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夫找上门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马人和
“你以为这样做,我们的恩怨就能一笔勾销?就算你在我面前死一百次,也难消心头之恨。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你欠我的,永世都还不尽。就算你入百世轮回,我还是会找你讨债。你永远都摆脱不了我……”
死死盯着穆御景,东方宇全身剧烈地颤抖,几乎咆哮着说出这些话,每个字都仿佛是寒冰利刃,怨愤的气息直冲向穆御景,所到之处剜心刮骨,杀意肆虐。
即使这般怨恨,可真正看着他浑身是血倒在面前,东方宇却无半分的畅快。极力隐忍着情绪,他闭了闭眼,又猛地睁开眼睛,眼里尽是深沉刻骨的痛,还有无法忽视的满腔恨意。
东方宇忽地上前,蹲下来,逼视着穆御景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抽筋剥皮!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这样我便放心了……”
弥留之际最后看了眼东方宇,穆御景的眼神里有留恋有悔意还有满足,像是想到了昔日的温情时光,他微微带着笑,表情释然又憧憬。缓缓伸出手,目光涣散,他深深望着前方,用尽力气想抓住些什么,嘴里喃喃着:“我愿……愿意……”
听到这句,东方宇瞳孔一缩,脸色有了翻江倒海的变化。他跌坐在地,仿佛一瞬间被压垮,眼里全是血红,除了不知所措的痛楚,还有那说不清的挣扎和矛盾。
曾几何时,在那阴冷的宫殿里,他鼓足勇气问对方:“阿景,若天下大定,你可愿跟我走?离开朝堂,过闲云野鹤无拘无束的日子。”
那时,对方只笑了笑,并未回答。
可如今听到这声“我愿意”,却已物是人非,心境大不同。如若当初没有那一剑,没有满族灭门,或许会是另番模样。
或许那时,他会带着遗憾和回忆,远走他乡,去过属于他的平静日子。而不是带着满腔仇恨,困在剑中,忍受千年凶煞焚火之苦,活得人不人,鬼不鬼。这千年岁月里,除了报仇,除了怨恨,他一无所有。
眼睁睁看着穆御景闭上眼断了气,东方宇颤抖着,犹豫着,最终缓缓靠近。
所有过往所有爱恨在眼前一一闪现,那些压抑的,隐藏的复杂情感顿时翻涌起来。“阿……阿景……”嘴唇翕动,东方宇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呼喊,声音非常的痛苦,无尽的绝望顺着空气一寸寸地浸入,蔓延至整个房间。
正在此时,那阵古怪的笛声再次响起,这回的旋律不像上次那般舒缓清新,反而莫名的悲怆沉重,加上病房里压抑的气氛,更显得忧伤凄苦。
在如泣如诉的笛声中,本来意志消沉的东方宇,突然变得狂躁,仰天怒吼,周身弥漫着浓厚的凶煞之气。
手上神剑发出耀眼的赤红色光芒,血雾环绕,东方宇抬头望着薛亦泊等人,眼里闪着妖异的凶光,浸染着暴虐的煞气,随时要挥剑斩杀的气势。
见状,薛亦泊和曦月两人顿时警惕起来。
将曦月护在身后,薛亦泊沉声提醒道:“听我的话,保护好自己。东方宇失了神智,这笛声太过古怪。待会儿动起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靠近!”
“我想帮你……好,我不用灵力。你只管对付他就是,别为我分心,我会保护好自己。”被薛亦泊推到角落,看着对方塞给他的灵符,曦月表情暗淡下来,语气很失落。不过很快他敛沮丧的心情,仰头望着薛亦泊,重重地点头,冲着对方笑了笑,以示安抚。
房间的另一边,薛航带着何安、何全奋力抵挡门外的蛊虫。这些细弱蚊蝇的蛊虫跟疯了似的,一批批往前冲,门上的玻璃被撞出了几道裂纹。
眼看就要冲破防线飞进来,何安跟何全忙后退几步,一边掏出颜色各异的符纸,嘴里一边惊恐地叫唤:“卧槽,要冲进来了怎么办?这可是毒虫,被咬到会死人的!师父,师父,您那还有没有符纸,来几个救急啊!”
