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之眸

“你住哪里？我好开导航。”他问蒲程。
蒲程告诉了他地址，“开慢点吧，也不着急。”
“好，我也不敢开快。”
“今天谢谢你啊，给你添麻烦了。”吹了两分钟，蒲程感觉不舒服，便乖乖关了窗。
“不麻烦，你想睡的话就睡会吧，到了我叫你。”他第一次正式上路，开得很小心。
“不用，不想睡。你不用管我，专心开车。”蒲程语气里带着些许疲惫，却执意不肯睡觉。
随后，两人陷入沉默中，不再说话。因为叶丛开车确实不敢分心；再者蒲程酒劲上头，确实不想说话。
车子还算平稳行驶，叶丛忽然感觉的气氛的诡异，他转头看向蒲程的侧脸，那时在酒吧，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侧颜，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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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的脸上鼻翼□□。喝了酒的原因，对方目光有些呆滞，车内光线昏暗，但他仍看清这张散发着异常俊美的脸。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小区门口。
☆、缺觉
“前面转弯就是停车场，直接从这里进去就行。”蒲程指了指前方。
“好。”叶丛小心翼翼的把车开过去，顺着蒲程的指示进了停车场。下了车，他看蒲程有些站不稳，便伸手去拽着他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停在8楼，出了电梯拐了个弯到门口，他把车钥匙还给蒲程，上面有这道门的钥匙。
“坐下歇会吧。”进门后蒲程先是弯腰换了鞋几步挪往沙发上，。“你自己找双鞋换吧。”
“有水吗？我帮你倒一杯吧。”叶从找了一双拖鞋换上。
“谢谢，在那边。”蒲程手指了指对面饮水机。
蒲程家是一室一厅的房子，在饮水机旁边可以看到卧室，大床边一个黑色大衣柜，看起来装修还算致，家具不多，但一应俱全。客厅中间一套沙发和一个茶几，墙上挂着液晶电视。
他将水杯递在蒲程手中：“想吐吗？”
蒲程接过水杯：“没到那个程度，只是脑子有点晕，歇一会儿。”
叶丛也坐了下来：“你家装修得不错呢。”
蒲程笑笑：“阿森设计的，还可以吧？”
叶丛想了想，“就今天一起吃饭的森子茂吗？”
“嗯。”蒲程喝了一大口水，再把水杯放茶几上。“他以前是设计师，现在他开设计公司。”
“感觉你们这帮人都不得了。”叶丛换了个坐姿，悠哉悠哉地靠着沙发。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年龄吗？”蒲程忽然问。
“其实也没那么想知道，今天看到你的同学，再加上你说有工程师证，大致也能猜到你多大了。”叶丛说。
“哦？那你说说，我年龄多少？”蒲程一下来了兴趣，换了换坐姿。
“二十七八吧，只是单看你的脸真看不出来。”
蒲程愣了两秒，“厉害，不过还有点偏差，明年30了。”
饶是已经有心理准备，可此叶丛还是忍不住多看了蒲程两眼。蒲程见状又笑了；“有这么恐怖吗？”
“天山童姥也没你这么夸张吧。”
“天山童姥比我夸张多了，人家80多岁还能回到16岁的样子呢，我行吗？”蒲程笑意不减，反问道。
“说不定你80岁也是现在这个样子。”叶丛想也不想，直接回了这么一句，蒲程没答话。末了，他又问：“这屋子没有女主人啊？”
“为什么一定要有女主人啊？”蒲程笑意敛了些，大概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看出了这点，他便不再问下去，歇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12点多了。他抬头对蒲程说：“快去洗漱吧，我等你出来了再走。”
蒲程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他没有赶叶丛走的意思，只是觉得叶丛的要求很奇怪。
“醉酒之人洗澡有风险，怕地滑摔了，我在这里，你在里面有事一喊我就进来了。”叶丛不紧不慢的回答。
