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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迫成为万花的日子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衣杏林
少女还站在原处,惴惴不安的说:“师兄,我来帮你拾吧……”
苏浅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抱着猫玩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少女咬着唇,对着苏浅屈了屈膝,抱着猫转身就跑掉了。
苏浅手脚也挺快,一个时辰后将屋子拾出了一个能住的模样,等到了饭点他干脆就去裴元那处蹭饭了。他去的速度也算快,抬手敲门的时候裴元才拾起筷子打算吃第一口呢,结果开门就迎来个魔星。
苏浅笑眯眯的道:“见过师兄。”
裴元:“……”
另一侧,长安。
唐无渊伏在暗处,呼吸近似于无,长发束于脑后,随着他低伏着的身体落于地上。
他换了一架机关弩,漆黑的机身在黑夜中连一点反光都不会有,他半眯着眼睛,机关弩无声的张开,按在扳机上的食指缓缓向内拢。
机簧崩到极致,一声轻微的弹扣声后,冰冷的箭无声无息的飞出,没入目标的头颅中,在对方身上炸出一道血花,紧接着整个头颅炸裂开来,箭矢穿过头颅,‘咄’得一下钉在地面上,入地三分。
唐无渊没有多看,在追命箭弹射出的一刹那他就弩离开,机关弩急速起,在他臂上几乎闪现出一片残影。下方的人群几乎是在那一团血花炸开之后便沸腾了起来:“是谁!是谁杀了阿图图大人!”
“搜查箭来的方向!”随着一声令下,两侧百姓尖叫着四处奔逃,凶神恶煞的胡人士兵操着弯刀四处搜查了起来。
趁乱之时,有几人蒙面而出,将狼牙士兵押送的一名老妇救走。等到狼牙士兵反应过来之时,人员已经死伤了大片,那副官阴沉沉的喊道:“队!”
“是!可是大人!难道阿图图大人就这样白死了吗!又是那群可恶的江湖人!”其中一个小队长愤怒的道,可是碍于命令依旧应了一声。
“中原人有句话叫做‘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要忍耐住,好戏还在后头呢。”那副官露出了一个可怖的笑容,“阿图图那个蠢货死了就死了,谁让他技不如人。”有人将那支箭从地上拔了出来,恭敬的呈给了副官。
副官看着那只漆黑的箭,冷笑的道:“又是这支箭是同一个人。”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狼牙士兵匆匆跑来,在副官耳边讲了几句,副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四个?虽不如前日有十个,四个也是不错了……去,明天再抓一个老太婆,让那群中原人接着来送死。”
“大人!可是指挥官大人”小队长试图再挣扎一番,却被副官打断。
“阿图图那样的蠢货,要多少就有多少,指挥官……明天就你去吧!要是你明天没死,就是真正的指挥官大人了!”副官说完,大笑着用刀柄拍了拍对方的脸颊,神情轻蔑又冰冷。
这一切,唐无渊都不知道。
他的任务,在狼牙指挥官的脑瓜子炸成一团浆糊后就结束了。
这是他这段日子里完成的第五个同样的任务由不同的客人发布的同样的任务,时间不变,地点不变,甚至连任务目标都一成不变。
每天的任务目标都是狼牙指挥官。
他回到落脚处,信鸽又毫不意外的又传来了同样的任务。
【明日午时,狼牙指挥官将押送颜氏老妇至法场处斩,请在此之前击杀狼牙指挥官。】他皱了皱眉,潜伏击杀的位置已经用去了五个,最好的五个,明日再刺杀就只能选择更加隐蔽的位置。
外面有人敲门,轻声询问道:“此处可是姓唐的郎君所在之处?”
铜环扣击门枢,三重一轻。他过去开了门,门外是两个成年男子,一个穿着干练,另一个作文士打扮,背上背着一具长长的木盒,别无花纹唐无渊见过,苏浅也有一个,那是一个琴匣。
里面装着一把琴。
万花?长歌?
唐无渊想。
“哈卖批!”进来的干练男子房门一关,也不见外的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灌了下去:“臭小子你咋才开门。”
唐无寻喝完了水咧开嘴笑了笑,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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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朗:“长安城里也不太平,你咋还在这儿。”
唐无渊言简意赅的说:“任务。”
唐无寻伸手一巴掌拍上唐无渊的肩膀:“瓜娃子还要不要命了,那任务也就你还敢接,你晓得伐我跟你大哥在大街上看你放了五天的追命箭,你这是要吓死哥哥!”
