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谢朝夕
晏适容视野已经不大清明,身子也沉重难当。一不留神他踩到了块石头,身子跟着直直地栽了下去。
“啊!”沈蓄之惊呼一声,忙去拉他,却被人一脚踢开。
忽地晏适容面前伸出一双手,是很宽大的袖袍,袖上还纹着红莲,足足十二瓣。晏适容身子沉重,搭上那一双手,就再也没有力气了。
晏适容终是松了口气,声音喑哑道:“来得太慢了。”
薛措听着这嘶哑的声音,心蓦地一沉,“是我不好。”
“阿玉……”他将晏适容拉进怀里,小心翼翼,近乎是贴唇的呢喃:“是我的错……”
带着失措,后怕和颤抖的嗫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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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宫宴,薛措好不容易才脱身,一路问侍卫晏适容的踪迹,这才在这巷子口找到他。一看才发现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小王爷竟变得如此狼狈。
在红莲司待久了,什么肮脏事情没有见过,他独独不能忍受有人竟如此算计晏适容。
待扶稳晏适容,将他拉近自己怀中,薛措阴冷地看向沈蓄之,眼里锐利的锋芒如剑般劈向他。
薛措面如寒霜道:“沈小世子,若你今晚滚回翩江,薛某还能看在翩江侯的面子上饶你一命。若你仍要执念不属于你的人,那么我红莲司定要搅得翩江永无宁日。”
沈蓄之咬了咬牙,攥紧了自己那截红线,撑地爬了起来。
【“不爱笑,脸色也总是沉沉的像要吃人,可他……对我很好,我知道的。”】
【“他也喜欢您吗?”
“他有旁的中意的人。”】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回头看了眼软在薛措怀中的晏适容,难过地离开了。
月色下,青衫显得格外地落寞。
他怎么会有别的喜欢的人?那样真挚强烈染着爱意的眼睛是作不了伪的。
他啊,分明也是喜欢您的。
薛措将晏适容送回王府时,府里人都出来帮手。
只听薛措怒声吼了一句“滚”,众人惊慌失措作鸟兽散。
府里的人到底是忧心王爷,悄声问承贵:“咱爷不会出什么好歹吧?”
承贵瞪了他一眼:“乱讲什么?”
“我看这指挥使要揍咱爷了啊。”
承贵把众人轰走,在院门外落了锁,得意道:“他才不可能揍咱王爷呢。”
然而他不知道屋里的薛措确凿很想揍晏适容。
灯影绰绰,月光袅娜。
晏适容解了自个儿衣裳,露出玉般的上身,一个劲儿地往薛措身前蹭。
薄红染上全身,薛措哑声道:“你冷静一点。”
晏适容眼里皆是情|欲的颜色,眉眼带水,难耐地挪着身子:“冷静不了啊!”
“帮帮我……”
薛措退了两步。
“帮帮我吧……”
又退了两步,心扑通扑通地跳。
“藏玉哥哥……帮帮我啊。”
退无可退,身后是墙,身前抵着晏适容的胸膛。
薛措忍无可忍打横抱起晏适容,却又将他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
香膏的盖子未阖上,桂花幽香一阵一阵地传来,夜色银河情一片。
薛措醒来时看见晏适容还在酣睡,长睫在白皙的脸上覆下一排阴影,嘴巴微微抿着,看起来很乖的样子。他忍不住,将唇轻轻地印了他的唇边,然后解了两指的红线,藏进了怀中。
天亮时,薛措离开了王爷府。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个省略号打得好不好!够不够干净文明!(别打我别打我)
上章作者有话说后半段看了吗?
☆、本王知错
晏适容一觉醒来,全身酸麻难当,那处还隐隐作疼。
想到昨日两人如此那般,他不禁老脸一红,但却仍觉得匪夷所思,他真是色胆包天,竟借着那药将薛措给办了?
……好吧,被薛措给办了?
昨晚薛措似乎还将红线绑在了他小指上,可是醒来便不见了那红线的踪影,似乎昭示着昨日种种不过是他的南柯一梦。
若是梦,也太缱绻旖旎些了罢。
可转念他便疑神疑鬼了起来,心中颇有些忐忑,薛措毕竟是喜欢惯了姑娘的,惠妃胸那么大,他昨儿摸到自己时不会很失望吗!
