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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陆仪
直到他面色惨白,头晕眼花,就快连支撑着自己清醒的力量都没有了,也没探出那源头。
这股邪力,在短短的两年间,已经成长为了深不可测的威胁。
尽管它此时还没有显出任何破坏力。
林蔚轻却愈发担忧。
“林博士?”
背后突然传来凉飕飕的声音,虚弱的林蔚轻全然没意识到有人靠近。
草草回剩余不多的灵力,林蔚轻站起身的时候眼前发黑,险些直接栽倒下去。
来人倒是熟面孔,是林蔚轻同办公室的李大带的研究生,名叫王以北。
“你好啊。”林蔚轻强撑着打了个招呼,勉强站稳了与他寒暄,“回宿舍?”
从教学区绕过这片小湖,就是学生宿舍。
王以北点点头又摇摇头,笑得却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林蔚轻惨白的面庞。
在暗淡的光影下,这人的表情,如同出自准备夜游的鬼魅。
“林博士……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最近太忙了吗?要不要上我那休息会儿?”
王以北没有保持礼貌的距离,相反,他一步步向林蔚轻逼近。
林蔚轻此时更想尽快脱身,没唤醒灵珀眼,他看不透来人的目的,
况且他对这个学生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不善
林蔚轻在办公室见过王以北几次,大多是他来找李大问些事情。
李大平日颇有些老好人的意思,最受不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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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求他,加上王以北又是他目前手里唯一的研究生,所以但凡有些什么好事儿,只要王以北来跟他拉关系说好话,李大多半是松口答应的。
而这王以北占尽了学生能争取的荣誉,却也算不得半个好学生。
不学无术不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倒是玩得得心应手。
李大也多少知道些,可是王以北年纪不算小,甚至与林蔚轻相仿,他也很难管教。
这些原本也与林蔚轻无关。
可林蔚轻有次下了班又折回去取文件,正撞见王以北在偷偷翻他桌上的研究资料。
虽说当时王以北找了诸多借口,林蔚轻告诫了两句也不再计较……可之后学生当中就开始传林蔚轻的闲话。
多半是些走后门进研究所啊,虚伪又做作啊,没本事只会讨好上级啊……这一类莫须有的话。
林蔚轻听了只觉着好笑,这一条条的分明就是王以北自个儿做过的龌龊事。
好在林蔚轻在老师学生当中风评一直不错,这些风言风语也于他无碍。
可这个时候偏偏碰到这个心思叵测的王以北,对林蔚轻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林蔚轻连连后退,摆手推说不用了,他只是来散散步,这就准备回去。
王以北完全不打算放过他,嘴上说得冠冕堂皇,眼里的恶意却几乎要溢出来。
“林博士这么累啊……看来是付氏的工作很忙吧。攀上了那么个高枝,现在对我这种穷学生直接不拿正眼看了?”
王以北越走越近,一把攥住林蔚轻的胳膊。
林蔚轻个头倒是比他高些,换做往日一拳给他揍趴下绝非难事,可现在他连站稳都艰难。灵力过度消耗让他眼前直发黑,背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
“不必了,你放手。”
林蔚轻语带怒意。
“哈哈,林博士干嘛这么紧张,虚成这样,就去我那儿歇会吧……还是你在害怕什么?”
王以北越说面上越狰狞,五官都有些扭曲,眼睛瞪得吓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会装……看看你成天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他们那些傻子都让你给骗了!”
林蔚轻一发力甩开了王以北的手,连连后退几步,愣是被他逼到了湖边上,再往后一脚就能跌进去。
“还装什么呢?你知道吗……我盯着你好久了……大学那会儿就常有跑车来接你,我就知道你这人肯定不正经,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你的不要脸啊!”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林蔚轻喝止他,语气严厉,实际上却一头雾水。
除了那次在办公室撞见王以北翻他资料,他压根儿没跟这个学生有过什么正面冲突。
王以北的恶意来得实在是莫名其妙。
“怎么?你还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王以北根本不打算停下,“你说你凭什么啊?!”
“都是深城大学毕业的,都是一个班的同学,凭什么你就莫名其妙能去了k国a大直博,凭什么我连个普通的研究生都考不上?”
