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天王[娱乐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我自不开花
这次治疗,将是谢玉然最后一次鼓室注射治疗。因为耳聋容易反复发作,即使现在治疗的情况相当好,但在商量过后,两人还是决定在结束治疗后前往外地进行一段时间的休养。
归期不定。
长时间的休养,消失在媒体与粉丝的面前的后果,必将是谢玉然失去了原有的热度,甚至会流失大批粉丝,然而他现在早已得到了更重要的东西,对这个也并不再那么在意了。完成了最后一次治疗后,他们便直接拖着行李箱,飞离了b市。
在这段休养的时间里,谢玉然虽然还是需要定时服用一定的药物,但已经不需要再去医院做定期治疗,他们借这段时间将自己的足迹布满了祖国的大江南北,偶尔也会飞到国外去看看那些谢玉然以前从未认真观察过的风景名胜,倒也还过得舒适自在。
虽然退出了娱乐圈,但谢玉然的官方微博却也还在运作,不过现在是由他自己打理罢了。他偶尔也会将一些旅游的照片发布到网络上,照片里或许是青山绿水,或许是名人故居,有时候谢玉然自己也会入镜,偶尔还会牵着席景煊的手。
这样惬意的生活,确实让谢玉然的心态好了许多,然而,即使如此,也并不能延缓突发性耳聋的复发。
耳聋的复发是在几个月之后的事情,就在谢玉然以为自己已经痊愈时,它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了。
那时候两人正在t市的一座著名风景区里游玩,站在几千米的高山上往下望,云雾布满了整片天空,仿佛他们站在云端之上,那些雾般朦胧的云朵将青山的绿意遮掩去了大半,只留下点点青色在其中若隐若现,谢玉然上一秒还在兴奋地喊席景煊过来看,下一秒就感觉一阵耳鸣。
似乎是有一大群人在他的耳朵里敲锣打鼓,那些原本如歌一般美妙的鸟叫声也在一瞬间变成了噪音,它们仿佛化为利剑,直直地穿透了谢玉然的大脑。
他几乎昏厥。
站在谢玉然旁边的席景煊第一个发现他的不对劲,他急匆匆的走上前来,有些紧张地扶住不太站得稳的谢玉然,轻声喊:“然然?”
可谢玉然没有任何反应。他死死地抓住席景煊的衣服,双眼无神地看着他,差点哭出声来:“哥哥……我好疼啊……”
没有任何犹豫,席景煊就带着谢玉然下了山。到医院进行治疗检查后,还没等结果出来,他就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耳聋复发了。
他的心脏仿佛有无数只小小的蚂蚁聚集在上面啃食,那疼痛密密麻麻又持续不断,让他完全适应这股痛,甚至快要丧失了疼痛的能力。
检查结果出来后不久,席景煊便带着谢玉然再次飞回了b市。他在上飞机前打电话通知了家人,一下飞机,便立马坐着车带谢玉然回到了医院,进行紧急治疗。
因为这次情况较严重,医生并没有选择较温和的打针治疗,而是果断让他上了高压氧舱。在之后的日子里,他又陆陆续续打了许多针,上了好几次高压氧舱,也坚持做了一个多月的针灸。一开始,当那些针一根一根扎到谢玉然耳朵上时,他都会有些抑制不住地痛呼出声,并死死地捏住席景煊的手,可到后来,他连叫喊都没有了,只是不断地抽着冷气,看得席景煊的心脏一阵疼痛。
谢玉然原本最为怕疼,一点点小疼痛都能让他大呼小叫半天,可现在,三四十根针插在耳朵上时,他却一点都不能动,甚至连叫出声都变得困难。
针灸过后,谢玉然又去做了穿刺。为此,他不得不剃掉了大把头发,剃完后他还难过得很:“我的发型全毁了。”他那么说,又再三交代席景煊拿个镜子到病房里来,自己拿好镜子摸摸自己的光头,神情越发哀怨:“我都变丑了!我的头发!”
