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吉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双木
林恒宇心里一窒,“安康,我,我。”王安康似躲在暗处的猎物,作着遂死挣扎的鱼死网破,很想很想告诉你,其实我很自私,我只想你过得好好,即使将来娶妻生子,即使没有我……但看着他脸上流淌的泪痕,发现真的自私不下去了,只想好好拥抱他,为他拭去泪痕……
未等林恒宇回答,王安康冲出一把搂住了他。爱得无法割舍,爱得泥足深陷,。林恒宇的心彻底化了,似冉冉溪流,他紧紧回应了搂住他。屋内回荡着是王安康的哭声,似是苦尽甘来,宣泄压抑,无言却胜过千言万语。
顾章拎着壶保温的花旗参鸡汤,匆匆赶到医院,经过楼梯时,就听见一阵喧哗声,他快步走过,长腿一跨三步并一步的地快速走去宝祥的病房。
“快快,打镇定剂!按住他。”
顾章看到病房里医生护士手忙脚乱地摆弄着宝祥,宝祥嘴里被塞着布团,徒劳地发出尖锐的呜呜声。
顾章上前质问,“干什么!”
“按住他,小心他的腿又移位了!”医生头也没抬,也没管顾章沉声的不满之意,径自对他发号施令。
顾章担心宝祥,忙听从医生的话。
一针下去,宝祥也不闹了,泪水一片狼藉的眼皮像注满了铅水,缓缓的阖上不安地睡去了。
“病人受了很严重的心里挫伤。”医生拉下口罩,缓缓道:“他怕人,尤其是男人,不肯脱下衣服检查上药,也讨厌一切身体接触,有应激反应也是正常,会随着身体康复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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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但不排除恶化的情况,建议你找个这方面的医生看看。做个心理评估,再决定治方案。”
顾章听得眉头紧缩,仙姑就是这样了,宝祥他……
顾章当即驱车去接奥付医生,又当孙子,又耍流氓,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下,终于把原则高于生命的奥付医生请来。
奥付医生听完顾章的简略介绍,忽然对宝祥的小黄们身份感到极大兴趣,表示想以宝祥为蓝本,研究一下小黄们的心路历程。
顾章按耐着爆揍他一顿的不文明想法,十分直白又不失礼貌,“宝祥已经够惨了,你难道还挖他伤口撒上盐吗?”
“……”奥付医生不自在的搓搓手,“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希望你能忘记这不愉快的对话。”
“没关系,只是希望能多加开导他,毕竟他一直很在意身体的残缺,也非常希望你能保守秘密。”
“我知道了。说说他病情吧……”
顾章一直和奥付医生从垂垂黄昏聊到月色高挂。
半夜,宝祥又醒了一次,他似受惊的幼鸟,没有朦胧睡眼,直接睁开恐惧的眼睛。顾章用被子挡住自己的头脸,握住他的手,轻轻按揉他的掌心,柔声道:“不要害怕,乖,坏人抓住了。睡吧。”
宝祥颤声道:“少爷,是你吗?”
“是的,现在没事了。”顾章隔着被子一把搂住宝祥。
宝祥不言不语,只是抽抽嗒嗒的哭。顾章就一直搂着不放手,手臂酸嘛也不肯放手,在用自己的体温和怀抱证明万事有我。
清晨的微风阵阵袭来,还是冷飕飕的,气温虽冷,但外头热闹无比,用震天的炮仗声赶走寒意。
宝祥将醒未醒之际,顾章用手掌捂住他耳朵,把外头的吵闹惊醒难得稍稍睡得安稳的宝祥。宝祥一睁开眼,就看到顾章伏在脑袋上面,他手里的温暖让人无法忽视。
顾章尴尬的伸回手,“我怕吵醒你,就想捂一下。睡醒饿了吗?想吃什么?”
