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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灵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纸落凌烟
阴阳灵官
作者:纸落凌烟
遥想当年大夏盛朝,以武立国,西吞大荒,北驱魔族,一统天下。但因朝廷暴政,推崇邪教,倒行逆施,百姓民不聊生,引得草莽志士揭竿而起,千古王朝最终在义军怒火下轰然瓦解。而今邪教卷土重来,人间妖魔横行,且看玄门修士如何除魔卫道,拯救苍生。



第1章 淮江少年
    碧江春水行舟晚,斜阳渐隐霞云暗。

    时值夏后历七百三十三年,于云国南境,天空中晚霞橘红胜火,蔓延开去遮住沉沉远山,几艘画舫载歌载舞漂游在淮江上,灯火通明,富丽堂皇。

    “怎么还没来”画舫老板朱财贵坐在窗前向远方眺望,微冷的晚风让他忍不住搓起手,开始低声抱怨。旁边一位身材魁梧的独眼军官把玩着酒盏,冷不禁横眉扫过来,寒声质问:“朱老兄,让你请个女伶——有这么难”

    语气恶劣,嗓音低沉而沙哑。

    “军爷稍安勿躁。”朱财贵头冒冷汗,瞥眼打量着案上摊开的银票,陪起笑脸:“爷您略候片刻,小人已派杂役前去寻找。天气转凉,大人多喝几杯酒水,好暖暖身子。”正说着,耳尖一颤,眉头顿时舒展,喜道:“他们来了!”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风中传来一少年轻唱,伴着琴声悠悠飘荡。

    日暮黄昏,淮江上暝色茫茫。一位中年船夫身披蓑衣,撑篙渡着一艘小船溯流而上;甲板上盘腿坐着一位儒衫少年,正垂首弹奏膝上古琴。琴声叮咚脆如溪泉,顺着缥碧流水远远逸荡。

    不知不觉中,小船已行到岸边,蓑衣汉子将船停下,走到少年身后。怀抱双手,眼观鼻、鼻观心,默然而立。淮江位属云国南境,坐落于汜城水乡,乃烟花红桥之所。遥远便听得欢声嬉笑,放眼所及,江上画舫成群,两岸青楼无数。游客身着华服,沿长街喧嚣;娼女浓妆艳抹,依勾栏招手——可谓是温柔乡里莺吟燕语,窟中纸醉金迷;风流,不知何日。

    唯有那道琴声穿透红粉喧嚣,曲调悠而不愁、乐而不淫,似不受浊尘玷染,亦不被世俗束缚,潇潇洒洒,气度非凡。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待到琴声初歇,一曲唱罢,少年方才停手,抬头露出一张笑脸。瞧模样,约莫十二三岁年纪,一张脸蛋生的眉清目秀,眼角还有稚气未脱,正值烂漫时光。身侧还站着一位俏丽少妇,正俯首为其讲解指法。少年抬起头,恰与其目光相接,便笑问道:“娘,孩儿这首‘春江花月夜’弹得如何”

    原来这少妇正是汜城赫赫有名的琴师,雅号念幽夫人,因琴技超绝,远近驰名,常被本地豪绅邀请献艺。而那男孩则是她的养子,取名林逸,从小跟随在夫人身边,自五岁起开始练琴,至今已有八载。

    听得孩子询问,念幽凝思点评道:“指法精准,淡雅脱俗,只是——”半途中言辞转厉道:“还缺了一份‘情’!听琴声品相不俗,但内涵空洞……尚不足境界。切记,勿刻意营造风雅,要做到曲外有情,词中有韵,意有所寓方得大成,非吟赏花月以自娱。念你尚且年幼,少经世事,暂且姑息不责。”说完莞尔一笑,伸手摸着他脑袋,以兹鼓励。稍后,垂目望着水中云影,却是叹气连连。

    林逸注意到念幽夫人失神,心头一凛,依稀记得这首《春江花月夜》是夫人最钟意的曲子,喜欢听自己弹奏,一直催促着练习。可让自己不解的是,这么多年来,她却从未亲手弹过。每当问起缘故,她都避而不答,眉角间隐隐露出一抹愁思,似有无数挂念堵在心头,说不尽、道不明。

    船夫望着念幽消瘦的背影,嘴里也是一阵唏嘘。察觉到他的声音,林逸侧头去瞧船夫。这汉子已有四十来岁,皮肤黝黑,身材壮硕。自林逸记事起,就一直给他们帮工做事,对二人照拂有加,连念幽夫人都尊称其一声“徐公”。

    与那些在水里讨生活的渔民不同,徐公体格健壮,孔武有力,双手布满老茧,似是练家子出身。但平日里行事低调,少言寡语。性格憨厚木讷,处处与人忍让,倒也没起过争执。

    “夫人,公子!”正当此时,江上传来呼喊。

    林逸突闻其声,与念幽齐同抬头望去。夕阳下,只见一名少年杂役驾着一叶扁舟向这边渡来,满脸焦急。认得他是画舫上跑腿的小厮,刚要答话,却闻得身边念幽夫人奇道:“小哥,瞧你这般匆忙,是有何要事”

    那杂役神色焦急,话音慌乱,赶到岸边,张口便喊:“打、打扰了!二位——舫上贵客有请,还望速速前去,莫要怠慢!”