“当年班里谁不知道你是个骚货?怎么就凭你会卖骚会装逼骗了两个臭钱,就敢这么看不起人?”
王以北见林蔚轻无路可退,直接三两步冲过来,蛮横地拉着他就往宿舍楼拽。
林蔚轻反正站不住,干脆一屁股坐下了,虽然水边草地沾了他一身泥。
反正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也没那么容易被拖走。
不过王以北的话倒是让林蔚轻回忆起来点什么。
林蔚轻从小到大,除了商振也没什么走得近的朋友。
那会儿商振在经管系,跟他隔得老远却常来找他去喝酒……二人倒是经常出入a酒店。
a酒店那间会员制的酒廊也不是一般学生进得去的,也没人知道他俩常常在酒店里呆到大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后来也许是在门口被撞见几次,渐渐的倒还真有些不着边际的风言风语。
商振那个浪荡子玩得开,作风又高调,常年一辆骚包的跑车在校园里穿行,副驾驶上一般还流水一般换着数个漂亮姑娘……或者坐着铁打的林蔚轻。
那时候林蔚轻还受着林母的支配,常年穿着也考究,自小养尊处优惯了,举手投足总是带着些矜贵。
加上他那副万事淡然的态度,早有人猜测林蔚轻家世背景不简单。
林蔚轻从小到大都是这么个拉仇恨的人设。
然而后来传闻却变了味儿。
大概是商振跟他关系太好,举止难有些亲近,也不知是谁开的头,渐渐地就有些不着边际的瞎话传开了,说林蔚轻是被经管系著名的商家太子爷给包养了。
还真有好些人信了。
林蔚轻偶尔听见一些,也懒得多解释,那会儿他正全心全意忙着捣鼓那几个小玩意儿。
如今再回忆回忆,林蔚轻发觉那时候班上好像还真有个叫王以北的。
那时他瘦瘦小小的,成日戴一副厚厚的眼镜,言行举止都有些畏畏缩缩的,在班上不太起眼。
“你当年跟我同班?”
林蔚轻无奈:“你记恨了这么些年?就因为你觉得我作风有问题?”
回想王以北刚才的话,林蔚轻恨不得笑出声。
拉扯之间他灵力也恢复了些,越发觉得这人真是可笑。
王以北却好像又被刺激到了,捏着林蔚轻的肩膀一使劲儿就把人拎了起来,拖着走了好几步。
林蔚轻暗自惊讶这个看似弱不经风的王以北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一边继续周旋:“就算我们当年是同学,我什么作风又关你屁事?你自顾自记恨个什么劲儿?”
王以北受了刺激,鼻翼急速缩,嘴唇都在颤抖,甩手将林蔚轻往宿舍楼的方向推出去,再也控制不住大吼出声:“我就见不得你这样!就看不起你这种人!靠卖屁.眼就能攀上有钱人了?你知道我这样的人要多努力才能争取过得好点儿?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我要弄死你……弄死你!”
