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陆先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大秦
而浴室里也是干干净净,地上、台面上一滴水都没有,毛巾叠了起来,旁边放着杯子牙刷、洗浴用品等物,也仿佛是待人走的废品。
陆崇久久不能回神。
“喵呜~”一声娇嫩的猫叫响起,排骨拖着它那个肥胖身躯优雅而又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没见到自己相见的那个人,只看到了自家那个冷冰冰的大块头。
“喵!”
它蹲在浴室门口,凶巴巴地朝里面的男人叫了一声,似乎是在问他要人。
陆崇低头看着它,过了片刻蹲下去摸了摸它的头:“他走了。”
“喵!”
“他本就打算走了。”陆崇有些失神地说,“他本就要在早上离开的。”
凡事可一不可再,以他的倔强和自尊,在自己那样的态度下,又怎么可能一再地逗留下去,装作若无其事呢?
他只是没想到,他这样果决,这样干脆,可即便是这样,走之前依然要平白承受一番羞辱。
“喵!!”排骨伸爪子挠他,快去追啊,笨铲屎官!
“你让我去找他回来?可是把他逼走的,是我呀。”
“喵呜……”排骨歪过头看了他好一会儿,闷闷不乐地走了,肥胖的肚子在地板上蹭着,从后面看来简直像一块地毯长出了四个腿在慢吞吞地滑动,说不出来的垂头丧气。
陆崇一整个上午都在克制自己不要去想骆文承,他照常处理着北京那边传来的各种文件,照常关注游乐园的进展,没有表露出丝毫异常。
直到中午的时候周前有些迟疑地来汇报说骆文承根本没去学校。
陆崇想,他大约是去了别的地方,散散心,或者发发呆。
他让自己别去担心,但还是吩咐周前去找一找人。
不要声张,但给周前增派了几个人。
一个小时,没有找到。
两个小时,毫无消息。
三个小时四个小时,依旧是音讯全无。
派出去的人手越来越多,却没有带来丝毫有用的消息,终于到天黑下来的时候,陆崇坐不住了,他在思考一分钟之后,将寻找范围扩大到整个海宁,所有酒店、旅馆、图书馆、电影院、商场,并开始把手伸进交通运输系统,彻查今日离开海宁的航班、动车以及大巴。
他在海宁的人手毕竟不是很多,对当地势力也并没有进行渗透,这样大手笔大规模的查找,势必要惊动不少人,于是很快,很多人都知道了他在找人。
不过这么做也是有效果的,在晚上八点的时候,陆崇得到了切实的消息,骆文承在今天早上十二点十五分,就乘坐着一列动车离开了海宁,目的地是外省一座城市。
陆崇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惊了。
他什么东西都没带,身上又没有钱,去那么远做什么?
他站了起来,又坐下去,把周前叫了过来,让他立即赶过去。
“找到他,但不要惊动他,只要确保他的安全就行了。”
他看着手边的两样东西,一个是一把钥匙,是海宁艺术学院边上的一间小型公寓的钥匙,另外就是一张黑色的银行卡,不限额的。
这本是他早上让人准备好,准备给骆文承的。
他把卡给周前:“如果他有需要,把这个给他。”
“是。”周前双手接过卡,见陆崇没有别的吩咐,便告退,快步离开了。
与此同时,金色辉煌里,刘伟志正给两个老朋友践行。
一个自然是老丁,另一个则是周一山。
“老丁啊,都是被你害的,你说你被先生赶就算了,还要连累我一起走。”周一山喝掉一杯酒,满脸不愉快地嚷嚷。
老丁没有说话,刘伟志笑眯眯地说:“先生正在气头上,你们先回去也好,正好先生来海宁这么久,北边那些人也有些弹压不住了,尤其陈家人,听说最近蹦得特别厉害。”
“哼,一群臭虫,那个陈靖秋,小舅子死了,儿子废了,大老婆反了,自己窝里一团糟,还敢把手伸到先生这里来,看老子回去不剁了他那爪子。”周一山不屑地说,又啧啧地看着老丁,“老丁啊,你这次做得是真不怎么样,先生的私事哪有我们掺和的余地,你那么干,先生只叫你回北京都是轻的了,换我不把你牙打下来。”
刘伟志看了他一眼,又看着老丁:“老丁也是为先生好,不过做法确实过了点,先生一向不喜欢我们自作主张耍小心机。”
“那换你你怎么做?”周一山就问了。
刘伟志慢条斯理地擦着手里的杯子:“大约找骆文承好好谈一谈吧,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能用道理说服,何必搞得太难看?”