    念幽夫人眉头微蹙,自己声名在外,江上游客又多为雅人。多年来,豪绅商贾无不对自己礼遇有加,何曾似这般催的如此仓促略加沉思,即道:“莫急,小哥先将气缓缓……不知你所言贵客,究竟是哪条来路,倒也好大架子”

    念幽夫人面露不快,杂役只慌得满头大汗,哀求着:“嗨——,念幽夫人、念幽奶奶,这次来的人咱们可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何必与他们一介粗野匹夫多加见识话不多说,奶奶您快点去吧。”

    念幽夫人眉头皱起,正经神色:“不敢当,小哥说笑了。”

    那杂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跺脚一边催促:“夫人,此次可是真的



第2章 冲突
    暮色降临,画舫中早已点满灯烛,光华璀璨。林逸步入船屋,厅中窗扉半开,此时春末夏初,夜风微寒,只见几位窈窕艳丽的舞姬高甩水袖,乘着江风起舞。大厅两侧坐着十多位军汉,怀中抱着陪酒姑娘,伸手上下摸索,一个个春光满面,心神荡漾;姑娘们更是搔首弄姿,七磨八蹭,极力迎合。而主位上则锯腿坐着一位身材健壮,面色严峻的独眼军官。两位美女跪坐于身旁,纤纤玉手从下而上,一路抚摸到他大腿内侧,娇声调笑。朱财贵站在一边,斟满酒杯递过去,笑着讨好道:“军爷,请、请!”

    林逸虽然年仅十三,但平日里这些场面见的多了,倒也习以为常。只是在旁边角落里还畏缩着一群童男童女,衣衫褴褛,裸露的肌肤上还带着鞭痕,怯生生望着众人,噤若寒蝉,反倒引起了他几分留意。

    林逸打量两眼,没有多问,乍见那名中年男子,便知他是领头人物。之前听小虎说此人来头很大,连朱财贵都亲自为他端杯满酒,尚有点不信,如今一瞧,确实没夸海口。

    独眼军官咳嗽一声,朱财贵会意,挥手让众舞姬退下给军汉们陪酒去,腾出大厅。众人目光落在念幽和林逸身上,场中忽然鸦雀无声,一时间万籁俱寂,气氛陡转直下。

    “小女念幽,参见各位大人。”倒是夫人镇静,不慌不忙屈身作揖道。站在场中微微颔首,垂目不语,虽然态度恭敬,但神色如常,没有半点自卑。

    林逸见此收敛心神,对独目男子躬身拜道:“小子林逸,拜见大人。”

    独眼男子罢罢手,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股武人的凌厉气质,傲然道:“免礼。”

    朱财贵艰难地收起肚子,弯腰为那独眼男子介绍道:“此位便是我们花江上头牌乐伶念幽夫人,汜城内当属她琴艺最为高超,歌声更是美妙绝伦,不少达官贵人特地来此,就为了听她一曲。今日辛得军爷莅临,特请夫人携童子为大人献艺,以添雅兴。”

    林逸偷偷观察独眼男子表情,见他双眉舒展,嘴角含笑却又忍住,努力摆出严肃,便知这番话说得他很是受用。听闻北方荒寒,远没有南方繁华,瞧他模样,应该不怎么来花街喝酒,当下心中明了,知道该如何应对。

    念幽夫人低头道:“朱老板过奖,小女技艺粗浅难堪盛誉,好在往来宾客大度,几句谬赞罢了,今日能为军爷演奏,是小女荣幸。”

    说话间独眼男子眉毛一挑,显得有些不耐烦,林逸察言观色,知他不喜啰嗦,便将木琴朝念幽递过去。念幽从林逸手中接过木琴,明白他意思,省下客套,当即将木琴放至膝前,整裙坐下,道:“今日承蒙军爷点名,小女献上一曲‘醉渔唱晚’,以表敬意。此曲小女苦练许久,方敢在大人面前献丑,如有错音之处,还望海涵。”

    说罢手指一拂,琴声响起,曲调悠扬婉转,意境深邃,随之身心都步入状态,朗声吟唱道:“远山夕照半江红,柳岸芦花系缆绳名利无心胸荡荡,暮霭有意雾朦朦”

    歌喉一展,惊艳四方。众人闭目静听,厅中喧哗隐去,这乐声似有种魔力,心中的烦恼与忧愁随之消散。饶是这群军汉,也感受到意境之美。仿佛自己化身渔夫,乘着小船从江河上归来,夕阳晚照,暮色低垂,苍鹭飞流,远山如墨。渔船泊于岸边,柳叶低垂,舟灯摇曳,望着彩云红霞,枕着浪涛缓缓入睡。

    琴声婉转,歌喉清脆,一曲唱罢,久久无人息,众人沉迷于余韵中,兀自失神。直到林逸咳嗽一声,众人才缓过来,朱财贵带头鼓掌道:“唱得好!念幽夫人琴歌双绝,果然名不虚传!”