宝祥摇摇头,忽然房门被打开,一护士例行查房,宝祥恐惧万分,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呼吸急促。顾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护士轰了出去,用口形道了歉。
第三十一章
“曹荣?”顾霆坤听着心腹刘磊汇报,脸上阴晴不定,“不可能,顾家向来与曹家无仇无怨。”
“可是,在那间土坯房的地砖下,找到大量的书信来往,其中有一封信,写着要少爷的命,落款是曹,卑职通过搜罗城内性曹的人,悄悄通过字迹比对,曹老板是最大嫌疑的。”
“字迹有可能是模仿,”顾霆坤似在沉思,“两家河水不犯井水,与他们甚少打交道,不可能的。”
刘磊看看顾霆坤的脸色,有点为难,“卑职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说吧。”
“会不会是曹杰浩,那天是他约少爷出去。”
“那样太过惹人注目了,无疑告诉所有人。”顾霆坤神色疲惫,揉揉太阳穴,“我怀疑有人故弄玄虚,走吧。”
窗外一片明朗,树木抽出新枝,小孩嬉戏打闹,穿荡着铜铃般爽朗的笑声,一片祥和,一片安乐。仙姑掀嘴,低低冷笑,似在看暴风雨前的安宁。
顾霆坤在林局长办公室,坐得大马金戈。林局长陪看得牙痛,“哎呀,我知道你想什么,可现在是袁总统要登基的骨节眼上,别来个刨根问底了,要真是惹出什么反动事情,你我官职难保呀,再说我上有老下有小,儿子才刚满月,老兄别闹了。”
“老林老当益壮呐,又在哪个小妾身上捣鼓出来的。”顾霆坤皮笑肉不笑,端起杯茶水一口而尽。
林局长看着珍藏的顶级普洱,肉痛到不行,有听到他缓缓道,“我觉得不是反动派干的手脚,老林呐,不瞒你说,他们要是冲我来,来就来,我还等着呢,可是他们找我儿子麻烦,今天我儿子,明天我女儿妻子,我总觉得头上悬着一把利剑,不得安生,我只希望查明幕后黑手。”
“唉”林局长叹了口气,“顾老兄,那四个暴贼是死于□□,毒性较慢到天明才发作,估计是送进来当晚就被下药了。”
“那你就没去查一下吗。”
“怎么查,从医院到监狱中间经过多少人,一一排查太劳师动众了,恐怕浑水太深。”
顾霆坤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又牛饮般灌下一杯茶,“林老弟,不瞒你说,我查到一点消息……”
“为什么?暴徒不像是要置你儿子于死地,可牵涉到曹老板实在是说不通。要不将计就记。”
顾霆坤深深朝像窗外,望着街道热闹非凡,没缘头地道:“今天是元宵节了。”
宝祥一直躲在被窝里,严严实实不留一条缝,像只受了惊吓的王八,牢牢躲在龟壳了,死活不肯探出脑袋半分。顾章像个奶妈子,在旁边叨叨,“宝哥,他们都被我赶出去了,没人了,我帮你换药好不好,你想想早点换好药,就可以早点康复了,早点回家嘛,家坪那小子今早又给我打电话,说想你了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宝哥,还有仙姑呢,你就不想她吗?”
“想。”宝祥带着哭腔,闷闷道。
“哎,别哭了,宝哥,我保证上药不痛的,很快很快的。”顾章故作轻松地笑笑,“哈哈,你是害羞了吧,怕什么,那天还是我赤溜溜地背你过河呢。”顾章弯下腰,连被团轻轻搂了搂,“你不好起来,我会不安内疚的,说到底,是我害了你,要不是那天拉你上车,就不会发生了。”
“不怪你。”
“宝哥,就把被子拉上一点点好不好,上完药马上盖住。”
“宝哥,我给你讲个笑话吧……”顾章用他磨死人的耐心,掏光脑内所有哄人的话,哄小姑娘的,小孩子的,老奶奶的,有用没用,掏心话废话一大堆,搞到宝祥也不知道是开窍了,还是嫌他烦了,最后同意了。
顾章看着他光溜溜的下半身,心头肉痛得直打颤,眼中狠戮神色一闪而过,要不是他们早死了,就必须让他们生不如死!
