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灵阴阳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盏茗香
薛夫人不好意思地点头,“你也清楚她那张嘴,谁能完全不计较地和她来往?我们家这样的,交际来往的姑娘也都不是寻常百姓,都是家里娇养着长大的,谁愿意总平白受气。”
“有得罪的比较厉害的人吗?”顾九问。
薛夫人不太确定地说:“应该是没有的,欣欣那张嘴,多数人和她说一次话通常就不想和她说第二次了。”
说起来薛夫人也倍感无力,有这么一个女儿,她也没办法,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脑子不聪明,嘴巴上气人的功夫倒是挺厉害。
“她有朋友吗?”顾九又问。
薛夫人说:“说是朋友也算不上,是我家姑子的女儿,你那天也见过的,叫晏如,两人是表姐妹,她是唯一一个和欣欣来往比较频繁的女孩。”
第54章
晏如?
顾九脑子里当即跳出来曾见过一面的那名温婉有礼的年轻女子。
很多时候不会说话这点是很气人的,像薛永欣这样的人,多数时候不招人喜欢,顾九自己对这类人就是避而远之的。不过也有人觉得她这样的简单好相处,喜欢与她往来,晏如能和薛永欣频繁往来,若没猫腻地话,顾九是很佩服她的
薛夫人肯定地说:“欣欣肯定是背后遭小人算计了,去年她订下明远,好多人就在私下说她这性子配不上明远,明远当初可是我们那圈好多人眼里的良婿,可谁知道明远就只喜欢我家欣欣呢,别的姑娘他都看不上眼……”
说着说着,薛夫人话题一歪,夸自家女婿去了。
顾九安静地听着,回去这一路就只听薛夫人说他女婿宠妻的二三事了。
他们还没到温家时,就遇到了再次出来的温明远,温明远不放心自家岳母,把妻子送到家后又赶紧出来接。到温家时,薛永欣就坐在门口,脸上表情心虚,显然也知道自己扔下亲娘就这么走了做得很不对,看到薛夫人,赶紧上前模样讨好地扶着薛夫人。
当然,半点好脸色是不给顾九和邵逸这两个让她累了大半天的人的。
顾九叫住温明远,跟他说晚上要设太岁星君神位,让他转告薛永欣,务必到场。
吃过午饭后,就一直歇到晚上早前定好的时辰,顾九和邵逸来到温明远之前说的小厅堂,面朝门口的墙面前已经摆放好了供桌。
顾九将一张裁剪过的红纸和符笔递给邵逸,这红纸上需要写今年当值太岁的名号,写成之后要贴在墙上,一定要面朝大门才行,这是太岁星君的神位,也是一枚太岁镇宅符。
邵逸书写的时候,顾九则将温明远准备的祭品摆上供桌,果糖、茶果等。还有聚宝盆、香炉与三只酒杯,温家还准备有斋菜,所以顾九还奉上了筷子。白天在庙里买过的太岁衣也买了一套摆在供桌上,另有些纸金银。
在两人将手上的事做完时,薛永欣被温明远拉着手走了进来。
顾九顺手递给她一张太岁帖文,说:“你自己的姓名、八字写上。”
薛永欣不高兴地接过去,“怎么又写啊。”
温明远在旁边哄着,“写吧,很快就好了。”
薛永欣被哄着,没闹脾气,到旁边写去了。
等薛永欣写好后,顾九在供桌前摆了个蒲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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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薛永欣跪在上面去。
薛永欣木着脸,认命地提着裙摆跪上去,然后双手接过顾九递来的太岁衣和太岁帖文。
之后顾九和温明远退到一边,邵逸将写好的太岁神位往墙上贴去,并念道:“奉请三星照令符,天上日月来拱应,南斗北斗推五行,佛显灵敕真令,八卦祖师其中形,玉旨奉令太岁庚子年,值年庚子星君到此镇……”
邵逸念完三遍,才将神位完全贴好。
之后,他们便静默等待,薛永欣举着手酸,可看看前方那张红色纸符,满心的烦躁不耐不知不觉就消去了,变得和其他人一样严肃起来。
