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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大人撩夫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楚小北
“混蛋!”
项礼一茶杯扔过去,砸在瘫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赵煦身上,额头登时鼓起一个大包。
赵煦完全不敢言语,此时他悔之不迭,若是早知晓项渊是此等狠戾不留情面之人,他何必惹他?此回偷鸡不成蚀把米,倘若项安玮有个好歹,他赵煦还能全乎着从项家出去吗?
为求自保,赵煦是有的没的全往外倒,死扒着不肯起来,生怕再被那个白面鬼拖回去教训。那种生不如死的经历,一次就够,他是真的怕了。
“你说那人少了一条胳膊,还瘸着腿?”
“是是是,他遮得在严实,我也能瞧出来。”
项渊拧眉沉思,这等身有残疾的人,他全无印象,会是谁在背后捣鬼呢?
眼瞅着项礼抓着茶杯又要扔过来,赵煦一面畏畏缩缩躲着,一面搜肠刮肚找话说。
“我错了,我也后悔,可是我真不认识他,我之前都没见过他。真不知道他的底细,”
瞧赵煦这幅模样,项渊便知他说的不是假话。只是如今只有这么一个线索,着实不好判断。
此时,项府门口,因着主家丢了娃,下仆们都议论纷纷,看门的几个壮汉也聚在一处,窃窃私语,猜测到底是哪个胆大的贼子,居然敢太岁头上动土。正说得热火朝天,突地,一块绑了布条的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过来,哐当砸在半开的门扉上。
“大老爷,二老爷,有信啦,有信啦!”
管事嚷嚷着进来,手里头高举着一块透着红色污渍的布条。
项渊打眼一瞧,立时吩咐随从出门追人。
项礼抢先一步抓过布条,抖着手打开。只见不大的布条上,不知是用人血还是什么的,写满了歪歪斜斜的红色大字,总结出来,就一个意思。
他们知道绑错了人,不过也无所谓,总归都是项家崽子。现如今,勒令项渊在三日内,给他们办好通关路引,否则,别怪他们辣手无情,宰了手里的小胖子。
在看到这些貌似用鲜血写成的字迹时,项礼就眼前一黑,待强撑着看完内容,越发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这时,李氏、凤娘和赵慎也听到消息,三人结伴赶来。项礼一眼瞧见凤娘,下意识便把布条塞到项渊手里,对着他微微摇头。
项渊微微颔首,反手把布条塞入怀里。
“怎么,不说有信了吗?在哪里?知道是谁绑了安玮吗?”
凤娘一脸惶急,目光在项礼和项渊身上来回穿梭。
项渊走过去,扶住赵慎,顺手摸到他的手,发现入手冰凉,立时皱起眉头,回头对小丫头吩咐道:“去给正君倒碗热□□来。”
赵慎面色憔悴,轻言:“无妨,安玮没个信,我这心里头总不安稳,倒不是冷的。”
明摆着,歹人就是冲他们二房来的。如今阴差阳错绑了安玮,对着凤娘和李氏,赵慎总觉满心愧疚,又因时刻忧心安玮安危,再如何保暖,手脚总是冰凉。
项渊稍一琢磨,便明白赵慎心结在哪里。对此,他也无可奈何。在他身居高位,为项家带来荣耀时,无可避的,整个项家,也要和他一起担着未知的风险。这一点,他无能为力,只能在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减少给家人带来危害。
无声的握紧赵慎右手,无法说出太有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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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说到底,侄子安玮是受他牵连才有这场无妄之灾,作为亲叔叔,他没法说这事不怨他们。
这头,项礼把布条上写的内容悄声讲给凤娘和李氏。凤娘一听歹人要通关路引,便眼巴巴的冲项渊瞧过来,惶惶然又带着无限哀求般,开口道:“淙子,你,你救救安玮吧!”
话一出口,凤娘便再忍不住掩面痛哭。
通关路引那是什么?那是过关的东西,是通往蒙鞑地界的凭证!不用人说,凤娘也晓得这东西有多重要,多难弄到。而且,一个不好,还得担着里通外敌的风险。可是,安玮,安玮才那么小,什么都不懂,还只是个在她怀里撒娇的娃,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她舍不得啊!
