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成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重赋
“话本子。”他碎碎念着,在为数不多的几本诗词里翻找:“居然还有话本子。”
还真给他找到了。
他将话本子往衣服里一揣,假装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然后一路小跑回自己的屋里,把门窗一关滚到床上,这才一脸兴奋的将那皱巴巴的话本子翻出来看。
“安朝昀把沈溪按在茶肆的窗棱边,用力的扯开他的衣裤,听他低声啜泣,越发兴奋难安,内心如野兽咆哮,只恨不能将他咬碎了立刻吞入腹中,小侯爷咬着怀中人儿白嫩的耳垂说:你这个磨人的小妖.......”
与此同时,另一位主角在宫里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沈卿。”六岁的武襄抱膝坐在床头,用少年老成的口吻小心翼翼的问:“你也生病了吗?”
“没有。”沈溪鼻尖有点红,他皱了皱眉起身,对武襄道:“九殿下,待会儿可能会有点疼。”
武襄乖觉道:“没事,沈卿是为我好。”
沈溪怔了怔,心中叹息。
这个九皇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生在帝王家,生母虽是皇上宠妃,却早逝,又有虎狼兄长在上,实在是前途多舛。
御医来看病,武襄又哭又闹,别说扎针号脉,连药也洒了一地,皇上拿他毫无办法,却又怜他是爱妃的病弱遗腹子,不忍责骂,直到沈溪到来。
武襄三四岁的时候,沈溪曾教他识过字,武襄是记得沈溪的,却也意外的信任沈溪。
沈溪知道宋蒿不愿进宫,安朝昀又夸下了海口,他思来想去便哄骗兼施的从宋蒿那儿骗来了医治之法,简略的抄录下来。
无论是用药还是针灸,都是纸上谈兵,沈溪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全无把握能把武襄治好,可武襄在他面前意外的温驯,他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看来是九皇子命不该绝。
而事实上沈溪对武襄这个皇子无甚印象,只记得几年前沈太师对他说,溪儿,皇上觉得你文采斐然,甚是欣赏,令你择日进宫。
学以传道,他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无非觉得武襄这个孩子比旁人聪明一些,记性好一些,识字快一些,现在想来......
两根银针扎进头部的穴位,武襄咬了一下嘴唇,细微的发抖,沈溪说:“九殿下忍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恩......”武襄哆哆嗦嗦的说:“沈卿,我想看山海经........可是父皇让我多看兵法论著,你.....你待会儿给我讲讲好不好?”
“恩。”沈溪应了一声,他脑子里浮现出皇上听说他要去太医院当学徒时的表情,心里除了释然以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太子师,若是太子说一,莫敢不从,那这师的存在有何意义?
真是莫大的讽刺。
而且他怎么也不想日日对着武之虹那张脸。
作者有话要说:安朝昀:本子!我跟沈溪的本子!
怕不是有毒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七十一章
武襄被嬷嬷哄睡了,沈溪拾了东西打道回府。
回到家,沈太师疾言厉色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太子师不当,跑去当太医院学徒?你知不知道言官在皇上面前的分量?那是一百个太医也比不来的!”
沈溪低头听训,父亲当年是凭借科举中洋洋洒洒一篇治国策脱颖而出,又在殿试中受皇上青睐,在和朝建朝以来的几项重大决策中均是站对了立场,因此在朝中颇有威信,也受皇上的赞赏。他在皇上面前尚敢争论,更何况是现在了。
沈夫人看沈溪被训得可怜,忍不住道:“老爷,溪儿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他能有什么想法,长在和平的时代,读着天马行空的书,满脑子的幼稚。”沈太师负手道:“现在还学会了任性妄为,你当朝堂是什么?过家家吗?”
“可是”
“慈母多败儿!”沈太师说:“都是你惯的他!有朝一日踏入官场,你看谁还会纵着他!”
“爹!你说我就说我,说娘做什么?”沈溪抬头道:“我自己做的决定自己承担后果,用不着你担心。”
“你翅膀硬了是吧?”沈太师怒极反笑:“觉得为父管不了你了是吧?”
“武之虹如果当上了太子,那所谓太子师不过就是替他歌功颂德的傀儡人。”沈溪说:“爹,我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是为了紧赶着去助纣为虐的吗?”
