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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夫找上门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马人和
“我倒要看看,是他重要,还是命重要。你会来求我的,我等着!”
☆、惊闻绑架(上)
黎阳丢下这句警告,倏地转身,没有再看曦月一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曦月跌坐在地,除了满头银丝,那光滑白皙的脸庞顷刻间生出道道皱纹,眼窝凹陷,皮肤像是失了生机,变得干瘪粗糙。
察觉到身体的变化,曦月颤巍巍地抬起手,却发现眼前的手宛若老树皮般瘦削沧桑,血管凸起,沟沟壑壑地满是裂口。微微偏过头看到缕缕白发,他顿时僵住,本以为会惊讶慌乱,
却撑着手臂,冷静地从地上爬起来,身形一时不稳。
被薛亦泊揽住后,他冲着对方吃力地笑了,声音听不出一丝异样,甚至带着玩笑的语气问薛亦泊:“我变成老头儿,你会不会嫌弃我?”
被曦月若无其事的笑容刺痛,薛亦泊紧抿着唇,脸色暗沉沉的,眉头皱在一块儿,嘴唇动了动,愣是没说出话。
若是在他面前,曦月肯露出一丁点儿的软弱来,薛亦泊也不会这么的难受。可偏偏曦月不想他担心,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表现得过于坚强,反而更令人心痛,他甚至不忍去打破这平静的假象。
紧紧攥住拳头,指甲深深没入掌心,即使胸口处传来阵阵的抽痛,薛亦泊还是敛住那些苦楚的、担忧的、自责的情绪,配合着曦月,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的沉重。
小心翼翼扶着曦月,薛亦泊的目光落在那头银丝上,又很快移开。发现对方步履蹒跚,行动迟缓,他目光一沉,迅速维持着表面的镇静,生怕被曦月看出什么来。
明明很短的距离,因搀扶着曦月,两人走得极慢。
“不管你什么模样,我都不会嫌弃。”
走到屋里时,薛亦泊突然开口,语气淡然得仿佛是在说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可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都极其的郑重,只盼着发自内心的苍白言语,能带给对方哪怕一丝一毫的慰藉。
听了这话,曦月微弯着嘴角,笑容霎时隐退,还残留着苦涩。
低垂着眼眸,掩去那些惆怅与苦闷,抓着薛亦泊胳膊的手隐隐发颤,如行将就木的年迈老者,艰难地迈开步伐,似乎一离了对方的搀扶,他就会立刻跌倒。
看着自己这副颤颤巍巍的样子,曦月的脸色暗下来,眼底浮着厌弃,沉默着没有说话。察觉到周围的气氛很是压抑,他蓦地停住,侧过头望着薛亦泊,伪装成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事,慢慢扬起笑容。
“你说,他们看见我会不会以为是妖怪来了?尤其小全,他胆子最小了,肯定禁不起吓。哈哈,我很想看看他受惊吓的样子。”
为了缓解沉闷的气氛,曦月特意转移话题,絮絮叨叨地跟薛亦泊聊起来,语气显得轻松又诙谐,甚至从脸上还能看出明显的笑意。
一路不停地跟薛亦泊闲聊,回到卧室以后,曦月靠坐在床上,强撑着眼睛,面露疲态。见薛亦泊有意识地挡在镜子前,不想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曦月吃力地笑了笑,佯装不悦地看着薛亦泊,打趣起来。
“别哭丧着脸,不就是老了点,丑了点,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刚才还说,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嫌弃的。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仙夫找上门了 分卷阅读56

“你啊,什么事都往肩上扛,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过那灵力本就不是我的,他只管拿回去好了,我可不稀罕!想让我求他,门儿都没有!”