李氏面色灰败,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眼泪顺着面颊淌。
“我可怜的孙孙,这会子不定怎么受折磨呢!天杀的歹人,不得好死!你们怎么不来绑老身?啊,老身去换我的孙孙,祖母可怜的安玮。”
凤娘忍不住抱住李氏,婆媳两个哭作一团。
直到掌灯时分,派出去的随从挨个回来,却都不知那布条是何人绑了扔过来,项渊对绑匪仍是一头雾水,衙门那也是毫无消息。县太爷面子上过不去,下了衙特意过来拜访,亲眼确定项渊并无怨怼之意,这才满意离去。
家里几个大人全都熬得双眼通红,面容憔悴。谁都无心用饭,阿停和齐掌勺见状,便煮了一锅热粥,挨个盛好端上来。
项渊劝着李氏和赵慎用了些粥,又想吩咐下仆带她们先去歇息,得一个老,一个孕,再熬出什么毛病来,可得不偿失。
李氏大哭一场,神便短了许多,着实有些熬不住,便依言扶着小丫头的手下去歇息。可赵慎却怎么都不答应回去歇着。
“你叫我在这里呆着吧,回去也睡不下,与其独个担心,不如跟你在一块。”
项渊扯扯嘴角,轻柔的摸了摸媳妇鼓起的肚腹,道:“你放心,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虽然项渊话音轻柔,可赵慎却从中听出冷冽的寒意。似乎有什么,不经意间,改变了淙子。
赵慎心底一颤,忍不住反手紧紧握住项渊。
天色完全暗下来,廊下点起气死风灯。之前报信的管事,一头热汗疾步进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欢喜。
“大老爷,二老爷,有人送了信来,有歹人的线索啦!”
第134章消息
小胖子项安玮双眼含泪,惊恐的缩在角落里,白胖的左脸,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印在上面,隐隐有些发肿。
阴暗的小屋里,或坐或站五个壮汉子,其中一个一边唏哩呼噜喝粥,一边嘟嘟嚷嚷。
“娘个巴子的,连个鸡腿都吃不上,这日子也是够够的。”
挨着他站在窗边警惕的朝外张望的汉子连头都没回,就一巴掌呼在他脑袋上,低声喝道:“如今是什么境地,还只想着吃!再他娘的嚷嚷,不用大哥出手,我先抽你娘的耳刮子!”
被喝骂的汉子垂着头,眼底闪过愤恨不甘。
头前说得那个好,什么劫了人他们就能吃香的喝辣的,还能借机跑去关外,再不用在这头躲躲藏藏,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整日吃不饱。实际呢,他们的确劫到了人,可惜劫错了不说,还差点被发现踪迹,为了躲避四处搜查的衙役,还有暗处如狼似虎、不知有多少个的项家下仆,真是吐了老血才勉强躲在这儿。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大汉摸摸根本没见鼓的肚子,一腔怨气没地撒,转脸瞧见缩在墙角的项安玮,拧着脸,一脚踢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
项安玮委屈大发了。尽管他时刻注意这些歹人的动静,在看到那人神色不善过来时,就有意想避开。可他到底只是个八九岁的娃娃,想得再好,行动却跟不上。大汉一脚踢过来,正正踢在小腿上,疼得钻心。
“嚎嚎嚎,嚎什么嚎,再他娘的哭,老子打死你信不信?!”
项安玮吓得一哆嗦,眼泪还含在眼眶里,就立马憋着嘴没敢再嚎,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叫汉子见了心烦,又一脚踢过来。这时靠窗边的汉子回头低声喝道:“做什么叫他嚎起来!若是惹得外人怀疑,一个个的谁都跑不了!”汉子又被呵斥,老大不爽,又不敢反驳,只得骂骂咧咧走开。
待那汉子一转身,项安玮趁人不注意,挥着小拳头在汉子身后比划两下又立马放下,心底暗暗发狠:等他被救了,立马叫人把这些欺负他的坏蛋全都拉出去打板子,一人打二十大板,专打屁股和腿!
发一会狠,小胖子情绪低落起来。想到如今被抓,居然是因为自个太胖才会被误会成壮壮,小胖子项安玮就一阵悲愤。太胖也是罪吗?太欺负人了!
等他回去,定要少吃饭,多锻炼,争取变瘦,再不要被人误会成大官家的娃娃。
项家宅子的人都没想到,此前因一直担忧项安玮太过肥胖,大家伙想方设法要他多动动,争取瘦一些,可惜全没奏效,不想经此祸事,竟激发了小胖子非同一般的毅力,得救回去后,不仅克制自己少吃饭食,而且还跑去项渊这里,跟着他的随从练武打拳,不出一个月的功夫,还真瘦了下来。再后来,及至年长,项安玮居然成了项家第一个参军入伍的。
话说回来,未到晌午,又有两人先后脚进来。项安玮一瞧见跟在后头那人,就本能的缩了一下。那人只做平常庄稼汉打扮,普普通通的一身短打,虽少了一条胳膊,走路也一瘸一拐,可扔在人堆里,着实不算打眼。
只不过项安玮却知道,来人面上再和善,装得再像一个老农,可依着那日这人死死捂着他的嘴,一路钳着他飞奔,偶尔看向他的目光总是叫他不由自主的打哆嗦就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大哥,怎么样?”