晏适容不住地在院子里踱步,越踱他屁股越痛。
“爷,您这是怎么了?”孙流在一边问道。
他觉得自己还是要找些见多识广的来问一问……
“备马,去建春街。”
只是出门不凑巧,门外他碰到了沈蓄之。
沈蓄之鼻青脸肿,一身青衣沾着污垢,却在见到晏适容时站了起来,又怯懦地退后两步。
他跟在晏适容后头,小声道:“王爷……昨日,对不起了……”
晏适容扫了他一眼,上了马车,隔着帘子问:“还有事么?”
沈蓄之低下头:“我以后都不会来京城了,您会原谅我吗?”
“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沈小世子好自为之吧。”
“王爷……您是不是觉得我满肚子诡计,都不屑与我说话了?”
晏适容拨开帘子看向沈蓄之,轻声道:“我没有觉得你满肚子诡计,我只是觉得你有些可怜。”
沈蓄之一怔,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那日在京郊,你见了我很是意外,说明你并不知道会见到我。细细想来那日在馄饨摊,我喝那杯茶时你神色很古怪,又是期待又是愧疚。凭这两点,你已不算是什么满肚子诡计,大奸大恶之人了。”晏适容顿了顿:“沈小世子,回家去吧……京中,并没有什么好的。”
沈蓄之已是泪流满面,止不住地点头:“对不起……”
“回家吧。”
“好……”
沈蓄之是翩江侯的老来子,自小也是捧在手心里疼的,要什么没有个不成的。
五年前晏清的登基大典,翩江侯带着他去观礼,他不过是遥遥地见了晏适容一面便魂牵梦萦了。
在京中三天,他听了街头小巷关于晏适容的所有传闻,怎么会有这般的妙人呢?
比所有人更恣肆,比所有人更明艳,也比所有人更值得世间一切的青睐。
三日后,王侯便得赶回封地了,翩江距京城千里万里之遥,之后再见便不知道是今夕何夕了。
他甚至,都没能来得及告诉晏适容有自己这么个人。
回翩江以后,沈蓄之一共逃过五次,就是为了跑去京中再瞧一瞧晏适容。
第一次迷了路,一路往南,差点在郊外被猛虎野狼叼了去。
第二次走上了官道,却被人骗了钱财,无奈报了官府,最后是被翩江侯领回家。
……
最成功的是今年这次,一逃逃到了京郊,等侍卫来接应。却不想正好见到晏适容与朋友策马京郊,同他讨一杯水喝。
他以为是上苍乞怜,不料却是造化弄人。
他在街头跟过晏适容,看见他吃了不少馄饨,那时还有人给他挑葱。
因为晏适容不喜欢吃葱,他便觉得葱花面目可憎。
如今想来多可笑。晏适容不喜欢他,他竟也觉得自己恶心透顶了。
转眼间,晏适容的马车已经走远,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沈蓄之大喊:“您值得所有人喜欢!真的!”
晏适容被马车颠簸得后穴疼,想起昨晚的放纵,不禁有些脸热,冷不防听沈蓄之这样喊,他脸就更热了。
不多时马车便停在了菊楼。
下车前,孙流的表情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意味。
菊楼的老鸨领了银子,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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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玉片,将可人的小倌姑娘们都叫了出来。
琴瑟琵琶摆在堂内,小倌深吸一口气便要唱《沉醉东风》了,晏适容止住道:“等等。”
大家面面相觑。
“今儿我不是来听曲儿的。”
大家就更疑惑了,“那您来干嘛?”
“上两斤瓜子,爷有问题要问。”
老鸨依言给他安排了来。
于是菊楼,这个声色犬马之地,今日改头换面了。
小倌姑娘们与晏适容围坐成一个圈,人人手中都握着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唠嗑。
晏适容沉声开口道:“我有一个朋友……”
众人聚会神听着晏适容隐名藏姓地讲了个大概。
叫望初的小倌将晏适容的问题归纳了一遍:“您是说您那个朋友喜欢的男人是喜欢女人的,但还是和您那个朋友如此这般度过了一夜,眼下您那个朋友春宵酒醒觉得分外尴尬,不知该如何相处了?”