拍了拍床边的位置,冲着薛亦泊招手,曦月撇着嘴,气呼呼的语调,听不出一点儿难过来,反而笑眼弯弯地看着薛亦泊,似乎心情没怎么受影响。
见曦月一脸倦意,薛亦泊缓和表情,倾身将人扶着躺下,凑到耳畔温声说:“累了就睡会儿,我在这守着你。”
不知是太过疲累,还是薛亦泊的低语起到镇静的效果,曦月缓缓闭上了眼,嘴角的笑意还未消散,紧紧攥住薛亦泊的袖口,喃喃着:“天亮了就叫醒我,一定要叫醒我……”
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很快陷入了沉睡,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那根浮木,曦月抓着身旁的薛亦泊,即使睡梦中也不肯松手,无声泄露出他的恐惧和依赖。
用另一只手拉起被子,轻轻盖在曦月身上,薛亦泊坐着没动,盯着曦月那苍老灰败的脸庞看了很久,没移开过目光。
幽暗深邃的眼眸里,除了疼惜和担忧,还藏着深沉的痛苦,他的眉头又皱起来,俊朗的侧脸在昏黄的灯光映衬下,莫名显出几分孤寂和颓然。
薛亦泊静静地坐着,只盯着曦月,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一动不动的,仿佛时间在他这里都失了意义。他就这样看着,想着,心绪纷乱,种种消极的情绪趁虚而入,直压了下来。
本就寂静的房间,似乎连空气都紧绷起来,阵阵钝痛感席卷心脏,让他几乎快窒息。望着曦月的睡颜,薛亦泊不由得想起,他在制造坊里规劝邢琰的话。
此时此刻,他突然真切地感受到,邢琰不顾一切要救刑慕寒的那股执念,甘心被利用,哪怕万劫不复,却依旧无悔。邢琰当时问,唤作是他,眼睁睁看着对方重病缠身,是否能做到无动于衷?
其实答案再清楚不过,任何一丝希望,都不能放弃。
不知过了多久,肩膀被人按住,薛亦泊这才发现薛航已站在身后,只是顺着他的视线,一同望着床上的曦月,很久都没开口,神情凝重,倒不见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
薛航站到床边,对于曦月的衰老之症,目光里难掩担忧。“我听说了刚才的事,黎阳回了灵力,以曦月现在的情况,还能撑多久?我刚才打电话给师父,想请他过来看一看,结果他老人家拒绝了,说是也无能为力。”
“除了黎阳的灵力,还有什么办法能救曦月?”瞥了眼脸色沉重的薛亦泊,薛航顿时警惕起来,语气有些急,“别告诉我,你想去找黎阳?”见薛亦泊没做声,薛航的脸色极其难看,陡然提高音量质问。
“你疯了,去找黎阳,那就是去送死。就算你死了,他也不一定会救曦月。你倒是为爱牺牲奉献了,可你有没有想过曦月?再说了,黎阳本来就对曦月有歪心思,他巴不得你赶紧死,这样他就有机会了。你不能一时冲动,着了情敌的道……”
薛亦泊面无表情,对薛航苦口婆心的劝告充耳不闻,只专心注视着曦月,目光很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待薛航说完,薛亦泊轻飘飘地看了过去,蹙着眉提醒:“声音小点!”
