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天王[娱乐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我自不开花
他用力抱住谢玉然,完全顾不上来往的人那诧异的眼神,过了好久,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席景煊听见自己坚定地说道:“没事的,我们先去医院。”他不断用力缩着自己的怀抱:“哥哥不会让你有事的。”
去往医院的路遥远而漫长。因为来得匆忙,席景煊是自己随便开了辆车就来了,也没等司机,即使现在他神有些恍惚,也只能自己驾车前往距离电视台大约有一个小时左右车程的医院。
现在正是上下班的高峰期,路上难有些堵,被堵在高架桥上的席景煊难得地暴躁不已。他不断地看向手机确认着时间,一开始还能保持平静的他在堵了近半小时后也不感到有些焦躁。似乎是察觉到了他这种情绪的变化,谢玉然轻轻摸上他握着手刹的手,面对席景煊惊讶的眼神,笑了笑说道:“没事的,哥哥。”
他一瞬间冷静了许多,身边这个人的焦急与陪伴都不似作假,在电视台抱住他时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与低沉他更是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中。
席景煊的到来给了他无限勇气,他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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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的,有哥哥在的话。”
他看向席景煊,告诉自己:不能再拖了。
谢玉然的突然耳聋,在席家也算得上是一件大事。只是近期席家发生的事情太多,元气大伤,不想再让家人做无谓担心的谢玉然还是按下了席景煊打算通知家人的手,只让他到了医院再说。
他们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还好席景煊早打电话预约了医生,再加上医院人不多,倒也没怎么耽搁时间。
做检查时,席景煊几乎全程陪在了谢玉然的身边,或许是因为之前的一通大哭让他情绪稳定了许多,当拿到结果,得知自己属于突发性耳聋时,他也镇定了许多。他拿着检查单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好一会才长长地叹了口气,迷茫地看着席景煊:“耳朵聋了的人……还能当歌手吗?”
能,也不能。
这个答案,谢玉然自己再清楚不过。
失去听力的人想要做歌手,无疑会遇到更多的困难:或许在专辑的录制中会跟不上节奏点,或许会在演唱会里唱跑调,以后大概也很难再参加各种音乐类的节目,在日后的生活里,也许还会被更多地人嘲讽“不自量力”……
国内乐坛那么多歌手,虽然出现耳聋的歌手并不多,但每一个的下场,都令人印象深刻。
席景煊对于谢玉然对音乐的执着,是最了解不过的。他此时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冷静,甚至还微笑着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考虑到谢玉然大概不大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便将自己想说的话打在了手机上:“当然可以的,不管怎么样,只要你想做,哥哥都会全力支持你去做的。”
谢玉然缓缓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用力回握住了席景煊的手,轻轻地点了点头。
检查结果出来后,即使百般不情愿,但席景煊最后还是打电话通知了家人这件事。得到这个消息的滕若萍几乎晕倒过去,她面若金纸,拿着电话的手都在不断发抖,她转头就将这件事告诉了身边的席义信,说着说着,眼泪就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另外一边的席景沛的惊讶也不遑多让。他虽然不像滕若萍那样情感明显外露,但得知这个消息时也是心中一震,挂了电话便急急忙忙地带着白雪歌前往了医院。
他们到达医院时,谢玉然正在进行第一步的粗浅的打针治疗,席景煊坐在他身旁,用力握住他不断颤抖的双手,往日极其怕疼一点点疼痛都会大呼小叫还要娇气地要席景煊安慰的谢玉然似乎在一时之间消失不见了,即使那粗长的针管扎下去时,他也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握着席景煊的手更用力了些,等看到席景煊不忍地闭上眼,他反而冲他笑了笑,安慰道:“没事的哥哥,接受治疗就一定能好起来的。”
一定能好起来的。
他拿出了自己在前世里所有的坚强来面对这一突发事件,然而看到与往日截然不同的谢玉然,站在外面的滕若萍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哭了出来。
做完初步治疗后,满身疲惫的谢玉然很快就睡着了。因为病情比较严重,需要长期住院治疗,席景沛也早去给他办理了住院手续,等谢玉然在病房里睡下后,站在门外的滕若萍才擦擦眼眶里的泪,哽咽着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就聋了?”