谢玉然的搞怪没能让席景煊心中感到一丝好受,他更难过了。只是这样的情绪一点也不能再谢玉然的面前显示出来,他只好强笑着摸摸谢玉然的脑袋,柔声安慰他:“没事,也很好看啊,我们然然长得那么帅,怎样都好看的。”
这时候,滕若萍早已在病房外哭得泣不成声。
这段时间大约是席家人最最难捱的一段日子。与第一次耳聋全然的绝望不同,这次他们分明看到了痊愈的希望,却又被现实狠狠打碎,即使是坚强如席景煊,也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这段时日里的滕若萍几乎以泪洗面,原本不信教的白雪歌也会时不时上寺庙为他祈福,席曼云更是放下了自己的会所,在席景煊忙不过来时一手承担起了照顾谢玉然的重任。谢玉然病情恶化的消息也让他的粉丝们纷纷为他流泪疯狂,每天,谢玉然都能在微博底下看到粉丝们一个个排着队鼓励自己,这些小姑娘们最最真挚温柔的话语,确实让谢玉然安慰了许多,家人的无条件支持,也给了他无限勇气。
日复一日的治疗,确实让谢玉然的病情大大好转,他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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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听见声音时整个人都是怔楞的,没有之前的激动,他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席景煊的手,拉着他的手捂住自己的双耳,又放开来,最后,他的眼泪倏地掉了下来。
“哥哥,”他说:“我听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和之前的一样,关于耳聋治疗的描述参考了知乎“一米九三”在“得突发性耳聋是怎样的一种体验”下的回答,以及向基友询问的内容。
经过查资料,发现耳聋其实是会反复发作,很难痊愈的……不过这是小说,也不会那么写实,所以就请大家无视了orz
☆、回归
两年后,差不多恢复听力,病情痊愈的谢玉然,再次回到了娱乐圈。他回来得悄无声息,甚至没有任何媒体提前接到相关的消息,只在某一天晚上,自己偷偷上了微博,发了一条消息:“我回来了。”
微博末尾,还附带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离开娱乐圈两年,谢玉然虽然还是有着一定数量的死忠粉丝,还是偶尔会被路人们以满不在乎的口吻提起,“那个聋了,听不到声音最后退圈的歌手,”但到底已经不再是往日那个有着惊人数量粉丝,有着极高路人好感,一旦发新专辑就能立马冲到第一位,上综艺一定能有极高视的当□□手明星了。
两年间起起落落,多少新人换旧人。
即使如此,谢玉然这条微博还是在粉丝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他们等得太久了。
在谢玉然宣布患病退出娱乐圈时,不知道多少粉丝曾因这件事情彻夜哭泣过;在他病情好转,各地旅游休养时,也曾有无数粉丝期盼着他就此归来;当他病情再次复发,那些时刻挂念着他的粉丝也在时时祈祷。
直到现在,他终于回来了。
这是一场真正的粉丝地震。所有谢玉然的粉丝无一不为这件事情普天同庆奔走相告,她们又哭又笑,一个接着一个在谢玉然的微博底下排队留言:“欢迎回来。”
宣布回归过后没多久,谢玉然便马上发布了新专辑的试听信息。这既是他的回归专辑,也是他给这两年内一直守候支持他的粉丝的福利。在官网上说明了后援会粉丝的购买福利后,谢玉然便撒手不再理会这件事情,一心一意对他的专辑进行最后的制作。
谢玉然病情痊愈回到娱乐圈,席景煊自然也跟着回到了公司。
这两年内,公司的大部分工作几乎都担在了夏奕星的身上:头一年还好,席景煊虽然也跟着谢玉然国内国外地四处乱跑调养病情,但却也能每天固定地空出时间来远程地处理操作一些事情。到了第二年,谢玉然病情复发,席景煊一心扑到了上面,几乎没有再管过公司什么事,一切事情都只能夏奕星自己来了。
他与夏奕星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两家人也早已认识多年,即使是把公司全权交给夏奕星,席景煊也是极其放心的。而夏奕星虽然也会时不时会席景煊吐槽“你就不怕我把你直接架空”,但也能理解他的焦急与痛苦,心甘情愿地将所有工作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忙了两年,好不容易等到席景煊回来,夏奕星很果断地将一切工作都丢给了席景煊,自己则带着季竹去四处旅游散心。
他一走,席景煊自然也就忙碌了起来。他和谢玉然各自忙着自己的工作,两人几天见不到一次面,往往席景煊回来时,谢玉然早已睡了,当谢玉然起床,席景煊又已经出了门,要不是偶尔半夜做噩梦惊醒能听到身边的人带着睡意安抚自己的声音,谢玉然几乎要以为这个家里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这两年里,谢玉然几乎每时每刻都与席景煊黏在一起,早就习惯了身边时时有着他陪伴的感觉。现在乍一分开,还颇有些不习惯。
因为这种不适,在将专辑所有的制作都完成后的第一天,谢玉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早早地就睡了,反倒是坐在客厅里,开着灯等他。等席景煊打开家门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小爱人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一下一下地点着头,满脸睡意等着他的样子。
昏黄的灯光洒落在谢玉然身上,让他看起来温暖而柔和。褪去了巨星光芒的平日里的他,与舞台上、节目里的谢玉然格外不同。因为前两年养病,谢玉然每天都过着早睡晚起的规律生活,保持了相当充足的睡眠,像是这次将近一点钟还没睡,对他来说绝对是两年来的头一次。
坐在沙发上的谢玉然,早因为犯困头在一点一点的,眼睛也是半闭着的,然而在听到席景煊尽量放轻动作的关门声时,他还是一下子被惊醒了,猛地一下抬起头来,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四周。
好半天,他的记忆才慢慢回笼,想起自己这是在干嘛。
他困得神智都有些不大清醒的样子,看得席景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上前去轻轻在谢玉然的脑门上敲了一下,责备道:“怎么不早点睡?熬到现在?”