无视薛航快要吐血的憋屈表情,薛亦泊起身调暗了床头的台灯,指挥对方拉紧窗帘。重新坐直,他低头看着曦月干枯的手背,神色晦暗不明,缓缓开口。
“不管结果如何,总要试试。眼下,黎阳手里的灵珠,是唯一能续命的东西。希望再渺茫,也要搏一搏。”
“你还真打算跟黎阳同归于尽?先冷静,咱们大家坐下来,一块儿想想办法。打肯定是打不过人家的,不行咱来个智取。肯定有办法对付黎阳,大不了拿神剑跟他交换。实在不行,就把那个黎愁抓起来做人质。非常时期非常手段,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咱们以人换物,公平交易。”
认真思考起薛航的提议,薛亦泊沉吟片刻,说道:“用神剑引黎愁出来,是个可行的办法。但是以什么理由,要仔细想想。黎愁这个人颇有城府,普通的招数不容易……”
“我看天也不早了,要不你去睡会儿,我来守着。头脑清醒有助于思考,明天一早我就召集大家,集思广益,共商擒贼对策。说实话,刑慕寒那事之后,我也没见过他,听说他从医院辞职了。要不,明天去酒吧看看。”
拒绝了薛航的看护,薛亦泊坚持守在这里,不肯去休息。见状,薛航无奈地摇头,打着哈欠,提出可行建议后,悄悄带上门离开了卧室。
结果,第二天一早,曦岚的失踪彻底打乱了所有计划。
7点半钟,何安照例跟往常一样送曦岚去学校。这时候,薛亦泊端了几样早饭到房里,准备等曦月醒来,照顾对方。
在知道曦月的情况后,何全嚷着要去看看曦月,被薛航拦住,两人没打采地坐那吃着饭,都是愁眉苦脸的模样。
早饭刚吃完,何安跌跌撞撞地跑回来,冲到薛航面前,一下子就慌了神,话都说不清,语无伦次地喊着:“阿岚……阿岚被黎愁抓走了,就在去学校的……路上,他说……”
一看见慌慌张张的何安,薛航跟何全噌地站起来,半天听不到句完整的话,急得快要吼出来。“黎愁抓走了阿岚,他说了什么,有没有提条件?你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
从何安口中了解情况后,薛航沉着脸来到卧室,看见薛亦泊正在喂曦月喝粥,踌躇着,一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倒是曦月,看见薛航欲言又止的,显得很为难,以为是自己的模样吓到了对方,轻笑着调侃起来,“航航怎么不进来?我有那么吓人吗?”
“阿岚被绑架了,是黎愁干的,他还提了个条件。”
☆、惊闻绑架(下)
听闻曦岚被绑架的消息,薛亦泊跟曦月两人皆一惊,脸上瞬时浮现焦急之色,异口同声地问:“黎愁提的什么条件?”
心急如焚,曦月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慌乱中不小心打翻了碗,小米粥一股脑全洒在了身上,顾不得身体羸弱执意要下床,被薛亦泊眼疾手快地拦住。
看出曦月眼里的担忧,薛亦泊紧皱着眉,强制性把人扶到床上后,转身询问薛航具体情况。在听到黎愁意欲用神剑换阿岚时,薛亦泊的脸阴沉下来,眸子黑的吓人,厉声问道:“什么时候碰头?有没有指定地点?”
“下午三点,汀石镇柳范村牛头山,一手交人一手交剑。”薛航拿着平板,向薛亦泊跟曦月说明接头的具体位置,面目沉思,接着说:“我查了一下,黎愁指定的地方荒凉的很,离市里大概有3小时的车程,山脚下本来住着几户居民,半年前因为滑坡的地质灾害,被当地国土局勒令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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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黎愁,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怎么选了这么偏远的地儿,为了神剑还真是大周章。我总觉着这里面有古怪,好像哪里不对劲。”
对于薛航的怀疑,薛亦泊陷入思考,轻轻点头以示同意。短暂的沉默,眼眸逐渐变沉,他转头看着曦月,拍着对方手背,温声宽慰:“你在家里等我们的消息,别担心,我会把阿岚平安带回来。”
