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夫找上门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马人和
提着一箱新衣服,曦月轻车熟路地跟着薛亦泊进了房,打开行李箱,拿出换洗的衣服直接就进了浴室。等薛亦泊从阳台进来,看着屋里凭空多出的行李,视线再移到半开的浴室门那里,他怔了怔,不由失笑。
“过来!”等曦月从浴室出来,薛亦泊跟着进去,从洗漱台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搬来椅子,冲着曦月招了招手。
等曦月坐在镜子前,薛亦泊举着吹风机,认真地为对方吹头发。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发丝间穿梭,动作轻柔细致,薛亦泊垂眸,透过镜面看到曦月正闭着眼,一副舒适享受的模样,他的神色渐渐柔和起来,唇边略过一丝笑意。
“南星,当年你为何不告而别?”
头发快被吹干,曦月突然睁开眼,紧盯着镜子里的薛亦泊,放松的表情倏而消失,眼里除了带着些疑惑,还有一种执着。从曦月认真的神色可以看出,他对这个问题是十分在意的,一心等着薛亦泊的回答。
因曦月突然的发问,薛亦泊手中动作一顿,紧抿着唇,脸色蓦地沉下来。
他抬头,正与曦月的眼神相交。没有一句话,薛亦泊只是静静地看着曦月,说不清那眼神里含有什么情绪,仿佛有些纠结,又好像带了些微愧疚。
见薛亦泊迟迟不作声,曦月抬手抓着对方手背,止住了薛亦泊继续吹头发的动作。
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子里的人,瞧着薛亦泊一脸为难,曦月妥协般轻叹了声气,缓缓说道:“你不想说,我不问便是。别总皱着眉头,左右我是舍不得逼你的。不管当年发生何事,我一直都相信你。”
“你当年意外来到岛上,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我救了你,给你取名南星,是希望你这一世能喜乐安康。你与我成亲,也是阴差阳错,被明长老逼迫所致。我从未问过你,是否愿意?现在想来,确是我做错了!”
见薛亦泊表情沉黯,曦月回过头,深深地望着他,话里的落寞之意很明显,脸上甚至浮起了一层淡淡的哀伤。他没再说下去,似乎在观察薛亦泊的反应,只是眼里的不确定性更深。
而听着曦月的这些话,薛亦泊始终沉默不语。
微微垂眸,避开曦月灼灼的视线,他挣脱对方的手,继续轻缓地吹干头发。只是有那么瞬间,薛亦泊的脸上混合了许多微妙情绪,犹豫、隐忍、自责、担忧,一一闪现。
眉梢眼角都阴沉沉的,仿佛曦月所说的每一字,于他而言,都带着千斤重量,压在心尖上透不过气来。
察觉到曦月整个人萎靡下来,因他的沉默而露出了失望,薛亦泊顿时又有些不忍,声音压得很低,犹豫过后轻声说:“你并未做错。至于成亲……若我不愿意,也无人能逼迫。”
听着薛亦泊安抚的话,曦月立刻眉目舒展开,一双眼睛笑得弯了起来,心情瞬时转晴。“这么说来,你是自愿的?在岛上的时候,你就钟意我了?那现在呢,你对我的心意有无改变?”
被曦月连番追问,薛亦泊关掉吹风机,躲过对方殷切炽热的目光,将人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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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砰地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
经过一天的修整,众人神都恢复过来,等薛亦泊处理完族里事物,已经过了吃午饭的点。坐在办公桌前,薛亦泊全神贯注地翻阅着经营报表,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只鸡腿,直接塞到了他的嘴边。
他一抬头,看见曦月笑吟吟地站在对面,郑重其事地说:“先吃饭,再工作!”一只手端着冒热气的饭菜,另一只手举着金黄酥脆的鸡腿,跟进献宝物似的,恨不能塞到他嘴里。
“咳咳……师父,有大生意上门了。”何全站在门外,瞅着屋里动作亲昵的俩人,他咳了几声,示意性地敲了敲门,进来之后表情很丰富,一副有八卦可探的兴奋样子。
“您知道来的是谁吗?那可是大明星穆御景,他最近有部电影在上映,口碑爆棚,演技确实好啊,说不定年底又能拿一座影帝奖杯……”
听着何全一路称赞上门的客人,曦月不有些好奇,转而看向薛亦泊,不解地问道:“是那天在江边很受欢迎的人?”