“我要等你回来啊。”
谢玉然回答得理直气壮,他摆摆手堵住了席景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马上又说道:“哥,明天我想跟你一块儿去公司,好吗?”
就为这点事?
席景煊失笑。他把谢玉然脑门上散落下来的刘海撂上去一点,露出他光洁的脑门儿,又找了个夹子把他的刘海夹住,最后才带着对自己作品的欣赏与满意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想去随时都可以去啊,没必要特地熬那么晚跟我说。”
“你就没懂我的意思。”谢玉然撅了噘嘴,摸摸脑门,又朝他扮了个鬼脸:“我的意思是,明天早上你起来的时候,叫我一起起来,我跟你一块儿去上班。”
这会儿席景煊是真的不懂了。他有些惊讶地将谢玉然上下打量一遍,诧异地问他:“怎么突然想到要那么早去公司?你不是最讨厌早起吗?”
“我想体验一下你平时的生活嘛。”谢玉然嘿嘿笑了两声,冲上前去在席景煊脸上“啵唧”狠狠亲了一口,便光着脚从沙发上一下子跳下去跑回寝室,用力倒在床上,傻笑着看着席景煊摇头在自己身后跟了进来,一边脱着西装外套一边教训自己:“以后有什么事,留张纸条发条短信给我都行,我看到了就能记住,不能再那么晚睡了,知道吗?”
按时睡觉,保持充足的睡眠,对谢玉然病情的治疗与恢复都是极为重要的。席景煊也因此重点关注了谢玉然晚上睡觉的时间。
谢玉然“嗯嗯”两声,随便点点头,眼睛发光的看着席景煊白色衬衣底下凸显出来的身材,故意蹭上前去色/眯/眯地摸了两把,眯着眼睛奸笑道:“帅哥,那么好的身材哪里锻炼的?推荐一下我去偶遇你嘛。”
虽然席景煊早已习惯了他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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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的抽风,但这样的谢玉然还是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挑挑眉,故意说道:“那行啊,明天下班了我带你一起去健身房锻炼怎么样?”
谢玉然这个一旦没事就窝在家里的死宅一听这话脸色大变,连连摆手:“不了不了,你的就是我的,你有腹肌人鱼线就约等于我也有了,我就不去锻炼了,”他满口胡话却说得振振有词:“一个家里的腹肌人鱼线太多,是会受到惩罚的!”
席景煊差点没笑到地上去。
第二天,席景煊果然如他所说早早地就把谢玉然叫了起来,然而想要一个习惯了睡懒觉的人早起,这无疑是一个相当困难的工作,在好几次催谢玉然起床无果后,席景煊只好先去洗漱,却没想到,他回来后,谢玉然便呆坐在床上,眼神朦胧地看着自己。
“醒了?”
