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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陆仪
现场的碎尸将这一片开阔的空地都染上腥臭味道,而林蔚轻的反应却平静到了极致。
这份冷静反倒让现场所有人更觉毛骨悚然。
王以北射出的邪气都是冲林蔚轻来的,学生的伤势多半是被周围飞溅的碎片击中造成的,几乎都是皮外伤。
林蔚轻灵力透支的内伤远大于外伤。
但也没人看得出来他枯竭的灵力,难以支撑神的魂魄,和眼见着爱人被掏心的绝望,让他此刻有多痛苦。
经过简单的止血消毒和包扎处理,林蔚轻就被带去了警局。
将林蔚轻押进来的原本是个年轻小警员,见了刚才那一幕恨不得腿肚子都在发抖,铐上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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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轻的时候,双手颤颤巍巍,显然是怕极了眼前这人。
……最后还是林蔚轻自己铐上自己的。
现场仅有的两个都摄像头被打碎,没有人知道黑暗中的打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有最后那一幕暴露在警车灯下的惨况被完整记录下来。
林蔚轻无可辩驳,坐在审讯室里许久沉默。
“你就说这刀到底是不是你的?!”
小警员显然压不住林蔚轻杀神般的气场,换了个经验丰富的中年警官来问话。
林蔚轻突然抬眼望他,笑容如春风般轻松和煦。
“什么刀?”
林蔚轻用眼神示意他,警官顺着看过去,桌上透明的证物袋里空空如也……连一丝血迹都没有留下。
☆、积雪
身经百战的警官也愣住了。
那把从现场集回来的,林蔚轻拿着拆碎王以北的匕首,就这么凭空蒸发了……连点儿蒸汽都没留下。
林蔚轻笑笑,像是心情极好:“警官是不是抓错人了?”
那警官回了神,刚准备反驳,又觉着脑子瞬间一空……竟然想不起自己到这审讯室是干嘛来的了。
警官一头雾水,只好瞪了林蔚轻一眼便摔门走了。
林蔚轻终于没了刚才沉重的压抑感,低下头避开审讯室那面单向玻璃后的视线,低声道:“你的壳怎么样了?”
“没事,妥妥的。”那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已经让顾希然找了专家团队去给‘我’会诊了,再等个一晚上,明天就让他们宣布脱离危险期。”
林蔚轻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还好他刚才没猜错。
他想了无数种可能,最坏的一种就是这个付湛只是长阳王转生而来的识界人类……没了便没了。
可他多少还是心存侥幸,又或者是他根本不信那个长阳王会就这么忘了他,不信那个骄傲的天降龙灵会一声不吭地转生成普通人。
只要付湛还有一丝长阳王的记忆,他就定能平安脱险。
“哦?什么医疗专家能把人的心脏的给填回去?还能补好碎掉的肋骨?魔法师吗?”
林蔚轻回过味来,想想自己刚才因为担心这人紧张到头脑空白,竟然后知后觉地有些生气。
“额……”
那支配躯壳的执念和魂核离体以后,只有林蔚轻听得见他的声音,“这都没关系,只要他们能配合演戏,让我合理地‘复活’就行……我可以自己再化出一具躯壳,虽然需要的时间久一点;顾希然也可以帮我修补,明早就能完好。”
“然后再把今天目睹现场的所有人的记忆都替换掉?就像刚才控制那警官一样?”
林蔚轻语气微冷。
“……你不开心?那要么我就放弃那个壳,重做一个不一样的,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陪着你……你喜欢什么模样的?”
付湛顿了顿,发觉这样似乎也不错,毕竟付氏董事这个身份给林蔚轻带来了些不必要的麻烦,“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我就变成个市井小民,每天给你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你主外,我主内。”
“付湛。”林蔚轻双手被铐在椅子上,指尖都快戳进木质扶手,“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呼风唤雨、纵横灵都的龙灵?!”
“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有多脆弱?”
林蔚轻狠狠捏住那扶手,心下又气又后怕,恨不能将那扶手捏成齑粉。
“你知不知道……看着你那一丝微弱的魂核被邪气侵入的时候……我有多担心?”
