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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大人撩夫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楚小北
随着一声长长的唱喏,靖安帝不急不缓,极有威严的走进来坐到龙椅上。见他们这些等待殿试的也没有长篇大论,反而只讲了简短几句话就宣布殿试开始。
不知是不是项渊的错觉,他总感觉靖安帝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等过了一会儿,靖安帝开始下来各处查看时,他已经能确定不是错觉了。因为只短短一盏茶的功夫,靖安帝就在他身边站了两三分钟!即便他是会元,在人数以百为基数的应试人员里,他也不该分到这么多注意。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靖安帝知道他和林公的关系。
对于林公他为学生的事,林公建议暂时不可张扬。
项渊算是他的关门弟子,也是他寄予厚望的下一辈,是继张骥之后继续扛起他们这一派主张
大旗的领军人,林公和几位师兄都觉得暂时不叫外界知道项渊是最为安全的。在项渊羽翼未丰,他们和保守派争斗白热化的关头,低调处理反而是保护项渊最好的方法。
项渊政治觉悟向来杠杠的,自然懂得林公他们的良苦用心。所以自打来京,一直都格外低调。
殿试的结果是要当场宣布的,当项渊听到状元两字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状元啊,乖乖!
这俩字砸的他有点点头晕,这要是被项老爷子知道他大孙子能得状元,不得乐疯了?估计再也不会逼着他练字背古文了。
靖安帝心情很好,笑着勉励一番,又赐了三日后的琼林宴便先离开了。项渊视线转了一圈,发现三甲中的探花还是个熟人。
白成,白文景。
白文景对上项渊的视线,颇有些不甘心的拱拱手。
项渊勾勾嘴角,笑得挺欠揍。
白成微微一怔,紧接着红了脸,死劲翻了个大白眼给项渊,便急忙忙先行离开。
尽管心里有准备项渊这次定然成绩也不会差,可听到他得了状元,自己瞬间成了状元夫郎这件事,赵慎果断淡定不了。
他一圈圈的在屋子里绕,嘴巴里念念有词。
“是状元,状元,居然是状元!”
念了一会,赵慎在屋子中间站住,双手猛地一甩,恨恨道:“为什么会是状元呢!”
项渊被拉去和同榜的进士喝酒,直到晚间才醉醺醺回来。客栈掌柜见他醉眼朦胧,特意吩咐伙计煮了浓浓的解酒汤,项渊踉跄进门,发现房间内一应用具全换了新的,不由咧嘴一笑,搂着赵慎往床上倒。
“难怪人人都爱金榜题名,瞅瞅,不用你说,就伺候的这么心。”
赵慎把他从身上撕下去,拧了热手巾过来给他擦脸,见他眯眼笑,手上忍不住用劲。
“小人得志!”
项渊闭着嘴巴闷着直笑。
趁赵慎转身空挡,一把拽住他按在床上,带着酒气的亲吻不住的落在赵慎的额头、脸颊,还有嘴唇。
对赵慎这身皮肉,项渊说不出的稀罕。手底下的肌肤,细细腻腻,滑不溜丢,怎么摸都摸不够,狂劲上来,项渊恨不得把赵慎揉进肉里。
赵慎呢?要是让他照实说,他估计会挺不好意思。
不知为什么,项渊动作越是粗鲁、急切,他越是兴奋难耐,动情动得飞快。仗着体力好,每次和项渊做运动,他都忍不住和项渊“搏斗”一番,项渊也乐得把这当情趣,搏斗中,两具身躯紧密贴合、摩擦,简直比乖乖躺那任他采撷更叫他热血沸腾、心痒难耐。
今日金榜题名,项渊抱着赵慎,忍不住比平日多用了两分力气。
结果,第二日,俩人全都起晚了。
*
意气风发参加了琼林宴,还有随后的大大小小宴席,终于等到公布任职岗位的日子。
按照项渊的设想,他是铁定要去翰林院这类地方熬资历的,也做好埋头故纸堆的准备,可惜,计划再好也赶不上变化。
他居然外放了!
再定睛一瞧外放地,曲州通平县。
曲州他知道,是大梁西北边的一个边关府州,地理位置很偏,名声不显,据说民风还挺彪悍。曲州下边的通平县,可想而知,偏僻的程度更甚于曲州。
赵慎听闻项渊要任职的地方,脸上登时像被雷劈了。
怎么会是通平曲州!怎么会是那里!