等待香烛烧掉一半后,邵逸示意薛永欣对着神位鞠躬三次,然后将太岁衣与太岁帖文,还有那些纸金银一同在聚宝盆内烧掉,最后再让薛永欣亲手将三杯酒水挨个撒在地上,设太岁星君神位的仪式就完成了。
顾九对薛永欣道:“想要太岁星君护你今年平安,可在每月初一、十五,以及当值太岁星君的生辰日供奉祭祀,以敬谢平安。”
温明远忙笑着替薛永欣应道:“我们记下了。”
顾九继续对温明远道:“还有,我算了下后日是午日,乃子年岁破日,诸事不宜。每月有两个午日,在这天你都不要出门,行事皆要避开正南方。”
“为什么?岁破日是什么?”可能需要她做的事情终于没有了,薛永欣这会儿难得有耐心,对顾九这说法产生了好奇心。
顾九道:“岁破者,太岁所冲之辰也,其地不可兴造、移徙、嫁娶、远行,犯者主损财物及害家长。岁破日,子年在午,这一年太岁位居正北,其相冲者之地在正南,若犯之则有灾祸。”
温明远和薛永欣都听得云里雾里,薛永欣还是不以为然,不过温明远则表示虽然听不懂,但记下这些以后照做就行。
最后顾九要他们一定记得,等到了年底要去庙里还神,感谢当值太岁的神恩护佑,祭拜完毕后,将家中供奉的那张太岁神位符与祭祀金银一起化去就可以了。
至此,顾九他们来温宅的任务就完成了。
或许是因为供奉的太岁星君发出了护持威力,第二天温明远找到顾九和邵逸,很惊奇地说昨晚睡觉时薛永欣居然少要了两盆冰盆,这么久以来,头一次晚上睡觉盖了被子,早上还喝了半碗此前她绝对不碰的温度稍烫的粥。
薛永欣奉请的是庚子太岁,子为水,水可灭火,薛永欣怕热火气旺,在庚子太岁的护持下觉得凉爽些是理所当然的。
但就因为是这样,所以顾九听了就忍不住皱眉。冲太岁者,诸事不顺,破财、伤身,这些都是表现在明面上的,薛永欣身上的状况,用医者的方法去看根本看不出她身体有任何不对。庚子太岁与她身上的火气相冲,细说起来这些都是表现在肉眼看不到,玄而又玄的地方的。
这就直接说明了之前顾九和邵逸的猜测是对的,薛永欣身上的状况,不是冲太岁那么简单,是真的遭小人背后算计了,而且之前薛永欣没有任何防护,所以这算计起来的威力比寻常时候还要厉害些。
本来顾九和邵逸准备此事了结后就往下一个标记点的,但因为确定了这个猜测,就不得不继续停下来再对薛永欣观察观察。
他们拿了温明远给的报酬回客栈,走时顾九递了一枚平安符给温明远,让他给薛永欣戴着,并说了他们居住的客栈,叫温明远家里再有什么不对的,可以到客栈找他们。
温明远连连应是,他之前忙前忙后,更多的是为了安自家岳母的心,而且薛永欣之前一直喊热,他只以为单纯是她个人体质原因,但昨晚后他就觉得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眼前这两名年轻的道人也是有真本事的,所以他拿出来的报酬比之前他准备的高了许多。
顾九和邵逸回到先前居住的客栈重新订了一间房,继续住下来,他们连住了三天,就在他们以为薛永欣应该没啥问题的时候,温明远急匆匆地找了过来,“道长、道长!我家里出事了!”
顾九和邵逸再次来到温宅时,这次薛家人都在,之前对他俩没什么好脸色的薛永欣居然也一同等候着。她身边还跟着两个丫头,手里拿着两把大扇子对着她猛扇,只是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薛永欣就打了好几个喷嚏。
薛永欣看到顾九两人,眼中没了之前的质疑。贴上太岁神位符的那晚,是薛永欣自怀孕后过得最轻松的一晚,她因此还在心里暗暗后悔当时不该对顾九和邵逸的不屑怠慢,只是第二天后,天气好像又变得像之前一样燥热,令她难以忍受。虽然已经知道顾九和邵逸好像是有真本事的,但因她此刻身体难受,所以也没那心情上去与他们说话,点了点头便算打过招呼。
顾九两人直接往温家太岁神位的小厅堂走去,就见之前贴着太岁神符纸的地方,符纸已经不见了,那块地方被火燎了一样漆黑。
温明远说:“今早我像前两天一样带永欣过来上香,就发现这符纸不知什么时候自行燃烧掉了,永欣也说她觉得身上更热了。”
薛夫人十分忧虑:“顾道长,我之前就说欣欣是被人算计了,请了太岁在家都没用,有没有破解的法子啊?”
