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迫成为万花的日子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衣杏林
苏浅听着,视线忍不住落在胡二太奶的身上。方才进来,苏浅的目光就为她吸引了红衣,白发,金冠,艳若朝霞,美若明光。胡二太奶见着苏浅在看她的眼光,向他抛了一个颠倒众生的媚眼,俏生生的道:“这郎君知情识趣得紧,瞅他看我的那样子,我都忍不下心去害他了。”
“是极是极。”苏浅听了,点了点头,回答得一本正经外加那叫一个厚颜无耻。
“那就这么放了?”那穿黄衣凤冠霞帔的婆婆不甘心的问。
“放了放了,留着作甚?你养着他?”灰五太爷烦躁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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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太奶伸出手呼撸了一把苏浅的脸,眼睛瞪得圆圆的道:“小子,你有没有什么东西给你自己赎个身?老婆子可不干亏本的买卖!”
苏浅想了想,笑道:“等我回去了,给各位大仙供奉五谷百斤。”
黄老太奶一听,拍手笑道:“中!”
恰逢此时外面鼓乐大作,黄老太奶一听,转头便伸手一拍苏浅的肩膀,苏浅整个人顿时就僵住了,黄老太奶叽叽咕咕的说:“先去后院坐半个时辰,等到祭祀完了再走,得你又去坏我们的事儿……”
柳四太奶对着苏浅摇了摇手,“有缘再见,俊俏郎君。”
胡二太奶笑嗔着轻轻打了一下柳四太奶,口道:“哎?你不会真看上这孩子了吧?真是老牛吃嫩草,臭不要脸。”
柳四太奶捂着心口,故作娇柔的说:“那不行,我满心满眼都是我家灰五哥哥。”
胡二太奶美目流转,说:“听着跟黄鼠狼给鸡拜年似地。”
“黄鼠狼没惹着你。”黄老太奶在一旁凉凉的道。
屋内三女打打闹闹的出去了,一灰一白两个老太爷看了他一眼,也携手离开了屋子,苏浅不受控制的转身,僵硬的从另一侧的房门走向后院。他心知应该是受了对方的法术或者是什么奇异的暗示,但是对方那五仙明显也不愿意害他性命,故而也不反抗,由着身体中的力道,走到后院中。
后院看起来很干净,也很冷清,没有什么人,庭中有一棵巨大的榕树,树下有一口井,十尺见方,井边围着一圈干净的青石栏,身体中的力道控制着走他过去,在青石栏上落座。这口井应是极深,水呈一种清透的青蓝色,却望不见底,阳光透过井水被折射成一缕一缕的光斑,落入深处,光影投于井壁之上,美不胜。
他尝试了一下,他的身体被控制着坐在了石栏上,头却没有限制,四处瞎瞅无妨。
前头的鼓声乐声响成一片,还有人高声唱着他听不懂的调子,苏浅垂下眼帘静静地望着这一汪碧水,有些出神。
原本以为只是一桩淫祀,然而没想到还真得就冤有头债有主了!再听五仙的意思,这是一桩你情我愿的买卖,他随意插手若不是看在萧先生的面子上,怕是死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东北有五仙,胡黄白柳灰,指的是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这五种动物,听说在东北那里很受崇拜,南方却是不太流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扬州这儿却拜起了五仙,看那赵家巷的样子,怕是时间还不短了。
虽是如此,却依然有些难过。不知他布下的那张网,有没有起作用让那两个孩子不会硬生生摔死。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五仙真的存在,他哪怕布下十张百张网,也是于事无补吧?
他苦笑了一声。
水波荡漾,苏浅瞅着这水里并没有活物的模样,表面却是涟漪不断,似是有鱼轻摇长尾一般。他看了一会儿,时间还长,便阖眼小息。
苏浅才闭上眼没多久,一声微小的水声从井中荡出,苏浅睁开眼睛一看,却是一个穿着致的小孩从井水中冒出来,见苏浅张开眼睛看他,便也凑近了去看苏浅。
小孩长得极好,头戴珠玉,身穿金绡纱,上面缀满了米粒大小的粉色珍珠,如梦似幻。他也不怕生,游到苏浅身边,一手攀着井边的青石栏将自己往上攀了一点,然后就十分熟练地将头搁在栏上,一脸的惬意舒适的样子。小孩的眼睛清澈极了,他看着苏浅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我好像见过你。”
苏浅顺着井水望去,果然小孩的下半身是一条金色的鱼尾,顺着碧水一下一下的轻摆着。
苏浅听了,眉眼弯弯的道:“我也好像也见过你。”
他想了想说:“是不是在洛道那边?你似乎也是在这样一口井里,还蹭了一下我的手。”
小孩应了几声,声音又软又糯:“对对,就是你!”
