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夫找上门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马人和
对于哭得梨花带雨的苏晴,薛亦泊表现淡漠,抬眼看了过来,脸上依旧一片冷然。倒是旁边的曦月,看到苏晴伤心难过的模样,忙转头望着薛亦泊,语气着急。
“南星,她哭了!”见薛亦泊不为所动,曦月心生不忍地劝慰起来,“你别哭!”说着,曦月作势准备起身安慰对方。
可惜,他还没站起来,就被身旁的一股力量压了回去。
抬手按住曦月,薛亦泊扭头看了对方一眼,也没说话,但是眼底的不悦非常明显,看来是对曦月的这种行为极不赞同。
从茶几上抽出纸巾,薛亦泊递了过去,重新坐直后,沉着脸审视起苏晴,脸上不带一点温度,语气更夹杂着威势。
“有人治好了你的聋哑症,是他杀了苏正?”
“不……不是的。”薛亦泊话音刚落,苏晴便慌乱摇头否认,只是还不肯说出实情,脸上泪痕还未消,这会儿又失声哭了出来,像被逼到绝境般孤苦无助,攥着手机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薛航带着曦岚回来,看到薛亦泊对掩面哭泣的苏晴严刑逼供,快步走过去,小心将人扶起来,边说着边偷偷冲曦月眨眼睛。
“你们呐,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苏晴是吧,别怕,有什么委屈跟哥说,哥帮你。实在不行,把你那男朋友找来,大家坐下来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警察是不会为难你的。”
当着苏晴的面,薛航有意无意地提起男朋友这个词,瞥见苏晴紧张不安的样子,薛航不由失笑,颇有深意地看了眼薛亦泊。
折腾试探了几次,最后苏晴被带回了警局,由陈队长的人负责审讯。何安、何全跟陈队长打了招呼后,便跟着薛亦泊一起离开局里,回到了他们住的公寓。
一进门,何全往沙发上直躺,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何安坐下来琢磨着点外卖,开始操心晚饭的事。
薛航则陪着曦岚玩手机里的游戏,抬脚狠狠踢了踢昏昏沉沉的何全,“行了,赶紧起来!还不跟你师父报告进展,关于苏晴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被薛航提醒,何全这才叫记起正事来,噌地从沙发上跳起来,走到薛亦泊跟前,汇报起下午在警局查到的情况,“师父,警方调取苏晴近三年的就诊记录,咳咳……发现她曾做过3次人流手术。”
“等等,苏晴多大了,有20岁吗?”“好像今年刚满20吧。”
听着何全口中的惊人之语,薛航立时从沙发上起身,表情不由严肃起来,惋惜地直摇头:“现在的小情侣,太不像话!”
“南星,什么是人流?”
正当大家沉默的时候,曦月突然问出了口,满脸好奇地望着薛亦泊,期待对方给他解惑。客厅沉重的气氛,因为曦月懵懂的问题而有所缓解。
薛亦泊半天也没做声,罕见地露出尴尬之色,留下一脸不明所以的曦月,起身走到厨房烧水,似乎是在刻意回避。
“额,这个真不好说,就是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的意思。”
一向话多的何全,这回同样很积极,坐到曦月身边小声解释着。等说完后,他抬头望着身侧的薛航,不知怎的有些后悔了,心虚地问道:“小师叔,你说我这样算不算带坏了师……曦月?我会不会挨师父的骂?”
“人蠢,是没救的!”
毫不客气地将何全讽刺了一番,薛航脸上带着笑,坐到曦月的右手边,一把揽过曦月的肩膀,开玩笑地说:“小美人,以后你可要替我们多说些好话!”
“是啊,以后就靠你了。”跟着连连附和,何全凑过来,眼神恳切地望着曦月。
“你们很怕南星吗?”被左右两人夹击,曦月听得云里雾里,十分不解地问何全:“他很好的,肯定是个温柔的师父。”
“呵呵,那是对你!你是不知道,师父平时对我俩有多严厉,动辄就罚背罚跪。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我跟你说,师父的冷暴力才恐怖。就师父那眼神,能把人冻死,杀人于无形!这么说起来,我们还挺坚强……”
提起薛亦泊的“斑斑罪行”,何全顿时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向曦月控诉他的悲惨生活。估计是吐槽得太专心,连薛亦泊站在身后都全然未觉,撸起袖子还越说越起劲。期间薛航曾轻咳两声试图提醒,都被何全选择性忽视。
“看来,你对为师怨念颇深!”