席景煊苦笑:“突发性耳聋的病因有很多……一时半会儿是说不清楚的。”他有些烦躁地将烟拿出来叼在嘴里,好半天又才说道:“他还需要长期治疗,他的工作用耳强度大,暂时也不能做了。”
滕若萍一点也不在乎这个,她紧紧抓住身旁的席义信的衣服,紧张地问:“能治好吗?”
闻言,席景煊僵了一下。他讲嘴里的烟取下来,几乎将它折断,半晌才艰难地说道:“……难。”他讲烟支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望着对面的窗户出神,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医院的走廊上亮着明晃晃的灯光,格外静谧又异常吓人。
“突发性耳聋容易多次复发,即使这次治疗好了,也说不清以后会怎样……”
滕若萍的眼泪又止不住了。
因为有些晚了,席家其他的人并没有来,和滕若萍他们聊完过后,几个人便进了谢玉然的病房。他正睡着,白炽灯正静静地躺在房顶上,惨白的灯光掉落在谢玉然的脸上,他长长的睫毛在眼底下留下点点阴影,几乎盖过了谢玉然眼下的青黑色。
那是他这段时间熬夜写曲的证明。
新专辑发行后的谢玉然灵感迸发,即使是在拍摄真人秀节目期间,也每天都在争分夺秒地写着自己新专辑的曲子,他虽然因此而有些睡眠不足,但神却格外的好。
面对这样深爱着音乐的谢玉然,席景煊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将他必须退出娱乐圈、离开那个五光十色的舞台的消息告诉他。
他至今仍记得,谢玉然站在那个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模样。
席景煊坐到床边,沉默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抚摸着谢玉然的手,他的眼神专注而缱绻,让时刻关注着他的行为的席义信心惊不已。不知过了多久,席景煊才满是疲倦地缓缓开口:“你们先回去吧……然然这里我守着就行了。”
这一次滕若萍却相当坚定,她在病房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低声说道:“没事,我在这里陪陪他吧……”她停顿了一下,忽而感慨:“然然成年后,我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地陪过他了。”
席景煊又不说话了,他看着谢玉然的眼神从未曾离开,即使是面对毫不知情的席义信,他的言语行为间也不再有任何的掩饰。又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谢玉然才渐渐醒了过来,看向席景煊的眼神中带着些刚刚睡醒的懵懂:“哥哥?”
刚醒过来的谢玉然几乎将之前的事情几乎全忘干净了,直到他看着席景煊张嘴好几次,自己却没能听到任何清晰的话语,只感觉耳中沉闷吵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杂音,才反应过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谢玉然沉默了。
他看着席景煊拿着手机不断按着键盘,将他要说的话打在手机上,最后将手机递到自己面前:“然然,你的病需要长期住院治疗,而你的工作用耳强度大,所以你得暂时离开娱乐圈了。”
即使这样的结果谢玉然早有预料,他还是有着瞬间的不能接受。谢玉然安静了许久,才艰涩地开口:“那……哥哥,我在离开之前,可以再开一次演唱会吗?最后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面关于病情所有的描述都是网上查或者询问基友的,自己不学医,身边也没人有过这个病,了解并不多,如果哪里有错误欢迎指出。
ps.不出意外今天还有两更。
☆、治疗
即使明白谢玉然的坚持和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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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此刻,他提出的这个要求,却还是让席景煊又是无奈又是头疼。他眉头紧皱,盯着谢玉然的眼镜,问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等谢玉然做出任何回答,席景煊就立马神色严肃地自己给出了回答:“然然,你这是对自己身体健康极不负责的表现!”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愤怒,谢玉然还是头一次见他那么怒火滔天的模样,一时间竟然有些傻了。
“你现在不是普通的病,是耳聋!演唱会会对耳朵产生多大的负担,你应该会比我更清楚!”