小孩又歪着头看了几眼苏浅,问道:“你怎么被黄奶奶的法力给制住啦?是不是也被黄奶奶扔到后院来罚站来着?”
苏浅失笑:“我这不是罚站,是罚坐。”
“黄奶奶脾气可好啦,你见着胡姐姐了吗?”
“见着了。”苏浅柔声道:“她怎么了?”
小孩从石栏上爬起来,扯了一片苏浅的衣摆在手中把玩,笑着说:“她也好好看!跟你一样好看!”
苏浅闻言忍不住一笑,他望向一旁的水面,临水照花,映得自己这张脸天上有地下无,忍不住点了点头说:“我这张脸确实好看。”
井水中的人似乎也对着他笑了一下。
苏浅左右也不能动,便与小孩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小金鲤似乎去过许多地方,不过短短片刻,苏浅就听他夸了三次金水镇某座山中小潭水最清澈,五次长江水域最大,游得欢畅。
“你在这里很久了吗?”苏浅问。
小孩想了想回答:“好久啦!榕爷爷还没成那会儿我就在了!”
小孩眼睛滴溜溜一转,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想问黄奶奶他们的祭品的事儿?”
苏浅从善如流的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小孩笑嘻嘻的回答:“每次有人被黄奶奶罚坐都问我这个问题啊!”
“那你能告诉我吗?”
“用嘴说的太麻烦了!”小孩朝一旁的大榕树招了招手:“榕爷爷快出来,带他去看看!”
一个老者随着话音从那棵有三人环抱粗的榕树后走出来,摸了摸胡子笑眯眯的道:“小龙孙来啦?……道友,此事就是一笔烂账,你还是不管为妙啊!”
121、第一百二十一回…
长夜寂寥如斯,粉墙斑驳,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砖石,偶尔会看见墙上有几个窟窿,黑洞洞的,顺着窟窿可以看见门外大街上的情形。打更的锣声传得极远,原是习惯了的声响在此时却饶得人不得安眠。
赵氏这代的家主赵子衡,年二十八岁,他一手扶着这曾经极尽奢华的粉墙黛瓦慢慢地走着,一双如玉般的手指沾染了粉灰也丝毫不在意。
赵氏败局已定,轻易不得回转不在现在,而是在十五年后。
月如流水,从他的头顶顺着发丝一缕一缕流淌而下。赵子衡停下脚步,有感而生顺着月光的方向望去,眼睛微阖,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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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上仿若实质一般的流淌着,神异非常。
微微翘起的屋檐上坐着一个美貌的女子,一头银色长发披散着,长长的裙摆从一侧撕开,露出了两条修长的玉腿。那两条腿慵懒的交叠着,美艳女子支着脸笑吟吟的对着赵子衡抛了个媚眼儿,娇声道:“我的好子衡,几日不见,可曾想念奴家?”
赵子衡听到了声响,睁开眼睛看去,一眼便看见了那两条白晃晃的大腿,连忙狼狈地低下头,回答道:“自然是想的。”
那女子听了掩唇一笑,挥手不知从何处取出把团扇来,身后七条长尾愉悦的摇了又摇。她嗔道:“你这嘴儿哦……你跟你那死鬼老爹一样的会讨人喜欢。”
女子换了一个姿势,趴在了墙头上,低下头来看赵子衡,露出胸前一片春光。“子衡心肝宝贝儿啊,什么时候与奴家回家去呀?”
赵子衡苦笑了一声,低下了头不敢搭话。
他的生活自从二十五岁那年坠马开始就变得奇奇怪怪了起来,话从那年说起。
二十五岁那年他和父亲外出时因被政敌家暗卫下了死手,马车翻出悬崖,断无生理。正当他也觉得这辈子就这么结束了的时候,人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床边一个美艳无比的狐仙含情脉脉的瞅着他尾巴和耳朵他祖母根本没想着要遮掩!正当他以为是遇到了什么香艳□□之事,又或者这狐仙如同话本子上要报答他或者他家组上某年某月某日救命之恩之时,人家开口就是你那死鬼老爹,死鬼爷爷。他仔细一看,却觉得这女子越看越觉得眼熟得紧……
那时狐仙娇嗔着拍了他的手臂一下,直言小时候他天眼未关之时还天天绕着她奶奶、祖母得唤,没想到年纪一大,连奶奶都忘记了。
……祖母…?当真是祖母?这么说起来他对祖母的记忆只到七岁。
又核对了一些信息,联想到家中祖父临终前还要在家中私设的狐仙排位前才合了眼,才肯定眼前这确实是自己嫡亲的祖母。
祖母是一位狐仙大人!
