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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夫找上门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马人和
对薛亦泊连说了几声抱歉,郭威狠狠推了推穆御景,苦口婆心地劝导对方,神情焦急而担忧,看得出很关心这位不听话的艺人。尽管穆御景一直冷着脸,也不搭理他,郭威还是不死心地继续劝告,试图说服对方。
“江宇在哪?”
看穆御景油盐不进的固执样,薛亦泊直接从沙发上起来,好像没耐心再耗下去,脸上泛着寒气,沉冷的声音里透着股压迫感。
“这事跟他无关。”话音刚落,穆御景脱口而出,语气里的维护显露无疑。脸色一变,薛亦泊提起江宇,像是触到了他的逆鳞,穆御景整个人顿时失了冷静,甚至有些恼怒。
“一个刚出道的新人,你护着他干什么?自从进了组,你就特别在意那个江宇。御景,你跟我说实话,你们俩是不是有事?那个江宇肯定会邪术,我看你这样子,就是着了他的道!”
没等薛亦泊出声,郭威脸一沉,紧皱着眉头,火气噌地蹿上来,将穆御景狠狠训了一顿,把这些日子积压的不满全倒了出来,话里毫不掩饰对江宇的不屑,直接将其归为了首要嫌疑人。
“薛先生,我看这个江宇就很有嫌疑,说不定整件事就是他搞的鬼。我们去会一会,看看他到底是人是鬼?到时候还得麻烦薛先生出手,替我们除掉这个害人的东西。”
很明显,郭威的激烈言辞,严重刺激到了某人。一听这话,穆御景噌地站起来,推翻了座椅,狠狠一拳砸向桌面。
过后,他又站到郭威面前,眼神阴鸷地盯着对方,脸上青筋暴起,几个字从牙缝里逼出来,满含警告。“我说了,他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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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无关。你要敢去骚扰他,我不会罢休。”
“呵,听听!什么叫不会罢休?怎么,为了个居心叵测的脏东西,你还跟我翻起脸了?穆御景,看看你这鬼样子,不是中邪又是什么!你现在真是昏了头,被那个江宇迷得神志不清了!”
眼看场面一触即发,两人剑拔弩张得随时要打起来,何全赶紧上前劝架,安抚起脸红脖子粗的郭威。“威哥,这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退一万步讲,就算作怪的真是江宇,这不有我师父在嘛,任何妖魔鬼怪都手到擒来,放宽心……”
何全边说着边回头望了望薛亦泊,向他不停使眼色,意思是希望薛亦泊能开口说两句,缓解一下紧张的场面。
奈何,薛亦泊不为所动,全程保持沉默,任由屋里的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虽说不至于坐看好戏,但也有袖手旁观的意思。
“你们商量好,再来找我!”果然,轻飘飘扔下这么一句,薛亦泊瞥了眼穆御景,神色漠然,抬脚便往门口走去。
“师父,您就这么走了?等等我!”
对于薛亦泊突然甩手离去的行为,不止是郭威,就连他的徒弟何全,都满脸懵逼,摸不着头脑。跟着追上去,何全回头看了眼屋里的两人,只能爱莫能助地摇头了。
薛亦泊脚步未停,神色匆忙地直奔剧组大门。听到郭威追上来,薛亦泊转身,眉头微拧,脸上表情恢复冷硬,话里别有深意。
“这事只能他自己想通,你什么都不必做,反而对结果有益。”
“薛先生,我担心万一真是江宇搞鬼,他三番五次地害人,那御景现在岂不是很危险?如果我们不及时阻止,御景肯定会死在江宇手里……”
虽然明白薛亦泊的善意提醒,郭威还是难掩焦虑和不安,看到薛亦泊神色坚定,似乎不想多谈,郭威欲言又止,只能就此打住,跟薛亦泊说了些好话,打算亲自开车将他们送回去。
拒绝了郭威送他们回去,何全开车载着薛亦泊赶回去。
“穆御景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车上,薛亦泊看着窗外街景,面露沉思。回目光,他看了眼驾驶座上的徒弟,意义不明地突然发问,引得何全紧张不已。
“师父,我觉得事情是这样的。江宇是妖,他化作人形潜伏在人类的世界,还当了明星。而穆御景对江宇神魂颠倒,在剧组多次维护,惹得女一号魏琳琳不满,正好借今天的意外事故,趁机发难江宇。”
“说不定魏琳琳的目的是要导演撤掉江宇,棒打鸳鸯之后,她就有更多机会接近穆御景。身为经纪人,郭威看见穆御景为了爱情跟剧组的人闹翻,那肯定非常生气……”
何全眉飞色舞地讲述起他对整件事的构想,越说越带劲。等他往后视镜里一看,顿时暗叫不妙。糟了,难道说错了,怎么师父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跟着我修习驱邪之术,看来是屈才了!以你的想象力,去写小说更合适!”