席景煊连珠炮弹一般说完了一长串话,说完了才意识到此时的谢玉然大概连自己所说的一个字都听不清。他有些颓然地垂下肩膀,想要再说些什么,想把刚才那一段话打到手机上让谢玉然看看,却不知怎么的什么事都做不出来了。
他的手突然被谢玉然紧紧地捏住了。
谢玉然的手有些凉,比席景煊的小上一些,中指处因为常年握笔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硬块,他紧握着席景煊的手,不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让他说话一时间也有些困难,但他还是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没关系的,我能够承受后果。”
他偏偏头,冲席景煊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我都要离开了……总要跟我的粉丝们说一下,我还欠他们一场演唱会,我也有一件一直想要完成的事情,必须在演唱会上面做才行。”
席景煊瞪着谢玉然的眼睛,半天,还是败下阵来。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写与人的坚持与追求,所以在这个时候,反而更加拒绝不了,也不能拒绝。
最后,他还是无奈地同意了谢玉然的请求。只是,他同意之前,还是有着自己的要求:“我一会儿和医生商量一下,找一个合适一点的时间给你办演唱会……”他叹气,顿了顿:“耳返我也会让人来专门给你重新定制一个,但是演唱会的一切,包括规模伴奏等,都要由我来决定,你不插手,好好养病,行吗?”
在谢玉然点头答应后,席景煊又接着说道:“演唱会过后,我希望你能从此退出一切娱乐圈内的活动。你需要静养,在彻底好之前,不再涉足圈内的任何事。”
席景煊向来说到做到,在答应了谢玉然会给他举办一场告别演唱会后,他便马上联系了顾以蓝,把一系列的事情交代了下去。因为他自己对音乐并不很懂,在伴奏这一块还特地联系了季竹和席若筠来帮忙。
两人听到谢玉然的情况后纷纷赶到医院来探望,向谢玉然打着包票一定能将这件事情办好,而好友的出现也确实让谢玉然的情绪好了不少,不再像刚得知耳聋那时那般低沉,在和席景煊聊天时也会时不时露出笑容。
病后第三天,席景煊从一阵兵荒马乱里脱离了出来。谢玉然的病来得突然,各种各样的琐事也让他忙得停不下来。在谢玉然的坚持下,席景煊还是在他今天的治疗开始之前,就通知顾以蓝带了常合作的那家媒体的记者来,让谢玉然自己向大众宣布这个决定。
按照席景煊的意思,这件事本该由公司代劳,然而谢玉然无论如何都要自己来。“不管怎么样,这么重要的决定,都应该我自己来宣布。”谢玉然态度坚决:“不论是开告别演唱会,还是离开娱乐圈,这都是我自己决定的,我自己将这件事告诉所有人也是理所当然的。”
顾以蓝带着记者到来时,谢玉然的治疗还没好。席景煊在房间里陪着他,顾以蓝和记者则坐在了谢玉然的病房内等待。
每次的治疗都会让谢玉然疲力尽,等他从治疗室里出来时,他已经是脸色苍白,甚至连走路时脚都有些发软了。他跟在席景煊后面,慢慢踱着步进了病房,一开门就看到坐在里面的顾以蓝和扛着摄影机的媒体,他笑了一下,和顾以蓝打了个招呼:“以蓝姐。”
准备了一会儿,这次采访就开始了。说是采访其实也不太对,因为谢玉然听不清话,几乎全程都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谢玉然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蓝白色的条纹服装显得他的脸色更加难看,谢玉然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冲着摄像头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大家下午好。”
这是他自上次的访谈后,第一次出现在媒体大众面前,虽然并没有几天的时间,但对于谢玉然的粉丝来说,却度日如年。
谢玉然在节目上异常的表现让他的粉丝担心不已,在他进入医院后也立马有了相关的工作人员发了微博并被粉丝们找到,虽然他及时转院以至于不被媒体粉丝打扰,但这条消息的流出还是让谢玉然的粉丝们焦心不已。再加上之后撞见谢玉然与席景煊在电视台对话,并将当时的视频上传后,更是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而现在,他出现了。