唐无渊摇了摇头说:“无碍的。”
“总觉得你似乎不太一样了,怎么孩子大了就三棍子闷不出个屁来呢莫不是我唐家堡风水不好,咋一个两个都这样……”
“咳咳……”文士打扮的男子咳嗽了一声,唐无寻立马住了嘴,不敢再瞎掰扯自家祖上到底多德行有愧风水不好这等话。
“我也没说错啊……”唐无寻摸了摸下巴,突然一拍手,指了指他身旁那个文士打扮的男子说:“那你是嫂子!姓杨!你叫他哥就成了。”
唐无渊:“……”
文士打扮的男子瞪了唐无寻一眼,却终究没反驳,与唐无渊拱了拱手:“唐小弟。”
唐无渊点了点头,张嘴唤了一声:“杨哥。”
“乖哈!”唐无寻夸他:“哥给你从苏州带了粽子糖,一会儿就拿给你。”
杨饮风看唐无渊的眼神顿时就奇怪了起来。
唐无寻接着说:“你年前不是发了任务高价找这种糖么?哥哥给你找来了,不钱!怎么样!够不够亲!”
唐无渊点了点头,眉眼间的冷厉如冰雪化去,露出一点笑意:“多谢。”
“嗨你跟哥客气啥呢……”
作者有话要说: 年前完结……一定……
123、第一百二十三回…
是夜。
唐无渊沉默地擦拭着千机弩,偶尔从一旁的工具箱中翻出一些螺刀机油等物调试一番。
唐无寻住在他隔壁屋,现下与他一起排排坐,寻摸着唐无渊的东西给自己的千机弩保养一番。说是保养,他做的可比唐无渊大咧咧多了。唐无渊那姿势,那动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手里不是冰冷的机关弩而是他的心上人呢,就差抱在怀里嘘寒问暖了。
而唐无寻,左掏掏右擦擦,明显就没有放在心上。他那动作,看得唐无渊都忍不住被吸引了视线,谴责的看着唐无寻。
唐无寻一拍头皮,嘿嘿一笑:“自从跟了你嫂子,哥哥都好久没摸着机关弩啦。”
“恩?”唐无渊轻声发出了一个询问的字眼儿。
“饮风那一手曲子弹得可好,没哥哥我啥动手的机会。”唐无寻谈到杨饮风就停不下来,赞叹道:“你不晓得,你嫂子那把琴可是他们长歌门的珍藏,那叫一个漂亮!好几次有瘪三找我两麻烦,哥哥还等这看戏呢,结果你猜怎么着?你嫂子琴一掏出来人就吓跑咯!”唐无寻摇头晃脑的说:“可惜喽,饮风可宝贝那把琴,死活不让哥哥碰,不然哥哥怎么着也得……”他突然顿住了,脸上浮出一层单薄的红晕,傻兮兮的笑了两声。
唐无渊突然想到了苏浅的那杆子落凤,碧莹莹的光映在那只玉色的手上,如花萼相辉一般,好看得紧不由得点了点头。唐无寻一愣,问道:“……你见过你嫂子的那把琴?”
唐无渊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见过,他说:“想到了其他事。”
“……”唐无寻顿了顿,突然问道:“明天那任务你还去吗?”
“去。”唐无渊将最后一支箭矢装入机关匣,点头道。“即使颜氏老妇早已被救出,此时不过是路边寻常老太,那也得去。”
“瓜娃子。”唐无寻长长叹了一口气,骂了一句后起身笈着鞋子去隔壁找杨饮风,边走边委屈的道:“我老唐家哪辈子不修了咋生了你这么个螂球!”
唐无渊隐约听见隔壁杨饮风骂了唐无寻几句,唐无寻委屈得直呜咽的声音。
他摇了摇头,低下头将机关弩合上,牢牢地装在自己手臂上。
唐无渊推开窗户,外面的风带着长安特有的干燥的气息,凌冽的刮在脸上,就像是一把把小刀子刮在脸上一般。他深吸了一口气,夜色寂静,不闻喧闹。
他将那口气缓缓吐出,一手撑着窗沿,落入了黑暗中。
他的步伐轻而灵敏,落地无声,躲过了几队伍巡逻的武侯之后,他到达了今日目标所在之地。
亏本生意,不过运气不错。
唐无渊这么想着,却顺从着大脑的命令落入一处隐蔽之所,机关弩悄无声息的展开,他将钢所制的长箭放入替换了常用的小箭,冰凉的弩贴在脸颊上,他听着自己的心跳和近乎于无的呼吸声,计算着最佳的出手时间。
唐无渊屏住了呼吸,在心中默念着:
三……二……一!