薛亦泊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蓦然一沉。
会客厅里,一见薛亦泊进来,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上前迎了过来,亲切握手后,恭敬地递上了自己的名片。谦卑得体的笑容,滴水不漏的言行,都让人觉得很舒服。
不过,他身后戴墨镜的男人,就不是这般和蔼的态度了。
对方裹着件黑风衣,正襟危坐着,直到薛亦泊走到跟前都未起身。轮廓深刻的五官,显得俊朗帅气,紧紧抿起的唇角,明星派头十足,浑身上下都透着生人勿近的寡言沉寂。
“薛先生,冒昧登门打扰,实在不好意思!跟您介绍一下,这位是穆御景,我是他的经纪人郭威,您叫我小郭就行。我们今天来找薛先生,是有件事想您出手帮忙。”
经纪人郭威回头瞧了眼老神在在的穆御景,眉头拧了拧,似有不悦。等转过身,他立刻换上随和的笑脸,跟薛亦泊温声交代事件始末。
“御景最近这两个月,诸事不顺,意外频发。录节目,演播厅的吊灯砸下来,把他的手臂搞成骨折。在剧组拍戏,也是无故出问题,要么威压断了,要么骑的马失控。拍夜戏,就经常停电跳闸。白天不是被道具撞倒,就是被群演误伤。”
听着经纪人的话,薛亦泊神色淡淡地坐在位置上,迟迟没有开口,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变化,似乎是在思索。
不过,对面的郭威倒是脸色一变,说完这些后,注意到薛亦泊身旁的曦月,他眼里的惊艳显而易见。很快起失态,郭威借着喝茶的间隙,眼睛不时瞄着曦月,带着探究和打量。
而穆御景则始终一派淡漠,若有似无地瞥了眼曦月,又极快地移开目光。比起惊为天人的曦月,似乎眼前的薛亦泊更引起他的关注。
摘下墨镜,穆御景随意地靠在椅子上,扫了眼薛亦泊,懒洋洋地问:“你就是惠山赫赫有名的天师?”毫不掩饰眼里的审视,他的目光挑剔得像是在鉴赏一件古董,随即发出轻笑,讽刺道:“这年头,装神弄鬼的人多了!”
暗地里扯了扯穆御景的胳膊,示意他赶快住嘴,郭威的脸色不大好看。想来是对穆御景这副冷傲的模样不满,但碍于薛亦泊等人在场,又不能发作,只好强压着郁结,跟薛亦泊赔笑道歉。
对于来人的讥诮,薛亦泊倒也不在意,摆了摆手,止住了郭威的道歉之语。往穆御景的方向看了看,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陡然变得锋利,只听他沉声道:“果然如此!”
“薛先生难道已经看出什么了?御景是不是被邪祟之物缠身,可有破解之法?”看到薛亦泊脸色起了变化,郭威顿时紧张起来,起身走到薛亦泊跟前,焦虑不安地询问着。
半天也没等到薛亦泊回答,郭威一急,忙说道:“薛先生,如今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这才厚着脸皮来求您帮忙,还请您务必告知破解的方法。至于用之事,我们绝不敢怠慢……”
安静站在薛亦泊身后的何全,轻哼了一声,瞟着穆御景,这会儿全然没了崇拜的眼神,凉飕飕地斥责着:“既然是求人,那得有求人的态度。我们师父的声誉,岂是你们能随意诋毁的。也不出去打听一下,别说惠山,就连整个徐京,都没人敢质疑师父的实力。”
“是,那是,这位小兄弟说的对。我们冲撞了薛先生,十分抱歉,还请您别见怪!”听出何全话里隐隐的不忿,郭威小心赔着罪,时不时看薛亦泊的脸色,说话都格外得谨慎。
回视线,薛亦泊不急不慢地开口,表情沉敛平静,看不出在想什么。良久,他抬眼,突然问起郭威来:“什么时候进组拍戏?”
“今天请了假,明天继续拍。”郭威往后看了看穆御景,大约是猜到薛亦泊的意思,试探性问道:“薛先生是想亲自过去看看?”
“恩。”轻点头,薛亦泊缓缓起身,也不再多言,沉声吩咐何全送客。
“师父,您为什么答应帮他们?我看那个大明星根本就不信咱们,狂得很!”送走了穆御景和经纪人郭威,何全撇着嘴,一脸的不解。
“除了受梦魇之扰,穆御景的身上还有股凶煞之气。”
薛亦泊迈着从容的步子,离开了会客厅。他脸上的表情尽管不明显,眉头却微蹙着,露出沉思来,显得心事重重。
听到身后某人的殷切渴望,薛亦泊毫不犹豫地拒绝,语气坚定,丝毫没有转圜余地。
“南星,我明天能跟你一起去吗?”