老丁突然笑了一声:“那样的话,你的结果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我琢磨了一天,终于想明白了先生罚我并不是因为我自作主张。”
“那是为什么?”周一山问。
老丁看着这两个老伙计,笑了笑:“时间不早了,走了,老刘,以后先生身边就你了,替我们多尽点心。”
说完老丁就拿起自己的衣服走了。
周一山不满地说:“这老家伙,说话说一半最讨厌了。”他一口喝完杯里的酒,追了上去继续问。
刘伟志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最后停住了。
他笑了笑,叹了口气,老丁没说完的话他懂,先生生气不是因为老丁自作主张,而是因为老丁向骆文承伸手了,让骆文承难过难堪了。
与其说是生气,其实更多是心疼之后的维护吧?
“……逆鳞吗?”他胖胖的脸上若有所思。
“刘经理,周前已经出发了。”一个服务员过来说。
刘伟志点点头:“多派点人跟上,务必不要出岔子。”
最近并不是很太平,或者说先生身边没有真正太平的时候,单在海宁他们护得住,但出了海宁就难说了,而现在,知道骆文承是先生逆鳞的人,恐怕不少了吧?
……
八点半,骆文承走出动车站。
五月初的晚上,风吹着还挺冷的,而且这座城市在海宁北边,气温要更低一些。
骆文承紧了紧身上的风衣,找了辆看上去比较靠谱的出租车,来到一家口碑不错的四星级酒店。
用身份证开了间房,骆文承进门后把画板放下来,打开暖气,脱下外衣,坐到床上,把钱包拿出来算了算他现有的钱。
他并没有陆崇想得那么可怜,至少他不是身无分文的,离开的时候他带走了比赛得奖的那一万块钱,然后就是过年时候陆崇给的一万块大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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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万块钱,坐车连带酒店押金,去了一千多块钱,剩下这些,省着点用也够他用到死了,但对于他要做的事情,却是远远不够。
他又拿出个小本子,上面是他重新整理的一些东西。
张旗辉:48岁,自称m市人,口音重,初中文化,身高约一米七五,长相端正,皮肤黝黑,左小臂有一小片烫伤痕迹,走路轻微跛行,爱吃鱼,力气大,言谈时透露出少年辍学后曾在家乡一家修车行打工,后与妻子兰秀芳结婚后一起外出打工……
兰秀芳:……
骆文承翻到后面,没有细看那一页,而是在最后那行“23岁死于产褥病,具体不详”那里轻轻摩挲了一下,然后又翻回第一页。
张旗辉,这就是他生父的名字。
身为人子,又有了这样比较清晰的线索,不找一找实在说不过去,正巧他也不知道剩下这几个月该怎么过,就来找找吧。
“就这样找毫无头绪,最好还是找个侦探。”骆文承看着自己剩下那点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早知道问陆崇拿点钱再走了,反正也不用还。”
他下床拿出画板,架起来,开始用铅笔打底。
上次他拿了市里比赛的冠军,直接晋级省里的比赛,虽然他已经离开学校离开海宁,但这个比赛本就面向社会,只不过有学校推荐可能会更容易受到关注。
现在他已经有了个市冠军的荣誉在身,有没有学校那一环就不重要了。
继续参加比赛,不仅是为了那笔可观的奖金,还因为举办方会组织获奖者出国参观画展。
那时正好是九月份,九月底就是一年之期。
他不想死在国内。
跟着举办方出国的话,不知道到时候如果是在睡梦中一睡不醒,会不会连累举办方。
或许他可以借着出国一趟不容易,想自助旅游一下的借口,然后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无人知晓地……
但是应该会成为失踪人口吧。
骆文承顿住,默默想了会,觉得不太好,万一……万一那人去找自己的下落呢?