顾九看向薛永欣:“我给你的平安符呢?”
薛永欣从领口拿出一根黑色绳子,绳上绑着一个符袋,里面装的就是那枚平安符。
顾九拿着平安符看了看,说:“符的效力还在,说明少夫人虽然被人算计,但算计之人好像没有要真的伤害她的打算。”
“那是怎么回事?”薛夫人问。
薛永欣则气呼呼地说:“不是真的要伤害我?看看现在什么天,早上都要穿两件衣服了,而我不穿衣服都觉得热!”
薛夫人瞪了一眼薛永欣,这孩子什么穿不穿衣服的,这话好在陌生男人面前说的?
薛永欣才不管这个,她想起自己近来遭的罪,终于忍不住哭起来:“之前我说热,你们谁都不信,天天逼着我吃这个热的、喝那个烫的,还总说我脾气不好!”
人在非常热而又无法纾解的情况下,真的非常容易暴躁,跟个火.药桶一样,轻轻一点就炸了。
温明远愧疚地搂着薛永欣肩膀给她擦眼泪,“是夫君不对,之前竟还与你吵,你受苦了。”
薛永欣没好气地嘟囔:“谁叫你也不知道我是受了算计呢。”
那么现在顾九和邵逸要做的,就是找出背后算计薛永欣的人,不过在此之前,顾九看着依然一身红衣的薛永欣说:“那么,先请少夫人回屋换一身蓝色的衣服吧。”
“为什么?”薛永欣嗓子里还带着哭音,她本就长得明艳,眼睛挂着泪水的模样看着越发.漂亮。
温明远倒是想起之前在马车上时顾九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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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一套火啊水啊的五行理论,然后说:“这个对永欣真的有影响?那我们屋子里属于红色的东西也都要撤下去才行。”
顾九奇怪道:“怎么?你们夫妻卧房里有很多红色相关的东西?”
第55章
顾九提出要去看一下薛永欣睡觉的房间。
等温明远推开他们的卧房后,入目就是大片的红,顾九觉得自己的眼睛差一点就要被闪瞎了。太一言难尽!床幔、床被、窗幔基本都是红色,桌布也是暗红色,地毯虽然红白混杂,但还是红色居多。
就算薛永欣没遭人算计,这样的房间平时住着难道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你俩成亲多久了?”
“快一年了……”温明远不好意思地说,“永欣她喜欢红色,屋子就跟着她的喜好布置,看久了也习惯了。”
好在两人的卧房很大,睡觉、娱乐、办公的地方都有,宽阔的空间降低了这种单一伤眼的视觉影像。温明远叫来下仆,让他们将里面的红色都去掉。在下仆们开始忙碌的时候,顾九和邵逸并没有马上从卧房离开。
顾九的注意力被房内梳妆台上的大铜镜吸引了。
顾九走到梳妆台边,侧身往床的方位看了看,他退到床边再往镜子里看,就见这面铜镜的底部清晰地倒映出了他所站的床头,这边摆着枕头是睡觉的地方。
顾九叫温明远:“你躺上去。”
温明远不明所以地照做,他先躺的外面,顾九在旁边蹲下,能在镜子里看到温明远的整个上半身,顾九再叫他往里面躺一些,便看不到了。
可见晚上睡这个位置的人会直接被镜子照着。
顾九问:“少夫人平日睡外侧?”
薛永欣点头。
温明远说:“原先是我睡外侧,不过永欣怀了孕后起夜频繁,我俩就换了位置。”
薛夫人道:“这镜子有什么问题?”
顾九手放在镜框上摸了摸,道:“镜子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镜子的摆放是有规矩的,如果要在卧房里放镜子,镜子不能对着床,因为人起床时状态通常不太清醒,很容易吓着自己,晚上起夜也是这样。”
不过床头那个位置与铜镜的摆放很巧妙,铜镜能照到人,人却不容易看到铜镜。
温明远便吩咐下仆等会儿将这梳妆台换个位置。
顾九的手从铜镜上拿开,但脱离的那瞬间,他的指尖触摸到了镜子背面的凸起。
顾九的手一顿,又从新摸了回去。铜镜不是镶嵌在梳妆台上的,它下面是个灵活的底座,铜镜直接放进去的,顾九将铜镜拿出来翻转过来,看向了铜镜的背面。
铜镜的一面光可鉴人,用来照面,另一面通常会雕刻上一些装饰,不外乎是些花鸟虫鱼,薛永欣的这面铜镜背后也有,却哪样都不是,而是雕刻着一名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的女子,女子衣带飘飘,身姿曼妙,她以跳舞的姿态双臂高举,双手间握着一个圆圆的东西。
顾九问:“这面铜镜是从哪里弄来的?”
