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迫成为万花的日子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衣杏林
苏浅越想越觉得不对,干脆把自己在城里碰见五毒还杀了对方一条蛇的的事情与零零三交代了,听得零零三直皱眉。“怕是无误了。”
零零三此时面色已经有些泛出不正常的潮红,苏浅也不便再与他多说,连忙唤了三零二带着零零三去后山石潭解决问题,他则直接将其他人全部带出,不重要的东西一概不要了,挖坑圈地,直接放了一把火将此处烧了一干二净。
想到这屋子里有蛊虫爬来爬去伺机害人,苏浅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三零一有点担忧的看了看后山的方向,问:“老大没问题吧?”
“三零二跟着……罢了,你也去。”此时堪堪过了半个时辰,苏浅见两人还没回来,虽然按照时间来算有可能,却还是觉得眼皮子直跳,让三零一也跟着去看看。
远处有打马声呼啸而来,不多时,一行四五个人骑着马狂奔而来,迎面就遇上了苏浅一行,来人还未停下便喝道:“何人胆敢在此放火烧林!”
马匹嘶鸣声响成一片,苏浅一见来人便知道是万花弟子,几人停下马后见竹屋外那一圈沟壑,便心知对方亦不是要放火烧山。苏浅今日本来就打算回谷,穿着一身致的秦风外袍,几人见了纷纷肃然下马拱手道:“原来是苏师兄当面,前日裴元师兄还在念叨您什么时候回谷。”
苏浅听了皱了皱眉,心知裴元不是一个无缘无故会念叨他的人,问道:“谷中可有要事?”
几位弟子互看了一眼,并不答话,只言:“师兄回谷便知道了。”
苏浅一旁还立着几位隐元卫,此时后面有些响动,他们几人下意识侧头去看,只见三零一扶着浑身湿淋淋的三零二和零零三回来了,苏浅皱着眉问:“这是怎么了?”
三零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三零二满脸苦色焉了吧唧的说:“得了,别提了,老大帮我扯进水里也就算了,一不当心把脚给崴了。”
苏浅点了点头:“没大事就好。”他吩咐道:“三零一与其他人先带三零二和叶大侠去城中宅子修养,回头自有人会给你们引路,我与师兄弟先回谷一趟你们若是觉得住的不舒服,去华山的温泉庄子也可。”
几名隐元卫纷纷应是。
苏浅吹了一声口哨招呼来了自己的乌蹄抱月,乌蹄抱月闲了大半个月,憋得狠了,一听口哨声便撒蹄子一路狂奔而来,苏浅也不招呼它停,直接轻功上马,喝道:“走。”
其他几名弟子也迅速上马,苏浅一路领先带着人回了万花谷。
竹林距离万花谷不过小半天的路程,苏浅的马快,不到一个时辰便率先到了,绕过谷口迷踪阵,只见入口处幽谧如初,一个看起来年轻得很的弟子甚至还别有闲心在拿着一个巴掌大的瓜子在那边逗雨墨雕,一群傻雕的脑袋随着瓜子忽而向左,忽而向右,最后瓜子弟子自己一口啊呜吃了,嚼得贼香,气得一群雨墨雕追着他啄。弟子一边跑一边哇哇大叫,跟雨墨雕互相打着玩,落得一头鸟毛。
看到这一幕,苏浅一边忍不住微笑一边又忍不住皱了皱眉这看起来,可不是像是有什么大事的样子,若是没有大事,那方才几名弟子为何说裴元念叨他?总不是真还念着要抓着他亲自监考吧?
此时后面几个弟子方才追来,苏浅策马在谷口并未进入,几人策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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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微微喘着气说:“师兄走得好快。”
苏浅点了点头,问道:“此处无外人,到底何事?”
“师兄有所不知,天下将乱,谷主却一意封谷……”那领头的弟子说了一半就被苏浅打断了。苏浅摆了摆手,说:“这事情就是你说得要事?”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岂不是最大的事情?”一个穿着一身雪青色弟子服的弟子走出来,满脸正色,看起来还很年轻,拱手道:“如今谷主执意封谷,各位先生居然都一色同意了,连裴元师兄都点了头,我们只能指望苏师兄了……还请苏师兄劝一劝谷主,莫要封谷。”
“年轻气盛。”苏浅淡淡的道:“谷主若是要封谷,定然不会将路封死,你们想去这坛子混水里当搅屎棍你们去,只是凭什么满谷老少都要跟着你们一起死?”