“好吧，有心了，那我去洗漱。”蒲程会意，便起身去浴室，他确实有些头晕，不过离醉还有短距离，只是他这么热心，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等蒲程去了浴室，只剩叶丛一人在客厅，本来昨晚没休息好，今天已经疲惫不堪，这时候竟不知不觉的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猛然惊醒时，发现身上多了一条薄毯，抬眼一看，看到赤礻果上身的蒲程围着浴巾，正弯腰给他盖毯子，两人视线毫无征兆的对上了。
蒲程的头发还有些滴水，这样的他跟平时工作时的他判若两人，不再像白天一丝不苟的模样，倒是增添了几分散漫。
“洗......洗好了？”
“嗯，今晚你将就一下，睡沙发吧。”蒲程轻声说。
“不用了，你洗好了我就走了，你早点休息。”他起身便从蒲程身边越过去，薄毯散落在沙发上。
蒲程直起身子，面无表情，也没有回头看正在换鞋的他，就怔怔杵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
“那我走了。”叶丛一只手已经开了门。
“好。”他听到蒲程简单明了的说了这个字，便关了门。
打了个车，在车上又睡着了，到点还是司机叫醒了他。疲惫的回家轻手轻脚冲了个澡，又做贼一样回到卧室，生怕吵醒了父母。昨晚已经没睡好，今天又熬到现在，明天上班会更苦逼，他脑子里混沌得想着这些，糊里糊涂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闹钟整整闹了6遍他才恢复意识，睁眼看手机已经8点20分，他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用了5分钟时间洗脸刷牙穿鞋关门，百米冲刺到公交车站上车8点28分，会不会迟到就看造化了。
公交车很争气，路上出了站台正常走停，中间连红绿灯都没等一下，到单位8点58分打卡，好险！杨雨果正喝着豆浆，见叶丛火急火燎的闯进来，“什么情况啊？这么掐时儿，8点58。”
“一言难尽......唉！昨晚另一个朋友又喝醉了。”说来他也是操不完的心。
“又没睡好吧？”杨雨果问，“顶着俩黑眼圈。”
过了两分钟，杨雨果又悄悄侧身靠近叶丛，低声问：“丛帅，你是不是骗我说你没谈女朋友啊？”
叶丛蹙眉，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你确定你这两天晚上是照顾朋友，不是照顾女朋友？”
“你想哪去了？确实是朋友，男的。”他无奈的解释道。
“哦，好吧。”说完，她又当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回头继续工作。
他看起来只是没睡好，又不是看起来肾虚......
室外又恢复了一周前三十多度的高温天气，这让人出单位去吃个午饭都需要鼓起莫大的勇气。他决定让刘涛帮他带份快餐回来，好利用这点时间补一觉。
“你这是作死吧？昨晚干啥去了，没好好睡？”刘涛把餐盒放到他桌上。
“你吃了？”
“没啊，都在这儿呢。”刘涛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餐盒，他一起打包回来了。索性两人搬到茶水间坐下来吃午餐。
“还人情。”叶丛扒了一大口饭。
“啥？啥人情啊得大半夜拿瞌睡来还？”刘涛质疑的看着叶丛。
“前晚不也是这么陪你的吗？就允许你这么折磨我，不允许别人这么做了？”
“要你这么说，我可就不答应了，咋俩啥关系啊？别人能比吗？”刘涛放了筷子，要好好的跟他讨论讨论。
“老子活该被你折磨是吧？”他超嫌弃的睨了刘涛一眼，“我欠了别人人情，别人要我做代驾，我能拒绝吗？前几天大暴雨人饿着肚子把我送到家门口，你说人情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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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请吃顿饭不就完了吗？非得这么瞎折腾。”刘涛假装没听到上一句。
“人家就是拿这顿饭换的，就直接问我行不行吧？能说不行吗？”
“还有这种奇葩。”刘涛啐了一声。
吃了饭，回到办公区第一件事就是继续补觉，杨雨果吃完午餐回来便瞧见叶丛又在睡觉。准备伸手叫醒他时，想起他早上疲惫的样子，想了想，回座位拿自己薄方巾搭在他背上。室内空调打得低，很容易感冒，她之前就提醒过他了。