林蔚轻咬牙切齿。
“你到底要我怎么办?再欠你几百年的灵魂禁锢?欠你千万年天生地养的龙灵力量?……我怎么还?!还你一颗微不足道的真心?”
林蔚轻眼眶通红,那手铐将他手腕都硌出血印子来。
“一开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这是付湛第一次见林蔚轻因为气急而落泪。
“阿轻,不哭。”
付湛的声音飘渺如远山的钟声,浅浅淡淡,又莫名的孤寂。
林蔚轻看着那一丝若有似无的青金色灵魄紧紧围绕着自己周身流淌,让他想起那时付湛曾抱着他亲昵,细密地吻过他的侧脸,又不依不挠地循着颈侧向下延伸……
“这是你的魂核,你的真心……也是我的……现在,都给你了。”
那一缕青金色汇聚在林蔚轻的心脏位置,填补了那空缺了二十多年……抑或是两百多年的位置。
林蔚轻觉着那一刻,所有被暂时遗忘的感动和温暖都回来了,他冰冷淡漠的灵魂像是被注入了熔岩,每一次心跳呼吸都重新有了温度。
“你什么也不欠我的,是我怕了你了……被你吃得死死的。”
付湛投降认输,将灵都世界里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林蔚轻叹了口气,这与他先前的猜想出入不大。
付湛的执念,是循着林蔚灵魄的踪迹找到的两界碑,凭着对林蔚轻割舍不下的爱恋,穿过两界的通道而来的。
林蔚轻无暇顾及自己此刻的处境,只觉着心跳前所未有地加快。
他闭上眼,身上的伤势,指尖的痛楚,都分不走他半点心神。
曾经占据他内心二十多年的遗憾和不甘在这一刻彻底消解了。
因为那融合的魂核当中,那一份诚挚而热切的爱意,是如此的清晰明亮。
似是一颗温热的小太阳,在他胸口跃动着发光。
两百多年的相识相知相伴,终究胜过了那一刻的刺骨痛心。
多年以来,林蔚轻的内心似有积雪,每每得不到回应,那雪就更厚一分,那热血就更凉一分……经年累月,积雪都结成了寒冰。
而如今,付湛那如阳光般闪耀的真心,竟只需一瞬,就刺穿了瓦解了这厚重的坚冰。
“别再瞒着我了……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我们还会再经历什么……都别瞒着我。”
林蔚轻的声音有些嘶哑,许久才开口。
那心中融化的积雪终于找到出口,此刻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热流的。
“我不再是……至少现在不是,不是那个灵魄弱小又不擅长战斗的,只能依赖你保护的林蔚。不是那个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只有在你的羽翼下才有栖身之所的少年。不是那个仰赖着你的光芒,才懂得自己的人生的意义的追随者……”
“阿轻,你那时只是年纪太小。”
付湛不太认同林蔚轻如此看待自己。
林蔚轻不知道的是,付湛第一次见着他的时候,便对这少年眼中的灵气与魄力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付湛从不缺少追随者,可不论见过多少谋士才俊,他始终忘不了林蔚那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而后林蔚随他出生入死,每一次的布局,每一步的进退,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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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战的攻守……都是那般游刃有余。
若是没见过林蔚本人,无论敌友,都会兀自判定长阳王军中坐镇的是一位明果决的老将。
这少年远比他自个儿认为的要聪慧太多。
可偏偏世人眼中,长阳王才是那个深谋远虑的,纵横灵都的王者。
那千般谋略,万般周全,都出自长阳王的雄才伟略……林蔚不过是他羽翼下的一个辅佐。
长此以往,林蔚偶尔表现出的怯弱或迟疑,更令人深信他不过是借了长阳王的光芒,才有了些名望。
付湛深知那不过是林蔚年纪太小,还不懂得人心深沉,不懂得身处世故中该如何取舍……他那时只顾自个儿爱惨了这份纯稚天真,这份全然交付的信赖,却忽视了去开解林蔚内心的惶恐。
林蔚轻自然没察觉付湛诸多未说出口的心思,只轻轻摇头,自顾自往下说。
“付湛,在灵都的时候,我只敢叫你长阳王殿下……即便你如何亲昵地称呼我,我都不敢逾越半步。”
“后来到了这个世界,我想着我不过只是个平凡的普通人罢了,只想过最平庸最简单的生活……可是你又找到我了。即便肩负着灵族苍生,最终你也还是放不下我,对吗?”