温明远不清楚,薛夫人说:“好像是欣欣大婚的时候我叫人做的。”
薛永欣却说:“不是的娘,那面铜镜没有这么大,要小些。之前晏如过来玩的时候,不小心将铜镜摔碎了,这面是她给我的。”
晏如啊……
魑魅魍魉见多了,顾九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顾九叫邵逸:“师兄你过来看看。”
邵逸本靠在门框上的,闻言走过去,目光落在那副雕花图上,他上手摸了摸,道:“这是摄邪图。”
这名字一听就古古怪怪的,温明远道:“这图是做什么的?”
顾九道:“摄是拿取、吸之意。邪则是一切不好的事物。这种图严格来说是镇宅图,一般被刻在大门门框上,以保邪恶不侵,家宅平安。只是错就错在,这幅图是刻在镜子上面的。”
薛夫人震惊道:“你是说,这是晏如故意害欣欣?”
薛永欣还有点茫然,“她害我?她为什么要害我?”
顾九说:“铜镜可以反射出一切它映照出来的东西,摄邪图刻在铜镜上,代表着被它摄取的东西,全都通过镜面反射了出去。刚才我们已经试过了,镜面能直接映照出睡在床外侧的人,所以摄邪图摄取的一切,皆被反射到了床外侧的人身上,也就是少夫人身上。”
顾九在卧房里走了一圈,然后在薛夫人他们惊讶与愤怒的神色之下,慢声道:“这卧房里的风水不错,并没有什么阴邪的东西存在。但是,这里面红色太多,红代表着火,摄邪图将火摄取,然后通过镜面反射到少夫人身上,所以少夫人才会觉得酷热难耐。”
“竟是这样!”温明远说。
“晏如!”终于反应过来的薛永欣尖叫一声,“这个死丫头,我要去问问她为什么害我!”她暴脾气一下子上来,提着裙摆就要出去找晏如算账,被薛夫人他们拦住了。
薛夫人安抚她:“你放心,这件事娘一定会问清楚,不能让你白遭算计。”
薛永欣被拦下来,抢过丫鬟的扇子使劲地对着自己扇风,边扇边怒道:“我就说姑母那样泼辣的人,怎么教出来的女儿这么温温柔柔的,原来是内里藏奸,亏我真心待她,这两个月每次见我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去做戏子真是可惜了!”
薛永欣在那边气愤地碎碎念,薛夫人等人哄着她,叫她顾忌着点肚子里的孩子,温明远就一副一点都没听到妻子在骂人的表情,继续问顾九:“那太岁神位符又是怎么回事?”
顾九道:“是太岁星君给你们的警示。”
神位设立后,薛永欣就是被岁星罩着的。庚子岁星属水,水虽然可以灭火,但火旺也可以将水烤干。尤其是午日才过,午日属火,这一天的火气都十分旺盛,本来凭借庚子岁星的能力是可以将薛永欣身上的火气给灭了的,但午日一到,反射到薛永欣身上的火气就比平日更多,多到岁星都扛不住了,不得不烧了自己的神位来提示。
“卢秘大将军真是位好神。”温明远真心赞道,“只是如今神位烧掉了,还要请道长重新做个仪式,把神位再供起来。”
顾九道:“这个没问题。”
之前温明远准备的东西已经不够了,还需要再出去买,顾九和邵逸就还先回到他们之前住过的客房,等东西备齐。
不过就在两人准备回客房的时候,前面下仆来说,晏如和晏夫人来了。
薛永欣怒笑道:“我没去找她,她倒还有脸来!”
薛永欣风风火火地往前面冲去,薛夫人撵在她身后,一边追一边叫她别激动,有什么事他们来。
顾九和邵逸不太想掺和别人家的事情,却听温明远道:“两位道长一起过去吧,等会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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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需要两位作作证。”
顾九默默转身,道:“那叫人把铜镜搬出来吧。”
顾九和邵逸过去时,前面已经乱做一团了,晏如脸上顶着个鲜红的巴掌印一脸懵逼地趴在地上,嘴角都被打出血了,晏夫人则惊叫着护在晏如面前,大声质问薛夫人为什么打人。
顾九拉着他师兄选了个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角落站着,就听薛夫人冷笑道:“我为什么打她,你叫她自己来说说?”