“可是……好,我不去就是了。你们路上小心,一定要多注意。”曦月本想提议跟着一块儿去,随即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帮不上忙不说,说不定还会跟着添乱。神情迅速低落下来,随即改了口,闷声提醒薛亦泊注意安全。
看出曦月的颓丧,薛亦泊转身跟薛航交代,让他赶紧去准备些东西,9点钟准时出发。等薛航出了房间,薛亦泊从衣柜里拿出套干净的衣服,准备给曦月换上,被对方摇头拒绝。
“我自己能行,你赶紧去准备吧。”从薛亦泊手里拽走衣服,曦月催促着对方离开,神色坚决。见薛亦泊迟迟不肯走,他作势起身,绷着脸,语气有些急切:“你不用守着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见曦月如此坚持,知道对方有所顾忌,薛亦泊轻声嘱咐了几句,敛眼底的担心,默默退了出去。等薛亦泊离开后,曦月放松肩膀,那些苦闷、失落、忧虑的情绪再也掩藏不住,顿时浮现出来。
“还真挺像老树皮!”低垂着头,曦月挽起袖子,望着胳膊上布满褶皱的粗糙皮肤,自嘲地笑起来。笑着笑着,渐渐抿起了唇,眼底流露出无法掩饰的隐忧,失神地低喃着:“阿岚一定会没事的。”
薛亦泊离开卧室,直奔书房。他走到书柜前,打开第二个柜子,往右扭动那张全家福的相框,随着一声闷响,书柜里显现出一个暗格,里面赫然摆放着那把赤红色神剑,面前隔着道白色屏障,似乎是设置的某种阵法,以压制住神剑中的凶煞之气。
只见薛亦泊一挥手,那道白光立时消散,握住剑身的那刻,神剑发出刺耳的剑啸声,震得薛亦泊手臂发麻。一番调息后,剑啸消失,周身凶煞的红光也弱了下去,薛亦泊拿起神剑往门口走去,身形突然顿住。
似乎感受到房间里的那股力量,虽然凭空出现,却气势强劲,莫名的熟悉,薛亦泊缓缓转身,竟看到书桌的抽屉里,有阵阵强烈的白光闪现。
心下一凝,带着疑惑,薛亦泊走近书桌,越是靠近,那道白光越是耀眼。而抽屉里除了几张灵符,就只有那枚灵戒。
受到灵戒的召唤,薛亦泊打开抽屉,某些遗失的线索浮现脑海,就像是预感到了不好的事情,此刻,薛亦泊忽然生出强烈的不安来。
似乎是为了印证薛亦泊的猜测,灵戒爆发出剧烈刺眼的强光,随后有道身影缓缓漂浮其中,虚幻空灵却轮廓清晰。当看清面前的虚影时,薛亦泊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语气阴寒,冷声斥问。
“明长老,我多次召唤,你一直避而不见。这时候突然现身,时机倒选得巧妙!正好,有几件事,我需要当面求证。”
被薛亦泊唤作明长老的曦明,隐约可见其俊朗的五官,透着仙风道骨之气,只是眉头深锁,显得颇为忧虑。对薛亦泊的讽刺置若罔闻,对方的表情平淡无澜,声音轻扬,不疾不徐地开始陈述。
“曦阳多年前闯入后山禁地,不但盗走古籍,还在曦锦的帮助下逃出无妄岛。曦锦身为族长,明知故犯,视族规于无物,更以身擅闯结界,最后灵力耗尽而死。之后我将曦锦的一魂一魄封于灵石内,存在灵泉之下,希望有朝一日能借助灵泉中的灵气获得重生。”
“不曾想,曦月潜入灵泉之中,意外拾得灵石。他不知此物温养着曦锦的魂魄,以为是稀世奇珍,便日日带在身上。灵石长年累月浸染着曦月的灵气,慢慢有了灵识,最终曦锦的一魂一魄重获新生。曦岚,便是那个从灵石中诞生而出的婴儿。”
听到这里,薛亦泊沉静的面容有了细微波动,像是想起了什么,顺着对方的话,缓声道:“曦月不知其中缘由,以为阿岚是在海边玩耍时捡来的孩子,一直视如己出。时隔多年,才肯说出阿岚的身世,又选在这种时候,恐怕一切没那么简单。”
曦明沉默着,忽然重重叹息了一声,“曦阳犯下如此大罪,陷曦氏一族不义,累及族中无辜。当年在岛上之时,他便离经叛道,冥顽不灵,认为族人不该因上古之祸困于无妄岛,不服天界惩罚,一心要逆天而为。为冲破岛上结界,提升灵力,他不惜修行族中禁术。”
“当时曦锦虽为族长,本该依族规废除曦月灵力,获终生□□之刑,奈何曦锦一时心软,顾念旧情,非但没有处罚曦阳,反而助其逃岛,终埋下祸端。曦氏一族千年刑法未到,如今因曦阳残害生灵、扰乱天地平衡之罪,引起天界众怒。”
见曦明停住,没再说下去,薛亦泊脸一寒,眉头颤了颤,在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后,脸色更是难看,不禁厉声斥责起来。“所以,为了平息族中祸端,你们倾尽灵力,特意将曦月和阿岚送了出来。不惜以我为饵,哄骗他来找我,却是为了送死?”