听完何全滔滔不绝的杜撰后,薛亦泊沉着脸,表情着实不悦,语气不咸不淡,可其中的批评之意很是明显。
一下子听出师父话里的讽刺,何全垂下脸,顿感委屈,看他那傻愣的样子,恐怕还不觉得自己的推测有什么不对。
失落了几秒,又偷瞄了两眼薛亦泊,何全实在受不了车里压抑的气氛,赶紧转过话题。“师父,咱们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小师叔跟我说了,他不会带曦月去酒吧的。”
“你师叔的话,十句有九句听不得!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是不是在家里。”
“额,好像……带着曦月出去了。”
☆、酒吧寻欢
夜幕降临,城东新开的‘无亡’酒吧里,人声鼎沸,绚丽夺目。
劲爆狂放的音乐,沸腾迷乱的舞池,男男女女随着节奏忘我地摇摆身体,明暗相交的光线下,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充斥着放纵迷醉,仿佛此处就是他们的极乐地狱。
曦月被薛航、玉清和何安带着进了场,嘈杂躁动的摇滚乐中,入眼所见皆是一道道暧昧交缠的身影。这些人在朦胧昏暗的灯光里尽情狂舞,或是围坐在吧台上畅饮热聊。被现场狂欢恣意的气氛感染,曦月好奇地四处打量,心情都跟着舒畅起来。
只是,有件事却不大舒心。
因出色的外貌,自曦月进场起,他便到无数探究的目光。
在这种场合下,周围人投来的眼神,不可避多了些露骨和暧昧,更有大胆者直接上前相邀,惊得曦月连连摆手,躲在薛航身后不敢出声。
奇怪的是,对于曦月的无声拒绝,这些人非但不退缩,反而表现得更积极,言语间不乏调笑逗弄,看向曦月的眼神就跟饿虎扑食似的,一波波前仆后继,却又次次败兴而归。
薛航自然充当着保护者角色,替曦月挡下众人的试探和邀请,大大咧咧地拦着曦月到吧台边坐下,给曦月点了杯果汁后,便跟身旁的某位继续打嘴仗。
“哟,看玉清道长熟门熟路的,来过不少次吧。我倒是好奇得很,你这荤素不忌的,修的哪种道?玩得也差不多了,我说是不是该回徐京了?”
“天下未定,吾心难安呐!不如你跟我一块儿回去,那我自然乐意。”
场内闪烁的光线照在玉清的脸上,映衬出俊逸的五官。薛航刚举起杯子到唇边,突然就被玉清躲了过去,只见他懒洋洋地晃着抢来的酒,勾了勾唇角,笑得轻佻。
“今晚你可得保持清醒,别忘了肩上责任重大!”说着,玉清抬眼瞥了瞥一旁的曦月,表情别有深意。
正准备怼过去,薛航的视线落在门口处,蓦地一顿,随即露出欣喜的笑容。抛下曦月、何安,薛航快步走过去,跟不远处戴黑框眼镜的男人有说有笑,看样子聊得十分投机。
“啧啧,驴屎蛋子!”眼睁睁望着薛航跟对方亲密相谈,玉清斜倚在吧台上,仰头喝了一大口闷酒,将酒杯重重掷在台子上,嘴角嗪着嘲弄的笑,转头跟调酒师又要了杯威士忌。
“你说的那个词,是什么意思?”跟着转过身,看见薛航对面的男人,曦月不由一愣,脱口而出道:“他是航航的师兄。”
“小曦月,我可提醒你,这种人万万信不得!”
用力拍了拍曦月的肩膀,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玉清眯着眼看向薛航,视线落到他口中不可信的人身上,霎时间脸上多了些寒意,眼神都冷了几分。
“什么人信不得?”
话刚说完,薛航领着身后的男人走过来,满脸嫌恶地瞟了一眼玉清,随后便开始隆重介绍起来:“我在学校的师兄黎愁,这是何安和曦月。”故意忽略掉某人,薛航领着黎愁坐下来。
对于玉清刻薄审视的目光,黎愁恍若未察,扶了扶镜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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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温和无害的笑容。
视线状作随意地扫到曦月这里,只见黎愁微微一顿,眉眼含笑,意义不明地问了句:“曦这个姓氏很少见,你是惠山本地人?”