温明远适时地让下仆将铜镜放在晏如旁边,然后扶着薛永欣小心地退到一边。
晏如看到铜镜,顿时一惊,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好质疑的呢。就连刚才一直沉默的薛老爷都指着晏如问:“我们对你不好吗?你怎么做得出这种事,你明明知道欣欣怀着孩子!”
初见晏如时她身上那种温婉从容全不见了,她坐在地上白着脸,躲在晏夫人身后,略带紧张地说:“舅舅您在说什么,阿如不明白。”
“你装什么傻!”薛夫人指着地上的铜镜,“这铜镜只要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它就有它的来处,只要调查调查,你干的事就会明晃晃地摆在我们面前,是你装傻就能糊弄过去的?”
晏夫人崩溃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家阿如她做什么了值当你们一家子对她又是打又是骂的!”
晏如始终不说话,薛永欣就说:“我刚被诊出怀孕时,晏如来找我玩,那天我刚午睡起来,就直接请她进我的卧房,那天晏如不小心撞到梳妆台,将我梳妆台上的铜镜打碎了,一面铜镜罢了,我薛永欣还差那点造铜镜的钱?”
顾九嘴角抽了抽,话不怎么气人,但是那语气,有种直接照脸踢的感觉。
薛永欣说铜镜碎了后,她立即叫人从仓库里拿了面新的摆上去,哪想过了两天,晏如叫人捧着一面新铜镜过来,说是赔她的。
薛永欣起先拒绝了,说她们姐妹之间哪用这样客气,但晏如坚持要给她,薛永欣一向不喜欢麻烦,既然晏如要给她拿着就是,左右不值多少钱不会让晏如怎么破,且那铜镜背面的雕花当时她看过,觉得很有意境,就下了,并且在晏如的示意下,当场就换上了。
没想到这一换,换来自己两个多月的酷热折磨。
第56章
晏夫人愤怒反驳:“就是一面镜子而已,你们说那个雕花有问题,那也不是阿如雕的,是卖铜镜的人雕的,有问题你们应当去找卖家,怎么反而来为难我家阿如呢!”
晏夫人眼珠子一晃,忽然看到旁边两个穿着道士服的年轻人,顿时手一指,怒问:“是不是你们?是你们说这镜子有问题?”
顾九和邵逸都没说话。
薛夫人挡在顾九他们面前,对上晏夫人:“他们是我的客人,别对他们指手画脚的。你不信这镜子是晏如做的手脚,这样吧,在我将雕花的那人找出来之前,让晏如对着这镜子睡几晚,你问她敢不敢?”
“睡就睡!”晏夫人想也不想地应道。
但晏如显然不同意,她惊慌拒绝:“不!”
晏夫人扭头惊讶地看着晏如,“阿如?!”
晏如低头,不敢去看晏夫人的眼神。
薛永欣不屑嗤笑:“你看,她知道那镜子上面的雕花是什么,所以心里有鬼不敢试。姑姑还要说是我们冤枉她么?”
晏夫人回神,不可置信地问:“这事不是他们胡说,真的与你有关?”
晏如低低哭着:“娘……”
“为什么呀!”晏夫人蹲下身扯着晏如的袖子,“你为什么要害永欣?是不是她欺负了你你才报复的?”
薛永欣不干了,横眉怒目道:“姑姑!我可没欺负她,之前我可是真心将她当妹妹看的,有什么好的不想着她?我看是她自己小肚鸡肠,心思阴暗,整日还装成一副菩萨样。”
“你住嘴!”晏夫人气道。
薛永欣说:“我为什么要住嘴,做坏事的又不是我!亏她退婚那段时间我天天安慰她,变着法儿地让她开心起来,结果她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我养只狗逗两下它还知道朝我摇尾巴吐舌头呢!”
“你住嘴!”这次,却是晏如突然厉吼出声。
薛永欣现在脾气本就不好,晏如声音大,她声音就还要大点:“住嘴的应该是你,做错事的是你,我要是你,早夹着尾巴认错,你凭什么还这样理直气壮地跟我吼?”
晏如不说话,蹲在地上抬着头神情怨恨地盯着薛永欣看。
那眼神冷冰冰的,充满怨毒,直刺得薛永欣后背起了一层寒意,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她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吓得后退了一步,气得指着晏如对晏夫人道:“你看看她那是什么眼神,她想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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