一道低沉淡漠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惊得何全差点跳起来,脸色煞白。
颤巍巍地从曦月身边起来,何全双手垂放身前,微低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三好学生模样,嗫嚅着:“没,绝对没有。我对师父只有敬和爱,真的!我对您的崇敬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望着前后态度反差巨大的何全,曦月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容就像雨后初晴的阳光,清澈明亮,仿佛能祛除世间所有的邪恶和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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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
因着曦月悦耳的笑声,薛亦泊的脸色不至于难看,优雅从容地往沙发上一坐。不知是听了何全刚才的话,还是在某人面前有所顾虑,这会儿薛亦泊的语气比平日要缓和得多,眼神也少了些压迫感,不带丝毫的怒意,淡淡地开口问何全。
“苏晴男友的身份,警方有没有调查出来?”
“这个目前还没查出来。我下午看过餐厅人员的口供,没有人提苏晴交男朋友的事,说苏秦因为聋哑,性格很内向,不善与人交流,除了餐厅同事,身边没什么朋友。”
何全正说着忽然猛拍大腿,顿时醒悟过来,“对啊,苏晴肯定有男朋友,要不然怎么会怀孕?但这……这男的也太渣了吧!”
“电视里说了,如果搞大女孩子的肚子,又不跟她结婚,那这个男人就是渣男!”跟曦岚玩游戏的何安,被何全充满鄙夷的吐槽吸引过来,一本正经地点头应和。
然而,何安出其不意的的下句话,简直就如平地惊雷,炸得薛航、何全目瞪口呆,又是惊奇,又是好笑。
“师父的情况不一样,所以师父不是渣男!”
眼看大势不妙,瞥见薛亦泊黑得跟炭似的脸,何全赶紧将何安拽走,保重生命要紧,远离是非之地。
比起何全的战战兢兢,薛航就显得轻松得多,笑吟吟地瞟了眼薛亦泊,十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不慌不忙地开口。
“这个渣与不渣的鉴定,那就得见仁见智了。何安,你现在说这话早了点,要看你师父接下来的表现。万一真干出点抛夫弃子的事,那肯定是渣男无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君看一叶舟、绵绵阳和以子之名,冠我之姓的暖心评论,多谢多谢!望诸位小天使每天都有美美的心情,过美美的日子!(很抱歉前面的内容作了些修改,新的章节今晚会补上,还望见谅!)
☆、反噬吐血
听了薛航的调侃,何全忙用手挡着脸,挤眉弄眼地暗示对方赶紧闭嘴,别再火上浇油了。显然,何安没意识到他刚才的话有什么不对,大概也没听出薛航话里的玩笑,极为认真地回道:“小师叔,师父肯定不是渣男,他不会抛弃师娘和阿岚的。”
此时此刻,估计何全想死的心都有了,无力地闭上了双眼,狠拍着自己脑门,欲哭无泪的表情颇值得同情。他多想捂上老哥的嘴,多想提醒他:老哥,没看到师父的脸色吗,就算不想活,那也不是这么个死法啊!
在何安铿锵有力的保证之后,客厅里陷入了一片沉寂,气氛是如此的怪异和凝重,仿佛一点火星就能爆炸点燃,而危险的源头就来自薛亦泊本人。
偏偏这时候,为了表达对新知识的探索欲,曦月再次出声,天真烂漫地望着薛亦泊,好奇地问:“什么是渣男?”
“行了,说正事!”凌厉的目光一一扫过薛航、何安及何全,以示警告作用,薛亦泊的脸色相当难看。
由于这声呵斥,关于渣男的讨论就此结束。当然,在他们眼中,薛亦泊的态度倒更像是恼羞成怒。大家心照不宣地互望一眼,为了不被察觉,只能使劲憋着笑了。
“何安、何全,你们明天到警局帮忙,留意苏晴的通讯记录,尽快把那个人找出来。”
从沙发上起来,薛亦泊抬眼看了看俩徒弟,语气严肃地吩咐道。视线不经意间滑过曦月,薛亦泊微微一顿,又不着痕迹地避开,往楼梯处走去。
“师父,你不吃晚饭了?”见薛亦泊上楼,何安追了上去,极为认真地询问,那语气仿佛说的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多花点心思在案子上,少想些乱七八糟的事。”脚步未停,薛亦泊冷冷丢下一句话,便进了二楼书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痴痴望着薛亦泊离去的背影,曦月闷闷不乐地坐在那,因对方一直回避的态度而苦恼不已,“南星为何对我如此冷淡?”