“不能。”
☆、邪门剧组
第二天一早,薛亦泊带着何全出了门,直奔城郊的影视城基地,而曦月、薛航等人则留守家中,静待消息。
薛亦泊刚进影视城,经纪人郭威在门口笑脸相迎,热情地给薛亦泊带路,一行人直奔穆御景拍戏的剧组。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一身龙袍帝冠的穆御景端坐高位,气势凌人,下方站着两排身着朝服的演员,看样子是在拍上朝的戏份。
郭威过去跟导演打了声招呼,过来的时候满含歉意,领着薛亦泊稍退了几步,低声说道:“薛先生,不好意思,御景在拍今天的第一场戏,一时半会儿不能跟您打招呼,见谅!”
薛亦泊点点头,在室内扫视了一圈,视线最后落到穆御景身上,停留了几秒才移开。面沉如水,他眼神一动,突然开口问起郭威:“这部戏讲的什么?穆御景饰演的皇帝角色,结局如何?”
“讲的是御景饰演的帝王励图治,最终实现政治抱负的正剧,至于结局……”
说到这里,郭威犹豫了会儿,往穆御景的方向看了看,这才接着往下说:“一开始剧本的结局不错,寿终正寝,名留青史。不过御景对这样的结局不满意,他自己要求改成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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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最终被宠臣的儿子给杀了。”
“宠臣?是不是男二的角色?”
何全满脸好奇地瞅着拍摄现场,一听郭威讲起这部戏的内容,两眼放光,半是开玩笑地调侃:“你们这拍的不会是基情戏吧?顶风作案,有胆识啊!什么时候成片出来,记得给我寄一份儿啊!”
“别误会,我们这是男主群戏,讲的是君臣情义。”
一听何全打趣的话,郭威赶紧四处瞄了瞄,严肃地解释道:“这部戏里,男二江宇演的大臣与御景有相同的政治理想,两人名为君臣,实则是至交好友。不过后来被反派陷害,迫于局势,御景饰演的皇帝下旨将其满门抄斩。皇帝顾念两人旧情,没有赶尽杀绝,偷偷留了大臣儿子一命。”
郭威滔滔不绝讲解剧情的时候,薛亦泊静静听着,脸色肃穆,凌厉的目光在场中逡巡了一圈。直到这时候,他才注意到一群着朝服的男性演员里,站在首排的那位尤其突出。
除了身形挺拔,年纪较轻,对方眼里不时泛起的凶光,最为注目。
一抬头,察觉到薛亦泊锐利的视线,对方立时敛,眼神温和无波。也因为这短短的几秒,没有及时接上穆御景的台词,导致现场出现ng的情况。
身旁的郭威注意到薛亦泊在观察场中的演员,而且眼神陡然变得阴郁深沉。一时有些不解,顺着薛亦泊的视线,郭威瞟了眼远处的江宇,轻声解释着:“他叫江宇,是这部戏的男二,跟御景的对手戏挺多。别看他年纪轻轻的,业务能力很不错,跟御景对起戏来毫不逊色。”
“我看他跟我差不多大,这么年轻就当上男二,不会是带资进组吧?威哥,我看穆御景挺照顾这个江宇的,他们俩关系应该不错。”
何全之所以说出这番话,大概是看到了穆御景上前安慰江宇的场景。因江宇的愣神,导致刚才那场戏重拍,作为当事人的穆御景,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走过去和声和气地安慰对方。
若说在媒体面前做做样子,那还能理解。只不过现场既无记者,也无粉丝,以穆御景如今在圈里的地位,也没必要演到这种程度来。
穆御景旁若无人地和江宇亲密交谈,惹得周围的女工作人员窃窃私语,身为经纪人的郭威表示出明显的不悦,脸都快黑成碳,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威哥,他俩不会传绯闻吧,听说最近挺流行的?”安心看热闹的何全,捅了捅郭威胳膊,一脸听八卦的兴奋表情。
面色沉冷,薛亦泊扫了眼何全以示警告,视线飘过穆御景和江宇两人,瞳孔深不见底,有几分审视。短暂停留后,他抬脚离开拍摄现场,脸上带着漠然之色,沉声道:“他自己看不破,不愿醒,怨不得旁人!”