“连苏师兄也是这等说法?当真不痛惜这天下苍生吗?”那领头的弟子怒气冲冲的说。苏浅看了看其他几个人,皆是满脸的不忿,尤其是那穿雪青色弟子服的那个,苏浅觉得他现在上来给他一刀也不奇怪。
“万花谷来去自如,我若是要疼惜天下苍生,我自会去疼惜,谷主封谷与我何干?与你们何干?”苏浅挑了挑眉,道:“谷主此举为保万花得存,此事不必再说。”
苏浅说完,自顾自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进了谷中。那群弟子在后面欲喊,却被雪青色衣衫的那位给拦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了,也不跟着苏浅进谷,在谷外徘徊了几圈便离开了,也不知道去哪了。那跟雨墨雕的打闹的弟子远远见到似乎有人来,雨墨雕们也有所感知,扑淋淋的都飞回了架子上,齐齐侧脸看苏浅,一副特别乖巧听话的模样。那满头鸟毛的弟子也赶紧过来,拱了拱手道:“不知是哪位师兄当面?”
“我姓苏,单名一个浅字。许久未归,不知近日谷中可有什么调令?”
“原来是苏师兄!”小弟子拱了拱手:“近日东方先生有令,万花谷封谷,来去弟子不得以万花之名行走江湖,重中之重,还请师兄牢记。”
苏浅点了点头,原来此时已经实行封谷令。“多谢这位师弟。”
他见苏浅的目光柔和,忍不住顺着他的目光去看,却发现苏浅盯着他的头上在看,立马伸手一撸头发,撸下来一层白花花的鸟毛。小弟子的脸腾得一下就红了,结结巴巴的道:“这……见笑了。”
苏浅摆了摆手,从袖中也摸出一袋巴掌大的瓜子来晃了晃,顿时好几只雨墨雕的眼睛都绿了,还未来得及飞来就先自个儿互殴了一顿,最后那只最神气的那只落在了苏浅身侧,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差高鸣一声了,那雨墨雕用头使劲去蹭苏浅的手臂,蹭得苏浅半只袖子上全是绒毛。
“这雨墨雕好似认识师兄!”小弟子看着黏黏糊糊的雨墨雕,眼睛都在发光,有些委屈的道:“我伺候它们跟伺候祖宗似地,它们怎么不这么粘我……”
苏浅伸手揉了揉雨墨雕的头,将瓜子袋子挂在了它的爪子上,说:“带我去落星湖……你待它们好,它们自然会对你好……几年前有一位师妹如同你一般作弄雨墨雕,差点被雨墨雕重伤。”
此言一出,小弟子乐开了花,见苏浅已经被雨墨雕提着飞起,也不再多纠结,满脸美滋滋的去抱剩下的雨墨雕,一手一只大鸟,也不顾雨墨雕们嫌弃的眼神,在它们身上蹭来蹭去的,一时间雨墨雕扑腾之声弟子追着去捉的声音响彻了谷口。苏浅在空中一手抓着雨墨雕的爪子,听见笑声忍不住回过头去,也笑出了声。
落星湖是距离谷口最近的一个站点,雨墨雕们也飞惯了,苏浅手还没被爪子捂热就已经到了。雨墨雕长鸣了一声,爪子一用力,苏浅就松开手落了下来。裴元今日恰好轮休,背着草药从花海归来,正在想事儿呢就见一个人影被雨墨雕空投下来,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接,一边口中教训道:“说了多少次,雨墨雕是用来坐的,不是用来挂着来的!”
苏浅轻功比裴元要好得多,这点高度落下对他来说毫无障碍,甚至还有空拂了拂长袖,裴元预想中狼狈摔下的弟子没有踪影,只见苏浅一身浓墨重自空中缓缓落下,衣袂翻飞,点尘不沾,好不潇洒。他一怔,眉间总算是舒展了一些:“你还知道回来。”
苏浅也顾不得其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抚袖拱手为礼,道:“弘道弟子苏浅,见过裴元师兄。”
裴元听了也没叫起,冷冷的嘲讽道:“也就这几天了,要是考不过,就没得当弘道弟子了。”
苏浅大失惊色,“哎真的假的?我不过在外玩了一两年,便要如此对我?当真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呐……”
苏浅嘴里和裴元打着花腔,讲着讲着突然脸色一变。说到考试,之前气着了,想着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便一把火烧了竹屋,现在一路回了谷才想起来他之前整理的脉案一类的都还在竹屋中,现在回去找怕是连渣渣都不剩了。
要是暑假结束的时候跟老师讲家里火灾把做完的作业烧没了,老师会信吗?