“你们明知道,曦月离开无妄岛,会有什么结果,还是选择了牺牲他?你们明知道,曦阳为祸人间,对族人恨之入骨,还是毫不犹豫地把曦月推入险境?你们明知道,曦月虽为族长,实则只是个涉世不深的少年,却把全族重任生生压在他肩上,逼着他背负你们的罪,曦阳的孽?”
薛亦泊盯着面前的这道虚影,发出连连质问,嗓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到最后难以延续,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无力和绝望。
眼中布满阴霾,燃起无尽的愤恨,在得知一切真相后,薛亦泊全身隐隐发颤,手紧紧撑在桌沿,以维持身形平衡。“曦月来到这里,几次遭遇生死之险,受尽磨难和痛苦。他从无害人之心,心性纯善,如今却落得灵力溃散的下场。”
“他有什么错,平白承受一切?他本该在无妄岛,过安宁平静的生活,一世无忧。你们怎么狠得下心?被最敬爱的族人期盼、利用、牺牲,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他的心有多痛?”
薛亦泊厉声呵斥着,话里的阴沉几乎要将对方撕碎,布满血丝的眼眸里喷涌着痛惜和不甘,脸上青筋暴起,面色阴郁。说到最后,面对既成的事实,那些翻滚沸腾的愤怒、悔恨、失望,瞬时显得苍白而悲哀。
“心有不忍,也不得不为之。曦月身为族长,自该肩负起全族兴亡的责任。曦阳利用古籍中记载的上古邪阵,偷取天地灵气,破坏生灵平衡,此事因曦氏一族而起,该有族中之人善终。”
比起情绪激烈、满心火气的薛亦泊,曦明自始至终一派平静,冷漠镇定的眼神扫




仙夫找上门了 分卷阅读58
了过来,幽幽说道:“曦月出自曦氏一族,作为族长责无旁贷。邪阵非凡人之力能阻止,必须由他生祭阵法,方可斩断那股毁天灭地的力量,挽救苍生性命,以此赎去曦氏罪责。”
“你们倒是计划妥当,不愧是神族,自私自利的话从你们口里说出,竟还理直气壮得很。生祭阵法?好,你们不护,我来护。生,我陪他一起生;死,我陪他一起死。”
薛亦泊直起身,神色无畏地看着曦明,眼神冰冷,像是怒火压抑到极致,随时会彻底爆发。语调显而易见的阴沉,最后几乎从牙缝里蹦出来,带着阴森的寒气,发下重话。
“此事尚有一线生机,我将族中长老的灵力汇于灵珠之内,交于曦岚手中。阵法破除之后,你将灵珠内的灵力输到曦月身体里,暂时能保他一名。若上天垂怜,肯宽恕曦氏,待无妄岛结界一除,你便可将他送回岛上。借助岛上灵气,假以时日,必定无恙……”
与曦明的谈话不欢而散,薛亦泊手持神剑,面露寒霜,匆匆出了门。
薛亦泊离开不久,消失多日的玉清再度现身,将车停好后,直奔曦月卧室,意义不明地劝说他跟着去救曦岚,“你怎么没跟着去,走,走,救人要紧!”
“以我现在的身体,就算去了,也帮不上忙。我不想给他们添麻烦,也不想让他分心。”曦月婉言谢绝玉清的提议,情绪难掩低落,眉宇间的担忧越发浓重。
“这话就错了。你要是不去,那才叫麻烦!”