“曦月啊,有件事儿咱们确实挺好奇的。你说和我们的师父已经成了亲,那你俩入洞房的时候,是个什么体位?咳咳……我的意思是,你和师父谁上谁下啊?”
眼睛瞄到薛亦泊进了书房,何全立马凑上来,一副哥俩好的搂住曦月,又是眨眼又是贼笑,样子别提有多猥琐。
“几天没跪小黑屋,是不是皮痒了?我看,你们俩就是欠拾,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狠狠敲了两下何全的脑门,薛航板起脸,学着薛亦泊平时的样子教训起来,阴测测地警告道:“连你们师父的床笫之事也敢打听,谁给你俩的胆子?”
轻拍着曦月的肩膀,薛航立刻换上笑脸,表情神秘莫测,似乎有充当情感导师的趋势,语重心长地说:“对这里的男人来说,有样东西,那可是比命还重要。你三番四次让他当众下不来台,他嘴上虽然没说什么,这心里肯定是不大舒服的。”
“究竟是何物,竟比生命还重要?”对薛航的话极感兴趣,曦月定定看着对方,脸上一喜,像是找到了救醒,“航航,你有无办法让南星对我不再冷淡?”
“男人的面子比命还重要,他身为薛家族长,受人敬重,自然也是极好面子的。所以,小曦月,以后像什么成了亲,是你的夫人这种话,断不可再提起了。至于办法嘛,肯定是有的。”
“像他这种闷骚货,你得主动出击。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关键时刻充分发挥你的条件,使个美人计。我跟说,你得这样……”一谈到这种事,薛航的兴致高昂,拉着曦月出谋划策,循循善诱,恨不得将所有技能传授给曦月。
“小师叔,你就使劲作吧!到时候惹恼了师父,我跟老哥可不帮你尸。”瞧着薛航那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何全痛心疾首,看了眼楼上书房的方向,只能摇头暗自祈祷小师叔别搞出什么损招。
书房里,薛亦泊盯着桌上这枚白玉戒指看了很久。
戒指看上去很普通,质地算不上美,内外一圈刻着致的图案,但仔细看会发现上面有丝丝白色气体流动,时不时泛着白光,只需看上几眼,便能从中感觉出一股圣洁崇敬的力量,着实内含乾坤。
此刻,薛亦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底的沉思越发浓重,仿佛隐藏着许多东西,一时间那些刻意忽略的情绪涌上心头。
如眼前所见,这不仅仅是薛家族长世代相传的信物灵戒,更是他想逃避却又时时忍不住怀念的过去。
不再迟疑,薛亦泊闭眼凝神,开始运转功力,直到体内封存多年的那股力量重新被唤起。很快,薛亦泊的周身有白色气流缓缓散开,带着纯净而温和的力量环绕于周围,顿生空灵之感。只见他迅速将这股强盛的力量注入白玉戒指内,试图催动上面的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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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不断吸薛亦泊体内的力量,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光芒,随着一道刺眼夺目的亮光迸射而出,一时间所有力量竟直接反弹到了薛亦泊身上。
几乎瞬间,戒指上的光芒消失不见。被这股强盛的力量逼退,薛亦泊不由后退了两步,双手撑着桌面,嘴角更溢出一丝鲜血,似是受到了反噬。
另一边,与曦月的情感教学结束后,薛航踏着轻快的步子上楼,敲了敲书房的门。听到里面声音不对劲,他进去一看,却见薛亦泊身体晃了晃,撑在办公桌前,嘴角还淌着血,脸色苍白不堪。
“说了你一句渣男,也不至于气得吐血吧!”
薛航走近,看到薛亦泊吐血,以为是对方打坐练功练岔了气,本想再调侃几句,眼睛猛地瞥到桌上那枚白玉戒指,瞬时敛了笑意。
从口袋掏出手帕递给薛亦泊,薛航的脸色严肃起来,语气罕见的低沉。“怎么回事,你想用灵戒干什么?是不是受内伤了,我给你看看?”
不甚在意地擦掉嘴边的血迹,薛亦泊极淡地回了句:“无事。”
撑在桌上的手背泛白,他坐了下来,动作有轻微的迟缓,脸上更是毫无血色。被如此强劲的力量反噬,想来不会没事。
“曦月来自无妄岛,他是神族的人?”在薛亦泊对面坐下,薛航静静地问,声音带着些许肯定,直直望着薛亦泊,眼神少了往日的戏谑。
薛亦泊抬眼看了下薛航,抿唇没说话,默默将白玉戒指了起来。良久,他缓缓抬头迎上对方审视的目光,意义不明地说了句:“你套话的本事见长!”