苏浅看着裴元一脸沉色,总觉得要糟。不光老师不会信,连师兄都不会信啊!!!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还有一章
119、第一百一十九回番外…
这是发生在苏浅游历之间的一个故事。那时苏浅还住在扬州当他那劳什子的游医,铃铛一晃一晃的,方从一家馆子填了肚子出来,满脸的悠闲自在。
苏浅一步三摇的往回走,穿过了三条小巷,因为走得太慢被巷里的妇人开门吐口水,破口大骂道:“一天到晚提了个破铃铛哐当哐当,还让不让人午睡啦!滚滚滚!”
苏浅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也不生气,抬手就将铃铛塞药篓里去了,所幸这游医也不当了,笈着鞋子专心逛这扬州城的大街小巷。还没走出这条巷子呢,就听见前头有几个妇人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以苏浅的耳力,这么近的距离哪怕不是刻意也是能听清楚她们在讲什么。
“他三婶,你说这老八家里的郁寡妇真是做了什么孽呦,男人才死了没一年,族长就要拿他们家龙凤胎去祭大仙……”穿黄色衣服的老妇苏浅认得,前一阵子有些咳嗽还让苏浅开了药的,夫家好像姓赵。似乎这一条巷子,住的都是姓赵的人家,听闻祖上还是个什么官,家业繁茂了许久,后来渐渐没落了,子孙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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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得令人发疯,大宅一间间辟出去,就成了这巷子。
一个枣红色四十来岁的妇人手里还捏着个针线簸箩,满脸可惜的道:“可不是,这下八叔公家里岂不是要断子绝孙?不过也是没法,谁叫我们那么大一个赵家,就只有她生了一对龙凤胎。”
“城西的马婆子不是讲过么,龙凤胎!大仙最喜欢龙凤胎的孩子了!”
“族长也是狠得下去这个心!”
黄衣老妇撞了撞枣衣妇人的胳膊,挤眉弄眼的道:“他有什么狠不下心的,他家崽儿那么多,等老八家里绝嗣了,就过继一个过去,岂不是妙哉?”
“正是此理!”两人还在嘀嘀咕咕说着,巷子外头就来了一队吹吹打打,许多男人都穿着一色的灰袍,抬着一个敞篷的花花轿子,上面坐着两个端坐着的男女童子。见正头来了,两个妇人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凑过去看。苏浅也跟在后头,那轿子上悬着五色绸,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轿子上的一对童子长得都挺端正,倾城绝色那是称不上,但是也是难得的眉清目秀。
“咦,苏先生?你也来瞧热闹啊?”黄衣老妇发现了苏浅,连声招呼道。因是有恩的,便连忙将自己抢占的绝佳位子让给你苏浅,人在他旁边叽叽喳喳的说着始末。
苏浅方才已经听了个仔细,心不在焉的听着,眼睛却跟着轿子走着。这两个童子怕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干嘛,端端正正的坐着,不打不闹也不怕人,两人手互相拉着。
他眼尖,一怔。那对童子根本不是自己端端正正坐着的,而是双腿被人绑在了轿子上,双胞胎的手被牢牢捆在一起,所以看起来像是两人手拉着手。
“妹妹不哭。”男童口齿不清的道。
女童眼中隐有泪光,却有双生哥哥在侧,强忍着不哭。六叔祖母说了,要是哭了,冲撞了大仙们,就要把他们娘连带他们的舌头一起割掉。
苏浅也不抱着什么希望,随口问道:“祭大仙是个怎么祭法?”
“嗨,还不就是那回事儿。”黄衣老妇眼神闪烁道:“这法子说出来恐污了先生耳朵。”
“说吧。”苏浅问。
黄衣老妇回答:“就是这对儿童子先绕着我们赵家巷走三圈,然后抬到大仙庙去。大仙庙后头有一口井,没到这时候就会干枯,把人扔进去就是了……到了晚上,大仙们自然会去享用的。”
“那还有活的回来不?”
“这我也不知道了,这大祭三十年才有一回,近百年来听说是没有活的。”
“这等淫祀,官府不管吗?”
