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迫成为万花的日子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衣杏林
本尊干巴巴的说:【本座还在。】
“你在就在了,我身上哪里你没见过?你还摸过,摸得时间还比我多。”苏浅兀地眼睛一亮找到水潭了。
本尊原还想拒绝一二,却在看到水潭的一瞬间也闭口不言。此间真是一个妙处,四面皆是山壁,上无顶盖,一汪清泉自崖上垂下,泠泠淙淙,水潭不大,却看不出深浅,色若蓝玉,令人见之心喜。
这是一潭好水。本尊心想。
苏浅在第一次见到这一石潭的时候便是这么想的。
他自山壁上一个轻跃,袖如展翼,几个起落便落在了水潭边上。他有些得意的道:“此处如何?”
【甚好。】本尊难得点了点头。
苏浅甚至可以脑补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因为此时美景而眉目含笑,微微点头的模样。
“算了,让你来吧。”苏浅歪了歪头,自己已经享受过一次了,决定把这个机会让给本尊。他眼前的视角一变,两人主导权再度更替,本座掌控着身体,果然如苏浅想的一般,站在潭边,因为如此美景而眉目舒展,微微颔首。【不必多谢。】“多谢。”本尊除衣下水,任山泉浸润身体,明明与苏浅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截然不同的神色。
【你在万花谷中多年,可曾有这般的景色?】苏浅问道。
本尊半阖着眼回答说:“自然,万花谷中绝情崖你可曾去过?”
苏浅摇了摇头说:【谷中禁地,我自然不敢乱闯。】“本座还以为你胆大包天。”本尊突然嗤笑了一声,“绝情谷中所居之人自然不能随意叨扰,可是绝情谷却是可以进的……”
【甚好,若是有机会,我便去看看。】【若是我猜测为真,那么我存于此世也该有二九年了。】苏浅突然道:【与你相同。】突然之间,苏浅抢过一手的控制权,只不过一瞬,岸边的背篓被苏浅扔过去的石子打翻在地,背篓中像桑葚一样的果实尽数翻滚入了水潭之中。
“……你作甚?”本尊不解的问。
突然之间,本尊只觉脚下摩擦过了什么东西,触感如鱼鳞一般,他警觉的想要上岸,却看见一条巨大的金色的尾巴自水中突起,又猛地入水,不大的水潭被带起了一个漩涡。
本尊一个不慎,便被卷入了水中!漩涡引力之大常人无法挣脱,在一串气泡之间,本尊突然听见苏浅道:“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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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比在水面上看到的那小石潭要宽广深邃得多,本尊竟然一眼无法看出这石潭到底有多深。水中气泡乱舞,突然之间,他被一只手拉住了手腕,他勉力睁眼一观,却看见眼前是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青年。
青年与他别无二致,却从眉目中透出一股自由散漫之态,看得出平时也是一个不受拘束的人物,那是……苏浅?
本尊突然知道了对方是谁。
苏浅在水中看着对面的那个青年,唇畔不觉透出了一抹笑意。
本尊比苏浅想象之中要更加的出众些,苏浅笑了笑,说:“早就想看看你了,如今终于算是看见了。”
巨大的金色的鱼尾在苏浅身旁摇曳而过。
“我曾有一二分奇遇,才能借其之能看你一看。”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本尊在此奇异之间也仿佛知道了什么,他张开嘴说:“你”
……
你……什么?
扬州小宅,苏浅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望着床顶熟悉的青纱幔帐,一时竟无所言。良久,他才慢慢的浮出了一丝笑意。
他揽镜自照,镜中人朦胧,苏浅在看他,他也在看苏浅。
作者有话要说: 莫雨:我要饿死了……苏浅人呢?mmp萌上了水仙怎么破……话说我说苏浅本尊其实是个暴躁易怒的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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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九十八回…
薄日方出,苏浅便已经携着手杖出门了。
银铃声音清脆,大街上此时只有早餐铺子开张,大多是一个人的摊子,也没什么客人,老板也显得十分悠闲。苏浅饶有兴趣的一个个摊子铺子走过去,各色豆腐脑包子馄饨油条麻饼甚至还有卖得贵一点的比如各色油浆团子,一张细糯米粉揉成的面皮,蒸得熟透了,里面的馅儿是木耳笋丁香菇和肉末拌的,就着面皮一口咬下去的时候,黏黏的糯米皮还能拖出丝来。
苏浅顺着味儿就能分别出这些个材料,闻着就让人觉得口舌生津。
苏浅知道这个,他在还不是苏浅的时候,他就吃过这个,就是不知道这年头的味道是不是跟千百年后如出一辙。
苏浅干脆凑上去要了两个。
这年头香菇笋丁木耳都是贵玩意儿,能做这样细点的铺子老板也是个体面人,手下有两个学徒,苏浅来的时候铺子里还没有客人,他是第一个。他普一进门那个长得一脸和气的老板便招呼道:“郎君,开张大吉!可是要来上一份小店特色五鲜团?”