顾章一边柔声哄说,手上一直没闲,轻轻的像对待价值连城的传世珍宝,往他磨损得皮开肉绽的脚踝轻轻拆开纱布,轻轻地用食指蘸起药膏,像羽毛轻刮般,宝祥觉得有点痒,想用抬脚蹭蹭布单,顾章抓他尚且可以下手的小腿,“不要动,小心又磨破了,要是痒也只能忍忍。”他没敢碰他另一条打上石膏的腿,就用药膏向掐得姹紫嫣红的伤痕抹去,沾满药膏的双手像条滑溜溜的鱼儿,伸进了大腿内侧,宝祥身子开始僵硬,不明显的嗦一下,那里的伤势最重,怕是有勾起钻心的回忆。
顾章敏锐嗅到,“不要乱想了,想要胡思乱想时,就和我聊聊天吧。”
最后最隐晦的伤口了,宝祥用被子紧紧裹住,顾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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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决定要尊重他,反正都劝导到这份上,不能用强的,“宝哥,拉开一点嘛,不到了。”
宝祥没吭声。
顾章打算又发挥他唠叨神功,话没出口,宝祥就哭了,哭得十分委屈,压抑,听得顾章心疼得难受。双重的痛苦,身体已经残破不堪了。
顾章看着他哭泣不成声。忽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以前觉得天不怕地不怕,原来是自欺欺人,几日的提心吊胆,惊弓之鸟,怕走到最坏的结果,怕从此阴阳相隔怕到不得了,他所有的优越感一夜打破,原来离开他爹的庇护是一无所用,连最想保护的人都不能为他遮风挡雨,他想变得更强,强到成为他温暖的避风港。
温言细语,似窗外的绕藤蔓,冲满缠绵悱恻,顾章往来喜欢情话,不是烟花之地的谄媚奉承,意曲情假,被吹捧地龙飞凤舞,而是与真心相对的人,耳鬓私磨,温情陌陌,是心心相印,情意绵绵。他认为比虫上脑时身体的发泄更喜欢两人黄昏下的相拥,肉体的结合可能只是一时冲动,但灵体交流确实灵魂的欢悦,但直到遇上宝祥,不仅是心灵的占有,还有身体的占有,一样如同洪水般汹涌而知。当他看到宝祥遍体鳞伤的一刻,怒火,前所未有的怒意席卷全身,怒得头脑空白,眼前发黑,若不是副官阻拦,早已将四人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宝祥昏迷的几日,他渐渐理智回归,他怕了,怕他再有三长两短,他泄气地认命,这辈子都栽在他手上了。
在顾章的唠叨中,宝祥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攒紧被子,顾章伤感一下笑,轻轻的拉开被子,用手指蘸着药膏轻轻地探进去……
上完药,顾章大汗淋漓。纱布上沾满了药水混合脓血水,气味实在不怎么,顾章却丝毫不介介意,不安地拿着去问医生恢复得怎样。
第三十二章
宝祥一觉睡到晚饭时分,想翻个身,四肢百骸的疼痛感似电线通电般,强烈地刺激着他的泪腺。这个下午,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昏黄的屋内,一个女人依依哦哦地哄着小孩,家很穷,下雨漏水刮风漏风,挡不住秋热暑寒。她站在暗处看不得面容,只知道她好似在哭,“小宝去了以后要听话,娘对不起你。”