“他不是本地人,我们家的一个远方亲戚,来惠山住些时间。黎师兄也是过来玩的?听说这家新开的酒吧还不错,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见黎愁询问曦月来历,薛航忙转移话题,给对方递过去杯鸡尾酒,“听说是这里的招牌,尝尝看!”
默默看着两人互动,玉清侧过身体,单手撑在摆台上,神色慵懒地盯着黎愁看,拉长语调幽幽问道:“黎愁,名字挺特别,你父亲取的?本地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提到父亲这个词时,黎愁镜框背后的眼眸一黯,竟透出狠厉来,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温和。
轻抿了口颜色艳丽的鸡尾酒,黎愁转头迎上玉清的目光,坦然自若,声音极其平静。“算是本地人吧,我十岁被养父养,跟着他在惠山定居。至于名字,也是养父取的,有离愁别绪之意。”
“抱歉,是我们问了不该问的!”瞅见身旁的黎愁情绪低沉,以为是想到了不愿提及的过往,薛航狠声止住了玉清的试探,眼神既愠怒又暗含不满,转而温声温气地跟黎愁道起歉来。
“都过去了,无妨。这家酒吧是养父所开,我很高兴你们能来捧场,希望玩得尽兴!”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笑意,黎愁对吧台的调酒师点了点头,客气地说道:“今晚酒水全,不好意思先失陪,我过去招呼其他客人。”
扔出爆炸性的消息后,也没给薛航留消化的时间,黎愁放下酒杯,微微一笑,匆匆转身打算离开。
视线瞥向二楼的方向,当看到那道颤颤巍巍的身影时,他脸色一变,眼底闪过警惕的寒光。听到身后传来的谈笑声,黎愁回沉冷的目光,紧抿着唇,最后一丝笑容从脸上消失。
没走几步,他忽然停下来,转过身看向薛航,“有几个医生朋友过来了,我想带你认识一下。”
一听这话,薛航自然十分乐意,毫不犹豫地抛下曦月跟何安,春风满面地跟着黎愁离开了。
薛航前脚刚走,玉清也坐不住,屁颠屁颠地尾随某人离去,临走前他悠悠看了眼曦月,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点什么,最后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何安的肩膀,抬脚离开了吧台。
薛航一走,立刻就有人上前跟曦月示好,惹得何安全程高度戒备,将曦月紧紧护在身后,就像护犊子的老母鸡一样。连呵带斥地赶走了一批觊觎师娘美色的臭男人后,何安便时刻关注着周围动静,嘴里絮絮叨叨的,生怕一个不留神曦月被人拐跑了。
“师……曦月,这里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不要着了他们的道。我跟你说,全世界最好的男人是师父,你可千万不能跟别人跑了,要不然回去师父会宰了我的。”
此时,随着场内音乐陡然一变,邻座两个高高兴兴喝酒的年轻人,不知怎的突然吵起来。穿黑夹克的年轻人猛地从吧椅上起来,指着对面的人开始破口大骂,而另一位也不甘示弱,吼着嗓子怼了回去。
眼看两人越吵越凶,争得脸红脖子粗,有随时要干一架的趋势,何安从座位上起来,好心劝了几句。
结果倒好,不但没平缓僵局,反而更像火上浇油,当事人你推我搡的,眼里恨不得喷出火来。
正埋头研究面前五颜六色的鸡尾酒,曦月被身旁的争吵声吸引,见何安夹在两个年轻人中间,被推来推去地好像在劝架,不过效果不怎么好。没多想,他跟着站起来,走了过去,想拉开处境艰难的何安。
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曦月右手边年轻人,迅速抄起吧台上的啤酒瓶,一个侧身将酒瓶用力砸了过去。酒瓶一碰到人的脑袋,立刻发出闷响,碎片四溅,混合着酒液在空中飞舞挥洒。
头部猛地受到酒瓶撞击,曦月立时闭上了眼,身体一阵踉跄,完全倚在吧台上。伸手捂着剧痛的部位,殷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流淌而下,整张脸被血液染红,格外得刺眼。
就像定时开关,本来还吵得你死我活的两人,这会儿突然醒了神,神色迷茫地怔在当场,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面面相觑地望着对方。
看见曦月被酒瓶砸中脑袋,何安一下子慌了神,赶紧扶着人坐下,想掰开他的手看看伤口的情况,“曦月,你怎么样了,没事吧?看看伤哪了,是不是得先止血。该怎么办,完了,全完了……”
“没事的,没关系。”即使闭着眼,也能听出何安的焦急和担心,曦月捂着受伤的部位,硬是不肯松手,牵出一个极淡的笑容来,反而轻声安抚对方。
酒吧另一边,正与人交谈的黎愁,视线越过喧闹的舞池,落到吧台那里,极黑的眸子起了层锐利的寒光。
脸上和煦的笑容依旧,可阴狠的气息却一点点从黎愁身上散发出来,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危险,让人不由胆战心惊。
“曦月那边好像出事了,快去看看。”打断与人相谈甚欢的薛航,黎愁蹙起眉,指了指曦月的方向,语气中自然流露着急切。
领着薛航快步赶了过来,一见到满脸血迹的曦月,黎愁立刻上前,帮着曦月捂住伤口,并十分体贴地拿出手帕,将曦月整张脸盖得严严实实。
“怎么回事,曦月怎么受伤了?玉清那个混蛋跑哪去了,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跟着黎愁过来,看到狼狈不堪的曦月,薛航气急,眼睛扫了一圈都不见某人的踪影,更是满心火气,音量陡然提高,面色阴郁。
“附近有家诊所,先把人送去包扎。我跟你们一块过去,走吧!”