    念幽莞尔一笑,上前领了赏钱,让开位置,艺姬们回到场中翩翩起舞,间歇时又弹了几个小曲助兴,画舫中觥筹交错,意兴盎然。一位军汉向林逸勾勾手,林逸应招,点头走过去,恭敬道:“将军有何吩咐”

    “将军”那人愣住,随即开怀大笑:“哈哈,就属你们南方人嘴滑,小兄弟来,陪我喝酒!”

    林逸自斟一杯,敬那军汉,喝了个底朝天,面上泛起红晕。军汉心喜,邀他入座。林逸心思活络,善观言色,一口一个将军长大哥短,陪他划拳玩骰。不多时,这军汉就喝的面红耳赤,喜笑颜开,说道:“小兄弟酒量可以啊。”

    林逸以手掩口,以防唾沫溅到他身上,谦虚道:“大哥过奖,小子这点酒力勉强博您一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军汉们玩了个尽兴,林逸早已酒力不支,找了个借口尿遁,刚走出画舫就收起笑脸,捂住嘴强忍着跑到桥头,抱着栏杆一阵呕吐。

    江波粼粼,明月如钩,耳听得岸上梆敲二更,已至亥时。林逸吹着江风,只觉脑袋胀痛,用手揉搓太阳穴,张口吐出浊气,嘴里一阵辛辣,舌头都已麻木,休息片刻,才缓过酒劲,苦笑着回去。

    走入画舫,看到他们正在散宴。朱财贵拿起案上一张银票,林逸远远一瞧,竟有五十两之多,寻常人家一辈子也存不出这笔钱。朱财贵喜上眉梢,将银票揣入口袋,起身送他们出去。几位醉醺醺的军汉带着角落中的童男童女先行离开,独眼男子留在最后,他走到念幽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说道:“你那琴童挺有眼色,给你二十两银子,卖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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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徐公
    陡见林逸发怒,那军汉有些愕然,待看清他手中攥着刀子,这才警觉,慌忙向后退去。可为时已晚,两人相距不足丈许,转眼便至。便听得“噗嗤”一声,小刀已划破军服扎进他腹部,不过林逸人小无力,刀尖仅入肉半寸稍许。

    军汉惊怒之下一掌砸在林逸肩头,将他连人带刀推开,自己也蹬蹬连退两步,伸手捂住伤口,低头一瞧,指缝间正渗出点点殷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酒醒了三分。

    “臭小子,你找死!”眼见同伴被刺伤,那些正要出门的军士们全部冲了回来,一个个酒气熏天,面目狰狞地将他们母子俩围住,摩拳擦掌准备大打出手。

    林逸怒火焚心,一时冲动,待见对方流血才幡然清醒,望着四周高出他一大截,身材魁梧的军汉们,吓得面色发白,束手无措。平日里他忍气吞声,受的委屈和打骂多了,也不曾和客人翻脸,唯独今天看着养母念幽被打得嘴角流血,才失去理智,乃至拔刀伤人。

    可眼下非但没有平息事态,反害得养母也陷入危机,而自己不过是个卖艺赔笑的琴童,拿什么跟这群军痞斗知道自己惹了大祸,懊恼中正要跪下认错,一旁军汉却发出淫笑,伸手去揪念幽衣服,口中猥亵道:“嘿嘿小娘皮长得不赖,既然你儿子伤了我兄弟,就拿你肉偿吧——”

    “放手,你们这群无赖!”林逸惊恐万状,大叫着上前阻止,却被身后的壮汉捉住双臂,动弹不得。

    林逸青筋暴起,双腿乱踹,一顿挣扎无果,情急下扭头向白目狼求饶,喊得撕心裂肺:“军爷,是小人一时糊涂,甘愿受罚!求您行行好,放过我娘,打死我都不要紧,千万别动我娘!”

    白目狼面色阴霾,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仿佛在看一只蝼蚁,嘴角挂着冷笑,森然道:“呵呵,区区贱民,拂我面子不说,还胆敢伤我部下,老子今天不要你们身首异处,也要扒你们一层皮!”

    ……

    正当危难关头,一道灰影迅如飞矢、呼啸着射入大厅,江上传来一声暴喝:“赖皮小丑,休得放肆!”