“我们这种大家之族,他们哪有资格来指手画脚的?多塞点银子也就过去了。”
苏浅听完道了个谢,便退到后头去了。人们都在围观这花花轿子,苏浅寻了一个石阶坐下,没忍住抽出落凤点燃了,缓缓抽了一口。花花轿子被众人们抬着使劲摇晃着,上面的童子全靠绑在腿上的绳子才没飞出来,花轿渐渐走远,苏浅在后头抽完了整整一锅烟,直到花轿在他面前经过了三次,他才走了。
他虽然武功高强,却也不过势单力薄,若是直接上去抢人,怕是落不下什么好,人也救不回来。所以他转头折返赵家巷,打听了一番那对童子的娘郁寡妇在何处,赵家巷也不长,随口打听了几句也就清楚了。
也是巧了,正是刚刚有妇人出来吐口水的那家。
苏浅上去敲了敲门,门内很快出现了一个细碎急促的脚步声,门被人一拉而开,里头正是那个刚刚唾骂苏浅的妇人。妇人满脸欣喜,却在看到苏浅的一瞬间立刻就变了口风:“是不是我家凤妞虎哥有救……怎么是你?”
那妇人变脸速度之快,苏浅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那妇人眼眶微红,嘴上却很嫌弃的道:“怎么又是你这郎中,我家没病人,快滚快滚。”说完,就打算关门。
苏浅手中落凤轻轻一点,那木门似乎被什么抵住了一样,愣是关不上了。妇人脸色一变,叫骂道:“怎么,连你这种下三流的也看我失了独苗就来欺负我这寡妇了?你再不走小心我叫人了!”
“夫人莫慌。”苏浅温声道:“您家里有病人,而且病得不轻。”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喊人了!”
“若是无病,怎么会拿好好的活人去填井?”
“你!”妇人一把拉住苏浅的袖子,趁着四下无人将苏浅拉入门内,紧紧的将大门关上。妇人做完这一切,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这位先生,恕小妇人先前无礼,先生你可有办法救救我那两个孩儿?只要我有!先生只管取之!哪怕是拿我的命去填井都成啊!”
“起来,不需要你拿命来填。”苏浅把人扶起来,道:“你赶紧拾东西,挑重要的,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你就跟着跑,若是成功,天亮之前我会把你两个孩儿带来与你回合,你就带着孩子赶紧走。”
妇人拼命点头,转身就从一旁柴堆里拽出个包袱,道:“小妇人早有准备,只是赵家人看管严密,将我那两孩儿盯得密不透风,才不得走脱。”
苏浅一看,心里也是满意这妇人还算是有些想法,没有坐以待毙。“很好,一会儿如常将我送出去,若是有人问起,你就闭口不言,掩面关门。”
“好。”
苏浅说完就出去了,转头就寻了那黑脸衙役头目,询问那五仙庙在何处,问过之后便飞快的去了。五仙庙就在郊外不远处,据说弄得富丽堂皇,香火不绝,灵验得很。
以他的轻功,不一会就到了五仙庙。那庙后的水井确实是干枯了,不过井壁潮湿,还真是近几日干涸的。苏浅摸了一只烟火出来点燃了便往下扔去看看井中情形。那井水空了之后,里面淤泥不知凡几,最可怕的是,里面还有一些未曾化完的骨头,有人的有牲畜的,与黑色污泥搅在一处,令人作呕。
苏浅面色森寒,根据烟火落下到熄灭的时间算了算这井的深度,那两个小孩儿若是直直的扔进去,直接就能尸了,那高度就算是他自己跳下去,也得些功夫才能毫发无伤。
当务之急,就是先保两个小孩的命。
苏浅围着井边转了几圈,最终选择潜下去,在井壁上打了几个孔,布置了一张极深的大网。苏浅普一进井,就觉得胸口的玉牌烫得令人难过,他心知怕是这里确实不怎么干净,布置完连忙就跳了出来,玉牌这才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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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敲敲打打之声越近,苏浅心知是祭祀的人走进了,左右看了看,便躲入了一旁的五仙庙正殿。
他一开门便是一愣,差役说五仙庙富丽堂皇,他此时才是真的信了。这五仙庙正殿中并无神像,到处都悬着黄、白、灰、黑、红五色的绸,与那花花轿子上的绸无比相似。苏浅关上门走了几步,只听有人咦了一声,他闻声望去,只见里头走出来一个老太太,穿得很是花团锦簇,凤冠霞帔加身,显得雍容华贵极了。
老太太见苏浅,也不惊慌,笑眯眯的道:“哪来的这么俊俏的后生。”
苏浅是来坏人家事的,自然不能在这个阶段就让人堪破,于是一笑,拱手为礼:“不敢当。”
“老婆子许久未看见你这般俊俏的后生啦!”老太太还是反复的夸着苏浅,上来一手扯着苏浅的袖子就朝内走去,边走边道:“老伙计们,你们来瞅瞅这后生,皮白肉嫩的。”
苏浅只被她一碰,就觉得浑身麻痹,心知怕是又入了人家的局,胸口的玉牌滚烫,苏浅却并未觉得不堪忍受。两人入内,里面很简单,只有一个围炕,上面坐了四个老人家,都是一水的披金戴玉,看起来喜气极了。
其中有一个老太太看见连忙站起来,说是老太太也不适合,那脸与苏浅不逞多让,鹤发童颜不外如是,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居然也不显得突兀。老太太伸手想要摸苏浅的脸,却仿佛被烫了一般缩回了手,呐呐道:“老姐妹,你把这人带进来作甚?”
