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之眸

“一般吧，活儿也不累，比在工地上那简直是天差地别。”刘涛答。
叶丛听了笑笑，“我这也一样。”
“行了，不跟你吹了，上边儿等着资料呢，有事群里吼。”刘涛扬了扬手上的文件转身离开。
杨雨果端着水杯凑到叶丛身边:“你朋友啊？”
“嗯，同学，我们一起出来找工作的。”叶丛答。
“蛮帅的呢！”
“他单身，除了比较懒以外，几乎无可挑剔，要我把他微信给你吗？”他挑眉问杨雨果。
“算了吧，我旁边就一帅哥呢，我还有他微信。”杨雨果打开盖子喝了口水。
“......”叶丛尴尬的笑。
“不知小哥哥是否单身啊？”杨雨果装作妩媚的样子向他眨眨眼。
“单身狗一枚。”叶丛揉揉太阳穴，干咳一声。
“哈哈，那近的这个说不定机会更大些。”杨雨果哈哈笑了两声。
有一种撩人失败反被撩的感觉，特别尴尬，特别不好意思。杨雨果看他脸都红了，“瞧把你吓的，都一身冷汗了，开玩笑的啦！”
“唉没办法，人帅脸皮薄，经不起撩...哈哈”叶丛自嘲。
“真经不起撩的话，早就不是单身了。”杨雨果坐回位置放下杯子叹了口气：“又要开始干活儿咯！”
叶丛悄悄耸了耸肩，这女孩儿要再撩他的话，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了。
后来的几天工作中，与这里的同事逐渐熟悉后，他发现杨雨果还真是个性格开朗的女孩儿。别看她长得挺甜美内敛，做事放得开，办事高调，跟同事也能玩儿到一块。
而且他还发现，其他部门有俩人在追杨雨果，不过似乎杨雨果对对方没兴趣，一点机会都不给。
中午下班去餐厅吃午饭，出门便看见乌沉沉的天快压下来似的。这场雨早在一周前就快下了，一直到今天还没赴约。
怕突然下大雨，叶丛就近吃了一碗牛肉面，便急匆匆赶回来。
☆、暴雨
一周前就被认为快来的大暴雨，终于在今天下午如约而至。
这是整个夏天来最大的一场暴雨，雨点如石子一般击打在玻璃窗上，声音由稀到密最后成了泼水一般直接泼在玻璃上。雨水顺着玻璃往下流窜，完全遮挡了窗外的视线。雨中夹杂着闷雷，现在外面马路上可见度不会超过10米，所幸只是暴雨，而不是暴风雨。
一直到5点下班打卡，暴雨没变小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大。还好这周围的排水系统没问题，路上积水还不算严重，叶丛站在大厅看着大雨，有伞的人已经飞奔而走，有车的人也迅速上了车。而他，既没有伞，也没有车。只能大厅沙发坐了下来，想着等雨小点再走。
过了6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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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盆暴雨还是没有一点变小的趋势，城区都这幅样子了，估计城外得闹灾了。刚开始像他一样在这里等雨停的人还有那么几个，后来被接的接走，送的送走，现在整个大厅除了保安就只剩他一人了。拿出手机打滴滴，可谁想暴雨天车子这么吃紧，二十分钟没派上一辆车。
放弃了，淋雨就淋雨吧，总不能在这里待一晚上啊，公交车站离这里有100米远，那是目前唯一回家的办法了。
出了大厅，眼见暴雨声势浩荡，虽说排水系统一直在不停工作，但路上积水仍是快要跃上楼梯，雨水到地上能贱一米多高，这是最后几梯，踏下去今晚注定就是落汤鸡了。
正准备冲出去那一刻，头上多了一把伞。
“去哪儿，我送你吧。”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叶丛回头看雨伞来处，却正好对上那人的眼睛。