赵子衡眼前一黑,摸摸索索、颤颤巍巍的躺了下去,然后获了自己祖母如叹似嗔一般的:“瞅你那死样儿!嘻嘻……”
亏得当时自己年轻,还受得住这一遭,要是换了现在的他,怕是当时就要吓得去地府报道了。
话又转回来。
“祖母,赵氏败局,当真回天乏术吗?”赵子衡晃了晃头,一头黑发间陡然多了几缕银色,眼瞳之间也多了几分奇光异。他伸手挑起了一缕银发,苦笑着说:“祖母,为何只给我十五年时间,若是再多几年,我便能保赵氏百年无忧。”
狐仙娇笑着从墙头上下来,浮在半空中,伸出雪白的脚尖点了点赵子衡的额头,道:“就是你这种想法,才不能让你在凡间久留就你那死鬼老爹有奴家半血都没能开天眼,你那死鬼祖父耗了我一条尾巴才得了十年的时间与奴家相好……你从三年前就不是人了,你就是只披了人皮的狐狸,这等世事更变,改朝换代的事儿你也敢插手,也不怕天打雷劈。”
赵子衡下意识的闭目,只觉得那温润如玉的触感在额头上一触即逝,他睁开眼看着悬浮在空中的祖母,说:“可我是赵氏一组族长。”
“你呀就是给你那死鬼老爹给教坏了什么族长不族长,你那死鬼爷爷要是当年肯与我回青丘当我压寨郎君,哪会这么早就去地府报道成了只死鬼?还说奈何桥上等三年三年个板板呀!奴家是九……七尾的狐仙!至少还能活个万八年!你那死鬼爷爷就等着成望妻石吧!”狐仙掩唇一笑,身后油光水滑的长尾弯成了一个座椅的模样,让她舒舒服服的靠着坐着,又腾出一根尾巴来去戳了戳自己不成器的孙子的耳朵,只见赵子衡满脸无奈的被那根至少有他人那么粗的大尾巴撸得满脸都是毛,最后也不知道捧着了哪里,原本他脸侧玉般的耳朵噌得一下就变成了一双毛耳朵,银灰色的毛尖儿顺着被撸的方向成了一个往后帖服的样子。狐仙瞅见了咯咯的笑,伸手就去招呼那对耳朵。赵子衡也是习惯了,不敢有什么反抗,只当自己衣娱亲了。
狐仙浮在半空中跟着赵子衡的步伐走动,玉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呼撸着他的耳朵,口中还不断地哄道:“奴家的心肝宝贝儿子衡,快把尾巴露出来给奴家看看。”
赵子衡果断拒绝:“不,孙儿心系家族,还请祖母……”
“什么鸡儿玩意儿,你全家都是狐狸!亲亲宝儿衡儿!奴家的心尖尖子衡快快露出尾巴来给奴家看一看呀……”
“不!”
月色渐消,不远处高阁之上露出一抹虚幻的人影来,苏浅立在远处看着那祖孙相处的一幕,轻声问一旁的老榕树:“榕先生,这就是因?”
“正是。”老榕树伸手了自己垂地的白须,点头说:“正是如此。”
苏浅想了想,疑惑的问:“并无奇怪之处……”
“小友不妨再看下去。”
画面一下子就转到了另一个夜晚,苏浅能够认出来是因为此时漫天繁星闪闪灼灼,举目四望,不见望舒。
依旧是一名青年扶墙缓行,唯一不同的是原本一头黑发的青年此时满头银发如月华倾泻,散发着微微的光晕,看着就让人觉得妖异非常。半浮在空中的美艳狐仙面貌依旧如同少女一般,坐在自己的尾巴上托腮叹气:“奴家的心肝宝贝子衡,你怎得突然妖力大涨?奴家都要被你吓死了。”
青年一边缓步而行,一边看了一眼他的狐仙祖母,不发一言。
此时已然到了三年后了,三年后,赵氏颓势尽显,朝中子弟连受打压,族中常有人遭受不公,最需要族长出面之际,他却不只因为何故妖力暴涨,一头乌发一夜染尽霜华,连带原本三十岁男子应有的面容都一下退化成了十八岁的模样,他以族长之命强行封锁住所,令所有人不得入内,可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赵子衡心下微沉。
这三年间偶有喘息之时,他命人请来姑苏最好的工匠,将整座园子修缮一新,粉墙黛瓦,每一寸都尽善尽美。
可是这粉墙似乎就是他们赵家的兴旺成败之兆一般,无论再好的工匠,再好的米浆,这粉墙终究还是一点一点的破败下去了。
距离上次修缮不过半年,可是这粉墙上比起三年前,过犹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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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仙瞪了赵子衡一眼,媚态横生的嗔怪道:“让你不得再插手人间事物,你为何偏要呼风唤雨。”
“祖母,孙儿并未呼风唤雨,孙儿法力低微,不曾有此通天彻地之能。”赵子衡一手握着一枚玉简,闭目以神识查看玉简中的内容,不过片刻便松了手,将那枚玉简随手扔在桌上,玉石相击,发出了一连串的清音。
狐仙没好气的拿手戳了戳赵子衡的额头,没好气的道:“闭嘴!少跟奴家贫嘴!你若是好好听奴家的话,怎会三年之内就成了这等模样。”狐仙伸手捞起他一束长发,银发如流水一般的在她手中滑过去,她撇了撇嘴,惋惜的道:“虽说这样子也很好看,却是像奴家多一点,半点都没有你那死鬼爷爷死鬼父亲的模样了。”
狐仙伏在半空中在他头上摸了两下,两只毛绒绒的白耳从他发间弹出来,“子衡宝贝儿啊,你这快要控制不住原形了,与奴家回青丘吧。”
“不是说好还有十五年吗?”