“你们俩有点出息,别他么废话,赶紧过来帮忙!”挡在最前头的薛航,甩出最后一张黑色符纸,凝神念口诀,符纸燃烧的火焰稍稍将蛊虫逼退了些。回头狠狠剜了眼身后这俩怂货,薛航恨铁不成钢地骂了起来。
而陷入疯狂的东方宇,向薛亦泊发起了猛烈的进攻,招招凶狠,杀意尽显。
神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强光,血红剑气朝着薛亦泊直冲而来,他后退两步,向上空抛出几张灵符,随后凝神运转起体内灵力,将这股力量注入灵符中。
刹那间,灵符在空中漂浮起来,将薛亦泊团团围住,释放出白色光芒,形成一道密实的屏障。气势汹汹的剑光冲了过来,与屏障上的白光撞在一起,爆发出惊人的光芒。这两股力量互不相让,难分高下。
东方宇大喝一声,剑身顿时红芒大作,比之前强劲数倍的剑气猛地冲来,狠狠撞击着薛亦泊面前的白色光幕。随着滋滋声响,白色光幕被长剑劈开了道口子,很快成了碎片,光芒逐渐减弱直至消散在空中。
凶煞剑气乘胜追击,直逼薛亦泊眉心。
看到薛亦泊陷入危险,曦月顾不上许多,直接冲了过来,挡在对方身前,眼神异常凌厉,“有我在,谁也不能伤他!”
语气罕见的强硬,曦月紧绷着脸,将薛亦泊猛地推开,用灵力挡住面前的强光。赤红色剑气与他的掌心撞在一起,发出剧烈波动。剑身涌出的凶煞之气,化作无数星光将曦月整个人包围起来。
灵力汇聚掌心,曦月凝神对抗强劲的剑气,随着周身溢出的仙气越发浓郁,红色剑芒顿时受阻,难以突破,有渐渐被逼退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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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道耀眼的白光闪现,赤红色剑气被吞噬殆尽,整个房间里的凶煞之气也跟着消散。东方宇连连后退,发出闷哼,手中长剑震落在地,眼中血色消退,已然恢复清明。
而走廊外一直响起的哀怨笛声,也戛然而止。
“师父,救命,救命啊!”抓着何安在房间里四处乱窜,何全嘴里不停鬼哭狼嚎,“虫飞进来了,快烧死它们!”
看两人落荒而逃的架势,原来是门外的蛊虫撞破玻璃,成群结队地飞了进来,追着几人进攻。只是薛航尚有符纸在手,还能勉强应付,神色镇定得多,倒不像何安、何全满脸惊恐,抱头鼠窜。
“南星,你快帮他们,我应付的来。”冲着薛亦泊温和一笑,曦月稳住身体,强压下喉头的腥甜,退到了一边。
用银丝制住了东方宇,看着满屋的蛊虫,薛亦泊眉头一皱,将俩徒弟抓到身后,又将曦月拉过来,建起一道屏障将蛊虫阻挡在外,又用燃烧的符纸对付它们。
眼看着蛊虫丧失攻击力,纷纷掉落在地,可不远处那凄凉的旋律再次响起,众人心中一惊,全神戒备起来。
“师父小心!”何安发出怒喊,瞬时吸引众人视线。
等薛亦泊和曦月一回头,却见何安挡在薛亦泊身后,而东方宇手中的长剑已刺进了他的心口处,血花一瞬间从胸口喷涌而出,染红了双眼。
东方宇抽回长剑,呆呆望着地上穆御景的尸体,嘴里发出癫狂的吼叫,神情悲愤而哀怨。
红色身影渐渐模糊,轮廓变得虚幻,身上的凶煞之气微弱不堪,他颤抖着伸出手,一步步爬向穆御景,眼里竟露出了些许眷恋。
可惜,他无法触碰到眼前的人。在距离穆御景咫尺之距,东方宇的魂体开始溃散,化为缕缕红光融于夜色,终成了虚无。
被神剑刺中,何安的身体失去重心向后倒,薛亦泊迅速接住,试图运功止住冒血的伤口,但却毫无效果,殷红的血液不断溢出,像是要把他全身的血流干才罢休。
脸色苍白如纸,瞳孔涣散,何安紧紧抓着薛亦泊的手,吃力地笑了起来,“师父,您没事就好……我……”话未说完,他的手无力垂落下去,渐渐合上了眼睛,嘴边还挂着满足的笑。
“别睡啊!哥,醒醒,你给我撑住,不准睡,听到没有……”
☆、死亡阴影(下)
虽然找回了神剑,但东方宇魂飞魄散,穆御景和何安无辜丧命,代价着实惨重,加上幕后的人尚未找到,从医院回来后,众人情绪低沉。
整个薛家气氛压抑而凝重,笼罩着一层死亡阴影。
将何安放置在房间的床上,谁都没有说话。薛亦泊默默打开衣柜,拿出干净的衣服,准备换下满是血污的外套和牛仔裤。
平日里活泼好动的人,这会儿却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都不动,面如死灰,全然没了生气。
薛航站在旁边,不忍地别过头去。见何全跪在床边,紧抓着何安的手不肯松开,埋头闷声地哭,薛航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你先出去吧,我和你师父还有话说。”
闻言,何全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垂着脑袋退出了房间。