十多分钟后，她还是推醒了趴在桌上沉睡的人，给了他个嘴型:上班了。
叶丛皱眉，发现身上多了条方巾，取下还给杨雨果，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因睡眠不足，下班后，在公交车上也睡着了。
晚上终于能够言正名顺的准备睡觉了。田美将刘涛的衣服叠好放在床头，让他明天给送回去，叶丛应了一声，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关灯睡觉。
没辜负昨晚9点就睡，今天元气满满，总算是活过来了。中午约了刘涛一起吃午餐，顺便把今早带过来的衣服一起给他。
☆、相亲
“有日子没跟余小联系了。”用完餐，叶丛取纸巾擦嘴。
“不知道他一天忙啥，也不在群里吱声。”刘涛放下筷子。
“估计餐厅不允许玩手机吧。”
“管他呢，那小子自从失恋后就变了个人似的，喜欢单独行动。”刘涛说。
“打击太大，得缓缓。”叶丛看了看时间， “吃好了就走。”
刘涛提着叶丛给他送回来的衣服：“你的我还没洗，今儿回去洗了给你拿来。”
“我不急着穿。”叶丛说。
回到单位，发现桌上放着杯冷饮，杨雨果在座位上，见他回来：“那杯冷饮给你带的，今天楼下奶茶店做活动，买一送一，划算。”她指了指自己桌上的饮料。
“谢谢，柠檬啊？……忒酸了……”他拿起喝了一口，结果酸得表情都控制不住了。
“下面有糖啊，你搅拌一下。”杨雨果从他手中接过饮料，将吸管搅拌了几下，递给他，说:“再喝一下？”
“甜了。”
“嗯。”杨雨果又回到座位上。
其实这种味道很普通啊，不知道为什么楼下奶茶店的生意那么好，女孩儿都喜欢这种味道吗？他暗自想。
周末终于可以休息了，很久有像现在这样期待周末了，因为可以不用起早，不用上班，总之，各种爽。吃了早餐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然后他发现，没有任何活动的周末，真的是度日如年。
手机响了一声，叶丛打开手机，是叶雨的信息。
叶雨：你旭哥让你今晚过来吃饭。
叶丛:啥事儿？
叶雨:给你介绍女朋友要不要？
叶丛:不要。
叶雨:我知道你不要，不过你旭哥把牛吹出去了，说一定把你约过来见面。
叶丛:不去。
叶雨:别闹，下午直接过来，是旭哥的表妹，她说认识你的。
叶丛:？！
不可思议，他认识的女的一共就那么多，而旭哥的亲戚他都没接触过啊，怎么还认识他了？
叶雨:来了就知道了。
叶丛:别逗了，我认识的女的就那么几个。
叶雨:说好了，必须来。
叶丛：……
叶大小姐再三叮嘱了，不去会很惨。但谁这么无聊呢？要找他相亲？比起这个，他不如过没活动的周末。老姐是真的疼他，说给他介绍女朋友，当真就这么做了。家里就他一个人，父母去哪玩去也不会告诉他，更不会带上他。百无聊赖睡了个午觉，醒了才慢吞吞往叶雨那边赶。
叶雨在另一个区，距离有点远，打车要一个小时。房子是方旭买的，为了叶雨上班方便，直接接她过去住了。无聊中翻了一会儿朋友圈动态，突然发现有点晕车，又只能放下手机，闭目养神。
一会儿手机响了。叶丛以为是叶雨催了，打开手机看，是蒲程。信息很简单，就一句：在忙吗？
叶丛：倒是不忙。
蒲程:晚上去万抒延酒吧玩，去吗？
他有些意外，回复了一句:酒吧？
蒲程:忘了？就是你朋友吐你一身的那个酒吧。
那天听万抒延说请蒲程去他酒吧唱歌别人都眼红，叶丛一时没反应过来，原来说的就是上次他们四个去的那个酒吧啊？
但现在叶丛已经赶往叶雨家了，哪还能赶得过去？
叶丛:今晚？今晚不行，我去我姐那儿了，比较远，赶不回来。
过了好几分钟后，蒲程回复了两个字：好的。
其实上次蒲程带他去跟朋友吃饭他就很意外。按理说，他跟蒲程不熟，仅仅是见了几次面，工作上接触得也不算多，就偶尔过去跑跑手续，盖个章。要不是那天下大暴雨，俩人可能都不会有机会知道对方的名字。说实话，君子之交，他不太愿意介入他人的交际圈。
可蒲程不冷不热的回复，又让他心里不爽。邀请他就这么没诚意吗？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他郁闷半天再点开对方的聊天界面，最底下一排还是只有‘好的’两个字，再没有新信息。莫名其妙的气不打一出来，干脆扔了手机，继续闭目养神。