又是一年大雪纷飞的深冬,一派蓝衣红裤的参差不齐小孩,低头哈腰跪在小腿深的雪地里,一声声尖锐刺耳的骂声混着噼噼啪啪的杖打声,以及被抽打得奄奄一息,鲜血淋漓的小孩,宝祥一旁看得心惊胆寒。
离奇怪诞,场景不断转变,转眼间,奔跑在山野,看得不甚真切,像似隔着一层浓重的雾,隐隐约约,不知筋疲力尽。
一会儿是满身泥垢,看着空旷的蓝天白云,哭得涕泗横流。
……
头痛,痛得难受。
隔着一层泪水,他看见伏在床边睡得打着呼噜的顾章。哦,这是梦吗,他想。伸出一只破损的手,手伤得严重,连同触感也退化了,在顾章脸上蹭蹭,没有感觉,笃定还是在梦境里。
岁月静好,忽然想起在学堂上,教书先生一时感触讲过的词,觉得此情此景十分适合,有点舍不得离开这个梦了。
顾章被痒痒地蹭醒来,右脸上压出深深的红印子,征征的不知该作出何种反应。宝祥意识到自己睡迷糊了,讪讪伸回手,却不料被顾章一把抓住。
“嘶……”
“对不起,是我弄疼你了吧。”顾章松了松手,虚虚扣着。
宝祥摇摇头。
顾章道:“知道吗,今天是元宵节,我带你去看烟花好不好。”
他把脑袋转向另一边,顾章笑笑道,“你第一次在天津过元宵不知道,我们这里每年着晚上都会把烟花爆竹放得十分隆重,错过了就得等下一年了。”
“你去吧。”
“放心,我会把你放在轮椅上推着走,保证不会弄伤你……”
“不用管我!”
宝祥突然发起了脾气,顾章有些意外,“不去就不去了,你一天没怎么吃东西,饿了吗?”
他倒出放在保温壶,吩咐厨房煲的燕窝粥,“还烫着,你先吃一点吧。”
顾章面对杨家坪还可以出言点醒,但是宝祥,他开不了口,他很想告诉他,伤好了,过去就过去了,人没事比一切都强,你还是你,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想去追求的你。陷得太深了,深到事关他,感情都变得不理智。
相顾无言。
宝祥躺在病床上,通过宽敞的窗户,呆呆地看着窗外静谧的圆月。
顾章看了看手上的表,动身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到最开束缚好,又绕过床走到另一边,小心翼翼地把绑在床架上的吊瓶杆和一些输液设备解开,放倒在一旁,然后尽力把床平稳地推到窗前。
宝祥忍不住喝道:“你干什么?”
“等等你就知道了。”
夜忽然防似活了,圆月高挂,星星寥寥无几的天空中,一朵朵繁花千资白态竟绽放,繁花似锦,响声震耳欲聋,响彻苍穹。
宝祥再也维持不下面无表情的呆样,双眼写满好奇地看着一朵接着一朵转眼消逝有瞬间绽放的烟花。顾章顺手关掉明晃晃的电灯,把他抱在怀里,从背后轻轻搂住,“你看,这一朵是牡丹花,那一朵是秋菊花……”
温润的气息扫过耳根,宝祥痒痒的,伸手去挠挠,却被顾章耍了流氓,轻轻在手背上印下一吻。顾章吻完有种完了的感觉,看他伸手过来,纯粹是本能反应,他怕这反应会使宝祥带来不安的情绪。但观察了会儿,看宝祥也没流露出什么,便放下心,“宝哥,过完年也快开学了,咱们先不上学堂,我给你找个先生在家给你教书,怎么样?”
“我,我不想上学了。”
“哎,不行,想想看,你都会被千字经百家姓了,字也认得不少,宝贝吉祥,可不能放弃偷懒了。”
“不是这样的,……”
顾章没让他说完整,“还能咋样,说好了,伤好了就去上学,杨家坪那小子天天爱玩,你得好好看住,宝哥,想想你责任还真重嘛,又要上学,又要看住那小子,兼顾得来吗,上学期会有压力吗?”