那个歌手！
不，准确的说是建筑管理处的那个公务员。
他眼眸散发着内敛的气息，高挺的鼻梁让整张脸的轮廓有了优美的立体感，殷红的薄唇带着性感，身着整洁的工作制服，站在叶丛身后的台阶上，稍稍欠着身体，以便雨伞能够遮到他，伞的边缘已经没入雨中，雨水拍打着伞面的声音将他的声音混得模糊。
但叶丛听清楚了他的话。
这是第三次碰上，也是第三次出糗。
叶丛踏出去的半只脚脚又了回来，先别管他出糗不出糗，现在的关键是有个人能送他回家啊！
“啊？”他假装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这种时候能有一个解救他的人他是求之不得，别管是谁，哪怕是根救命稻草也会紧抓着不放，但客气话是一定要说的，不然显得多没礼貌？
“不会，举手之劳。”对方笑了笑，雨伞又往叶丛这边偏了些。
“那，谢谢。”叶丛向他点了点头。
内心狂喜独白：老天爷你太爱我了。知道我这会儿正窘迫就我派个救星来。
两人顶着一把伞疾步跑到旁边露天停车场，上了一辆白色雪弗兰小车。尽管只有十几米远的距离，但这把伞似乎有点小，没把两人保护好，所以两人全身湿透。其实吧这种大暴雨，就算一把伞只遮一人，大概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叶丛坐到副驾驶上，胡乱整理了一下已经湿透的衬衣。
“前面那个公交车站，你把我放在那儿就行，我坐公交车回去，几个站就到了，谢谢。”他发誓，说这话完全是违心的。
那人解开制服领口的两颗扣子，隐隐露出锁骨。他转头看着叶丛湿透的衬衣贴着身体，依稀透着浅浅的腹肌。
“就几个站，不麻烦，你直接说到哪里。”他浅浅一笑。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叶丛露出招牌微笑，一排整齐大白牙特别抢镜。
“不用，举手之劳。”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了，不过叶丛很受用，反正他也没打算真客气。
雨水凌乱不堪的击打车窗，大雨天一路上可见度极低，他一直专心致志地开车，慢而稳，就这样一路行驶。
“比之前变黑了啊？”开车的人继续注视前方，并没有侧头。
“嗯？”叶丛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的肤色。”那人轻笑一声。
此时的叶丛依然一脸懵逼，大概是他没想到这人会对他的肤色感兴趣，还以为有其他意思。
“你不认得我了？”他回头对叶丛浅浅一笑，又继续注视前方。“之前在酒吧，你朋友喝醉了，我跟你打过招呼，那天在单位，我还以为你已经发现了。”
还真没会错意，原来他是真的还记得酒吧那天的事。
叶丛那天在管理处确实已经认出他来了，但现在被这样追问的情况下，好像直接承认又有点尴尬。他捏捏鼻梁，“我认出你了，但又怕是认错人了，所以没冒昧打招呼。”
那人笑意加深了些，他笑起来很有治愈感，让人心情也会跟着好起来，叶丛不自觉也跟着咧嘴无声的笑。
“我叫蒲程，蒲公英的蒲，过程的程。”他专心开着车，没有频繁回头看叶丛，不过谈话的态度却一点也不敷衍。
“叶丛，树叶的叶，草丛的丛，很高兴认识你。”叶丛心里泛起一丝小小的兴奋，大概，是他主动说了自己的名字？
这个叫蒲程的人有那么些神秘感。最开始是听见他的歌声，以为他是歌手，后来是看清了他的人，又擅自给他帖上学生的标签，最后却发现人家在市建委建筑管理处上班，又不得不重新定义他的身份。
叶丛侧头看了蒲程一眼，这名字似乎天生就属于这个人。
“那天，还以为你是驻唱歌手呢！”
“不奇怪，还有人以为我还是学生呢。”
叶丛干咳一声，“……我就以为你是学生，去唱歌挣零花钱呢。”
“我唱歌不，但别人大概就请不起了......”蒲程调侃。
“额......”