席景煊问,他在衣柜里将谢玉然今天要穿的衣服拿出来放在床上,再一转过身来,就看到谢玉然正打着哈欠摇摇晃晃地要去厕所洗脸。然而,他眼睁睁地看见谢玉然下床后在屋子里转了半天,最后竟然往窗子的方向走了过去,眼见他就要一头撞上去了,席景煊连忙哭笑不得把他拉回来,又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到厕所里,看着他洗脸刷牙完全清醒了,才放心地下楼吃早餐。
这似乎是前两年两人在外旅游时谢玉然落下的毛病。
因为每次旅游,两人都会换不同的酒店居住,而每个酒店房间的格局又各不相同,于是到了晚上睡得迷迷糊糊起夜时,谢玉然往往会因为找不对路直接一头撞在墙上,不仅把自己撞清醒了,还把席景煊也吓一跳。
时间长了,谢玉然这个毛病便越发严重,即使两人在后期没有旅游,而是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小镇暂时定居下来,他也一点不见好转,甚至在回家后依然有着这个问题。
吃过早餐,席景煊便开着车和谢玉然一同到了公司。
除了前台与和一些直接面对客户的工作人员,公司里的大部分员工是不强制要求穿制服的。谢玉然下了车后还专门一楼一楼地去闲逛了一圈,立即被员工们穿着的各色服装给闪花了眼。
他虽然是公司的艺人,但更是席景煊的弟弟,这样特殊的身份让他在整个公司里穿行无忌,想去哪个房间里看看也完全没人能拦得住他。
席景煊到了公司便径直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只交代了谢玉然有事有事上来找自己,便随他去了。
得了特赦令的谢玉然在公司里转了一圈便没了兴趣。他坐着电梯一路上了顶楼,中途电梯里也有些员工进来,看到他不了有些惊诧,但谢玉然板着张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还是断了他们上来搭话的心。
办公室里的席景煊此时正埋头看着一份文件,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露出微笑:“无聊了?”
谢玉然撇撇嘴:“对啊,好没意思啊。”
然而,就算无聊得快要长霉了,他也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宁愿窝在沙发上抱着手机打游戏,或是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听下属给席景煊汇报工作,也决口不提回家。
这样的行为,对谢玉然来说,绝对算是反常的。他满脸不解,但一件接一件的工作让他始终没能空出时间来问谢玉然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到快下班了,他才稍微有了些空闲时间,坐到谢玉然旁边,眉眼含笑地抬手给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刘海:“今天怎么了?宁愿坐在这里喊无聊都不肯回家。”
没等谢玉然做出任何回答,席景煊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这个时候,一般是不会再有人来找他的。席景煊略略有些惊讶,但还是喊了声“请进”,马上,门把手被人扭动,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是何徵舫。
他微微笑着走到席景煊面前,连看都懒得看旁边的谢玉然一眼,声音里满含温柔与情意,绵绵地说道:“景煊,好久不见了。”
☆、对峙
在看到何徵舫出现的第一秒,谢玉然就竖起了全身的刺,像是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刺猬,紧紧地盯着何徵舫的一举一动,在看到他直接走到席景煊面前时,更是不悦得紧。
然而,他到底是席景煊的朋友。虽然心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不满,谢玉然还是忍了下来,板着一张脸眼睁睁看着他情意满满地看着席景煊,柔声说道:“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
他眼神一飘而过,看向了坐在一旁的谢玉然,那挑衅一样的目光看得他莫名其妙。
“你的想法,有改变吗?”
何徵舫笑得温柔,眼中满满的情意更是仿佛要溢出来一般。可惜席景煊向来不吃他这套,在他的告白后更是对何徵舫这人没了什么好感,闻言也只是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地后退一点,才直言道:“现在没有改变,以后也不会有改变的。”
他讲完这句话,顿了顿,又马上说道:“徵舫,如果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那就不用了。关于这件事,我的答案是不会变的。”
何徵舫脸上的笑容一僵。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将它慢慢吐了出去,他闭了闭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面无表情地看着谢玉然,却是朝着席景煊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席景煊淡定地回答:“我不喜欢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当然不需要理由。
原本还对他们的对话感到莫名其妙的谢玉然,听到席景煊的这句话,一下子什么都懂了。他顿时炸了毛,极具攻击性地恶狠狠地看着何徵舫,整个人像是一只小豹子一样。谢玉然仅仅抓着席景煊的手,用力冲他说道:“你想都别想!”