“满口胡言!”沈太师勃然大怒:“太子之事也轮得到你置喙?你是嫌我们全家人都活的太长了是吗?”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沈溪说:“爹,你睁眼看看,皇上现在身边还有几个皇子?除了那个武之虹,皇上还有别的选择吗?”顿了顿他冷笑:“如果武之虹当太子,那这大和朝离覆灭也就不远了。”
“你们俩都别吵了。”沈夫人急道:“真是没有大难临头也要被你们父子两个吵到大难临头了。”
“逆子!”沈太师被气的浑身发抖:“家法呢!”
沈溪上一次挨手板子还是十岁,长这么大又挨了一顿手板,憋屈的不行。
于是沈太师前脚打完,沈溪后脚就离家出走了。
像沈溪这样的人,日升而作日落而息,从来不知道夜游是何物,他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溜达,没头苍蝇似的撞进了书中常言的“花街柳巷”。
也只有这片地方才会在夜晚还灯火通明,笙歌阵阵。
“公子,进来玩儿呀!”
沈溪侧身避过那些香气扑鼻的帕子,旋首看见几个衣着华丽的男子簇拥着过来,前前后后的说笑打闹。
“哎呀公子好久不来了呀!”
“想死你们了!进来喝两杯呀!”
穿着暴露的花娘们争先恐后的贴上去,用突兀柔软的部位蹭来蹭去,那几个男子起初尚在犹豫,被蹭了几个回合就兴致勃勃的被拉进了门。
沈溪挑了一下眉,队伍末端有一张熟脸,抱着手臂抬着下颌,手里执了一把竹扇在上臂处轻巧轻打,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傲慢二字。
安朝昀。
有几个眼光颇高的花娘正铆着一股劲儿,看见了安小侯爷眼前一亮,纷纷拿出了看家本事,笑容满面的凑上去献殷勤,安朝昀眼角一弯,扇子不着痕迹的把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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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花娘都赶开,那厢小厮忙挡了过来,抛出几个银锭将蜂蝶都打发走。
“别愁眉苦脸的了。”贺斌说:“你爹那叫雷声大雨点小,不会真的立马给你娶一房媳妇回来的。”
“我愁的又不是这个。”安朝昀说:“他就是要给我娶,我不同意他还能赶鸭子上架啊?”
周围一群男男女女纷纷笑出声。
沦为笑柄的安小侯爷心情更糟了,深深觉得之前就不该看那个来历不明的话本子,不看还好,看完了之后心猿意马个没完。
他骤然就很想再见一眼沈溪,哪怕是挨骂也行。
“不是吧。”他目光发直:“随口一说而已,这么灵?”
青衣公子的身影若隐若现,安朝昀“啪”的拍了一下脑袋在心里大呼:不了吧,我开玩笑的,并不是真的想挨骂啊!在这种地方被撞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努力的低首弓背,想把一整个颀长的身体缩小,东张西望寻找可藏身之处,然而他的猪队友不给他这个机会,贺斌已经上了楼,在包厢外等的不耐烦,扯着个大嗓门喊:“安小侯爷!你别临阵脱逃啊!还是不是男人!”
安朝昀:“......”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沈溪,果不其然二人目光在半空中相撞,几乎可以听见隐隐雷火之声,安朝昀心虚的想挖个洞钻进去。
贺斌在二楼正纳闷,放眼往人堆里一瞧,看见那气质超拔一人,恍然大悟。
“奇怪了,沈溪那种人怎么会来这里?”他心想:“总不至于是追着小侯爷来的吧?”
随后他思绪飞转,恐被抓着把柄明天遭受一顿口诛笔伐,贺斌灵机一动,抬手用银锭子招呼老鸨。
安朝昀跟沈溪隔了没多远,却好像隔了千山万水,他犹豫了一下艰难的下定决心主动解释,大不了......认个错。
虽然他压根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认错。
男子汉说做就做,安朝昀深吸一口气上前,还没来得及靠近沈溪,就见几个花蝴蝶似的姑娘凑了上去,将沈溪团团围住。
安小侯爷瞬间在原地僵成一座石像,眼看着沈溪身不由己的被一群花娘推上了二楼的厢房。
“漂亮。”贺斌得意洋洋的说:“这样大家都是来玩儿的,谁也洗不清了,大哥莫说二哥,他明天也没脸批评咱们。”他对着徒步走上来的安小侯爷邀功:“我是不是很聪明?”