“十五年?”狐仙捂着嘴咯咯地笑:“就你这模样还想要十五年?宝贝儿你也不怕被你族中找道士来了你明日便与奴家回青丘吧!”
赵子衡慢慢的睁开双眼,一双灿金双瞳与狐仙如出一辙,面容冰冷而艳丽,再也没有半分人气。
苏浅依旧在高阁之上静静地看着,榕树在一旁的楠木桌边坐着,小金鲤坐在桌子上,两条小短腿晃荡来晃荡去的看上去悠闲得很。苏浅回视线,问道:“恕再下愚钝,这……”
小金鲤嘻嘻一笑说:“你看那九尾狐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接下来我都懒得看青丘狐族数千年才出一只银狐,你瞅那九尾断了两尾都不敢回去调养生息,硬生生的要守在小狐狸旁边……”
苏浅眨了眨眼睛,还未等得及说什么,小金鲤小胖手一挥,眼前的画面顿时一转,光线昏黄,地上铺着杂草与其他一些物什,混杂着血迹,看上去有点恐怖。
这是一间牢房。
一个道士模样的人站在墙边,手上拿着一把小刀,脸上带着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正在斯里慢条的剥一只小银狐的皮。
那小银狐的身体还有呼吸起伏,显然还有气。
不一会儿,道士就把皮完整给剥了下来,拎在手上抖了抖,摊在衣袖上比划着,一点都不在乎血渍沾染了黄色的道袍。
不远处一道银芒自外冲入牢中,之前那九尾狐摇晃着仅剩的七条尾巴杀气腾腾的落在了地面上,瞳孔紧缩,一把抢过那一团血肉模糊的狐狸,才来得及转身去杀那道士。不过一息之间,那道士化作了一捧血雾消散在了空气中,狐仙咬着嘴唇恨恨的道:“心肝儿你怎么就这么蠢这下遭灾了吧?”
狐仙将抢回来的那块皮毛重新盖在血肉之上,一手并指如刀自身后割下自身一尾将小银狐团团围住,又心疼又难过的道:“奴家的心肝宝贝儿,你莫要难过,奴家淡然为你讨回公道就算你那死鬼爷爷跪下来求我都没有用!”说罢,带着小狐狸甩袖而去。
小金鲤指着狐仙,撇了撇嘴道:“你看吧,这就是因,那狐狸的死鬼相公也不知道在他门外跪了多久,才换得那母狐狸松口没给灭族……啧啧,那母狐狸可狠了,虽然没灭人家族,却是每隔四十年就逼着他们把族中气运大成之子给供奉了五仙,这一族怕是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
苏浅摇了摇头,心想果然是冤有头债有主,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小金鲤说:“你还要管这桩事儿吗?”
苏浅:“不了……是我鲁莽。”
“真好,你长得真好看,你要是非要管,我还舍不得杀你呢!好了,你回去吧!”小金鲤听了欢喜的拍了拍手,一瞬间他们再度回到了五仙庙中的后院,小金鲤与榕树一瞬间便已经消失不见了。
唯剩一汪碧水悠悠,两只喜鹊落在了榕树之上,前头祭乐大起,有人高声呼道:“礼成”
苏浅恍恍惚惚的走出了五仙庙,踏出庙门的一瞬间,有人与他擦肩而过。
那人一头银发,金色的双眸,他淡淡的看过他一眼,双手拢着袖子,头也不回的向里面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666说出来你们估计不信,我被关在小黑屋关了整整六天。
最近在追一个太太的文,更新得贼勤快!