宝祥听着听着,就被他带着跑,“才没呢,期末我考得可好了。”
“哈哈,我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我表弟追你先生了,好像都有两年了吧,”
“……”宝祥难以置信,瞬间勾小八挂,“不会吧,林先生还是赵先生?哎,都不像呐,林先生虽然年轻但很……怎么说呢,就是不像了,赵先生都五十七岁了,孙子都有家坪大了,更不可能了,少爷,你是哄我吧。”他有顾章作缓冲,对于男男之情,也不会大惊小怪了。
宝祥稍稍后仰单薄的病服下紧贴着顾章的胸膛,温暖而宽厚,传来阵阵有力的心跳声,宝祥昔日的惶恐不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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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缓,撒娇般把后脑勺搭在顾章肩上。顾章裹紧被子环绕两人,把下巴也搭在肩上,窗外热烈盛放的烟花群,闪闪烁烁,乎明乎案的火光影影绰绰,色光交错地映照在脸上。
“就是林恒宇。”顾章往他脑袋捋捋毛,“你上学了,帮帮我表弟吧,前段时间两人闹矛盾了,我表弟天天愁眉苦眼,哎,还有别明着跟林先生说呢,这是秘密。”还还夸张的捂了捂他的嘴,示意要牢守。顾章在心里悲哀地向王安康道个歉,安康啊安康,老哥也是为了媳妇嘛。
码头上,海风凛然,一阵阵咸腥味,扑鼻而来,曹荣一身黑色西服,一件黑色厚呢子大衣搭在肩上,仿佛要融入蓝黑的海水中。
曹荣带着的一群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个个拿着枪支,恭敬地跟在身后,曹荣与一名金发碧眼却穿着长袍马褂的外国人走上车内,似在商谈要事。距离较远,伪装成出海打鱼的兵员,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垂头解渔网,眼睛微微上扬,不动声色地监视着。
曹荣带着外国人直接离开,兵员跳出渔船上岸,扛着根鱼竿也走了上来,点头哈腰地从怀里掏出香烟,“大哥,曹老板是干啥子去哩?”
“少管闲事!”大汉正眼不瞧,拍拍裤腿上溅到的污泥,恶狠狠道。
“曹老板是我衣食父母嘛。”
大汉凶狠的眼睛射出金光,在警告他,再多问手下不留情。
鱼夫恰如其分的嗦一下。
远远的一辆桥车上伸出望远镜,一切尽眼底,随着曹荣动身离去,也发动车辆悄然跟上。
第三十三章
那日王安康醉酒后,便在林恒宇家住下了。王安康是一个没什么安全感的人,喜欢了就紧紧攥在手里,害怕一个不留神,又出什么要蛾子,把他的林恒宇给抢跑了。
林恒宇反对无果,扭不他便随了他。林恒宇其实心里也挺没底,王安康从小大少爷做派,怕他住不惯吃不惯睡不惯,便十分真诚地道:“安康,我家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了……”
王安康十分理解,抓住他的肩,情意满满的,“我喜欢的又不是你家。有你就行。”
这句话燃起林恒宇努力赚钱养家供媳妇读书的劲头,他很少求人,但他托警察局的同学帮他找了兼职,没课时就在里头整理下文件,说劳累也不是很累,就是里头有些档案年代久远,整理起来十分琐碎。
两人的小日子过得还是挺甜甜蜜蜜的。
后来纸包不住火,王莹还是找上门质问了,把正好出门小蜜的两人堵个正着。她一把扇了王安康一嘴巴子,但还有些理智,顾及着脸面,每当林恒宇街坊四邻的脸大打出手,可大门一关,那阴沉沉的脸比地上积聚的冰雪还冷,骇得王安康差点直接跪了。
林恒宇道:“顾夫人,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法让你信服,我虽然只是一个教书先生,但我会努力让安康过上好日子的。”
“你也还知道你是个先生?安康才几岁?你,你,唉”王莹终究是大家闺秀出身,受几十年的修身养性和封建传统观念束缚,就是除了脸色难看,什么污言秽语也没说出来,一直只是幅气急败坏的怒火样。