瞧见何全强忍泪水,耸拉着肩膀的颓丧模样,曦月心里也不好受,跟着何全出来,却见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蜷缩着身体,显得很无助。
在何全身旁坐下,曦月侧过头,拍着对方肩膀,温声道:“想哭就哭吧,不必忍着!”这种时候,有个人在身边陪着,哪怕什么都不说也会安心点。曦月静静地坐着,等何全主动开口。
“十岁那年,家里发了洪水,老爸老妈舍不得地里的庄稼,被洪水冲跑了,再也没回来。之后我和老哥住在亲戚家,有天他让我们在火车站等他,说是去买吃的,结果直到夜里都没出现。后来,我们就住进了福利院,院里的孩子总欺负我,老哥每次都替我出头。”
何全哽咽着,揉了揉泛红的眼眶,仰头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深吸了口气,哑声叙道:“十二岁生日那天,我们偷跑出来玩,无意中看到了薛家招弟子的公告。不止福利院,连我们的学校,也都是薛家出资建的。整个惠山,没有人不知道薛家的存在。”
“那时候,我和老哥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能离开福利院就行。最后,我们俩居然都被选上了,跟做了个美梦一样。其实,到现在我都想不通,师父为什么要我们作弟子。我和老哥不聪明,也没悟性,还总喜欢偷懒,跟着师父十几年都没学到本事。”
胡乱擦去脸上的泪痕,何全茫然地抬起了头,冲着曦月自嘲地笑了起来:“师父肯定很后悔,了我们两个不中用的徒弟!”
听着何全讲述他和何安的遭遇,曦月默默看着对方,表情很重,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了。他从何全的话语里,眼神里,深刻地感受到了对方的悲痛和脆弱。
不管如何坚强,失去相依为命的亲人,这种痛到骨子里的哀伤都是无法言喻的,而心里的那道伤口,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愈合。
揽过何全的肩膀,曦月拥着他,像个温和慈爱的长辈,轻轻拍打着背,宽慰道:“我想,南星有你和何安两个徒弟,他心里定然是欢喜的。你们跟着他,历经凶险磨难,一起走到今天,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他是把你们当亲人的。何安是为了救南星,才会……”
说到这,曦月犹豫着,脸上满是酸涩和憾然,眼眶也跟着泛红。微微蹙眉,曦月偏过头,看了眼胳膊上的暗红血迹,眼神一顿,瞬时闪过晦暗不明的情绪。
房间里,薛亦泊仔细地替何安换上干净的衣服,全程沉默不语。他的表情看上去特别沉重,眼睛里有着隐藏的哀痛,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愧疚,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将他整个人紧紧困住。
“他虽比不上何全有天赋,但肯吃苦肯用功,也最听我的话。两个徒弟中,何全性子欢脱,机敏聪慧,何安善良敦厚,心思实诚。对于何全,我一向寄予厚望,盼着他有朝一日能独当一面,定心定性。”
替何安整理好衣领,薛亦泊缓缓起身,望着床上呼吸全无的徒弟,沉静漆黑的眼眸中分明含着极浓的悲苦。藏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头,他的声音听起来伴着阵阵晦涩。
“对于何安,我不指望他学艺深,只希望他能一世安乐。没想到,最不看重的徒弟却为我丧了命。我把他们俩带回薛家,自以为有生之年能护的周全,原来竟是不自量力了。”
看出薛亦泊脸上的愧疚,薛航嘴唇动了动,想开口说点什么,又顿时止住了。对于何安的事,他心里也很难受。毕竟何安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跟在身边打打闹闹这么些年,感情自然深厚。
好好的一个人,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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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走了,他心里的悲痛和自责也不比薛亦泊少。烦躁地叹了叹气,薛航的语气很沉闷,说到后来又隐隐有了希望,瞬间打起神来。
“估计等会儿有鬼差来引魂,我跟薛奕说一声,先别急着带走何安。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有办法能救活他。想当初,薛奕的老情人都死了五年,不还是有法子救。要不这样,我去下面一趟,找薛奕商量看看。”