“被身为龙灵化身的你如此认定……是不是说明,我比旁人眼中要更强大?”
林蔚轻终于笑了,眼里尽是释然。
“那么……现在如此脆弱,毫无灵力的你,是不是也该学着相信我,试着依赖我?”
林蔚轻反将一军。
付湛顿住了。
自他来到这世界,正面碰上林蔚轻,这已经是第无数次被这个少年反制。
付湛产生了一种模糊的,暧昧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
再这么下去,怕是地位不保。
“……我尽力。”
“……尽力恢复以前的力量。”
付湛并不甘心屈居人下。
林蔚轻笑了,肩膀轻颤。
像是高耸的雪山上绵延千里的积雪都在日光下闪烁,暖得人心思都轻盈了许多。
这笑更像是打破了重逢以来一直横亘在二人之间的那道透明的隔阂之后的,那种放肆又带有些侵略意味的,顽皮又撩人的笑。
“还疼吗?”
此时身为执念,付湛无形无体,只能关切地绕着林蔚轻周身打转。
“可疼了,半边身子都动不了了……这会儿要真有人想怎么样,我可毫无还手之力。”
林蔚轻故意闹他,语气中极罕见地带上些黏腻的尾音。
“……我这就回手术室去,尽全力修补躯体,你等我两个小时,不,一个小时!”
阿轻这分明是在跟他撒娇!
林蔚轻挑眉,故作疑惑道:“那你要留我一个人在这儿?就这么被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即便没有躯体,付湛也觉着自己有些血气上涌。
“你等我晚点拾你。”付湛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蹦出,“到时候就算你哭着求我都不管用!”
林蔚轻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霎时间有些抬不起头,面上从脸颊红到耳根,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想把刚才说的话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吞回去。
这下算是引火上身了。
警员推门进审讯室的时候,发觉刚押进来的嫌疑人竟然满脸通红……像是在害羞?
本来就很懵逼的警员更懵逼了。
“那个……林蔚轻先生?”
警员迅速稳定情绪。
“嗯?”
林蔚轻放自如,十分冷静。
“……你干了什么被抓进来的?”
警员强行严厉。
“……”
林蔚轻只想把付湛拉出来揍,他根本不知道这人究竟把现场的目击者的记忆都窜改成了什么样。
☆、请求
“……这就要问警官您了。”林蔚轻满脸写着委屈,“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呀。”
警员恍了恍神,这嫌疑人怎么好像似乎大概在撩他?
警员叹口气,掏出钥匙打开手铐,很客气地扶林蔚轻站起来。
林蔚轻终于能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一脸无辜道:“警官的意思是……?”
警员一脸正直,正义的人民公仆是绝对不会被美色.诱惑的!
即使嫌疑人看起来真的好可爱!
“出去做笔录吧,你已经没有嫌疑了。”警员打开门领着林蔚轻往外走,面上的惋惜显而易见,又接着道,“这事儿也不能怪你。现在的孩子太任性了,论文评价不好就要报复老师……这不,砍伤了好几个无辜学生,自己还失足摔进湖里溺水,连命都丢了……哎,可真是作孽。”
林蔚轻闻言猜测出个大概,估计目击者的记忆被替换成了王以北因学业不顺而报复,这才使林蔚轻和几个围观学生受了伤,而后又误伤了来找林蔚轻的付湛。而王以北的死亡,则被处理成了意外溺水。
如果再将到场车辆上记录的影像都删除干净,这案子就得照这么认定了。
林蔚轻发觉其实很多时候,人类的记忆和认知真不一定靠谱。
“做完笔录你就可以走了……下回对学生别再这么严格了,毕竟都还是年轻人啊。”
警员象征性地劝了两句,摇摇头走了。
林蔚轻只得坐着等下一轮询问,趁做笔录的警员来之前跟付湛通气儿:“你怎么改的记忆?我该怎么说?”