“聪明你个大头鬼!”
贺斌莫名其妙挨了一顿喷,见安朝昀一脸丧气,也不好多问,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进门。
一顿花酒喝的索然无味,安朝昀一手托腮,痴痴地望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水盈盈颤动。
他满脑子都是“低泣的面孔”、“白嫩的耳垂”、“淡色柔软的嘴唇”,等等等等华丽香艳的辞藻,和那个人群外鹤立鸡群的丽公子重合,落在酒水中成画。
“我真是色迷心窍了!”他懊恼的抓头,一撑桌案起身:“我出去透透气,你们玩儿。”
他沉闷的走出门,径直转向沈溪的那件屋子。
房门紧锁,显然是在里面办好事,安朝昀心里更烦了,他附耳上去听,果不其然听见里面有女子低泣,呼喊,十分激烈。
“不是吧。”他惊恐的低呼:“人不可貌相,居然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你说谁是披着羊皮的狼?”
安朝昀掀起眼皮,朝思暮想的青衣公子就站在眼前,用惯常的冷冽眼神回望着他,让他一瞬间从头顶凉到脚下。
“风流也便罢了,还有听墙角的癖好。”沈溪说:“你可以啊。”
“我没有!”安朝昀莫名的红了耳根,直起腰掷地有声的说:“我以为”
“里面是我?”沈溪哼笑:“我说呢,突然来了一群人,果然是你支的损招。”
“我没有啊!”安朝昀委屈的不行,急的去捉沈溪的手:“沈兄,我真没有,你听我解释。”
两个人在门外拉拉扯扯,没个消停,忽然自屋里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呼,安朝昀动作一停,古怪道:“你不在里面,那里面的是谁?”
☆、第七十二章
“我怎么知道?”沈溪说,他的目光渐渐凝重,探寻的意味再明了不过,安朝昀二话不说,一脚踹在门上,将门踹的朝里大开。
床下翻滚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一手捂着耳朵,满手的血,床上坐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少女,死死的攥着胸前的被角,浑身发抖。
“贱人!咬我!”地上的男人看了一眼手里的血,破口大骂,作势要扑上去掐那少女的脖子:“我今天非办了你!”
“在原地待着别动。”安朝昀眸色一暗低声说,随后松开了沈溪的手,健步跨入,一把将那个男人拉开。
“救我,公子救我!!”床榻上的少女歇斯底里的哭喊:“我是被逼的,我是被拐来的!”
安朝昀将外袍脱下,反手抛上床,盖在那少女头肩部,随后一脚踩在那男人肩头,将那男人踩得惨叫不已。
“霸王硬上弓?”他发狠道:“厉害啊。”
那男人抱住安朝昀修长的小腿,拼命的上抬,却纹丝不动,他扭曲着一张脸咒骂道:“你他妈的是哪根葱?你爷爷我玩哪个小妞还要跟你报备?我玩你【】妈了吗?”
安朝昀眉梢剧烈的跳动,他一掌拍碎了桌案上的瓷杯,执了锋利碎片压腕对准了男人两腿之间。
“啊啊啊!”那男人发出一阵不似人声的惨叫,。
安小侯爷冷笑,眉目俊美的邪肆:“够胆再说一句,本侯断了你的子孙后代。”
“谁敢放肆!”
屋外传入一阵女子娇喝,安朝昀回首,沈溪亦回首,见一个美貌娇艳的贵族少女旁若无人的走入,她的仆从推了一下沈溪,强行开道,这倨傲的行径让安朝昀微微皱眉。
“见到四公主还不跪下!”仆从大声呵斥:“都活的不耐烦了吗!”
这目中无人的少女正是当今皇上的四女儿,武之虹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武之甯。
安朝昀虚了一下眼,未曾动作,而门口的沈溪却已经跪下行了人臣之礼,见此,安朝昀的眸色瞬间暗下去。
“深夜出现在勾栏院,你算哪门子的四公主啊?”他将带血的碎片把玩在指间,冷笑。
武之甯果然被激怒,她指着安朝昀道:“贱奴,出言不逊,跪下!”
她带的随从立刻要上去架安朝昀,却被安朝昀一个眼神吓得纷纷止步。
“我安朝昀一跪皇上二跪高堂父母,给你跪下算个什么事?”安朝昀喝道:“我看谁敢动手?”
