息道:“借酒消愁愁更愁。”
秦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突然叫道:“无我。”
无我便也认真看着他。
秦舟又笑开了:“我没有醉,我知道你是谁。”他推开无我,自己往自己的卧房走去。嘴上还道,“我也知道她们去汇报她们的任务了,汇报这段时间我做了什么。”
无我被推开了就在后面跟着,看着他的脚步,得他突然摔倒。
秦舟虽然晃晃悠悠的,却还是神奇地自己顺利走到了卧房。
不料秦舟却停在了床前,无我一头雾水,不过对秦舟这副模样,他也生不起什么气。
无我还在等着秦祖宗下一步动作时,看见他一下子转过来,就两手抓住无我的肩膀,向后倒去。
无我这下离他极近,他能看见秦舟的潮红的脸色,泛红的眼,还有呵着酒气的双唇。
他看着秦舟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也闻到秦舟袖子上的暗香,然后秦舟紧紧抱住他,埋到他颈间小兽似的蹭了蹭。
无我僵住了,但他也没阻止秦舟的动作。
秦舟似乎还不满足,他又松开无我,目光在他身上梭寻了一阵,最后找到了目标,再次压低他的头,吻上了他的唇。
“和尚,你再这样缠着我,我可就要喜欢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是糖!!!
燕将军是很好的反派啦要不要pick一下他(小声
☆、第20章
世间唯情一字,看不破,悟不透。
无我一面感受着心里的惊涛骇浪,一面还得看着秦舟安安分分睡觉,不能甩袖子就走人。
他动心了吗?说实话,他不知道。他记得两人在僧舍里相安无事的相处,也记得他驮着秦舟在草原的星空下走着回家的路,记得他国破家亡成为阶下囚的狼狈模样......
也许正是因为慈悲,他才会为此心怀愧疚,试图去弥补他。也许从第一面起,就注定了这一场缘劫。
无我听到了几位仆人回来的动静,为了不落人口实,他避开了她们,走到墙根边利落地翻身上了屋檐,然后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中。
秦舟清醒时,迎接他的是宿醉之后的头痛欲裂。他捂着脑袋起身,候在一旁的秀春贴心地端上来了一碗醒酒汤。
秦舟自然地接过,呲牙咧嘴地问她:“我只记得昨日和姐姐们喝了酒,有些上头了,后来我是怎么回来的?”
秀春顿了下,立刻理好了措辞:“是楼里的小厮送您回来的。”
“这样啊,我这人就这德行,喝醉了就啥都不记得了,昨晚辛苦你们照顾了吧?”
“这都是奴婢分内的事,您莫要这样说。”秀春惶恐地回答,眼看就要跪下去以头抢地,秦舟上前扶住她。
“行,是我嘴上没个栓子,你别跪啊。我这没事儿了你下去吧。”
秀春应了一声,就赶紧退下了。
秦舟背过脸,终于放松了脸色。看来她们确实不知道,秦舟想,不过无我......昨天的确实酒壮怂人胆,也许是自己该去纾解一下了?对着个秃驴也能下口,啧。
想起无我秦舟就觉得心烦意乱,无我一出现就会把他带回自己落魄的事实,但他其实心底又在害怕无我不再关心他了。
秦舟摇摇头,抛开这些这杂乱心思,干脆思考起来今天该去约哪家的纨绔弟子出去享乐。
一晃就是几个月,在这之间无我再没有去找过秦舟,秦舟这时又开始满心思都念着他了,可也不敢去主动叨扰,只有忍着。
不过接下来让秦舟,甚至满朝文武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无我有一天同皇帝说:“贫僧观今日天象有异,占得一卦,将星起,大将出,推演之,当是秦舟。”
所有人都觉得国师疯了,或者那个质子给他灌了什么骇人听闻的迷魂药,他说什么国师就做什么。秦舟被平白扣了个帽子,一脸茫然。
皇帝向来都是很信任国师的,或者说是痴迷于佛学。国师作为最年轻的慧僧,早早就被称作上师,师父和师叔们一提起来赞不绝口,十几岁时自己一人进行了苦修,辩经也声名远扬。
据说还是在早些时候,皇帝感觉自己的身体每况日下,想不开。人老了就容易犯糊涂,皇帝也开始走起了那些路子,去求神拜佛了。
不料就在无我所在的寺里,遇见了尚且年幼的无我,一时兴起想要考考他,不料却被他开解了。
听过“陛下只曾和今来,怎不与古往?”的言论后,不知是皇帝瞎琢磨出来的偏道理还是真有这么灵,反正皇帝就把这么个黄口小儿当成国师供起来了。
文武百官都盯着无我有什么稍微值得钻空子的都写折子使劲儿上奏呢。结果人家就是个老老实实念经的,不做妖。众人皆扫兴。
况且后来无我的占卦,治病,祈福,都是真本事,国寺的香火也越来越多,他们也不能再置啄什么了。
怎知道现在国师突然犯了浑?果然那月和羌阳的巫术邪门的很。皇帝想着,但还是决定让自己更显得明智一点,出声问了:“国师这是如何得来的结论?”