王安康对他姑妈还是十分尊敬的,且不说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就是八岁那年的一场大病,急得他姑妈团团转,甚至寄希望于神佛,斋戒了整整两年,这份压得让他喘不过气的爱,让他一直无法忘记。在离家出走的一段时间里,他虽然没敢回家,但会在戏院门口偷偷地看上两眼,他知道她姑妈爱看京剧,都有固定的时间段。
林恒宇还是那副彬彬有礼样,丝毫没有理会王莹话里的意味,“是我不好,没有把握住尺度,既然发生了,我不会逃避责任,顾夫人,你要要打要骂,我也不反对。”
王安康一听到他把所有责任揽上身,“姑妈,是我不好,我喜欢男人,改不了了,不关他的事……”说着说着,哽咽不成语调。
……
王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的门,怎么回的家,只记得安康哭得涕泪交加,她心疼极了!从十几年前,一场瘟疫,令她娘家人丁单薄,只剩下一个亲哥哥,但祸不单行,十四年前原本幸福的一家三口,却因得罪英租界的洋人,搞得家破人亡,王安康他爹是条汉字,揭发了英租界的商人走私鸦片,被官商勾结的当地政府抓了进监狱,死活不肯改口供,结果被屈打成招,反叫一口。他娘受不了疯掉了。当时顾霆坤带着王莹参加革命宣传,因为是地下式工作,也是为了家人们的安全,与他们断了联系,等到找到王安康时,他娘也死了,被好心的邻居喂百家饭才活了下来。
王莹不是顽固的老古董,她只是怕,怕极了!怕王安康走上一路歪理,一去不回。她心疼王安康甚至超过了顾章,顾章小时候就像棵野草,给点水就能茁壮成长,但王安康不是,身子骨弱,顾霆坤要参加天津起义时,提出连王安康也送出国,但王莹不愿意,她看他是她哥哥生命的延续,是多年来手足情深却来不及见最后一面的哥哥唯一的血脉,爱得有些病态与盲目,宁愿真的有危险了,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他,也不愿看着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顾霆坤看着桌面上的一份文件,眉头紧缩,连日对曹荣秘密跟踪,本想引蛇出洞,守株待兔,却没想到挖出更大的疑惑,他隐隐知道幕后着的操作用心。
曹荣只是一届商人,虽然交友五湖四海,甚至交出了国门。但是在摸清他行程后,有一个人不得不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本该在民国成立之年,就应处死的人为何会死而复生?
顾霆坤直觉事件已经超出了预料,背后隐藏着波涛骇浪。他向林局长秘密抽调了几个间谍英,悄然下令兵分两路,紧密监视曹荣和那位死而复生的商人。
一个多月的休养,宝祥身体上地图般的伤痕已经恢复好了,顾章特意托人去买美国最好的药膏,宝祥身上连块疤痕也没有了。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两条肋骨和一条断腿还得拄着拐杖走。
花儿来得密锣紧凑,春兰.瑞香.蟹爪兰.仙人指.茶花.兔子花.梅花.瓜叶菊.报春花……竟相绽放斗艳,远远就能闻到沁人心脾的花香和低转莺歌的鸟语。杨府在一束束的怒放鲜花衬托下,生意了然。仙姑还是坐在神庵里,不言不语,像一个没了生气的布偶,之前她装神弄鬼时,装出的鬼气森森,尚且带有人间烟火,但都不及此时的她,仿似十八层地狱捞上来的怨魂,久久对视,不禁起一层鸡皮疙瘩,是冷,沁入魂体的冷意,失去生机的冷意。
宝祥拄着拐杖,一跺一跺地走着,“姨娘。”明知道是没有回应,但他一如既往,总在渴望有一天她会再次暴跳如雷地赏一巴掌,或是含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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