“那是我朋友的酒吧，没事练练嗓子，我偶尔去那儿唱一会儿，或者他邀请我去，我就去捧个场。”从副驾驶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睫毛浓密而修长。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的声线很有特色，我朋友都说是专业歌手了，是真的好听。”这话感觉有拍马屁的感觉有没有？但叶丛他他他就真的这么说了！！
“是吗？谢谢。”蒲程侧颜中一直带着礼貌的微笑。
他是个极有涵养的人，叶丛不禁这么想。
雨一直下，本来不到半小时的路程，暴雨原因，再加几个红绿灯堵几个车，行驶了50分钟才抵达，最后车子停在小区门口。
“谢谢你送我，不然我今天回家可是够狼狈了。”叶丛解开安全带，对蒲程笑笑。
“不客气。”蒲程把车挺稳，接着又把放后座脚边滴着水的伞取出递给叶丛，“拿着吧，有总比没有强。”
叶丛犹豫了一下，没有接，“只有一把伞，你要用怎么办？”
“我开车回小区直接进地下停车库，用不到，明天记得带回单位还我就可以。”
“那，谢谢了。”叶丛不再推辞，接过雨伞开门下车。
刚踏入雨中，雨水立刻顺着雨伞边缘垂直落地形成了一条条雨线。但他突然转身拍窗，蒲程先是一愣，然后迅速打开车窗，叶丛就湿着身子探进头来，伞上的雨水不停滴落在副驾驶座上。
“咱们加个微信吧。”他从湿透的裤兜里摸出手机顺着手一起钻进车窗。
蒲程愣了两秒，豁然一笑，取出手机，点出二维码，叶丛扫完发送请求，他通过请求。
“那拜拜，路上小心！”叶丛朝蒲程摆摆手，缩回身子，朝小区大门跑去。
看着远去的叶丛，他突然不由自主地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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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孩最后还是湿透了啊，关上车窗，车子消失在大雨中。
☆、谢意
回到家放了雨伞，拖着湿透的身体进了浴室，连换洗衣服都没来得及拿，十多分钟后才围了浴巾出来，进卧室穿衣服。
给老妈打电话问她在哪儿，老妈说下大雨没敢走，但是他爸已经接到她了。挂了电话，看时间7点十多分了。感觉到饿才想起还没吃晚饭，他骤然想起蒲程也没有吃饭，帮忙送他回来，水都没喝一口，点开微信看到刚添加的好友：程。
好简单的微信昵称。他备注了‘蒲程’二字。想了想，又发了条信息：今天真是麻烦你了，雨淋得智商都下降了，忘了请你吃饭，哪天你有空通知我，请你吃好吃的。
对方没有回，可能是还在回家的路上。点开蒲程的微信朋友圈，他朋友圈更新的时间不多，隔十天半个月才有一条动态。往下翻了一阵，大多是些日常：
第一条是7月3日：又被贴单了。（附上一张雪佛兰白车窗子贴的罚款单图片。）
第二条是6月19号的：最爱小龙虾。（附上一张装着大盘鲜红欲滴的龙虾图片。）
6月9号：好久没唱歌了，有人请我唱歌吗？（没有图片。）
5月20号：今天对于单身狗来说，是一种被凌迟的痛啊。（附上一张晚上小情侣在广场求婚的照片。）
看到这儿叶丛想笑，蒲程自称单身狗，原来还没女朋友呢。他没再往下看，因为以下都是些日常晒圈，其次就是发现自己饿得慌了，得去厨房找吃的。
然后，发现冰箱里只剩半把挂面，将就了吧。拌了点料切了点葱，下面吃。一大碗面，抬到桌子上搅拌了几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这个点，爸妈应该会在外面吃了才会回来了。
饭后无聊，看了看窗外，还是倾盆雨，一点变停下的趋势都没有，这场雨应该闹了大灾吧。
在理工f4群里@沈江南和刘涛：俩死哪去了？今儿下班都没在。
刘涛：说来话长，我们今天跑外场，被困在外面了，我才到家。
叶丛：比我还惨？
沈江南回复：只能比你惨！那雨下得，我的妈！
刘涛：不然也不会不联系你啊，是没办法联系。你怎么回去的？打的车？
叶丛：同事送的。表情（奸笑）
刘涛：我靠，女同事？
叶丛：........男的。
沈江南：今天这种情况，就算是男的接送我，我都觉得是真爱！
叶丛：你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我把真爱介绍给你。