席景煊顿时失笑,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柔声附和:“对。”
何徵舫还是第一次看到席景煊以对待恋人的态度对待那个人那么温柔。他心里嫉妒得发疯,却偏偏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僵硬地扯动嘴角,让自己勉强露出一个微笑,但眼神仍然是阴沉沉的:“何必说得那么满呢,景煊。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们都并不知道啊。”
他这话一出来,谢玉然更是气得爆炸。他气过头了,反倒冷静了下来,上下把何徵舫打量一遍,冷嘲热讽道:“得了吧,以后不管再发生什么,哥哥也看不上你个阴沉的老男人的。”他呵呵笑了两声,完全不顾何徵舫越发难看的脸色,又说道:“你以为你自己全身上下,有哪一点是能吸引人的?别白日做梦了。”
闻言,何徵舫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面沉如水,好半天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然然,席家难道就没教过你怎么好好和别人说话吗?”
“爸妈怎么教我的,管你什么事。”谢玉然轻嗤一声:“你是居委会大妈啊一天到晚打听人家的家庭情况问东问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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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谢玉然在何徵舫恶狠狠的瞪视下炫耀一般地拉起席景煊的手,还要特地拿到他面前晃一圈,末了,才说道:“你别想了,一天到晚打我家哥哥的主意。”他懒懒地露出一个洋洋得意的笑容:“真不好意思,席景煊他前面小半辈子是我哥哥,后面大半辈子是我爱人,哪里轮得到你来插嘴对我们指手画脚?”
何徵舫顿时气结。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才惨白着一张脸,手指抖抖索索地指着谢玉然好半天,才将求助的视线投向席景煊,颤抖着嘴唇问他:“景、景煊……然然都能说出这样恶毒的话了,你也要跟他在一起?”
然而上一秒,席景煊脸上还带着笑意看着如同一只耀武扬威的小猫一般的谢玉然,在他说出这句话后的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都尽数了起来,冷淡、甚至是带着些许不满地说道:“徵舫,然然是我的爱人,我们之间轮不到你来挑拨离间,然然做了什么不对的,也不该由你来指责。”
早在前面十几年,何徵舫就已经彻底见识到了席景煊的护短。然而当这种护短是面对自己时,他只觉得自己心里一片憋闷难受,好半晌,他才深吸一口气,说道:“好、好。”
何徵舫咬牙切齿:“既然你们要那么说……”
他没有说完接下来的话,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走了。
被留下来的谢玉然得意得很,他甚至还笑嘻嘻地冲门口做了个鬼脸,还没来得及再有别的动作,就看到席景煊拉下脸,生气又无奈地看着他:“说吧,刚刚那些骂人的话,从哪里学的?”
谢玉然眼神乱飘,见实在是瞒不过去了,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网上……”
席景煊马上就懂了。
作为一个明星,谢玉然对网络上的那些粉黑骂战是再清楚了解不过,更是在围观的过程中学到了不少他们骂人的髓。谢玉然刚刚说的那些话与网络上比起来算不得难听,但也足够让席景煊板起脸教训他:“然然,我知道你对何徵舫有不满,但不论是面对他还是面对其他人,像是刚才那样说话,都是不对的,懂吗?”
谢玉然埋着头,乖乖受训:“我知道了……”
席景煊看着他,深深叹了口气。他之前还不觉得,今天才真切地深刻意识到自己责任之重大:虽然谢玉然从小在席家长大,但早早地进入娱乐圈到底还是教会了他许多其他的东西,席景煊既是他的爱人,但更是他的哥哥,更是有着教导他的义务。
有那么个小爱人,还真是不好办。
席景煊低头看了看被教训过后又继续乐滋滋地捧着手机打游戏的谢玉然,无奈地摇了摇头。
然而,也没有办法。只能慢慢来,一步一步地教导他,就算在教回来之前遇到点其他的什么苦难也没关系,怎么说也有自己帮他顶着。
所幸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回到家里,谢玉然一改往日粘着席景煊到处跑的举动,拿着手机溜达溜达就趴在地毯上和人聊起了天。
谢玉然在家里不爱穿鞋,老是光着脚到处跑,席景煊一次两次说了他也不听,为了防止他因此而感冒,只能叫人在家里四处都铺上了地毯。家里的卫生不用他们自己打扫,铺上地毯倒也还好,只是再次之后谢玉然变本加厉,光着脚在地上跑不说,还时不时地就直接趴在地上玩手机,一定要等席景煊亲自过来拎他了,他才会慢悠悠地起身又跑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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