“占星象来的。”无我面色平静,似乎没有理解到皇帝的话外之音。
皇帝心情复杂的揉了揉额角,相处这么多年,国师这脾性他也知道,八成人家就是实话实说。可这太实在,倒是没人能信,也没人敢信了。
皇帝又有些害怕,万一不按佛祖的旨意来,到时候出事儿怎么办?可是让一个质子当将军,不是明摆着把兵权送给人家吗?
皇帝因为国师的一句话深深的郁结了,挥退了国师,召来了自己的几个儿子。
太子陈宸天生资质就不太如二皇子陈懿,身边也一直没找到个能谋事的。三皇子陈曜年纪尚轻,出生也不好,没什么竞争力。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可皇帝始终还是偏向太子的,他看了两眼底下站成一排了儿子,道:“你们对将星出这件事,如何看?这次,我们依长幼来回答。”
太子虽不聪敏,但却也是个慎重沉稳的,不过就是对牛鬼蛇神一说不太感冒,这件事对他来说倒十分好抉择:“儿臣以为,还是不要让以为质子掌握兵权的好。”
二皇子听了太子的提议,面上倒是做得一副认真听解的样子,也显得胸襟开阔,处事不骄不躁。他耐心等太子讲完,才理理袖子,深深躬身,道:“还请父皇准许这一提议。”
太子刚才那一套说辞其实还是泯然于众人,听得皇帝有些心浮气躁,也或许他内心并不赞同这一看法。二皇子出人意料的请求,还是难引起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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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趣。
皇帝问道:“为何?”
“一为羌阳,父皇也看到了,只要他们一国没有过于强大的助力,两国永远是相互制衡的,那我们既可以拉拢羌阳,又可以利用那月呢?就算秦舟翻得起风浪,也要想想他们的死敌。
“二是,我们可以继续派人监视他。再说,兵权也是要真枪实战打来的,如果他不曾真为陈国卖命,也拿不到兵权和将心。可当他拿到时,他那月的同胞还会像之前一样信任他吗?
“三是,既然天神说是将星,那不也是示意,秦舟没有帝王命吗?父皇,我们不如赌一赌。”
皇帝屏息听完,抚掌大笑道:“哈哈哈,这一番言论倒是新奇,把朕也震了震呢!”他甚至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也能看得出这话合了他的心意。不过下一刻,皇帝就拉下脸来,“这番远见,不像是皇儿一人能说得出来的。”
陈懿倒是大大方方承认了:“是儿臣和姜大人一干连夜探讨出来的。”
皇帝面上倒也看不出什么生气的迹象,只是点点头,说:“那这话,朕便不算是你的了。”
陈懿听完也没有意见,只是应下,甚至还和太子相视而笑。
皇帝看向三皇子,小孩最怕面对背书做功课的场面,紧张地死死攥住兄长的袖子。陈懿也借着袖子遮挡拍了拍少年的手,向他投去鼓励的目光,少年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用周围人要凑近了耳朵听的音量道:
“我,我觉得二皇兄的见解甚好......”
陈懿见状扭头看着弟弟,轻声叹了口气,眼底有无奈奈何和宠溺。
皇帝看看自己年纪最小的儿子,也忍不下心责骂,只道:“你不要太依赖你二皇兄了。”
陈曜咬了咬嘴唇,憋红了脸,才道:“儿臣,儿臣是真的觉得二皇兄的见解甚好。”
陈懿见状忙打起圆场:“满朝文武所评一致,皇弟也想必一时想不出其他方面的论议了。”
皇帝总算解决了自己心头的一块大石,看这些小辈也比平日顺眼了许多,就不再揪着他们不放,准他们退下了。
陈懿一出门就见到了等在门外的姜文瑜,太子见了心里也门清,同他们告了别。姜文瑜看了一眼陈曜,陈懿摸摸瞪大眼睛看着他们的弟弟的头,示意姜文瑜不用回避。
姜文瑜便问道:“陛下意下如何?”
陈懿笑着说:“父皇老辣得很,知道这话非我所出,没算在我头上。”
姜文瑜心里一咯噔,皱眉道:“那殿下您......”
我倒是无妨,这只是点小事,只要父皇采纳封秦舟为将军这个意见,以后就好说。”
“您为何这么执意秦舟?”
陈懿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野心:“因为陈国的领地,容不得他人窥探。”
秦舟领到圣旨时,他几乎颤抖得跪不住。这简直是天大的好运砸在他的头上!他眼里全是嗜血的杀意,这样,就不用太久了,除了复仇,他甚至可以把那月夺回来,他可以看到那月重新兴盛的那一天!
秦舟闭着眼想着父皇之前同他说的,这个位置,很多人都想要,坐上去的人都不会同意和他人共享。
他会殚心竭虑,哪怕不顾性命,都要得到那个位置!
什么人成全了他呢,秦舟勾起嘴角,是无我。
这是他到陈之后第一次登门去拜访无我,秦舟一身新得的官服,招摇地站在殿前等着国师。香客们频频侧目,沙弥也受不了了,走上前去:“您还是进去等国师吧......”