沉吟着,冷静听完薛奕的提议后,薛亦泊揉了揉眉心,表情有些悲哀,语气疲倦道:“何安的情况不一样,魂魄尚在体内,肉身并未腐坏,阴间的冰棺和尸玉对他无用。”
“若是以你的修为再加上曦月的灵力,是不是有可能?”光一闪,薛航没想太多,直接问出了口。等说完了才发现不妥,尤其看到薛亦泊脸色沉郁,他忙住口没再说下去。
想到薛亦泊跟他提过,曦月离开无妄岛有灵力衰竭的危险,救活一个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搞不好得耗全身灵力。以曦月的情况,就算把何安救活,估计自己也撑不了几天。
一边是教导多年的徒弟,一边又是心尖上的人,救了一个,另一个就活不了。
换谁面对这种两难局面,都无从抉择。他确实不该说那些话,平白给薛亦泊施加压力。现在最痛苦的人,恐怕就是薛亦泊了。
把何全送回了房间,曦月本打算去看看薛亦泊,走到半路的时候,发现他的黑色卫衣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脚步立刻停住,曦月捂着渗血的胳膊,抬头望了望薛亦泊所在的房间,表情一黯,眼里闪过矛盾,最终转身默默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曦月坐在床边,蹙眉忍着痛楚,吃力地脱下了身上的卫衣。果然,只见胳膊处几道狭长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如同红色的涓涓细流,顺着胳膊往下淌,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醒目。
凝神调息,掌心覆在伤口处,曦月缓缓输出灵力,试图压制溢出的缕缕凶煞之气。脸色逐渐苍白,额头开始冒出细汗,他紧咬着下唇,运掌的左手隐隐颤抖,看得出很勉强。
掌心处的白色气流越发浓稠,胳膊上几道伤口都在慢慢结痂,似乎有愈合之势。曦月继续运转灵力,但呼吸渐渐不稳,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流淌而下,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然而,那伤口处刚结的痂却迅速脱落,又开始向外渗血,肉里隐隐可见赤红色的凶煞之气盘旋不散。颓然松开手掌,他身体一晃,赶紧用手撑着床沿,不让自己倒下。
扭头望着冒血的伤口,曦月忍不住皱眉,难掩烦闷之色。好像在思考什么,他坐着半天没动。
眼睛往四处打量着,翻箱倒柜找出了白色盒子,曦月从里面拿起一卷白纱布,在伤口处缠了两圈。发现胳膊上的纱布很快被染红,他不死心地继续包扎,紧紧绑住伤口,缠了一圈又一圈,直至完全覆盖住那抹殷红。
挣扎着起身,曦月从衣柜里拿了件黑色长袖换上,不放心地又在外面套了件黑色外套,直到看不出一丝异样,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大爹爹,安叔叔是不是死了?”门外,曦岚探着脑袋往里瞧,苦着一张脸,脸上还有泪痕。
小声抽泣着,曦岚跑过来一把抱住曦月,埋头闷声问他:“安叔叔是不是再也不会醒了?他再也不能陪我玩了……我听他们说,安叔叔已经死了,过几天会把他埋到土里去。”
“大爹爹,我不想安叔叔死,我想要安叔叔活过来!为什么这里的人会死?那二爹爹也会死吗?他是不是也会离开我们?”
面对曦岚闪着泪花的那双悲伤眼眸,曦月不知该如何作答,脸色瞬时暗下来,眼神剧烈的波动,不经意间泄露出了许多复杂情绪。
轻轻抚摸着曦岚的头,他想了想,声音透出深深的无力感,安抚道:“世间万物皆有始有终,花开花落,生老病死乃自然规律。就算是你我,也会有离开的时候。”
“阿岚,你要学会坚强,生离死别,挫折困苦,都要勇敢面对。不管是我,还是你的二爹爹,我们都不可能永远陪在你身边。人生的路,要自己走下去。别怕,将来不管我们在哪,都会守护着你,给你力量和勇气。”
似懂非懂地听着说这些话,曦岚歪着头不解地问:“你和二爹爹会去哪里?”泪水在眼眶打转,把头狠狠埋进曦月怀里,他嗫嚅着:“我不要你们离开我,你们不会死的。我有灵珠,可以救你们。”
“什么灵珠?”
“明长老给了我一颗灵珠,他说这东西能救你的命,但是只能用……一次。”
☆、重伤昏迷
这颗泛着白光的石头,便是曦岚提到的灵珠。
曦月将灵珠握在手中,白光时强时弱,有丝丝白气飘出,蕴藏着强劲灵力。灵珠上的气息,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没想到这里面竟然保存着族里几位长老的灵力。
想到这颗灵珠能救活何安,曦月面上一喜,表情轻松不少。
只是过了会儿,他的脸色又变得凝重,紧抿着唇,盯着手里的灵珠,眼神黝黯。将曦岚拉到身边坐下,曦月郑重其事地告诫道:“阿岚你要答应我,灵珠的事不能告诉二爹爹!”