对于薛亦泊这番意义不明的结论,不止是何全,连郭威都纳闷起来。困惑不解的神色倒不像是装的,看他的样子,确实不像是清楚内幕的人。
眼看薛亦泊离去,郭威这下慌了起来,忙跟上来,语气难掩急切跟担忧。“薛先生,您刚才的话什么意思?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御景到底被什么邪祟缠身了?还请薛先生相助……”
身后跟着徒弟何全,被郭威追问不停,薛亦泊出了拍摄现场,微微偏头,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情绪,似乎对着郭威说的。“穆御景印堂发黑,气虚神缺,天庭煞气缭绕,他若执迷不悟,定然活不过一个月。”
一听薛亦泊阴沉沉的警告,郭威吓得面色发白,焦虑不安。
也顾不得体面,郭威忙上前抓着薛亦泊胳膊,两眼紧盯着面前的大救星,眼里充满期盼,仓皇失措地求着薛亦泊。
“薛先生一定要救救御景,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您海涵!劳烦薛先生亲自过来,我们很不好意思,可事关人命,不得不厚着脸皮求您了!我回去一定好好劝御景,让他务必对您说实话。”
“其实这些日子,遭遇各种古怪的事情,御景他神状态很差,晚上被噩梦缠身。我听他说起过,好像每晚都做着同样的梦,都是梦见他用一把古剑杀了一个人。我几次劝他去看看心理医生,他也不肯,整天闷着事,人也提不神来。”
听郭威提起古剑两个字,薛亦泊沉静的表情有了较为明显的波动。眼神黯了黯,他蹙着眉头,极认真地思考着对方的话。
见薛亦泊绷着脸,神色凝重,又不作声,郭威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起了不祥的预感,更加焦虑起来。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来回搓着手,只能打断薛亦泊的凝思,颤声问道:“薛先生,您看……要不您先去车里坐会儿,我叫御景过来,大家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好好谈一谈。您看行吗?”
可能提及到古剑和噩梦的缘故,比起刚才的冷然,这时候的薛亦泊似乎上了心,点头同意了郭威的建议,跟着对方进了穆御景的豪华保姆车。
结果还没坐下来,一名女工作人员就急匆匆地跑过来,跟郭威说起了现场发生的事故。
原来他们离开后不久,拍摄完上朝的戏份后,穆御景跟同剧女一号魏琳琳对戏时,室内搭建的横梁突然倒塌,砸向了她。要不是穆御景及时把人推开,恐怕这个魏琳琳早被砸伤,轻则伤筋动骨,重则横尸当场。
“御景没伤着吧?怎么回事,好好的横梁为什么突然塌了?事先没有仔细检查吗,你们自己数一数都第几次了?是不是非得闹出人命了,才肯把安全搞到位?”
本就心烦意乱的郭威,在得知穆御景差点又出事后,压着的火气终于爆发,也顾不上什么好脾气了,厉声呵斥着,吓得小姑娘连声都不敢吭,唯唯诺诺地不住道歉。
“对不起,是我们没有做好工作。可剧组太邪门了,总出事……”
发觉自己语气重了点,又或许是冷静下来了,郭威清了清嗓子,起布满阴霾的脸,语气缓和不少,勉强扯出点笑意,态度随和地跟小姑娘倒起歉来,说是担心穆御景的人身安全,话一时说得有些重,别往心里去。
瞧着小姑娘受宠若惊,反倒对郭威感激涕零,言语间尽是夸赞。从车里下来,何全冷眼看着眼前这幕,也不得不对郭威的八面玲珑竖大拇指称服。
这个郭威,做人还真是滴水不漏!就是不知道,他在穆御景的事上,到底几分真假,有无隐瞒。
现场出了事,薛亦泊改了主意,跟着郭威到剧组的单人化妆间。坐在沙发上,这会儿脸上倒不见凝重,薛亦泊随手翻着杂志,等郭威去把穆御景喊过来。
“师父,穆御景跟那个男二江宇是不是有猫腻?我看他俩关系不一般,这里面肯定有事!”
郭威离开后,化妆间里只剩薛亦泊跟何全两人,屋里静悄悄的,没点声响。何全忍不住好奇,凑到薛亦泊身边,神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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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语气还很笃定。
“平日里修习制符驱邪之术,倒不见你这般勤于思考。打听这些事来,你倒是心思敏捷,积极得很。”
不轻不重地斥了一声,薛亦泊幽幽扫了眼何全,这种时候也不忘提出批评,语气虽谈不上气恼,但总归是不快的。
听着薛亦泊的严厉训斥,何全偷偷往边上挪了挪,一脸心有余悸。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捂着耳朵,将声音压得极低,就怕被某人听见了。
“你们晚上要去酒吧玩?卧槽,居然不带我!”
“谁要去酒吧?”