    细长的灰影从林逸身旁穿过,射向那位正要非礼念幽的军汉,“噗嗤”声透胸而过,没入身后房梁之中,嗡嗡颤鸣!众人吓退数步,方才看清那道灰影竟是一根用来撑船的竹篙!

    而那军汉身子一震,蓦然瞪大双眼,低头看向自己胸口,已多出个腕口粗的血窟窿。他颤抖着抬起头,不敢置信地转过身,摇晃着挪动脚步,走向白目狼,脸上写满了惊恐。

    “大哥——”他望着白目狼,伸出手想要求助,颤声道:“救救我,我还不想死……”话音刚落,动作停顿,双眼失去生机,残存的力气似乎正从伤口溜走,随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瘫倒,手指擦着白目狼衣襟滑过,摔在杉木铺建的船板上。像被人掐住脖子,喉咙里发出窒息般尖细、痛苦又难听的怪声,咽气身亡。

    “呕!”从未见过此景的林逸突然遭受这种刺激,胃里不禁上下翻腾,低头连连作呕。

    众人慌乱之际,白目狼最先缓过来,稳住心神,目光一扫四周,厉声道:“不知哪路好汉到此,竟躲在暗处偷袭伤人,既然来了,为何又不敢亮明身份”

    “哈哈哈哈!”外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由远至近,倏尔间已到船边。“我呸!真是好笑,北幽蛮夷也敢说你爷爷偷袭”话音刚落,一道壮硕的人影闪进大厅,两手一抓一捞,就将念幽与林逸拉到自己身后。

    “洪驰!”

    “徐公!”

    两人又惊又喜,这不是徐公又是谁

    徐洪驰飞身进屋救下二人,又伸手在林逸后背捋了几下。林逸头回见这血腥场面,正在恶心难受,忽觉背后传来一股暖流,迅速扩散至五脏六腑,翻腾的肠胃平息舒畅,方缓了口气,回头感激道:“多谢徐公!”

    “小心点,躲好了。”徐洪驰护在二人身前,迈步走向军汉们。三名军汉对视几眼,心中忐忑,见他手上没持兵刃,这才大着胆子,头冒冷汗慢慢围向他。徐洪驰瞧也不瞧,伸手就朝一名军汉脸上抓去,那汉子大惊,抬手想要挡住,徐洪驰放声大笑,“来的好!”手肘向外一翻,由抓变格,两人手臂交撞,只听喀拉声响,那军汉惨叫着倒飞出去,手臂已应声而断。

    余下两人眼见不妙,刚要转身逃跑,就被徐洪驰追上,从背后一手抓住一颗脑袋,往中间一撞,砰咚声巨响,却是颅裂血流,被其随手抛落在地,生死不知。

    徐洪驰走到房梁前,伸手将钉在柱子中的竹篙拔出,顶端已经粉碎,翻腕一抖,簌簌落下。他手握竹篙,迈步走向白目狼,而站在他身旁的朱财贵,本想着看完了好戏再尝点荤腻,未料到变生不测,早已吓得面色铁青,两腿瑟瑟发抖,瞬间慌了神,留也不是,跑也不是。

    唯独林逸心中迷茫:徐公怎会有此等武功,莫非我在做梦

     



第4章 逃亡
    两人越打越快,众人逐渐看出端倪,纵使徐洪驰连出杀招,却仍难伤白目狼分毫,再斗下去,必成败局。见此,军汉们趾高气昂,念幽母子心却跌到了谷底。

    “这北幽武官好生厉害!”徐洪驰又惊又怒,百忙中虚晃一招,退出身来,萌生怯意。重新审视对手,细瞧这白目狼身姿挺拔,肌肉健硕,看着威武不凡,只是脸色阴厉,身上有丝丝黑气缭绕,若有若无间,更显得一股子邪祟。

    “怎么着,这就怕了”白目狼嘴角冷笑,身形忽动,进步逼上。“放屁!”徐洪驰破口怒骂,又迎了回来,连番抢攻,心底却叫苦不迭。军汉们望着念幽,眼神下流,但碍于徐洪驰余威,不敢出手。林逸看出情势不妙,护着怀幽躲到门口,以备随时出逃。

    两位高手战至激酣,厅中身影闪烁,案椅横飞。徐洪驰疾进快退,扑杀间犹如苍鹰搏兔,迅猛异常;白目狼以竹篙代刀,左劈右砍,一掌护身,辗转间好似闲庭信步,气度悠然,无论多么凌厉的攻势都能随心化解。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徐洪驰喘着粗气面色铁青,动作渐渐放缓。出招间越发吃力,每与白目狼对一招,都震得自己气血翻腾,浑身酸麻。而白目狼仿佛化为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逼得他几无逃窜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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