晏适容点头,明白众人为何叫望初解语花了。
望初不解:“可是这和您有什么关系?”
晏适容一噎,“我朋友嘛……对,他到底是我朋友嘛。”
望初思考了一会,“您该不会是喜欢您那个朋友吧?”
晏适容左右两个姑娘,一个名唤青黛,一个名唤红螺,“蹭”地一声站了起来,兴致勃勃地嚷着要给《桃李录》投稿。
晏适容:“……”
对面的花魁鹤烛分析道:“主要是看您朋友喜欢的男人是什么态度。您也说了他先前是喜欢女子的……若他只是抱着玩闹的心态如此这般度过一夜,那您朋友也不必耿耿于怀,各取各的乐子,各过各的消遣罢了。若他昨儿个食髓知味,晓得旱路的好了,那一拍即合,余生便可搭伙一道断袖了啊。”
“对对!”鹤烛旁边的鹿璃点点头,嗑着瓜子含糊不清道:“在理在理!不妨要您朋友等等看,看看那男人是薄幸还是深情。旁人说得再多也无用,谁动心谁自轻。男人床笫间的话是切切不可相信啊!”
晏适容点头想了一会,嘀咕道:“怎么想他都不像是食髓知味的模样啊……可能现在觉得恶心死了吧。”
西清沉思道:“若是想要这两人如往日一般相处……那便索性,让您朋友先下手为强,主动说昨晚是一时荒唐,与他赔礼道歉。两个男人,又不至像姑娘家一般扭捏,不小心做了便做了,又能如何?”
北寒也同意这说法:“如此一来两人之前如何,之后也能怎样,衣服一穿,昨儿个荒唐抛诸脑后,还是哥们儿一样相处。”
晏适容觉得这倒是再理,呷了口茶,深觉受益匪浅。
众人见晏适容此刻已有了定数,便招呼他嗑瓜子。
晏适容磕开一粒,忽然想到这玩意儿上火,立刻丢开,饮了口茶。
忽听斜对面粉袖爱探八卦的姑娘妙语问道:“李小侯爷喜欢谁啊?”
晏适容噗地一口茶喷了出来。看着在座的各位都翘首以盼的模样,感情他们把李祝当成他说的那个朋友了?
晏适容摇了摇头,讳莫如深地压低了声音道:“东市口卖猪肉的屠夫王。”
众人惊呼:“真假?!”
纷纷捂着心口难以置信。
晏适容比了一个“嘘”,“此事切莫对旁人提起。”
大家点头如捣蒜,不禁为这一段禁断之恋感慨了起来。
还未来得及再说上两句,松木门被人从外踢开,木门怯怯地晃了两下,发出喑哑难听的声音。
门外薛措长冠簪玉,长剑鎏金,一身黑衣,满脸阴鸷。
晏适容身边围坐的姐妹们坐不住了,齐刷刷跪下,“大人!冤~枉~啊!”
薛措未看他们,直盯着晏适容,咬牙问道:“可知错?”
晏适容垂下头,视死如归道:“本王知错。”
薛措恶狠狠道:“同我回去!”
晏适容双手交并到一起示意他把自己给绑了,哪知薛措倒吸了一口气,未再说话,大手轻轻地握着他手腕便将他拉走了。
薛措一手能大致握住晏适容两截腕骨,心里不由得想,他竟这样瘦。
孙流早在外头等候多时了,早前见到红莲司指挥史进去了,想必又是一场风波,哪知指挥使他并未带别的莲爷来,唯他一人闯了菊楼。且他命孙流驾车回府,竟不是要王爷去红莲司画押?实在是奇了。
孙流不知,更为奇怪的是马车里现下的古怪气氛。晏适容与薛措端正坐着,前者目不转睛看向窗外,后者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薛措知这人浪荡,原先以为不过是逢场作戏,哪知昨儿夜里和他都那样了,今朝他该逛窑子逛窑子。
一路驶回四华巷,马车在王爷府停下,这一路薛措都气得不轻。晏适容欲下去,却被薛措拉住了绯红的衣角,似是有话要说。
也好,晏适容想,有些话是该说的。
“你先回府去吧。”晏适容这般交代道。
孙流回头看了紧掩着的马车帘一眼,到底是退下了。
晏适容:“我……”
薛措:“你……”
两人竟同时开口了。
晏适容道:“还是你先说吧。”
他刚说完薛措便捏了捏拳,颇有些踌躇又有些为难道:“你那处还疼不疼?”