“来两个吧。”苏浅在铺子里落座,还未想好是否来些其他什么的时候,老板已经端着一个小碟子和一碗粥来了,利落的道:“多谢郎君今日来给小店开张,您的五鲜团,粥是小店送您的,请您用好。”
苏浅斯斯文文的道了谢,也不客气低头就吃了起来。
哪怕到千百年后,做生意的都或多或少会有一些迷信,凡事都图一个开张大吉,他们相信要是每天第一笔生意顺顺利利做成了,接下来一天都会客似云来,所以大多都对第一位客人热情非凡,诸多退让。苏浅今日捞了一个开张大吉,听着老板说的吉祥话,也觉得心情不错。两个团子并一碗热粥入腹,苏浅也觉得神了许多。或许是苏浅出门得太早了,等他不紧不慢的吃完,路上依旧是冷冷清清的,店里也依旧没有新的客人。
或许是太闲了的缘故,老板亲自来碟,顺便与苏浅搭起话来:“这位郎君,冒昧问一句可是一位百药先生?”
时人偶称郎中一声百药先生。苏浅点了点头答道:“正是。”
老板听了先做了个动作问是否可以落座,等到苏浅点头同意了便伸手扫了扫条凳坐了下来,满脸和气的道:“先生还未开张吧?不妨替在下看上一看?”
“老板近日可是有何处不爽?”苏浅问到,心里对能顺利开张也挺满意的,从一旁药篓里拿出脉枕置于桌上,示意老板将手放上去,苏浅的手指很长很白,一点都没有习武之人的样子,一个茧子都没有,一看就知道不是做过活的人,搭在老板偏黑的手腕上时对比就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老板看到这双手时也觉得有些犹豫,但是既然已经坐下了,自然不好再站起说一句嘴边无毛,办事不牢。老板笑容满面的说:“我近日倒是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只是年纪大了,又恰巧遇到了您,这不是也学富贵人家求个平安脉嘛!先生您不介意吧?”
“自然不介意。”苏浅细细的把了一会儿脉,反倒是皱起了眉头来,若是没弄错的话,这老板……有些三高,大碍是没有什么大碍,确实如老板所说,年纪大了,总是需要防患于未然的。苏浅组织了一下语言,问道:“老板平时素爱吃些什么?”
“肉!红烧肉!”老板闻言神一震,说:“叫先生见笑了……小时候穷惯了,过年都吃不上一口肉,现在发达了就是好这一口,总是戒不掉,我思寻着肉总是好东西,吃多些也是无妨的……先生的意思是?”