他再次出现在了人群面前,并宣布了自己已经患有突发性耳聋,决定举办告别演唱会,并暂时退出娱乐圈养病的消息。
最后,谢玉然在视频中说道:“这场演唱会,大概很难给大家一个很好的交代了。”他说完笑了笑:“但是我们会尽力做到最好,也谢谢这几年来所有人对我的支持,如果病情能够好转,我一定会再次回来,继续我的音乐生涯的。”
这个视频,无疑在谢玉然的粉丝中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得知这是告别演唱会后,粉丝们都纷纷陷入了疯狂,而在这时候趁机搅乱浑水的黑子则被粉丝和路人一通臭骂,最后竟也渐渐陷入了平静。
网络上的那些纷纷扰扰,谢玉然统统不知情。他这段时间过得极为养生,每天定期去做治疗,治疗过后就在房间内安静地看着那些他以前一直想看却又没时间看的书,晚上十一点不到便被催着早早入睡。偶尔会看看一些搞笑视频,虽然听不见声音,但光是看着字幕脑补声音,就足以让他哈哈大笑。
然而,注射治疗的效果,并不是很明显。
意识到这一点时,谢玉然的注射治疗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在再一次完成了听力测试发现疗效不尽人意时,医生最终提出要改变治疗方案。这个医生是这方面绝对的专家,不论是谢玉然还是席景煊都对他保佑十足的信任,很快同意了医生的说法。
鼓室注射没有像是之前那般频繁,在鼓膜进行三天一次的注射,与往常相同的是,在进行治疗时,席景煊始终在他身边陪着他。
第二次进行鼓室注射是在下午,那时候夏日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来临,席景煊带着谢玉然在走廊上走着,紧紧握着他的手,笑着用手机告诉他:“现在已经是夏天了,我都能听到外面知了叫唤的声音。”
从谢玉然听不见起,席景煊似乎就成了他的耳朵。他将所有的工作都推给了夏奕星,全心全意陪着他在医院休养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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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代替谢玉然与外界进行着所有的语言交流,并每天告诉他外面出现了什么新的声音,有时还会和谢玉然一同弹奏他最喜欢的那首《胡桃夹子》,钢琴的震动让谢玉然偶尔也能短暂地听到琴声,那样欢乐又空灵的声音,对谢玉然来说,无疑是天籁之音。
治疗时,席景煊如同往常一样陪在他的身边,医生则站在另一旁进行着注射治疗。这一针还没打完,谢玉然就听到了席景煊所说的知了扯着嗓子胡乱大叫的声音,这样的叫声在往日里被他定义为噪音,可现在,在谢玉然的耳中,却如歌声一般美妙。
谢玉然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他躺在躺椅上,握着席景煊的手,一时间又哭又笑:“哥哥!我听到了!”他不断抽泣着,却忍不住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眼睁睁直直地盯着席景煊,看见他震了一下,也随着自己笑起来,又不住欢呼:“我听到了!我听到你说的知了的叫声了!”
席景煊用力握住他的手,觉得心中酸酸涩涩,胸膛中憋闷得不行。他感觉透不过气来,就像一条鱼被人倒扣在碗里。
最后,席景煊在谢玉然结束治疗后狠狠地抱住了他,他的眼泪顺着谢玉然的脖子流进他的衣服,凉凉的。
他哭了。
这次治疗的成功,无疑给了谢玉然和席景煊极大的鼓舞。虽然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两人开始对接下来的治疗充满信心。
在他们治疗的时候,谢玉然的演唱会也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明白这是自己好友的愿望,不论是季竹还是席若筠都拼了命地想要办好这场演唱会,顾以蓝和他的粉丝也是如此。就连早早地去了后援会的袁子晋,也在组织着粉丝们每天为谢玉然加油。
这些消息都是席景煊告诉他的。他每天都会准时将粉丝们的消息告诉他,明显的疗效与粉丝们的支持,让谢玉然的神好许多。
就这样,演唱会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应该在晚上了,坐了一天去打球了,大家晚上见w
amp;amp;lt!