晏适容:“!!!”
复又听得薛措轻声道:“对不起。”
晏适容一阵恍惚,有些年头没听见薛措用这样柔和的语气这样对自己说话了。
原来是对不起啊。
晏适容扯了扯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慵懒的浅笑:“昨夜的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你也不要当真了。说来,还要多谢你替我解难。你也不要有负担,往后该喜欢女人喜欢女人,我呢自是做我的风流浪荡俏王爷,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顿了顿,他笑得更为明艳:“就是请红莲司建春扫黄时多给本王留些情面罢了。”
薛措握拳的那手骨节泛青。
等晏适容下了马车他才反应过来去看,然而晏适容已如一尾锦鲤滑进了自己池子里,不复出焉。
薛措面无表情地下了马车,一个人孤独苍凉地走在大街上,晏适容适才的话仿若是刀,一个劲地往他心里捅。
【昨日的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为什么你不放在心上?
【你也不要当真了。】
我不。
【你也不要有负担,往后该喜欢女人喜欢女人。】
偏不。
【请红莲司建春扫黄时多给本王留些情面罢了】
薛措咬紧牙关,吐出一口气,声音如寒冰般冷:“你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每天设置的更新时间是00:01:00只有这个点是发文更新
但是凌晨两点我会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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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抢玄学,还有捉虫什么的,所以有时候提醒更新应该是假的。
大家一定要早点睡早点睡啊不要和我一起修仙!
反正只要你们第二天睁开眼,就一定能看到我发了。
这篇很短的,九月份大概能发完。我不会坑掉!发誓!
☆、我来见你
这日,李祝雇了几个壮汉,闹上了王爷府来。隔着三重门也能听到他鬼喊鬼叫:“叫你们王爷给我出来!”
壮汉虽壮,却不如李祝底气足有气派,虚虚地附和着道:“出来嘛,出来嘛。”
李祝:“……”
早前李祝是想从巡防营叫两个人过来帮他站街的,也叫来了两个人。他们只听说要闹事,没听说要闹谁的事。等走到王爷府门口,看见圣上御赐的匾额便翻了脸变了卦。
两人纷纷劝道:“您和六王爷街头打架巷尾和的,叫我们过来闹一通实在没有必要,这不是伤了您二人的和气吗!”李祝刚想说“我同他有什么和气”,便见着两人夹着尾巴跑了。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们还是保命要紧先溜为上。
李祝恨这两个没出息如此胆小怕事,便去了闹市口撒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可算弄来几个壮汉。哪晓得又是这么些胆细之辈,温柔程度不逊于建春街四楼门口的招着帕子的姑娘:“过来嘛,过来嘛。”
分外油腻。
不过油腻也有油腻的好,总算把里头的晏适容快恶心吐了。
晏适容丢了耳里塞的棉花,还是觉得这厮聒噪得很。每回只要自己一惹着他,他便敲锣打鼓,恨不得整条街都出来给他评评理。
晏适容叹了口气,刚想要人把他请进来,只听“嘭”一声,影一落,李祝翻墙进来了,不得其法摔了个屁股朝天。
晏适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却见李祝拍了拍屁股,装作没事人一样走了上来,劈头盖脸一句:“六王爷,有你的啊。”
晏适容一听这称呼,便晓得李祝是动气了,寻思着自己这整个七月都循规蹈矩未出丝毫差错,想不通哪里惹到了他。
晏适容折扇一摇:“还请李小侯爷不吝赐教。”
李祝却不吃他讨好卖乖这套,问他道:“全京城都在讲我和那个东市的屠夫有一腿,是不是你干的?”