空气中沉默了许久,久到林蔚轻都以为付湛离开了,那熟悉的声音才在耳边响起:“我根本没有改他们的记忆……我刚才只是暂时让审讯室的那个警官失忆了。”
林蔚轻愣住。
即便在灵界,能够修改记忆的灵族也屈指可数,要是还能在林蔚轻眼皮子底下做得不声不响,更是技艺高超……如果不是付湛,那还能是谁?
“还有……刚才那把匕首,也不是我做的。”付湛接道。
林蔚轻有点凌乱。
他也回忆起来,那匕首当时就让他觉着无比趁手,根本不像识界的刀具……又想起那匕首中原本就带着些银色的灵力,那灵力显然也不属于人类。
“事情更复杂了。”林蔚轻和付湛同时意识到这一点。
照着刚才的推测,林蔚轻还算顺利地做完了笔录,警员没有起疑。
而后林蔚轻顺水推舟,说是想看看王以北作案的刀具,认一认那刀究竟是哪来的。
不出所料,那留作证物的刀具只是一把寻常的水果刀。
而王以北那被林蔚轻拆散的躯体,也莫名被重组完好,安安份份躺在了停尸房。
林蔚轻脱身离开警局。
二人毫无头绪。
即便现今还有诸多疑点,在那一场冰雪消融之后,林蔚轻一颗紧绷的心也松懈了大半。
林蔚轻发觉自从遇上付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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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持续了二十多年的,可以随意插科打诨浑水摸鱼的悠闲生活,就像是突然被拧紧了发条,呲溜溜窜得极快。这节奏他一时半会儿还没适应过来。
于是他决定久违地回去自己在老城区的小窝,付湛自然没有异议,欣然同去。
月色很好,初夏风暖。
道旁的梧桐树还绿得很,粗壮的茎干举起大片的枝叶,将路灯都拢在其中,昏黄得更加昏黄。
一种闲适的温馨。
警局本就在深城大学附近,自然也离林蔚轻的住所不远。
林蔚轻一身轻松,两手揣兜,步伐欢快,悠悠然往家走。
老城区的道路狭窄,两边人行道上的地砖都很陈旧了,偶尔几片灰色的水泥砖当中还杂着几块红褐色的方砖。
林蔚轻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偏要一步一步踩着红砖走……左边大腿上还扎着绷带,林蔚轻把劲儿都使在右侧,一蹦一跳地,跟个刚放学的小孩儿似的往家蹦。
付湛也不出声,当然,作为执念,此时也只有林蔚轻听得见他说话。
他没有打扰林蔚轻难得的悠闲时光,那一缕没人能看见的执念,默默凝成人的形状。随着林蔚轻的走过的步子,他屈起左腿,陪林蔚轻一起跳格子。
若是有得选,他倒更愿意抱着受伤的林蔚轻回家,还一定要挑人最多的、最招摇的路去走。
不过也好,这样的弱小的灵魄,终究是没有被林蔚轻嫌弃。
付湛适应得很快,他明白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的规则,灵力的强弱根本不是衡量这个世界的人类的标准。
即便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龙灵,他也有的是办法成为庇佑林蔚轻的树荫。
即便蹦地再缓慢,这段路也只被拉长了不到十分钟二人只用了不到半小时便走到了林蔚轻家楼下。
付湛对这儿还算熟悉,虽然林蔚轻搬来这的时候,他已经化出了躯体,暂时不能缠着他。可无数次,午夜钟声敲响之后,他都曾将执念抽出躯体来这儿闲逛。
对这片老旧的住宅区,付湛连哪根路灯的杆儿上小广告最多都很清楚。
“对了,你浴室的灯泡儿换了没?冰箱也早就空了……要不去前头吃点东西顺便买个灯泡?”
付湛毫不掩饰地关心他。
“你看我现在这身体状态适合换灯泡吗,我亲爱的偷窥狂先生?”林蔚轻撇嘴,“况且这个点了,前面几家小吃店早就关门了。”
“我看你蹦哒了这么久还以为你不疼了呢,我可爱的幼稚鬼小朋友。”付湛一边揶揄他,一边提醒他小心楼梯。
付湛真是每一秒生怕他磕着碰着,却只能放任他被那脏东西生生打伤半边身子。
……并且此时的他连扶一把林蔚轻都做不到。
越想越有些憋气。
“以后不准再背着我自个儿去招惹那些脏东西。”
一进林蔚轻家门,付湛就不再拿自己当外人,毫不客气地教训起他来。
“我如今再不济,灵感灵识还是与当初差不了多少的……无论如何,让我在你身边,都要好过你独自冒险。”
付湛说着说着自己也有些头痛,他如今分明灵识依旧灵敏,即便那时在林蔚轻办公室那头等他,都能感知到大学校园另一边的打斗……怎么在警局时,却分毫没有察觉出有人在动手脚?