他气势如虹,俨然是王府出身的天之骄子,震慑全场,武之甯呆了呆,神色微妙的缓和了几分:“你是安朝昀?安王府的那个小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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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朝昀冷然不语。
“甯儿见过安小侯爷。”武之甯轻轻咳了一声,换了副神色,居然朝他福了一福,突然软化的态度让安朝昀愣了愣,一阵措手不及。
“既然都认识,那不打不相识就算了。”安朝昀自觉也不能对姑娘太凶,闻声说:“这个混球我暂且放过,姑娘由我带走。”
话音未落,武之甯面色骤变,她厉声道:“不行,这个贱人不许走!”
“为何?”安朝昀掀了一下眼皮,口气森寒。
“她是我真金白银卖到这里的。”武之甯说:“卖身契已经压在此处,岂容你说带就带。”
“卖?”安朝昀尾音上扬。
“我皇兄宫中奴隶,自然是我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武之甯说:“安小侯爷,这道理你明白的吧。”
“恩。”安朝昀昂起头,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我明白的,那我今天替她赎身,你多少钱卖的她,我一分钱都不会少勾栏院,从现在起她是我的人,四公主,没话说了吧?”
“你!”武之甯面色紫涨,随后恨恨咬牙:“这贱人果然有几分姿色啊?先是勾引我兄长,现在又勾引了我未来夫君!”
“.....”安小侯爷像是挨了当头一棒,直接吓破了音:“什么玩意儿?”
在场瞬时变得安静,安朝昀飞快的扫了一眼人群末处的沈溪,人头攒动,没看出个所以然,遂急声道:“你生气就生气,乱给人扣帽子算什么事?”
武之甯道:“你什么意思?做我的夫婿很可怕吗?”
“......太可怕了。”安朝昀说:“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你!”武之甯再次被气到:“我亲耳听父皇与安王说的!给你我指婚,就是还没来得及下旨。”
“嚯。”安朝昀摸了摸脖子上没消的红痕:“我怕是安王府的假世子,我猜我爹在外还有个私生子,四公主,跟你有婚约的肯定不是我。”
“噗嗤”人群里的沈溪忍不住笑出了声,武之甯气急败坏的转头道:“你笑什么!给我掌嘴!”
“我看谁敢?”安朝昀爆喝:“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手,活的不耐烦了吗?”
“你看我敢不敢!”武之甯尖叫:“掌他的嘴!”
她带的随从们唯唯诺诺,显然是迫于安朝昀施压,武之甯咬牙,“蹬蹬蹬”穿过人群至沈溪跟前,抬手欲打。
安朝昀闪电般的扣住了武之甯的手,厉声道:“四公主,虽然我爹教导我不要跟女人一般见识,但是不代表我真的会无限制的包容你无理取闹。”
“你!”武之甯骄纵成性,还是第一次遇到人敢与她硬碰硬,一时间气得眼眶发红:“你是我未来夫婿,为什么偏偏要跟我作对!你帮那个贱人就算了,为什么男人你也帮!”
“你懂‘矜持’二字怎么写吗?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一直挂在嘴上,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安朝昀白眼都快翻上天灵盖了:“这位是沈太师家的公子,我的朋友,你敢打他就是跟我过不去,听明白了吗?”
“你说谁不要脸!你说谁不要脸!”武之甯歇斯底里的叫骂,那厢那跪在地上平静沉默的青衣公子不知何时竟然站了起来,挑唇微笑。
“四公主和三殿下真是作风相当,不是强人所难就是逼良为娼,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说什么?!”武之甯尖叫:“你说谁逼良为娼!活的不耐烦了吗!”她跺脚骂道:“这两个臭男人合伙欺负本公主!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没用的东西!都傻站着做什么!给我教训他们!”
“四公主.......这两个人动不得啊。”随从斗胆提醒:“真伤了,不好交代.......”
“那就看着本公主无端受辱吗!”武之甯大叫:“让你们打就打!打坏了算在我头上!”