指尖扣动,长箭飞出,带着破空之声,将一个胡人军官穿脑而过,牢牢地钉在了城墙上。钢针所制的箭尾震动着,泛着乌蓝的光芒,正当其他胡人去查看他们的长官的时候,一声爆裂的声响后,惨叫与火光四射开来。
一击成功,唐无渊并不恋战,在胡人士兵到达他的位置之前,再度潜入黑暗之中离去。
长安城中不复寂静,喧哗声、哭喊声、厮杀之声四起,唐无寻听到声响推开窗子,看着外面的火光急速移动着,他知道那是有人举着火把飞快的跑着。
突然一把长剑从他耳边削过,唐无寻‘哎’了一声,扭头去看,却见杨饮风一手持剑,将一枝不知何处飞来的箭矢打落在侧。“哇,媳妇儿好身手!”
杨饮风挥袖,掌风将窗子的机枢打落,窗子啪的一下关上了。他皱了皱眉,呵斥道:“你傻了不成?这箭飞过来你就让它射你?”
唐无寻腆着脸过去一把抱住杨饮风,拿脸使劲蹭他的脖子:“这不是你在嘛……一时没注意而已,一支小箭能把我咋着?”
杨饮风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拉开,连着脸还想训斥两句,却听见唐无寻特别义正言辞的道:“自从认识了你,我就只让你射了!”
“……”杨饮风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何等端方一人,何时听过有人敢拿荤段子与他调笑?他脸色红红白白,随后叹了一口气,一手拎着唐无寻脖子后头的那块油皮,在他唇上落下了一个吻。“真是冤孽。”
……
另一边。
苏浅翘着二郎腿歪在裴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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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几上,老神在在的看着裴元拾碗筷,等裴元拾完坐下,苏浅抖了抖腿,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师兄真贤惠啊。”
裴元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
苏浅自觉闭嘴。
苏浅与裴元也算是有一段时日没见了,裴元用竹签轻轻拨弄了一下烛火,火光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晕黄的光带着一股浅淡的药草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苏浅忍不住低嗅了两下,赞道:“这味道真好闻。”
裴元很不客气的讥讽道:“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闻了半天就冒出来两句真好闻?”
苏浅也不生气,笑眯眯的道:“返璞归真嘛。非要夸出个一二三四五,师兄你的秘方就不保啦。”
“你说得出,我便送你。”裴元听了淡淡的笑了一声,说。
苏浅一愣,在脑子里回味了半天,发现愣是说不出这蜡烛是怎么药材做的。
苏浅:说不出说不出,害怕,苏浅支着脸感叹:“师兄饶了我吧,我知错了。”
裴元执起茶盏淡淡的抿了一口,“恩”了一声,问道:“路上可有见闻?”
“遇到几个不成器的弟子。”苏浅说:“师兄你应该知道吧?”
“山雨欲来。”裴元想了想,与苏浅道:“谷主有令,万花封谷,只进不出……若是谷中弟子非要去闹一闹,便不得再以万花谷之名行走江湖。”
苏浅挑了挑眉问:“谷主以为万花真能独避风雨外?”
“不能。”裴元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回答:“但是谷中不计战力者数百,又陆陆续续接了不少附近居民进谷,总得为他们考虑。”
“师兄你呢?”
“我会出谷……你呢?”裴元回答,他望向苏浅,苏浅的脸上有一种漫不经心的冷漠,带着一股离尘出世的姿态,墨黑的眼珠子看着他,似乎奇怪他为何有此一问。
灯花突然发出一声响声,打破了奇怪的氛围。苏浅略显冷漠的脸突然鲜活了起来,他笑眯眯的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们只是不巧刚好遇上而已。”
“你知道?”裴元问。
苏浅笑了笑,回答:“我又不是瞎的。”
“你果然知道。”裴元摇了摇头:“我想去。”
“师兄你这是何苦?”苏浅皱了皱眉,这等国家大事,裴元何苦参合?