听出薛亦泊话里的不悦,薛航挑起嘴角笑得一脸无辜,“没办法,你一个字都不肯透露,我只能去问小美人了。谁叫你护着宠着的人,纯得跟白纸一样,当然不是我这个老江湖的对手。”
眉间微微蹙起,薛亦泊的脸色瞬间青了几分,然后恢复平静,语气沉郁而压抑。
“他自小在无妄岛长大,与世隔绝,从未接触过外面的世界,不了解世道的险恶,更无防人之心。他的神族体质随时会招致祸端。”
“我不可能时时在他身边保护,若碰上修为高强的邪物,他虽有灵力,却实战经验匮乏,难保不会有危险。这里终究不是他该呆的地方,无论何种原因,都不能久留!”
“你倒是什么都想到了,既然如此周全考虑,又担心人家的安危,说明你对曦月……还是有情的。”
刚正经两分钟,薛航的恶趣味本性又暴露出来,接着打趣道:“曦月要是真回去了,你舍得?一对恩爱夫妻,活活被拆散,真是罪过,罪过!”
“你要是肯把练嘴皮子的功夫花到正事上,也不至于修为停滞,医术平庸。”估计薛航的玩笑真惹恼了某人,薛亦泊刻薄地讽刺起来,脸色因气愤郁闷而更显苍白。
“啧啧,毒舌功力还在,挖苦起人来毫不逊色!这不挺好,没事多跟我吵吵架,人也能开朗点,不要什么事都压在心里。虽说你是薛家族长,责任重大,到底也是个凡人,要懂得量力而为。别整天绷得跟弦似的,再把自己给累垮了。”
脸上笑意未减,薛航语带调侃地劝起薛亦泊,话里行间的关心意味倒很明显。“你要是担心曦月涉世不深,没法儿自保,那这事好办,交给我就行了。让我这个老司机来带一带他,保证不出半个月,还你一个机灵又聪明的曦月。”
对于薛航的热忱提议,薛亦泊自然果断拒绝。
眼里泛着冷光,薛亦泊狠狠扫了一眼对方,嘴角挑起几乎看不见的弧度,轻哼一声讥讽道:“交给你?只怕会变成第二个何全!”
“他不傻,只是心性纯净。”提起曦月的时候,薛亦泊极淡地笑了一下,冷峻的眼眸里也透出微微的暖意。
这还是薛航第一次见到薛亦泊露出如此愉悦的神色,他竟从对方脸上看出了点温柔来。
不再是深沉果决的族长,也不是狠戾冷酷的驱邪天师,没有振兴家族的沉重责任,没有保卫安宁的使命束缚,他面前的薛亦泊,好像成了有七情六欲的普通男人,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保护不了他?恐怕,你担心的不只如此吧?”看到薛亦泊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薛航沉思半晌,紧盯着对方,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见薛亦泊没出声,薛航继续说道:“如果担心曦月身上的灵力被人觊觎,大可用些镇灵符隐藏起来。就算将来形势如何凶险,薛家总归是安全的。你这么急着把他送回去,甚至不惜动用灵戒。”
“曦月不能留下来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听着薛航不依不饶的试探,薛亦泊沉默不语,眉头再次皱起来,脸上的表情透着股沉重和忧虑。过了半分钟,他掩面低咳了几声,似有犹豫,停顿了会儿,才开口解释。
“无妄岛上住有曦氏神族,身怀灵力,不受生死簿管辖,永世不入轮回。因上古战役失利被天界惩罚,族人生生世世不得离岛。”
像是领会到什么,薛航拧起眉头,直视着薛亦泊,脸色沉重。“如果曦月离开了无妄岛,会怎么样?”
“他会死。”
☆、求共浴
“无妄岛游离三界之外,虽与世隔绝,但每隔十年会显现人间,可能出现在东海之滨,泰山之巅。只有灵戒能感应到它的准确位置,也是这世上唯一能通往无妄岛的途径,届时岛上结界会暂时减弱,利用灵戒的力量,即使毫无灵觉的普通人也能闯进去。”
说到这里想,薛亦泊停了下来,看向对面的薛航,那双沉静的黑色眼眸里分明浮现着隐忍的苦痛,目光有一丝颤动,似在极力克制着某些情绪。
声音压得很低很沉,他接着往下说道:“曦氏一族以灵力而生,一旦离开无妄岛,灵力便会受损,自愈能力减弱。用不了多久,他的神族体质会完全退化。到时候,他在这里的每一日,便相当于普通人的一年,直至灵力枯竭。”
“曦月知道吗,离开无妄岛他会死的事?”