靠在窗户边的汉子走到最先进来的男人跟前,低声询问。
被唤大哥的汉子慢慢瞧了眼项安玮,又扫了眼屋内其余人,见每个人都眼巴巴的瞅着他,顿了下,开口道:“今个把东西都拾拾,趁夜间咱们先去城外乱石岗,我和阿朗带这小崽子,你们跟在后头,若情况不对,按原计划直接奔山里去。”
“那小崽子呢?还带着?”
之前踢骂项安玮的汉子问了一嘴。
大哥斜他一眼,阴阴一笑:“弄死了扔给他们。”
汉子顿时冲着项安玮咧开嘴。
“就这么弄死怪可惜的,最好能弄到路引,咱哥几个到关外逍遥快活去。”
其余人都没理他,大哥和跟在他后面进来的瘸腿男人低声交谈,其余人则开始拾东西。项安玮缩在墙角,一动没敢动,刚刚他有努力记下这个大哥的话,模模糊糊知道自个如今应该还在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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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若爹娘再找不到他,今晚他就得被拎着去城外。出了城,是不是越发不好找他了呢?他好想回家啊,呆在这里又冷又饿,还困,他觉得自个要死了。
“不要再说了!当初答应和你一起赌一把,不过是因兄弟们实在没路可走。到如今,你若是坚持这么干,拖累兄弟们,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突然大起来的声音,把项安玮吓了一大跳。他紧张的看过去,只见被称为大哥的男人一脸阴沉的盯着瘸腿男人,而周围其余人则全部围了过去,一起凶狠的盯着瘸腿男人。瘸腿男人怪异的笑了几声,突然侧过脸来,目光一下子钉住项安玮,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阴测测。
“放心,我还不想死。不过容我提醒,项渊可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这小崽子在我们手上,他就投鼠忌器。大哥想想,只要咱们到了关外,难不成他项渊敢冒挑起两国硝烟的风险派人追出关来?”
那大哥拧眉盯了他半晌,才道:“最好是这样,你若是耍花样,哥几个可不会手软。”
“放心,好不容易从地狱里爬回来,我惜命的很。”
*
话说项家宅子这头,项礼接过管事递来的纸条,只看一眼,立时便激动的手脚发抖。
“淙子,真的有信了。”
项渊从激动不已的项礼手里接过细瞧,只见不大的纸上白字黑字,清清楚楚写着其中一名劫匪的信息。
那个少了一条胳膊,还瘸着一条腿的男人,居然是袁朗!
项渊面色顿时凝重起来。
若不是见到这个名字,项渊都要记不起那个护送贺夫人回家,见着项渊万分鄙视,最后被叶明差点一刀结果了性命的袁领队。不过,如今看来,袁朗虽最后苟且逃生,仍旧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一条胳膊,一条腿。
心高气傲的袁朗,原本打算劫走壮壮。为什么?除了那次牛顶山相遇,项渊自认和袁朗并无交集,也从未做过得罪对方的事,为什么袁朗要劫走壮壮?难道只单纯的想弄到出关路引?项渊隐约觉得不是这个原因。
可怜项大人聪明绝顶,愣是没想到这世上有的人心理变态起来,根本不是常人能揣测的。
他觉得自个没得罪袁朗,可在死里逃生,后来又听说项渊借到官兵,大败山匪,救下贺夫人的袁朗心中,项渊罪过大了。明知道自个能借来官兵,却不吭声,任凭他袁朗带着三十几个没见过血的新兵拼命抗匪,为此他差点搭进自个一条命。可即便命还在,他却没了一条胳膊,腿还瘸了。
袁朗彻底恨上项渊。
若他知道项渊能请来官兵,他定然不会外逃,那么此时的他,定然还会是贺家军,是受人敬重的袁领队,不仅有军饷,手底下还有小兵,日子不知多滋润。而不是如现在般,活得不人不鬼,还被迫要和那些匪徒在一起。
有了袁朗这条明线,项渊思路就此打开。袁朗既然能跑来离中,定不是走什么光明正大的路子。而且从项瑜他们的叙述中,项渊大胆猜测,跟袁朗一起犯下劫人行径的,有八分可能是当初被贺丛山联合沈千城剿匪后侥幸存活下来的余孽。否则,凭袁朗这样身有残疾的逃兵,可不是一般匪徒愿意接触的。而这也就说得通,为什么这些人觉得他能弄得到出关路引,以及为什么这些人要出关了。