不着痕迹地瞟了眼二楼的方向,看见一身黑西装的白发老者拄着拐杖缓缓下楼,黎愁眼眸一凝,很快回目光。
用手帕挡住曦月的脸,黎愁搀扶着人背过身去,语速极快地提出建议后,不给薛航考虑的机会,直接抬脚往酒吧门口走去。步履匆忙得像是在躲什么似的,一路紧绷着脸,丝毫不敢放松。
白发老者伫立原地,吧台的调酒师毕恭毕敬站在身后,静默不言。
望着黎愁匆匆离去的背影,老人渐渐拧眉,面容刚毅冷硬,眼角层叠的皱纹彰显着岁月的沉淀感,沧桑低沉的声音里暗含不悦。
“越来越放肆,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黯然神伤
“舍得回来了?”
薛航领着曦月跟何安进了薛宅,人还没走到大厅,里面便传来一道低沉愠怒的声音。光是站在这里,就能听出对方嗓子里溢出的汹汹怒气,不用多想也知道,此刻端坐在主位的人是谁了。
果然,等他们一走近,便看见薛亦泊正襟危坐于大厅里,那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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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得就跟雷阵雨前黑压压的天空一样,阴霾遍布,压抑得可怕,更别提那如刀子似的,既锋利又阴森的眼神。
手里的茶杯被重重放在红木桌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随即偌大的厅里陷入了沉寂。
包括曦月在内,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脚步生生止在原地。紧绷的空气里,陡然产生了一种无法顺畅呼吸的错觉。
瞥到曦月外套上的暗红血迹,薛亦泊脸一寒,眉头紧皱,看着手足无措的曦月,欲发作的怒火又忍了下来,终究什么话都没说,只不悦地哼了一声。
“怎么回事?何安,你说!”
视线一转到薛航、何安身上,薛亦泊即刻换上阴沉沉的脸,高声呵斥着,满心的火气尽数发泄在话尾,仿佛带着火星子的尖刀,直直地刺向这两人。
当场被点名,何安吓得一哆嗦,瞄了眼不远处的弟弟何全,求助无果后,只得硬着头皮,一五一十地将酒吧的遭遇说给薛亦泊听,自始至终不敢抬头往上方看,未了还不忘补上一句:“师父,原来曦月能自愈啊,他真的不是一般人!”
听着何全那激动的惊喜语气,意料之中的,薛亦泊的脸色是越来越差,面罩寒霜,眼里的冷意让人脊背发寒,显然是发怒的前兆。
“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们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果然,一声厉喝之后,只见薛亦泊忽地从座椅上起来,大手一挥,桌上的青瓷茶杯瞬时被扫落在地。
嘭地一声脆响后,周围有刹那间完全的寂静,没人敢开口。
盯着脚边粉碎的茶杯,曦月不由退了两步,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似乎不明白薛亦泊为何动怒。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头,他抬头望过去,声音透着点紧张。
“你别怪航航和小安,是我的错,是我求航航带着我出去的。”
见薛亦泊脸上怒气正盛,曦月缓缓靠近,低垂着脑袋,主动牵起对方的手,一脸做错事后的讨好模样,小声求饶道:“我知道错了,不该暴露自己的身份。下次不敢了,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还有下次?”一把甩开曦月的手,力道却不怎么重,薛亦泊冷哼一声,拧眉看着跟前主动认错的曦月,虽然不怎么高兴,但怒气似乎消了不少。
“你胡闹也就罢了,他们也跟着胡闹,简直胆大妄为!”