尽管接电话的声音细若蚊丝,可还是被薛亦泊听得一清二楚。
果然,一听见酒吧这个词儿,薛亦泊眉头颤了颤,脸霎时沉下来,冷得跟冰窖似的,俨然就是暴风雨的前夕,甚至还发出了最具威慑力的警告。
“告诉薛航,他要敢带曦月去酒吧,回来有他苦头吃的!”
☆、发怒前夕
将薛亦泊的警告一字不差转给电话那头的人,何全跟薛亦泊再三保证,家里那几个人已经打消了去酒吧的念头。鉴于此,薛亦泊的脸色才有所好转,重新将心思放在穆御景的事上来。
郭威到化妆间来,请薛亦泊去现场看看,说是穆御景跟女一号魏琳琳发生了争执,场面闹得很僵。听到这话,薛亦泊倒也没说什么,默默跟着郭威回到了拍摄现场。
果然如郭威所说,现场的气氛确实颇为诡异,连导演、副导演、制片人在内,众人静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一声不吭的,其中导演的脸色最为难看,似乎是憋着火。
而传闻中脾气比名气还大的魏琳琳,则被一伙人紧紧围着,看得出来很在生气,众星捧月般,享受着周围人的宽慰吹捧。
另一边,穆御景独坐在角落里,脸色阴沉,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场,引得大家不敢上前相劝。
作为他的经纪人,郭威第一时间找上导演,谈了大概有十来分钟。除了搞清楚矛盾源头,自然也是趁机替穆御景说几句好话,让在场的人能有个台阶下。
毕竟这戏还得拍下去,现在撕破脸总不好看。
“师父,我听他们说,那个魏琳琳对穆御景有意思,想借着这次合作炒一把,不过穆御景没看上她。这不怀恨在心,明里暗里叫着劲。刚才横梁塌了,魏琳琳非揪着江宇不放,说是他搞的鬼,要害死自己。”
听着何全的话,薛亦泊沉吟着,视线扫到穆御景那里,若有所思。
等郭威上前跟他解释情况后,薛亦泊带着何全检查了倒塌的横梁,全程一句话都没说,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薛先生,您看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人为破坏的?”
郭威紧跟在薛亦泊身后,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后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大家都在等薛亦泊的结论,想要给不依不饶的魏琳琳一个说法。而把薛亦泊带进来的郭威,自然是格外的紧张。
“与其在这儿瞎闹,不如花点时间做次安全检查。”无视众人殷切切的眼神,薛亦泊缓缓起身,语气平淡低沉,凌厉的目光直扫过去,不怒自威。
薛亦泊略带警告的言语,自然引得魏琳琳极其不满。她猛地推开身旁的人,冲到导演跟前放狠话,说这事不查清楚的话,她的戏就不拍了,威胁导演要给她个交代。
恶狠狠地瞪了眼穆御景,瞧着他气定神闲的样子,魏琳琳更是气急,眼神凶悍得能杀人。也不理会工作人员的好言相劝,魏琳琳黑着脸,气呼呼地离开了拍摄现场。
女一号撂挑子不干了,接下来的几场戏也没法儿拍了,被整得下不来台,导演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几乎咆哮着吼了起来,导演高声呵斥要求先拍下午的戏。
现场气氛本就紧张,这会儿更是压抑,大家连声都不敢吭,垂着脑袋默默做事。穆御景跟着工作人员进化妆间换装,郭威带着薛亦泊和何全走了进来,挥手让化妆师退了出去。
“你维护的这个江宇,不是原来的江宇。”
薛亦泊坐了下来,表情冷峻。突然开口说了这句话。看到穆御景身形一僵,神色有明显变化,薛亦泊抬眼看了过去,语气轻淡。
“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管。不过我提醒你,那东西想要你的命。你不想活,旁人也拦不住。但死也得死个明白,别稀里糊涂做了冤死鬼!”
薛亦泊说完这话,穆御景眉头一颤,眼里不觉露出了紧张的情绪,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掩饰性地避开了薛亦泊锋利的目光。
最后,似乎打算隐瞒到底,只见穆御景调整好面部表情,看向薛亦泊的眼神少了轻蔑和刻薄,已然带着明显的警惕。声音平稳镇静,他扫了眼身旁的郭威,暗含不悦和警告。
“以后不要随便把人带进组,给我惹麻烦。”
“御景,怎么说话的!还不快跟薛先生道歉,他是来帮我们的。薛先生说得对,别再固执下去,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样我们才能解决问题,才能帮助到你。难道你想一辈子被噩梦缠身,每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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