方旭家小区是新楼盘，小高层，里面小户型居多。他买在7楼的两小居就60多个平米，居家实惠型。出电梯右转便到了，敲了敲门，听见叶雨喊:“来了来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不穿得正式点吗？”这是开门后叶雨的第一句话。
“我平时也这样吧？”他一脸茫然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今天能一样吗？你这笨蛋。”叶雨睨了他一眼，“起码穿件衬衣来吧，穿个t恤，还是花t恤。”
二公子相当无语，这就是他平时的衣服啊，怎么今天这大小姐就看不惯了？堵在门口，连门都不打算让他进了吗？
“丛帅，你来啦？”客厅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叶丛皱眉，感觉这声音不太对劲，他越过叶雨进去。叶雨随手关了门，跟了过来，本想帮忙介绍的，哪知道她弟弟已经喊出了人家的名字。
“雨果？！”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沙发上的女孩儿，一点没注意到旁边的方旭。
“哈哈哈……是我……”杨雨果笑得灿烂，“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是挺意外的，吓死我了，你是旭哥表妹？”他稍微缓和惊讶的表情。
“他是我姑婆的孙子，我们从小玩到大，关系一直挺不错的。前不久才知道你是雨姐弟弟，就请他门介绍我俩认识啦。”杨雨果可爱的眨了眨眼睛，朝他招手，让他坐下来说话。
“别闹，咱俩不早就认识还天天见面吗？昨天还见了。”叶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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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杨雨果对面，又看了看方旭。
“你们聊，我去厨房帮忙。”谁知方旭不开口就算了，一开口就借口开溜。叶雨看他们认识也没来掺和，现在都挤厨房去了，留他俩在客厅。
“不一样啊，咱俩这是相亲呢。”杨雨果轻挑眉笑到。
“你不是玩儿真的吧？”这玩笑好像就开得有点大了。
“没玩哦，现在很认真的讨论这个问题，你要不要和我交往看看？”杨雨果一脸肃然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对方不像是开玩笑，但怎么说呢？他完全没往这方面考虑啊。
“别闹，咱俩是同事呢。”
“我认真的，请你慎重考虑一下。”他从来没看到过杨雨果如此认真的一面，感觉再这么下去，气氛就变得压抑了。他完全都不知道，这才认识几天？杨雨果从什么时候就对他有这个意思了？
“我......”
他一时语塞，本以为不认识，受叶雨要挟，跑跑场子就算了，却不料遇上这种事，要知道对方是杨雨果，他肯定不来啊。答应是不可能的，他压根没想过这些，但现在拒绝得太干脆，伤了人家的面子，这俩人以后还得共事一段时间呢。况且平时杨雨果在工作上帮他不少，他哪能过河就拆桥？
“你能再考虑一下吗？......”他稍微调整了一下语气，以商量的口吻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在工作上多相处一段时间，等你足够了解我了再做决定也不迟，你认为呢？”
杨雨果哪能听不出他的意思？他这是给足了自己面子，顺便还把自己拒绝了。她也不是个不懂事的人，如果别人话都说到这份上她还死缠烂打，那就太不自爱了。
所以她点了点头：“好。”给自己留些尊严，也不让叶丛过于为难。她知道，自己原本就把叶丛吓坏了，如果不说是相亲，而是自家人聚一聚，也许事情还简单得多。
叶雨从厨房端了菜出来：“准备吃饭啦！”
跳水麻辣鱼是田美教给叶雨的拿手好菜，这菜其实叶丛也学会了，只是味道没姐姐做得好，另外还烧了个苦瓜鸭，这菜也给她做得飘香四溢。
这顿饭吃得还算轻松，气氛并不算坏，杨雨果并没有表现得闷闷不乐，相反她神情自然，该吃吃，该聊聊，没有任何异常，这样他心里好歹舒坦些，不会过于愧疚，觉得对不起人家姑娘。
饭后休息片刻，杨雨果便起身要回家，她家离这里有些距离，所以叶雨吩咐叶丛送她下楼坐车。
“刚吃了饭，坐车难受，消消食再坐吧，不如......散一会儿步？”到了楼下，杨雨果问叶丛。