有了劫匪的大概身份猜测,项渊立马着手进行之后救人安排。根据劫匪给的条件,三日后,便要在城外乱石岗拿到出关路引,如若不然,就把项安玮的尸体挂出来。
项渊眯眼冷笑,想拿路引,那么就让他看看这些人到底有多命大吧。
安排好这边救人事宜,项渊一回头,便见媳妇正低声嘱咐牛二什么。他凑过去听了一耳朵,原来媳妇和他想到了一处。此刻正安排牛二暗中去打探一下,到底是何人递了劫匪的消息过来。虽凭对方行径看出他许是怕事后被报复,不想惹人注意,可他们却不能装作不知道,一来为方便日后感谢,二来也好摸清送信者底细,确认是否心怀善意。经历过壮壮和安玮被劫,赵慎已经不能轻易相信任何陌生人。
牛二得了吩咐,动作迅速的带人出门去。项渊走过去挨在赵慎身边,握住媳妇的手,塞给他一个汤婆子。
“你如今身子特殊,手炉里头有炭火,总是不方便,不如先用汤婆子暖暖吧。”
赵慎轻轻笑了下,接过汤婆子抱在怀里。淙子如今越发紧张他,连他那个手炉都怕有什么不妥。虽觉得他过于小心了,但不否认,赵慎心里是又暖又甜。
这时,齐掌勺端了甜羹来,赵慎接过一碗递给项渊,不容置疑道:“总催我用饭,不许饿着,也不想想自个,从晌午起就没用饭食,熬到现在,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齐掌勺那备了饭食,你饿得久,先快些把甜羹吃完再用饭。”
被媳妇这么一说,项渊顿时觉得肚子咕咕直叫。转头见齐掌勺也端了甜羹给项礼和凤娘,便点点头,端起碗,也不用勺子,几大口便把一碗甜羹吃个干净。
瞧项渊这样风卷残云般急切的吃法,赵慎惊讶后便心疼的不行。这是饿狠了啊,不然这样甜腻腻的羹食,平日里淙子可没这般待见。
项瑜被劝着去歇息,不过心底挂着安玮,一直也未沉睡,约莫时辰够了,便爬起来赶来厅堂。他虽一直表现的落落大方,可归根结底,他总归不是真的项家人,在心底深处,他仍是那个无父无母,被牙婆中人卖给淙子的书童小豆,对项安玮被人从他眼前掳走,他一直心有不安,觉得自个愧对师父的信任,连累师父和师母。
赵慎一转脸便瞧见项瑜面色憔悴的赶来,便招呼他过来喝些甜羹,顺便把有劫匪的消息告知项瑜。
果然,听到有了具体消息,项瑜面色红润许多,眼神亮了,神气立马提了上来。
赵慎心底微微叹气。别说项瑜,便是他和淙子,心中也始终觉得有些愧对大哥一家,特别是无辜被牵连的安玮。如今只愿安玮平安归来,不然,他和淙子,怕是要无颜面对大哥和大嫂。
项渊瞧见项瑜,没说什么,只不过在接下来商讨对策时,倒是一直把项瑜带在身边,有意引导他多思多想。项瑜头脑聪慧,很快明了师父此举用意,心底发暖的同时,越发暗暗发誓,定要好生学习,日后出人头地,不负师父教导和期望。
项礼一直挨着凤娘。自从安玮出事,他和凤娘两个就像彼此只剩对方一样,只有靠着对方,才能在这样焦心无助的时刻,汲取一丝安心。项礼仿佛间觉得这几年来的隔阂、疏离、冷淡,都已不复存在,他们还似从前般亲密。
“凤娘,用些甜羹吧。你”
话未说完,项礼便被凤娘通红的眼眶,断线珠子般砸下的眼泪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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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了?”项礼手忙脚乱递帕子过去,以为凤娘是忧心安玮,便急忙道:“你且放宽心,既有了安玮消息,淙子定然会把他平安救回来。咱们家的小胖子福大命大,一准没事的。”
不料他越是说,凤娘哭得越是厉害。项礼闹不清凤娘到底心伤什么,只得一脸焦急的陪在一旁,不住的劝说。
半柱香过后,凤娘总算住眼泪。只对忧心忡忡盯着她的项礼淡淡道了一句:“我无事了。”便率先抬脚过去用饭。
一直暗中观察两人的项渊和赵慎瞧项礼不解的模样,对视一眼,赵慎便暗中捏了捏项渊的手。得到媳妇示意,项渊无法,只得过去充当知心弟弟。