王以北的吼声显然是吸引了附近路过的学生的注意,这会儿开始有人停下脚步向这边望过来。
林蔚轻心里愈发烦躁,跟这人纠缠下去毫无意义,可一时半会儿他也脱不开身。
而远远跟在林蔚轻后边的保镖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跟林蔚轻对话的人并不是善茬。
他们接到的任务是保护林蔚轻,但要跟得远些保持距离,并且不能随便打扰林蔚轻,不到关键时候尽量别让人发觉。
此时天色太暗,又是在和谐美好的校园里,保镖一时间也没注意到王以北的纠缠。
几个保镖留在远处待命,两个冲上去隔开王以北,还有两个护在林蔚轻身旁简短地向他解释了几句。
林蔚轻点点头,并不介意付湛让人跟着他。
“你回去吧。”林蔚轻扶着保镖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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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王以北说话,“我今天不舒服,不想跟你纠缠。你对我有误会,又把事情想得太极端……你冷静冷静,改天我们好好聊。”
林蔚轻眼里,王以北依旧只是个偏激点儿的学生。
虽说说话太难听,但到底也就是改天套麻袋揍他一顿的事儿,犯不上跟他太计较。
“咯咯咯……”王以北被保镖一左一右架住,喉咙中发出的笑声人,“竟然还有保镖?看来你的新金主很看得上你啊……贱人。”
王以北从喉咙里挤出的笑声,像是凌晨报丧的乌鸦叫声,令周围围观的学生都毛骨悚然。
然而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
王以北此时已经被嫉妒和仇恨冲昏了头,完全没有理智可言。
林蔚轻只见他一甩手一扭身就将制住他的保镖甩出老远,那俩身高一米九左右的肌肉壮汉就像是棉花做的,连着飞出去近十米。
方才还在待命的几个大块头保镖也赶了过来,上去就要按住王以北。
然而此刻的王以北已经完全不像人类了。
即便是在湖边微弱的路灯光下,林蔚轻也能见着他眼里汹涌的恨意。
那双眼睛已经瞪到裂开,白眼球里细小的血管全都爆开,双目被染成了鲜红,眼角也流下血珠。
他张开的手上,五指扭曲成了奇异的形状,像是老树的根基一般。双腿也弓成鸟足形状,肩膀下沉,背部弓起,整个人的肢体都扭曲了,状似斗志昂扬的禽鸟。
冲上去的保镖根本碰不到他分毫,王以北像是个大跳蚤,一蹦窜起几米高,落在路灯上。
“快走!”林蔚轻转头朝围观的学生大吼,“这里危险!快跑!”
学生半懵半怕,听了林蔚轻的话也只是略略退了几步,还是一副好奇张望的模样。
这下林蔚轻才觉着真正的头大。
看王以北这非人模样,定是已经被邪气支配了。
林蔚轻已经无暇去分析这么个年轻男子是怎么神脆弱到被这还沉寂在地下的邪气给侵蚀的,现下最重要的还是保护无辜学生的安全。
“你们快去把人遣散!”
林蔚轻赶紧跳出保镖的保护圈,将人都往学生那边推。
“不行,付董交待了……”
保镖不肯走。
“付董什么付董,出事了我担着!你们对付不了他,快去保护学生!”
林蔚轻没空解释太多,拔腿就向王以北冲过去。
林蔚轻心里暗自懊悔,早知道有这么一茬,刚才还探什么邪流……凭他现在这才恢复了小半的灵力,对付王以北怕是够呛。
但再够呛也得硬着头皮上。
“是!”
保镖看得出现下的情况绝非正常,只得遵命。
“都别看了!都滚回宿舍去!小孩子到点睡觉了!”
保镖大哥开始凶巴巴地遣人。
王以北咯咯笑得猖狂,他很享受此时众人慌张又害怕的模样……更享受所有人终于都把目光停在了他身上。
林蔚轻取出外套内袋里的仿.真.枪藏进袖管,两枪打爆了附近的监控摄像头。
“滚下来。”
林蔚轻沉声命令。
王以北咯咯咯咯的笑声愈发刺耳,像是乌鸦成了,连人话都说不出一句。
一阵电光闪烁,湖边的一串路灯接连着爆了。
一时间整片湖边步道都陷入了黑暗。
而后路灯像是被人从地下拔起,横七竖八地朝林蔚轻压倒过来。
这漆黑反倒对林蔚轻更有利。
他摸黑取出新露点在额头,唤醒灵珀眼之后,周围每一星灵魂的微光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黑暗中,林蔚轻一边躲避着朝他倒过来的路灯,一边跃过障碍物,凝神聚力,抬手开.枪。
钢弹飞快射出,带着极大的灵力击中了黑暗中得意的王以北。
而那钢弹只打中了他一条腿。
与那晚吴阿姨的情况全然不同,王以北在此处有无穷无尽的邪力可以补充,刚被林蔚轻击散的邪力当即就被邪流填补上。
☆、别怕
林蔚轻暗道不妙,一不注意就被飞扑过来的王以北抓伤了肩膀。
“咯咯咯咯咯……你还会这种邪门东西啊,可惜……根本伤不了我!你死定了!”