找来找去找不到,多麻烦人啊。
还是来个明确点的死法吧。
第二天骆文承出门,询问过前台之后,找了家依旧是口碑不错比较靠谱的事务所,委托寻找张旗辉。
事务所果然挺靠谱的样子,就是用有点贵,骆文承再出门的时候,身上直接少了五千块钱。
仅是押金而已,找到了人还要付更多的。
骆文承顿觉压力。
他开始找兼职。
他相貌好,谈吐佳,衣着还是从海宁穿来的那一身,一般人看着仅是高级,不一般人看到的,就是他把钱穿在了身上,所以他说自己是找兼职体验生活后,工作很容易就找到了。
他找了一个老本行,调酒师。每晚七点到十点,晚了不干,因为技术绝佳,才两晚便打出了名气,那位原本看他不顺眼的经理就立即换了一副脸孔。
然而酒吧毕竟鱼龙混杂,他的条件摆在那里,搭讪揩油的从没少过,甚至还有人在他下班后尾随过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总是跟到一半就自己莫名其妙跟丢了,让他包里的锤子从没亮相的机会,但骆文承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只干了半个月就辞职了,拿着一点点的工钱和很多点的小,走得非常潇洒。
干调酒师的同时,他还找了份画画的工作。
海宁艺术学院的学生证亮出来,再画上一幅画,这份工作到手简直太简单。
每天早上教画室里的孩子上课,下午就会接一些杂活,有人单纯想要他画的画,还有人是找他当枪手的。只要价格合理,骆文承基本上来者不拒,一幅画按简单复杂来分,酬劳几十到几百,甚至上千的都有。
就在他辞掉调酒师工作,准备再找份工作的第二天,事务所那边来消息了。
他过去一听,张旗辉确有其人,生平履历也都对得上,二十年前从外地回来m市乡下的老家,孩子丢了老婆死了的八卦也是被乡里邻间传了挺久。
但也因为传得太久了,什么命硬无能的说法太多,又或者是上门的媒婆挺多又都不靠谱,张旗辉并没有在老家停留太久,而是在几个月后又离乡去了外地。
之后便了无音讯,再没回来过。
事务所之所以用了半个月时间才给骆文承回话,就是在查张旗辉到底去哪了,在终于查到确切地址之后才给他打电话。
骆文承拿着新地址走出事务所,心想这个事务所是真的很靠谱,当然快把他身上口袋掏空了也是真的。
他想幸好他够勤快,不然晚上的饭钱在哪里都不知道。
当晚他通宵画了好几幅画,第二天一大早去交稿,才终于在十二点之前交上新一天的房钱。
一天三百多块的住宿,他并不打算再减个档,然而找他当枪手的单子并没有很多,光靠画画入有限,于是他想了想,又找了个后厨的活。
是个小餐馆,不是很正规,每天要炒好多锅大锅菜,也是比较辛苦,但胜在工资日结,老板人大方,而且顾客反应非常直观,菜做得好客人就多,客人态度就热情,餐馆营业额就高,骆文承当日的奖金也就会高。
不像大餐厅,又要一道道面食,又要审核,又要健康证,又要从业资格证,后厨竞争大,还不能想走就走,不然要扣工资奖金。
暗中跟着他的周前观察了这么多天之后,这一天发给陆崇的邮件里就表达出了这么一个意思:“骆少爷很缺钱,但赚钱也很快,他似乎并不需要那张银行卡。”
几分钟后,三层别墅的书房里。
这份邮件就出现在了陆崇面前的电脑桌面上。
第57章
上面写了一周来骆文承主要做了什么事,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神状态怎么样。
一周一份邮件,陆崇并不像把自己弄得像个偷窥狂,他让人跟着骆文承只是想要确保他的安全,不至于被不知名的危险、被贫穷、被人生不地熟困扰。
但每一周的邮件他都会看得很仔细。
他过得很充实,也过得很忙碌很辛苦,在他身边从没为衣食住行困扰过的人,现在每天为了钱奔波操劳着。
调酒,绘画,掌厨,哪一个不劳心劳力,他的肩膀还没好,受得住吗?