裴元的武功是好,但是又如何?双拳难敌四手,老师傅还能被王八拳给捶死呢,何况万人对战?更何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安史之乱……无论再如何阻止,还是会发生的。但是,他也无比清楚的知道,李唐并未断于安史之乱。
“远的不说,往前数百年,五胡乱华,还不是挺过来了……”苏浅支着脸,有些木然的一桩一桩数过去,努力劝说着裴元:“胡人也是人……他们的血脉中早晚会加入汉族的血脉,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不过百年,岂知不是下一个李唐?”
更何况,李唐不会亡,何必裴元拿命去挣。
裴元听完,突然嗤笑了一声,说:“你倒是看得开。”
“……师兄可有鸿鹄之志?”苏浅抬眼望向裴元,轻声问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裴元听了一怔,下意识的皱眉呵斥道:“胡说八道!”
苏浅轻笑了一声,松了一口气,虽然不太可能,但是他还真怕裴元存了点鸿鹄之志来着。
“行啦,船到桥头自然直。”苏浅把二郎腿放下来,掸了掸外衣,眉眼舒展开来,“我们这种小人物,有人在乎吗?没有。”
他想了想,眨了眨眼说:“不然我先派人去刺杀一下安禄山?师兄你觉得如何?”
“……”裴元一时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苏浅之前还在讲顺其自然,下一刻就能和他讨论起要不要刺杀安禄山,这脸翻得比翻书还快。
苏浅用指节扣了扣桌子,随即起身向外走去:“师兄我先回去了……”
他掀开帘子,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回头看向了裴元:“师兄,此去千万小心若是你去了,‘活人不医’到了我手上那我万花谷的招牌可能就保不住了。”
“滚!”裴元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一甩袖一盏油灯飞了出来对着苏浅那张俊脸砸了过去。
苏浅见了裴元动了怒气,赶忙扔了帘子就跑,带着一串笑声渐远。
裴元坐在椅子上气了一阵,喃喃自语道:“还有阿麻吕在,‘活人不医’这块招牌哪轮得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汪。【抱头逃窜】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安利一个基友的bg新坑,贼鸡儿萌
wap传送门:当我笔下女神那些年[快穿]
电脑版本传送门:当我笔下女神那些年[快穿]
124、第一百二十四回…
万花七试,试尽风流。
苏浅被裴元领到考场的时候,脸都绿了无他,裴元给他找了一个童试的场子,在场都是不满垂髫之龄的小孩,只有他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杵在那儿,如珠峰立于深渊。苏浅的脸上满脸都写满了崩溃,看得裴元都忍不住泛出了一丝笑意。
两人先对一旁的乌有先生和子虚先生躬身行礼,这二位才是本场正儿八经的考官。
不过显然子虚乌有二位先生并不放在心上,两人把他们的棋盘挪在了一旁,专心致志的下着棋。见他两行礼,挥挥手就算是见过了。
“坐。”裴元手中孤心笔一点旁边一个座位,示意苏浅落座。
“是。”苏浅拱手为礼,洒然落座。
其实心里委屈成了一只狗子。
“师兄”苏浅拖长着调子叫着裴元,希望裴元能放他一马。
裴元:
苏浅一看没戏,当着一群小师弟小师妹的面前也不好做一些更无赖的举动,只好眼巴巴的看着裴元坐于案首,斯里慢条的捧着茶盅喝茶,一边让弟子将试卷一一下发。
苏浅一手支颐,长发随着他的动作从肩膀上滑落至手背上,又被他自己握住,无聊的在指尖转了好几个圈,才任由它落下。苏浅感受到了了其他人的目光,随着目光而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发卷子的那名弟子愣怔的看着他,见他一笑,脸




在被迫成为万花的日子里 分卷阅读175
上从耳根红到了脖子,匆匆忙忙的把卷子放在了苏浅桌上,去下一个弟子那边散发试卷。
“啧啧……”苏浅眉目舒展,笑眯眯的看着裴元。
“啧。”裴元呻了一口茶,低眉敛目只当没看见苏浅那尾巴都要翘起来的模样。
苏浅也不在意,低头开始攥写试卷,所幸题目本来就是给这些小弟子考得,裴元还没恶毒到给他换试卷。苏浅行云流水一般的写完,一旁有弟子前来奉茶,苏浅接了茶抿了抿,裴元恰好巡场走过来,看见苏浅要起身,一只如玉般的手搁在他肩上,轻轻往下一按,他淡淡的道:“坐着。”
苏浅顺从的坐下……
然后一脸懵逼的看着裴元给他发了八张考卷。
苏浅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面前的考卷,又看了看面前难得露出丁点儿笑意的师兄,突然感受到了来自大世(师)界(兄)的恶意。
“看我做什么?”裴元不动声色的问,长久以来的相识让他能够看出苏浅藏在那张近乎完美的面孔下细微的表情,不由得露出了一点愉悦之色。“师弟,还不快快动笔?”