王以北的声音忽近忽远,源源不断灌进他体内的强大的邪力让他有种能支配世界的错觉。
林蔚轻懒得吐槽你丫才是邪门,被抓伤的左肩让他半边身子都快麻痹了。
一旦被撕开创口,邪气就开始侵入林蔚轻的身体。
灵力难以为继,他最多还能再支撑两发子弹。
而显然,那晚对付魔祟的方法在这片邪流聚集的地方,作用太过有限。
只靠驱散邪力净化躯体的方式,绝不可能短时间内解决此时已经发疯的王以北更何况林蔚轻那点灵力根本无法与深不见底的地下邪流抗衡。
此时林蔚轻受了伤,脚步慢了很多,而王以北则像是刚刚学会了控制邪力,推手就是连续几发凝成炮弹般的邪力射过来。
林蔚轻将将退开,那极大的冲击力足以将铺成湖边小道的花岗岩击成粉末。
林蔚轻暗道不妙,邪力聚集在王以北体内,这人像是愈发强大了。
作为人类,王以北并不能很好地支配邪力,但仅凭野兽般的本能随处乱打,杀伤力也足够惊人。
黑暗中,整片湖边草地已然一片狼籍。
刚才围观的学生们看不清去路,更不知道此时的战况如何,他们只看见路灯接连爆掉,随后便是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和爆.炸声。
尖叫声此起彼伏,方才王以北疯癫一般的无差别攻击让不少学生受了重伤。
大批学生无助地聚集在湖边小道上,受了惊吓又找不到方向,慌作一团。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林蔚轻决定先引开王以北。
地下邪流几乎覆盖了整片湖边区域,从教学区的方向穿过湖底,一直延伸到对岸住宿楼那边。
林蔚轻猜想王以北能凭本能使用邪力,那定然能感受到邪流……如此一来,要骗他离开这片湖区,怕是不那么容易。
思索之中,一股邪力又擦着林蔚轻的左腿滑过,林蔚轻吃痛,身体一软就要栽倒下去。
血腥气在周身蔓延,伤口处凉丝丝的,林蔚轻感觉身体左侧在快速失血。
“林蔚轻。”
所幸有人及时扶住了他,又拉着他闪避了几步,才让林蔚轻于被邪力击中要害。
林蔚轻此时说话都很吃力,心下估计旁边人是方才过来支援的保镖。
“王以北。”林蔚轻将右手的枪藏在袖中,左手扶着旁边人,尽力保持声音平稳,“你不是仅仅想杀了我,对吗?”
“你要是想杀我,很容易……但那样会不会太痛快了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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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轻继续周旋,他能察觉对方的攻击缓了下来,“就这么轻易弄死我,不觉得很浪你现在这强大的力量吗?”
林蔚轻有些失血后的晕眩,强撑着辨认黑暗中王以北的方位……对方上蹿下跳的动作果然是缓了下来。
可距离还不够近。
所幸王以北的攻势缓和了许多,林蔚轻缓缓向他的方向靠近。
“你还想拖延时间?”
王以北声音嘶哑,语带讥讽。
林蔚轻心说这都被你发现了,一边冷静回应:“呵,拖延有用吗?现在谁能挡得住你?”
“咯咯咯咯咯……”
王以北显然被林蔚轻的话取悦了,“你说……我是一点点挖出你的心脏……还是慢慢捏断你的脖子呢?”
林蔚轻心说那听起来都很疼啊,一边周旋道:“不如你过来看看,我身上还有哪一块比较全乎?”
林蔚轻猜测王以北在这片黑暗中也看不清他的位置,不然刚才不会让他躲过那么多次。
“有东西吗?”
林蔚轻侧头小声问扶住他的保镖,“你们身上总得带点能打的吧?”
旁边人不吭声,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匕首递给林蔚轻,那匕首周身流动着淡淡的银色灵力。
林蔚轻这才注意到这保镖的灵魄强悍得远超常人。
不过当下林蔚轻也来不及多想。
“谢谢,你先躲开吧。”
林蔚轻放开他的手,换左手持.枪右手握匕首。
匕首出鞘,林蔚轻步伐沉重,朝王以北走过去。
对方很谨慎,迟迟不让林蔚轻靠近。又猫捉耗子似的在林蔚轻脚边一发一发慢慢射出邪力,逼得他脚步愈发凌乱,身形狼狈。
“你不是想捏碎我的心脏?”林蔚轻笑笑,语气轻松,挑衅他,“那就试试!”