还有他的病,有好些吗?还是更加严重了?
陆崇按了按额角,最终还是和之前数次一样,在反复考虑过后,不打算去干扰,但他让周前安排他那边两个人,先行一步去那张旗辉所在之地探探情况。
找到亲人是好事,但如果这个亲人不是什么好亲人,或者会带来麻烦,有个准备也好。
骆文承在m市又逗留了二十多天,攒够钱,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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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将参赛的画稿完成并寄出之后,终于启程离开。
他退房的时候,酒店经理还挺舍不得,一个多月在他家酒店光住宿就花了一万多块,而且早出晚归脾气好,这样稳定省事的客户谁不喜欢啊,所以骆文承临走时他还给送了个小礼品。
骆文承哭笑不得,这是一盏很致的玻璃床头灯,在包装盒上还写着这么两句话:总有一个人,在等你回家。总有一盏灯,为你而亮。
“扎心了老铁。”
骆文承拍了拍这盏灯,将它留在了大巴上。
大巴直达动车站,五个小时之后,下午两点多,他走下动车,这又是一个陌生的小城市。
事务所并没有给骆文承具体的地址,而是给了他一张张旗辉长期租赁车子的书面证明复印件,证明张旗辉在这边长期当出租车司机,拉货带人。
骆文承想着先去这家出租车辆的公司探探消息。
“永兴镇,永兴镇还差一个人!”
“溪头镇有没有?马上就走!”
“……”
出站口前面的小广场上,小面包车、五菱车停得有些乱,车主们扯着自己的大嗓门热情揽客,骆文承查过这里去目的地溪头镇需要转好几班车,他有些疲乏了,不想挤公交,视力范围内也没看到看上去比较正规的出租车。
他在留在附近住一晚,还是今天就去溪头镇中犹豫了一下,见时间还在,就朝着其中一辆五菱车走过去:“溪头镇?”
“哎,溪头镇,您上车就走了!”车主忙说。
骆文承乍一看他有些眼熟,但又说不出哪里眼熟,想了想点头表示上车,对方连忙把他的画板放到车后斗去,动作小心翼翼的,然后利索地过来给骆文承开车门。
骆文承坐进后座,这车子弄得很整洁,后座也安着小颈枕,挺舒适的,骆文承见司机果然立即发车,不禁问:“不再拉两个人?”
“哎,今天有些迟了,赶着回去接孩子呢,您眯一会儿,有近两个多小时路呢。”司机笑着说。
骆文承没想到这车真的只拉自己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人家给自己带跑了都不知道,也不敢睡,随口问了句:“你还自己接孩子?”
“平时也不接,让他们自己回家,今天这不孩子生日吗?我答应他们带他们去挑蛋糕。”司机话匣子也打开了,“其实本来我就在镇里拉客的,今天是有一个客人行李特别多又赶时间,给的包车高,我才往市里开,本来想着再等两分钟,真没客人就空车回去,没想到就等到您了。”
骆文承淡淡笑了声:“那是挺有缘。”
“我看刚才那东西是画板吧?您是个画家?”
“算不上画家,就是个画画的。”
“那也很厉害了,搞创作的,难怪我看您气质不一般。您是去溪头镇哪里啊?”
“找个人。”骆文承含糊地说,“到时候你就把我放在最热闹的地方就行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靠在那百无聊赖地刷手机,正刷得昏昏欲睡,司机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来喂了一声。
“旗辉啊……”
骆文承猛地抬眼。
手机传出来的声音其实外扩得不明显,但骆文承耳力很不错,那两个字就听得清清楚楚。
谐音吗?
骆文承看着司机打电话的侧脸,看着看着就想起那股眼熟感从哪来的。
他从包里拿出那张租赁车辆的复印件,右上角有个一寸冠照。
虽然是复印之后十分模糊失真的图,但和前座的这位司机真有几分相似。
尤其复印件上显示被租的车子也是五菱。
骆文承等司机电话打完,就不动声色地问:“师傅今年贵庚啊。”
“48岁了。”
“48岁?那孩子也应该不小了。”
司机毫无防备心地说:“大的快二十了,下面两个小的还不到十岁呢。”
骆文承观察着他,心想年龄对得上,五官端正也对得上,皮肤并没有多黑,但常年开车,也黑不到哪里去,普通话很标准,没有口音,但口音这点也是完全可以纠正的。身高么,只比自己少矮那么一些,确实是一米七五差不多的样子。
“师傅贵姓?”