果然是做生意的,举一反三不在话下。苏浅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这种省时省心的病人颇有好感:“正是如此。也不是什么大病……过犹不及,以后还请老板在饮食上少用些重油盐之物,也就万事妥当了。”
“当真无甚妨碍?”老板想了想问道。
苏浅摇了摇头说:“富贵病。”言下之意,吃差点啥事儿都没有了。
老板听了这般直白直言一点气都没有,反倒是因为苏浅一句‘富贵’面有得色。连忙站起身躬手给苏浅道谢,还连忙找学徒递来了十个铜板当做诊。“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以苏浅的财力,平时若是这十个铜板掉在地上他也未必回去捡一下,今天老板递给他钱,他却是半点没推辞就下了。
铃医赚的钱除了自己吃用,其他大多数都会拿来准备一些药材丹丸,总有一些人是吃不起药的。而且如果他今日不这个钱,他自己是知道自己不差这么十个子儿,别的铃医却不一定不差这十个子,你不,别人了……民众总是趋利的,总不能砸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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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铃医的饭碗。
门口有了一阵动静,时间也差不多了,有新的客人上门了。老板连忙朝苏浅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然后打了个招呼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
苏浅了钱,默默的数出了五个字儿作为饭钱压在了碗下,又从背篓里找出纸笔,本着尽职尽责的想法就着一点未干的漆墨打算写一个养生的方子留给老板。他正斟酌着药方的时候,门口一阵脚步声,陡得进来了十来人,将本就不大的铺子挤得满满当当的。来人统一都穿着一身皂衣,腰间悬着钢刀,看上去像是衙门里头的下吏,为首的那个是一个面黑的汉子,进门一扫里头状况,张口就说:“老板,我们兄弟几个人多,怕是要坐不下了!”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给您腾座儿去!”老板满口应道,连忙走到苏浅旁边,面有苦色的作了作揖道:“先生,您看……”
苏浅一听就知道今天这张方子是写不成了,干脆放下笔道:“正打算走呢,多谢老板招待。”说罢,苏浅便拾起桌上的东西来。
凭良心讲苏浅的手脚不算慢,可是大概借了皮子的关系,天生就让人有一种斯里慢条的错觉,为首的那个黑脸大汉不讲话,他麾下一个吊梢眼的矮个小吏就忍不住了,走过来一把就把苏浅的砚台给挥到了地上,斥道:“磨磨唧唧个什么劲儿,我们大爷还等着用饭,哪有空等你这等酸书生,还不快滚!”
端砚不愧是端砚,苏浅心想道还挺耐摔的,这一下被扔在地上,居然一点碎屑都没溅出来。他还欲在扬州盘恒,不好与地头蛇冲突,便笑了笑说:“这就走。”说罢,他俯身捡起端砚放进药篓里便出去了。
所幸这一群下吏还真心来吃早餐的,没人看他好欺负便上来欺负欺负他,他便施施然走了。
可能是托了那家店老板的关系,苏浅这一日还不错,走街串巷也有不少人来寻他寻医问诊,苏浅自己都仿佛听见了经验条飞涨的声音了。
第二日,苏浅依旧起得很早。
当他再次经过那家五鲜团子铺子的时候,闻见里头飘来的馅儿的香味,想了想,没忍住,还是想吃。横竖是吃个早饭也没甚好纠结的,苏浅惋惜的看了看四周其他的摊贩铺子,然后坚定的走进了那家五鲜团子的铺子。
老板依旧热情的迎上来,一见是苏浅,连忙赔笑道:“哎呦是小先生啊,昨日真是怠慢了!”
苏浅腼腆的笑了笑,装得特别人模狗样的道:“昨日走得急,不曾给老板开一张养生的方子。”
“您见笑了,我这种粗人还用什么养生方子。”老板笑道,转头招呼学徒:“还愣着作甚!赶紧给先生上一份刚出炉的五鲜团!”
苏浅坐下来,趁着早饭上来之前把方子给写好了递给了老板,老板接过一看,顿时笑出声:“您这方子当真有趣。”
方子上面写着:“一日三餐少吃肉,饭后百步可长生。”
苏浅也笑说:“您试试,保准管用。”
老板说:“行,您说行就行。”
此时学徒端着他的早饭来了,老板先接过了然后放到了苏浅桌上:“照例,开张大吉!”
“开张大吉!”苏浅也回了一声。
老板听了笑眯眯还想说点什么,外面动静又起,老板连忙道:“您慢用。”
苏浅点了点头,低头咬了一口团子,满意的嚼了嚼,满口的米香与山货肉末的香气搅在一起,完美。
可巧的是,新来的客人不是别人,还是昨天那群皂吏。
为首的还是那黑脸汉子,他一进门见着刚在吃第一个团子的苏浅,有些不悦的说:“原以为来得够早了。”
还是昨日那个矮小的吊梢眼小吏殷勤的跑上来,瞅着苏浅桌上放着的粥饭以及还未来得及放回背篓的笔墨砚台,眼咕噜一转,伸手啪得一下就把那砚台给扫到了地上,人怒道:“怎么又是你个不识相的娘们唧唧的书生!”