回来才发现有的地方忘记标注了,文中“他感觉……被倒扣在碗里”一段来自《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一书,关于耳聋治疗的内容参考了知乎“一米九三”在“得突发性耳聋是怎样的一种体验”下的回答,以及向基友询问的内容。如果有不妥当之处请指出,会改正。
☆、历历在目
在演唱会举办时,谢玉然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他的鼓室注射治疗还并没有结束,甚至在演唱会举办的前一天,他都还在进行着治疗。在治疗结束后,席景煊帮他向医院解释请了假,便在前一天带着他回了家里。
这段时间他们两个都住在了医院,家中便冷清了许多,虽然阿姨有来定期打扫卫生不至于落灰尘,但家里没了人气,打开房门时,还是感觉似乎有冷风飘过。谢玉然率先跑到自己房间跳上床,柔软的大床和医院的硬板床相比让他一下子幸福感激增,席景煊跟在后面进来,含笑看着他在床上从这头滚到那头,等他滚完了才不轻不重地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去洗澡。”
谢玉然傻笑着乐颠颠地跑去了浴室,等他洗完澡出来时,席景煊已经不在房间里了。谢玉然一路找过去,最后竟然顺着琴声,在琴房里找到了正在弹琴的席景煊。
他有些惊讶,站在门口等席景煊弹奏完毕,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席景煊转过身来,笑着问他:“洗完了?”
谢玉然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上前问道:“哥哥不洗澡?怎么突然想到要来弹琴了?”
闻言,席景煊笑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你要来弹一下试试吗?”
谢玉然当然是乐意的。他走上前去与席景煊一同坐着,抬手刚想按下琴键,又忽然眼睛发亮地看着席景煊,不由分说地道:“哥哥,我们一起弹《胡桃夹子》好不好?”
他满眼期待。
从耳聋开始,谢玉然常常会与席景煊共同合奏《胡桃夹子》,然而他并不能清楚地听见琴音,只能通过钢琴的震动而时不时感受到一些音乐,而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听这首曲子到底是怎样从自己的手中流泻出来的。
一曲终了,席景煊慢慢抚摸着琴键,转头看向谢玉然:“然然,给你办手续的时候,我和医生交流了一下,”他直视着谢玉然的眼睛,缓缓说道:“医生的建议,也是在治疗结束后找个地方好好休养,我和爸妈他们商量过后,决定还是我和你一起……”
没等席景煊说完,谢玉然就有些诧异地打断了他的话:“你的工作呢?”
“一些可以远程处理的,我就在那边处理了,其他的就交给星星了。”席景煊安抚地笑了笑:“我和星星解释了,他也让我好好陪你养病,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这个,席景煊又撑着下巴偏头看他:“就当是长期休假了,我工作那么久也没怎么休息过呢,”他问谢玉然:“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因为谢玉然身体情况特殊,这次的演唱会,谢玉然甚至没怎么排,只在演唱会开始当天与乐队粗略地合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后不久,演唱会就开始了。
这是谢玉然常年合作的乐队,即使只有一次排,谢玉然也仍然对这次的演唱会充满了信心。进场后不久,全场灯光熄灭,接着,马上就有蓝光打在了谢玉然的身上。
席景煊还是坐在台下,上次那个位置,只不过这次坐在旁边的人不再是上次那个提醒他不能拍照的姑娘罢了。
由于是告别演唱会,在当初宣传时,便已经表明了允许歌迷们拍照摄影,然而即使如此,在演唱会刚开始时,也并没有看到太多闪光灯,预想中的快门声满场的情景也并没有出现。席景煊环视一周,见许多来了的歌迷都举着应援牌,坐在自己两边的两个姑娘眼中含着一包泪,等谢玉然出现在舞台上时,轰然而下。
与此同时,席景煊有些诧异地发现,在场所有的歌迷都猛地一下举起手中的应援牌,向着舞台大喊:“然然!谢谢你!我们永远等你回来!”其中还包含着一些歌迷近乎破音的喊声:“治疗加油!”
因为坐得近,席景煊甚至能看到,正站在舞台上的谢玉然呆愣地在原地站了好几秒,才缓缓举起麦克风,声音里带这些哽咽:“谢谢大家。”他深深地鞠了个躬:“我一定、一定会好好治疗,再回来的。“
席景煊听到自己前后左右的歌迷们,一同放肆地放声大哭。
不多时,音乐声渐渐响起。这是谢玉然前两张专辑中的一首大热曲,不仅在歌迷中,甚至在路人里都有着极高的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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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演唱会是在谢玉然的个人官方网站与个人微博中实时播放的,当前奏响起时,就连来凑热闹看看演唱会的路人,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唱了起来。
席景煊更是不例外。
在治疗期间,他无数次听到谢玉然哼唱这首歌,唱完了还要满眼带笑地问他:“哥哥,我有唱跑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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