“这不是皮白肉嫩的嘛……好……”老太太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就被人拿一个果子给砸了脑袋,砸她的人是端坐在一旁的一个穿灰衣服的老爷子,脸上有几条胡子,有些尖嘴猴腮的,他道:“吃什么吃!你就知道吃!这么棘手的玩意儿你也带回来,你吃去,我可不吃!”
“这不就是有一块姓萧的牌子嘛……我们还怂他?”老太太指着苏浅的鼻子道。不过老太太也没敢直接接触苏浅,指头还与他隔着一指的距离。
苏浅一脸高深莫测,不讲话。
眼前这五人,怕就是这五仙庙的正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大佬们的地雷,明天不更新,要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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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第一百二十回…
苏浅眨了眨眼睛,他这是什么体质!明明以前他没有这种技能啊!难道夜路走多了总是会遇见赤佬就是这个道理吗!!!
自从很久以前去过山市之后,似乎就打通了什么关窍一般,他总是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这些灵异奇幻之物似乎再也不在他面前遮盖那一层虚幻的薄纱,将这个世界完完全全的展现给他看。以前还是晚上,现在干脆大白天的直接拉他入了境中。苏浅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技能,似乎全靠着萧先生的那块玉牌在保命,所幸萧先生从他本身到其他人对他的态度都能知道萧先生应该是一方大能,这让他安心了不少。
毕竟这种抱了大腿撩完就跑的感觉贼刺激。
炕桌上穿白衣的清瘦老者和一个穿绿衣的美艳女子在下棋,白衣老者下过一子,侧过来看苏浅,慢悠悠的道:“两位老姐姐听我一言,把人放了吧。”
绿衣女趁着白一老者侧脸说话,悄悄的将一枚黑子朝一个地方挪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得意,就被白衣老者打了一下手,白衣老者吹胡子瞪眼的说:“落子无悔!”
绿衣女笑嘻嘻的说:“白三哥哥饶了我这回。”
苏浅见了这一幕,也不知怎么的嘴角微动,忍俊不禁露出一个笑容来。
绿衣女支着脸看着苏浅,笑吟吟的漫声道:“确实是个难得的俊俏郎君。”
“柳家妹妹动心了?不如你带回去当个压洞郎君?”红衣女取笑道。
绿衣女认真的想了想,“不好不好,万一萧先生杀上门来,那岂不是要被满门灭口?”她说完,似乎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朝苏浅道:“哎,那个郎君!”
苏浅微微侧头,看向绿衣女。
绿衣女说:“看在你长得好的份上,你做了什么被黄姐姐给捞了进来?若是没甚大事我便做主放了你走……看在我们也没如何亏待你的份上,莫要跟萧先生告状也就是了。”
苏浅喉头一动,感觉之前禁锢住自己无形的牢笼瞬间消失,血液重新流动在四肢中,刚想说话,就见那凤冠霞帔的老太太阴森森的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想拦着不给咱们送孩儿。”
此话一出,屋内四仙皆是身形一震,齐齐转头看向苏浅。一段漫长的冷寂后,绿衣女兀地笑了一声,笑说:“年轻人,行侠仗义,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看向苏浅,眼中波光盈盈,说:“郎君,那童男童女是赵家祖宗答应给我们的,你就莫要插手了可好?”
端坐在棋盘旁的白三太爷摸了摸自己整齐漂亮的的八字胡,冷淡的道:“年轻人,心高气傲心是好的,就是手伸得太长了。”
胡二太奶就是那个鹤发童颜的红衣女,捂着嘴咯咯的笑:“白三哥哥,莫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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