沈江南：算了，我宁愿淋成狗。
叶丛：有骨气。表情（厉害）
过了一分钟。
刘涛：吃鸡吗？
刚要回复：来！字打好还没发出去，顶端显示蒲程回复的信息。叶丛把‘来’字删掉改为：等会儿，有事。
退出群聊界面点开有蒲程的信息。
蒲程：刚才有事，不用客气，有空一定跟你讲。
叶丛：吃饭了吗？
蒲程：还没有，不过马上就吃了，在朋友这儿。
既然有事，叶丛也没多嗦，本来就是想简单道个谢：那好，你先吃饭，不打扰了。
蒲程：好的，空了聊。
回到f4群@刘涛吃鸡打发时间。10点多父母还没回家，他又打了个电话给老妈询问情况，老妈说还有一会儿到家。挂了电话，放心下来。
上班以来睡得还算早，所以11点不到就睡了。至于父母回来时他并不知道，雨什么时候停的，他也不知道。
一夜无梦，直到第二天早上8点闹钟响起。
打开窗户，一股凉爽的风扑面而来，空气里有着泥土的芬芳气息，这是雨后特有的味道。昨晚那场雨，下得挺解气。今天是万里无云，微风轻抚，夏天最棒的雨后天晴啊。
出门还有些凉飕飕的，但凉得舒服。叶丛带上了昨天蒲程借他的伞去上班，今天要还人家的。
到单位一上午忙得不亦乐乎，一直到中午下班才终于抽出空来。叶丛拿着伞到管理处找蒲程，蒲程正好在。
“专门来还伞，还没干，不过不会滴水了，谢谢。”叶丛抿嘴一笑，看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
“客气。”蒲程伸手接过雨伞。
“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我请客。”叶丛说：“当是谢意。”人情总是要还的。
没想到蒲程突然问道：“这么敷衍啊？中午这么赶，能吃什么啊？”
“咳……不好意思，那这顿咱们先吃，等周末再去选个好地方？”
“好啊。”蒲程当即同意，“走吧，吃快餐去。”
叶丛摸摸鼻梁，一顿快餐确实表达不了谢意。但中午时间紧，只能选择快餐食品。所以两人到快餐店简单点了饭菜。
“话说，第一次见你肤色挺白啊，不过半个月时间，怎么黑成这样了？”等餐时间，蒲程问叶丛。
“上了几天工地，就黑成这样了。”叶丛笑着回答。
“上工地？实习？”蒲程问。
“打暑假工，后来公司又把我们调建委来打杂来了。”叶丛说。
“还在上学啊？多大了啊？”蒲程问。
午餐端上桌，俩人开始吃起来。
“22，读大三。”叶丛答。
蒲程吞了嘴里的食物，问:“z市理工吗？”。
“嗯。”
“挺不错，学的什么专业？”
“土木工程。”
“这么巧，我也学的土木工程。”他又喝了一小口汤。
“也是理工的？那不是学长啊？”叶丛睁大了眼睛。
“不在z市，我不是z市人，在这边工作而已，我有中级工程师证。”蒲程答。
叶丛愣神，不可置信看着蒲程，连嘴里的饭都忘了吞。如果蒲程大学毕业23岁，中级工程师评级的要求是要从事所报专业起码5年以上。那么蒲程的年龄？？？
眼前这个皮肤白皙，眼神明澈的青年，看起来年龄确实不大啊，否则叶丛也不至于看了他一眼就认为是个学生啊。
叶丛终于憋出几个字:“你，多大？”
“你猜？”蒲程眼里有一抹琢磨不透的笑意。
“太难猜了，我还停留在把你当学生看的认知里。”叶丛为难的说。
蒲程看上去年龄不大，但他的工作经历，实在不是一个愣头青能有的，况且人家现在还是市建委公务员，谈吐间也透露着他成熟内敛，不骄不躁的性格，实在不好猜测他的实际年龄。
“学生的话，可以叫我叔叔了。”蒲程加深了这抹笑意。
“不至于吧？”叶丛面露惊讶。
“那就不至于。”蒲程看叶丛惊讶的表情乐了。
叶丛轻咳一声，“那为什么你又来市建委上班呢？”
蒲程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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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了那抹笑意。“考上了，就来了。”
叶丛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感觉到对方并不想继续说下去，餐后准备单位。
“那等周末你空了微信上私聊我，我请你吃好吃的。”叶丛回头看向蒲程。