林蔚轻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他此时大脑已经接近停摆,灵力匮乏又意识模糊,半瘫在柔软的旧沙发上,只想一头扎进黑甜乡睡死过去。
“好。那你能不能记起……谁的灵魄……是……”
林蔚轻一进门就蹬了鞋子,光脚蜷缩在客厅沙发上,这会儿话没说完就陷入昏睡。
付湛也不忍心再叫醒他,只得任他睡过去,自个儿在林蔚轻家上上下下翻飞窜动,仔细检查这小公寓的布置。
反正这地儿他熟的很。
直到天光微亮的时候,付湛才铆足了劲儿化出了一副新的躯体。
第一件事就是将蜷成一团,睡不安稳的林蔚轻的抱进卧室。
灵力几乎被榨干,林蔚轻比上次还要疲惫,然而肩膀和大腿的伤口只经过草草处理,他连止痛药都没吃。此时即便困在梦中醒不过来,也深深蹙着眉头。
付湛看着格外心疼,轻车熟路地翻出林蔚轻家的医药箱,想帮他重新处理伤口。
付湛大约亲手给林蔚轻脱过几百次衣服了。
但每一次都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拆一个他极珍惜,极渴求,迫不及待又只想独占的礼物。
动作温柔又迅速,付湛抱起林蔚轻半坐着躺在他怀里,脱去外套,拉开腰带,褪下长裤……衬衫扣子解开一半的时候,林蔚轻在迷蒙中睁开了眼,半侧过身子靠在付湛胸口,眼里一片迷茫。
林蔚轻像是醒了,又像是还以为自己在梦里。
他借着客厅映进来的光看清了身后人的面庞,静静地盯着这张熟悉的容颜好一会儿,睡了许久后带着一丝奶油味儿的声音喃喃道:“殿下……”
付湛绷紧了身体,这才注意到自己一身玄色长袍,袖口滚着赤色火焰纹的边……这正是长阳王的常服。
林蔚轻不知是刚才梦见了什么,这会儿见着付湛这模样也毫不意外。
这人一头如墨般的长发一直披散到腰上,金冠束起一半青丝,剑眉星目,丰神俊朗。
长阳王这张脸,似乎与付湛一模一样,又似乎全然不同……明明是同一张脸,长阳王洒脱不羁,嘴角似乎总是噙着一丝调侃,眼里净是上位者的从容。
而付湛,则像是利刃藏进了鞘中,同样的威压,却含蓄了温和了许多。
也许是早些时候林蔚轻的话勾起了付湛内心深处那一丝危机感,付湛竟不自觉化出了那宫殿里头的长阳王的样子。
林蔚轻停摆的脑袋根本没意识到此时自己在做什么。
他全然不顾及自己身上的伤口,左侧有些使不上劲儿也依旧挣扎着缓缓转身,抬起那只完好的胳膊勾住付湛的脖子,挺身将下巴搁在这人颈侧,微凉的肌肤相贴。
那尾音像带着小钩子,吐出那声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的称呼:“湛哥哥……”
付湛只觉着全身的血液瞬间都冲向一个部位。
于他二人来说,这称呼,实则是一个类似暗号的存在。
它暗示着林蔚轻隐秘而又羞耻的恳求……那句在清醒时绝对说不出口的,只有付湛能偶尔听见的请求。
早年在灵都那时,林蔚木讷又刻板,无论付湛怎么逗他哄他,这少年都规规矩矩地尊称他一声长阳王殿下。
直到后来某次帐中,月色太好,付湛受不住,便铁了心要他吃点教训,动作温柔又克制,逗弄得他不上不下,就是不给个痛快……这才逼得这脸皮极薄的少年这般颤声唤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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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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