摔吧,不心疼。小爷还要在扬州城里过日子,不与你们计较。
苏浅心里默默地想,然后把嘴里第二个团子吃了,叹了口气道:“在下也以为今日来得够早了,几位差爷慢用,在下这就走。”
说罢,俯身将那块还是没摔碎的端砚捡起来塞回背篓,端着粥和团子走到柜台将碗碟还给了店家,略微可惜的看了看那碗粥吃了两个糯米团子没喝粥,有点噎得慌。
第三天,苏浅也没有抵抗住。
还叼着第一个团子的时候,一群皂吏呼啦啦的就来了。
还是那个矮个的吊梢眼的小吏,啪的一下把砚台给扔地上了,怒道:“怎么又是你这磨磨唧唧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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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九十九回…
苏浅近乎于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吊梢眼的小吏从他背篓里掏出砚台,然后啪得一下摔地上了,甚至嘴上叼着的团子都快掉碗里了都没发现。
那小吏看苏浅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恼羞成怒的喝骂道:“瞅你爷爷作甚!小心你这对招子!”
苏浅低头去看那块端砚,这次它不负这小吏特意找它出来摔一摔的心意,上头刻着的梅花终于崩碎了一条枝干,在地上溅出去老远。为首的黑脸汉子见砚台崩了一个角,眉梢动了动,在一旁空桌旁落座,哼了一声说:“六子,你把人家砚台砸了,可是要赔的。”
小吏连忙转身讨好地笑道:“赔他娘的!不就是一块破砚台。”
砚台崩了也就崩了,苏浅也不放在心上,到嘴的美食却要生生吐出去,那就不太美妙了。
黑脸汉子弯腰拾起那一小块崩碎的砚台,之间砚台外头是不起眼的墨色,可是断口处却从中央散发出一抹清澈而深邃的绿意这可是上上等的端砚才能有的样子。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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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将那根梅花枝条拍在苏浅桌上,道:“手底下的人不懂事,给郎君寻麻烦了。”
苏浅这回倒是不得不放下筷子,道:“折煞在下了。”
不就是想安静的吃个早饭吗!
“行,那既然郎君不在意,我们这些粗人也就当真了。”黑脸汉子眯了眯眼,挥了挥手说:“三子,你跟这位先生拼个桌吧。”
“得令~!”被喊做三子的是个长相还颇有些俊俏的二十来岁的男子,脸上笑眯眯的,听了这话他就在苏浅旁说:“先生,跟您拼个桌儿。”
话是这么讲,却不等到苏浅回答,人已经坐好了,还美滋滋的招手让老板过来,一口气点道:“照旧,二十个五鲜团,二十碗干饭!不要稀的!再看着来点小菜!”
“唉唉!成,就来!差爷们稍等!”老板一叠声的赢了,冲苏浅使了个眼色,连忙去后头准备着。讲道理,在现在这个时候,只要能让苏浅安稳吃完这段饭的,他就没有不肯的,故此见人也不是强行要赶他走,便低下头来自顾自吃着。
东西不多,这小店里头坐了满满当当的一队伍人马,苏浅也没有什么慢慢吃的心情,等到他们的早点上来的时候,苏浅已经在抹嘴了。
同桌的三子见苏浅拾东西要走,笑着问道:“先生这是吃好了?不再坐会儿?”
“不了,多谢这位差爷。”苏浅回了一句,也不介意砚台已经碎了,走到角落拾起砚台塞进背篓里,拎着手杖便往外走然后就顺利的走了出来。
咦咦?有点太顺利了。苏浅站在门外眨巴了一下眼睛,原以为他这种灾难体质肯定会让那群衙役来找他麻烦来着的,结果顺利就走了出来,还真有些意外。讲真那个黑脸汉子与吊梢眼其实都还行,倒是那个和他拼桌的三子,他感觉不太好,总觉得对方没安好心不过也有些人天生就让人感觉不是好人就是了,总得也不关他什么事。
方走了几步,突然听见一声惨叫,苏浅下意识的侧身去看,原来是一旁的馄饨摊子上的摊主一个不当心把滚水给浇到了自己手上,眼见着那□□的手臂上就冒出了一连串的水泡,苏浅连忙三两步过去摁住对方的手就往凉水里一按,这摊主烫伤的面积不小,年纪也有些大了,这一下子就有些支撑不住眼珠子朝上。
苏浅一手扶着摊主支撑着不让他倒下,一边摁着他的手在一旁的凉水筒里晃了一会儿,才将摊主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他翻看了一下摊主的眼皮,又把了把脉,心中暗道了一声没事,正打算把摊主弄醒,又转念一想反正摊主是晕了,挑水泡怕是也感觉不到痛,于是干脆抽出金针三两下把人手臂上的水泡挑了,又涂了药膏蒙了一层纱布,这才把人给弄醒。
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两三个隔壁摊的摊主,其中一个道:“这是什么世道,老周以前可是茶博士,怎会鬼迷心窍的把热水往手上浇?”