“你想用它救安叔叔?可明长老说灵珠是留给你用的,我想要安叔叔醒过来,我想要你和二爹爹都好好的……”
好不容易将曦岚哄睡着,曦月坐在床边,又陷入了沉思。
以往那张俊美致的脸庞,总是笑意吟吟,眉眼弯弯,可如今却看不到一丝笑意。面色暗沉,曦月静静注视着安睡的曦岚,眼眸深邃,整个人仿佛隐藏着很多东西。
从房间出来,曦月在书房找到了薛亦泊。
屋里光线昏暗,沉淀着厚重古朴的气息,只有实木桌上的台灯发出莹莹光芒,那人站在书柜前,好像在端详着什么,隐在暗处的冷峻侧脸透出了几分压抑和肃穆。
缓缓走近,曦月站在薛亦泊身旁,这才看清书柜里那副相框。照片上何安、何全勾着肩对着镜头摆出胜利的手势,两个男孩笑得开怀,恣意飞扬的青春面容看不出任何愁绪。
透过书柜的玻璃,曦月清晰地看到他身旁的人,脸上露出了那种难以形容的表情,除了深深的悲伤,还有挥散不去的自责和痛心。
瞧着对方消沉的模样,曦月心里蓦地一痛,喉咙酸涩。自从来到这里,他见到的南星总皱着眉头,不仅很少笑,还常常板着脸,心事重重的,再也不像当初在无妄岛那般快乐自在。
其实他心里明白,现在面前的人不单单是他一人的南星,更是整个薛家的支柱。对方肩上担子沉重,身负降妖除魔的使命和责任,日日都经历着凶险,哪还能如平常人轻松随性。
没有出声,曦月从背后环住薛亦泊,胸膛紧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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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后背上,双臂紧了力气,似乎是想把他的安慰传递给薛亦泊。
感受着身后暖意,还有那股令人安心的力量,薛亦泊脸上的沉痛有所缓和。任由曦月这么抱着,他敛起翻涌的情绪,声音喑哑道:“我不想你再出事!”
“对不起!我帮不上忙,还总给你惹麻烦!”将脸埋入颈窝处,曦月紧紧环着薛亦泊的腰,在对方耳边轻声道着歉,话里难掩失落和难过。
“咳咳……”看着屋里相拥的两人,薛航轻咳了几声才进来,若是平时定然要调侃一番,只是如今因何安的事也没了心思。
表情罕见的严肃,薛航站到跟前,冲着曦月点了点头,再看向薛亦泊时,不由皱起了眉。“你要我去查魏琳琳和苏晴的主治医生,是有怀疑的人了?你怀疑在医院吹笛子的人是他?”
从薛亦泊的神色中看出一二,语气急切,薛航忍不住辩驳:“不可能,无凭无据的,怎么会是黎愁?我现在就去医院查一查,他绝对不会是躲在幕后操纵的那个混蛋。”
对于薛航的担保,薛亦泊无动于衷,面色沉冷,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肯定。“既然你相信那个人,证据就由你去找。”
“只要你能证明这两起事件与他无关,我自不会再怀疑到他头上。我建议你从徐京中心医院查起,问问苏晴的主治医生是谁,那天夜里在住院部值班的医生又是谁?”
薛亦泊笃定的态度激怒了薛航,心情本就不好,想到黎愁成了重点怀疑对象,自然更加烦闷,言语间顾不得许多,直接跟薛亦泊争论了起来。
而站在一旁没作声的曦月,看了看薛亦泊,目光深沉,最后悄悄退了出去,临走的时候掩上了门。拧眉望着曦月离去的背影,薛亦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眉宇间浮着些许隐忧。
独自来到何安的房间,曦月缓缓走近,看着床上了无生气的人,眼神坚决,释然一笑。“你救了南星一命,我当还你一命。以后我不在了,你要帮我照顾好阿岚,你可是他最喜欢的安叔叔。”
拿出那颗泛着白光的灵珠,曦月凝神调动灵珠内的灵力,将其汇集到掌心。浓郁的仙气从掌心溢出,如同水流缓缓隐入到何安身体内。
渐渐的,原本僵硬的身躯变得柔软,何安脸上青灰色褪去,开始有了血色,嘴唇恢复红润。身上死气完全消散,他的眼皮动了动,好像有苏醒的迹象。
灵珠的白色光芒慢慢微弱,最终黯淡无光。瞧见何安身体的变化,曦月掌,瞬时露出轻松的笑容。
可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蓦地凝固,眉头紧紧皱起。往后退了几步,他弯腰捂着胸口,噗地一声吐了大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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