项渊神色晦暗,皱眉想了一会,心底隐隐有个念头闪过。
估计他是受了牵连。
如今朝堂改革派和守旧派的斗争日趋激烈,又因靖安帝是偏着改革派这一头的,所以守旧派那边联合几大世家,不遗余力的打击朝堂改革派势力。而他和林公的关系,只要有心,就一定能打探出来。即便不能确认,那些人也会抱着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心里。所以,他果断被外放。
果然,之后林公的来信,也证实了这一点。
任职文书既然已下,说明事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不如赶紧拾好上任去,得误了时辰,再被人逮到把柄,参一本。
转头正想和赵慎商量要带的行囊物件,就见媳妇一脸生无可恋的怔在那,神色惶然的分外可怜。
噗嗤,项渊忍不住笑了下。
“放心,曲州虽说偏僻了些,可若是做得好,更容易出政绩,到时也是不小的资历呢。”
赵慎木木的转头看他,张嘴道:“就不能换个地方吗?”
“圣旨都下了,你觉得呢?”
项渊一摊手。
“那,那咱们就辞官!”
项渊疑惑的看向赵慎,他这时才发觉,媳妇似乎不是一般的慌张啊。之前他以为媳妇是因自己外放受了打击,现在猛然发现,情况不太对。
项渊压下疑惑,小心翼翼试探。
“好不容易考了个状元,不去做官不是太可惜?”
“可是,可是,就不能换个地方吗?通平,不是个好地方。”
项渊心底疑惑更甚。他之前就有种隐隐约约的错觉,从媳妇执意要买陈年布料开始,他就觉得不太对。
那些个陈年布料,款式不新,料子不细,若没有特殊情况,根本不会卖出好价钱。可媳妇却一买买一堆不说,还专门请了绣娘在料子上绣花,前前后后,所不知多少。因这事,李氏不知和他念叨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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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媳妇败家,赵慎心知肚明,却仍是执迷不悟,甚至有种迷之自信,这种料子一定能挣大钱。
事实证明,他对了。仅仅不到半年的时间,因林公不经意的倡导,世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追捧,媳妇攒的那些料子,以飞快的速度卖了出去,而且价格一高再高,等料子卖光,媳妇也挣了个盆满钵满。
赵老爷因这事,特意把他们夫夫叫回去,当着他的面斥责赵慎吃独食,不知拉拨家里,媳妇一脸的无所谓,只推说自己也是误打误撞。赵老爷信了,可项渊却惊了一后背的汗。
这事不细想没啥,细思极恐。
以他自己为例,项渊忍不住就朝着诡异的方向揣测媳妇。
这小媳妇,不会也有啥不得了的来历,吧?
第29章赴任
不论赵慎怎么纠结,项渊写好书信告知家里,老师,便从京城带着项渊朝曲州出发。
交接的日子定在四月中。如今已是二月底,曲州离京城千里之遥,还真的抓点紧。
小豆坐在赶车的车把式旁边,晃着脚,嘴里嚼着夹了肉的大饼,回头悄悄瞥了眼马车内,看不出丁点动静,便又回转过来,问车把式。
“宋大哥,咱们啥时候到下一个驿站?”
车把式宋大一甩鞭子,憨憨笑了声回道:“还早哩,看到前头那座山了吗?转过山头,才是驿站。”
小豆直起身子抻脖看去,见那山头就在眼前似的,不由轻呼口气。“挺近的啊!”
“哈哈,小娃不懂,看山跑死马,瞧着近,走起来可远哩。”
马车内,项渊轻拧着眉头瞧正睡着的赵慎。
自打踏上去曲州的路,项渊明显察觉出赵慎的焦虑,而且这种焦虑不但没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反而越发严重。如今晚间睡觉,都睡不踏实,常常听他从梦里惊醒,一醒过来,就是满脑门的汗,脸白的吓人。问他,只说是魇着了。
项渊才不信!
地动山摇,到处都是形容狼狈,哭嚎不止的人。赵慎跛着脚,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废墟里,焦急的四下搜寻。
“项淙子,你在哪里?项淙子?”