秦舟看沙弥满头大汗的样子,也无心刁难他,算是同意了。
沙弥长出了口气,左拐右拐直接把他领到了一间僧舍外。
秦舟见状挑挑眉:“这是?”
“国师之前常常出去那段日子就是同您在一块儿吧,想必国师和您的关系是很好的,正好这段时日香客多也空不出房来,希望您不要介意。”
秦舟赞赏地拍拍他的肩:“我没什么介意的,去吧。”
看着沙弥一溜烟消失了,秦舟才打开面前的这扇门。里面有些单调,就是桌椅床榻,别的摆设都没有,但又不空旷,因为除此以外还有放得满满当当的书架,角落也有一个小小的佛龛,前面供着的香还未燃尽。满目的佛经竟给了他踏实轻松的感觉,他没有太冒犯的前去翻动,只坐在矮桌前,等着僧舍的主人回来。
大概等了一炷香时间,秦舟把书架上佛经封面的名字挨个来回看了三遍,门外才传来响动。
他抬眼打量着几月不见的人的模样,心心念念的眉眼,微勾的唇,熟悉的轮廓。他盯着那唇一张一合:“秦将军怎么来了?”
秦舟弯起眼角:“这个称呼顺耳,多叫几声。”
僧人看着面前意气风发的人,却意外沉下了脸色:“将军现在还是少和贫僧来往的好。”
秦舟起笑,眼里带着点促狭:“怎么?将军的名号都是国师为我争来的,为何就不能往来呢?”
“将军多虑了,我只是按星象指示而已。”
无数次在耳畔响起的,熟悉的,感到安心的声音,如此告诉他。
秦舟冷下了脸色:“国师说的当真?”
“当真。”
秦舟无言,两人沉默半晌,秦舟才叹着气起身:“罢,是我自作多情了,无我国师怎么会为我这种丧门犬胡乱编造神佛呢?”
无我看着秦舟的背影,他的背脊似乎又垮了下来,被压的很低很低,带着点被主人丢弃的小动物可怜兮兮的影子,但又扛着很深的疲惫。
无我没有出声叫住他。
秦舟终于清楚的意识到无我并不能作为他的依赖和后盾。无我置身于整件事之外,像一尊带着慈悲眉目的佛,他的心里只有大陈百姓的安危。秦舟和他的立场不一样,或者是站在对立面的。
他想着对方总一次次对他投来关怀的模样,这下真是糟糕了......
他正想着,却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转过头,是姜文瑜。
秦舟对这位秘书监并没有太大的印象,不过看对方如此卑尊屈膝,秦舟无论如何都要赏个脸,他打起神对姜文瑜行礼道:“大人有何事?”
姜文瑜看着眼里藏着锐意和不屈的人道:“二皇子对将军颇为赏识,想邀你同去赏茶,不知将军乐意否?”
秦舟想着之前和那群纨绔子弟游乐时他们所传的风言风语,决定试一试,他对姜文瑜拱手道:“在下不甚荣幸。”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新晚了,给你们憋了章大的。
回忆杀到此就结束啦,接下来是舟舟的虐渣复仇了(
另外为什么要憋长更...因为明天要去旅游,停更三天,希望大家谅解,我会调整好状态,回来




复我旧山河无明 分卷阅读23
继续努力。
☆、第21章
皇帝驾崩了。
秦舟和无我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回去,京城内已是一片缟素。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白茫茫的,仿佛陈国的冬天提前来了。从惊天动地的哭声和弥漫着的悲戚气息能感受到举国上下的震恸,也给无端给人后背发寒的感觉,好像就是这陈最悲苦的时刻。
秦舟一行人也随之露出悲痛的表情,所有人都沉默地低着头,向宫里驶去。
宫里到处都是人,他们步伐匆匆地走来走去,却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声响。仿佛整个宫里都随着皇帝的故去陷入了沉静,他们还不能打破这件约定俗成的事,哪怕明明再吵不醒一个死人。
秦舟和无我赶到了皇帝的寝殿,皇族的人都在,也有一部分官员,他们跪在地上哭得正伤心。秦舟两人也上前去,跪倒在皇帝的灵柩前,磕了三个响头。
无我之后退到一边去询问礼部的人什么时候为皇帝举行丧葬仪式,却听到了意料之外的消息:皇帝是被人毒杀的,凶手还没查出来,暂时还不能举行葬礼。
秦舟在旁边听了一耳朵,惊讶地说:“我还以为是在等国师所以守孝的日子过了还没开始仪式呢。”
在他对面的二皇子闻言直直身子,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不查痕迹地摇摇头。
秦舟见状眉头是实打实拧紧了。不是自己人,料二皇子也不会这么不稳重,那是究竟是谁胆子这么大在这个风头上毒杀皇帝?不是穷途末路就是丧心病狂。
不过这也不是秦舟他们该管的事,自有人去查。无我在一旁已经颂起了经,秦舟就只有自己先退下了,他走时看了一眼灵柩,心道还是快点查清楚吧,不然尸体腐坏了谁都不好受。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害死皇帝可捞不着好处,得到这江山才是才有享不尽的福气,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去做这种风险极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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