“好啊，走吧。”叶丛应了一声，他其实以为杨雨果要跟他说些什么，但事实证明，人家就真的只是消消食。
傍晚的气温虽说还比较热，但起码有风了，广场上有很多老太太在跳广场舞，好不热闹。
最后将杨雨果送上了出租车，提前帮她付了车才返回小区。
回来见方旭正陪叶雨看电视，两人看见他回来立刻变成八卦吃瓜群众：“你俩原来是同事？”
“嗯呢。”叶丛应了一声。
“是怎么个情况？她这是要追你吗？”叶雨继续追问。
“她就跟我开个玩笑呢，你们还当真啊？”
叶雨看着叶丛，末了又转头看看方旭，两人对视，方旭茫然的说：“我不知道什么情况。”
八月初
今天有个值得高兴的事情，就是领工资了，其实总额还不到一千块。下午下班，他约着沈江南刘涛一起去撸串，庆祝三人发薪之日。
吃烧烤就得找路边摊，味道正宗。只是有点热，好在老板有落地大风扇，呼啦呼啦的吹。
“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儿飘了啊？”刘涛将三瓶啤酒启开，分给沈江南和叶丛一人一瓶。
“今晚上允许飘，不许醉，否则真没人给你尸。”叶丛睨了刘涛一眼。
“这点酒不至于。”刘涛悻悻地笑了两声。
“我刚开始喜欢上这种生活，可它却不到一个月了。”沈江南突然说。
“余文最近有联系你们吗？”叶丛问。
“并没有。”刘涛抬头看了看沈江南。
“前几天他给我打了个电话。”沈江南喝了一口冰啤酒。“他女朋友也在那边，离他堂哥的咖啡厅不远。”
“女朋友？哪个女朋友？”刘涛吃惊问，“是......？”
“嗯。”沈江南应了一声，余文自己的事，他并没有多干涉。
“哦......”刘涛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没分啊。”
看来余文没他想得那么干脆，说翻篇儿就能翻篇儿啊，感情这种事，谁说的好呢？不都是分分合合的过着吗？
吃完烧烤打车回家，到小区已经11点多。路灯隔得远，所以有些地方看不清路。穿过这条羊肠小道就能到单元楼，然而半道上，他脚步嘎然停止，心脏骤然停跳一拍，因为两米外的黑暗处正好过来一个人，即使对方整个被黑暗笼罩，但身形和动作还是被他一眼认出，他几乎屏住了呼吸，那人是
宋亚骏！
☆、偶遇
这突如其来的偶遇瞬间打乱了两人的节奏。
脑袋‘嗡嗡’响，他甚至怀疑这是幻觉，对方也被这一幕震惊，猝不及防的停下了脚步，对视几秒后，终于确定，这不是幻觉。
叶丛要脱口而出的名字还来得及未出半点声音，不料对方已经扑过来，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大拥抱。
“叶丛，好久不见。”
他明显感觉到，宋亚骏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连同声音一起带着沉重的呼吸。他也清楚的知道，此时自己激动和震惊的心情，一点也不比对方少。
三年来，一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有些事不是尘埃落定不再提起，即使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灰，这个人一旦出现，所有的回忆就像昨天刚刚发生一般清晰明了的浮现在眼前。
这次，叶丛终于回应，双手紧紧扣着宋亚骏的后肩：“好久不见，亚骏，这几年过得好吗？”
与宋亚骏从小学认识起，一直到高中毕业，又因为同住一个小区，两人有难同当，有架同打，无话不谈。那么要好的两个人，却不知在何时，关系出现了不可愈合的裂痕，直至后来一发不可拾。但以之后的发展来看，这个裂痕似乎是叶丛一手造就。
当初填高考志愿时，叶丛填了本市的理工学院。
“你想考哪里？”叶丛问。
“我无所谓，你呢？”宋亚骏说。
“懒得折腾，就填理工了。”
“行啊，我也填理工。”
于是宋亚骏第一志愿填了跟叶丛一样的z市理工学院。
“第二志愿也要认真对待啊，你填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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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个那么偏的大学。”他睨了一眼宋亚骏勾选的第二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