“还成了,老周运道还是不错的。”另一个摊主答道:“之前那个张娘子,卖油饼的那个,头一歪把脸都塞进了油锅里,救都没得救。”
“谁让他们鬼迷心窍,愣是要在五仙坊旁边摆摊。”
周围人窃窃私语苏浅听了个真切,他皱了皱眉抬头问道:“听你们的说法,这五仙坊旁还有些门道了?”
有一个四十几岁的大娘,是卖豆腐脑的,嘴巴向来很快,听了苏浅这般俊俏的年轻后生问话,恨不得把她祖宗十八代都给交代出来。“可不是,俺们这些摆摊的,谁不知道五仙坊方圆百尺做不得生意?也不知晓这五仙坊用的什么邪术,但凡做了就是要倒霉的。但是偏偏又很邪乎,在五仙坊门口摆摊生意就是特别好,离五仙坊越近呐生意就越是好的不得了。”
“你看这老周,今天才开了张,还是个大官人,刚吃得好给了老周二十文钱,转头就出了事。我看啊……邪门得很!”
苏浅说:“还有这回事?”
“可不是!”周大嫂子凑近了一步,小声道:“可别说是我说的啊他们说呀,这五仙坊老板养了大仙!”
“就是就是,我也有所耳闻呐……听说老板老家在北地,那地方可邪乎!”
几句话的功夫,卖馄饨的摊主醒了,才睁开眼睛就挣扎着要起来:“你们围着我做什么,不做生意啦?”
卖豆腐脑的大娘道:“得了吧老周,跟你讲这五仙坊方圆百尺做不得生意,你偏偏要来做,你看这不就是触了霉头?”
老周晃了晃脑袋说:“触什么眉头?刘大嫂子你莫来瞎说。”
刘大嫂子嗤笑了一声,指着他被苏浅包得好好地手臂说:“你倒是低头看看你的蹄子呐!”
老周低头一看,才觉得手臂上火辣辣的疼,又晃了晃脑袋,这才想起昏倒之前的事儿。他愣愣的看了许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大伙谁家有多余的水的,先借我半桶使使……”
“老周你不要命啦?”刘大嫂子说:“你就是心疼闺女,也不能这么着啊!你闺女就你一个爹,万一你出事了她可如何是好?”
老周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刘大嫂子,借我半桶水……”
“老周你听不懂人话啊?!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刘大嫂子也急了,话跟炮仗似地:“你要是死了,你闺女儿还不给那夫家给糟蹋死。”
老周猛地抬头,眼睛通红,他低吼道:“那我有什么办法,我现在不挣钱,我闺女也是个死啊!回春堂的大夫都说了!我闺女得吃参才能好!”
周大嫂子也火大了,骂道:“参!吃什么参?参哪是我们这等人家吃得起的?”
“那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我闺女死吗!”
苏浅自馄饨摊的摊主醒了,便在一旁坐着静静的思索着背篓里的是否有治疗烫伤的常用药材以及要开的方子。等到第一遍方子开好,惊觉这摊主可能用不起,便又重新写了一张便宜皮实的药方,方写完,便听见摊主那句话。他动了动手掌,银铃轻响,众人闻声侧目,苏浅微微一笑道:“听这么说,周老丈家中可是有病患,若是不碍事的话,不妨带我去看上一看?”
周大嫂子连忙说:“我晓得先生您是好意,但是他闺女那病……不方便您来看。”
“那那回春堂的大夫就看得?”苏浅侧首问。
“哎这不是您这般年轻俊俏的郎君,回春堂那老大夫都古稀之年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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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无碍!”周大嫂讲,还调笑了一句苏浅。苏浅转头一看,那周老丈忍着痛不声不响的已经把摊子给重新支了起来,等到火一声,他便怒道:“你们多嘴多舌说些个什么,还做不做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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