闻言,晏适容强憋着笑,嘴上却否认道:“不是我干的。”
李祝将他折扇一抢:“好你个六王爷,少给我装糊涂了。”
晏适容这才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祝恨声道:“本小侯爷含辛茹苦给你那本《桃李录》拉扯长大,替你挡灾避祸,你便是这般对我?拜你所赐,现在那屠夫王逢人便说我仗势欺人,欲对他行不轨之事,京中屠夫与他同仇敌忾,已无人愿卖我备武侯府猪肉了。”
晏适容眼睛一转,只好说:“那你便来我这王爷府吃肉吧。”
李祝一乐,正中下怀,立即从袖中掏出一双筷子:“恭敬不如从命了。”
晏适容:“……”
文娘得知李小侯爷来府,特意给他做了他喜欢吃的桂花鱼条,金黄焦香,外酥里嫩,李祝馋得大快朵颐,只说要花高价挖晏适容厨娘的墙角。
晏适容:“拉倒吧你,你们备武侯府都已经没人敢卖猪肉了,文娘一过去还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李祝脸都给气歪。
吃着吃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李祝道:“这些日子,吴骁进宫勤快,皇上给他赐膳,也就客套问问他好吃不好吃,哪知他说那桂花鱼似臭非臭,是御厨不用心了,建议皇上重罚他们。”
嚣张至极。晏适容暗忖。
“没办法,他官大功劳大呗。”李祝道,“现下他在朝中恃功卖老,竟还颇有声望,谁都不敢招惹他。不过薛措倒是同他走得还蛮近,到底是父辈有些渊源罢。”
晏适容停下了筷子,“皇上怎么说?”
李祝摇了摇头,“看不大懂。”
适时承贵过来与他耳语一番,晏适容眉头一蹙,对李祝道:“吃完了便回去。”
李祝也晓得这人要送客了,于是麻利地拍屁股走人。这么多年,小王爷对上薛措的事便会手忙脚乱。若说他不晓得晏适容那些心思,那么这些年兄弟当真白做了。
《桃李录》是他拟的,但这册子却是为了给晏清看,看看他弟弟是多么风流浪荡,平庸无能。一心寄托于风月的人,自是谈不上什么威胁了。
可李祝晓得,晏适容远比大家看到的要聪颖敏慧许多,先皇怕他日后招致事端,为他皇兄所不容,还赐下一块死金牌。
晏适容回了书房,新送的信压在桌案上,晏适容越看,眉头蹙得更深。他思忖了许久,终是提笔写下几封回信。
那信便从白天一直写到晚上,厚厚一叠,封了几封,叫承贵派几个脚程快的赶紧送去各州府。
承贵接过信,看着晏适容发白的嘴唇,于心不忍道:“您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罢。”
晏适容不在意地招了招手:“已经七月了。”
承贵脸上煞白一片,嗫嚅道:“爷……那人还是没有音信。”
“算了。”
承贵想了想,还是从怀中掏出了几张图纸,递了过去。
晏适容看后眉头蹙得更深了,“你不必再为我网罗什么了,我是什么人,有什么命,其实生来便注定了。就算势力再大,该死还是一样会死。”
承贵吓得连连摇头:“您可不能这么乱想!”
晏适容从最里面一排书架后取出个巴掌大的红漆小盒,然后解下脖子上系着的金线,上头挂着个纹饰复杂的雕花玉佩竟是这小盒的钥匙。
“啪咔”一声,锁被打开,里面是几块指节大小的玉坠。晏适容将它们拢了出来,递给承贵。
承贵不敢接,他面色大骇,预料到晏适容要干什么了,忙道:“这可使不得!”
晏适容将玉坠放在他手里:“我……其实没什么可为他留的了,这些刚刚好,是我能拿得出手的,是能护他周全的。”
承贵小声说:“其实我觉得指挥史大人也喜欢您。”
晏适容听了这话,桃花眼烟波潋滟,却又不得不沉寂下来,提醒自己道:“他是喜欢女人的。”
“他喜欢的女人有胸有腰有屁股,可惜做了别人的老婆。”
承贵刚要说话,忽然听到晏适容又咳嗽了两声,他连忙上前去拍晏适容的背。
约莫咳了好一会,晏适容才平息下来,对承贵道:“明儿给我买俩口脂。”
承贵连连点头,临走时不放心地看了晏适容一眼,后者脸色在烛光下更显苍白。
夜里,晏适容睡不着觉,披了件衣服便在院里走了,走到墙根之下,却发现有些异样。
恰巧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身手却比李小侯爷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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