拍拍项礼肩膀,项渊撂下一句:“刚才大嫂如此伤心落泪,不过是因着你在身边,温言细语。”
扔下怔愣着无法回神的项礼,项渊回身小心搂着媳妇先一步跑去用饭。大哥和大嫂的问题,已然不是他们能干涉得了的。只是,到底不愿见凤娘就此孤寂度过后半生,项渊和赵慎都想再帮一把。但愿项礼能因此回安玮被劫从此和凤娘冰释前嫌、破镜重圆,这是最好的结果。再不济,这夫妻二人能如这几日和和气气在一块,不要似隔夜仇人般,也算不糟的结果。
除去力不济的李氏,年纪尚小的项安玖和项安珏,其余人全都彻夜未眠。几人一遍遍推敲计划,生怕有什么遗漏。到天光微曦,派去请人的随从回来一人,报说一切事宜已按项渊吩咐办妥,请来的支援已在路上,按最快脚程算,不过晌午便会到达离中。
其余人都不知道项渊请得外援是何人,不过离中县衙那头倒是也来了人。是县太爷亲自光临。得知他们已知晓劫匪消息,县太爷大手一挥,当即调了五六个衙役过来,直言一切随项渊安排,态度极其恳切热忱。
项渊人似的,自然明白剿匪成功,那么不论劫匪死活,这桩劫人案,特别是还牵扯到他这个地方二品大员身上,那妥妥就是一辉煌政绩,可以拿出去大书特书的。县太爷不是傻子,对这样的功绩,自然心动。
果然,在他竭力邀请县太爷一同剿匪后,县太爷面上的笑意,不知真诚几倍。甚至夸口有他在离中一日,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在项家宅子。
项渊微微一笑,这样就好。
第135章救回
出发剿匪前,县太爷还觉得项渊大周折的跑去借援兵有小题大做、大张旗鼓之嫌。不过等到真和匪徒面对面对上,县太爷不一头冷汗的庆幸,亏得项渊见识广,提早请了援兵,不然真凭他县衙里衙役那三脚猫的功夫,这次别说立功,不和项渊结仇都是轻的。
这些匪徒,哪里是他想象中不足为惧的乌合之众。瞧他们摆出来的架势,分明是久经沙场的兵士啊!
人数虽少,杀伤力却挺大。把人质-项家小公子推在前头,自个严严实实挡在后面,根本近不得身去。
刚一照面,县太爷就暗地里叫苦,差点没绷住脸色。这,这可怎么救人啊!他这边的衙役便是再武艺高超,打斗起来,都难保不伤着项家小公子,若一个倒霉,不小心使人家没了命,别说政绩,妥妥要吃挂落啊!
正当县太爷一筹莫展之际,不想身旁的项渊突地一摆手,只见一支冷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咻的从远处射出,噗嗤扎进劫着项家小公子的匪徒脑袋上。那人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立时便软倒在地,汩汩鲜血蜿蜒而出,显然已经死透。
被这神来一箭镇住,之前还嚣张跋扈的匪徒跟被人定了身型似的,全都傻了眼。紧接着,这叫他们心惊胆战的冷箭,又迅速结果掉这头不小心露了头的匪徒。登时犹如被什么解锁般,刚刚还井然有序的匪徒炸了窝似的四散逃命。
县太爷见状,大喝一声:“快,抓人!不论死活,不要叫这些贼子跑了。”
之前毫无用武之地的衙役们神一振,迅速上前抓人。项渊带来的随从和请来的援兵,也动作迅速的加入进去。不然,只凭县衙这些衙役,怕是没那么容易把人全部留下。
这边,项渊已经飞速跑上前,抱起被吓呆的小胖子项安玮,一面给他遮住眼睛,一面轻声安慰:“安玮乖,没事了没事了,叔叔已经抱住安玮了。”
项安玮又饿又困,之前又被身后人吓得一动不敢动,躺在项渊怀里好半晌才终于放声哭出来。
“啊啊啊呃呃啊啊,叔,呃叔,我要我娘。”
项安玮刚开始还嚎的震天响,哭的直打嗝,不过几息功夫,就歪在项渊怀了沉沉睡去,间或嗝一声,听声委屈得不行。项渊有些心疼,小胖子这几日受了大罪,体重轻减不少。这会这么快就睡过去,定然是神一直紧绷后陡然放松的结果。而且瞧他小肚子扁扁的,怕是这几日都没吃什么。回去还要嘱咐一声,可不能因心疼他就由着他放开了吃,最好先只喝一些稠粥,慢慢调理调理,等肠胃适应后再用饭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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