“我姓张。”
骆文承心里就确认了七八分了。
他心情有些复杂,竟然能这么巧吗?
接下来的路程骆文承一直在暗暗观察这位疑似生父的司机先生。
车内及衣着都很整洁,看得出是一个讲究爱卫生的人,但衣服又洗得发白,说明
勤俭或者经济状况不太好。
服务周到,态度和气,说话姿态比较低,这并不意味着他性格如此,而可能是看重顾客,看重这份工作。
车里没看到全家福之类的东西,但根据他的话,至少有三个子女。
骆文承微微垂眸,他心中倒没什么感想,这人过得好的话最好,原本他这一趟就只是求一个心安。
开到溪头镇说四点半超过了,司机明显有些着急起来,频频看时间。
骆文承想,小学放学差不多是这个点吧。
“您看我送你到商贸中心怎么样?这个时候哪里最热闹了,吃的也很多。”
骆文承说:“不用了,你不是要去接孩子吗?我顺便就在学校边上下。”
“那行。”司机挺高兴,那样他就不用绕路了,直接去学校正好能赶上放学。
五分钟后,骆文承在溪头镇第一小学下车,背上画板,找了家校门斜对面的面馆坐下。
从这里正好能看到那辆五菱车,和一众等着接孩子的轿车、电瓶车混在一起,显得有些灰土土的。
学生们一波一波涌出来,校门口嘈杂又拥挤,但骆文承还是很清楚地看到两个看上去一般大小的男孩和女孩子手拉手从校园里跑出来,远远就冲站在五菱车旁的司机招手,司机过去摸了摸两人的脑袋,然后三个人一起上车了。
“你的牛肉面。”老板娘端着满满一大碗牛肉面上来,牛肉量给得特别足,她有些稀罕地看着骆文承,小伙子长得特别致,光坐在那没干什么,就给人一种特别有教养的感觉,光看着就心里喜欢:“以前从没见过你,你是外地来的?”
“嗯。”骆文承夹了一撮面,突然想到什么:“老板娘麻烦问个事,对面小学听说过招老师吗?”
“你是当老师的?教什么的?”
“美术,音乐也行。”
老板娘想了想,“没听说啊,而且这学期都快结束了,就算缺老师也不会在这时候招吧?”
骆文承愣了愣,笑道:“也是。”
骆文承就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小旅馆住下,第二天再想想有什么能够接近自己的目标的办法,没想到一大早出门,就在旅馆门口看到了一张崭新的招聘告示。
溪
亲爱的陆先生 分卷阅读64
头镇第一小学要开设暑期美术兴趣班,招一位美术老师?
骆文承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但还是去了学校。
校长、教导主任、美术组组长一起参与的考核,对一个小镇小学来说非常正规了,考核结束,还让他回去等通知,再过一天才给他打电话说他被聘用了,叫他下午就去上课,带三年级一班的最后一堂美术课,因为原本的美术老师身体不大舒服请假了。
骆文承挂断电话想了一会儿,如果是他想的那样……
他抱着那个猜测,下午走进三年一班的教师一看,昨天司机的那两个孩子果然就端端正正地坐在教室里,拿着学生名册一对照,女孩叫张雨彤,男孩叫张雨阳,是一对龙凤胎。
他放下名册,低头笑了一下,然后对孩子们说:“你们刘老师请假了,我是你们的代课老师,我姓骆,今天是你们美术课的期末考试,考试题目是……”
骆文承一边监考,应付一些孩子的小问题,一边在观察两个姓张的小朋友,没有这么一出他其实还不能肯定他们的身份,但来了这么一出,他就可以完全肯定了。
他看着两个小朋友,又拿起手机照了照自己的脸,依稀看出很少很少的相似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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