话音未落,林蔚轻凝聚灵力的一枪击中了王以北的眼睛,穿进头颅。
他方才拖延了许久,二人又靠得足够近,是以这一击汇聚的灵力足够瞬间打散王以北头部的邪力。
这一枪效果显著。
王以北显然受了重创,攻击瞬间停滞,从高处摔落下来。
林蔚轻动作丝毫不缓,随手扔了枪,握紧匕首,飞身跃向王以北,一击扎进对方心脏。
浅青色的灵力在对方心脏位置蔓延开来,与邪气碰撞而后抵消。
王以北像是才明白肉体能感受到的痛楚,凄厉的哀嚎令人群都安静了下来。
头部与心脏,无论对于灵族邪族还是人类来说,都是要害所在。
汹涌的地下邪流也无法瞬间治愈这种致命伤,王以北摔落在地上,血液喷涌而出,惨叫着还试图挣扎,可一时半会儿也动弹不得。
“对不起了。”
林蔚轻拔出匕首,心情复杂。
他明白王以北也许本性没有坏到该丧命的地步,他也明白邪力对人类的侵蚀足以让一个善良的人都失去理智,但他更明白,现在再不制止他,会丧命的远不止他林蔚轻一人。
远处红蓝色灯光闪烁,警笛响彻校园。
周围慌乱的人群爆发出一片欢呼。
林蔚轻脱力,瘫倒在一边,不发一言,面无表情。
远处的灯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灭。
他也不知道今天这事后果将会如何。
“阿轻!”
林蔚轻回头,发觉付湛竟然赶到了……他明明让他在校门口等他来着。
林蔚轻笑笑,他想冲过去,想让他别担心,想告诉他他不再是那个只能依赖他保护的林蔚……可抽干灵力的身体早已经没有了力气。
而付湛面上原本的担忧和心疼瞬间略去,霎时间眼里填满了恐惧和慌张。
“住手!!!”付湛焦急万分。
林蔚轻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看见浑身是血的王以北正从背后向他扑来,五指成爪,浓黑色的邪气几乎要从指尖溢出来。
不等林蔚轻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严严实实地罩住。
死一般的沉寂。
林蔚轻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从脖颈到后脊背都凉透了。
“付湛?付湛?付湛!”
林蔚轻连连叫了他几声,可挡在他身上的人没有丝毫挪开的意思。
“别怕……”
林蔚轻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那人在耳边用气息吐出这两个字,而后再没有了声音。
林蔚轻动也不敢动,只得僵硬地抱着他,清晰地感受到他渐渐失去护住他的力气,慢慢从他身上滑下。
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钟都被冻结,坠落,摔得四分五裂。
直到林蔚轻越过付湛的肩膀看见了王以北狰狞的脸上显而易见的得意和猖狂。
林蔚轻低头,付湛背后一个硕大的血窟窿,肋骨都被击碎,几乎连内脏的跳动都清晰可见。
而王以北如同鸟爪的右手上,捏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付湛……?”
林蔚轻震惊到大脑空白,只能无助地叫着他的名字……可身上人没有一丝回应。
轻轻挪开付湛的身躯,林蔚轻背后传来惊叫声和隐隐约约的抽气声……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几乎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林蔚轻拾起匕首,面无表情,一步一沉,走向狞笑的王以北。
那眼神里,是几百年来从未出现过的杀意。
后来林蔚轻已经想不起自己当时的动作了,只记得他的灵力早已经抽干了,只剩下空壳般的肢体还在凭着本能运作。
一刀。
两刀。
三刀。
……
那把匕首没有灌注一丝林蔚轻的灵力,只当是一把寻常的刀具……可一刀刀都准地刺进对方的关节,循着骨骼的缝隙滑动,生生切碎了王以北的身体。
远处的车灯让一切无所遁形,这暴虐的一幕震慑了在场所有人。
警车和救护车终于都赶到了。
林蔚轻一语不发,身体早已经没了知觉,呆坐着由救护人员处理伤口。
付湛被保镖和医护人员团团围住,林蔚轻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几句断断续续的吵嚷声,而后就见那人被抬上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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