☆、爱恨嗔痴(上)
薛亦泊等人开了3个多小时的车,才赶到黎愁指定的地点汀石镇柳范村牛头山。车子听到山脚下,透过车窗往外看,几米之外尽是茂密的树林,层峦叠嶂,绿树挺拔。
一行人下了车,利用追踪符感知到曦岚的具体方位,沿着齐腰深的灌木丛,蜿蜒而上。丛林植物繁密,层层叠叠互相掩映,除了一条被杂草掩盖得十分隐蔽的曲折小径外,周围看不出有成形的道路。不过根据残留的新脚印来看,可以确定这里有人来过,而且是这两天的事。
薛亦泊在最前面带路,抄起短刀利落地斩断横生的枝丫,在一旁的树干上敲打了两下,周围草丛里顿时传来的声响,待走过去之后,又恢复寂静。
知道薛亦泊担心阿岚的安全,再加上曦月的身体状况,现在相比心情十分糟糕。紧跟在后面走着,薛航、何安跟何全都没说话,全程异常的沉默。
虽说是午后,可树林底层的光线还是昏暗的,树影重重,随风摇曳,整座山林都沉寂下来,周围安静得让人头皮发麻。
更奇怪的是,越往上走,树木越是稀疏,随处可见枯黄的灌木丛,和光秃秃的枝干,甚至不时有蛇虫的尸体横在小路两旁,就好像突遭大火一般,溃败荒芜,与山脚下的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形成鲜明对比,仿佛进入了不同的世界。
“师父,这里又有一条死了的蛇,还有许多虫子跟蜘蛛。怎么会这样,也太邪门了吧!”
脚下没注意,何全猛地踩到条蛇,惊得差点跳起来,结果低头一看才发现是死的,幸好虚惊一场。眼睛往四处瞄着,看着那些毫无生机的枯黄植被,何全凑到薛亦泊身旁,纳闷地问:“师父,这里是不是有邪物,所以导致灵气破坏严重。”
放眼望去已看不见翠绿的植物,薛亦泊回短刀,脚步未停,紧锁着眉,沉声解释道:“此处是黎阳盗取天地灵气,用作修炼灵力的地方。因灵气失衡,才会出现此番灰败之景。”
说着,薛亦泊突然停住,转身提醒:“到了。等会进去之后,要格外小心,以救阿岚为首要目的。不论看到什么,都不必惊慌。”
山腰处的斜坡上,有一个被荒草和树枝掩盖的洞穴,原本还算是隐蔽的,只是洞口处的树枝有被人为踩断的痕迹,杂草被扒到一旁,这才看起来显眼了些。
何全自告奋勇地拿出手机,往里照了照,洞穴里黑黢黢的,光线暗得很,似乎还有股阴气铺面而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顿时就生出了不寒而栗的阴森感觉。
薛亦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沿着深不见底的山洞往前探路,矮小狭窄的隧道只能弯着腰通过,继续往前走了一段,隧道突然变得宽敞,视线豁然开朗,光线也越来越亮,沿着洞口前行,眼前赫然所见竟是一间石厅。
“你把他带来做什么?自作主张,自作聪明,该罚!”
猝不及防,黎阳的怒喝声猛地在周围响起,薛亦泊等人立时停下,屏息凝神,倚在暗处打算查看里面的情况。不想却被黎阳发现,一道强劲的灵气直冲而来,带着对方的嗤笑。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至此地步也没有遮藏的必要,薛亦泊从洞口处走出来,步伐沉稳,面容镇静。只是在看清楚厅内的情景时,眉头一拧,眼底闪过凌厉的寒光,警惕地看着对面的两人。
只见大厅中央建有一座圆形石台,从洞穴石壁一侧延伸而出,两边是整齐的宽越半米的台阶,台阶之下是一圈凿成的石槽,将石台围绕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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