视线越过曦月,薛亦泊盯着厅里的薛航跟何全,眼中闪过厉色,冷飕飕得冒着寒气,语气加重地斥责道,看样子刚消的那股火又蹿了上来,“你们俩到祠堂跪着,给我好好反省!”
“咳咳,把曦月带到酒吧确实做得不对,本来是想让曦月见见世面,多了解一下咱们这里的生活。至于受伤,也是个意外。曦月伤口愈合的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好在有惊无险,跪祠堂就不用了吧。”
薛航小心翼翼地瞅了眼薛亦泊,摸着鼻梁,自知这事从头到尾是他做错,这会儿态度出奇的好,也不像往日那般嬉皮笑脸地跟薛亦泊斗嘴。
薛航一说完,身边的何全连连点头附和,可怜巴巴地望着师父,就盼着薛亦泊能撤销惩罚。见薛亦泊不为所动,脸色阴翳,何全只得向曦月求救,偷偷向他使眼色。
“有惊无险?我看不见得吧!”
直到此刻,消失无踪的玉清终于现身,迈着悠哉的步子踏进厅里。
在经过薛航身边时,他脸上挂着笑,有意无意地瞟了眼对方,嘴里还发出感叹:“啧啧,你要是跪祠堂,我可会心疼的!”
“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抬眼看了看曦月,薛亦泊回目光,看向玉清时神色肃穆,看来对玉清的言语颇为在意。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小航航说起曦月伤口自愈的事,我倒想起来,还有一个人知道。”特意回头望了眼薛航,瞧着对方咬牙切齿,玉清无辜地耸肩,话虽说得轻描淡写,可其中意味深层,绝非无心之语。
自然听出玉清话里的意思,薛亦泊也不急着刨根问底,神色淡然,反而顺着对方的话,不咸不淡地开口道:“这个人是谁?道长对他有怀疑?”
“怀疑谈不上,可俗话说得好,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小航航心心念念的男人,我总要多留意一番。说实话,我看那人不怎么样,也就皮相还过得去。我倒想起来了,这么一说,他跟你的曦月还有几分相像。”
听到玉清提起自己,曦月悄悄拉了拉薛亦泊的袖口,补充说道:“买衣服那天我们在街上遇到,他也是医生,叫黎愁。阿岚也说他跟我长得像。看我受伤了,他要带我去医……医院包扎,结果刚出门口,我头上的伤口愈合了,所以就他被发现了。”
薛亦泊沉着脸没作声,在听到黎愁跟曦月长得相像时,脸色才有了变化,漆黑的眸子也在一瞬间变得暗沉,似乎在思考什么。
“行了,今晚的事我也有责任。不如这样,我跟小航航一起罚跪,好好反思。对了,我看门口停了辆豪车,大晚上戴墨镜的不是神经病就是明星,叫什么来着,穆……穆御景。”玉清连拖带拽地领着薛航进了里屋,身后还跟着神色恹恹的何安,那画面咋一看还有些搞笑。
“何全,去把穆御景叫进来。”
薛亦泊转身往会客室走,看了眼腕表,面沉如水。“他深夜赶过来,想必事情有变。行了,过来!”瞥到曦月瘪着嘴杵在那,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薛亦泊不由放缓语气,无奈冲对方招手。
一听这话,曦月乐呵呵地笑起来,赶紧跟上来,紧抓着薛亦泊胳膊,把头凑过来小声地问:“不生气了,要不我也去跪祠堂?跪多久都行,只要你消气。”
“去吧,好好思过!”
语气严肃得很,薛亦泊抽回胳膊,一本正经地回道,看也不看身旁的某人。虽然紧板着脸,可眉梢之间似乎染了些笑意,薛亦泊正色道:“一视同仁,做错事就该受罚。”
“你真要罚我?你舍得啊?”
瞧着薛亦泊神色认真,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曦月这下开始着急了,苦着脸追问。说着,他往自己脑袋上摸了摸,把手上的血块拿给薛亦泊看,眨着眼睛,又做出一副既委屈又伤心的样子来。
“流了好多血,可疼了,现在头还晕着。好,我去跪就是了!最好晕死过去,明天也醒不来,反正没人心疼。”
“回来!”对于曦月负气的行为,薛亦泊表示出了不悦,蹙着眉,轻声一喝,把走出几步的人又叫了回来。“说你两句,还耍起脾气来了,这是跟谁学的?嘴上认错无用,记着不犯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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