“他不知道。关于灵力枯竭之事,神族禁地的古籍上有所记载,由族中长老世代保守此秘密,族人不得而知。他这次偷跑出来,实在胡闹!”薛亦泊沉声回道,脸色很是难看,隐约可见气恼之色。
“人来都来了,你现在生气也没用。你刚才想用灵戒打开无妄岛的结界?对了,既然曦岚不是神族的人,他留在这里应该没事。”
“你倒打听得一清二楚!”
幽幽瞟了眼薛航,薛亦泊撑着桌面,从座椅上站起来。走到身后的落地窗前,他静静注视着远方的天空,侧脸映在玻璃窗上,眉头深锁,双唇紧紧抿起,越发显得晦暗不明。
窗外暮色渐起,一切都变得昏沉萧索,昭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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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即将到来。
感受到薛亦泊的沉默,薛航适时起身,打算将空间留给对方,轻轻说了句:“明天我给你检查一下,内伤马虎不得!”
“无妄岛才是他的家。只有在那里,他才可以活!”
薛航走到门口的时候,薛亦泊突然转身,说出了这样的话,顿时让薛航停住了脚。
平静的陈述语气,不带任何情绪起伏,但不知为什么,薛航愣是从薛亦泊的话里听出了颓然和苦涩的意味。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需要帮忙说一声。至于曦月,放心吧,在你想到办法以前,我们会好好照看的。”
“有件事要留意,苏晴体内有灵力残存的迹象,这股灵力与曦月身上的极为相似,可能出自神族。”薛航临走前,薛亦泊说出了他在苏晴家里探查的结果,脸色异常凝重,眼底的深思一闪而过。
结束谈话,薛亦泊回卧室静坐调息,却被突然闯入的曦月打断。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薛亦泊缓缓睁眼,等看情眼前景象,纵然沉稳内敛如他,脸上也难以自制地闪现慌乱来。
面前的曦月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白衫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将肌理分明的身体勾勒无疑,宽肩窄腰,修长笔直的双腿,若隐若现的锁骨,无不透出难以言喻的美感。
湿润的发丝有水珠落下,隐没进曦月的衣领中,仿佛眼前一切都带着蛊惑意味,在艰难考验着薛亦泊的意志力。但他的表情控制得很好,平静无澜,只是身体有些僵硬,刚刚平复的气息有微不可察的紊乱。
垂下眼,以避过眼前勾魂夺魄的画面,薛亦泊轻咳一声,眉峰紧蹙以显示他此刻的不悦,不咸不淡地问:“什么事?”
“我想沐浴,水……水喷出来,像下雨一样。”
看到薛亦泊冷着脸,曦月有些局促,站在那小声解释。不敢抬眼看对方,只能时不时地偷瞄,就跟意识到自己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身为族长,擅自离开无妄岛,胡作妄为,胡闹!”
不轻不重地斥责起来,薛亦泊从床上起身,也不看曦月一眼,径直从衣柜里拿出件白色浴巾,将曦月从头到脚围得严严实实,就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脸上表情虽然严肃,可当薛亦泊走近时,还是先用浴巾擦拭起了对方湿漉漉的长发,比起冷冰冰的脸,手上的动作倒是轻柔不少。
“我没有偷跑出来,明长老答应了的。”
乌黑发亮的眼睛直直看着薛亦泊,似乎怕对方生气,曦月着急地解释着,伸手拉住薛亦泊的胳膊,微微撇着嘴,露出委屈的神色。
“我没有胡闹!你突然消失,他们说你走了,不会再回来了。我不信,你答应过的,我们永远不会分离。后来明长老说,只要我勤于修炼,时机一到,就能见到你。”
“所以,我每天都努力修炼,再也不敢偷懒。果然,明长老没有骗我,他说我离开无妄岛就能找到你。南星,我可以保护你了,我现在是族里最厉害的,连明长老都打不过我。”
听着这些话,薛亦泊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看向曦月的目光中有一种柔软,还有几分愧疚。
只是这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在曦月反复提及明长老时,薛亦泊的眼神一顿,紧接着微微眯了起来,神情若有所思。
“你是怎么离开无妄岛的?明长老是不是带你去了后山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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