电脑版本传送门:基友新坑,《今天的炮哥依旧单身》
122、第一百二十二回…
裴元见苏浅神色不对,下意识凝眉,认真的望向苏浅,问道:“可是有何要事?”
苏浅神色一正,立马就把暑假作业被烧掉这件事情抛去脑后,万万不能给师兄知道此事。裴元师兄知道此事信不信一说,万一他问上一句:谁烧的?
苏浅回答:我烧的。
裴元再问:那你为什么要烧?
苏浅:有钱,任性想烧就烧了。
苏浅估计说完他能被裴元从落星湖追杀到绝情谷,再从绝情谷追杀回落星湖,最后在万花谷门口因为跑太久路心虚腿软,轻功落地时控制不好下落的姿势而重伤倒地,紧接着暴毙而亡。
苏浅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露出了一个轻挑又倦懒的笑容,声音沙哑的道:“我这才回来,师兄就只关心这些么?”
裴元听了,神色变幻,时阴时晴,最后定格在‘兔崽子你找死’这个表情上。
苏浅眼见不好,突然伸出一手轻点裴元眉心,一触即放,在裴元反应过来之前人已拔地而起,他的衣衫被风吹得如水波浮动,跳动着淡青色的光。苏浅双指并拢按在唇上向裴元抛了一个飞吻,大笑着说:“师兄我先回房休息一番,回头再来寻你秉、烛、夜、谈!”
裴元站在原处,伸手摸了摸被苏浅碰了一下的额头,怀抱书卷的样子确实清隽斯文得很,裴元面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对着远去的苏浅回道:“……那就静候君至了。”
苏浅在空中,听到远远飘来的这句话,仿佛被人一把拎着脖子后面那块油皮似地,浑身上下忍不住抖了一抖。
总觉得大师兄这话说得阴测测的,啧,害怕。
时隔许久,也或许是他突然回来的缘故,他的屋子里蒙了一层淡淡的灰,推开房门的一刹那,阳光从他身侧照进屋子里,微小的颗粒在阳光中浮动闪
在被迫成为万花的日子里 分卷阅读172
烁,让他不禁眯了眯眼。屋子里乱得狠,仿佛被人狠狠打砸过一样,墙上的卷轴委顿在地上,被子在床上扭成一团,琴案上的七弦琴一头横在地上,一头还可怜兮兮的搭在岸上,卷曲的琴弦哭诉着它所受过的遭遇。
不知从哪里钻出一只猫,也不怕生,从深色的木柜上一跃而下,绕在他的脚边,媚声媚气的冲他唤了一声。
“原来是你。”苏浅蹲下身好气又好笑的伸手逗了逗猫,猫亲昵得在他手背上蹭了蹭,柔滑的皮毛蹭过皮肤,带来了令人享受的触觉。
“这是谁家的猫……”苏浅低头看着这只自来熟的猫,忍不住眉眼中带着些许笑意,伸手将它抱起来,那猫也一副色授魂与的样子,贴在苏浅怀里喵喵叫。
话音未落,大门外面传来一声枝叶被踩着的声音,很轻,却也很明显。一张小脸从外面探进来,看见苏浅手底下的猫就呼了一声:“哎呀!阿黄你怎么又溜到这儿来了!”
少女往屋子里跑了两步才兀地停住了脚步,有点磕磕绊绊的喊道:“苏师兄,你回来啦……”
她目光挪到一片杂乱的屋内,一头横在地上的七弦琴上七根弦断了三根,于是更加结巴了:“这个……阿黄不是故意的!”
苏浅应了一声,微笑着问:“这猫是你养的吗?”
“嗯……我养的。”少女瞪大了眼睛,然后颇为羡慕的看着苏浅抱着那猫,小声说:“阿黄从来不给我抱抱。”
苏浅眉目柔和的颠了颠怀里的猫,分量还不轻,可见平时吃得不错。他顺手将猫递给了少女,猫咪呜了一声,乖乖的卧在少女怀中。苏浅顺势低下身将那一把琴给拾了起来,手指在仅有的三根线上轻轻拨弄了一下。一时间清冽的琴音在屋内回荡了起来,苏浅眼中露出一点笑意:“得,还能用。”
少女看得呆了呆,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小声说:“师兄我赔……”
苏浅将琴推正了,又扶起翻倒的衣架,从地上拎起一件天青色的长衫。他将长衫搭在了衣架上,因为时间过长,柔软的丝织物上布满了落尘,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挂起来后却还能在褶皱处还能看出几分它原有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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