天下起大雨,赵慎连蓑衣都没穿,被雨淋个透。脚底生疼,可没见着项渊,他根本想不起休息。
循着记忆找到项渊最后停留的地方,到了近前一瞧,一大块断裂的照壁塌在那,周围全是沾着泥块的砖头,大门也倒了,木头桩子从中间裂开,露出森森的尖茬,一半在上面,一半埋在下头。
赵慎心底一动,蹲下身开始徒手扒拉。
“淙子,淙子你在下面吗?”
十个手指全渗出血来,血肉模糊,可赵慎却全然不在乎,双眼死死盯着废墟下。忽的,一角衣料出现在木桩砖头下。赵慎双手不受控制的抖起来,只愣了一下便疯了似的拼命挖起来。
搬走最后一块砖,项渊被血糊了半边、紧紧闭着双眼的脸出现在眼前。赵慎抖着手去试鼻息。
没有呼吸,脸是僵冷的!
啊!
赵慎大叫一声,冷汗津津的醒过来。
“锦言,醒醒,又被魇着了?”
赵慎愣愣的看过去,身旁扶着他坐起来的正是项渊。
“淙子?”
语气近乎轻喃,又带着股不可置信。
项渊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睑,空出一只手倒了杯温水。
“喝点温水,润润喉。”
赵慎任由项渊服侍着他饮了半盏温水,水过咽喉,不仅解了干灼,也醒了脑子。见项渊拿了帕子要给他拭汗,赵慎不甚自在的接过来。
“我自己来。”
项渊由他接过去,沉吟半晌,打算这次一定要问个明白。谁知刚打算开口,外头的小豆听到动静,扬声问:“爷,晌午头了,要停下用饭否?”
项渊见赵慎睡了一大上午,心知他定然饿了,便答好。接着掀开帘子朝外头望了望。
“宋大,这是到什么地界了?”
“前头那个就是牛顶山,过了牛顶山咱就到汾水哩。”
“什么?牛顶山?我们怎么会到牛顶山?不是去通平的曲州县吗?”
不知想到什么,赵慎脸色刷的白了,急忙探出身子盯着宋大问。
宋大挠挠头,憨憨笑了声。
“主君你不知,从牛顶山这去通平,可比走淮安要快十几天呢。我宋大走南闯北这么久,你放心,定然不会错哩。”
“我不管快不快,总之不能从牛顶山走,赶紧回去,咱们就从淮安走。快点,快点!”
赵慎张嘴就要绕路回去,而且脸色极差。宋大被吓了一跳,愣在那,不由看向项渊。
“锦言,怎么了?走牛顶山是我的主意,从这里走确实要比淮安快,你也知道咱们日子紧,耽搁不起。”
“走淮安四月初也会到的,淙子,咱们不能走牛顶山走,咱们回去!”
项渊慢慢皱起眉头,定定的看了赵慎半晌,他眼底的惊惶显而易见。
放下帘子,项渊把赵慎扯回马车,直直盯着他,问:“改路可以,你告诉我理由。”
赵慎张口结舌,嘴巴开开合合半晌,愣是一句没讲出来。
“锦言,你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改路?”
项渊放轻语气,缓缓诱哄。
为什么一定要改路?
自然是因为他们不能走牛顶山,因为牛顶山上有山匪!
赵慎记得很清楚,前世就是差不多这个时节,牛顶山附近发生了一次非常惨烈的截杀。曲州府西山卫所指挥使家眷从外地归家,途经牛顶山,结果路遇山匪劫道,五大马车,一百好几的人全被杀光,血流满地。因性质实在恶劣,朝廷大为震怒,严令剿匪。可惜,山匪虽伏首,可死去的家眷却没法再活过来。
正因此事太过恐怖,才在民间迅速流传,赵慎听说时,山匪其实已经都被绞杀殆尽。可说书人绘声绘色讲出的惨事,还是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可是,此事要怎么讲给项淙子听?说他多活了一回,前世和项淙子俩人先是他错手杀了项淙子,之后自己也死在流放途中?还是说刚重生回来自己暗搓搓的敲了项淙子一砖头?
乖乖,哪个都说不出口啊!
这么诡异离奇的事,说出来非得被看成失心疯!
赵慎不自觉的舔舔微微干燥的双唇,干巴巴开口。
“我,我之前魇着,依稀记得梦里似乎梦到一些不好的事。今个听你们说牛顶山,才记起”
又舔舔唇,赵慎紧张的双手死死扣着袍子一角。“似乎就是在牛顶山,有山匪!杀了人,好多人!”