苏浅小心仔细的把满脸妈卖批藏好,温和优雅的回答:“是,师兄。”
得,做吧。
裴元眉目一动,别开身去顺着考场一个个巡视了过去,突然他停住了脚步,看向了天空某一个方向那是花海的方向。
万花的风从来都是柔和而又悠远绵长的。
风从花海带来的不止是混杂着药草与花木的香气,还有成片的花瓣雨。
阳光钻开云层轻轻地落在每个人身上,为他们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许多小弟子看到这一场花雨都忍不住抬头仰望,因为年纪小而显得格外的圆的眼睛里似乎跳动着快乐的光。苏浅抬头去看,一片花瓣落在他的唇上,他伸手取下这片花瓣在指尖把玩着,眉目舒展而惬意。
裴元目光近乎温柔的看着这一切。
这世界中,总有一些人、事、物是值得用一切去换的。
在七试结束的那一日,裴元留书一封,离开了万花谷。
苏浅捏着那封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的呢?他垂下眼眸,什么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这种话……不骗骗你,怎么能让你心甘情愿的去送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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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长安之内,山雨欲来。
安禄山在洛阳称了大燕皇帝的消息已经瞒不住了,城内弥漫着一股子人心惶惶的味儿。不少警觉些的百姓人家已经悄然拾包袱往乡下老家撤离了,哪怕是老家就是长安的,也尽量的往长安郊外搬去,有的干脆就躲进了深山里,当山民,也比没命了好。
那些胡人杀起人来可是不眨眼的,没见着那群胡人士兵每天都在内城里头杀一个老太太,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什么,总是引了不少游侠儿来救,这几日菜市口摞起来的人头都有房子那么高了。还听说消失了好几个女孩子……最惨的那一家,死的女孩儿才七岁,被那狗娘养的胡人给看上了,她娘要去救,最后也没回来。隔日尸体赤-裸地扔在了菜市口,都看不出个人样儿了。
连武侯巡夜的时候都怂得不行,不说好几次唐无渊回来的时候手脚不够利落,落了半个身影或是一片衣角在他们面前,那些鬼鬼祟祟,举家拾东西偷偷摸摸从狗洞逃离长安城的百姓们自以为躲得好,其实大半个身子都在外头。
以往警醒的武侯们此时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是没看见似地从他们后边儿打马而过,嘴里还笑嘻嘻的说要去找平康坊的娘子们喝上几杯,听个小曲儿。
“听说那平康坊里来了个通胡旋舞的小娘子,不过二八芳华,那一身皮又白又嫩,腰肢又软,将那胡旋舞跳得那叫一个勾魂。”有个武侯和同伴说着,露出了一点色授魂与的神态,惹得同僚们都哈哈大笑。
“长得如何?”有人问。“可是美若天仙?跳胡旋舞的小娘子若是长得不怎么的那可是大煞风景。”
“啧啧,那自然是美得很!”
唐无渊藏在一旁的桥下,被划伤的伤口已经止血了,他也不拘什么,用随身携带的水冲洗了一下,冲去了血渍的皮肤煞白,丑陋的刀口横在其上,露出一些粉白色的肉理。
他皱了皱眉,用药粉胡乱的裹了,给自己包扎着的时候武侯们依旧在进行他们对于女人的对话。
“当真?”有一人说:“你记得不?就是前些年那个……叫牡丹的女娘吧?那才是真倾国倾城,就是不知道比起杨妃娘娘如何……现在回想起来,倒是许久不曾见过牡丹娘子了,也不知道被哪家悄悄去做了小。”
“牡丹娘子?”有人顿了顿,接到:“我记得她,的确是美得很……我记得她善翻云覆雨手,到现在似乎都无人能出其左右。”
唐无渊用牙齿咬紧绷带,给自己的疗伤告一段落,耳朵却还听着这帮子武侯闲聊。几人已经开始聊起了着牡丹娘子到底是跟了谁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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