“那你可能要出不少银子替手下看病了。”安朝昀活动活动筋骨,嗤笑出声。
一时间剑拔弩张,众人皆是下不来台,门外,贺斌冒了个头,满面的忧心忡忡,他朝安朝昀挤眉弄眼了一会儿便大呼小叫着进门。
“怎么啦怎么啦各位?”他故作惊讶:“这找乐子的地方,怎么打起来啦?噢哟,这不是四公主吗?参见四公主。”
贺斌是个圆滑的,一眼就看出来局面僵持,如果真动起手来,这男人欺负女人,侯府欺负王族,就算安朝昀原本占理儿,也会变得不占理儿。
贺斌这和事老演的像极了,他装模作样听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沉吟片刻道:“为了四公主的颜面,这姑娘肯定不能让小侯爷带走,但是逼良为娼的事传出去对四公主的名声更是有损,即便咱们都知道四公主并没与逼良为娼的意思。哈哈哈,不如各退一步,让沈公子为这位姑娘赎身,成就一段英雄救美的佳话,小侯爷和四公主也能重修旧好,如何?”
“重修旧好?”安朝昀越听越不对味儿,只觉得这是个隔夜的馊主意,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沈溪和武之甯异口同声道:“甚好。”
这点子到底好在哪里啊?安朝昀只觉得这是个大事不好的兆头,随后武之甯主动上前,腻歪歪挽了他的胳膊道:“安小侯爷,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放那个贱人一马,你也不要在跟我生气了好不好?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
女人变脸怎么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一副恨不得生啖我血肉的样子,还有什么叫日子还长?安朝昀就觉得要折寿,表面上还稳若泰山,目光紧张的不停的瞟向沈溪。
沈溪凉凉的挑了一下嘴角,似乎早就无法忍耐,更加不想和他们这群人多纠缠,转身由贺斌带着去找老鸨。
安朝昀使劲儿从武之甯怀里抽出自己的胳膊,不顾挽留的追了出去,却连沈溪的影子也没见着。
☆、第七十三章
还有乌压压一群人毫无眼力见,争先恐后的跟出来试图乱献殷情,安朝昀烦不胜烦:“都滚啊!”他吼道。
这场闹剧也不知是怎么散场的,那骄纵的四公主多半也是折腾累了,由随从们护送着回去,凉爽的夜风将安朝昀过热的脑子吹醒了几分,他懊恼的在花柳巷子里蹲下去,用力的抓了抓头,像个丧家之犬。
“喂。”贺斌走过来,眉间眼角都是疲倦,显然是刚遣散了玩伴们,跟安朝昀并排蹲在路边,闷声道:“总算都走了。”
“谢谢。”安朝昀默了一会儿低声说。
第一次没被怼,贺斌还有点意外,他斜眼看了一眼这位“酒肉朋友”说:“讲真的,这不像你,你跟一个被宠坏了的疯丫头吵什么吵,她回头去皇上面前告状,有你好果子吃的,就算你平常习惯了这种英雄救美的行径,也该看看值不值得吧。”
“......”安朝昀犹豫了一下,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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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被那个什么狗屁指婚给气昏头了。”
“也不一定就是真的,这不是还没下旨么?”贺斌说:“就算是真的,你这么想啊,三皇子以后就是你的大舅子了,那说不定以后你就是国舅”
“住嘴吧你。”安朝昀说:“贺斌你嫌自己活太长了啊。”
贺斌拍了拍嘴巴:“开心点。”
“沈溪回家了么?”
“......”贺斌古怪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他?”
“我受不了他对我有误解。”安朝昀说:“而且你说武之甯会不会记他的仇啊?”
“......”贺斌说:“小侯爷,你这样我可有点害怕了,你别告诉我你今天冲冠一怒,不是为红颜,而是为了在沈公子面前臭显摆。”
安朝昀:“......滚滚滚。”
“被我猜中了?”贺斌说:“你当真喜欢他?”
“我就喜欢他了怎么着吧。”安朝昀不耐烦道:“我受不了被他误会,你就说能怎么着吧!”
“也不会怎么着,有钱人家谁没个兔儿相公.......哎你别打我啊我说的是实话!”贺斌抱头鼠窜:“大家都心知肚明,没什么好见怪的。”
“什么兔儿相公!你说谁兔儿相公!”安朝昀怒道:“沈太师的公子光风霁月,怎么能给我当兔儿相公!”
“难道你要去沈太师府上给他当兔儿相公.......啊呸呸呸当我没说!”
贺斌这东西就没个正型,安朝昀也不能真把他揍翻,他烦躁的将端正的发髻抓的毛糙,又蹲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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