最困难的说出口,接下来赵慎的话就流利很多。“淙子,我们真的不能从牛顶山走,一定要改路回去!那山匪凶悍异常,嗜杀残暴,遇上就没活路了!”
“你,还记得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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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日子发生的这件事?”
“就是这段日子,左右不过两三日。”
赵慎答得飞快。
项渊暗地皱眉。这么肯定,可不像是做梦梦到的。
联想之前大卖的布匹,项渊心底模模糊糊有个惊异的猜想。
“被劫杀的是谁?”
“是通平府卫所家眷,一百几十号的人,全被杀了,就连襁褓里的婴孩都没放过!”
“通平府卫所?”
项渊单手摩挲下颌。他任职的曲州县就是通平府治下,通平府卫所又是通平左右三府的兵力之所,轻忽不得。
正想得出神,外头传来小豆清脆的应答声。
“正是,我们爷是要去通平府的。这位大哥你们也是要去通平府吗?”
外头一道浑厚的笑声响起。
“是啊是啊,我家主人归家,就在前头,见你们只一辆马车出行,忧心路遇不测,特意叫小的前来问问,若是同路,不如和我家主人一路同行。”
项渊挑起帘子,只见外头有汉子骑着大马,正和小豆说话。
小豆见项渊出来,正想报告情况,项渊抬手止住他的话头,转而问那汉子:“在下项渊,敢问你家主子如何称呼?”
那汉子被项渊如此礼待,立时惊得差点坐不住马背。低垂下头颅,恭恭敬敬答道:“主家乃是通平府西山卫所贺指挥使的家眷。”
通平府西山卫所家眷?!
赵慎一听这个名号,立时也坐不住了。从马车探出头来,急急问道:“你们是通平县西山卫所的?”
那汉子见赵慎脸色极差,又打断他的话,心下有些不喜,不过语气还算平和。
“正是。”
赵慎一把拉住项渊的手,俩人齐齐朝前看去。只见官道刚转了一道弯,前方不远处缓慢行驶着五辆马车,随行数十下仆,最前方和最后方,还各有十几个佩刀的壮汉,一瞧就是行伍出身。
看来之前没见着这个队伍,恐怕是他们人多走的慢,而项渊他们轻车简行,即便后出发,也渐渐赶了上来。
那汉子挠挠头,继续道:“主家此番归家,见公子一行人丁单薄,唯恐路遇不测,特遣小的前来问候一句,若是同路,便可和主家一路同行。”
项渊心底苦笑。
意外的碰见通平府西山卫所家眷,这会即便有赵慎的示警,牛顶山的惨事怕是也躲不掉了。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那家眷明明有兵卒护卫,人数还不少,怎么可能碰到山匪却毫无还手之力,被屠杀殆尽呢?
心底存了疑惑,项渊便打定主意,要趁还未到牛顶山前,好好探探底。
客气的道了谢,又委婉的表示若是方便,想当面致谢后,项渊目送那汉子骑马哒哒回到前方的队伍里。
“淙子?”
对上赵慎忧心忡忡的双眼,项渊微微摇头。
前头逶迤而行的可是近百条人命,明知有惨事发生,却不做任何举动,他过不去心底那道坎。
只是,要怎么做才能保证既能剿匪又能保命呢?
项渊绷起面皮,皱着眉头思索。
这条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性命,项渊可不想平白挥霍掉。还有,身边同样皱着眉头的赵慎,这是他这辈子娶得媳妇,还没稀罕够,怎么能放手呢?
所以,得仔细谨慎筹谋,若实在不行,那就只能赌上一场!
穿越这样神奇的事都能叫他赶上,他的运气应该不会太差。
第30章定策
项渊亲自过去道谢,对方是女眷,隔着帘子客套了几句,叫他不要放在心上。项渊听音辨人,这女眷语气温柔,嗓音柔美,是个和善绵软的。
不过护卫的领队就不是那么好脾气的。听项渊委婉表示担忧前方有山匪,稳妥起见,想大家一起改道后,那领队毫不顾忌哈哈大笑出来。
“项公子是读书人,想必平日很少出门,有此担忧无可厚非。不过公子大可放心,这条道兄弟们不知走了多少遍,平安得很!”