“还当真了啊？行，有空告诉你。”蒲程冲他笑了笑。
“我认真的啊。”
“好，空了一定通知你。”
离周末还有两天，正常上下班，晚上吃了饭就约刘涛吃鸡。玩了两盘又觉得无聊，他不像刘涛游戏玩得痴迷，反正对什么游戏都只有三分钟热度。关了电脑本来想看看手游什么的，却发现屏幕显示有叶雨的信息。
叶雨：二公子，工作怎么样？听田女士说你到市建委上班了？
叶丛：嗯，公司分配到这边的。还可以，一天也闲。
叶雨：挺好的啊？一天空调给你吹着。
叶丛：嗯。
叶雨：钱够用吗？我再给你打两千？
叶丛：......够的，除了午餐，不怎么用钱。
叶雨没再回复。他翻开朋友圈浏览，大都在说昨天那场不得了的大暴雨。
其中竟有一条是蒲程昨天发的动态：湿身！
附带了一张坐在车里的半身照，穿着湿透的制服，没漏脸，但一看就知道是蒲程本人。他昨天见过这样子的蒲程，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若隐若现的露着性感的锁骨。发表的时间是昨天下午八点半左右，是送自己回家之后才拍的。叶丛专门把照片放大看，身材还挺好的。
然后，叶丛就鬼使神差地在照片下面评论了一句：身材很棒。
这次蒲程几乎秒回：比你的差远了！
叶丛本人的反应倒是慢了些，这是在夸他身材好吗？蒲程怎么会知道他身材怎么样？恍然大悟，上次刘涛醉酒，蒲程见过他光着膀子的样子。
他又禁不住点开聊天界面问：话说……你到底多大了？
蒲程:你猜？
又是这个回答，搞得他有点吃瘪。于是又回复了一句:那等我再想想吧。
对方没再回复，也许忙去了，也许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再继续追问下去说不定会很尴尬。
去冲了个凉，出浴室去客厅陪田美看电视。现在的电视剧真的又臭又长，都快两个月了，还没剧终，关键是老妈还每天按时追剧……叶丛坐在田美身边，老妈挪了点位置给他。
坐了大概半小时，实在看不下去，太狗血了！都是千篇一律男女主角的爱恨纠葛后宫大戏，整整80多集，全是勾心斗角的剧情，他挺佩服这导演的。正准备起身回房时田美突然冒了一句话，让叶丛一怔
“亚骏回来了，今天我在楼下看到他了。”
“……是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叶丛内心藏着一抹悸动和不安，这感觉不是听到宋亚骏名字这么简单，而是知道他此时就和自己一个小区，相隔不到100米，这是三年来最近的距离了。
“我以为你知道呢，原来你不知道啊？”田美惊讶的看着他，“亚骏啊，又长帅了，不过我没看到他女朋友，就顺口问了一句，结果他说女朋友有事来不了了。”
老妈并没注意到他脸上表情的变化，大概是因为她的心思在电视剧上。这样反而更好，因为叶丛现在的脸色实在不怎么好。
“这几天忙，没顾得上联系，估计他也是吧，几年没回来，不得走走亲戚，窜窜朋友的门儿什么的啊？”叶丛故作镇静，语气也听不出什么异样。
“奇怪，以前你们不就是最好的朋友吗？都是不请自来的，你俩读高中都还挤一张床呢。”
叶丛愣了愣，但随后他便敷衍的回了一句：“您自己不都说了那是以前吗？距离远了生疏了也是正常的。”
“他今天还问我你怎么样。我就知道你们很久没联系了，闹别扭了？”不知什么时候，她视线已经落到儿子身上，疑惑地看着他。
“我们能有什么事啊？”叶丛眼神闪躲，故意避开田美。
田美顿了顿，突然冒一句:“你以前是不是跟人家抢女朋友了？！”
“我的妈，您想到哪儿去了，您儿子是那种人吗？我真是……”虽然心里十分紧张，但好歹装得像模像样，半点没被看出来，不过田美确实是冤枉了他。
“那就好，就怕你做事没分寸，亚骏人品不错，我是真喜欢，你不要跟人家搞不好关系。”田美拍了拍叶丛的头发，不再说下去，回头继续看她的电视剧。
事实上，事情远比田美想象的设定更加严重！严重到事情本身没有谁对谁错或者谁是谁非，但两人就是没办法坐下来好好谈谈。因为不知道从何谈起，也不知道要谈出个什么结果。
总之，就是再也回不去了。但凡有解决的办法，两人也不会选择将事情沉淀三年之久也不联系。
那即是宋亚骏的痛，也是他一直以来无法释怀的心事。可那毕竟是过去，不会再次去经历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