言下之意,项渊这类胆小如鼠的书呆子就不要指手画脚,瞎巴巴。
似乎听到领队张扬的笑声,马车里传来女眷略显担忧的声音。
“袁领队,项公子说的话也不无可能,不然你先派人去前方探探,我们拖家带口的若是真有山匪,岂不糟糕?”
项渊瞥见袁领队自以为隐秘的瞪了他一眼,似乎嫌他多事,之后才面带笑容的敷衍坐在马车里的女人。
“夫人安心,虽然这条路不是官道,可末将随将军不知走了多少回,别说什么山匪,就是大点的野兽也见不着!”
袁领队说完,马车内就沉静下来,少顷,那夫人柔柔的嗓音才重新响起。
“既然如此,那就趁日头还未落山前过了这座山吧。”
袁领队立马应了下来。可项渊知道,依他们的速度,今个天黑前,他们是不可能过牛顶山的。眼睛向四周一扫,项渊立时便弄明白了之前心底的疑惑:为何他们拥有近三十人的护卫,却居然抵挡不住区区山匪。
这些护卫,除了袁领队,其余都是未见过血的!
近一半的人脸庞犹带稚嫩,虽身姿挺拔,却是实实在在的新兵蛋子。
太平年间出山匪,不是穷凶极恶之辈,又怎会落草为寇?
可是,总感觉还有哪里不太对劲。
紧锁眉头回到马车,赵慎立时跟过来,焦急低吼:“不能再拖了淙子!他们可是通平西山卫所的家眷,被全杀光的倒霉货!跟着他们,我们也不可能幸于难!”
“那可是一百多条人命啊!”
想起离去前,马车里传出来的两道属于婴孩的哭声和笑声,项渊就觉得心底沉甸甸的。
“叫他们跟我们一起改道啊!”
吼完这句,见项渊不为所动的盯着自己,赵慎也哑了。
没人会信他们的话!
即便他跑去信誓旦旦的说前路会遇到山匪,会被全部杀光,也不会有人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八成会以为他得了癔症。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对方信了,可是他要怎么解释自己的预知?会不会被当成鬼怪附身,被人敬而远之?
激灵灵打个寒颤,赵慎神色复杂的看向项渊。
项淙子是唯一一个二话不说就笃信自己的人,除了他,不会再有旁人。
“即便说服他们改道,牛顶山的山匪始终也是一个祸患,不如趁此除去!”
赵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瞅着项渊,觉得他简直是在白日说鬼话。
“淙子,你莫不是疯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除去?怎么除?呼风唤雨还是隔空点穴?”
项渊揽过赵慎,安抚他的情绪:“你说的茅山术法,我确实不会,不过你尽管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压下心底的烦躁,赵慎没好气的斜了眼项渊,




项大人撩夫日常 分卷阅读39
自顾钻进马车抱着双臂气闷。
项渊揉揉眉间,安抚好紧张万分的小豆和宋大,这才坐下仔细思索解决办法。
小豆和宋大准备好饭食,赵慎气鼓鼓的咬了一大口肉饼,见项渊还是紧锁眉头坐在一边,忍了又忍,终于起身坐到他身边,递过去一碗热汤外加一张肉饼。
“先用饭食!”
被强硬的塞进手里的饭食换回神智,项渊拉住赵慎,让他贴着自己坐下。不紧不慢道:“不必忧心,解决办法我已经想到一个。”
“是什么?”
“你还记得我们昨天下午是从哪里出发的?”
“当然记得,是有名的三泉县嘛,那的脆饼很好吃。”
转头见项渊笑着看他,赵慎琢磨了一会,眼中猛地现出光芒,恍然大悟般叫道:“你想报告给三泉县令?”
“不,不是县令,是三泉县黑水卫所。”
“黑水卫所?”赵慎拧着眉,“可是我似乎记得,不是什么人都能去卫所要人的?”
项渊忍不住笑了下:“是,各地的卫所和县衙、知府是各自独立的,县衙、知府这些衙门是管民政,卫所是主管军事,二者不可相互替代,更不能越权。”
赵慎听得似懂非懂,只明白了一点,那就是项渊作为即将赴任的曲州县令,是不能私下随意接触卫所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黑水卫所的指挥使和我二师兄是过命的交情,我修书一封,应该可以请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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